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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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群議僉同,今方文書磨鍊,又難再議矣。

    至於馬島之事,前因天朝指揮,議遣書幣,廷臣會議,其後攻之者,以是爲罪案。

    爲今之計,隻在聖算採擇如何爾。

    若天將一回,則事機一差。

    今日一決,所關非輕。

    敢稟上裁。

    」傳曰:「允。

    三千之軍,逍遙海上,衆心自危,一千之兵,留鎭京中,其情頗爲不厭。

    三千旣請而不得焉,今難再請。

    方對壘揮討賊之戈,固無搖尾之道,旣罷戰,納叩關之忱,宜有肯頷之權。

    依啓辭,可示于天將稟處。

    此事,須與李德馨議處。

    」 ○藝文館待敎權泰一書啓:「臣以香山實錄考出事,承命下去,本月十六日,與記事官洪翼俊,同議開庫,章敬王後上徽號,諡號及加上諡曲折査考,已先馳啓。

    且臣披閱之際,適見文宗大王朝實錄一編。

    其粧外面,題曰第十一卷,而觀其內,第九卷也。

    九卷則疊有之,十一卷全無。

    此必當初印出分藏之際,籤秩錯訒而相換也。

    其編內所載一二月事蹟,則今後無從可考,極爲痛憫。

    前史闕逸,事關非輕,敢啓。

    」傳曰:「知道。

    」 ○傳曰:「李德馨命招引見。

    上禦便殿,判中樞府事李德馨、承旨金時獻入侍。

    上曰:」近日久不見卿。

    「德馨曰:」亂後七八年,戎馬驅馳,多有積傷,水火不濟,夜不能寐累年在告,不能供職,惶恐。

    「上曰:」爲國事勤勞,宜其有病。

    可調理出仕矣。

    天兵盡撤,人情洶懼。

    予意雖少留兵,賊必不知其多少,而我國因以爲恃矣,備邊司,以餉銀之故,不願留之。

    百爾思之,不可不留,餉銀亦爲幷請。

    且提督計開銀餉,難知眞的。

    卿之問答時,可以措辭乎?且提督以爲:『千兵之餉,此處可辦,而今則何以幷請天朝乎?則當答以我國初意,可以辦出,及見計開,難以準數,故幷請矣。

    「德馨曰:」天兵盡撤,國勢十分危迫,故前陳所懷耳。

    臣今見提督,則當盡言遑遑悶迫之事矣。

    但餉銀一半,則恐難言之。

    折色則請於天朝,而鹽菜,則我國爲之何如?「上曰:」前者議者,或雲一半之請,未安,全請爲當雲。

    蓋半請而後日動兵,專責餉銀,則至難矣。

    「德馨曰:」此過慮,而不爲誠實也。

    「上曰:」此奏請,不必爲之乎?不得不爲乎?德馨曰:「此請,不可不爲。

    天朝,三千之請,爲詭辭,至於有以促大命之語,爲厭苦雲。

    今當請兵,以破其說,而以爲後日之地矣。

    」上曰:「銀餉至難,奈何?」德馨曰:「鹽菜,則以紬布爲之事,當上於奏文可矣。

    」上曰:「此與予意一半之辦,同。

    我國當竭力爲之可也。

    」德馨曰:「頃者十萬大軍,當以威逐賊徒,而今乃不然,以乞和送之。

    其時入送質官,以天使稱之。

    茅、劉之事,極爲晻黯,小邦當受其厄。

    小臣意,三四千留此以威敵,而了結此事何如?欲於提督處言及矣。

    小臣獨進問答,則爲之矣,如有問,則戶、兵曹判書,同去何如?」上曰:「可矣。

    」仍示提督揭帖,時獻曰:「頃見韓孝純收議,南方之民,各養天兵,則千兵不難留矣。

    不必專責於田結雲。

    此理極有理矣。

    」罷黜。

     ○以姜璨爲左承旨,〈爲人庸暗輕踈,且有心疾,而極爲時輩所重。

    〉呂祐吉爲司憲府掌令,趙守翼爲弘文館副修撰,李顯英爲司憲府持平,柳惺爲承政院注書。

    〈李山海之壻也。

    其妻病將死,斷指以啗之。

    〉 8月30日 ○庚子,四道都體察使李元翼啓曰:「臣曾以體察,在南中三年,百事潰裂,狼狽奔還。

    數年來,痼疾在身,神精消耗,計慮茫然。

    此前時爲甚。

    其不可再膺重命,不獨臣自知之,實人人之所共知。

    千萬意外,聞有旨下,驚慮恐怖,心魂飛越,不知所以爲計。

    旣受嚴命,不敢有他辭,以瀆聖聽,唯當作速前赴,以顚仆爲期。

    第臣病昏若此,必資僚郞之相助,或可有濟。

    修撰姜籤,嘗與臣同事久,備諳南邊之事情,以從事官帶去,伏聞以風力官,將往西路。

    風力官,他人亦可爲。

    惶恐敢啓。

    」答曰:「非不知獨賢之勞,國事至此,開府南中,鎭撫措置,節制策應,非卿不可。

    昔張浚,視師江上,士勇氣百倍。

    所以有此再命,而心實未安焉。

    姜籤事依啓。

    」〈史臣曰:「甚矣!人主之易惑而難悟也。

    自上非不知元翼之忠亮淸勤,赤心爲國,而一爲邪議所惑,則棄斥如遺,曾莫之眷,及今再命體察,雖有溫言盛意,是亦外貌,假爲善善不能用,郭之所以亡也。

    良可於悒。

    」〉○備忘記傳于金時獻曰:「此冊古經與否,從容詳覽以啓。

    此冊隻書《本義》。

    《程傳》添入如何?常時《周易》中《本義》,連書於《程傳》之下,似爲未穩。

    《本義》他行別書似當。

    且先書《本義》,而後書《程傳》如何?四書之註,不拘於其人之先後,以發揮本傳爲主。

    今《周易》先書《本義》,後書《程傳》,未爲不可。

    若隻書《本義》,而盡去《程傳》,則恐不爲當,而似爲闕略。

    且此冊中所謂附錄纂註,不過後人推演之說。

    如不至於緊要,則徒煩,竝削去何如?若以爲不可削去,則細書於《程傳》之下如何?竝參酌以啓可矣。

    」〈史臣曰:「《昜》者,觀陰陽消長之理,知進退存亡之義,固非淺見謏聞,所能會也。

    」〉○上禦便殿,引見李德馨。

    上曰;「卿見提督,其意如何?請四五千雲者,何意?銀餉亦幷請乎?德馨曰:」大人見臣所言,不過此處人,厭天兵,使之速去,此後請兵至難。

    若本折色,爾國辦出,則手下兵卽留,不然則惟有撤去耳。

    臣答曰:『小民輩,無有遠慮者,雖或有之,今此盡撤,人皆遑遑,而以餉銀之故,不得多請留兵。

    今有人得病,得一器水則生,不得則死。

    其忍惜一器水乎?大人,當終始拯救可也。

    』提督曰:『前日咨文誤語者以治罪,而明日奏文,始可得請矣。

    「上曰:」然則何以爲之?「德馨曰:」自上各別揭帖,而奏文明日製示如何?「上曰:」衙門中揭帖,雖有如此之辭,難以治罪爲奏矣。

    無已則依前請三千可乎?「德馨曰:」請三千兵可矣。

    「上曰:」以米餉倭子之言,無理極甚。

    中原人浮言,最是長技,極爲未安。

    卿與備邊司他大臣,相議爲之。

    奏文草示之可也。

    「上曰:」楊經理,志槪氣骨最高,雖難待接,而此人可以辦事者也。

    雖有怒意,開陳得釋。

    天下有事,必此人當之矣。

    若萬經理,則不能建事之人也。

    衙門雖有貪鄙之事,不無下人之所爲也。

    「德馨曰:」楊經理,志骨甚好。

    嘗自許曰:『皇上忠臣,中原男子。

    』萬經理,以賂任將,眞貪汚之人也。

    「上曰:」訓鍊都監,近來解弛。

    卿今爲提督,勉力可也。

    「德馨曰:」將官,必有後路遷轉之階,然後乃可爲之。

    「上曰:」我國制度不好。

    前朝累用數十萬兵,今則數萬兵,不能收集,此制度之使然也。

    「德馨曰:」武弁不競,如宋之末,而論議則盛矣。

    「上曰:」言論,虛事矣。

    「德馨曰:」京中當立五營操鍊,則強幹弱技,一以禦邊,一以守衛,最好矣。

    前日武學最好,而今則棄置,不過休紙公事。

    「上曰:」今則但治水兵,而忘陸兵,誤矣。

    且在西路,見城池不祥,無理處多矣。

    「罷黜。

     九月 9月1日 ○朔辛醜,上在貞陵洞行宮。

     ○領相李恒福、左相李憲國、右相金命元等啓曰:「樸子羽,與樸尙義、李懿信及術官等,終日論難,所見終是矛盾。

    各人所論,大槪書啓矣,大要,尙義以爲:『水破之說,不用則已矣,若用其說,此山似難用之。

    』與子羽所論略同。

    術官等以爲:『胡舜申之法,或有不用處,今世行用。

    如壬山辰水破之類,例不拘忌。

    』懿信以爲:『但當論其山形向背而已,不必拘忌於舜申水破之說雲。

    』臣等隻憑術官之口,難以折衷,而或以爲:『術家所論,支節多端,茫昧難信。

    』或以爲:『旣有人言,則似爲未安。

    』所係極重,與原任大臣,更議處置何如?」答曰:「依啓。

    非但術官而已,知風水會議之員,各各書啓。

    」 ○大司諫樸弘老〈爲人闇邪,曾爲關西方伯,多有不廉之譏。

    〉等箚子: 伏見大行王妃之喪,禮制必求合宜,或慮因循僭擬之失,斷自聖衷,至敎以幹名犯分,非常也。

    豈於吾身,親自僭之?大哉王言!其欲守禮正名之意,至矣盡矣,在廷臣僚,率多偸靡。

    』徒泥遵舊之習,不思反經之義,稱後稱陵一事,未免承謬之歸,可勝惜哉?且曰隨後爲之雲爾,則是不過隱諱天朝之耳目。

    伏願殿下,亟賜更議之命,毋拂人情天理焉。

    噫!天兵盡撤,國無所特,自強之策,一日爲急,而中外沓沓,玩愒歲月,架漏姑息,誠可痛心。

