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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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充軍伍,係是新規,率爾擧行爲難。

    軍官久留作弊之事,曾因禦史狀啓,嚴加禁斷事,已爲行移,前官軍官後官,勿爲仍帶事,令本道監司,渡海時譏察,如有違令者,北邊充軍何如?」啓。

    依允。

    點馬以有名文臣擇遣,兼廉訪民弊,守令賢否。

     ○領議政尹承勳,上辭職箚子曰: 臣稟受素弱,蒲柳早衰,種種諸疾,發作無常,而下部不仁之證,近年益甚,久坐不能卒起,久立便緻顚仆。

    病根旣痼,心氣亦傷,公私憂撓,精神昏耗,遇事茫然,有若醉癡,今日所爲,經夜輒忘。

    闒葺一身,兼有此疾,軀殼雖存,何異行屍?忝冒台鉉,一年于玆,備員充位,醜拙百出。

    每竊循省,惕然自恧,早欲披肝,乞蒙恩遞,而適値聖候愆和,方在調攝之中,此非臣子引疾之時,屢發還止,以至今日,而時事不幸,相臣相繼遞免,首揆之除,遽及臣身,憂懼倍前,心恙輒加。

    以如此之身,受如此之任,是猶責駑駘以千裡,求視聽於盲聾。

    其何能濟國事,而扶世道乎?夫三公,雖曰一體,折衷群議,裁決庶務,都在首相。

    臣才局不稱,今姑不論,而精神筋力,亦有所不逮。

    臣何敢冒昧苟據,上負聖明,下妨賢路乎?臣從前冒居,非曰能堪,到今請辭,亦非循例。

    誠以責愈大,而望則輕,位益隆,而病則深,無一分可堪精力。

    此臣之所以蹙之不安,不得不籲呼於聖聽者也。

    伏願聖慈,曲諒微悰,亟賜鐫改,不勝幸甚。

    仍乞聖明,依宋朝故事,年雖未滿,憐身衰病,特許緻仕,得以投閑,以保餘生,則自今至死之年,皆殿下生育之恩也。

     答曰:「省箚。

    卿可合,何遽爲如此之言?宜勿辭。

    」 ○高太監浚,送差官鄭景栢、羅榮等,來督磁靑紙。

     ○順和君??殺人。

    〈??自脫圍籬之後,益肆兇虐,出入街衢,遇人輒殺。

    是日又殺兩女子,極其慘毒。

    朝野莫不震駭,而時,上方護王子,有敢言者,輒加重斥。

    以此,臺官不敢論,宰相不敢言。

    〉○以樸震元爲成均館直講,呂大老爲宗廟令,成佑吉爲北道虞候,閔閱道爲訓戎僉使。

     5月26日 ○丙子,右議政奇自獻,上箚辭職曰: 伏以,相臣,爲人主股肱。

    治道之汚隆,國家之興替,常由於相臣之得人與不得人。

    必也其才其德,爲一世所屬望者,居是位,然後國體嚴,而朝廷尊。

    是以,古之帝王,於置相之際,必倍加愼擇焉。

    微臣愚劣庸劣,無一可觀,而久廁顯列,猶不被斥,已累乎聖上知人之明,而今此大拜之命,乃反猥及臣身。

    其以爲學行,可以儀表乎百僚乎?力量可以坐鎭流俗乎?識見可以有所施設乎?無一於此,非但臣亦自知,固國人之所共知也。

    雖因大臣蔔薦,實則有乖輿情。

    百責所萃,臣豈能堪?夫始焉擇之不愼,則名器不重。

    豈不爲異日之悔乎?況今天災時變,層現疊出,艱虞溢目,有所悉斁。

    雖使宏才碩德之人當之,猶患難救,而乃至如臣者,亦冒據台鼎,則是不幾於使蝦蚊而負丘山乎?除目一下,瞻聆盡駭。

    臣誠憂憫,不知所出,屛伏私室,有若負罪者也。

    是宜公論激發,而尙不擧劾者,必欲微臣之自處也。

    古語曰:「官不必備,唯其人。

    」雖庶官末職,誠不可不擇。

    相臣是何等職任,而可以授之於非其人乎?其必有折足覆餗之虞。

    臣之狼狽,雖不可顧,其奈國事何哉?伏願聖明,察臣危懇,亟收成命,改蔔賢能,以新具瞻。

     答曰:「卿可合。

    宜勿辭就職。

    」 ○黃海道觀察使鄭賜湖狀啓,五月初八日申時,遂安地,雨雹交下,大如榛子,移時而止。

    兩麥及禾穀,盡爲損傷,極爲慘酷事。

    啓下禮曹。

    〈賜湖,性剛愎,且有偏護奸黨之罪。

    〉○慶尙道觀察使李時發狀啓,旱災太甚,伽倻山、虧弗山、王屹山等處,祈雨香祝幣下送事。

    啓下禮曹。

     5月27日 ○丁醜,日暈午時未時。

     ○上不豫。

     ○以宋言愼爲吏曹判書。

    〈爲政,有不公之誚,且有欲用洪汝諄之議,時人以此非之。

    〉 5月28日 ○戊寅,義禁府啓目白士霖,慶尙道東萊府釜山浦流三千裡充軍。

    「〈史臣曰:」敗軍棄城,按律應誅。

    白士霖,在丁酉,守黃石山城,乘夜縋城,全家潛出,使數郡士民,皆被屠戮,則當其時斬首梟竿,以肅軍政可也,而不此之行,拿訊累年,久容喘息,已失刑矣,而今以旱災,至參審理之類,失刑之中,又失刑矣。

    可勝嘆哉?「〉○右議政奇自獻 伏以,議政之職,位冠百僚。

    惟黃髮老成之人,乃爲可合。

    臣則後進驟陞之人也。

    其何敢晏然承當,而有若可合者然哉?其爲不合,自知甚明。

    謂其才果合是職乎?謂其德可合是職乎?環顧其中,無一可合,而年亦不高,尤爲不合。

    旣知其不合,則當辭之甚勤,冀蒙愈允,煩瀆之嫌,有不暇避也。

    我朝以來,以驟陞辭議政者,亦頗有之。

    姑擧其一二言之,則如崔恒、尹子雲之輩,年皆五十九,而猶以驟陞辭焉,世祖、成宗,卽皆許遞。

    以此言之,則今臣年纔四十三。

    其不及崔恒、尹子雲者,又十六年矣。

    其不可登之於廟堂也,明矣。

    近來亦雖有於臣之年,爲議政者,而此則乃勳名之人,豈如微臣之空踈無狀,最出群臣之下者哉?然且以其出身之初計之,則十有九年而後,方爲議政。

    雖加臣四年,而猶不可謂不速。

    況臣之出身,則今纔十五年。

    有何特異之事,而驟陞至此乎?其不可冒居具瞻之地也,亦明矣。

    卽今黃髮老成之中,必不無宿望之人,而臣之不合,乃膺簡命,用過其器,而緻其顚躓者,豈聖明保全微臣之道哉?以此終難就職,須至再瀆天聽。

    伏願聖明,察臣情實,亟令鐫改,以重相職,以尊國體,不勝幸甚。

    取進止。

    〈時新拜,故有是箚。

    〉答曰:「再省上箚,具悉卿懇。

    卿豈不堪,何拘老少?宜勿姑辭,速可就職。

    」 ○江原道觀察使徐仁元狀啓: 鐵原府使趙仁徵馳報內,日氣凄寒,飛蠅蜂蝶,不能運飛,十八日夜,燕雛盡爲凍死雲雲。

    詮次善啓。

     5月29日 ○己卯,憲府來啓曰:「近來紀綱解弛,人不畏法,濫率衙眷之禁,前後非止一再。

    全羅兵使吳定邦,當初下去之時,乘有屋轎者三人,其餘所率,不知其幾。

    及其到鎭,貽弊百端,加之以刑杖太過,闔境嗷嗷,人不堪其苦。

    至於設宴纏頭之需,親舊濟窮之資,盡爲責出於列邑,所聞騰播,莫不駭憤。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付閫帥之任。

    請命罷職。

    評事之任,彈壓列鎭,所係甚重。

    前日諫院之啓請擇遣,其意有在。

    新授平安評事李馨遠,性本踈拙,且無名稱,物議皆以爲不合。

    請命遞差,以曾經臺侍之人,十分擇遣。

    」答曰:「依啓。

    」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監司率眷,法外之事,已爲不當,徐當處之。

    兵使乃爲法外率眷,故前後作弊如此。

    輕改舊章,未有不貽弊者。

    兵使率眷事,依前日臺諫所啓,革罷可也,言于兵曹回啓。

    」 六月 6月1日 ○朔庚辰,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

     ○右議政奇自獻啓曰:「累瀆天聽,尙未許遞,徒增猥濫,臣罪尤重。

    臣素無學識,且乏器局,其於六卿之職,涯分已踰,常懷隕越,措躬無地。

    況此三公之任,決非可堪。

    豈夢寐之所曾到,亦豈人望之所及者哉?百爾思之,終不近似,心神怖悸,食息不寧也。

    當此艱虞之日,置相共理之擧,在所當愼。

    豈宜不惜鼎鼐之重,以授愚陋淺劣之臣乎?是誠聖政之一大累。

    瞻聆必多,扼腕在列,誰不解體?伏望察臣情實,速收前命,以重名器,以尊朝廷。

    」答曰:「卿誠非不堪,何必固辭?宜勿辭,勉輔寡昧。

    」 6月2日 ○辛巳,朝,王世子問安。

     ○以柳根〈性敏有文才。

    〉爲議政府左參贊,李瑩爲司饔院正,洪湜爲弘文館典翰,樸震元爲世子侍講院輔德,柳希奮爲弘文館副應敎,李順慶爲掌樂院僉正,宋錫慶、金止男爲禮曹佐郞,金光燁爲成均館典籍,李英爲全羅兵使,安宗祿爲吉州牧使,尹暄爲三陟府使,金禮直爲龍川郡守,趙穆爲所江僉使,姜克裕爲牙山縣監,申景逸爲淸安縣監,權吉爲求禮縣監,李惺爲鹹鏡都事,兪昔曾爲平安評事。

