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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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不以盡忠國事爲意,士習至此,誠可寒心。

    伏願殿下,克盡躬行,心得之實,推以爲敎,廣求一代明經之儒,責以敬敷。

    凡所以養士之規、取士之方,默浮藻而明心學;先德行而後文藝,則士習不期正,而自正矣,惟聖明留意焉。

    其五曰:選將帥。

    臣等聞,將者,三軍之司命,而國家之成敗係焉。

    故歷代匡復之君,必得名將,倚以爲幹城;爲將者,亦以敵愾之難,爲己任。

    我國家經亂以來,未聞有一將,陷一賊陣,以濟時艱,至于今日,北門鎖鑰,不得其人,興兵不時,師徒敗績,可勝痛哉?昔漢之擊魏也,以韓信爲大將;以灌嬰爲騎卒將;以曹參爲步卒將,皆非敵將之所能當,勝敗之形,已定於出師之前。

    今則除拜之際,不問人器,惟視請托,分差列鎭,虛擁旌旄,或一聞邊警,顚倒改易;倉卒遇賊,驚駭敗遁。

    至於喪師之將,首領猶保;剝卒之帥,官爵愈顯。

    用之若是,而欲望其不以兵與敵,不亦難乎?伏願殿,下至誠求賢,不循文具,特令廟堂,廣求所知,下書方伯,擢薦茂才。

    儲養、簡拔,必隨其才,某可爲大將、某可爲褊將、某可爲突擊將,豫令於無事之時,需用於緩急之際,則外侮可禦,邊備可熄矣。

    且今水、陸節度,十有四鎭,爪期易滿,逐年交遞,以有限之人才,何能盡得其人乎?我世宗朝兵使河敬復,五年不遞。

    苟得其人,久任責成,宜法祖宗,惟聖明留意焉。

    其六曰:修軍政。

    兵以衛國,非兵難以禦侮。

    故,戎爲國之大事,無虞之世,猶不可緩,況今經大亂之餘,朝夕待變之日乎?自古喪敗之國,必須久於休養,方可蓄力制敵。

    越句踐之待二十年;燕昭王之待三十年,是也。

    我國經變,亦踰十年,未知民之生聚幾何、兵之敎訓幾何、糗糧幾何、器械幾何、討賊復讎之期,當待幾何年乎?廟堂定算,雖不敢知,臣等嘗聞,南邊所恃,在舟師,而收拾散亡,僅編兵伍,單戶無保,廢農赴戍,納價除番,賣盡田土,怨讟盈路,逃散相繼。

    西北所恃,惟在土兵,而王化遼遠,邊臣貪苛,剝膚推髓,蕩失家産,南逃北走,散之四方,六鎭七邑,已成空虛。

    噫!內而禁衛齟齬;外而邊備踈虞,積衰之餘,日就削弱。

    不復自強爲務,有或言及治兵則必曰:『無兵無餉。

    』付之無可奈何,猶謂國有人乎?齊桓敎士三萬,橫行天下,我國雖甚殘敗,豈無三萬兵乎?近來私賤濫觴而良民縮,閑遊日衆,而兵簿虛,浮費日廣,而軍餉匱,祛此三弊則兵食自然俱足,惟在有司,措置得宜耳。

    伏願殿下,奮然振發,毋事姑息、毋拘常規,隨時變通,大修軍政,以緻張皇之成,則邊圉有備,國勢自壯矣,惟聖明留意焉。

    其七曰:恤民。

    臣伏聞,民惟邦本,本固邦寧。

    本不固而保其邦者,未之有也。

    天兵撤後,自上屢降德音,蠲賦減租,其恤民之誠,可謂至矣,凡在瞻聆,孰不感泣?前後有司,奉行不誠,向年正貢雖減,而別定反加;今年貢案雖毀,而名目尙多。

    至於人參,係幹進獻,雖不可已,而徵價百倍,爲民痼疚,剜心之痛,可忍言哉?且近來民心,猶有所尤甚。

    以其穡事稍稔,而今年則長夏積潦,田穀全無;初秋暴風,粳稻盡枯。

    加以水災所被,田疇蕩覆,西成無望,民皆荷擔而立,民事至此,誠非細慮。

    噫!貢賦之重、掊克之慘、徵發之煩、輸輓之勞、防納之害、宮奴縱暴之弊、內奴隣族之患,種種病民,荼毒萬端。

    哀我赤子,僅活於萬死之餘,澤未及霑,弊日益滋,息肩無期,怨苦極天。

    殿下深拱九重,雖聞民瘼,而豈能盡知倒懸之急,一至於此哉?伏願殿下,擴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以盡父母斯民之責,則孑遺其蘇,邦本庶。

    固矣臣等抑有一說,長吏數易,亦一民弊。

    交印未久,惠不及施,而陞之以善治;坐席未暖,害不及著,而黜之以不治,或未踰時;或未終歲。

    遞易之頻,有同傳舍,民疲於送迎、官破於費耗,漢臣黃覇所論,正中時病。

    苟能精於差除,久於任用善治,則增秩賜金,必待屢褒而後陞;不治則降秩減俸,必待屢貶而後罷,則民蒙實惠,官有實效矣。

    嗚呼!正心,所謂綱也,紀綱以下,則所謂目,其綱擧則其目張矣。

    若不先正一心,以立治道之綱,而徒區區責效於衆目之張,則事事而求之,將不勝其效矣。

    伏願殿下,更加留意焉。

     答曰:「省箚,所陳誠爲急務。

    具見忠讜,良用嘉焉。

    當爲體念。

    」以弘文館箚子,傳于政院曰:「箚中有可行之事,察而行事,言于備邊司。

    」 ○以權悏爲大司憲,吳億齡爲成均館大司成,韓壽民爲工曹參議,李?〈爲人輕妄,到處見敗。

    〉爲司?寺正,李德泂爲司憲府執義,柳希奮爲弘文館應敎,權泰一爲弘文館校理,申之悌爲司憲府持平,申橈〈始通顯路。

    〉爲司憲府持平,李好義爲弘文館副修撰,黃敬中爲弘文館副修撰,蔡慶先爲弘文館修撰,李好信爲侍講院說書,樸顔賢爲弘文館著作,鄭廣成爲弘文館正字,權??爲定平府使,鄭仁涵〈爲人庸殘。

    〉爲盈德縣令。

     7月28日 ○庚子,朝,王世子問安。

     7月29日 ○辛醜,備邊司啓曰:「卽者淮陽府使嚴仁述牒呈于本司,有雲:『本月二十日夜,大水猝至,頃刻之間,府內居民及公私庫、軍器房、客館、衙舍一時沈沒,府使與吏民登山,僅以身免。

    過一晝夜,水乃始退,滿目白沙,有同海潮往來之處,海上白鳥,爲風所驅,無數來集,水災之慘,前古所無。

    』雲。

    臣等竊念,淮陽爲府,在於鎭嶺之界,實是北路喉舌之地,莫慘之水害,遽出於將士往來之處,變異至此,極爲寒心。

    本道觀察使時未到界,凡幹運轉、接濟之策,不可不及時指揮。

    本府隣近郡邑甚少,本道則隻有金城縣在於後,鹹鏡道則安邊府在於前。

    而如春川、楊口等邑,稍有米穀,而皆在三四日程外,今若責令運米於本府,則兩邑之民,亦難堪命。

    爲今之計,自北道出來將士,則到安邊府,定都會放糧,越淮陽,直到金城縣;自京下去將士,則於金城縣放糧,越淮陽,直到安邊府,勿令責辦支糧於新經水災之地,以爲蘇息之路,在所不已。

    但金城亦極殘敗,以本縣之力,決難支吾一日。

    春川、楊口,距淮陽頗遠;距金城稍近,春川會計付米二十五石、楊口會計付米十五石,令本道都事,劃令輸入于金城縣,使之專委往來將士放糧之用,淮陽雖不爲支放,而如遇使臣止宿,則亦不可不爲支供,春川米二十石、楊口米四石,亦令趁時輸給爲當。

    本府新經大患,恤民之典,不可不急急擧行。

    令該曹商量處置,以慰民心爲當。

    此意,移文知會于本道及鹹鏡道觀察使處何如?」傳曰:「允。

    」 7月30日 ○壬寅,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近來參下官圖出六品者,例付高品軍職,以謀他日之捷徑,行私滅公之弊,莫此爲甚。

    副司果李??以禮賓參奉,閑官換差之際,遽付本職,其爲無恥幹進極矣,請命改正。

    今後參下官應付軍職者,毋得越品,以杜濫觴之弊。

    海南縣監姜譓,濫率不當率之衙眷,貽弊多端,闔境怨咨,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政院〈行都承旨洪湜、左承旨柳寅吉、右承旨柳夢寅、有文才、左副承旨具義剛、右副承旨鄭穀、同副承旨李善復。

    〉啓曰:「自上邇年,長在藥餌調攝之中,久廢視事,下情悶鬱。

    頃日經筵取稟之命一下,群下莫不欣欣有喜色,佇待開筵之有日。

    而但來月望前,有受針擇日,不可不更加攝養以待其時。

    視事取稟,姑俟受針之後,似爲宜當,何以爲之?敢稟。

    」答曰:「隻朝講。

    」 史臣曰:「人主之學與不學,而一國之安危係焉。

    故,勉強學問,則德日新,而萬事理焉;怠棄學問,則德日虧,而萬事隳哉,人主之學固不重哉?今者玉候纔復於三年之後,而先降開筵之兪音,此,聖學孜孜之心,而實國家文治之會也。