    爲今日計者,必曰設鎭峙糧,選將鍊卒,而所患者,規畫處置之無方耳。

    於三道之中,各設太鎭,爲之擇仁智勇敢之將,使之統率,嚴其賞罰,則其束伍之目,訓鍊之方,自有主將措置之如何耳。

    伏願殿下,勿以天兵之撤,爲自沮,而急講備禦之方,以圖恢復之基焉。

    若委任大臣,重選守令,洞察邪正之分,振立紀綱之本,亶在殿下奮發大爲之志耳。

    伏願殿下,留神焉。

     答箚曰:「省箚,良用嘉焉。

    當體念。

    」 ○備邊司啓曰:馬島之賊,抵死求和,不遺餘力。

    今適義智、調信之緻書,姑且措辭以答曰:『爾馬島,在壬辰之前,備將秀吉,將爲入寇之計,一一馳報,本國嘉爾誠意,緣何一朝,自爲先鋒,以負本國平日豢養之恩情?甚可惡。

    前此屢次乞款,節續緻書,似亦有誠,今若盡數刷還被擄男婦,竭誠自效,則本國亦當許其自新之路而處之』雲。

    以此爲答何如?「傳曰:」允。

    但馬島,備將秀吉入寇之計,一一馳報雲,其時但言將欲作賊於大明雲,無一言入寇我邦之告。

    此言非但失實,至以不負前日向國之心,嘉爾誠意,則尤爲未穩。

    兇賊奸狀,不須稱道,然此則在於臨時措辭之如何耳。

    「 ○義禁府啓曰:「尹仁伯上疏據,黃廷彧父子罪狀,臺諫所論,專以疏中所謂僞書而發之。

    其時外議,亦有兩樣。

    一雲稱殿下於賊酋,不稱臣於本國,罪難容貸。

    一雲不能死義則然矣,而書狀所稱,則又有別件諺書雲:『被脅爲此,爲斷案,則未知如何雲。

    』事係重大,自下有難容議。

    議大臣定奪施行何如?」傳曰:「允。

    」領中樞府事崔興深議:「以其書狀言之,則罪固難貸。

    今所謂眞假之書,別件諺書,如有査考辨明之端,則猶或可據,而若無憑據之路,而隻以尹仁伯陳疏,恐難容議。

    」海原府院君尹鬥壽議:「黃廷彧父子事,臣在義州行在,見其上達狀啓,封裏紙索中,詳陳賊勢雲雲。

    其紙索片片解粘,字行橫書,文理可見,至以王子在此,未敢卽死爲言。

    元狀啓內,不論此等事。

    今所謂書有眞假,亦有諺書雲,似與行在所達之書同意也。

    被擄之後,唯有一死,而以有付托,不能徑決。

    所謂不能死義者,恐是眞的斷案。

    」領敦寧府事李元翼、行判中樞府事李德馨議:「陷沒賊中之事,其間情形,未可的知,而又無文書,可以査考,臣不敢臆料斷議。

    」領相李恒福議:「黃廷彧父子在獄時,臣適忝禁府,議以爲,受命陷賊,不能死義,誠有罪矣,至論以背國降賊,窮訊不已,則未安雲。

    今欲議之,必得明文,乃可斷定。

    事在賊中,無人灼見,罪係重大,何敢臆意爲言。

    」左相李憲國議:「臣於變初、扈駕西行,廷彧父子,賊中被執所爲之事,其情形末由知之,且無文書可憑,尤難臆料,而以尹仁伯之疏觀之,則其辭雖爲如是,近來陳疏者,亦不無有意而爲之者,恐難憑信。

    」右相金命元議:「黃廷彧父子推鞫之時,臣冒忝禁府。

    其時之議,若以陷賊不死爲罪,則固難辭,論以背國降賊,則爲未安矣。

    」議入,隻踏啓字,而無發落。

     史臣曰:「黃廷彧者,貪愚縱恣,一鄙夫也。

    適値機會,僥倖得功於宗係之改,濫躋崇班,而且恃子赫國婚之勢,肆行貪黷,罔有紀極,而赫也之愚狂險驕,人皆側目。

    當壬辰亂,初與金貴榮等,奉王子避鋒于關嶺也,恣行殺戮,責辦供億,居民之牛馬財産,盡數掠奪,至於機杼織組之資,亦皆取去,所過之處,如經寇賊焚蕩。

    塞民之強悍,勢所造叛脅縛。

    其陷于賊中也,屈伏拜跪,一循賊令,至其書狀,稱秀吉以殿下,不書臣於本國。

    豈以其心,甘於叛君降賊而然耶?特以被賊之脅,而畏死偸生,無所不至,自陷于叛君降賊之罪也。

    身爲勳舊大臣,義當一死,而託以王子之陪護,苟全頑命,曾犬彘之不若。

    其曰依其言,僞書以送,而有別件書狀者,蓋亦托辭,而果若如是,安可依其言,而書殿下於賊酋,不稱臣於本國乎?唯當以死拒之,而義不可以行詭詐於其間也。

    淸正,賊酋之最黠者也。

    熟察二王子之素失民心,廷彧等之?庸無能,盡爲放還,以圖行計於我邦,而廷彧父子,自以其功,嘗有詩曰:『洪皓無王子,蘇卿有二兒。

    』隱然自許,過於洪皓、蘇武。

    其縱恣無所忌憚,蓋如此。

    人神所共憤,覆載所不容者,其此人之謂乎!諫臣累請依律定罪,自上曲爲庇護,而如鄭琢、金命元輩,逢迎將順,緩其獄事,遂寘輕典,安置數載,遽命放還田裡,諍臣爭之不得。

    嗚呼!當時諍臣,有嫉惡如讎之人,而見無禮於其君,如鷹鸇逐烏雀之心者乎?不過因循偸靡,苟且塞責之具臣耳。

    身負大罪,偃仰飮喙,已蒙難蒙之恩,而於身已雲幸矣,而及今用事執權之輩,皆曩時黨類,而一家之人,又取重於時論,故生心於免罪復職之計,遂自撰疏,啗誘尹仁伯而上之。

    仁伯者,無知遠方一褊卒耳。

    非若士大夫之公論,而其呈政院也,爲承旨者,至於招見慰問嘉奬,是不過廷彧之黨也。

    命議大臣也,皆含糊論議,不敢直斥其罪,亦不敢救解。

    雖以尹鬥壽之爲人,亦以爲不能死義,爲眞的斷案,畏公議也。

    獨於李憲國之議,有曰:『近來陳疏者,必有其意而爲之。

    』可謂質直無隱矣。

    且其上書三公也,自比於程嬰、杵臼、三仁、蘇武,無復有羞憚之心,而至有知我罪我之言,籲可駭矣。

    其所撰述一錄,記其在賊中不屈折虜之事也。

    不屈折虜之如是勇烈,而何其書關白殿下,而不稱臣於本國乎?其計可謂巧而愚矣。

    噫!司敗失刑,王法不擧,使天下萬世之罪人,公然縱恣橫行於白日之下,而莫之治,時事可知。

    可勝痛哉。

    」 9月2日 ○壬寅,海原府院君尹鬥壽、領敦寧府事李元翼、行判中樞府事李德馨、領議政李恒福、左議政李憲國、右議政金命元、吏曹判書韓應寅、禮曹判書李好閔、禮曹參判柳永吉、右尹成泳、兵曹參判韓浚謙、禮曹參議柳寅吉、右承旨金時獻等啓曰:「臣等更與術官等,反覆商議,各自主持,辭語愈窮,而論辨愈力,各於諸家中,拈出可證之文,極力相爭。

    臣等聽之愈詳,而猶不能決定。

    蓋以術家之說,門戶甚多,互相不同,諸家所論,吉兇相雜,其論吉兇者,不患無辭。

    若閭閻私葬,則例多取其所長,而略其枝節,於此兩論可以立斷矣,至於國用之地,則臣等所當緻謹緻誠之處,一有人言,何可以臆見,輕易斷定?恭俟睿裁。

    術官及樸尙義所論,竝爲書啓。

    」答曰:「今爭辨之說,相克雲者,隻在於胡舜申書乎?他術家亦有之乎?且樸子羽疏中,非但此也,亦有靑龍背走金釵之說。

    靑龍背走,雖非術官,凡人亦可易見。

    回啓。

    」尹鬥壽等回啓曰:「相克之說,隻在於胡舜申書,未見於他書,各人所答,大槪相同。

    至於靑龍,子羽以爲背走無情,他人以爲無背走之形。

    前日臣等看審所見,有情雖不及白虎,而亦不至於背走而爲咎也。

    他穴移用之說,初出於子羽之疏,而子羽所答,與疏意有異,故各其所言,竝爲書啓。

    答曰:」金釵之說,予未知之。

    樸尙義處,相剋之說,在於何處乎,移用則用於何處,令樸尙義,別筆親自書呈。

    「 ○備忘記,傳于尹根壽曰:「葉靖國,通解地理。

    如此之人,得見爲難。

    欲問宮闕布置形勢,措辭請留經理,則經理卽令留之,而葉也自以爲,我乃軍門管下,非經理所挽留,欲隨西下雲。

    卿宜往見,緻予請留繾綣之意可矣。

    且此術官等,爭其術,互相是非,誰知烏之雌雄者?但予則常以爲我國,本無術士,寧有曉達地脈哉?今宜以術官相爭之言,往質於葉之前,請親往看因山之形,其吉兇是非,自可知矣。

    卿與葉相知,且善華語,可以親自問答,故如是言之。

    」〈史臣曰:「山陵,國之大事也。

    所當緻敬緻謹,不敢有一毫未盡之事也。

    必擇其山脈之縈回,水勢之屈曲,藏風向陽,無空缺處,乃可用耳。

    若其方位去來之吉兇,年月日時之拘忌,特末也、僞也。

    凡匹婦匹夫,有命定於初服,而貧賤富貴,無非在天,難可以徼福於風水之間矣,而況國祚長短,王室隆替,此何等事,而區區專諉於風水,而必合方位去來年月日時,而後用之乎?若果是國祚可延,王室可隆,則聖人必先詳說之矣。

    我聖上,聰明睿智,天縱冠古,其於送終之禮,必盡禮文,而今玆國恤,已命大臣禮官,奔走審定,擇其山脈縈回,水勢屈曲,藏風向陽,無空缺處,而徵發八道之軍,監董就役,死傷者幾七十人,而五千餘名,役過四旬,而功已就矣。

    夫樸子羽者,粗識文字,而曉解地理,則人無聞者,而且逞己能,遽進數行之疏,大臣禮官,愕眙惶駭,而不敢言,自上信惑,而命下更議也,怪妄之樸尙義,自以當初,不與於看審之時,故附會子羽之說,而諸術官,相與爭詰,互相矛盾,而大臣禮官,相顧看面,無以決定其說。

    靑烏。

    錦囊之術,固難得解,而此亦可以理斷。

    抱川之山水,則縈回屈曲,藏風向陽,無少空缺,眞國葬可用之地矣。

    亂後民力,竭盡無餘,五千名四十日之役,豈可空棄,而五日之期,不可踰越,以此力爭,而他日禍福,則有不可計較於心中矣。

    皆以先朝,奸臣構陷殺戮於山陵之役,故含糊循默,一稟睿裁,而自上亦不能以理決斷,懇請葉靖國、李文通等,往來看審,而莫適所從,五月之期,倐然已過,而中外人心,洶洶不定,至於三處,就役而旋棄,天下萬古,寧有是事耶?果可謂緻敬緻謹,無一毫未盡之事耶?善乎鄭逑上疏,竭忠無隱,眞可謂鳳鳴朝陽,而不得見用,良可惜哉!」〉○卯時,雷動電光。