     ○未時,日暈。

     ○備忘記:「韓明璉壯士,百戰場中,斬賊無算,出萬死以報國。

    今蹉跌陷入流放之典。

    此非有深情於其間,不過無識誤犯之緻。

    聞明璉有九十老母,朝暮且死。

    棄其將死之母,遠配釜山,母子各天一涯,其所往來者,惟魂夢依依耳。

    予不忍於此。

    鳥盡弓藏,古人所戒;金作贖刑,亦前代之所嘗有。

    欲令明璉贖流,以示予意於將士如何?議啓言于禁府。

    」 6月3日 ○壬午,朝,王世子問安。

     ○慶尙道生員臣金允安等 伏以,惟我東方,文獻無徵,經歷數千載,號爲眞儒者,鮮有其人,至于我列聖相承,崇奬儒臣,以爲多士之標準,故有以道學自任者,前後輩出,以啓我蒙學之士,使之知有向方。

    此無非列聖敎育振作之恩,而其所以倡而明之者,亦皆儒臣親切開導之力,則其扶彜衛道之功,不可以言語形容者,而其中卓然純粹,一出於正者,有若五臣焉,豈非所謂一代之眞儒,後學之師範乎?至如李彥迪之邃學懿行,一國之人,尊敬信服,無有異辭。

    臣等於彥迪,爲同道之人,雖時有先後,未及親炙於其門,而其所聞見,或有深於他人者矣。

    臣等每以未得從祀聖廟,爲斯文之不幸矣。

    頃聞在泮儒生之疏請,適在廟宇新成之日,臣等擧皆拭目,佇見縟儀,而徒非靳賜兪音,至以未安之敎,反下於政院。

    此固千萬意慮之所不到,大小惶駭,罔知其由。

    臣等竊念殿下,於平日或有所疑於彥迪之行事,而偶際從祀之請,設疑問難,直窮到底,以示人臣守身行道之大方,則其所以責備大賢之道,至矣盡矣。

    第以聖明之下,一言爲法。

    嚴旨一降,大缺衆望,而群疑所集,士趨不定,此實斯文之大可憂者。

    臣等嶺外懜學,蹤跡孤遠。

    來叩天閽,甚有瀆擾之嫌,而憂時愛君之誠,不以踈遠而有間,則千裡裹足,濫陳危悃者,亦有所不得已也。

    夫彥迪之學問心跡,泮疏已陳其梗槪矣,玉堂已論其首末矣。

    聖明,亦開心見誠,優納群議,則從前遠近之疑惑者,固已有解釋之地矣。

    今不必辨論此少曲折,若持訟而求直者然,臣等伏覩前後聖批,其所未足於彥迪者,豈不以如彥迪之賢,遭際遇之隆,進不能毅然特立,彈壓禍機,退不能見幾勇往,潔身山林,忍見芟刈抱蔓之禍,延及無辜,而循默旅隨,莫或救止,以孤先王倚屬之意歟?嗚呼!循其跡,而議其事,則誠有如聖敎者矣,救其心,而考其實,則亦有所大不然者。

    忠臣事君,不一其道;所遇之變,不一其時,而大聖論人,各有攸當,故三仁之行不同,而同出於至誠惻怛之心,則同謂之仁,甯武子當國之亂,周旋其間,不避艱險,則特稱其不可及。

    凡君子之臨亂處變,要在自靖,而盡其道而已。

    安危成敗,有不容人力者,亦將如之何哉?嗚呼!彥迪之所遇,果何時耶?一遇於中廟,而遽遭鼎湖之慟;再遇於孝陵,而又値洮頮之變。

    奸邪得乘其垂簾之日,讒說易行於新服之時,宗社之危,僅如一髮。

    高蹈遠引,時有不可,則黽勉危朝,輔導嗣君,必中正以居之,從容以持之,啓迪君心,而潛消禍機,然後奸謀可沮,宗社可扶。

    如病勢尫羸之極,遽投以猛劑,則病源未拔,而大命先絶。

    善醫者,察其脈、導其血,時其方藥,漸回元氣,然後針石可施也。

    是以正色立朝,辭意雍容,擧措之際,不失其正,而群小有所嚴憚,兩殿有所倚重。

    至於忠順堂入侍之日,事機已至叵測,而猶以專心所事,事當顯明等語,直犯雷霆之威,慈殿亦且包容,以爲卿言固然,生禍士林,非所疑也。

    群奸亦不敢大肆其兇計,三臣之罪,止於竄逐,及其囊書造捏,桂林亡命,大禍滔天,勢不可遏,而三臣駢首就戮,士林爲魚爲肉,則權橃讜直之論、白仁傑密旨之啓,雖澟若秋霜,可質神明,而適足以撩虺蛇之頭矣。

    向靡彥迪周旋調護之力,則竊恐三臣之見殺,不待李德應之誣服,而鳳城之罹冤,亦不待丁未秋之告變矣。

    昔周公遭鴟鴞之變,而狼跋東土,二公在朝,不急辨明者,冀王之感發,而自悟也。

    至如宋朝熙寧之間,蘇軾、張戩等,敢言不諱,而相繼斥去,明道則從容談笑,欲回安石之偏見。

    然則不辦流言,是豈有疑於元聖;不非新法,又豈避禍於當時哉?良以理其末者,不若正其本;治其流者,不若塞其源,當此之時,面折庭爭非難,而協輔兩殿爲難;伸雪冤枉爲輕,而保護宗社爲重。

    彥迪身處危疑之地,又遭宮掖之變,將來之禍,有不可知,則其所憂,豈止於誅殺大臣、禁防王子而已哉?故進說於慈殿,則以輔養敎導爲急,而又以講學明理,親賢遠奸,惓惓於嗣王。

    其言似迂而實近,似緩而實切,豈比狷介一切之士,遇事輒諫,自效於一時而已哉?謹按彥迪集中,有乙巳秋擬上箚藁。

    其中極論兄弟友愛之道,而至擧前日面對之事,以證其意,則其未得上進者,雖曰:「遇遯焚藁之意,而其面對所論之事,則亦不至泯沒於後世之耳目矣。

    然則其不能力辨其冤者,蓋以其時鳳城之罪,止於禁防。

    不無激觸,而遂重其禍耳。

    如此則彥迪之苦心忍性,盤桓而不能去者,豈有他腸,惟冀其感悟二聖,使其禍不至於顚覆,則其懇懇之忠,蓋亦至矣。

    豈必留正、陳宜中之臨難苟避,然後乃謂之得爲臣之道哉,及其力不能有爲,而亦沒奈何於其間,則訊杖大小之說,非謂以此爲可以少緩淫刑之禍,而深憂至痛,不能自抑,有此雲雲,則彥迪之心事,可謂慼矣。

    若其錄勳一事,雖以權橃之觸忤,亦不得免焉。

    彼以忠順堂入侍之故,竝加其勳號,其勢固未得脫去。

    是以辭勳箋中,以取譏當世、貽笑萬年之語,以暴其本心,而孤忠去國,論削隨至。

    此果彥迪有之乎?然則西塞之行,勢所不免,而安置之律,有甚於付處之權橃,則其觸忤於奸兇,不但如橃而已。

    白首窮涯,丹心益堅,嘗以事君親有未誠,爲按上自戒之辭,則其一向愛君,無所怨悔,亦足可見,而如《九經衍義》、《進修八規》及《求仁錄》、《奉先雜儀》等書,皆其謫中所撰,則其確然自守,夷險如一,而以道自任,死生不貳者,雖在古人,亦無以加矣。

    若其易置《大學》章句,則董槐、王栢、方孝孺,已有此論,而所見相符,則非始於彥迪也。

    蓋彥迪,積學玩索之餘,有得於心,而求諸經義,或因舊本,或依程子編次,參以己見,求正於後之君子,是豈鑿空杜撰,立異於朱子之論也?臣等竊觀玉堂箚子批答,則虛其懷抱,發其淵衷,以示前日下敎之意,或未能得其,詳而盡其實,則益見大聖人處事應物之際,固皆廓然大公,而無一毫私吝之念,或介於其間矣。

    臣等鹹仰右文之盛意,而亦不任感激之至矣。

    我皇明高皇帝,命去孟子位版,小臣錢唐,扺死敢諫,甘於受箭而不悔,高皇帝卽覺悟,遂仍其舊,比如日月重明,萬景俱曜。

    興學之化,固無少嫌於高皇,而孟子之道,亦無毫髮之損益,則聖人所作爲,固非常情之所可測。

    伏願殿下,察彥迪之學問,有得於涵養之餘,哀彥迪之忠誠,調護於危亂之際,益篤好賢之誠,毋替崇奬之典,使一世之士,有所矜式,而興起焉,則國家幸甚,斯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良用嘉焉。

    「 6月4日 ○癸未,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大司憲樸承宗、掌令南晫、元虎智、持平姜籀、申慄,竝引嫌而退。

    當初承宗等,許多官吏請推之時,文簿之間,偶然忘卻,而南晫、姜籀,則不參於初啓之日,而元虎智、申慄之不爲退待者,實爲感激於聖批而然。

    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請命出仕。

    」答曰:「依啓。

    」 6月5日 ○甲申,上不豫。

     ○朝,王世子問安。

     ○慶尙道生員金允安等,又上疏曰: 伏以,臣等嶺海遐蹤,亂離餘生,久未聞道,孤陋益甚,雖其秉彜好德之天,不全鑠於兵火之中,而其所以辨釋儒臣之行事,啓發聖心之所疑者,意義未暢,辭語不的,大乖獻上之忱,瞻仰天門,隻俟斧鉞之至,不意聖度包容,特賜寬假。