    」 ○寧越居幼學房元祿等上疏,訴冤事。

     史臣曰:「監司者,守令之根本;守令者,百姓之父母也。

    苟非其人,民安得措手足乎?是時韓德遠爲方伯,而性本昏昧,不察民瘼,以緻一境之怨咨。

    李有訓亦以乃父餘蔭,驟升郡守,而賦煩役重,民不堪其苦。

    故,越險千裡,來詐九重,將焉用監司、守令哉?」}} ○以樸承宗爲司憲府大司憲,權悏特拜全羅道監司,姜德瑞爲濟用監正,柳穡爲司憲府持平,趙曄爲戶曹正郞,李植立爲禮曹佐郞,李士慶爲刑曹佐郞,李俔爲藝文館檢閱,李雲龍爲慶尙道右水使兼統制使〈爲人素擅武才,備諳語邊事。

    自兵亂之後,慷慨赴敵,頗有戰功,南方之人,至今稱之。

    故,以授統制之任焉。

    〉,宋裕祚爲臨陂縣令,李宜兄爲茂朱縣監。

     八月 8月1日 ○朔癸卯,上在貞陵洞行宮。

    有朝講。

     ○卯時,經筵。

    上禦別殿,領事沈喜壽、特進官申磼、金睟同知事許頊、參贊官洪湜、參贊官宋應洵、司諫柳永謹、掌令李忠養、記事官李惕、典經奇協、記事官任章、李俔入侍。

    讀《周易》睽卦。

    上曰:「『見惡人無咎。

    』雲,雖惡人,可以見乎?」喜壽曰:「見惡人,非必見惡人之謂,必見惡人然後,可警而無咎耳。

    」上曰:「惡人不可見。

    若欲避咎而見之,則必有難處之事矣。

    若將浼焉,而絶之可也。

    何以雲:『見惡人無咎。

    』耶?」喜壽曰:「化姦兇爲善良;革仇敵爲親厚之意也。

    包弘之量,蓋如此矣。

    」上曰:「不嚴惡人,則邦國必危。

    爲國家者,尤不可使在於朝廷,故,古之帝堯,放諸四兇。

    」上曰:「『遇主于巷。

    』何義耶?」喜壽曰:「『遇主于巷。

    』君臣上下,必情意交孚然後,可以成濟睽之功矣。

    此,甚美也。

    」論經纔訖,喜壽曰:「國家之運,尙爲不幸。

    頃日北變孔棘,朝廷上下,莫不憂悶。

    調兵、運糧,遠近騷然。

    第以農事將稔,庶有西成之望,而人心太愚,過自以爲喜幸。

    夏則別無災害,秋霖則稍似過多,然而不至傷穀雲。

    而今此風水之災,近古所無之變也。

    大槪五六十年以來,庚辰水患雖多,而不至於如此也。

    八道之被災,雖未及盡聞,江原道名山,亦爲崩頹雲。

    此雖未得詳知,而道說如此矣。

    江陵公私家舍,盡爲漂沈,百餘人亦渰死雲,而襄陽等邑,亦被水災,蓋自寧越上流之水,皆有汎濫橫流之患,故百年千章之巨木,拔根而漂流,巖石亦爲崩頹。

    禾穀則地卑處,盡爲覆沙;高燥處,亦被水害,或如沈菹之狀;或如枯荻之形。

    其川翻浦落,難以計數。

    就箭串所見處言之,限今年許耕處,禾穀比前茂盛,而盡爲損傷,郊草亦皆沈水枯損,而近日因雨稍洗雲。

    大槪野無靑草、田無菜物,災變之甚,未有如今日者也。

    東北方尤甚,海邊白鳥,流集於抱川、鐵原、漣川等處,積死於路傍。

    沿路郡縣,被災慘酷,蕩敗無形。

    軍兵赴北之路,將無收拾措置之策,調兵、運糧,勢甚難矣。

    星辰之變,莫非可虞之災,而今日之災,譴示非虛,不知緣何而可救也。

    伏願自上,十分惕念,恐懼修省,以盡應天之道,幸甚幸甚。

    且以朝廷任人之事言之,則如小臣者,豈可堪具瞻之任乎?臣之不稱,非但前日已盡陳達,入侍諸臣,孰不知之乎?冒忝匪據,久妨賢路,絶無涓埃之裨益,碌碌庸庸,素餐而居。

    今宜改蔔賢良,以責爕理之任。

    自上恐懼修省之道,蓋亦至矣,而今日之災,至於如此者,豈無其由乎?秩卑庶官,亦不可不擇其人,而況爰立之相乎?相得其人然後,百事可措矣。

    如臣不才,不可一日在位,級級遞免爲當。

    今玆之災變,亦莫非陰陽失爕之所緻,而天妖地怪,疊見層出,脫有緩急,將何以策應乎?」忠養曰:「小臣自京畿上來,歷見一路,則大木斯拔,禾穀盡偃,頓無西成之望。

    天戒如此,必須廣開言路,以回天心。

    」永謹曰:「貢案修正,前日未及爲之矣。

    災變若此,貢物蠲減宜當。

    敬差官下去時,各別傳敎,必須從實爲之。

    至於方物,有不貲之弊,藩臣雖不可不爲方物,而然其中或有不關之物,其價極重,若裁減則民可得蒙一分之惠矣。

    」喜壽曰:「被災尤甚處,給復、減租等事,勿以例事爲之,另加惠恤宜當。

    救荒等事,莫非當今之急務,而令該曹,趁時擧行幸甚。

    方物裁減事,累次傳敎,在下之人,孰不知之乎?雖至於不重之物,價甚騰踴,且以方物,而防納之事甚多。

    亂離以後,征利無數,言之痛矣。

    自上若欲痛革,則可以痛革矣。

    頃者諫院箚雲:『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雲。

    四維若亡,則何以爲國乎?」永謹曰:「亂離之後,所當儉素,而今之奢侈,罔有紀極。

    市井之人,衣錦衣、曳錦履,飮食、衣服奢侈,實甚於平昔。

    小臣曾爲憲府官時,刑訊下吏,使之捉緻,而下吏用私,不爲捉來,雖爲臺諫,亦無如之何矣。

    」喜壽曰:「古人雲:『奢侈之害,甚於天災。

    』臺諫乃一時持風憲者也,而臺諫亦不得禁制,雖至於刑訊,而亦不從令,極爲痛愕。

    爲今之計,惟願自上,奮發天綱,痛革痼弊,則可以制下矣。

    四十餘年恭儉之德,人孰不知,而一朝侈風,若此其甚,是,未可知也。

    非但此也,征繕兵器,禦侮之事也,民必不怨;賦斂頻督,國計之乏也,民莫不知,而人心離散,怨讟日興,臣不敢知何策可救。

    壬辰之前,人心之渙散,不至於如此,而壬辰之變,猶尙如彼,況今日之人心,有甚於壬辰者乎?必須收拾人心,使之固結,廣開言路,使上下相通宜當。

    方物之言,則永謹之啓,其當矣。

    方物乃人臣享上之禮,雖不可廢,然諸道可減之物減之,鹹鏡方物,尤宜裁減也。

    今之水災,時未詳知,而大槪鹹興亦被水災,萬歲橋亦爲漂流。

    古人雲:『春澇則夏旱。

    』而今以春澇見之,夏不至於甚旱。

    南關,六月久旱,而比者大水猝至雲,調兵、運糧,恐難如計。

    大槪今年失稔尤甚,戶、兵曹木綿,雖已入送,而未知何以則可能貿穀而爲糧乎。

    且近日精擇軍兵事,申飭京外,而人心玩愒,慢不動念,各邑置簿,徒擁虛籍。

    自京中及各道抄發者,亦多老殘之混雜,或中路代身逢點。

    當初亦以瘡病者充送,徒費糧糗,無補實用,該司無以爲策,而監司亦無如之何。

    在今稍安之時,猶尙如此,而況於危急之時乎?」湜曰:「北變之後,人民餘存者,十僅一二。

    至於會寧城中,前日則千餘戶,而今則隻二三百戶雲,雖或添防,而若非元居人,則難可率爾完實。

    當今之計,莫如盡徙村民,團聚城中,以應倉卒之變矣。

    」喜壽曰:「土民則今雖刷還,而亦懷逃散之心;藩胡則投入深處,絶無形狀雲雲。

    」睟曰:「今此之災,古所未聞。

    自上修省之道,非在下之臣,所敢容喙,而在下之人,亦莫不有過。

    士大夫及諸宮下人等,作弊甚多,災異之作,豈無所由乎?途路之言,雖未盡信,而折木、山崩之變,振古亦罕。

    諸臣盡爲陳弊,固無所更達矣。

    然而,此非可娛之時,而時俗以崇飮爲事,閭閻間聲樂不絶,人心之不淑,可知矣。

    」喜壽曰:「民之憔悴,莫甚於此時,聲音不絶於閭裡。

    自上若不禁戢,則其何以止之乎?」上曰:「今世之崇飮者如是耶?」喜壽曰:「然矣。

    」睟曰:「外方則宴樂,無異平日雲矣。

    」永謹曰:「黃州、公州,殺牛甚多,一月所屠,幾至十餘。

    徵米民間,貿牛而用,以爲定式。

    公州乃監司所在處,而尤甚雲,摘發懲治爲當矣。

    」上曰:「如此等事,憲府自爾禁之。

    」睟曰:「士大夫,氣習頓變。

    士大夫如此,奈如之何?」喜壽曰:「貢物防納事,實是巨弊,而膏肓之疾也。

    若一分蠲減,則民生稍蘇矣。

    」睟曰:「外方民生之困,專在於此矣。

    」喜壽曰:「諸宮之事,自上豈能盡爲洞燭乎?士大夫亦有爲之者雲。

    」睟曰:「聞其言則似若不爲是事者,而終不能踐其言矣。

