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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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院都承旨,韓準〈謹厚小文,而近於浮俗,行檢則未聞。

    〉爲左承旨,丁胤福〈器局雖淺,才氣明敏。

    但以羅?子弟,早捷科第,顯敭淸列,不以名節自礪,多有不廉之誚。

    〉爲右承旨,李誠中爲左副承旨,李輅爲右副承旨,鄭崐壽爲同副承旨,洪仁恕〈鬥筲小器,鎖鎖庸夫,平生心事,徒在患失。

    看勢遷就,有同風草。

    屢忝臺省,罷軟不立,有所論議,徒仰人口。

    爲人如此,亦可哀矣。

    〉爲禮曹正郞。

     4月28日 ○己巳,有晝講。

     ○左議政盧守愼〈天姿溫粹雅,有志操才行,聞望爲一時所推重。

    往在丁未之年,觸忤姦兇,身罹禍網,謫居南荒殆二十年。

    明廟末年,賜環歸朝,上自卽位之初,已聞其名,不次擢用,曾未多年,爰立作相,人皆有加額之望。

    壬午歲,丁母憂居廬于尙州地。

    服闋屢辭不至,上至誠懇招,遂赴召命。

    于時朝著不靖,士類孤危,守愼負重望,遇主知,豈不欲片言悟君,以定國是乎?第以相時審慮事,周不以輕,別皂白爲急,而以培養元氣,扶護士林爲心。

    其凝重鎭物之功,頗有相臣之風焉。

    〉十度呈辭,傳于李誠中曰:「安心調理事,遣史官諭之。

    」 ○午正,上禦宣政殿,進講《春秋》定公自『杞伯成卒于會,止《春秋》之情見矣。

    』講至『許遷於容城』,金睟〈居官處事,雖似縝密,而行己處心,太無疎淡氣象。

    〉曰:「許今書遷四處,爲楚所侵。

    不能修德自強,欲遷國有何益乎?書遷爲後鑑也。

    」李??〈氣質純謹,處心公直,自在布衣,著名儕輩,爲公議所薦,補王子師傅,及登桂籍,顯揚淸列。

    〉曰:「囊瓦出奔鄭國,君不能擇將,至於如此,人君用人之誤,可以鑑矣。

    」上問左右曰:「六鎭之事,何以爲之?如有所懷,宜各陳之。

    予意未知所爲,恐不得保守也。

    今人皆曰:『邊方枝葉也,』此甚不然。

    祖宗興王之地,當與國相爲終始可矣。

    」崔滉〈性本躁妄,有驕傲悻悻之氣。

    論議怪激,設心巧詐,人如見其肺肝,亦何益之有哉?〉曰:「北方之事,孰謂歇後乎?小臣,己卯年爲暗行禦史,深山窮谷見之,則民家十無一二。

    其時臣陳疏有莫保朝夕之語矣。

    」柳永立〈才器駑下,別無幹局,麤鄙一庸夫耳。

    前守鍾城江灘之戰,我軍死亡之數,不以實聞,已負欺罔之罪。

    及居喉舌,咫尺天顔,又不直達,面慢君父,仍被劾論,其人無狀,此爲可見。

    他尙何說?〉曰:「臣屢見北道,淮陽有鐵嶺,嶺後漸下。