    天章一降,群疑渙釋,賢人心事,復歸無過之地。

    是知聖人之心,日月如也,至公無私,萬目鹹覩。

    臣等聚首相賀曰:「跋涉遠來,大事已了,歸見父老,亦將有辭,充然有得,不食而飽矣。

    」第以竊有所懷,三宿遲回,而抑恐籲號之煩,時或不可,今將卷而懷之,則心事慼矣。

    夫從祀一事,乃國家之大題目,而儒士之第一義也。

    其陞祀與否,無絲毫損益於先賢,而其在尊師重道之義,固不可一任放過,以孤萬世之公論,則賢關多士之血誠陳列者,勢有所不得已也。

    臣等邈在偏方,音響相阻,旣未能同參伴疏,又不得別具鄕章,三十年來,得罪斯文,多矣。

    凡國人之親切,而薰沐者,莫如我朝之儒先,則所謂金宏弼、鄭汝昌、趙光祖、李彥迪、李滉,卽其人焉。

    夫五臣之邃學懿行,或見於當時之文籍,或在於後世之耳目,而亦具於前後儒疏,今必欲毛擧緖餘,而言之不剩則贅矣。

    竊念從祀之典,乃帝王所以崇報功德,表準多士,而爲國家之元氣也。

    若於此擧,而有所慊焉,則斯道終何所托,而亦不幾於熄歟?伏惟殿下,雖當危亂之時,而亦且留心經籍,銳意講道,高明之見,已到十分地頭,上可以接先聖之道緖,下可以啓後王之表的,則快擧祀典,昭揭人文者,此固殿下之責,而況今祀宇新成,妥享有期,苾芬之祀,此正其時矣。

    每委愼重,謙而又謙,使斯文莫重之事,不得有所歸宿,臣等竊恐,日月逾邁,而重爲後人之永惜也。

    臣等將理弊屣,遠辭君父,一出都門,五雲千裡。

    所懷不盡,隻有危涕,若蒙俯採愚衷,特擧曠世盛典,則臣等雖顚死丘園,亦有餘榮。

     答曰:「省疏具見尊賢之意。

    但此事,後日朝廷,當從容議處,難以輕擧。

    」仍備忘記曰:「此疏內儒生,皆留時京中乎?嶺南儒生,跋涉遠來,今將還歸,闕庭廷試慰遣。

    」 6月6日 ○乙酉,上不豫。

     ○朝,王世子問安。

     ○政院啓曰:「今玆之旱,視古且甚,三農垂邁,一雨尙靳,草枿盡萎,禾稼可知,川澤絶源可疇。

    四方同然,京城尤甚。

    西成望絶,民事誠可寒心。

    衆災沓臻之餘,又復如此,或者天怒,未已而愈震,深可懼也。

    凡係祈禱之典,有司靡不畢擧,然恃此望雨,恐未可必也。

    伏乞聖上愍惻之心,默孚之誠,宜無所不用其極,而事之著見於外者,容有可議。

    政敎豈盡修擧,痼弊豈盡除去,幽冤豈盡伸理?若此之類,應不一二。

    伏望聖明,另加警惕,發自淵衷,詢及廟堂,苟屬消弭,無或少遺,以解天怒,以蘇民生,以延無疆之命,不勝幸甚。

    臣等。

    誠愚昧,忝衛近地,目見慘變,區區憂慮,惶恐敢啓。

    」〈尹暾草也。

    〉傳曰:「旱災如此,民事極可慮。

    無非不辟之緻,徒增兢惕。

    啓辭誠有然矣。

    」 ○慶尙道觀察使李時發狀啓,義興縣有黃雀生雛,其中一首,赤眼而毛羽雪白。

    前古所未見之物,極爲殊常雲。

     ○又狀啓曰: 「龍宮居高應鬥,本以簪纓之裔,學不知名,貧不資生,而性本純孝,奉養雙親,少不離側,當此急亂、奴僕散亡之時,躬親薪水,終不小怠。

    癸巳春,先喪其母,親自負土,棺槨以埋葬,極其誠孝。

    獨有病父,不能運步,擔攜東西,傭乞以養,或代軍番,捧價繼養,生還故址,自手耕農,孝誠尤篤,至於事其三寸,亦如其父,大小人民,莫不欽贊。

    草溪記官鄭希凱,非但愛養其母,異於凡人,善事養叔父及父妾。

    父妾有子女,而友愛深至,無父母幼少姪子及四寸等,別爲撫養。

    其爲人之孝悌,大槪如此,而其間奉養其親事狀,難以一一枚擧,而其母亂離之後,目病成盲,自是之後,愛養尤篤,保之如嬰兒,至於飮食之際,必自手調盡其滋味,且以營吏,每臨立番出去之時,不忍離側,眷慕彷徨,久不能捨歸,至以其腮,奉戞母腮,不忍別去之狀,見之者墮淚,聞之者歎服,鄕隣皆咄咄稱道。

    晉州居尹忠寬,家有七十偏母,平居能盡其誠,奉養不怠,孝行素著。

    上年十二月初九日,半夜失火,母在烈焰中,忠寬奔冒直入,抱持其母,未及出來,力盡同燒。

    鄕閭聚觀,莫不流涕。

    如此之人,各別褒奬,以爲聳觀之地事。

     啓下禮曹。

     ○以慶尙道觀察使狀啓中,柳??定配事,備忘記曰:「柳??定配,二月十五日啓下。

    東萊不過十許日程途,而四月二十二日現身雲。

    是何以耶?且到接日時過限,趁不到付,及啓聞。

    本府以何故,不爲催促,亦無一言?問于禁府。

    」 ○司諫院大司諫成以文、司諫李德泂、正言柳時行、李民寏等上箚曰: 伏以,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諫職。

    頃承求言之敎,擬進聾瞽之說,適値玉候欠寧,久在調攝之中,憂惶悶鬱,未敢煩瀆矣。

    昨聞下敎,勿藥有徵。

    臣民上下,孰不歡抃?想自上愼疾利病之方,必無所不用其極,而忽於小愈,古人所戒。

    伏願聖上,頤神養靜,淸心省念,使元氣長旺,風邪永絶,則吾東方億萬年無窮之休,其自今更始矣。

    嗚呼!國事之艱危,時政之闕失,廟堂諸臣,講之熟矣,今不必縷陳,而目今農月,旱暵太甚,來牟已枯,禾苗盡焦,哀我民生,大命近止。

    悶雨祈神,非一非再,而凄其以風,雲自西郊。

    畿甸、湖、嶺之間,盡爲赤地,瘡痍甫集,擧將顚壑。

    九重宵旰,側身修行,固無所不至,而奈何天災之作,至此酷也?夫天人一理,感應固昭,則今日旱魃之災,實由於民怨之極。

    其所以病民之事,難以悉數,就其中,最不堪者言之,則進獻之蔘,爲今日第一弊瘼。

    採之於山,本非童羖之出,而務擇其大,實所難繼。

    一斤之直,多至於木綿五十餘端,則民生膏血,於玆竭矣。

    十室九空,在在皆然。

    於聖上至誠事大,雖竭一國之力,在所當爲,而弊至於此,難以恝視。

    若不及今變通,則邦本先顚,貢獻無繼。

    宜令有司,急速講定,以寬一分之惠。

    且列邑恒貢,自有常典,而諸司吏胥,刁蹬操縱,侵嚇萬端,或憑其勢家巨室之請囑,防納濫徵者,比比有之。

    積弊成痼,亂後尤甚,豈不痛哉?閭閻市井之怨苦,無非宮隷之橫恣;窮村下戶之毒楚,實係守宰之侵漁。

    喁喁嗷嗷,如在水火,而無所赴愬,則視聽自我之天,寧不譴告災異,而仁愛聖明也哉?伏望殿下,勿尙虛文,務推實惠,其於蠧民之政,侵民之輩,一切痛革而嚴禁,則一國民生,如解倒懸之急,而措之袵席之上。

    夫如是,則天心可享,災異永消矣。

    嗚呼!一女懷冤,尙緻三年之旱,則救災之道,伸冤爲先。

    頃因朝著之不靖,前後被錮,非止一二,而彼一時喜事輕浮,有以緻之,則固渠輩之所自取也。

    然初非關係於綱常,而天道累變,大赦薦經,而尙未蕩滌,則雖欲自新其路,無由向隅。

    明時,永隔天日,豈非聖代之一冤枉也?日昨下敎,伸理冤獄,至原重囚,而許多廢錮之輩,獨不蒙雷雨之澤,實是欠典。

    伏願詢之廟堂,斷自震衷,滌瑕舍垢,開釋冤鬱,則此實消災之亦一道也。

    惟聖明留意焉。

    臣等不勝屛營隕越之至。

    〈可言之事,惟此而已耶?〉 答曰:「省箚,良用嘉焉。

    旱災切迫,此由不辟之緻,言念民生,徒增憂惕。

    當體念察處。

    」仍備忘記曰:「箚中,有有司當爲之事,下該司察處。

    其中宮奴作弊事,前日已傳敎,令憲府察處。

    自是憲府之任,憲府何不痛治,緻令如此?難可謂能察其職矣。

    」 6月7日 ○丙戌,大司憲樸承宗、執義文勵、掌令元虎智、持平姜籀、申慄啓曰:「臣等伏見昨日下政院之敎,臣等俱以無狀,待罪風憲,不能糾察弊端,緻勤聖敎,臣等不職之罪著矣。

    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承宗等退待物論。

    〉 史臣曰:「當此之時,王子橫恣不法,白日殺人者有之,掠奪民財者有之,以緻民心離散,邦本日搖。

    承宗等,身爲風憲之官,旣不能毅然論列,及承下敎,隻以不能糾察弊端爲辭。

    是何疲軟之若是耶?」 ○諫院啓曰:「大司憲以下,引嫌而退。

    臺諫所論,隻因風聞而發,聞有先後,處有遲速。

    察而治之,固無不可。

    樸承宗等,別無可避之嫌。

    請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 ○同知義禁府事黃佑漢,以昨日柳??事待罪,傳曰:「柳??可謂權重。