    」喜壽曰:「雖不能踐其言,而發此言者,稍善於他人矣。

    」睟曰:「大槪廉恥都喪矣。

    」磼曰:「小臣方忝禁府矣,按獄之體,自有次序。

    而宋應琦年少奸濫之人,當初銀子區處時,無一錢自占雲。

    故自上洞燭,旣以:『豈有不自占之理?』下敎矣。

    宋應琦招辭曰:『給張太白、傳姜籀、給李雲長,傳文勵,給任翊臣,傳蔡衡』雲,則張太白、李雲長、任翊臣取服然後,姜籀等刑推,乃按獄之體也。

    今則張太白等方爲發明,而姜籀等一時刑推,非但獄體不當,而必有後弊矣。

    且宋應琦前招,與今番承服之招各異。

    故,仍請加刑,而第未知以何招取實也。

    臣之意,按獄之體如是,不當,故敢達矣。

    」喜壽曰:「此是萬古所未聞之事。

    蓋自設諫官以後,安有如此事乎?不測之言,出於士大夫之間,故士大夫莫不蒙其愧恥,而不得更議於其間矣。

    凡人雖不能以淸白律身,豈有爲臺諫,而受銀子之理乎?行路之人亦指士大夫曰:『此人亦出銀聲』雲。

    以此,縉紳之臣,莫敢開口,而獄事乃至於如此矣。

    宋應琦,乃大姦人也。

    三臺諫豈至於如是無狀乎?今玆風水之變,亦不無冤枉之所緻,別爲審理宜當。

    」湜曰:「右人等推案,小臣方在院中出納時,見之則果違格例,而大槪亦有疑端。

    張太白若給銀於姜籀,則渠方在死地,終始固諱,此一疑端。

    姜籀若受銀於太白,則渠爲持平時,力主退狀,此亦疑端也。

    此,前古所未有之事,士大夫亦恥言之。

    故雖知其如此,而不敢開口矣。

    」頊曰:「各官災傷,例於七月望前審定,謂之靑草都目。

    而今年風水之災,卒作於靑草踏驗之後,若循例發遣敬差官,一從當初都目而覆審,則瞥然看過之際,未得其實,而被災之民,重困於虛稅之納,其勢將不得保存矣。

    宜下書各道監司,使之更爲踏驗,甚尤其被災處,雖不得全免其稅,一從被災分數,而詳審徵納,則垂死之民,得蒙朝廷分外恩澤矣。

    」喜壽曰:「在前田穀雖或不稔,而畓穀則稍可食矣。

    而今年則田與畓皆失稔,飢民之塡壑,非朝則夕。

    若不別樣處置,則無以濟之矣。

    」上曰:「《實錄》印出,今幾何乎?」喜壽曰:「今冬幾畢,而似未及矣。

    」上曰:「所謂傳書,何事耶?」喜壽曰傳寫於粉闆也。

    「上曰:」從速書印爲當。

    郞官必擇任可也。

    若以庸雜之人苟充,則不可說也。

    我國之人詳明者少,故謄書之時,多有誤字雲。

    萬一失實,則不是細事。

    「頊曰:」重其事,故初校正後,爲大校正矣。

    「上曰:」雖未見其冊,大槪冊體甚大雲。

    此非可讀之書,簡便爲當矣。

    前代之史記,事不必煩,所編不至多。

    而我國之史,卷帙甚多,一代史幾至累百卷,此,未知其可也。

    且秘史久出於外,甚爲非便,從速畢印可也。

    「喜壽曰:」非但郞官見之,下人亦皆見之矣。

    「上曰:」我國人素多浮薄,郞官須擇任有識人可也。

    「上曰:」中朝則秘藏其史,使一國之人,亦不得見之。

    斯速精印,藏置于名山可也。

    「應洵曰:」今玆風水之災,近古所無,而諸臣等陳達已盡矣,大槪自上恐懼修省,應天以實。

    且以古語言之:『人君一心合天,何事不濟?』雲,伏願勿以天道爲悠遠,益加修省之道。

    昔齊景公一言,熒惑退舍;太戊修德,祥桑枯死,感應之期,捷於影響。

    伏願自上應天以實德;撫民以實惠。

    被災尤甚處,宣布德音,減租給復,使惠澤遠及窮民。

    而亦宜廣開言路,以盡修省之道。

    災傷在國法,乃公私皆便之事也。

    近來敬差官之遣,徒爲貽弊,而民不得蒙實惠,被災尤甚處,則敬差官莫如不遣矣。

    金睟所達奢侈之害,正中時弊。

    飮食、衣服之侈,罔有紀極,而加以燕飮無常,上自公鄕,下至閭庶,修禊之事,亦至濫觴。

    至於儒生等,因生員進士恩門宴,捉緻各官下人,徵督米布,此非今時所可爲之事,一切禁斷宜當。

    且北方之警變非常,故朝廷已爲軫念防備,而四方則無高山、大川之限隔,若有意外之變,則不無長驅之勢。

    矧今江邊人民流散,而空虛,邊備極踈,將何以禦之乎?其中理山尤甚闆蕩,而人參之徵納,倍蓰於他;內奴之督侵,比前甚多,旣無當身,則徵及隣族。

    以此,庶民怨讟,一境空虛雲,速爲變通爲當。

    「喜壽曰:」內奴,前日則八十餘名,而今之存者,隻七名。

    以此,侵徵之弊,延及時存之民,江邊一帶,盡爲棄邑,而理山爲甚雲。

    「應洵曰:」自上礪精圖治之事,朝廷諸臣,孰不知之?然而以宋事觀之,則聲容盛而武備衰,論建多而成?銜效少方今之事,少無實效矣。

    且近來國用虛竭,必須省費,而如實錄廳、訓鍊都監、《璿源錄》廳,則皆是不得已之事,而勢不可廢也。

    如韓、柳文撰集事,則文藝之事,似非今日之急務。

    臣之意,撰集廳徐徐爲之宜當。

    「喜壽曰:」求言之事,至於末世,徒爲文具而不誠,必須以實德,應天可也。

    其言之善者,則無不嘉納,而採用矣,以言而得罪者幾希。

    故,今世之人以諱言爲得計,是可寒心者也。

    今宜廣開言路,收拾人心,至誠求言,勿以文具而廢焉,則在下之人,豈無盡言者乎?「應洵曰:」北道吉州、鏡城紅花貢物,民甚苦之。

    事變稍定間,蠲減宜當。

    今此之災,在昔所未聞之變異也。

    孔庭廟栢,爲風拔去,而開城府文廟喬木,自前朝流傳者,亦爲風所拔。

    災不虛生,而人心亦洶擾,必須降德音,以施實惠幸甚。

    「上曰:」在昔以災異,延訪宰臣,在列者莫不各陳所懷。

    而安自裕以大司憲,默無一言,終乃有言曰:『今之人有言曰:「法非自法,片紙乃法也。

    」雲,其言甚未安也。

    因片紙及行下,而不能行法,小臣之意,則若無片紙、行下則百事可爲。

    』雲雲而退,左右縮頸而退矣。

    予今亦以爲,片紙、行下,不無於此時也。

    予聞其安自裕之言,而不忘于懷矣。

    雖奢侈等事、或防納貢物等事,莫不由於片紙、行下而然。

    雖承傳之事,豈能如是汲汲擧行乎?片紙、行下則不敢淹滯,而奉行如流矣。

    予非謂吏判也,勿以辭害意可也。

    凡事莫不因關節,而爲害矣。

    予言非所當言,而亦知有傷於人君之量也。

    但以一事,行下至於千百丈,如是而何以爲之乎?雖良法善政,何以行於其間乎?郞官雖或有執法者,不過咄嗟,而無以有爲矣。

    「喜壽曰:」今承聖敎,至爲感激。

    臣亦不免此弊矣。

    癸酉年間,鄭惟一啓曰:『私之一字,充滿天地間。

    』雲雲,亦此意也。

    安自裕,樸直之人也。

    故其言也,亦如此耳。

    其時自上問于惟一曰:『承旨則不爲關節乎?』惟一對曰:『小臣亦爲之。

    』雲雲,天顔笑而有如此傳敎。

    故,其後莫敢爲關節矣。

    今日乃吉日也。

    今承傳敎,一堂之中孰不感激乎?庚子年間,憲府入啓一切勿爲片紙事,其時傳敎之語蓋多,而其翌日未聞無關節也。

    今則親承玉音,孰不感激乎?「上曰:」以用人之事言之,吏判在彼矣,果無片紙耶?奢侈、防納等事,觸處皆有其弊,至於調兵、運糧,亦無不及矣。

    若無片紙,何事不成?大明人有詩雲:『講筵無日不唐、虞。

    』此必有所見而然,蓋退朝則未聞有行唐、虞之事也。

    予言勿以辭害意也。

    「喜壽曰:」曺植雲:『我國以吏胥必亡。

    』雲雲,今則以關節必亡矣。

    「上曰:」若無片紙,凡弊端,可從此而袪矣。

    「睟曰:」片紙、行下,亦有用有不用者矣。

    「上曰:」何謂耶?睟曰:「有勢則用之;無勢則不用。

    」〈史臣曰:「都兪一堂,必咨啓沃之言而後,交修不逮,以輔台德。

    今於片紙之言,祗以無勢之妄說,煩瀆天聽,此,非獨取笑於當時,貽譏於後世,將焉用彼哉?」〉喜壽曰:「關節之弊久矣。

    至於今日,其弊滋甚,外方之事,亦皆以片劄爲之矣。

    特令嚴勑,一切禁斷宜當。

    」睟曰:「親承傳敎,自此以後,夫焉有更爲關節者乎?」上曰:「頻數宴遊之言,頃於備邊司草記,無心而書之矣。