    慶興尤卑下,而風起則不得已着狗衣,乃可禦寒,其風氣之猛可知矣。

    下雪則擁塞門戶,必掃除然後乃開門戶。

    近來年運比歲兇荒,木端僅受鬥米,精兵多入,糧餉甚難。

    當初事變之起,隻率土兵而可禦,今雖零賊出沒,非如賊勢方張之日。

    不可爲此,每入精兵。

    」睟曰:「名雖精兵,風土相殊,赴防北道,技能各異,雖有銳氣,難於適用。

    」上曰:「或代身入送雲,如此而能爲國事乎?連歲兇荒,國運殊常矣。

    」睟曰:「慶興之兇饉尤甚。

    雖欲屯田,必豐穰乃可儲峙,無草馬餒,無粒人飢。

    若胡地年豐,則可轉賣而食,而胡地亦荒雲,尤可悶也。

    」 ○以鹹鏡監司金命元〈平生行己,以豪俠自許,倡披無行,見棄士論。

    以弧矢之能,累經邊閫,叨忝非據,位躋二品,招物議取笑罵久矣。

    今按節北門釀虜匪茹之日,正臣子敵愾之時,尙不以禦外侮,弛主憂爲念,悠悠泛泛,有若平時,未聞有一謀一策,爲壯邊威敵之擧。

    而至於漕輓餽餉之穀,置之相忘之域,隨運隨匱,莫知端倪,以重宵旰北顧之憂,則其屍居不職,罪安可逃?〉書狀:三水郡守鄭訥〈自少悖戾,不齒於人類。

    以弓馬發身,通於仕路之後,猶未悛改,恣行貪鄙。

    〉殺馬作脯,收布民間事。

    傳于鄭崐壽曰:「鄭訥,下禁府推鞫。

    」 ○正言全慶昌,〈性質純懿,悃愊無華,友愛之篤,出於天性。

    其在臺閣,論議直截,不尙苟同。

    立心堅確,且不喜過激之事。

    〉以〈大司諫李拭,司諫裵三益,獻納韓顒,正言李大海。

    〉意啓曰:「都承旨,乃一院之長,卽古之知申事也。

    敷奏復逆,責任非輕,苟非其人,不可冒處。

    樸漸爲人,本無才識,名論素輕,循例次陛,已有物議。

    況此銀臺之長,地望淸重,決非此人所可承當。

    除目一下,物情莫不駭怪,請命遞差。

    」答曰:「樸漸,不須遞差。

    」 ○左贊成李山海〈久典文衡,口口作成,文章學業,不足以陶治一世,則糟粕之譏,難乎免矣。

    〉來啓曰:「司僕寺貢馬,中路多斃。

    小臣爲提調,不能檢察,惶恐待罪。

    」傳曰:「勿待罪。

    」 4月29日 ○庚午,京畿暗行禦史柳根〈文詞稍麗,早擢巍科,出入臺閣,但才優而德乏,識短而量淺。

    〉狀啓曰:「臣道內列邑,再三巡審,出入村家,操其所儲,問其所食,則上年田穀稍實,水田不賁,饑饉困頓,無邑無之。

    稍有恒産者,百無一二,償債未畢,已患無食。

    寄命官倉,計日受出,或繼或絶。

    村民等皆以爲,不有公債,相率塡壑久矣雲。

    官穀不實處,所受雖多,所食甚少,飢困之狀,倍於他邑。

    大抵近年,雖甚失稔,癸未年水田稍實,田穀不實,甲申年田穀稍實,水田不實,而官穀匱竭,民飢狼狽,若此之甚,不幸而水田田穀俱棄不收,則不審將何以濟其飢乎?畿甸乃根本之地,而民貧役重,困悴日甚,況今饑饉之餘,農務方急,而至如禮葬役軍,亦以煙戶軍抄發。