    勿待罪。

    」〈時,承旨皆相顧吐舌,佑漢惶恐戰慄。

    後竟以此,遞禁府。

    〉○嶺南儒生,闕庭廷試,賜金允安等分數有差。

     ○觀象監啓曰:「今六月初六日夜一更,金星。

    形如半月。

    而差小,動盪芒氣四出,甚盛如扇撩,色赤。

    芒氣與軒轅星相連,如貫珠然,良久其形漸細,而句曲移時,乃復本形。

    看更官不得看候。

    請推考重治。

    」傳曰:「允。

    」 6月8日 ○丁亥,上不豫。

     ○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罪人定配,自有日限。

    柳??押去東萊之時,淹滯數朔,而押去之人,無意推治,及承上敎,是乃請推羅將,極爲駭愕。

    禁府前後堂上,請竝命推考。

    本月初六日夜,有金星之變,至於提調親見,而觀象監看更官員,無緣闕直,不爲占視。

    其畔次昏迷之罪,不可不重治。

    請命拿推。

    」答曰:「依啓。

    」 ○因義禁府柳??押去羅將推考事,上特命罷都事韓汝沃。

     ○備邊司密啓曰:「惟政不可不送之事,傳敎矣。

    惟政等馬島不送,在所不已,而探倭唐官,絡繹出來,事機與前稍異。

    若不自我先報,而因差官所報,得聞此事,則日後不無意外之慮。

    智正之回還,當有咨報於鎭江。

    此咨末端,略及惟政爲偵探入送之意似當。

    惟政之去,脅往日本,臣等亦嘗有此慮。

    今承聖敎,更爲思量,彼方憑藉家康,因要通好。

    我國之人,旣入其境,則脅與俱往,亦不可謂必無。

    然惟政,一僧人,且無國書,雖被脅往,與朝家差送,事體自別。

    若能臨時察機,善爲應變,則似不至於大段所害。

    彼若始以偕往日本爲言,當答之曰:『爾島密邇我國,屢緻誠款。

    餘本山人,素以慈悲爲心。

    聞爾島有玄蘇者,亦以慈悲爲心,欲通彼此之情,以成先師普濟之志,故涉海遠來,隻爲爾島而已。

    至於日本,初無可往之義。

    餘往何爲?』如是爲辭而拒之,彼若強脅,勢不可已,則雖不得不往,而日本之人,若有所問,亦當答之曰:『當初入來之意,隻爲開諭馬島,以濟生靈而已。

    此外之事,非山僧所知也。

    』終始以此意,觀勢酬應,如有意外脅迫之事,但當抵死固拒,無貽辱國之患可也。

    以此指授入送,仍令詳探彼中情形以來,恐合機宜。

    敢啓。

    」〈詳探賊中形情,不貽國家羞辱,此固莫大之任,一緇髡果能當之耶?〉傳曰:「然矣。

    似有脅去之慮,然非我所送,似無害義。

    因此入去日本,偵探賊情,不無其益。

    與賊相對,賊中事勢,漠然不知,亦爲未穩。

    孫文彧似已越江,凡事預察整齊,孫文彧來到,卽與惟政偕送,毋使智賊久留,似便。

    」 6月9日 ○戊子,朝,王世子問安。

     ○備邊司密啓曰:「惟政入送之事,今已定奪。

    待孫文彧上來,卽當與橘倭,一時渡海矣。

    惟政及帶去僧人裝束之備,已自本司,大槪措給,然一行諸具,多自嶺南備去。

    必須預先下去,可以整理。

    姑令惟政,從近日爲先發去,往留於兵曹營中,而書契則孫文彧下去時,隨後齎送爲便。

    通官金孝舜、樸大根,當爲差往。

    此兩人及孫文彧治裝之物,令該曹,量宜題給宜當。

    且惟政之行,雖當具報於鎭江,而探倭委官,方住釜山。

    其所見處,不必乘舟下去。

    若自金海竹島乘船,與橘倭俱會于多大浦等處,候風開洋,則事勢似便。

    慶尙監司處,將此意行文知會,而前日橘倭出來時,刷還人口論賞,白米六十石題給。

    今亦一依此數給送事,竝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以國事海島入歸,一行裝資,從優題給。

    前日日本入去時,其賜給之物,極爲優厚。

    雖不可比此行,雖免日本之歸,凡事參詳,題給之物,指授之事,務要周備。

    」 6月10日 ○己醜,朝,王世子問安。

     ○玉堂上箚曰: 伏以,臣等伏見,比年以來,二氣乖和,五行失度,天災物怪,式月斯生。

    殿下一心寅畏,側身修省,其於欽若克享之道,誠無所不用其極,宜乎天怒少紓,咎徵漸殄,而又於玆者,恒陽爲虐,自春徂夏,炎炎罔沮,井泉盡涸,禾稼卒癢,孑遺生民,大命近止。

    耳目所及,亢旱之災,未有若此之酷者也。

    到此地頭,雖一雨三日,方數千裡,西成之望,固已缺矣。

    爲民父母者,其寧忍於此耶?惟彼災孽之作,孰非亂亡之兆耶?然而氣類之感,輕重靡常,禍害之應,遲速或殊,豈如旱暵慘之,立見焦爛,民之死生,判於目前也?兵興之後,科斂無制,上之取下,剝盡膏血,窮閻騷屑之狀,有不可忍言,而隻緣歲比有登,得保今日,不幸去歲失稔,今年愈甚。

    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

    民天若此,邦本何恃?言念及玆,其亦急矣。

    嗚呼!天人之際,間不容髮。

    必有人事失於下,然後天變應於上。

    此乃理之不忒者也。

    惟玆之旱,雖不可指爲某事之應,而今之國事,百孔千瘡。

    其足以召災緻沴者,不一其說,就其大略而言之,風敎之陵夷,紀綱之闆蕩,民生之怨苦,言路之杜塞,未有甚於此時。

    前後進言之臣,固已歷陳無餘,而殿下頃者,亦嘗詢及公卿,聞之詳而講之熟矣。

    殿下於此,苟能虛心採納,隨事釐正,以盡格天之實,則消弭之方,不外乎此,而酬應之際,或未免訑訑之歸,布置施措,終不過應文責實而止,無惑乎天心未孚,大戾薦降也。

    噫!古之因旱進言者,莫不以理冤枉、釋淹滯爲急。

    誠以一夫幽鬱,亦能感傷和氣也。

    國家不幸,變故相尋,泉壤之下,至冤未盡昭雪;搢紳之間,人才亦多廢棄。

    此皆公議之所已發,而聖鑑之所俯燭也。

    臣等非敢以此的指爲緻災之由,人心所在,天意可見,豈非感應之一道也?伏願殿下,勿謂天災之屢現而勿狃,勿謂時事之已去而自沮,以至公無私,爲行政之要,以至誠不息,爲應天之本。

    如欲兼聽廣納,以爲側身之助,則試以前日宰臣言官所論,更加紬繹,深存體念,苟其出於忠愛之至言,雖逆耳,必求諸道,唯以遜志爲戒,則其於轉移之際,神采灌注,冥冥之天,亦可默回於殿下方寸中,而今日之災,有不足慮矣。

    臣等俱以無狀,待罪經幄,玉候違豫,久廢開筵,無由一望淸光,以罄區區之懷,敢陳瞽說,庸備暬禦之箴。

     答曰:「今年旱災切急,誠可悶迫。

    咎微所召,責在不辟。

    言念民事,心焉如割。

    當更加體念。

    」 ○成均館生員李瀞等上疏曰: 伏以頃者,將五臣從祀事,封疏叫闔,冀擧崇報之典,而言不足達意,誠不足動天,不能回殿下之聽,而殿下又於李彥迪之事,反有意外之敎。

    臣等奉讀聖批,聚首驚惶,略陳其梗槪,而不敢連章累牘,以強聒於殿下者,誠願殿下,三思於燕閑之中,庶幾從容而閑悟也。

    及其玉堂諸臣,上箚具陳,則殿下。

    固已開心加察,以示丁寧之意。

    目今嶺南儒生,披肝瀝血,來叩天門,而殿下。

    又能嘉納,而優容之,是知殿下之疑,將自此可釋,而彥迪之光明正大之心迹,庶得暴白於四聰之下矣。

    此誠臣等之幸也,第念群情之所以顒望於殿下者,在從祀一事,而殿下一向留難,又下他日議處之敎。

    竊未知今日之難於輕擧者,何歟,他日之可以議處者,何歟?此臣等之不能無惑於聖敎,而抑恐殿下,尙未渙然於釋疑之心也。

    嗚呼!彥迪學問粹正,道學宏厚,以一身抱君民之責,而荷兩朝知遇之恩,平生經濟之志,庶幾有施於斯世,而東民無祿,二聖繼陟,群兇當國,禍機已發,則其所以輔翼嗣王,扶護士林,以周旋於其間,而不欲高蹈遠引,以潔身爲高者,蓋其愛君憂國之心,出於至誠,而正色危朝,特立於群兇之際,爲一時士林之所倚重,則此芑等所以磨牙含毒,必欲置之死,而西塞之遷,特出於母後之寬典也。

    雖天不悔禍,使大賢不得伸其救時之志,而其惓惓汲汲之本心,炳燿日星,昭在於國人之耳目,則其禍之不得救,天也,而吾心之自靖者,在己。

    君子強爲善而已,吾於彼,何哉?是以,雖在遷謫之中,戀闕之心,未嘗一日而忘于懷,孜孜講學之餘,其所以著書立言者,必以格君心爲本,而遺書一篇,尤見其懇懇之意,則其謀國以忠,死而後已,而夷險一節,素乎患難,無入而不自得者,誠不愧於古君子矣。