     9月3日 ○癸卯,慶尙監司金信元書狀,禮安地,八月十五日,地震,自北至南,聲如雷吼。

     ○司憲府啓曰:「豐基爲郡,非但嶺南文獻之地,且有賜額書院,故自前其守,必以文官差遣者,其意有在。

    亂後或有以蔭官差送之時,物情以爲不當,不可仍以爲例。

    新郡守韓詮,請命遞差,以文官擇差。

    忠淸道水使李純信,性本貪濫,到處恣意攫取。

    曾爲邊將時,偸竊之物,累船載來,現露見敗,物情至今痛憤。

    及授本職之後,未及赴任,而軍卒聞聲缺望,皆有愁嘆之色。

    到任未及數旬,已多強愎之政,群情渙散,頓無保存之勢。

    如此之人,不可付以重地。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李純信事,徐當發落。

    」仍傳曰:「李純信,赴任未久,遞差事,問于備邊司。

    」 ○摠護使李憲國啓曰:「今此因山,功役過半,而不幸有此子羽之疏,許多術官,爭辨不已,雖令大臣會議,而不解風水,難斷其說。

    不小國葬之山,如有不吉之言,則臣子何忍聞而忽之?勿用此山,改蔔他原,以爲萬世之宅幸甚。

    」答曰:「大槪用與不用中,其說旣載於術書,則當初具由啓稟定之可也,而無一言及此,不小大事,踈錯甚矣。

    然不可輕易改蔔。

    明日卿等,須懇請葉靖國往觀,又令樸尙義,更爲看山以定。

    」 ○司諫院啓曰:「世道日卑,人心不淑,巧飾詐僞,賭得虛名者,比比有之,而守令爲尤甚。

    弊習至此,誠可痛心。

    中和府使金台佐,前爲安山郡守時,徒懷要譽之計,不念奉公之義,凡幹正供之應納者、雜物之別定者,全然不捧,以爲苟悅之資,無知小民,自幸目前之無役,使無實之譽,誤徹宸聽,至蒙褒陞之命。

    其計則固已遂矣,奈公家之事何?及赴中和之後,進取一念,猶且不怠,其所作爲,率循安山之轍,中和之民,亦墜於術中,或稱道於禦史,冀以上聞,或來訴於備邊司,願納米石,賀得賢守,而米終不至。

    事出非情,此可知矣。

    頃遭國恤,有司悶其財竭,令各道各官,收合米布,以補償役之價。

    此誠苟且無謂之甚,而旣令之後,則爲臣子者,不可不盡其心,而台佐。

    乃以麤木三端,敢爲上送。

    其矯情幹譽,慢蔑朝廷之罪,大矣。

    請命罷職不敍。

    國綱解弛,人不畏法,使罪關國家者,久逭常刑。

    其逮捕之擧,在所不已,而罪人趙景祿在逃之日,將他女人,代以正妻,而該邑守令,不辨眞假,朦朧拿送,極爲駭愕。

    其時瑞山郡守,請命拿鞫。

    本道監司及拿來禁府都事,亦不能緻察,不無其責。

    竝命推考治罪。

    」答曰:「依啓。

    金台佐,不允。

    」 9月4日 ○甲辰,備忘記,傳于術官會議處曰:「大槪此大事,而或以爲可用,或以爲不可用,相與爭之者,無非爲國事也。

    有何彼此乎?雖此是而彼非,彼是而此非,予何罪之乎?爾等須平心論辨,各盡其術,毋畏罪毋相猜,但當以國事終吉,爲意。

    」 ○備邊司啓曰:「李純信,赴任未久,閫帥之職,似難輕改,但前爲水使時,旣被臺評而得罪,今又如是論啓,勢難仍在其職。

    遞差爲當。

    」傳曰:「允。

    此意,言司憲府。

    」 ○司諫院前啓,中和府使金台佐罷職不敍事。

    天兵久戍我國,勞苦甚多。

    今其還也,不可不犒慰以遣之。

    頃因政院啓辭,備酒饌饋餉事,已爲啓下,而數日來,千把摠以下,率軍丁先往者連續,尙未聞犒慰之擧。

    使聖上待天兵盛意,將無所施。

    情禮俱欠,殊極未安。

    戶曹及經理。

    接待兩都監色郞廳,竝推考。

    凡回還天兵,詳細聞見,無論多少,一一饋餉,以緻慰勞之意。

    「答曰:」依啓。

    「 ○前行副護軍鄭逑上疏曰: 伏以,臣竊聞因山大役,庶將就緖,而有樸子羽姓名人,以水火忌克之說,謂不利於宅兆,將具疏以聞,而摠護使李憲國,不勝憂駭,先自陳啓,命前日術官等,令與面辨。

    以此人心驚惑,遠近洶洶。

    樸尙義,自以不與於初,附會張皇,遂爲沮撓之計。

    夫風水之說,非臣所知,今日曲折,亦不得詳,而憂國愚忠,誠有弸中,而不能自遏者,敢冒陳於聖明之前,以明子羽之術,全不足取信,願聖鑑之有以下察焉。

    臣嘗聞地理之家,其所以爲說者,有二焉。

    相賓主拱揖之勢,定龜雀龍虎之形,審聚散離合之情,求融結關鎖之密,此山家之所宗也。

    用八卦幹支之數,寓推排參錯之妙,建方位向背之名,著逆順吉兇之象,此又山家之所參取也。

    外此而論禍福於山高山卑之間,談利害於水去水來之際,生克衰旺之說,世益滋蔓,枝葉注腳,有不勝其多端,令人茫然,而莫之的從,皆出於不經之書,而爲誑惑世道之資,實非山家之所與,故與胡舜申五行書之類,謂之《滅蠻徑》言。

    緣此而有蠻夷滅亡之禍也。

    然則子羽之說,其亦滅蠻之糟粕,而爲山家之所擯者乎?大抵先儒於地理之說,明有定論。

    朱子於《家禮》,載程頤之言,以爲地之美,則神靈安,而子孫盛,地之惡則反是。

    所謂地之美者,土色之光潤,草木之茂盛,乃其驗也,而拘忌者,感於擇地之方位,決日之吉兇,不亦戾乎?故朱熹之論,專主山回水抱,而不取某山某水之說。

    羅大經,宋末名儒也。

    亦以古之蔔其宅兆者,乃謹重親之遺體,其所精擇,不過欲其山水回合,草木茂盛,使親之遺體,得安耳。

    人之生也,夭壽賢愚,性分已定。

    豈天命反爲所轉移乎?至於司馬光,則當祖父之喪,以諸父惑於術士,不信光之言,將棄先人舊葬,而亂昭穆之序,光旣不能辨,則厚賂術士,保誑諸父,令稱譽舊榮,得行其計,而以禮葬焉。

    其後家世極其隆顯,光以此,益不信術者之言,引此說,以垂訓後世。

    臣不能全記本文,而大槪如是。

    風水家紛紛之說,其言不足聽,蓋如是矣。

    臣自關西入來之時,伏聞命儒臣之曉解地理者,與術人等,相與商礭,擇定吉地。

    臣雖不識山經,亦不得目見,而竊以爲,旣有儒臣參證,又取裁於睿斷,則術輩應不得全肆己見,今日之擧,當爲萬世準則。

    不謂大役垂畢,吉日已迫,人心已定,神道將安,而忽爲人所沮,將緻誤大事,延退吉月,其爲深憂極悶,孰有甚於是哉?樸子羽之爲人,臣曾知之,而曉解地理,則未之聞,今日疏中之言,亦未得聞其如何,然豈非收拾胡舜申之論,而爲之說者乎?況樸尙義之術,亦不過同一土苴也。

    如朝廷有紀綱,豈宜有是事哉?李憲國,大臣也。

    一言足以破惑,何遽爲所動,乃敢上煩震聞,使擧國之人,心膽墜地也哉?大臣而不免如此。

    況諸術官等,孰能自執己見,不爲所撓乎?將使蔔他地,則不知更有吉地,十分恰當,而無復有子羽者乎?若又山旣蔔、事將畢,而有如樸子羽者,更眩他說,則又將如之何哉?子羽設使自信其術,欲爲國仰售,則寧不有一言,請獻於未定之日乎?臣之所言,隻爲樸子羽追聒之言,不足爲據,至其爲山之眞可合與否,則臣亦豈敢取必於所未覩哉?臣之所痛者,隻是蔔吉已久,爲役過半,而遽爲人一言所沮,坐取狼狽,旣不及吉日之期,遑遑奔走於改蔔,有同初喪之日,不惟一國臣民所共憂惑,亦將爲滿城唐人所笑,亦將爲後世識者所議。

    且因山重役,雖在太平安堵之日,財力耗竭,民生困悴,有爲隣國之所窺覘。

    況此十載喪亂之餘,孑遺之人,囂然無復有生理者乎?天兵接待,猶無以支堪,叫囂墜突之狀,處處不忍。

    天又降割,遽遭罔極之痛,遂使垂成之民,更努萬死之力,仰奉厚送之至意,今旣更無一毫之有餘矣。

    如前日之所蔔,果未爲盡善,而將更得吉地,則他固不暇計矣,夫旣聚盡一國之名師,與諸公卿,反覆詳盡,更無餘蘊,而忽有此疑違不決,臣竊恐禮文五月之期,忽焉已過,垂盡將死之民,有如彎弓引滿之餘,更無分外可開之勢。

    且今南北之憂,不知朝夕如何,人皆荷擔遑遑,意外難料之憂,亦豈全不爲之慮及哉?伏願殿下,俯納臣言,以爲此非臣百慮之一得,實程、朱正論之緖餘,而山家形勢坐向之說,亦不外焉。

    曲說當不足取信,而下臣疏,令大臣議決,且令於《山經》中,胡舜申《滅蠻經》,不足所信之論,與水破已然,成敗不驗之實,一一摘出,詳錄以啓,則臣言庶幾不爲欺罔矣。

    臣抑有所獻焉,《禮》曰:「殯而附於身者,必誠必愼,勿之有悔焉可矣;葬而附於棺者,必誠必愼,勿之有悔焉可矣。

    」孟子曰:「惟送終,可以當大事。

    」天下之大事,孰有過於送終?臣愚以爲,在今日襄奏之大禮,凡所以送終附棺之事,則盡必誠必愼之道,無所不用其極,民生之竭、國事之危,皆不得計矣。

    其餘虛文外儀,空費無甚益之所需,則在有司竭忠之誠,雖不敢一言請損,而以聖上保民節用之心,特命務從簡約,以副我大行王妃平日好儉之聖德,則其所以爲惠於斯民、爲法於後世者,豈不甚盛矣乎?伏惟聖上,有以諒察焉。