    雖在昇平時,宴遊作樂,未免虛浪,況今經亂之日乎?予不能含蓄,當盡言矣。

    去春花時,宰相亦多遊宴,潼關新陷,將士軍兵,肝惱塗地。

    主辱臣死,古有其言,雖不能死,大槪臣子之道如此,而其時宰相,作樂燕飮,扶醉而歸,雖爲老親而然,豈是今日之美事乎?江上船遊,亦不當於今日矣。

    宗廟何在,而君上亦何在乎?日以崇飮爲美事;日以銜盃爲高緻,其弊不可說也。

    古者如有嗜酒失性者,則臺諫論劾,而今則無聞。

    大槪論駁則其人亦知恥而戒之矣。

    人之飮酒者,必以喪失威儀爲好事,是可怪也。

    祖宗朝有敎書,其書刻而印出者,予亦少時見之矣。

    今時則必以善飮,互相推尊,以爲能事,未聞以文詞,相勉強者也。

    此乃末世之弊習,豈是今日之美事乎?凡人未知必喪德,而又喪其精神矣。

    醫家雲:『嗜酒者必夭死。

    』斯言豈虛誕哉?予不必以宰相之飮酒過度爲言也,祗擧末流之弊習,而言之耳。

    予不顧子之過,而責人如是,左右之臣,勿以辭害意可也。

    」宋應洵曰:「關節、宴飮之弊,皆當今切中之弊也。

    在列諸臣,豈敢更爲宴飮,而更爲關節乎?聖敎至此,感激無任。

    」上曰:「災變之事,非特害穀而已,恐有隱憂也。

    其風雨,起自鹹鏡道,鹹鏡道若如是被災,則軍興之日,慮其難處之事。

    」應洵曰:「淮陽乃咽喉之地,而變異若此,極可慮也。

    」〈史臣曰:「有災而修德,則災反爲祥;無災而自恃,則祥反爲災其災、其祥,不僭如是。

    故當今之憂,不在於東北之爲災,而在於修德之如何耳。

    」〉上曰:「業已被災,無以爲計。

    當今之務,莫如勤恤飢民而已。

    鹹鏡道之事,尤可慮也。

    我國邊城若失保,則內地無固守處,故六鎭若不守,則有難處之事矣。

    」喜壽曰:「六鎭若失保,則南關亦無以保矣。

    」上曰:「彼胡兵力,雖未詳知,而若與西賊相連,則無可禦之勢矣。

    天下之事,無不自微而起矣。

    備邊司必須各別施措然後,可以有爲。

    西北安保,則一國從此安矣。

    若事出後則雖欲收拾,功倍而事不如意矣。

    」喜壽曰:「備邊司亦未嘗不慮其如此事矣。

    且李時發陳箚事,亦已擧行,而其中內奴作隊事,則小臣雖未得歷見本道事,蓋聞之,有實內奴,瓦家居生亦多雲。

    一道安保然後,豐沛之鄕可保矣。

    」上曰:「勢難則不可不爲,但守令必須擇遣。

    定平新倅,可合將帥者乎?」喜壽曰:「前爲豐川倅,而以災傷見遞,爲人開明矣。

    」上曰:「軍機之秘不可言,而第於此處言之耳。

    此胡非尋常之比。

    渠雲:『行營鍾城,若被陷則南關可以易得。

    』雲雲之說,似爲殊常。

    大槪鏡城行營若然則南關必望風而瓦解矣。

    未知吉州,可以守禦處乎?我國之人不讀兵書、陣法,唯操弓習騎而已。

    不知兵書,故觸事則仆,有如盲人之行路,豈有一武將知某處可守,而某處可截乎?中原人則武將皆知文矣。

    」磼曰:「鏡城以南無可以據險處矣。

    吉州亦平原,而無可固守處也。

    」上曰:「我國之人,素無遠慮,如城池等,本不修築矣。

    」〈史臣曰:「兩界,一國之根本,而賊路之要衝。

    其祖宗設險關防之意,豈不重哉?近來爲監、兵使者,徒知肥己之謀,而不察防備之機,以賄賂厚薄,爲黜陟;以城池高深,爲餘事,以緻西北之空虛,可不痛哉?」〉○憲府啓曰:「執義李德泂、掌令李德溫、持平申之悌以:『凡推考,若曰色郞廳雲,則例爲幷擧正郞、佐郞矣。

    今此傳旨,隻曰當該郞廳,而禮曹方物公事,則佐郞柳?終始次知,故本曹如是現告雲雲。

    此事雖在臣等未參本府之前,已爲緘問,故仍爲入啓,而矇不緻察之失,在所難免。

    』幷引嫌而退。

    郞廳現告之事,在於李德泂等未除本府之前,則因其緘問,依例入啓,其失不在於德泂等,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請執義李德泂、掌令李德溫、持平申之悌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 ○獻納柳惺啓曰:「今此冬至使方物封裹,禮曹當前期三日,磨鍊啓下,而其日乃翁主納幣之日也。

    進排各衙門,應有奔走之事,故以前期二日,磨鍊入啓蒙允。

    其公事成貼時,臣卽本曹正郞,而適以兼司書,入直講院。

    本曹下吏,以臣其時不爲同參之故,應推人員現告時,隻以佐郞現告,亦不俱由來告,故臣不得趁時引避,所失大矣。

    今因憲府避嫌,伏聞正、佐郞竝推之命。

    臣方在應推之中,勢難仍冒,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 ○江原道監司韓德遠啓曰:「寧越郡守李有訓牒呈內:『自本月十七日,或雨或晴,東風連日大吹,海中白鷗,蔽天飛來,所見極爲駭怪。

    其後二十日二更,大雨如注,洪濤巨浪,不意衝入,邑居官舍、軍器及許多公廨,一時沈沒於水底,郡守艱難避去。

    翌朝水退則客舍上房及東樓,僅得餘存,其他大、小公廨,盡爲漂去。

    居民家舍一百三十九幕,亦爲漂流,牛、馬、鷄、犬,殆盡溺死。

    禾穀、草樹,或爲拔去,或爲枯損,盡爲白沙之場,所見慘不忍言。

    』旌善郡守李汝機牒呈內:『本月二十日夜半,不意大小橫流,官舍、公衙、司倉、鄕校及邑內居民四十餘幕,全數漂失,人物二十餘名,亦爲溺死。

    邑內舊基,唯一白沙場而已。

    』春川府使崔鐵堅牒呈內:『同月二十日夜,山流急出,直衝昭陽岸上,亭樓撥毀,所見慘惔。

    其餘泛濫,橫遍四野,人物或爲漂去,廬舍盡數頹落。

    百穀埋損,沙石覆沒,一無靑草。

    至於漂屋浮積,不知其數,想必上流之禍,無異於此。

    而雞、犬鳴吠於浮屋之中,亦有着枷罪人仍溺漂來。

    至如白鷗,委趐不飛,或癡或倒,所見愁慘。

    登高遠望,則哭聲相聞,此,萬倍庚午之水矣。

    』平昌郡守金浩牒呈內:『本月二十日,大雨如注,東北風暴作,水邊居民十餘幕,盡爲漂失。

    早晩各穀,盡數擺落,無望西成,變異非常。

    』原州牧使金庭睦〈爲人平易。

    〉牒呈內:『十九日雨勢大作,東北風大起,拔木揚沙,屋瓦皆飛,一境禾穀,盡爲損傷。

    沿江居民爲水漂沒,被災慘酷,前古所無。

    』橫城、麟蹄等官,風水之災,亦爲慘酷雲雲。

    」啓下該司。

     ○備忘記曰:「古者有慶則賀。

    予素多疾病,頃年忽然得瘖病,百藥不治,實不料更接臣僚也。

    不能視朝,于今三載,今日始開經筵,無乃上天不卽專棄之,平生罪戾,或有所少贖者歟。

    君父嬰病三年,始乃視朝世子當率群臣,緻賀禮則然矣。

    賀之爲不爲,固無所損益於予身,亦非不知此言之發,反有所嫌,隻恐禮有所欠也。

    昔明廟,甲子年間違豫不視朝。

    翌年李浚慶等率百官,似爲緻賀。

    處事之道,惟觀事理之當然,安問前例之有無?予雖愚,寧能欲受賀,而發此言耶?孔子曰:『前言戲之耳。

    』是,聖人亦未嘗無戲言也,予之此言,亦不過戲之而已。

    諸承旨,乃予之近臣。

    古之人君,不言於諸臣者,或引入近臣而言之。

    政院隻知之,勿以辭害意,又不必傳於他人。

    」 8月2日 ○甲辰,朝,王世子問安。

     ○禮曹啓曰:「自上數年以來,玉候違豫,久在調攝之中,臣子憂遑悶迫之情,曷嘗少弛?今者聖候平復,至禦經筵,實宗社臣民之慶。

    凡在瞻聆,莫不歡欣,至有驚喜,而不禁感涕者,擧國臣民,陳賀至情,有不能自已。

    東宮率百官,進箋陳賀禮節,今日內磨鍊擧行。

    大臣之意,亦如此,敢啓。

    」答曰:「勿。

    」〈史臣曰:「玉候康寧於三載之後,實宗社無疆之慶。

    乃臣民歡欣之日,而禮官矇然不察,不卽請陳賀之禮,及見備忘然後,今始來啓,使莫大縟儀,趁不擧行,其昏昧不職之責,烏可免乎?」〉○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奇自獻〈性度寬弘,早負德望。