    嗚呼!心迹之昭昭,言行之卓卓,若是其正大光明,而生不得救禍於當時,歿不得就信於今日,則雖於彥迪之賢,固不爲之損益,而斯文之不幸,臣等之至痛,宜如何哉?嗚呼!我朝自祖宗以來,崇儒重道,盡《菁莪》作育之化,而至于文宗大王,追奬鄭夢周,以示後學之向方,於是豪傑之士,蔚然輩出,有若金宏弼、鄭汝昌、趙光祖三臣,俱以精微純粹之學,或倡於前,或繼於後,使中原文獻之傳,得以大盛於東方,而國家不幸,奇禍相仍,以至于己卯,而斯文之厄極矣。

    士林摧傷,儒風掃蕩,以讀書窮理爲禍胎,以格緻誠正爲諱言,趨向之貿貿,日歸於長夜之域。

    於是時也,微彥迪起而倡之,以繼光祖之緖,則己卯已折之士氣,安得復振於乙巳之前,而後學誰與依歸,國脈將何所恃哉?噫!彥迪旣終身於遐壤矣,李滉又不得有爲於時矣。

    是以,其學之傳於世者不盛,寢降寢衰,至于今泯泯,而世無道德學問,爲一世師表,如五賢者出而救之,則其作興振起之責,唯在殿下之身。

    殿下當追奬彥迪之賢,痛釋前日之疑,而崇報五賢,亟擧縟儀,以新一代之觀瞻,以正多士之趨向,使先王培植之士氣,得以復興於今日,而殿下持疑至此,失其可疑之時,而必曰姑待於他日,則將何以慰答群情,鼓舞後學,而興文敎之治哉?臣等竊念,近者玉候失寧,方在調攝之中,固知紛紛陳瀆,此非其時,而誠以士氣之盛衰,乃國家安危治亂之大本。

    殿下際此艱危之時,不盡培植之道,則斯文日喪,吾道無托,而他日之弊,有不可勝言者。

    此所以冒昧至此,而不憚煩者也。

    伏願殿下,明照群情,博採公論,察彥迪之賢,而釋疑焉,擧從祀之典,而崇報焉,使五臣竝享於苾芬之祀,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

     答曰:「累陳疏章,具見誠懇。

    從祀重事,當從容處之,未可輕擧。

    」 6月11日 ○庚寅,王世子,朝問安。

     ○忠淸道觀察使李弘老狀啓,五月十三日酉時,尼山地震,自西向東,燕歧地震,自南向東。

    本月初三日醜時,淸州地震再度,自西向東雲。

     6月12日 ○辛卯,朝,王世子問安。

     ○司憲府上箚曰: 伏以,邦運不幸,災眚薦至,自春徂夏,旱魃爲虐。

    若過數日不雨,則將見赤地千裡之慘矣,幸賴聖明一念之誠,得以上格,霈然三日,蘇此百穀。

    雖成湯六責之禱,何以過此?第念正當東作之日,枯盡南畝之麥,民生之艱,此時爲急。

    弭災保民之道,寧可少忽乎?聖上每見臣僚章箚,必引咎自責。

    臣等有以見燕閑之中,宵旰之憂,念玆在玆罔或間斷,而旣能以此,上回天心,久旱而雨。

    推此一誠,何災不消?臣等不勝歡抃之餘,仍自伏念,難諶者天,易失者民。

    民心所在,天意可知。

    《易》曰:「天地以順動,故日月不過,四時不忒。

    」聖人以順動,故刑罰淸而民服。

    自古帝王,得乎民,而不得乎天者,未之有也,不得乎民,而能享天心者,亦未之有也。

    蓋莫高者天,至卑者民。

    其勢邈然,似不相涉,而視聽自我,毫髮不差,故古人或比之民嵓。

    可不畏哉?嗚呼!災不虛生,惟人所召。

    人事失於下,天變應於上。

    比年災異之多,雖不敢指爲某事之應,而人事之失,恐或緻此也。

    今我聖上,一心憂勤,勞民之令,一切停廢,病民之政,罔不釐革,留意民事,可謂至矣。

    然而民之困瘁日極,民之怨懟日深,此皆諸臣不敏,不能宣廣德意之緻,而抑恐深痼之弊,有所未盡祛而然也。

    臣等職忝風憲,未及論列,而諫諍之臣,論思之地,言之已盡,罄竭底蘊。

    臣等不敢復有覶縷,〈苟哉言也。

    〉以煩天聽,而區區誠意,要不外此矣。

    況今山戎伺釁,海寇脅和,虞憂之端,不一而足,時勢之難,甚於曩時。

    朝廷之上,規畫之際,惟以姑息爲守邦之長策,彌文爲飾治之良具,恐難以此爲謂之自強,而能上弭天怒,下鎭民心,坐消禍萠於將來也。

    噫!人材,爲治之利器,而不無陻鬱;民心,立國之元氣,而喁喁載路。

    今日之務,隻在於廣收人材,厚結民心而已。

    昔魏相爲漢相,日閱賈誼等章疏,開卷施行。

    況我聖上,以不世出之資,當大有爲之時,可不思所以採用前後讜論,以裨治道乎?伏願殿下,勿以天道窅冥,而忽於寅畏,勿謂時數偶然,而狃於尋常,應天以實,愛民以誠,操存省察,日加不息之功,政事施措,務出至公之地,而使忠言敢諫之士,能得自盡於四聰之下,則情意交達,上下相孚,和氣之至,自然感應,而亦可以消災弭患於默運中矣。