    臣往來道路,聞諸故老,自前禮葬等役軍,例以當領水軍差定者,除其入番而役之也。

    今則雖當農月,煙戶軍太半啓下。

    水軍一名一朔價布二匹,煙戶軍一名,一朔價米三十鬥,以此廢農奔走,多緻流散。

    如不得已,煙戶軍亦依水軍例,定其價布匹數,自其官收合輸送,以絶橫斂之路。

    特於農月,勿令差役,則民生不至失業,可蒙一分之惠雲。

    係是民情,不敢不達。

    臣自受命以來,守令賢否,一意訪問。

    而民間毀譽,未可盡信,悃愊無華者,實難多得,楊根郡守金就礪,辦理得宜,積弊頓減,非緣公幹,不役一夫。

    陽智縣監趙宗道,爲政平易,役民輕歇,凡有廢墜,漸次修擧。

    積城縣監洪溶,處事顚倒,莅職怠慢,捧納則重,分糴後時。

    其餘守令,未見有大段怠棄汎濫者矣。

    」傳于李輅曰:「金就礪、趙宗道,各賜鄕表裏一襲,洪溶罷職。

    」 ○持平韓應寅〈識見則內實浮躁,趨時附勢,觀望進取,鄙哉爲人也。

    〉以憲府意啓曰:「戶曹佐郞宋圻〈驕盈愚妄,無足可道。

    〉曾遭祖父之喪,事多不謹,顯有物議,請命罷職。

    連歲兇荒,公私俱竭,今又亢旱,兩麥焦枯。

    至於兩界,種不入土,斷無西成之望。

    此正裁成浮費,克饉譴告之秋也。

    近來閭巷之間,大小貴賤,燕飮無度,酒肉狼藉,絲管騰沸,有同太平無虞之時,極爲寒心。

    請持甁酒,一切禁斷事。

    」答曰:「竝依啓。

    」 ○司諫院啓曰:「前啓都承旨樸漸遞差事。

    」答曰:「不允。

    」 ○忠淸道禦史姜紳馳啓曰:「安眠串鹽盆禁斷事。

    我國船材之産,不過海西之長淵,湖西之安眠,湖南之邊山數處而已。

    頃者權勢之家,〈指沈通源、尹元衡、李樑等人。

    〉視爲己物,爲宮爲室,斬伐無禁,近年以來,嚴立科條,士大夫之家,未聞有冒禁私伐出入,是則幸矣。

    第聞安眠串居民,以鹽爲業者,窟穴其中,晝夜斫伐,以煮其鹽。

    夫船材之養,非至於百歲,則不能成材,而今以幺麿小民,斫取之濫,有甚於舊日權勢之家,豈不痛甚?下書于監、兵、水使,一切驅出,使不接蹤。

    如有隱漏潛作之處,令都事虞候等,時時摘姦,治以重罪,則姦民庶絶偸斫之路,而船材之用,可保其無窮矣。

    」傳曰:「下該曹,回啓。

    」 五月 5月28日 ○戊戌,以金宇顒爲吏曹參判,辭不至。

     ○義州牧使徐益上疏曰: 臣隻一介外臣,宜無與於內庭之事也。

    然有懷不言,臣之大罪,不避鈇鉞之誅而陳之。

    伏願聖明,恕其狂僭焉。

    臣伏以國運中否,士論攜貳,初非大段,轉成痼疾。

    論議日盛,攻擊相尋,以正攻邪,猶謂不幸,況非邪乎?臣續見邸報,一二大臣,相繼在告,數三賢宰,幷見譏斥。

    臣長籲短嘆,不覺淚下也。

    方期調劑保合,康濟士類,何等無良,復啓此端乎?道路所傳,未宜上瀆,雖或失實,然亦何傷?臣伏聞鄭汝立於筵中進攻李珥,遂及樸淳、鄭澈,故樸淳、鄭澈未安其位,走恩而退,其言信然乎?此事他人可也,汝立不可也。