     疏入,例爲啓下。

     9月5日 ○乙巳,都承旨李尙毅等啓曰:「昨夜雷電,有甚夏月,坤軸震驚,氣象愁慘。

    當此收聲之節,變怪異常。

    天人一理,顯微無間,災不虛生,必有所召。

    天兵近將撤回,中外倍切憂虞。

    湖、嶺無保障可恃,西北有山戎伺釁,將來之事,有未可知者。

    天之譴告,實出仁愛。

    伏願聖上,益加修省,求言延訪,以盡弭災之道。

    惶恐敢啓。

    」傳曰:「依啓。

    」 ○上禦便殿,引見四道都體察使李元翼、副使韓孝純、左承旨姜燦入侍。

    上曰:「卿以國事,獨賢未安。

    」元翼曰:「筋力所支,敢不盡誠?但前者受命,僨敗而歸。

    今承重寄,不勝悶迫。

    」上曰:「卿欲何言乎?毋隱。

    」元翼曰:「在此未知彼間形勢,當往觀後,狀啓以達矣。

    」上曰:「釜山倭營極好雲。

    守之何如?」元翼曰:「無人以守之。

    聞天兵房子,男女極多,故移文監司,使之安集。

    若賜糧食留之,則可爲土着矣。

    且陸兵不可偏廢,而聞右兵使,絶無手下兵雲。

    極爲憫望。

    爲今之計,朝廷姑停雜事,侵責於南方,以收人心爲當。

    」上曰:「擇其山城好處,以爲兵營,儲峙糧餉,進戰退守,恃此爲固可也。

    」元翼曰:「臣意亦以爲,平地城,不可以堅守,故務爲山城之役。

    曩在丁酉,一時潰散,不勝痛心。

    」上曰:「凡事不可以成敗論也。

    擇其可守之城,十分措置,期於必守可也。

    」元翼曰:「驅遠方農民,以守城郭,宜其臨亂潰散。

    若以其土之民,訓鍊入守,則可矣。

    」上曰:「如土兵之制,可矣。

    」元翼曰:「臣意,亦欲如土兵之制,給田居於城底,有事則入守,無事則訓鍊,則自不至於臨陣潰散矣。

    」上曰:「免其本役,可以爲之。

    」元翼曰:「募聚上道之民,其本役一切蠲免。

    雖案付騎、步兵,亦減下其本案,皆籍爲土兵可矣。

    但水軍官屬,不可許矣。

    」上曰:「卿言可矣。

    且驛路凋弊,邊報不通,宜速蘇復可也。

    」元翼曰:「依上敎勉力,而驛子絶無,悶望。

    」上曰:「守令必擇賢者,而吏曹全不擇送,濫率衙眷,何以蘇殘?痛禁可也。

    」元翼曰:「前者罷其不治守令,而後來代之者,反不如前,其後,無如之何。

    朝廷擇送可矣。

    」上曰:「我國制度,未盡處多矣。

    我國小地,設三百六十邑,安得龔、黃以爲守哉?且吏曹亦爲循私。

    宜減省其邑,差二人,治民治兵可也。

    兵寓於農,雖曰好制,而我國則無兵,隻驅農民以戰,宜其敗也。

    宜分兵農,各別擇兵,給衣給食,逐日操鍊,則可以緩急有用矣。

    」元翼曰:「人心安於故習。

    州縣合倂之後,未久復立矣。

    」上曰:「予亦空言,而難以行之矣。

    」上曰:「卿下去,凡事可以斟酌處之、勉之。

    賜弓矢環刀于元翼、孝純,夜二鼓罷黜。

     9月6日 ○丙午,司憲府前啓曰:『忠淸水使李純信罷職事』,答曰:「不允。

    」 ○總護使李憲國、觀象監提調韓應寅、禮曹判書李好閔啓曰:「經亂之後,術士之知名者,散亡殆盡。

    今之所謂金汝堅、金德元、宋健,以後生末識,未能諳熟。

    所謂李懿信者,亦是方外新人,不知國用之規。

    至於樸尙義,則屢招不來,終緻拿問。

    其術業,人或稱之,而不解文字,難於取信。

    自上亦知我國無精通地理,固請葉靖國審定,而看山之法,頗與我國之法不同。

    以此取信,決斷莫重莫大之事,人皆難之,衆言沸騰,愈往愈甚。

    何必以多言之地,強定因山,以貽後悔哉?我朝三次遷〈英陵、禧陵、靖陵。

    〉陵,皆因人言。

    國事之不幸,可勝言哉?今者襄事未完,人言如此,雖欲強用,他日之患,恐不能終無也。

    請勿遲疑,速下睿旨,命招諸大臣及政府六卿,各令獻議,以決可否宜當。

    」答曰:「以看審事出去,姑待此而觀之。

    」 ○以姜綖爲輔德,姜籤爲弘文館校理,李?爲侍講院文學,成晉善爲弘文館修撰,閔中男爲中和府使〈爲人庸劣貪鄙,曾爲承旨,人多譏之。

    〉李必榮爲豐基郡守。

     ○三更,電光。

     9月7日 ○丁未,萬經理回禮。

     ○上幸孫中軍所館處接見,仍幸宋遊擊〈德隆〉所館處。

     ○司諫院啓曰:「備邊司堂上及京畿監司推考事,前啓。

    答曰:」不允。

    「 9月8日 ○戊申,海平府院君尹根壽等,看山後入來,啓曰:「臣等昨日,請葉靖國點穴,則靖國曰:『此是亥山巳向,雖富貴,但不久遠。

    』回程時,到五裡許,地名加次裡,靖國極口稱贊:『此是十分的長陵不如也。

    』長陵者,成祖皇帝之陵,而在天壽山,風水極好雲。

    樸尙義以爲,宜作辛坐乙向。

    樸子羽,自以己意,另盡於他紙,擅示靖國,靖國卽發怒,手歐子羽至破笠子。

    因指其圖曰:『外靑龍,此是中斷者乎?』見其圖,則果作中斷之形,而靑龍則實隆隆無低凹處矣。

    新得之山,果如靖國所言,則係是吉地,而兌金山,今年不可用,極爲悶慮。

    靖國所書別紙及畫圖,竝入啓。

    」答曰:「知道。

    」仍傳曰:「三公及原任大臣命招。

    」 ○總護使李憲國啓曰:「臣年近八十,衰病方深。

    遭此總護使所任,氣力憊瘁,精神耗喪,初喪大斂時,猶不辦衣襨件稱,未安莫甚。

    因山點穴之事,雖曰臣等,不知地理門戶,而徒信術官之言,以至踈錯,深恨至今賒死,以重莫大之罪也。

    請命亟賜遞罷本職,公私幸甚。

    」 9月9日 ○己酉,傳曰:「天將看山時,樸子羽間與而犯之,使天將生怒雲。

    子羽有何地理之知,而枉作圖形,緻怒於天將?其汎濫極爲過甚。

    樸子羽拿鞫。

    」 9月10日 ○庚戌,上幸弘濟院,餞慰萬經理。

     ○尹鬥壽、李憲國等啓曰:「新坪右長穴不用之意,昨已盡達,葉靖國亦以爲,《洪範》五行論之,則今年爲年克雲。

    尤不可用。

    葬期漸緩,一日爲急,群情不勝悶鬱。

    請亟賜睿斷,改蔔他山。

    」答曰:「依啓。

    」 9月11日 ○辛亥,司憲府啓曰:「因山之役,在所不已,掌事之員,各自及期催董,勿令稽緩,固其宜也。

    如或指揮失宜,緻傷人命,則殊非聖上子視人民之意也。

    頃者新坪之役,遠來軍丁,得病而斃者頗多,已可矜恤,而石役之際,或犯夜昏,或昧地勢,惟知催趲,不念傷人,以緻一時壓死,至於數十。

    其於聞見,極爲慘惻。

    其該掌郞廳,不可不治。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9月12日 ○壬子,辰時,上幸韓同知〈初命〉所館處,仍幸李中軍〈香〉所館處。

     ○韓同知回禮,上時禦所接見。

     ○經理接伴使韓應寅書狀:「經理行次,梧木院止宿,竝定官喬桐,則隻送數三下人,縣監則終始不現。

    漣川縣監,曾已出站,而忽然逃避,支供之事,不成模形,尤爲駭愕。

    李惟弘、辛宗遠罪狀,朝廷處置。

    」傳曰:「此書狀付守令,竝拿鞫。

    使之預先知委,而至於如此。

    京畿監司竝拿鞫。

    」 ○月暈,自夜一更,至三更。

     9月13日 ○癸醜,上幸陳參將〈蠶〉所館處接見。

     ○備忘記曰:「聞釜山極目空虛雲。

    不可不爲之所。

    慶尙道舟師格軍所屬外,諸色軍及勿論公私賤,擇其丁壯,無遺抄發,自齎糧,相替入防于釜山。

    此時豈可計公私賤?如是爲之議定事,言于備邊司。

    我國武士,不識兵書,不知古人用兵之術。

    以如此之人,欲禦勍敵,難矣。

    《孫子》一部書,亦足以粗解韜略。

    成川《十一家註孫子》闆甚好。

    斯速多數印出,擇年少武士,嚴立課程,敎訓可矣。

    今而勸兵書,聞者必笑。

    雖然三年之艾,若不求之,則無治病之日矣。

    縱不能收効於目前,他日未必無助。

    且不但此也,如《紀効新書》緊要之條,亦宜精抄,武士敎誨,試講論賞。

    大槪都監,不但敎以銃砲刀槍之技,如此事,竝察而擧行,如何?言于訓鍊都監。

    天將大衙門,今皆撤還。

    一路諸事,盡心至誠,當倍加於初來之時。

    守令輩,其偃然退在,或巧爲逃避,以蹈怠慢之習,由於監司之不能嚴飭之故。

    今此經理之行,京畿守令,或退在、或逃避。

    監司韓德遠拿來,以正其罪。

    卿知此意,凡事極力措置,守令如此者,卽須嚴加杖罰,以盡接待之禮事,下諭于黃海、平安道。

    」 ○以沈喜壽,爲行禮曹判書,〈爲人無直截之風,俯仰隨時,有苟容之譏。

    〉南以信,爲京畿觀察使,〈爲人輕浮,無他才德,驟陞宰列,嗜酒好色,且有不廉之譏。

    〉沈悅爲吏曹正郞,樸東說爲弘文館修撰,洪慶臣爲成均館直講,樸汝樑爲藝文館撿閱,申應榘爲利川府使。

    〈爲人奸巧,矯情幹譽,且恃姻家之勢,肆行貪悋之事,眞邪人也。

    〉 9月14日 ○甲寅,陳參將,回禮而出。

     ○上幸杜副使〈潛〉所館處。

     ○摠護使李憲國啓曰:「該官等看審之地,〈成泳等,看山入來。

    〉安山所足古介、高陽仇知道,樸尙義、李懿信,皆以爲可用,而仇知道尤好雲。

    似當爲先取用,而成泳等所見,兩處於國用,恐幷不合雲。

    依前例更審爲當。

    」答曰:「依啓。

    」仍傳曰:「仇知道,江水入來雲,深可慮也。

    不少之事,至於如此。

    東西畿一日程內,士大夫有名墓山,必有之矣。

    問之術官,一一無遺往審,如不能得,則仇知道可用,而江水入來,可慮與否,看審以來。

    」回啓曰:「禮曹堂上及觀象監提調,率地理官,畿內士大夫墓山往審矣。

    」答曰:「依啓。

    士大夫有名墓山,使相地官,各各書啓。

    此人等雖有好山,而不無隱諱之理,山者不可隱匿。

    若隱好山,而後若現露,則下禁府重治事,曉諭于術官,各各書啓。

    」〈史臣曰:「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

    豈可割手足,而心腹得其安哉?況掘發塚墓,極罪之刑,而無故掘發乃祖乃父之墓,則爲其子孫者之心,爲如何哉?自古山陵之用,無世無之,而未聞掘發塚墓而用之者。

    如我朝之制也,人心恟恟,怨苦騰沸,氣象愁慘,莫保朝夕,可勝嘆哉?」〉○摠護使李憲國啓曰:「今此該官等看審之地,安山所足古介、高陽仇知道、高陽郡基、同郡金千齡、富平李慶曇等墓山,請以他曉解者發送,而今時曉解人員,未易博訪。