    伏願聖明留意焉。

    〈言辭苟且,論議疲柔。

    〉 答曰:「近來災變連綿,旱災尤酷,天之示警,豈無所召?恒切兢惕,若隕淵谷。

    省箚良用嘉焉。

    當更加體念。

    」 6月13日 ○壬辰,朝,王世子問安。

     6月14日 ○癸巳,朝,王世子問安。

     ○政院問安,答曰:「證則一樣。

    瀉白散,時方服之,而無效。

    每爲如是問安,極爲未安。

    勿爲問安。

    」 ○高太監差官鐵九奏、萬尙賢等來。

    〈督磁靑紙也。

    〉 6月15日 ○甲午,朝,王世子問安。

     ○禮曹啓曰:「伏見鐵九奏等,賫到太府信票,則語多未安。

    若此不已,亦不無因緣生事之弊,極爲可慮。

    此紙造辦固難,而我國吏匠,亦但諉唐人督辦苛急,輒懷厭薄,不思盡力,兼欲憑依責剩,以圖奸利,故費力多,而所辦少。

    此弊亦當先察。

    本紙原辦六百張,而加定四百張,通共止一千張,信票雲一萬五千張雲,此未滿十分之一。

    其勢雖渴一國之力,不得不加辦。

    令該曹商量,停當其用臘竝油一節。

    必無此事,而戒責如此,無知工匠,如有潛行造行之事,則另加禁察,無令緻藝國體,務期細膩瑩日。

    且不受價消息,太府亦已聞之,至曰:『可動支買精奇方物』雲。

    彼旣如是說道,則我國勢難終拒。

    令接待所,以上供之物,小邦不敢言價,而太府所敎如此,亦不敢違越。

    姑此存留以待之意,措辭說與于差官何如?」傳曰:「允。

    太府曾遣人累有所求,予必令精美厚應,又必款待差官,意蓋有以,而憂未嘗不在於隱。

    有司之能體予意,有何人哉?今忽逢彼之怒,至於如此,每讀一句,令人墜膽。

    內相之權,威行中外,禦史臺省,悉趨下風,呼吸足以變霜露。

    予之所憂,非一二端矣。

    旣係幹進供之用,則我之緻力,在所必誠。

    雖使鐵輪,旋于頂上,猶未辭。

    我國人性至慢,得之於有生之先,又自喪亂以來,將蕩敗二字,作爲住職居官之楯,能以此字禦人,不亦異乎?凡各司,各自有提調。

    居常等閑,不盡其職,則非原初譯官之意。

    今此造紙之事,責之於本司提調可矣。

    」 6月16日 ○乙未,太白,見於午地。

     ○朝,王世子問安。

     ○開城府生員金秋等上疏。

    略曰: 我聖朝愷悌作人之美,不讓三代。

    有若五儒臣者,相踵而出,繼絶學、贊微言,倡明道學,蔚爲一代宗師,學者至今,仰之如泰山北鬥。

    頃者在泮諸章甫,瀝血叫閽,則聖批有若少之之意於李彥迪一人,逢掖抗章,玉堂上箚,溫喩丁寧,聖心已釋然矣。

    伏願殿下,渙彥迪於無過之地,合與金宏弼、鄭汝昌、趙光祖、李滉等,命列於廟饗,則斯文有所依歸,後學有所矜式。

     答曰:「重禮,當出自朝廷。

    未可輕擧。

    」 6月17日 ○丙申,太白見於午地。

     ○朝,王世子問安。

     ○中朝鎭江城指揮使差人佟國文等,碧潼居民拿去事,持牌文出來于義州雲。

    〈碧潼人,與漢人相詰故也。

    〉○持平申慄來〈座目同前。

    〉啓曰:「喪人金靈呈稱:『其父汝嵂,去五月夜間,被害於賊。

    賊魁洪德龍,現捉于高陽郡,推詰之時,援引坡州居人金得仁等。

    卽秘密移關,而牧使洪思斅,無意嚴緝,隻送金得仁于高陽,其子愛男,便自解放雲。

    近來人心,悖惡日甚,德龍以汝嵂孽屬至親,懷嫌賊害,極其兇慘,聞者莫不痛愕。

    愛男是德龍花妻同生,其參預兇謀,斷無可疑,而思斅無端放釋,難免護賊之罪。

    請先罷後推。

    六鎭一帶,虞憂比甚,而訓戎最號重地。

    新僉使閔閱道,雖稍有善射之名,性本顚妄,加以酗酒,前爲惠山僉使時,苛虐無比,土兵盡散,不識事體,蔑待主將,以此見敗而還。

    今不可復爲鎭將,緻悞邊事。

    請命遞差,十分擇遣。

    」答曰:「依啓。

    」 6月18日 ○丁酉,未時,太白見於午地。

     ○朝,王世子問安。

     6月19日 ○戊戌,朝,王世子問安。

     ○有政。

    傳于吏批曰:「司僕提調、尙衣提調有闕。

    司僕提調,則延興府院君差下,尙衣提調,則以駙馬擬望。

    且北道守令、邊將,勿爲尋常,極擇差出。

    他守令,亦勿尋常,極擇差出。

    」〈史臣曰:「擇守令者,愛民之至也;謹邊將者,保邦之計也。

    而國舅、駙馬,命差提調,猶未免乎私也。

    」〉○裴興立爲知訓鍊院事,宋應洵爲兵曹參知,權昐爲弘文校理,宋錫慶爲持平,姜籀爲直講,宋碩祚爲奉敎,金大德爲待敎,許鏛爲坡州牧使,〈有才行。

    〉趙存性爲楊州牧使,金德海爲珍山郡守,玄極爲訓戎僉使,黃履中爲明川縣監。

     ○賓廳啓曰:「扈從、征倭兩功臣,分號更議事,命下矣。

    自辛醜年錄勳議勘之時,兩功臣,分而爲二,已經稟定,勳號各爲磨鍊啓下,而至壬寅年秋間,始有合錄之議,其時,卽請旨改定奪。

    或分或合,初無大段利害,而今者言官,論啓請分,此亦一時公論所發,似當依此爲之。

    敢稟。

    前日元單子,付標應削者,有二十七人。

    今旣依前公事施行事,允下。

    此人等,當在減去之中,其後追錄鄭運、洪汝栗、李奉貞、鄭景信等四人,似當幷削。

    何以爲之?敢稟。

    」答曰:「依啓。

    」 ○賓廳再啓曰:「兩功臣分號事,允下矣。

    前日啓下元單子內,應削人付標入啓候,禦覽還下,分書兩單以啓爲當,但此錄勳,乃一國莫大擧措。

    始事四年,尙未勘畢,而臺論再發,仍削無常,事體有妨。

    臣等不敢更爲容喙,而其間有不得不達者,征倭武將,盡行削去,則仍存者,隻李舜臣、權慄、元均及高彥伯四人,而權應銖以下諸將,俱不得參。

    從事戎陣,終始勳勞者,必緻解體,而將重失武士之心,所係非細,不可容易勘定。

    何以爲之敢稟。

    」答曰:「奈何。

    」 ○賓廳三啓曰:「當初兩功臣,合而爲一,元數太多,故等第時,分四等磨鍊啓下矣,今則已爲分號,而被削者亦多,四等參錄人,合於三等。

    請兵糧使臣,移送於征倭之類,似爲宜當,第此使臣等,得請兵糧,參錄勳籍,固其宜也。

    壬辰亂初,申點在玉河館,得聞倭變,號哭請兵中朝,始有發兵之議。

    其後大兵陸續出來者,皆此人盡力發端之功也。

    比諸後頭請兵者,輕重自別,而後者得參,而點則見削,似屬未妥。

    且臣等,終有所不安於心者,不得不煩稟。

    征倭武將收錄者,隻四人而已,其他如權應銖之於永川,有收復之功;李億祺之於舟師,趙儆之於幸州,有勝捷之功,金時敏、李光嶽之於晉州,李廷馣之於延安,皆有全城之功。

    此皆表表可紀者,而俱被削去。

    以功言之,則當在見錄之中,而取舍如此,他日武士之解體,不可不慮也。

    大抵爲人臣者,有勳勞,則記名盟府,賜以鐵券者,非但賞一時之功,乃所以勸後人也。

    今若削錄失宜,重失人心,則其於國家,所損非細。

    願自上參酌裁處,不勝幸甚。

    且兩功臣合錄時,李舜臣、權慄、元均,參於一等,今無更議,鄭期遠、權悏、柳思瑗、高彥伯,參於三等,而今已分號,此四人亦當爲三等,則二等無可錄之人,以當初三等參錄者,陞爲二等,殊爲未穩。

    何以爲之敢稟。

    」答曰:「予不能詳知,大臣參酌。

    且以三等,陞爲二等,不妨。

    」 ○賓廳四啓曰:「伏承聖敎,臣等不勝惶恐未安之至。

    臣等前後,不避煩瀆,有所雲雲者,隻陳所懷,冀自上酌處耳。

    錄勳是何等大事,而臣等擅自參酌乎?唯在睿裁而已。

    但扈從功臣四等參錄人,合於三等,及請兵糧使臣,移送征倭事,未奉聖旨,未知何以爲之。

    不得已更稟。

    」答曰:「依啓。

    且功臣所稟事,則前後論啓允下,予難於更議。

    大臣如有未盡之懷,則不妨更爲參酌。

    惟貴至當,何嫌焉。

    」 ○憲府啓曰:「空闕舊基,無知之輩,恣意出入,至於宴飮。

    臣等遣人察視,則本月十八日初昏,東山直稱雲,男女八九名,唱歌會飮。

    此人等,雖應入空闕之人,乃於舊內至嚴之地,褻慢如是,極爲痛憤,當直部將,無意禁止,亦甚駭愕。

    請命罷職。

    民生困瘁,實由於守令之貪虐,數易之弊,有不可計。

    慶州判官閔宗慶,自赴任之後,以掊民利己之爲務,侵督工匠,造辦私用,至於上官應用之物,中間橫占,聞者莫不駭愕。

    松禾縣監權韌,性拙手生,政令顚倒,吏夤爲奸,民甚怨苦,到任未久,且多不謹之誚。

    請竝命罷職。

    造紙暑所管,比來極重,而別提李楊休,人物迂劣,暑中之事,慢不省察。

    請命遞差,其代擇出。

    啓下之藥,雖非進禦之比,爲醫官者,所當盡心,及期劑進,而至於淹置二十餘日,其緩慢之習,不可不重治。

    當該醫官,請命拿鞫定罪。

    」答曰:「依啓。

    醫官,豈可每爲拿鞫?今則隻推考。

    」仍傳于政院曰:「東山直男女八九名,囚禁治罪,內苑內官,竝爲推考。

    」 6月20日 ○己亥,未時,太白見於午地。

     ○朝,王世子問安。

     ○左邊捕盜大將啓曰:「頃日楊州地西海郞止宿,會寧貢布掠奪之賊,窮極尋蹤,時未捕捉,而但聞會寧人所言,止宿家主人,似有知情之狀,隣裡之人,亦不相救。

    家主億隻與切隣士元等八名,軍官發遣捕捉矣。

    又有一訓鍊都監軍李終斤稱名,鞍具騎馬者,蔔物棄置處,終日趑趄,不肯離去,行止荒唐大槪推問,則招辭亦多違端。

    各別嚴鞫何如?同日東大門外大野院近處,男女逢刃緻死者,此必其賊所爲。

    且兼司僕李大根,以賊人辭連,捕捉囚禁禁軍,故敢啓。

    」傳曰:「知道。

    自廳窮問跟尋,期捕其賊。

    」 6月21日 ○庚子,未時,太白現於未地。

     ○朝,王世子問安。

     ○賓廳、元勳大臣〈李恒福、尹承勳、柳永慶、奇自獻。

    〉啓曰:「以功臣等第單子,大臣更爲參酌事,傳敎矣。

    臣等之意無他,隻以武將之曾已見錄者,盡被削去,爲未安耳。

    終始枕戈,忘身力戰者,非止一二,而李舜臣、元均外,隻取高彥伯一人而已。

    其他權應銖輩,顯有可紀之功,而俱不得參。

    名爲錄勳,埋沒至此,何以激勸戰士之心,而有所奮勵哉?非徒不能激勸,反緻缺望而解體,他日緩急,難以責效,所爭雖小,所關甚大。

    至於申點,則天朝發兵援救,皆此人始發其端之功,而反居焦頭爛額之下,故臣等於昨日,有不得已之啓,唯在睿裁而已。

    且扈從中,亦不無一二可議者。

    臣等不敢終默,昨欲啓之,而惶不敢發。

    亦願自上幷賜裁酌,容臣等更議停當,不勝幸甚。

    敢啓。

    」答曰:「此外將士,實無摧陷力戰之功。

    設有守城之勞,一處之戰,以右事言之,如此者,未必至於丹書鐵券。

    臺諫之所論,爲不可,但予則以人君,以爲渠輩,雖無大功,欲俱收幷錄,慰一時之人,爲後日之地,故初不從之耳。

    啓意甚當。

    武將及扈從類,可議者書啓。

    且征倭功臣號,更思之,保節翊運等語,似未十分襯貼。

    保節之語,不若如仗義等語,翊運之語,未知何以則可也。

    且扈從功臣號中,如一等,或幷與二等,欲加決策等語,蓋以乞天兵,討仇賊而驅除之,非是武將之所爲,亦非逃走旁觀者之所爲,則今日東土之得爲今日者,實扈從諸臣之功。

    此乃實績,所以欲加此語耳。

    幷議啓。

    」 ○再啓曰:「伏承聖敎,臣等不勝感激之至。

    臣等非不知亂後諸將,實無摧鋒陷敵之功,旣有錄勳之擧,則其中功勞最優者,不可不錄,以爲激勸戰士之地。

    此亦隻取一時之功而已,豈可與論於古人豐功偉烈哉?但旣錄而還削,緻缺武士之心。

    所係非細,故臣等就其中得表表可稱者,權應銖、李億祺、趙儆、金時敏、李光嶽、李廷馣六人以啓之,伏候聖裁矣。

    今者更就六人中,反覆參商,則趙儆以權慄中軍,有幸州勝捷之功,李光嶽、與金時敏,同力守晉城,故俱得參勳籍,而今則李舜臣、元均管下將士,皆被減削,而獨取趙儆、李光嶽,似爲未妥。