    〉右議政沈喜壽等啓曰:「聖候未寧,于今三年,幸賴天地默佑,玉體平復,至開講筵,豈但一國臣民歡忭而已?實廟社莫大之慶也。

    有司之啓請陳賀者,固出於情禮之不可廢者,而未蒙允許,群情莫不缺然。

    請勿留難,速令擧行。

    」答曰:「冒忝之地,旣重疾病,亦未暇計。

    雖或開筵,病未永差,何況今日天災沓臻,此非可賀之時。

    已領諸卿之意,賀則決不可爲。

    」 ○禮曹啓曰:「自上久在調攝,于今三載,群下不勝憫鬱,今者上天眷佑,神明扶相,玉候平寧,講筵復開,實宗社無疆之休,其欲陳賀之情,自不能已。

    東宮下令丁寧;大臣誠意至懇,而伏承勿施之敎,在庭臣僚,不勝缺望。

    請依前啓辭,磨鍊施行,少伸群下區區之賀。

    」傳曰:「此非段必爲之事。

    昨日偶然與近臣言及,蓋亦妄矣。

    此言必傳及於有司。

    且爲之則當於卽日爲之,今已過。

    如是再啓,深領群意,此與已賀一般,何必爲焉?且病根猶在,常懼復發,亦不可謂之平寧。

    」 ○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奇自獻、右議政沈喜壽啓曰:「伏承聖批,臣等不勝悶鬱之至。

    自古國有喜慶之事,則必有陳賀之禮。

    昔在癸巳年間,?中廟患腫,累月乃瘳。

    其時有司及大臣,啓請陳賀,得蒙允許。

    己未年間,明廟因禦馬驚逸,玉候未寧,及其平復開筵,有司大臣啓請陳賀,亦爲蒙允。

    此乃先王朝已行之事也。

    其時,不但行禮,至於大霈恩典,誠以玉體康寧,慶關宗社故也。

    今者自上累年調攝之餘,所患之證已爲平復,至禦講筵,區區群下之情,皆以爲聖候快復,莫不感悅。

    申賀一節,揆之情禮,誠不可廢也。

    且聖敎至曰:『此非可賀之時。

    』聖上遇災修省之意,則至矣盡矣,在臣僚喜慶無涯之心,此禮決不容不行。

    伏望俯亮下情,亟命擧行。

    」答曰:「事貴隨時,不必拘於前例,可已而不已,亦非合禮。

    此誠不必爲之事,宜勿爲。

    」 ○政院〈行都承旨洪湜、左承旨柳寅吉、右承旨柳夢寅、左副承旨具義剛、右副承旨鄭穀、同副承旨李善復。

    〉啓曰:「自上調攝,今已三載,朝野遑悶之餘,幸賴天地默佑、祖宗葉相,聖體平寧,講筵新開,此豈但一國臣民之慶?實是宗社萬世之福,凡在瞻聆,擧切懽忭,區區願賀之忱,自不能已。

    聖批累下,大小缺望。

    臣等職忝近密,群下之情,不敢不達,惶恐敢啓。

    」傳曰:「已諭大臣。

    」 ○晝,王世子問安。

     ○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奇自獻、右議政沈喜壽啓曰:「伏承聖批,臣等且惶且悶,不知所達。

    臣等雖無狀,豈敢以不必爲之事,強請於君父之前乎?自上三年藥餌之餘,玉候快復,至於開筵展讀,非但擧國臣民欣忭之情,自不能已,祖宗在天之靈,亦必喜悅於冥冥之中,國家之慶,孰大於此?臣等區區之請,非有拘於前例,而必欲行之者也。

    一番申賀,實臣子情禮之當然。

    伏願亟命擧行,以副輿情。

    」答曰:「盡諭之。

    」 ○憲府啓曰:「西部主簿黃昱,身在衣冠之列,親自持杖,歐打上司下人,凡在見聞,莫不駭愕,請命罷職。

    鏡城判官崔東式本以嗜酒之人,不念朝廷擇遣之意,到任之後,沈湎度日。

    且其所率無賴子弟,縱奸府妓,貽弊多端,請命罷職。

    碧沙察訪安聃壽,性本迂踈,不治馬政。

    且行非理之事,使近營之驛,日就凋弊,請命罷職。

    」答曰:「允。

    」 ○以韓孝純爲判中樞府事,尹泂爲戶曹判書,〈頃以守陵官,例陞宰秩。

    〉樸東亮爲平安監司,金玄成爲尙衣院正,〈隻有善書之才。

    〉權慶祐爲司諫院獻納,崔起南爲侍講院文學,宋仁及爲兵曹佐郞,〈曾以乃父象賢之功,已出六品蔭職。

    故登科未幾,乃拜本職。

    〉○因昨夜大殿備忘,下令曰:「自上數年以來,玉候違豫,久在調攝之中,臣子憂惶悶迫之情,曷嘗少弛?今者聖候平復,至禦經筵,宗社臣民之慶大矣。

    忭賀之心,實切于中,而餘見事不敏,未及言之。

    今可傳諭師傅前,陳賀之儀,速爲擧行。

    」 ○又下令曰:「餘聞祖宗朝,國有大慶,世子率群臣,進豐呈上壽雲。

    今者玉候平復,至於開筵,臣民之慶,孰大於此禮?少紓臣子區區忭賀稱慶之意,此意言于禮曹,講定擧行。

    」 ○晝,王世子詣兩殿問安後,以陳賀事,自內再上箚。

     8月3日 ○乙巳,王世子問安。

     ○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奇自獻、右議政沈喜壽啓曰:「臣等連日詣闕,仰瀆天聽,極知未安,而情激于中,有不能自止者焉。

    頃年玉體愆和,進藥而不見效;受鍼而亦無效,下情之悶迫,曷有極哉?幸賴天地神靈默佑於冥冥之中,玉候平復,講筵復開,展讀如常,此,國家莫大之慶。

    百僚區區申賀之禮,烏可廢乎?此乃先王朝已行之規,而先王未寧,日月不久,而平復之後,尙且受賀。

    今者玉候違豫,平復於三年之後,臣民喜幸之心,爲如何哉?伏願聖上,曲察下情,亟下兪音,不勝幸甚。

    」答曰:「又爲來啓,至爲未安。

    可爲之事,則爲之,亦何害焉?不必強爲,不從。

    此實不必爲之事,宜勿擾騷。

    」 ○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奇自獻、右議政沈喜壽啓曰:「臣等請此一事,至於四啓,誠意淺薄,尙未蒙允,不勝悶鬱之至。

    聖躬違豫之時,群下憂遑罔極之情何如,而今者玉候平復,至禦經筵,群下懽欣踴躍之心,亦何如也?因群下之至情,欲擧享上之常禮,此豈不可爲、不必爲之事乎?非但祖宗朝已行前例爲然,其在古昔,莫不行之,此實臣子不可廢之禮,故,不避煩擾,敢此更瀆。

    伏願俯察輿情,亟下兪音。

    」答曰:「一場騷擾,無故而起,不獨不安於私心,實爲有駭於見聞。

    可已而不已,亦非情禮之得中者,宜鎭靜,勿爲騷擾。

    」 ○政府陳賀再啓曰:「聖候愆和之初,大小臣僚莫不遑遑悶迫。

    一日二日,常切乃瘳之望,而醫藥趁未奏效,至於三載之久。

    幸賴天地、祖宗之默佑、顯相,以緻今日之快愈,至於開曠廢之講筵;接外庭之臣僚,瞻聆所及,朝野胥悅,國家之所可賀者,又有大於此者乎?雖無古事之可據,而猶可創爲於今日,況前昔已行之禮,在史牒可考者乎?聖批至以『一場騷擾』爲敎,尤不勝惶悶鬱抑之至。

    今日臣等之請,實出於情禮之不可已者,伏願聖上,特下一兪,俾伸群下區區喜悅之情,不勝幸甚。

    」答曰:「已受心賀,此已至矣。

    何必煩文之禮於外庭然後,謂之賀乎?況當災變之日,甚非所宜。

    病亦時未永瘳,稱賀實非其時,宜斟酌勿爲更啓。

    」 ○憲府啓曰:「自上玉體欠安,經年調攝之餘,幸賴天地神祗,默佑保護,以緻平復,至禦經筵,則宗社、臣民之慶,孰有大於此哉?爲禮官者,所當援古縟儀,卽日啓請陳賀,以伸群下瞻聆懽忭之至情,慢不擧行,使莫盛之禮,踰日不行,物情莫不憤鬱。

    禮曹堂上、郞廳,請竝命推考。

    且大臣將一國輿情,累次陳達,而兪音尙閟,朝野缺望。

    伏願俯察群情,快從陳賀之請。

    」答曰:「因此一事,不料憲府之又來啓,誠爲失中。

    此一節,或可以爲之,亦可以不必爲。

    初非大段關緊之事,勿爲追論爲當。

    禮曹出於偶然之事,豈可推考乎?竝不允。

    」 ○諫院啓曰:「自上久在調攝之中,群下悶迫之情,曷有其極?目今皇天保佑,玉候平寧,至禦經筵,實宗社莫大之慶。

    陳賀一節,該曹所當前期講定,而開筵翌日,始爲啓請,稽緩之失,不可不治。

    請禮曹堂上、郞廳、竝命推考。

    進賀之禮,亟從大臣之請,以副臣民之望。

    」答曰:「禮曹不須推考。

    賀亦不可爲,勿爲騷擾。

    」 ○政府陳賀三啓曰:「區區下情,前後啓辭,已盡陳達,而未蒙允許,反以煩文爲敎,臣等尤不勝悶鬱之至。

    臣子之於君父,不安節則憂;復其常則喜,此實出於天理人情之所固有者也。

    情之所在,禮隨以生,奉箋稱慶,欣忭于庭,節文之不可廢者,豈可謂之煩文,而不爲乎?若以爲,自上修省之日,而竝與臣子應行之禮,而廢之則豈非失宜之甚者乎?臣等反覆酌量,以情以禮,不容不行。