    汝立本李珥門下士也,身帶學士銜,入覲淸光,皆珥之力也。

    方三竄初定,李珥召還也,汝立在全州舍。

    士人求見,仍問李珥之爲人,汝立指庭中柿子曰:「孔子是盡熟的柿子,栗谷是半熟的柿子。

    半熟者,其不爲盡熟乎?栗谷眞聖人也。

    」栗谷乃李珥道號也。

    又曰:「邊士貞乃天下士也。

    救三賢一章,當流萬世而不朽矣。

    」又曰:「李潑常以師道事李珥,及論議不一,遂生攻擊之意,專擅朝政,引進非人,釀成朝家不靖之患,潑有大罪也。

    」臣時方在其隣,士人以此言言于臣。

    臣謂學士讀古書,何其欲易而不完也?臣未久承召入京,珥則病矣。

    所親以汝立通于珥之書言臣,其書曰:「三竄雖定,巨奸尙在,他日之憂,有甚於今日。

    宜速圖之。

    」巨奸指柳成龍也。

    臣私謂曰:「鄭哥氣習,未盡消磨,不勉人以文潞公之事,而反勉之以連緊鍛鍊,罪論己者乎?況成龍本非攻李珥者,何敢乃爾也?」前亦汝立,今亦汝立,安得於今日親賣李珥而不知恥也?師友行誼,生死異同,言論風旨,隨勢向背而曰:「我讀書君子。

    」人誰信之?必反之名矣。

    臣伏聞,有人論李珥心事可疑也。

    嗚呼!此言發於誰口?君子一言一動,不忘父母,爲此言者,其無父母乎?言者謂李珥交沈義謙一事,足以疑也。

    李珥交義謙,果有罪也,何不於此時論之,反奔走珥之門,執弟子之禮而始知今日援以爲攻擊之資乎?聽彼言者,何其岌岌哉?臣嘗與柳成龍,論李珥,成龍曰:「平坦平易,乃珥所長也,所恨,喜變更耳。

    」嘻!古今天下,安有平坦平易之小人乎?就行事上論之,未免踈脫雲爾,則如臣尊李珥者,亦或雙手奉聽,若謂心事可疑,則擧國之人,皆以百口保之矣。

    樸淳、鄭澈,俱以淸名雅望,遭遇聖明,置身卿相,懷無不達,言無不從。

    所未及者,請還三竄一事耳。

    假使李珥不死,必爭之殿下而不已也。

    嗚呼?三臣固有罪矣,至於竄謫,則無已過乎?宋應慨之言,悉皆誕妄,人鬼皆厭,然官以諫爲名,何可以使之言,而罪其言乎?許篈以名父之子,濟詞章之才,弱冠登第,歷揚淸顯,得意多而經事少,雖有過愆,豈可深罪?甲山素號惡土,自非生長於斯者,不爲受病者小,故前後謫居者,鮮有生還。

    靑年才子,苟先朝露,其爲聖德之累,不旣多乎?臣與篈年紀差池,升沈異路,隻於稠中,一再見面,而未有銜杯酒,接殷懃之歡,猶恐朝暮死而不得還也,況其親愛者乎?此所以言論日起而不能止也。