    此兩人雖不錄亦可。

    唯在聖斷。

    勳號下字,果未襯貼,誠如上敎。

    去保節二字,代以仗義,而決策等語添入亦當。

    翊運之語,亦爲未妥,此則隨後改定以啓爲當。

    但乞天兵、討仇賊,皆出於聖算,而自上事大之誠,有以感動天朝而然耳。

    扈從諸臣,豈有分寸可紀之勞,而偃然當此盛號乎?已勘定八字,其於臣子分義,亦已過矣,恐不必更加他語。

    臣等之意如此,敢啓。

    」又啓曰:「今者,伏承武將及扈從類,可議者書啓之敎。

    武將則大槪書啓矣。

    左議政柳永慶,以其己名在可議之中,引嫌不參。

    臣等獨自議啓,似爲未安。

    何以爲之敢稟。

    」答曰:「允。

    此六人,依所啓竝錄。

    趙儆以權慄麾下錄之,則李、元二大將麾下,亦取數人幷錄,則平均矣,如是爲之。

    且陸將中,雖無摧陷之功,亦不可全然棄之。

    如李時言,以驍將,終始討賊,有汗馬之勞。

    平壤賊敗還之際,似於中路截殺,及島山之戰,皆有其勞。

    若棄之,則此亦過矣。

    然予茫昧未能記憶,察爲可矣。

    且勳號,據實而直言之,初非架空濫褒。

    予則當其時,徒爲出奔而已。

    豈可過爲避讓,歸之於上,不居其功乎?不可不如是加之耳。

    」又答曰:「左議政以爲嫌而避,則他相可議處矣。

    」 ○三啓曰:「扈從諸臣中,崔興源、李元翼、柳永慶等,大駕西幸前數日,奉使西路,迎駕於中途,仍爲扈從,宣力効勞,不下於諸臣,而隻以奉命先行之故,幷在削去之類。

    司謁鄭景信,以大駕在義州時,爲假任,故不得參於錄勳,無問受任眞假,終始扈從,則明矣。

    此人等,皆在可議之中。

    何以爲之?申點事,昨日已盡陳達,今不敢再瀆。

    唯在上裁。

    」又啓曰:「伏承聖敎,李舜臣、元均二大將麾下將士,當初見錄者,各兩人,而權俊、李純信,則舜臣管下也,李雲龍、禹緻績,則元均管下也。

    此四人,皆有海上之捷,而論其優劣,則臣等未有的見,亦無文籍可據。

    若幷爲收錄,則其數似濫;欲爲取舍,則同功一體,輕重難分。

    此間處置極難,何以爲之?李時言,素有驍將之稱,以黃海道防禦使,當平壤賊敗還之際,果有中路截殺之事,但其所截殺者,至今人言甚多,議者不以時言爲功。

    若獨取此人於衆削之中,則偶語之輩,必爲之憤惋。

    何以爲之?且勳號,不得已添入,則決策之決字,不如協字之爲穩。

    以協策二字,添人於一二等,似爲宜當。

    敢啓。

    」答曰:「允。

    不得已者外,臺諫之言,旣已允下,違之爲難。

    鄭景信,臺諫以爲不可,似難追錄,申點依議。

    元、李海上之功,固優於權慄。

    權慄麾下則錄之,二將麾下則不錄,此不妥。

    四人如不錄之,則不得已趙儆削之,然不若五人幷錄。

    且陸將中,無一人參之似過。

    如李時言、樸晉之輩,豈無其功?其錄其削,更議參酌,務使得中。

    駕馭武將,以收其心,不可不緻慮。

    」 ○四啓曰:「伏承聖敎,褊裨之削錄,當視主將功勞之多少。

    舟師之功,比之權慄,則固已優矣,而管下將士,無一人參錄,則果似未妥。

    權俊之於李純信,李雲龍之於禹緻績,其功旣無優劣,不可一取一舍。

    幷與趙儆而錄,恐無所妨。

    李時言、樸晉,則雖有其功,其他一體之人,非止一二,而獨取此兩人,似違酬勞之典。

    此臣等之所以爲難者也。

    大抵今此功臣削錄之際,一失其宜,則所損非細。

    不可不詳審處之也。

    陸將中權應銖等,旣已參錄,此外恐不可多取。

    何以爲之敢稟。

    」又啓曰:「申點依鄭期遠等例,移送於征倭之類爲當。

    且分號之後,翊運功臣二等,無可錄之人,故當初合錄時,三等參錄,鄭期遠、權悏等,陞爲二等矣,今則申點、權應銖、金時敏、李廷馣、李億祺等,以二等參錄之人,旣已仍存,依前錄於二等,而鄭期遠、權悏,還降於三等,其他仍存者,幷依前分等施行宜當。

    扈從等第單子內,仍存者,隻三人,故當爲付標以啓矣,翊運單子,則添入者甚多,改書以入何如?」答曰:「幷依啓。

    」 ○千秋使韓壽民,六月初八日,行到遼東都司衙門,掌印大人劉應迪謂曰:「冊封王世子事,禮部行文撫院,撫院行文本司。

    俺等據貴國咨文,報撫院,則撫院已準了。

    」雲。

     ○政院啓曰:「椽房以上,書單子給之,其餘,令接待所,分給何如?」傳曰:「或宴禮或禮單,遊擊處,則屢爲之亦可,標下人處,無前例之事,如是爲之,唐官援此爲前例,則無前例之事。

    何以爲之。

    」 ○功臣都監啓曰:「扈從功臣號,初以扈聖入啓,而因聖敎,改以扈從矣。

    此雖出於謙謙之意,於群下陪扈之心,則皆以爲仍用聖字得宜雲。

    在宋故例,亦有扈聖衛聖之號。

    依前啓請,仍用聖字何如?翊運之號,改以武靖似當。

    敢啓。

    」傳曰:「允。

    靖字過矣。

    」 6月22日 ○辛醜,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僧人惟政來拜辭。

    〈以和事,將往對馬島也。

    〉傳曰:「惟政今日下直。

    凡事已爲指授乎?一一指授,無有踈漏事,言于備邊司。

    」 ○有政。

    〈都目。

    〉傳于吏批曰:「守令擇擬,初入仕不可不愼。

    承傳之人,淹置不行,此最不可。

    如非其人,自當駁之,一一擧行。

    」 ○禮曹啓以八月十九日,行三功臣會盟祭。

     ○以李忠元爲同知中樞府事,韓孝純爲僉知中樞府事,〈性淳謹然以少廉。

    〉鄭光績爲判決事,宋駿爲禮曹參議,鄭文孚爲僉知中樞府事,〈躁而麤。

    〉吳百齡爲司成,趙正立爲舍人,柳澗爲弘文校理,奇薰爲訓鍊院正,權詗爲司宰監僉正,曺胤禧爲軍資監僉正,黃是爲直講,丁好善爲吏曹正郞,金光燁爲直講,尹煌爲禮曹正郞,李淳爲訓鍊院副正,閔慶基爲弘文館修撰,柳慶宗爲禮曹佐郞,南復圭爲禮曹佐郞,趙誠立爲禮曹佐郞,成仁耉爲刑曹佐郞,沈光世爲監察,金興祥爲監察,梁嶷爲監察,洪奉先爲監察,宋碩祚爲注書,金大德爲奉敎,丁好寬、黃敬中爲待敎,羅紉、閔機爲典籍,李廷馨爲楊州牧使,沈悅爲江華府使,李慶千爲平壤庶尹,李挺生爲郭山郡守,〈挺生,武夫之富者;郭山,西方之饒邑。

    〉鄭大用爲樂安郡守,宋瑄爲谷山郡守,柳仲龍爲忠淸都事,樸承祖爲三登縣令,洪稙爲江界判官,李祥龍爲會寧判官,沈旭爲洪州判官,曺珹爲慶州判官,鄭汝忠爲牛峯縣令,閔汝信爲高山察訪,柳悌爲松禾縣監,洪邁爲砥平縣令,金榮國爲靑陽縣監,鄭弘佐爲迎曙察訪,李自澄爲南海縣令。

     6月23日 ○壬寅,朝,王世子問安。

     6月24日 ○癸卯,朝,王世子問安。

     ○江原道觀察使徐仁元狀啓: 杆城黑蟲,大於土中,狀如三眠蠶,喫損禾穀,不得立苗者居半。

    高城則付種之後,淒風冷雨,澟若霜秋,六月初三日,大雷雨,黃黑飛蝗,遍落於田疇,損食無餘,數三日之內,田野有如灰燼之地,一境老弱,仰天號哭。

    江陵以北,襄陽、通川、歙谷等地,亦淫雨連月,百穀被傷。

    三陟,凄風連吹,亢陽極酷,麰麥枯損,所見慘惻。

    原州、橫城、金化、淮陽、洪川、麟蹄、春川、旌善及他餘各官,皆大旱之餘,得此大雨,而田畓已盡焦傷,雖得雨澤,無望西成。

    今年農事大無,救荒節次,預先措置事。

     ○兵曹啓曰:「靑坡驛吏金繼珍,出入宮家,縱臾作弊,使驛裡盡爲逃避,至於闕門外立待馬,仍緻累日闕立。

    其情狀已極駭愕,而因嫌誣訴。

    同驛吏池永壽,亦至逢杖殞命,尤爲痛憤。

    繼珍則今方捕捉矣,但當此唐官絡繹,傳命旁午之時,立待之馬,累日闕立,必緻緩急違悞,而宮家之事,自本曹禁斷無路,極爲可慮。

    隨現隨報,各別嚴禁事,法司及宗簿寺,捧承傳,另加擧行何如?」傳曰:「此宮家,何宮乎?」 6月25日 ○甲辰,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夜一更,流星出角星上,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二更,流星出候星下,入尾星下,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朝,王世子問安。

     ○初四日子醜時,丹陽郡地震,自北向南。

     ○大司憲樸承宗、執義文勵、掌令南晫、元虎智、持平申慄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風憲,閭閻貽弊之事,非不隨聞糾治,而頃日靑坡驛吏,縱臾作亂,一裡空虛。

