第十九回 張浚傳檄讨苗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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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濟矣。

    ”即遣人将浚書白知之。

    世忠見書,壯懷激烈,舉酒酹地曰:“誓不與此賊共戴天!”率所部連夜至平江,見張浚相抱恸哭,曰:“今日之事,世忠願與張俊任之,公無憂也!”浚設酒禮款待世忠。

    未及數巡,世忠起曰:“皇上幽辱,非臣子貪杯之時,世忠即當行矣。

    ”張浚壯其志,于是令世忠帥兵赴阙,臨行戒之曰:“投鼠忌器,須不可急,亦不可緩,在審勢而圖之。

    閣下部衆,宜趨秀州據糧道,以俟吳江張俊軍至。

    ”世忠承令,即發平江至秀州,稱病不行,而密地大修戰具。

    聲息傳入内廷,苗傅等聞之,集諸人議曰:“外鎮知皇上推位非出其意,各部兵勤王,即目韓世忠軍屯秀州,倘入内來,我等必難免禍。

    爾衆人有何高論?”劉正彥曰:“事已暴露,不得不早為計。

    韓世忠文武全才,深得衆心,看來無一個是他對手。

    若先制了此人,其餘不足慮也。

    即今世忠妻子俱在城中,可遣人拘來為質。

    彼若知之,必緩師不入也。

    ”苗傅曰:“此計甚妙。

    ”正待遣人去拘世忠妻子。

    朱勝非聞之,入見苗傅曰:“世忠兵屯秀州不進,正為妻子在城故也。

    丞相如拘禁之,彼必懷憤亟來,非善計也。

    不若遣使迎世忠而慰撫之,則平江諸人益安矣。

    ”苗傅從之。

    勝非出,即差人将世忠妻梁氏并其子疾驅出城,世忠妻子連夜走奔秀州去訖。

    勝非知之,喜曰:“二兇真無能為也。

    ”卻說梁氏走至秀州會見世忠,以朱勝非之事達知世忠。

    世忠喜曰:“内有勝非主意,此賊握在手中矣。

    ”遣人會平江張浚出兵。

    張浚得世忠來約,即持調合屬克日起行,先差人報書于劉正彥。

     且說苗傅聞大兵将集,每日隻是與劉正彥、黃文升等聚議此事。

    忽報張浚差人緻書來,苗傅拆開觀之,書曰:自古言涉不顧謂之指斥乘輿,事涉不遜謂之震驚宮阙,廢立之事謂之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者族。

    頃者因奸臣同惡,政由己出,權柄下移,以天位為傳席,立君上如兒戲,緻使豪傑見疑,海内寒心。

    今建炎皇帝睿謀神聖,不聞失德,一旦遜位,豈所宜聞。

    又聞危者安其位,亡者保其存,亂者有其理。

    今諸君所計,綱紀紛綸,外藩臣子莫不欲奮整天戈,正讨有罪,安社稷于已危,拯黎庶于将溺。

    即今會兵平江,諸君信能安不忘危,存不忘亡,理不忘亂,而速改其前尤乎?某恐驚動乘輿,因逗遛方鎮。

    咫書到日,諸君其熟思之。

     苗傅、劉正彥見書大驚,與部下商量,乘世忠未發,乃遣弟苗翊、馬柔吉領精兵一萬扼臨平,以阻外軍。

    苗翊二人領軍去了。

    傅又欲陰奪世忠等兵柄,次日入奏帝,誣竣世忠欲危社稷,乞除二人節度使之職。

    帝允奏,即降诏谪之。

    時劉光世得呂頤浩書,亦部兵至平江會浚。

    浚見各鎮軍馬皆到,乃草檄聲苗傅、劉正彥之罪,布告天卞。

    檄曰:苗傅不道,劉氏大逆。

    枭王淵而以誅亂為名,廢皇上而以奉立借口。

    加以惡黨虺蜴為心,豺狼成性。

    近狎邪佞,殘害忠良。

    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是以部鎮臣子氣憤風雲,志安社稷。

    因天下之失望,逆海内之推心。

    爰舉義以清叛逆,南連百越,北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

    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複之功何遠? 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鬥平。

    暗嗚則山嶽崩頹,咤咤則風雲變色。

    以斯制敵,何敵不摧!以斯攻城,何城不克!公等或仗忠義,或葉連銜,或膺重寄于成牙,或受顧命于宣室,共起勤王之師,無廢大君之命。

    凡諸爵黨,同指山河。

    若或眷戀窮城,徊征岐路,坐昧先機之兆,必贻後至之誅。

    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中外得張浚檄文,各引兵來會。

    浚以韓世忠為前軍,張俊副之,劉光世為遊擊。

    自與呂頤浩總中軍,劉光世分兵後應。

     丙午旦大軍發平江,望杭州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