    無非殿下朝夕近侍之臣,而開荊棘之路,禦魑魅之鬼。

    臣亦知殿下不安於懷也。

    上年奏請使之還,大沛鴻恩,應存死囚者,皆得疏放,都人皆謂三竄亦嘗蒙宥矣。

    該司以其關係國家,不在應放之類。

    此法非令甲所載,何守之久而不改也?臣於此時,待罪玉堂,欲與同僚上箚陳列,聞鄭澈首起,言于相臣,達于殿下而放之。

    臣謂:「大臣欲言,玉堂不必爲也。

    」遂停之。

    日久尙無消息,臣往見鄭澈而問之,則曰:「告于相臣,相臣未之行,當啓之矣。

    」旋聞樸淳於闕下,發言于兩司,而不克果議。

    鄭澈慷慨言于臣曰:「澈寧自達於筵中,第前有此請,聖顔不假,必須相臣,其事方重,當於諸相更議也。

    」未久臣恩出補,自後事臣實未知也。

    臣嘗見鄭澈,論及三竄事,未嘗不停杯發嘆,繼之以悲吟也。

    不知澈者,爭相歸罪,萬車訾謗,都萃於鄭澈之一身,爲澈之計,當復何如?嗜酒之謗,果其實病。

    臣聞李珥在世之時,欲達于榻前,責之以不飮也。

    珥適奄忽未遑也。

    嘻!論鄭澈嗜酒之失一也,而所言有公私愛惡之異,不可不察也。

    澈之嗜酒,直白玉微瑕耳。

    比之於他山之色,潔者則霄壤不侔矣。

    李山甫、樸漸孝悌忠信,奴隷所共知。

    言者以爲庸駁,今之庸駁,與古之庸駁不同矣。

    今以孝於父母,忠於君上,友於兄弟,信於朋友者,謂之庸駁,則臣請古之庸駁,言者當之。

    前攻李珥之時,以安敏學、李培達,往來珥之門也,加不道之名而攻擊之,今番亦用此手段也。

    安、李爲人,臣實未知也,若山甫者,天賦全然,而忠厚愼謹,乃其家法矣。

    季父之涵,所嘗畏也,如此善士,何處得來?但有吃病,語言無章,緻之人言,恐或坐此也。

    臣伏願殿下深察之。

    臣伏見左議政盧守愼,蘊經濟之學,負喬嶽之望,身値聖明,深居廟堂,一士林和朝廷,安國家尊社稷,乃其心也,乃其職也。

    今乃不然,汲汲以久免爲意,豈無所以也?守愼厚德重望,初無與於兩家,故兩家者鹹願助己而收重焉。

    旣不得焉,兩家者皆懷不平之意,至見於辭色者有矣。

    爲守愼者,欲兩存之,則朝著之間,攻擊不止,欲去之,則渙人者出,而空一國矣。

    欲一存而一去,則然皆士類,何可以去之?不如和而保之,靜以鎭之,久則自爾定矣。

    乃今兩家之間,浮議益成,如水之深,如火之熱,衰亡危亂之禍,咫尺在前。

    欲救則其力不及,欲留則非其所學,故爲此苦計,其情可悲也。

    臣謂盧守愼去就,國家之輕重係焉,臣伏望殿下深思之。

    臣伏聞:「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臣雖至愚,願以一得獻焉。

    臣聞,子之不和,其父解之。

    爲父者,遇子之不和,乃非常之變也,遇非常之變者,必以非常之道處之。

    子不可偏喜怒,使一欣而一戚,不可嚴罪責,使害恩而傷慈也。

    世有一父,遇諸子之變,愈言而愈不從,愈怒而愈不協,其父謂不可以言語威怒爲也,於是蔔吉日,置釀酒,鋪席堂中,命諸子而坐之。

    泣而告曰:「子等,非我所出乎?」諸子亦泣曰:「喩。

    」「汝等非同氣而分形者乎?」諸子曰:「喩。

    」父曰:「汝等旣知出於我,而同氣而分形也,何故懷些少之私,傷倫敗紀,疚我心懷,亂我家道也?」泣之不已,諸子感父之言,見父之淚冷冷落地,相與離席號泣而拜曰:「父乎?子等不肖。

    父乎!止淚,唯父之命。

    」父曰:「諸子復我酌酒,與汝輩乎!」父先飮,次乃諸子,盡同大酌。

    及其醉也,兄執弟手,弟扶兄衣,歌嗚嗚而止,各拾其子而告之曰:「吾今日人矣。

    微父,吾其獸而終也。

    」其子各拜其父曰:「子等各有自親,以爲私怨,不又解也,今乃釋然。

    」入而資祖父。

    是後其兄弟愛之如手足,樂之如琴瑟,一堂和氣藹如也。

    不然,兄讎其弟,弟仇其兄,兄之子攻其弟之子,弟之子攻其兄之子,將數世而不絶,終必覆其家。

    殆今之諸臣,方父殿下矣,殿下子諸臣,而不解其和,則臣恐爲一父之笑也。

    我苟至誠,金石可通,況非金石者,安得不動?臣伏願殿下首放竄臣,使得自老於家,次召由近侍,出補于外者,復置左右,慰安樸淳、鄭澈,使復其位。

    乃召大臣諸宰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