    伏願聖上,亟命擧行,俾申下情。

    」答曰:「已諒諸卿之意,此實無異於受賀。

    何必強爲不必爲之事?如是累啓,至爲未安。

    不得從之。

    」 ○政府陳賀四啓曰:「臣等屢瀆聖聽,尙未蒙允,此必臣等辭不達意而然也。

    夫以臣子之至情,爲君父玉候平復而陳賀,自是情禮之不容已者。

    臣等雖無狀,安敢以不必爲之事,強請於不可爲之時乎?以情以禮,斷不可已。

    今若以瀆擾爲未安,不敢更請,使應行之禮,闕而不擧,則豈非未安之甚乎?伏願聖明,俯察下情,亟命擧行。

    」答曰:「此時陳賀,極爲未安。

    何必爲不必爲之事?宜勿以不爲爲未安。

    」 ○政院〈都承旨洪湜、左承旨柳寅吉、右承旨柳夢寅、左副承旨具義剛、右副承旨鄭穀、同副承旨李善復。

    〉啓曰:「臣等伏以,今此進賀之擧,實非創始於今日顯有祖宗朝已行之事,誠以於禮所當然,而群情不可違也。

    自上三年違豫之久,一國臣民,擧皆遑遑悶迫,而幸賴天地神人之默佑,一朝平復,至於開筵展讀,宗社之慶,孰有大於此者乎?瞻聆所曁,無不歡忻忭躍,繼之以涕洟,區區申賀之情,不容自已。

    臣等忝居近密,豈敢以不當爲之事,瀆擾於君父之前乎?大小同辭,顒望若此,惶恐更稟。

    」傳曰:「不可爲。

    」 ○弘文館箚曰: 伏以,自上久在違豫之中,藥餌鍼砭,俱未見效,群下遑遑悶迫之情,曷有窮已?幸賴上天眷顧、祖宗默佑,玉候康復,講筵重開,三年憂慮之餘,得見天日之光,非但大小臣僚莫不懽忭,至於閭巷小民,擧皆欣欣,庶幾無疾之喜,遍於遠邇,豈徒臣民之福?實宗社無疆之休也。

    舞蹈稱慶之願,固出於臣子之至情。

    大臣、禮官之陳請;政院、臺諫之交章,其於情禮,在所難遏,而況有先朝已行之例,獨於今日其可已乎?伏願亟賜一兪,以答輿望。

    取進止。

     答曰:「省箚。

    已諭于大臣等矣。

    」 ○夜,雲蔽客星,不得看候。

     ○王世子詣兩殿問安後,以陳賀事,自內進三箚。

     ○入番達曰:「師傅招臣好信,轉達曰:『陳賀之事,昨日三啓,今又四啓,而皆未回天,更爲啓辭,亦爲惶恐,不知其所處。

    』敢此稟達。

    」答曰:「此乃國家盛禮,而餘見事不敏,未卽傳諭該官,修擧縟儀,伏地惶恐,罔知攸措。

    連日竭誠籲呼,而未蒙允許,餘亦不勝悶鬱之至。

    惟願賢師傅、諸宰,更殫誠懇,極力陳啓,圖回天聽,不勝幸甚。

    然,商議善處。

    」 ○下令曰:「頃者?中廟朝《實錄》所紀、仁廟在東宮時傳敎及凡幹所爲之事,詳密謄書以入矣。

    其所進之冊,無?中廟平復後,仁廟請賀一節,無乃落書乎?或《實錄》中不紀乎?今可記憶,則詳細回達,隻兼說書知之,勿爲傳示他人可矣。

    」 8月4日 ○丙午,朝,王世子問安。

     ○卯時,上禦別殿,領事柳永慶、知事柳根、〈爲人頗有文名,故以授華國之任焉。

    〉特進官洪可臣、吳億齡、參贊官柳寅吉、執義李德泂、檢討官李好義、侍讀官成俊耉、正言李克信、記事官睦大欽、記事官任章、李俔入侍。

    上講《周易》睽卦。

    上曰:「說弧下,何不懸吐也?豕本汚穢之物,而泥土又加之,可見鬼載車之形耶?噬膚者,不可詳知也。

    此卦,大抵遇睽乖時也。

    」柳根曰:「此,初言其睽離而後,言其合也。

    」上曰:「中朝有來姓者,蜀人也,精通《周易》,卿其聞否?」柳根曰:「宋有楊萬裡者,作《周易傳》,異於《程傳》矣。

    」上曰:「噬膚者,非謂噬而傷之也,本語則欲其相親也。

    」李德泂曰:「劉禪、孔明之相得,類此也。

    」好義曰:「槪言其君臣相得也。

    」德泂曰:「鬼載車之語,乃始踈終親之義也。

    」永慶曰:「屢設講筵,伏問玉候。

    」德泂曰:「玉候平復,經筵再設,陳賀之禮,不可不行。

    」克信曰:「玉候平復,而禮官不請陳賀,極爲未安。

    」俊耉曰:「王候平寧,臣民之幸。

    大臣、兩司具請陳賀,情禮宜當。

    速宜允可。

    」上曰:「禮曹不可以推考,此時不可陳賀。

    」德泂曰:「此非尋常之慶,不可不賀。

    」永慶曰:「手上曾有浮氣,伏未知永差與否。

    」上曰:「或浮,或歇。

    未可趁期其速愈。

    」永慶曰:「今年暑濕甚酷,鍼未見效,湯藥之每進,亦不可也。

    此乃醫官之言矣。

    」上曰:「鍼醫留處,近京之地則不徒治吾之疾,至於士大夫、庶人之病,亦皆治之,特以遠方之人,留京甚難。

    渠雖庸劣,不除守令等職,使之不容於京,未穩之甚者,姑置之京中爲可。

    」柳寅吉曰:「牧民則庸不可爲也。

    使給祿留京,則可矣。

    」永慶曰:「南嶸之老母,在於南中,故未能強使之留京矣。

    」永慶曰:「近來北道事,朝夕可虞。

    本道物力蕩盡,他道亦然,調兵、運糧等事,不知如何而可也。

    內地及六鎭城機,皆不堅完,賊若再犯,則國家之辱,不得免矣。

    」上曰:「六鎭一潰,則後難收復。

    猶古之嶽飛,當杜充守楊州之時以爲:『此日不收,則後有潰散之患。

    』六鎭者,我國之脊也。

    脊固則背有所恃;腹背俱潰則其餘幾何?備邊司極力顧念爲可。

    我國城池,不成模樣,李時彥狀啓以爲:『若有事變,則祝天守城而已。

    』古者王欽若『修齋誦經』之語,不幸近之。

    夫守城之法,有替番之制、有結陣之制、有遊軍之制,呂文煥守元兵六年,用此道也。

    我國之人,皆不知兵書,可嘆!〈史臣曰:」昔者員公,作人陣而兵勢極壯;尹鐸守三闆,而敵不敢犯。

    此,左氏所謂:『衆心成城。

    』者也。

    今者李時言,徒知城機之完實爲禦敵之良策,不知和協軍卒爲勝敵之奇謀,至於『祝天守城』之語,煩瀆天聽,將非其人之誚,烏可免乎?「〉永慶曰:」李時彥去時,以城子修築事,言送矣。