    鄭逑頗解雲。

    請以此人,竝爲往審。

    」答曰:「依啓。

    」 ○摠護使李憲國啓曰:「臣明日因山再審時,禮曹參判柳永吉、因山都監提調李忠元、行護軍鄭逑、樸尙義、金汝堅、在京曉解地理成泳、金時獻、李懿信及他術官帶同,東西畿內有名士族墓山,無遺初審以啓。

    且聞禮曹堂上,隻有一員,與臣同往再審處。

    此時禮官,不可無也。

    請令政院處置。

    」答曰:「依啓。

    」 9月15日 ○乙卯,有政。

     ○上幸南大門外,餞慰韓同知。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國喪未葬,臣子奔走遑遑之時,豈可言病?身爲禮官,至於呈告沐浴,此無異不顧母喪。

    柳寅吉給由勿施。

    政院,在出納之地,如此事,所當緻察可也。

    」 ○正言李成祿來啓曰:「外貢收納時,所謂作紙,該曹代徵木綿。

    侵民之弊,在平時,已爲濫觴。

    喪亂之後,此等弊習,竝爲蕩滌,而自上年,仍復舊規。

    生靈困悴,未有甚於此時,雖係進上正供之物,亦多蠲除以優恤之。

    況此作紙,初不關國用,而徵督甚急,下吏因緣刁蹬,民之怨苦日甚。

    限數年蘇息間,姑依亂後規,一切停罷,以施一分之惠。

    監察李彥直、金德馨,俱以麤鄙發身,人皆賤之。

    分臺糾察之任,不可付之此人。

    請幷命遞差。

    」答曰:「依啓。

    」 ○以洪進爲行禮曹判書。

    〈沈喜壽呈病不出,蓋憚山陵不定,喪葬多事故也。

    洪進爲人,暗邪昏殘,前日自上有洪進鬥筲之敎。

    眞明見也。

    〉 9月16日 ○丙辰,藥房都提調金命元等。

    問安,答曰:「知道。

    」 ○杜副使,〈潛〉回禮上時禦所。

     ○傳于黃廷喆曰:「京畿監司拿來時,何不送密符乎?」黃廷喆啓曰:「京畿監司韓德遠拿來時,當送密符,而其日有擧動,怱擾之中,不能詳察,未及送之矣。

    」傳曰:「如此事,察爲之。

    」〈廷喆昏庸輕率,不能詳察,以兵房承旨,於拿來監司時,旣不送密符,及下問之後,又不知待罪。

    如此而可堪喉舌之任乎?德遠所當更稟就拿,而不復辨密符之有無,徑自就獄,可謂失體矣。

    〉 9月17日 ○丁巳,司憲府啓曰:「因山之役,見壞於垂畢之際,國事之不幸,莫甚於此,而改蔔之後,又未卽定,五月之期,倐焉將迫,輿情痛憫,曷有極哉?擇兆一事,在臣子,非不盡心,而惟其術人,所策不同,各主其學,甲可乙否,紛紛爭辨,空費日字。

    如高陽之仇知浦、安山之所足峴,各人所見之不同,亦一驗也。

    我國家地理之設,正爲今日用,乃使二三外人,亦與看山之事,蓋慮術官之策,有所未精,欲使無毫髮未盡者也。

    但術官及外人所見,如白黑之各異。

    臣等雖未知孰爲精通,而必待各人所言之相符,然後始定,則雖終歲窮年,恐無結局之期。

    請依先王朝專任術官故事,斯速擇定。

    」答曰:「國之大事,當集衆議。

    徒委術官,使外人不參,亦難。

    當察而處之。

    」 9月18日 ○戊午,摠護使李憲國、工曹判書李忠元、禮曹參判柳永吉、行司直鄭逑等啓曰:「臣等偕尹根壽、楊文成,一時看審仇知道,則文成以爲:『非帝王之氣,又無靑龍雲』,但樸尙義、李懿信,則皆雲可爲國用矣。

    臣等承上敎,江水漲入,幷爲看審,則詢諸一老,庚辰之水,侵犯山趾雲,鄭逑以爲:『形勢單薄,結局淺促雲雲。

    』人之意見,矛盾如此,不勝悶迫。

    恭竢睿斷。

    」答曰:「不見靖陵乎?水患可慮。

    」 9月19日 ○己未,掌令尹暘來啓曰:「持平李顯英、大司憲奇自獻、掌令呂祐吉、持平宋英耉,幷引嫌而退。

    疾病之來,人所難免病未能供職,則其勢不得不呈告。

    玆前奇自獻、宋英耉、呂祐吉呈辭,皆緣實病而然,固非托稱者之比,何可諉諸國恤之後,而不有所分別於其間乎?但李顯英之未參班行,雖出於病勢,不得不爾。

    旣無受由之事,諫院上啓辭,請令申勑,而糾撿之責,係是本府之任。

    不可自謂無失,而糾正他人。

    勢難仍在其職,請李顯英遞差,奇自獻、宋英耉、呂祐吉,幷命出仕。

    」答曰:「依啓。

    」 ○以樸東望爲司憲府持平,〈爲人庸劣,不合諫臣之職。

    〉樸東說爲弘文館副校理,李顯英爲弘文館修撰。

     9月20日 ○庚申,上幸立巖洞,餞慰杜副使。

     9月21日 ○辛酉,巳時,上幸李提督所館。

    上曰:「譚都司軍兵一千,請留釜山。

    」提督曰:「若留之,則船闆腐敗,當改造,工役甚大,故似難矣。

    且餉銀,若不措備,則所留之兵,必作亂,故前日計開所用餉銀者,乃老成計也。

    」上曰:「小邦咨揭中,措語失當,故製述陪臣,已令鞫問矣。

    寧有勞擾,又焉有厭惡之事乎?」提督曰:「此意,當說與中朝士大夫間矣。

    但馬兵多擾害,雖士大夫,亦多見辱,故如是言之,以緻咨文措語之失矣。

    」上曰:「此小邦,不知事體所緻也。

    雖馬兵,豈至於勞擾乎?」提督曰:「此言乃國王厚德。

    我則明白知之。

    請行茶禮。

    」提督曰:「衙門郞中及小通事,竝陞職何如?」上曰:「從命。

    請行酒禮。

    」提督曰:「陳參將軍兵餉銀,必須速給,可以撤回矣。

    」上曰:「京倉之米,當速給。

    」提督曰:「聞國王,善寫大字雲。

    此一奇逢也。

    以積善堂書給何如?」上曰:「恐塵大人之覽,不敢。

    」提督曰:「請勿辭,須書給。

    當爲子孫傳家之寶,以寓景慕之意。

    」上曰:「不敢。

    」提督曰:「前已見之,請勿辭。

    」上曰:「如此累言,不勝惶恐,當書呈。

    」提督曰:「當掛諸正堂,以爲傳家之寶。

    」又曰:「京城太闊,難於守城。

    皇城則周圍四十裡,而十二萬守之,猶不足。

    況此京城,五六十裡乎?若更築狹小,則可爲根本不拔之基矣。

    」上曰:「小邦形勢如此,雖知其太闊,而不知所爲。

    」提督曰:「築於平地,則可守矣。

    雖築於山,無兵則難守矣。

    」 ○司諫院啓曰:「秉筆之任,一時淸選,不可人人而授之。

    檢閱樸汝樑,門微望輕,不合本職。

    請命遞差。

    本月十八日,百官頒料時,分臺監察及本監官員,屍居其職,使泛濫下人,恣行偸竊,而曚不緻察,見聞駭愕。

    同參監察及該官,竝命罷職。

    亂離以後,仕路溷濁,官爵猥濫。

    軍器寺僉正郭珪,發身冗雜,初無履歷,而遽陞京官四品,已極駭怪。

    當此國恤多事之時,棄其職務,公然下鄕,閱月不還。

    請命罷職。

    」答曰:「竝依啓。

    」 ○備邊司,以政院所啓,向化胡人,勿許近京容接事,回啓曰:「政院啓辭,不無所見,但此輩雖居近京之地,似無潛通動靜之理。

    依所願使之住接不妨。

    」傳曰:「允。

    」〈史臣曰:「北狄之性,喜人怒獸,反側無常,非我族類。

    自先代以來,爲不牧之民。

    雖款塞請居,不可以徙居內地也,決矣。

    今者政院所啓之辭,其防微慮遠之意,至深且切矣。

    廟堂大臣,皆在備邊之司,訏謨經國,其責莫重,而斥其經遠之謨,乃進姑息之說,竟使鱗介,易我衣裳,神州赤縣,變作氈毳之場,可勝痛哉?」〉○尹根壽啓曰:「陶通判所言術士一人,李淳風子孫,令小臣尋見事,傳敎矣。