    臣等不勝駭愕。

    卽發吏緝捕,則本人已爲逃匿。

    今方般問可疑處,期於必捕,以正其罪矣,至於驛吏,無辜冤死,臣等昨見兵曹啓辭,纔始得聞。

    此無非臣等不職之緻。

    屢勤聖敎,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史臣曰:「旣不能直言,又從而爲之辭,臺官之風采,掃地盡矣。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 ○諫院啓曰:「大司憲以下,引嫌而退。

    發吏跟尋,期於必捕,則斯得正罪,自可按律處之,而驛吏之死,纔得聞之,勢未及糾治,別無可避之嫌。

    請幷命出仕。

    靑陽縣監金榮國,素以善針著名。

    當此玉候未寧之時,不可遠赴外邑,而其人輕妄,曾爲守令,多有不治之誚。

    請命遞差。

    訓戎爲鎭,乃賊路要衝之地,不可不極擇差送,而新僉使玄極,曾爲邊將,侵虐軍卒,聞者莫不痛惋。

    如此之人,不可復授關北重鎭。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憲府啓曰:「京外奸騙無籍之徒,或投屬、或假稱,擾害閭閻者,臣等隨聞捉挐,從輕重論罪,前後非一,而至於無辜被殺者,雖有所聞,道途之傳,時或失實,必從容聞見,審得其實,然後直據事狀論執,庶無顚錯之失,故臣等區區之意,蓋出於此,而職忝風憲重地,不能先事糾正,以緻弊端,近來益甚,厚負我聖上至公無私之盛意,不可一日在職明矣。

    今者諫院,強請出仕,此必過慮紛紜而然也,臣等更將何顔,仍冒臺府?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足見卿等周詳不妄之意。

    但民怨至深,則此亦法府當察處。

    豈至於辭避乎?可勿辭,而法司速爲下令各部,凡被殺被侵人,皆許赴訴于本府,爲之伸理可也。

    」 ○大封功名,以自京城至義州,終始隨駕者,爲扈聖功臣,分爲三等,錫號有差;以征倭諸將及請兵糧使臣,爲宣武功臣,分三等,錫號有差;以討平李夢鶴,爲淸難功臣,分三等,錫號有差。

    其扈聖一等,李恒福、鄭崐壽,爲忠勤貞亮竭誠效節協力扈聖功臣;二等,信城君珝、定遠君琈、李元翼、尹鬥壽、沈友勝、李好閔、尹根壽、柳成龍、金應南、李山甫、柳根、李忠元、洪進、李??、柳永慶、李幼澄、樸東亮、沈岱、樸崇元、鄭姬藩、李光庭、崔興源、沈忠謙、尹自新、韓淵、海豐君耆、順義君景溫、順寧君景儉、申磼、安滉、具宬,爲忠勤貞亮効節協策扈聖功臣;三等,鄭琢、李憲國、柳希霖、李有中、任發英、奇孝福、崔應淑、崔賓、吳定邦、李應順、節愼正壽崐、宋康、高曦、姜綑、內侍金起文、內侍崔彥俊、內侍閔希謇、醫官許浚、李延祿、理馬金應壽、理馬吳緻雲、內侍金鳳、內侍金郞輔、內侍安彥鳳、內侍樸忠敬、內侍林祐、內侍金應昌、內侍鄭漢璣、內侍樸春成、內侍金禮楨、內侍金秀源、內侍申應瑞、內侍辛大容、內侍金璽信、內侍趙龜、壽醫官李公沂、內侍梁子儉、內侍白應範、內侍崔潤榮內侍金俊榮、內侍鄭大吉、內侍金繼韓、內侍樸夢周、李士恭、柳肇生、楊舜民、慶宗智、內需司別坐崔世俊、司謁洪澤、理馬全龍、理馬李春國、理馬吳連、理馬李希齡,爲忠勤貞亮扈聖功臣,各賜爵封君,凡八十六人,而內侍二十四人,理馬六人,醫官二人,別坐司謁又二人。

    其宣武一等,李舜臣、權慄、元均三大將,爲効忠仗義迪毅協力宣武功臣;二等,申點、權應銖、金時敏、李廷馣、李億祺,爲効忠仗義協力宣武功臣;三等,鄭期遠、權悏、柳思瑗、高彥伯、李光嶽、趙儆、權俊、李純信、奇孝謹、李雲龍,爲効忠仗義宣武功臣,各賜爵封君,凡十八人。

    其淸難一等,洪可臣,爲奮忠出氣合謀迪毅淸難功臣;二等,樸名賢、崔湖,爲奮忠出氣迪毅淸難功臣;三等辛景行、林得義,爲奮忠出氣淸難功臣,各賜爵封君,凡五人。

     史臣曰:「國家値壬辰之變,宗社顚覆,乘輿播遷,禍及園陵,毒被生靈。

    所可道也,言之慘也。

    幸賴皇恩遠暢,八路重新,則在人君賞功酬勞之典,似不可已也,而扈從之臣,至錄八十餘人,而中官二十四人,僕隷之賤,又不是二十餘人,則不亦濫乎?至於潢池弄兵之賊,不過州郡嘯聚之徒也,則其所以攻之者,烏足爲功也?丹書鐵券之設,初豈若此之苟也?嗚呼!金應南之辛卯赴京也,力辨庭臣之論,以實狀奏聞,終緻皇上之監臨,則其功固大矣。

    申點在中原,聞國家被兵,七日不食,號泣請兵,則天兵之發,果誰之功歟?鄭崐壽有請兵請糧之功,李好閔有專掌辭命之功,李舜臣、元均、權慄,有血戰之功。

    其時三公,稍有決策之事,必不得已,則錄此數人可也。

    」 6月26日 ○乙巳,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弘文館上箚曰: 伏以大司憲樸承宗等、大司諫成以文等,幷引嫌而退。

    〈啓辭見上。

    〉宮家作弊,近來尤甚,中外小民,怨呼極天。

    試以頃日順和君??之事言之,親自持劍,作挐閭閻,殘刑酷杖,無所不至。

    先聲所及,士女驚散,竄伏幽屛,有若避亂者然。

    投屬無賴之輩,乘時偸竊,市廛家産,因此蕩失者,何限?至於靑坡驛吏,縱臾作亂之狀,被杖殞斃之說,播在人口,非一日矣。

    況前後聖敎丁寧,使之糾治,法府之官,所當將順美意之不暇,而循默度日,竟無一言。

    其可謂能察職事乎?聖敎所謂不察職事,若罔聞知者,正中今日之病矣。

    耳目之官,俱有言責,隨事論列,乃其職也。

    諫院曾不一言及此,不可謂無所失,而且於處置憲府之時,亦未免苟且乖當之歸。

    請樸承宗以下,成以文以下,請命遞差。

     答曰:「依啓。

    」 ○崔登科、鐵九奏、萬尙賢等還。

     ○以樸弘老爲大司憲,樸承宗爲同知中樞府事,成以文爲禮曹參議,宋駿爲大司諫,黃是爲執義,李好義、權詗爲掌令,趙中立爲持平,李久澄爲獻納,文勵爲直講,蔡慶先爲正言,趙濈爲正言,元虎智爲典籍,丁好寬爲奉敎,裵龍吉爲待敎,南振輝爲靑陽縣監,郭珪爲金化縣令,李自海爲驪州敎授。

     6月27日 ○丙午,懿仁王後忌辰。

     ○弘文館啓曰:「伏以,持平姜籀,引嫌而退。

    宮家之弊,日滋月蔓,凡所以戕人病民,可駭可愕之事,在在皆然,且非朝夕之緻,則近日??家之所爲,特其緖餘耳。

    第今聖敎之所發端,臺諫之所引嫌,方在於??,而杖斃驛吏,乃其已著之事也。

    姜籀之解臺官,旣在其前,未及糾治,勢使之然。

    其與見在言責之地,終始不言者,爲有間矣。

    不可以此追論旣往,以啓騷擾之端。

    持平姜籀請命出仕。

    取進止。

    」答曰:「依啓。

    」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夜二更,飛星出天弁星,入天掊星下,狀如拳,長可一丈,色赤。

    三更流星,出天紀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桃,尾長八九尺許,色白。

     6月28日 ○丁未,明宗大王忌辰。

     ○王世子,以齒齦及耳頰浮痛,受針。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6月29日 ○戊申,憲府啓曰:「順和君??,身負罪戾,城外安置者,有年矣,未有放釋之命,而無端跳出。

    當初有司,不能防閑之罪,可勝言哉?自是厥後,未聞有悔過自新之意,而益肆狂暴之氣,或奪掠民財,或殘傷人命者,日滋月甚,至於今日,則無晝無夜,隳突閭閻,以杖與刃,殺死者衆。

    此雖由於喪心狂惑之緻,而哀此民人,亦獨何辜?凡被殺被侵者,皆許赴訴于本府,已有成命。

    此則自當隨現隨覈,以爲伸理之地。

    聖明之下,孰有匹夫匹婦之不獲哉?第??之爲患於閭閻,民之痛迫於被毒,一日爲急。

    況旣犯安置之律,而任意行走,有同平人,邦憲旣已斁矣。

    若不及今,有所處置,則日後之患,有難形言。

    請仍前城外安置,使不得出入。

    」答曰:「此子自少時,其性質,異於人,予已知今日,必有如此,恒疚心隱憂。

    近或聞其一二,極駭極愕,耳不可聞,而口不可言。

    羞辱國家,貽害民生,豈非予之罪乎?予以何面目,可否於啓辭乎?然旣已如是論之,當依朝廷所處。

    」 6月30日 ○己酉,藥房啓曰:「暑雨蒸鬱,未審聖候,調攝何如?咽喉失音等證,午前少無差減乎?近日藥物,頻數替易,恐無專一之效。

    臣等尤用憫慮,敢來問安。

    」答曰:「一樣矣,勿爲問安。

    」 ○酉時,太白見於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