    「上曰:」京砲手黃彥,被擄而還,胡地形勢及兵機,必知之。

    令備邊司問啓。

    「永慶曰:」如許部落去淸河堡,三日程雲雲矣。

    「上曰:」賊酋之名,人各言之,何如是其多耶?「永慶曰:」夏古爲小酋所擄,因爲壻雲。

    「上曰:」自祖宗朝,重西北方者,意有在矣。

    而祖宗朝則未有如此之強虜也。

    「上曰:」此賊最難當者,是所謂:『反遲而禍大。

    』萬一西北俱發,而我力分則無可奈何。

    「永慶曰:」老酋之猝發,未可知,夏古伊兇謀,亦難測矣,此賊甚可慮也。

    「上曰:」自備邊司,移咨天朝衙門,開諭賊胡之策最良。

    其於義理,亦不悖,胡人庶可畏戢矣。

    「柳根曰:」胡人本無統領,今則合勢,將有大患,移咨之策,甚善矣。

    且北道糧餉入送事,使小臣察之。

    小臣往在丁醜年,歙谷守。

    其時權擘曰:『北道糧餉,豫爲措入可也。

    江原道亇商船,非如他處之舟檝,所載僅至二十餘石。

    所運之米甚少,而中道靡費則實倍。

    此,轉運之極難也。

    』我國有事則暫有訑設,而否則便休。

    北道陸路不邇,以此,亦可豫措矣。

    「永慶曰:」今此風水之災猝發,若自北道來者,愈可駭也。

    嶺東、安邊等處,人多死亡。

    古人有雲:『風水,夷狄橫行之徵也。

    』「上曰:」江原、鹹鏡等道,爲一國保障之地。

    今乃如此,則兩道之被災可慘。

    但當此時,隻修人事而已,奈何奈何?「永慶曰:」隻修人事爲當。

    「上曰:」江原境接北道,徑先抄兵,則似爲騷擾。

    武士、山尺中,有才可用之人,從容豫抄,以爲將來之用事,監司處言送。

    觀我國將帥所爲及書狀等事,全未知兵書,可駭,文臣亦無知兵書者。

    兵書亦古文也,何爲不讀?古人曰:『《孫子》與《周易》同。

    』古人誠可謂知文矣。

    「可臣曰:」中原將官,雖庸者,皆知兵書矣。

    「柳根曰:」西北賊一時俱發,則勢難式遏。

    防備之事,不可少緩。

    「永慶曰:」李守一深得北道人心,若差遣大處守令,則可矣。

    祖宗朝李萬壽爲安州牧使時,多有籌邊之策,其此之謂歟!「上又曰:」宜當。

    「上曰:」阿黨介,偸巨之子耶?此非尋常庸賊之比也。

    「柳根曰:」孛土乃孝貞之孫雲。

    自壬辰後,北道則置諸相忘地,軍卒侵困於邊將之匪人,死亡之外,投入賊中者亦多。

    宜別遣禦史,鹹布德意。

    自前木綿之入送雖頻,而不爲盡給,折半以貿皮物,馴緻彼人之怒。

    李友直則不然,皆給之,人到于今稱之,胡人例以淸白人爲懼雲矣。

    「永慶曰:」藩胡、盡爲擄去,其勢極熾也,卓鬥亦被繫而去雲。

    或曰:『藩胡移入內地,其計誤。

    』「上曰:」此計則甚不好矣。

    禦史纔還矣。

    「可臣曰:」民財之殫竭,未有甚於今日。

    而京中則處處歌舞,家家土木,刀鉅之聲,不絶於閭閻,衣服之侈,無異於平時。

    王子、翁主第宅,則不得不已,然間閣則可以定限,亟加禁斷事。

    「傳曰:」爲難。

    「可臣曰:」今此水災,千章巨木,蔽江漂下,有勢家捉置江上民家,因使輸運,民不堪其苦,宜速處置事。

    「傳曰:」言于該曹。

    「永慶曰:」今此風水之災,振古所無。

    嶺東、嶺西受害最酷,人民死傷、廬屋漂落,矜恤之典不可少緩,斯速擧行事。

    「上曰:」允。

    「永慶曰:」嶺東海水泛濫,多侵民家雲雲。

    「可臣曰:」江陵地海水漲溢尤甚雲雲。

    「寅吉曰:」江陵城外十裡許,有大水漲溢,流入公廨,人物百餘名溺死雲雲。

    「上曰:」襄陽、杆城等官,無水災乎?「億齡曰:」嶺東被災尤甚。

    死者可弔、生者可恤,別樣安撫,收拾人心,爲今日之急務。

    貢物徭役等事,別爲除去事。

    且監、兵使營納色目頗多,無異於貢物之督納。

    裁減之事,下諭於監、兵使,則百姓之蒙利多矣。

    「上曰:」卿意則好矣。

    監、兵營必有不得已爲之之事,然可以裁減者,減之可也。

    「永慶曰:」北道若有難,則江原道爲先繼援,而但無兵使,若以守令可領兵者,差送則爲當。

    「上曰:」監司處,自備邊司,將此意言送。

    「德泂曰:」可臣所奏:『王子、翁主第宅間閣定限。

    』事,當矣。

    此外有宰相第宅過侈者,至於花草、怪石,自遠方求請而來者多矣。

    臺諫有欲論啓者,而或有妨礙之事,未而能也。

    自今士大夫間閣,亦爲定限爲當。

    宗廟尙未重修,如此等弊,宜先祛之。

    「上曰:」摘奸毀撤則不可,當身自可斟酌可也。

    如看花翫草,細瑣之事,法司從容禁斷可也。

    「俊耉曰:」凡事務收人心可矣。

    今者風水之災,不可以某事爲某事之應,而但可修省宜當。

    淮陽多有海鷗來死者雲,甚可怪也。

    「上曰:」其曲折更言之。

    「俊耉曰:」海鷗飛來陸地,則此非祥也,況今踰嶺乎?聖上至誠事大之心,移爲敬天之實可矣。

    昔景公一言,妖星三徙,況在我聖上,豈無動天之誠乎?「永慶曰:」東海之鷗,與北海之鷗,狀體頗不同。

    北鷗則其大如鵾,而今之出來淮陽者,或雲東海鷗也。

    「億齡曰:」不獨海鷗踰嶺而來,衆鳥亦來雲。

    且閭閻有言:『去辛卯七月有大風,自南來者,丁酉年亦如之,此甚不吉兆。

    』雲矣。

    「上曰:」不可以此言之。

    大風不獨前者有之,倭變後亦有之,不可以南北之有風,而南北有兵象也。

    我國人心極輕,胥動浮言,不宜爲如此之言。

    大槪一時之災,自然而然者,隻修人事而已。

    以近來事試言之。

    釜山近處大風忽起,戰艦皆破,唐將皆爲驚駭。

    厥後別無所事,尤不可以此言之。

    「永慶曰:」自盡其人事而已。

    「可臣曰:」小臣以刑曹堂上,詳知其獄事,則驛子金景珍等以冤枉事,累年被囚,多受刑訊,宜亟分揀事。

    「傳曰:」議處。

    「可臣曰:」校生林琥以濫入場中,受刑累次。

    元非死罪,若至於死,則不無冤滯矣。

    「上曰:」濫入場中,如式年初試,則或以爲觀光而入之,至入於覆試,則借述情狀,明白無疑。

    受刑而不爲承服,甚爲過甚,不可輕釋。

    「柳根曰:」小臣以其時試官,參見則此人以名紙入納,而稱以四祖不書,還爲持去,更不納之。

    窮問厥由,則濫入無疑。

    「永慶曰:」初試則或有雜人冒入之時,未聞有冒入於覆試也。

    「可臣曰:」詳問之則渠言初試俱中雲雲,而小臣欲見其所謂初試入格名紙,則其進士試名紙,題則『執酒謝恩』而朱草及本草,皆有批點,塡之以三七。

    以此觀之,奸僞分明。

    大槪渠本鄕人也,不過以此,要免賤爲役者也。

    「上曰:」渠欲免役則稱爲初試足矣,而至於覆試則何爲而入之耶?「可臣曰:」小臣明知其不知文者也。

    「上曰:」渠之不知文,卿何以知之耶?「可臣曰:」見其所謂初試試券,則文不成形,故知之矣。

    且見其爲人,有似土塊矣。

    「永慶曰:」李時彥要得武庫弓子數百張,斯速下送,以及防秋宜當。

    「上曰:」允。

    「永慶曰:」累達啓辭,至爲惶恐。

    下情必以賀爲可,若蒙允兪,則臣民之幸,何如耳?「上曰:」大臣以不關事,堅執至此,深爲未安。

    予病未全蘇,雖今日而如是,抑恐明日之何如也。

    「永慶曰:」玉候平復,經筵再設。

    以此下情,皆欲上賀矣。

    「柳根曰:」上體平復,及設經筵之後,該曹不卽陳賀,則果有罪矣。

    而群下之情,悶鬱如此,速宜允可,幸甚幸甚。

    雖節日,猶足上賀,況此平復之後,尤不可無賀禮之擧矣。

    「上曰:」得失成敗,全不關焉。

    事非大段而如此,不可。

    「永慶曰:」祖宗朝亦有陳賀之典,尤不可容闕也。

    「 ○憲府啓曰:「自上玉候平寧,講筵重開,宗社之慶,孰大於此?卽日懽忭稱賀,群下至情,在所不已。

    而爲該曹者,不卽啓請,其不察職事甚矣。

    堂上、郞廳,請竝命推考。

    」答曰:「允。

    」 ○政府陳賀事啓曰:「君父違豫,而復常也,國家典禮,不可闕而不擧。

    臣子至情,終難抑而不伸。

    事或可已,則臣等亦安敢強爲瀆擾哉?此,臣等所以屢瀆天聽,而不知止者也。

    伏願俯察下情,亟命擧行。

    」答曰:「如是啓之甚煩,反爲未安。

    當爲勉從。

    」 ○禮曹啓曰:「以陳賀節次磨鍊單子入啓,傳曰:『別無頒敎之事,頒敎節次勿爲。

    』事,傳敎矣。

    」 ○政院以禮曹意啓曰:「國有大慶,而百官旣已陳賀,則自古及今,不可無頒敎之節,所以同慶於中外也。

    自上玉候違豫,憂遑悶迫之情,中外同然。

    三載之後,聖體平復,朝廷陳賀,亦當曉諭中外,以慰中外臣民之心,揆之情禮,斷不容已。

    以此意,略爲敎書,布告宜當。

    大臣之意如此,敢稟。

    」傳曰:「常時陳賀多矣。

    陳賀之時,不必皆有敎書,且有敎書,則似當有肆赦之節。

    肆赦古人所戒,未知可爲否也。

    更議于大臣,處之。

    」 ○政院以禮曹言啓曰:「議于大臣,則皆以爲:『聖候平復於三年調攝之餘,一國之慶,孰大於是?肆赦固古人所戒,上敎誠爲允當。

    但自古無赦。

    則已,若有時爲之,則如此大慶之日,不施渙霈之典,更待何事而施之乎?然,此係恩典,不敢擅議,唯在上裁。

    』雲,敢啓。

    」答曰:「赦。

    」 ○義禁府啓曰:「弑姑白隻及閔彥龍,已爲拿囚。

    依前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史臣曰:「紀綱壞,而人倫漸斁;正俗遠,而淫風大熾,至於以婦而刃弑其姑;以壻而淫蒸妻母。