    臣往見通判,則通判於別紙,略書其人姓名,示臣,仍令門下葉相公稱名人,同往見之。

    葉於路上,言及此人,在天朝,以相地名高。

    通判感國王厚待之意,薦擧此人雲。

    臣往見於其下處,則李文通手書兩紙,與臣竝通判。

    書示別紙入啓。

    且文通出示所謂羅經者,有如我國輪圖之制,而特詳細其內外面,各樣俱備。

    自言此是唐時一家流傳之法雲。

    敢竝啓。

    」答曰:「知道。

    所謂羅經,乃冊乎?何物耶?與此人,偕往看審新坪及葉也新得之山,且問年月禁忌。

    」回啓曰:「羅經,大槪如輪圖之狀,而差大如小盤,又有測日影之制矣。

    看審新坪及新得之山事,問于摠護使,處之何如?」答曰:「依啓。

    幸偕往看審,則必先送禮單厚待,然後可矣。

     9月22日 ○壬戌,上幸吳都司所館。

    都司曰:「趙古元叛於浙江,黨與布滿一路,將至十萬餘兵。

    今已擒楊應龍,元古亦將擒矣。

    但太子未行冠禮,而開礦取斂,此可憂也。

    金德時,不足憂也,隻恐向東方取糧也。

    」上曰:「如是軫念,感激之至。

    聞金德時迫近小邦雲。

    其兵幾何,強弱幾許,那裏人也?」都司曰:「德時,遼東餘丁也。

    前日所率數百餘名,與撻子相連,幾至二萬,逃兵且盡入矣。

    距貴邦義州四百裡,昌城尤近矣。

    」上曰:「叛形已具,何不蕩平?」上顧謂曰:「注書,詳細書之,下備邊司。

    」都司曰:「金德時,有十二歲兒,以七寶開之,惑衆曰:『此東方眞主也。

    』若驅之則不北走撻,必東走朝鮮,故朝廷憚於用兵,欲誘而解散也。

    」都司曰:「酒已足,請辭。

    」乃進禮單。

    上曰:「壁上大字,誰人之書法乎?」都司答曰:「行人司行人王成海所書。

    」巳時,吳都司回禮于時禦所。

     ○巳時,上幸張遊擊〈良相〉所館。

    上與遊擊,行再拜就座。

     ○備忘記,傳于李尙毅曰:「小時輕薄,果好古人之筆迹,而專不知其法。

    時或效而書之,不過爲一時戲玩,輒自笑,手毀之,以資遺鬱,蓋予兼有心疾故也。

    初未嘗示人,如題額屛簇,平生一不書之。

    此則左右侍側者之所共知,不知緣何,落於天將之耳?詐許遊擊、陶通判,則至以爲平日曾見之雲,事甚可怪。

    前日邢軍門、楊經理等前揭帖,則此大事,不可不親書,且下人書之,則恐緻疑天將,故不得不手書之。

    生祠堂題額,則初爲戴中軍所逼,使書於畫軸上,予力辭之,至於備邊司啓請,而亦不從之,戴也大怒而去,至發不遜之語。

    恐以我國,不欲報其恩,深銜之,故以曾所示他紙之書,懸於廟。

    此則隻感恩中國所爲,固無妨也。

    提督大人,使予書其堂名,對面急遽之間,三辭而不得免焉。

    予欲以陪臣書呈,而或以爲不可,竟唯唯而退,此事竊以爲不可,人君不可以曲藝示人。

    且使予書聖賢古則,付之座壁而觀覽,則猶或可也,不可使予書其堂名,而憂患疾病之中,棄筆久矣。

    況近日憂悒勞病,一息僅存,氣力萎薾,今雖寫出,必不成字樣。

    一爲書給,必傳示諸公卿文士,傳笑天朝,非細事也。

    然工拙,則不須論也。

    恐於事體未穩也。

    依初予言,以陪臣書呈則似便,此事政院議啓,或問于大臣。

    」回啓曰:「問于大臣,處之何如?」傳曰:「依啓。

    」 9月23日 ○癸亥,上幸賈遊擊〈祥〉所館處。

     ○張遊擊〈良相〉回禮而出。

     ○賈遊擊回禮而出。

     ○海平府院君尹根壽啓曰:「臣昨夕,往見李文通,請速往相地,又言國王,頗有可問之辭。

    我國地理,且鮮書籍,願出示秘訣,許其繕寫,且請依樣許造羅經,則文通隨問寫答,又言舍弟,二十五日,隨張遊擊起身,俺當於其日送行,方往觀山雲。

    且求通官幇子,其所書別紙,敢入啓。

    」答曰:「知道。

    所求之人,依所願定送禮單,已爲啓下。

    禮物則卽送,且言于都監,各別厚待。

    且言當傳術業雲,詳明地官,往學羅經及繕寫事,竝依啓。

    且前聞葉靖國,往審抱川時,暫見而來雲。

    前所見山及其近處他山,亦竝詳審。

    國事如此,卿須盡心爲之。

    」 ○忠淸監司張晩書狀:「沔川、瑞山、公州等地,今月初五日,暴風雨雹,大如鷄卵,未獲百穀,盡爲損傷,變異非常,極爲慘惻。

    」 9月24日 ○甲子,摠護使李憲國啓曰:「禮曹判書洪進等,看山後入來。

    東道有國用可合三處雲,臣今日,卽往再審。

    敢啓。

    」答曰:「依啓。

    卿近以國事,勤勞用心,極爲未安。

    日寒路遠,登降高山,亦爲未安。

    此阿多介,路次持往可也。

    」 ○上親書積善堂三大字,送于李提督。

    〈承勛〉都承旨李尙毅等,請勿書送,上不從。

    提督又求某年月日,朝鮮國王禦諱書,安禦寶,上從之。

     ○傳于李尙毅曰:「提督扇子所書之詩,使予次韻書送雲。

    予則不可爲,領相能文章,筆亦好矣。

    提督來此,持去大臣之詩見之,則似好,於事體亦好。

    領相親製書之以入,則予當將此意,作揭帖送呈矣。

    此意言于領相。

    」 9月25日 ○乙醜,有政。

     ○林州判來詣闕。

    上接見,行茶酒禮,給禮單。

     ○正言李成祿來啓曰:「大司憲奇自獻、持平樸東望、執義尹暒、掌令尹暘、呂祐吉、持平宋英耉,竝引嫌而退。

    崔鐵堅之身有重病,人所共知。

    其欲去近侍之列者,實出於公論,自獻之立異,雖無他意於其間,特以少時數日受學之故,有所持難,似欠直截之風。

    因其公議,爭之不已,自是言官之體,豈有可避之嫌?請大司憲奇自獻遞差,持平樸東望、執義尹暒以下,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 ○以吳億齡爲大司憲。

    〈爲人佳士。

    〉○以金澤龍爲成均館典籍。

    〈爲人庸愚麤鄙,險陂昏劣,門係至賤,鄕裡皆賤惡之。

    頃附鄭經世,出入兩司,人皆唾罵。

    〉○備忘記:『其賊東方眞主之說,極爲兇慘。

    無乃欲爲東渡鴨江之計,故爲此說,以惑其衆耶?此賊切勿輕視,須過慮可也。

    預爲措備,或緻無事,於國何害。

    萬一不幸,其可悔乎?天兵西撤,金賊東來,事將何如?予觀西方一路,坦坦大路,無一阨險可恃處。

    如城子之形,防備之疏,前已縷縷言之,今不須更擧矣。

    如德時,若與老酋,左提右挈,俟河氷合,皷行而東,民潰於內,賊乘於後,事將不測。

    非但此也,西路亦爲可慮。

    今宜以李慶濬、韓明璉等,爲防禦使、助防將,預爲部署,以待遼東,擧措,庶不緻臨事蒼黃。

    其道內守令不合之人遞差,以武將極擇。

    傳敎矣。

    臣等非敢輕視此賊但此賊,雖聚徒衆,屯據山谷,時無發動入寇之勢。

    我國若欲先自聚兵,則有先事耗糧之患,欲臨時調喚,則有違機不及之虞,故姑以本道守令,入防於要害處,又擇形勢之地,設爲重鎭,作爲聲勢,待其氷合,且觀賊之動靜,欲以團聚武士,以爲策應之計,今承上敎,果爲宜當。

    但防禦使,與他將不同,今以李慶濬,防禦使差下,在此待變,合氷臨時下送,堂上一人,稱爲助防將,急速下送,屯住平壤,聞變馳援,似爲宜當。

    守令可遞與否,卽爲下諭,査察馳啓後處置。

    敢啓。

    「傳曰:」允雲雲。

    西方之民,困於迎送轉輸,民力竭矣。

    自變作以來,國家之所以資倚,以爲恢復之根柢者,皆此方之力也。

    今玆天兵盡撤,民之喘息始定,慰撫之政,不可不施。

    或蠲除其役,或擧行某事,酙酌議處。

    定州牧使,姑以李慶濬除授,使之操鍊揀選,陰爲之備,如或有事,卽轉爲防禦使。

    此一款,更議施行。

    凡事防備諸事,專責監兵使,若緻僨事,必治不饒,預爲申飭施行。

    「 9月26日 ○丙寅,上幸陳參將所館處。

     ○備邊司啓曰:「大賊屯邊,天兵壓境,我國物力,燋煎於兩陣之間,擧國臣民,立腳不定,喘息未休。

    今大賊已退,天兵將撤,國內空虛,藩籬四撤,正如獨坐空山,無人衛護,一聞吟嘯,便卽驚心,民心未定,本根未立。

    今日急務,惟當與民休息,靜以遵養,稍得瘡痍蘇起,呻吟息肩,公私蓋藏,少有所賴,然後守國制敵之具,乃可以次第議之矣。

    第以搶攘八年,事多渙散,不得不及時區處,有所整頓,不得不及時革除,以慰民心者,不可諉之於未遑,而不爲之講究也。

    臣等各以一得之愚,私自講究,姑撮其要,條錄于後,以稟睿裁。

    天兵盡撤,擧動稀闊,時於燕閒,引接臣等,各以愚見,反覆陳稟,親承面敎,不勝幸甚。

    一,經理以下,數三大衙門及善後久戍之軍,已盡撤回,似當別遣陳謝。

    一,丁酉以前各色逋欠,該曹參商抄出,入啓蕩滌。

    今天兵已撤,姑限數年,與民休息之意,竝爲枚擧,別爲敎書,布告中外,慰諭民心,似爲宜當。

    一,經變以後,都城空虛,天兵盡撤,人心危懼,雖係京籍,流移四散者,尙多有之。

    今欲使之復業,非可以抑勒強驅。

    惟是大家巨族,爲士民之倡,因亂避地,散在外方者甚多。

    今宜下書外方,使之來尋舊業,衛護王京。

    其間人才之沈滯者,所當趁卽收用,而多在罷散之中。

    亦令該曹,磨鍊啓稟,別爲敍用,廣開用人之路,似爲宜當。

    一,富商大賈,因亂散處,而不戀故居者,亦多有之。

    凡所責辦,專靠市民,而市肆空虛,亦非細慮。

    今宜行移外方,京商之散處者,一一摘發,使還舊業。

    一,京畿,不得濫開場市者,畿甸之民,各以土産,來京換貿,則京中畿甸,相依爲賴也。

    近來京畿設場,其數愈繁,物貨流通之路,益滯而不達。

    宜令京畿監司,除開城外,一禁京畿場市,似爲宜當。

    一,兵曹別聚外方之閑散武士,名曰武勇,分爲七番,其規甚善。

    令該曹,當番不來者,一一重治。

    且令戶曹,量給番料,其參下人員,則令本廳,造冊計仕,歲末移本院,通用當番之仕,以開遷轉之路,似爲宜當。

    一,軍士上番,自有定制,而頃因大軍在京,大小衙門幇子,兵曹計無奈何,各色諸軍,竝皆合番,一年之內,四度上番,一番役價,多至六七匹,終至流移者,前後相望。

    令兵曹,速罷合番之規,一依舊番,似爲宜當。

    一,中外各衙門印信,經亂散失,一不修造,或用木印,印迹易剜,殊非傳信防姦之意也。

    令該曹,鳩集材料,及時鑄造宜當。

    一,百官章服,所以爲文章,而辨貴賤也。

    自祖宗朝,著爲定制,各有等級,其意有在,而隨意製造,務相華美,不復知有上下等級。

    人心士風,至此寒心。

    所當刻期痛革,而第今物力單薄,若使一切急罷,則求以抑奢,而反益傷財。

    宜令禮官,預定期限,自明年國喪小祥後,凡堂下官,絶不得衣絲,各服土産紬苧緜布等衣,以復舊制。

    一,八道貢案,自平時,已有不均之議,經亂以後,該曹參酌創定,旋因多事,未及結末。

    宜令戶曹,專掌句管,新舊貢案及甲午詳定之數,與備邊司堂上中若幹員,同參議于大臣,及時纂定宜當。

    一,田制一亂,貢賦不均,國家稅入,因而減縮,今國無一時之畜,其何以爲國?量田之事,雖不可輕議,宜令該曹,量爲事目,責令監司,親董守令,從其時起之數,各自打量,每年隨起隨量,移報監司,使之轉啓,災傷敬差官發遣時,該曹抽牲一邑,無遺打量,如有違錯,重罰其官,逐年如是,則經界漸次歸正,而稅入自然有裕矣。