    此,萬古所未有之變也,言之醜也。

    」〉○政院以委官言啓曰:「罪人白隻等,三省推鞫事,命下矣。

    初五日至初八日,連有釋奠祭、社稷大祭、風雲震雨等祭齋戒日及行祭日,推鞫刑訊,似爲未安。

    社稷祭,不行刑鞫,則明有前例,而如釋奠、風雲雷雨等祭,則未有可據之例,何以爲之?敢稟。

    」傳曰:「過後爲之,似不妨。

    」 ○鹹鏡道巡邊使李時言馳啓曰:「穩城府使鄭沆牒呈內:『今七月二十一日,府境深處,石乙將介送胡甫乙之、土昨隻來告內:「卓鬥乙,前日忽賊等妻子,盡數捉去。

    」』賊情難測,前啓請鳥銃及小小火器,令該司急急下送事。

    」啓下備邊司。

     ○世子臣謹上箋稱賀曰: 申命用休,誕膺歷年之悠久,勿藥有喜,鹹仰視朝之淸明,臣子之心,愛戴奚極?恭惟,正倫立極、盛德洪烈、至誠大義、格天熙運,主上殿下,至仁育物,盛德在躬。

    建中緻和,庶民率歸於錫福;體信達順,六氣何得以爲菑?果釋無妄之憂;快覩非常之慶。

    伏念,臣敬深屬屬、誠切愉愉,問寢雞鳴,望九天之孔邇,呼嵩鰲抃,與百僚而同歡。

    臣無任望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

    謹奉箋稱賀以聞。

     柳根製進。

     ○政府率百官,謹上箋稱賀曰: 百靈協祥,宜無妄之獲豫,一人有慶,緻含氣之同懽。

    肆循彜章,庸申抃賀。

    恭惟,正倫立極、盛德洪烈、至誠大義、格天熙運,主上殿下,得位得祿,作君作師。

    自養觀頣瘳,豈假於瞑眩?惟極斂福,運益茂於隆熙。

    旣迓永命之休,載彰祈天之實。

    伏念,臣等欣逢嘉會,猥廁具僚,廣廈細氈,仰威顔於咫尺;南箕北鬥,祝聖算於萬千。

    臣等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上箋,稱賀以進。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 王若曰:昔者疾,今則愈,幸免獲戾于天。

    民有辜,予所矜,豈無推恩之地?屬玆欣欣相告之際,擴爾區區自新之秋。

    頃緣節宣之乖方,屢罹寒暑而爲違。

    不圖徼福於宗社,乃蒙默佑於神明。

    藥物是須,忽覺沈綿之去體,講筵斯闢,重見左右之沃心。

    言念癢痾之切身,盍思顚連之無告?宜擧斯而加彼,庶更始之自今。

    自本月初四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強竊盜、雜犯死罪外,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已至配所、未至配所,鹹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

    嗚呼!經綸濟屯,正値有爲之會,雷雨作解,願施竝生之仁。

    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柳根製進。

    傳曰:「前事考之,日已暮矣,不須拘於前例,流以下赦,在官者各加一資。

    」 ○大殿朝講後,王世子詣兩殿問安,仍於問安廳,以陳賀事上箚,蒙允。

    「 ○三更三點,王世子率百官,進箋大殿,陳賀禮畢後,仍詣內殿,上緻辭,陳賀後,夕問安,四更四點還宮。

     8月5日 ○丁未,王世子問安。

     8月6日 ○戊申,行都承旨洪湜敬奉傳旨:「予以否德,叨承丕緖,遭時蹇厄,禍慘邦國。

    幸賴祖宗之靈、皇上之恩,再造舊基。

    收拾餘燼,日夜祗懼,思所以轉危爲安,而民怨於下;天怒於上,和氣緻愆,陰殄作慝。

    恒宿隕、客曜出;冬雷作、太白見,旱乾連年,飢饉薦仍。

    木石之怪、禽獸之妖,凡示譴于下者,不一而足。

    乃於頃者,狂風疾興,飛石飄瓦,大木摧拔,秋霖繼下,勢若傾河,衆川暴至,駕出陵原,官廨私舍,漂蕩殆盡。

    山民野氓,流屍相續,高燥之地,魚鱉遊焉。

    黍稷粳稌,蕩如滌場,倉庾儲貯,亦爲泥土。

    言之至此,若隕淵谷。

    曙星未見,瞿然求衣,更漏屢傳,尙未就席。

    深思厥由,孰非緣予?若淺大川,浩無畔岸。

    惟予遠邇大小民人,矧惟執事、世官諸臣;矧惟股肱、心膂守宰、牧伯;矧惟左右前後耳目之臣;矧惟廊廟大臣,惟予有愆,若予闕政,鹹盡指摘,毋或蓋覆。

    紀綱頹歟;賞罰乖歟?人彜斁歟;言路杜歟?女謁入歟;苞苴集歟?大夫饞歟;守令貪歟?軍律解歟;邊圉壞歟?朝論攜歟;臣隣睽歟?人才亡歟;憸夫昌歟?冤獄濫歟;枉訟甚歟?私情勝歟;公道闕歟?人心慝歟;士習薄歟?若予薪膽之中,或事姑息歟?對越之際,或弛敬飭歟?儉德或不愼歟;奢侈或未抑歟?予惟,天人之間,不容累參,感應一理,如響傳谷。

    一人之懜,何以周知?三年疾恙,一人萬機,此言翼翼,罔敢少忽,而傷和緻乖,何乃斯酷?予實不德,言之恧然。

    疇若予采?庶賴群策,惟摭衆善,或補予愆、雖天棄予,人其負予?上自寡躬有闕,下逮朝政有疵,事無鉅細,一一以陳。

    繼自今,予其類事逐條,銘心課施,用追前失。

    玆惟政府,其體予至懷,曉諭中外,使各盡言無諱事,下議政府。

    」〈史臣曰:「上有求言之誠,而下有盡言之實,固其然也。

    今者王子,作弊於閭閻,賄賂公行於白日,此,莫非當今之鉅弊,而求言之中,未見如是之說,則其可謂求之以誠乎?」〉 8月7日 ○己酉,王世子問安。

     ○行都承旨洪湜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四日朝講,領事柳永慶啓曰:『今此風水之災,近古所無。

    嶺東、嶺西受害最酷,人民死傷、廬屋漂蕩,聞來極爲慘惻。

    矜恤之典不可少緩,斯速擧行。

    』事,傳曰:『允。

    』特進官洪可臣啓曰:『近來民生,無處不困。

    及至風水之災,受害尤酷,當今之急務,不過曰收拾民心,而矜恤之典,若不擧行,朝廷惻怛之念、聖上惠鮮之澤,果安在哉?宜令該官,亟施恤典。

    』事,傳曰:『允。

    』」 ○右副承旨鄭穀啓曰:「問于宣傳官李勗則『去月十九日齎去有旨,傳付于慶源府兵使巡到處,二十日還到會寧境豐山驛,則風雨一時發作。

    及到富寧,則風水之患頗甚,丘陵崩夷,田畓盡爲覆沙,最高處雖僅免沈水,爲風所傷損。

    明川、吉州、端川,水災比於鏡城則稍歇,而水災則與鏡城無異。

    利城、北靑、洪原、鹹興、定平、永興、高原、文川等地風水災,比鏡城稍歇,安邊、淮陽則頗甚於鏡城。

    金化、金城、楊州、抱川以風災,禾穀太半受傷,水災則不至於甚矣。

    赴防軍則江原道出身等,去七月二十九日到利城,京中一當百,今月初一日到鹹興,火砲等物則或由直路、或由間道,故未得相値。

    蓋由山頂,避水而還,故未果逢。

    』雲矣。

    」傳曰:「鹹鏡一路,農事大槪何如耶?更問以啓。

    」回啓曰:「更問于宣傳官李勗則『當初風水災前,鹹鏡一路禾穀,處處盛實,其中會寧、富寧、慶源等官田穀尤盛。

    今此風水災,一道同然,而爲半覆沙枯損。

    富寧風水俱不甚,鏡城覆沙最甚,明川、吉州、端川、利城、北靑等官風災甚,而水災歇,鏡城、洪原頗歇。

    鹹興則前日已逢水災,覆沙尤甚,文川、德源、高原等官,雨水漲入官舍近處,風災則不甚。

    安邊田畓覆沙已甚,淮陽則官舍二處及最高民家外,其餘邑內,盡爲覆沙,頓無人家痕跡。

    大槪直路所見如是,一道列邑農事好不好,不得詳知。

    』雲矣。

    」傳曰:「知道。

    」〈史臣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故災不虛生,必由人興。

    今玆風水之災,自北而來,此必慈愛之天,示譴于是也,可不懼哉;可不愼哉?」〉○以吳定邦爲慶尙右兵使,丁好善爲成均館司藝,趙中立爲安嶽縣監,沈彥明爲刑曹正郞,〈前爲關西守令時,累被臺駁。

    〉李惕爲司憲府監察,安旭爲刑曹佐郞,羅訒爲刑曹佐郞,李守一爲吉州牧使,李宗誠爲原州牧使,金尙憲爲鏡城判官,〈前爲銓郞,任意通塞。

    〉李士慶爲北道評事,李基卨爲司?寺正。

    〈爲人以孝行,得除蔭職。

    〉 8月8日 ○庚戌,王世子問安。

     ○江原道監司韓德遠馳啓曰:「旌善郡守李汝機牒呈內:『今七月二十日,大水不意橫流時,本郡鄕校東。

    西齋、明倫堂,盡數漂失,聖殿遺存,殿內四壁,全數漂落,位版一時漂流。

    社稷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