    一,各官皆有常平之穀,以賑貧民,且有衙料,以供其官。

    經變以後,穀物蕩然,爲官守者,隨時輕重,無端出賦於民,以爲衙供,取之無節。

    宜令該司,別爲事目,令各官,計其田結,定限收租,漸次積貯,以爲元穀,別擇邑內陳地,作爲屯田,以供衙料,定其田制,毋得濫耕,侵及良民,似爲宜當。

    一,其人之弊,前後言者非一。

    辛卯年,別爲受敎,令各道監司,親自督納,別定差使員,納于工曹,工曹照數,下該司,已成公事,而變後,因循舊弊。

    今宜申飭各司及各道,一依辛卯受敎施行。

    一,京江舟師之役,日久生弊,終至於抑勒居民,束伍使喚,三江之怨苦日甚。

    江狹舟大,實無所用。

    今宜革罷舟師,大船則送于京畿水營,以爲待變之用宜當。

    一,楊經理在京時,責令我國,及時屯田,以供軍儲。

    我國因一時之督責,分定於外方,以爲塞責之計。

    因此本司,別有屯田廳。

    軍興之際,不無所利,而亦不無小民之弊。

    今已罷兵,幷罷屯田,似爲宜當。

    」答曰:「允。

    章服等制,自有法典,而近來奢僭不忌,至於下人亦然,予常以爲駭。

    此事則自有禁典,而責在憲府。

    時習之如此者,憲府不職之緻也。

    憲府何不察其職?朝官則論駁,庶人則推訊乎?守令衙供等事,自有法典,但當治其法外泛濫滑手之人而已。

    若許別爲屯田,必有大弊。

    舟師之設,不無其意,如有弊端,去其弊而已。

    若至革罷,則未知如何?更議。

    」 9月27日 ○丁卯,上幸慕華館,餞慰李提督。

    〈承勛〉○司憲府啓曰:「右副承旨崔鐵堅遞差事,前啓。

    」答曰:「不允。

    」 ○義州府尹許頊書狀:「淸河妖賊金德時動靜,打聽回來言內,賊徒爲緣糧絶,乘夜下山,入於官軍,張參政給免死帖,使之各散。

    所持糗糧,皆屑木皮葉,雜以糠粃,散亡者三分之一。

    德時糧物已絶,勢甚窮蹙雲矣。

    」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予親爲力勸世子從權,世子勉強不得已從命矣。

    此意知悉。

    自亂後,新立苟且之政,與夫事目等事,係幹訓鍊都監外,一切革罷事,承傳捧之。

    此時無異軍中,不可視同平日。

    習陣錬才事,累朔廢弛,殊爲不可,似非枕戈之意。

    雖卒哭前何害?令該曹,議定禁軍之規,自有法典,而兵曹不爲修擧。

    令兵曹察行。

    且依法都試不才者,竝依前規汰去,肅淸禁旅,一依法典施行,言于兵曹。

    今此撤兵,由於承文院之所作爲。

    我國素稱粗習文字,而國事終以文字壞之,極爲痛甚。

    其製述官許徵,不可以公罪饒之。

    削職。

    」 9月28日 ○戊辰,因山都監,以摠護使意啓曰:「臣竊聞健元陵、光陵火巢內,有可用之隴。

    今者禮曹判書洪進等看山時,備細看審宜當。

    敢啓。

    」傳曰:「陵內,不可爲之。

    」 9月29日 ○己巳,有政。

     ○尹根壽啓曰:「臣同李文通,到抱川加次裡之山。

    同山,是辛坐乙向,飛鳳沖宵形,有興旺盛長之象,甚稱之。

    至新坪相之曰:『此地非不美,比之辛山,亦是魯、衛之政。

    所嫌腹內有圓山。

    若鋤剝而去,可無他虞。

    但亥山巳向,今年不可用。

    』雲。

    又相李好閔墓山曰:『此是燒天蠟燭形,其精神聚頂,宜葬高處。

    』但辭有抑揚,所書別紙竝入啓。

    」答曰:「徐當發落。

    但聞此人,欲速歸雲。

    前者葉靖國,我國不能善爲周旋,而終失之。

    此人若又速歸,則刹羅矣。

    某條以予意,緻辭請留。

    若不能留,則一二日內,景福宮基,使視之。

    定國都城制闊大,何以則可以狹小之乎?且言于該司,各別厚待,某條請留可也。

    」 ○掌令呂祐吉來啓曰:「閫帥之任,其責甚重,必以才望素著,有所履歷者差送,然後可以彈壓諸鎭,無緩急僨事之患。

    京畿水使李世曾,本以庸劣無才之人,年且衰耗,僥倖科第。

    前爲理山郡守時,恣行貪虐,一境嗷嗷。

    自知物議喧騰,潛圖遞還,及授本職,猶不懲艾,屍居度日,專事肥己。

    如此之人,不可付諸重責。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諫院來啓曰:「一自喪亂之後,公私赤立,軍興竭乏,無以爲計。

    有司因一時目前之急,其規畫設施之際,未免爲瑣屑苟且之事,今日出一令,明日立一目,號令節目旁午,而傷財病民已極。

    幸而伏覩昨日備忘記,有變後法外新立苟且之政,與夫事目,一切革罷之敎。

    其軫念民生,祛弊釐正之意,至矣盡矣。

    凡在瞻聆,孰不感激?當天兵留成之日,縱有科外徵督之擧,民亦知事不獲已,今者大兵新撤,經費不繁,此正汔可少休之秋。

    頃日戶曹,將丁酉以上各樣逋次,請爲蠲減者,亦此意也。

    朝家勤恤之政如此,而若不廣加布諭,則遐方小民,安得而盡知之?請以備忘之意,作爲敎書,竝及戶曹蠲減之事,誕告中外,以示曠蕩之恩。

    」答曰:「依啓。

    」 ○一更,流星出車府星上,入危星下,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靑。

     9月30日 ○庚午,命注書李幼淵,摘奸義禁府。

     ○海平府院君尹根壽、都承旨李尙毅啓曰:「臣等承傳敎,請李文通,同進景福宮基,則文通下羅經於光化門內禦路上曰:『此地宜建正殿。

    』又言『康寧殿舊基,地勢頗高,宜建三層樓閣,以降伏白虎之山雲。

    所書別紙,敢入啓。

    」傳曰:「知道。

    」 ○備邊司啓曰:「前因喬桐縣民呈狀,前縣監李惟弘,誠心撫摩,及阻風闕進,情或可恕之狀,自初來到,逐日呼訴,出於誠心。

    近日本縣大小人民,掘地結幕于本司門外,凡官出入,赤心呼訴,今聞又爲上疏。

    若此情願,似當有權時別樣之擧。

    特命仍任,似爲無妨。

    」傳曰:「非但不可饒貸,守令進退,不可因小民之所訴,以長其習。

    」 ○備邊司啓曰:「舟師之設,臣等亦知其微意,而隻以目前民怨,啓達矣,今承下敎,姑爲仍存,略就弊端,而減之爲當。

    守令衙祿,法典自有其由,而自平時,隻靠常平耗穀,今無元穀出處,不爲區處,諉以蕩敗,取民無節。

    民生之困悴,多由於此。

    州府郡縣屯田之數,令該曹,差次量定,監司隨事檢勑,俾無濫觴之弊。

    若待元穀有裕,而耗數。

    可以供一衙之用,則自當隨時漸復舊規。

    敢啓。

    」答曰:「允。

    今此守令屯田事,若在法應行之事,則可爲,若法外之事,則不可施行。

    」 冬十月 10月1日 ○朔辛未,上在貞陵洞行宮。

    設備寒具于殯殿。

    百官陪祭。

     ○經理接伴使韓應寅書狀:「遼東妖賊金得時,已於九月十九日,官軍蕩平,得時生擒,因創緻死雲矣。

    」 ○傳于摠護使:「樸元宗墓山,用與不用間,請李文通,今明日內看審。

    」 ○海原府院君尹鬥壽、領相李恒福、左相李憲國、右相金命元、海平君尹根壽、禮判洪進、工判李忠元、左尹成泳、觀象監提調鄭逑啓曰:「今此東西道所看之山,甚多,論議各相不同,臣等容易斷定爲難。

    第有一說,前日諸術官等,皆以李好閔家墓山,爲可用。

    今此諸山,若不及於李好閔墓山者,不必再審。

    其中比擬於李好閔山,而差勝者,當爲再審,故與術官等,一一商礭,則皆以爲廣州李增家墓山、陽川金應南墓山、富平睦昇平墓山,雖在圖畫之列,皆不及李好閔墓山,已於書啓山論,論之詳矣雲,今不必再審。

    其中交河縣後山平丘,樸元宗墓山,術官皆以爲勝於好閔墓山。

    抱川加次裡,則李文通。

    亦以爲吉雲。

    此三處,似當在再審之中。

    姑就此而論之,則平丘、抱川兩處,似當最吉之地,而術官與唐人、術業不同。

    今適有使唐人再審之命,姑待文通再審於平丘後,方可定矣。

    敢啓。

    」答曰:「依啓。

    」 10月2日 ○壬申,尹根壽啓曰:「李文通,相楊州陶穴裡樸仲善墓山,以爲不好雲。

    」答曰:「知道。

    」 ○備忘記,傳曰:「平壤他日,幸作行都。

    今術士唐人李文通過去之時,卿宜要請,凡山川形勢,宮室布置,方所向背與夫城池之制,一應吉兇曲折,卿其親與之同審共看,詳悉問答,圖形記錄,秘密馳啓事,平安監司處下諭。

    」 ○壬申,李恒福、李憲國、金命元等啓曰:「伏見李文通手書,則以樸仲善墓山,爲不好雲。

    唐人術業,當初不取則已,旣令看審,而所言如此,則我國術官,雖雲吉地,仍爲用之,亦甚未安。

    昨日臣等議定者,有平丘、抱川、交河三處。

    今之所餘者,隻交河加次裡而已。

    交河縣後山,旣曰可用,則文通西還時,歷見交河雲,雖令示之無妨。

    通事李民省、地理官樸尙義,明日偕文通發送,看審宜當。

    但無該官,似爲未便。

    觀象監提調鄭逑,領進亦當。

    敢啓。

    」答曰:「依啓。

    」仍傳曰:「聞樸仲善山,除地理,大槪低微後虛,肩亦虛,且單山雲。

    然乎?」回啓曰:「問于看審術官等,則祖宗山極高,主山後玄武水環抱,水後又有大山,故非單山,靑龍白虎,皆不虛雲,而樸尙義以爲:『白虎下面,低而成路,隻於此處望見而登,正穴,則不見,以此言之,右肩亦似不虛矣。

    」答曰:「知道。

    」 10月3日 ○癸酉,行冬享大祭于宗廟。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前聞空名告身,似於諸司,預爲成貼莊之雲。

    空名告身一事,或爲朝臣,竊弄王章,或爲奸吏,舞術囊橐。

    凡成貼空名告身,許通、免役、免賤等帖,政院一一査考,取來焚之。

    」〈史臣曰:「亂後軍需,無以措辦,隻用空名告身,以募布粟。

    奴隷下賤,皆帶僉知之號,無知蠢氓,至得參判之資。

    名器至此,墜地而掃如矣。

    自上洞燭時弊,卽令收聚未賣告身而焚之,甚剛斷也,而敎之以朝臣竊弄王章,則待臣下,不已薄乎?若有竊弄者,則所當隨現痛治,而槪稱以朝臣,則爲朝臣者,不亦羞恥乎?」〉○備忘記曰:「置郵而傳命,有國之不可已者。

    自變後,驛路廢絶,傳命之際,或以禁軍、或以擺撥,中滯不達,甚非細事。

    此意,前於都體察使下去時,親言之矣。

    唐兵留此之時,爲其所侵,雖不可說,及今撤還之後,可以擧矣。

    某條設策,各驛斯速復設事,言于兵曹,用賢爲治之要。

    今正二品以上,各堂下文臣、武臣、蔭官,各數三人、或四五人,不拘人數,薦擧以聞。

    兵以衛國。

    我國以無兵之國,隻有上番軍士,而中間奴隷之輩,各自代立,極爲駭愕。

    兵而如此,何以爲國?平日亦有代立之弊,故上番軍士,容貌年歲憑考,講其四祖之規,有司時時摘發啓治,變後未聞有此。

    今後另加摘發,痛治其代立及本人,或充軍、或施某罰,一以嚴軍令,一以實邊方,別爲公事事,言于兵曹。

    」 ○卯辰時,四方沈霧。

     ○以李慶涵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李時彥爲戶曹參議。

     10月4日 ○甲戌,傳曰:「世子嬪,産室排設。

    」傳曰:「此時外方,何可送栗木敬差官乎?非不得已,則勿爲下送,不得已,則速令往還,使不得留連外方作弊可矣。

    此曲折,問于該司。

    」 ○備邊司啓曰:「貢案修正,事體重大。

    土産有無,古今亦異,不可在京懸度。

    必須文移諸道監司,往復商量,然後可以定奪施行。

    事目當隨後磨鍊啓下,而郞廳八員,所當爲先差出,使之分掌八道,專管文書,而如此莫重之事,當集衆思。

    堂上似爲不足,三員幷爲加書啓。

    」傳曰:「知道。

    」仍傳曰:「貢案,姑爲草創用之,貢案,此時何能爲乎?」 10月5日 ○乙亥,尹根壽啓曰:「李文通,昨日相視交河縣內,所謂廨後子水山之東邊,地名豬峴之地,以爲極吉之地。

    案山是平天冠形,主峯卽禦坐雲,以爲坐是亥龍,用壬丙之向雲。

    樸尙義,甚稱美之,他術官,則不然。

    且李文通私語通官李民省曰:『新坪,何人相之耶?』答以我國人所相也。

    又問『加次裡,何人相之耶?』答曰:『中朝人所相也。

    』文通曰:」新坪,若去其明堂前小山,則亦可用也。

    中朝人,要用自己所相之山,故毀新坪,可謂惡心腸也。

    』見臣其言亦然。

    所聞如此,不敢不啓。

    「答曰:」幷知道。

    渠之言,用不用間,何無術官書啓乎?文通所相之山,我國術官,亦當書啓。

    「 ○觀象監提調鄭逑啓曰:「交河縣廨東豬峴山,李文通,自爲尋得,極口稱讃,而李懿信、宋崙、安平國、宋健等,皆以爲,旣非正脈融結,穴又偏頗橫斜不正,明堂偏側,至爲可疑雲。

    樸尙義,不爲明言,泛稱好好,臣之所見,亦似未安於國用。

    謹以書啓。

    」傳曰:「知道。

    」 ○以李廷龜爲禮曹判書,柳根爲戶曹判書,奇自獻爲弘文館副提學,洪進爲議政府左參贊。

     10月6日 ○丙子,戶曹判書柳根〈性本輕躁,且乏容量,殊非遠大之器。

    〉啓曰:「度支爲職,實掌邦賦,其在平時,猶難其選。

    況今闆蕩之餘乎?生財之道,須以量入爲出,爲先各道計會,邈然不知,養士之方,亦以忠信重祿爲大,百僚散料,停止已久,度支之任,幾乎廢矣。

    臣本迂愚,自筮仕之初,未嘗留意於此等事,人亦不以期之。

    今若不量才器,冒昧居之,及其僨事,後悔何追?卽今寇賊纔退,民未息肩,正如大病之人,委頓床席,元氣澌盡,喘息奄奄。

    雖使稍進粥糜,久久將息,猶患難支。

    況動之搖之,其何能保?此臣所大懼也。

    伏願聖明,亟賜鐫改,以授其人。

    」傳曰:「勿辭。

    」 10月7日 ○丁醜,掌令尹暘來啓曰:「前東萊府使金遵階拿鞫,海南縣監元守義罷職事,前啓。

    」答曰:「依啓。

    」 ○李恒福等啓曰:「臣等伏見成泳書啓,交河三處山隴,皆似可用。

    依前日啓辭,臣等明日,與禮曹判書李廷龜等,同往覆審。

    敢啓。

    」答曰:「雖得三處,當以唐人所定處用之,他穴,不可用。

    」 ○禮曹判書李廷龜啓曰:「臣本空疎無用,驟躋宰列,尋常職事,尙懼不稱。

    矧此宗伯之長,必重一時之選,苟非贍學,博練典章,誠不可一日冒據。

    臣之庸劣,聖明所燭,而矒暗不曉事,最其本性。

    加以兩年地官,才力不逮,精神耗鑠,至於引經據義,演定儀章,則決非臣所可承當。

    何況山園未蔔,襄事愆期,上下遑遑,寢食不寧?風水之說,縱非人人所能知,而全然扞格,不曉向方,則臣爲甚焉。

    見人談山,有似說夢,默坐備員,其不能與聞緖論,參定吉兇明矣。

    臣非避事,亦非開讓,區區至懇,實出肝膈。

    伏願聖慈,特免其職。

    」傳曰:「勿辭。

    」 ○行忠武衛司直鄭逑:「伏以臣以無識,猥蒙恩使,當國事至急之日,不敢爲揣分請辭之計,唯以殫勞効力爲幸,振策癃疾,黽勉馳驅,今二十日矣。

    踏遍畿內東西近程所閱歷,幾至三十有餘所,而未見有一可合處。

    重疊幽邃,固不敢望,而回抱藏風之地,亦不易得,日月流邁,五月將盡,擧國臣民之遑遑,固不暇言,而臣之不侫,旣側有司之後,其憂煎渴涸,食息不能自寧者,臣豈有紀極哉?人有言曰:『旣不專任術官令人,與唐人幷參。

    所以議論各異,不得歸一,而不能早定。

    』此亦固然矣。

    然臣意則以爲,眞龍吉地,實所罕鍾。

    環京師百有餘裡,而自祖宗園寢已安,迨過十有餘焉,則地固有限矣。

    安得每有盡善恰當,無不慊於我國術官與外人與唐人之所見哉?不得不就其中,各隨所見,執而爲定,故我之所當然,彼以爲病,彼之所是,我以爲非,非曠蕩則必迫促,非峭露則必卑微。

    以臣前後所見,斷未有臣民所共恰然於君親之眞宅者。

    以臣所已見,推其所未見,則決有未可得之理,臣豈勝悶迫焉?前日大臣與該官相聚,終日媕婀,竟未有得,夜分空罷。

    臣退伏私室,益增鬱憫,寢不能寐,不知所以爲國獻忠,敢將一得之愚,略條二事,冒萬死而仰稟焉。

    自臣從初奉命看山之日,人之見新坪者,每到新見之山,必曰:『捨新坪,而來相此地,豈不乖哉?』曰:『此豈若新坪之深邃哉,新坪之藏風向陽哉,鬱鬱蔥蔥,如有所蘊蓄者哉?』曰:『初入洞口,不覺使人神爽氣竦,欣然如有得。

    』夫新坪,臣未嘗一見,而人言如是,雖未見,而竊意其必優於近來所見諸山也。

    臣不敢故爲張皇,以誣天日,臣之前後所聞於人人者,如是矣。

    臣經涉兩旬,旣有山盡目窮之嘆,則不勝憂迫,以爲設使新坪,眞爲可合,則初緣樸子羽之妖言,重被葉靖國之荒說,至於無故見棄,而連日徊徨於不成形局之地。

    李文通,唐人中最號曉解,而稱道不已,至有以惡心腸,斥罵誣毀之人,而人不能解惑,豈不冤哉?臣不自揆,欲將此意,申瀆聖聰。

    此豈獨臣心哉?人皆有此心,而惶恐而不敢焉,蓋爲國母,思欲擇善地而奉安者,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容自已也。

    昨者上問下及,廟堂諸臣,爲大行王妃,旣不得有勝於新坪者,則臣之愚意,謂宜渙然將順,亟就大事,而所回啓者,不過曰已棄之地,不可用也。

    不知當初所棄者,果出於人心否?天意否?妖言一發,不免爲計較禍福之所動。

    天心未之生疑,而輒以速蔔他地,累請不已,已非人心之所厭,今旣累月矣,尙未得吉地,猶諉彼以已棄之地。

    臣不知捨已棄之地,更有他勝已棄之地否?微臣之惑,到此滋甚。

    伏願特訪前後看山諸臣,則公論卽定矣。

    庶幾速斷大事,使一國之臣民,釋然脫此憂虞,則實《大易》『不遠復,無秪悔』之義也。

    且伏念此時,若得加新坪一分之地,則誠幸矣。

    他不足計,旣不得加焉,竟出其下,而虛棄數十萬人力,當此寒冱之日,重發彫瘵之民,氷雪交亂,土石俱凍,旣無以盡誠信之道,而民且困頓顚隮矣。

    國家禍福,未有出於邦本之外,則亦豈不深可慮哉?若自上惻然垂敎,以爲不幸而遭此變故,已殫我民力,雖得好地,將至重困吾民,豈予心所忍?新坪如不至不可,予不欲更問吉兇。

    宜仍用其地,以紓我孑遺之民,則孰不感激涕泣,爲殿下欲死哉?斯其爲一國無疆之福,恐非靑烏子極吉善地,所能換得也。

    伏願聖明,有以留念於愚臣瀝血之懇焉。

    古人葬,必用昭穆,所以序親親也。

    明旣有同堂之樂,幽豈獨遠於人情?此古人之至意,而皇朝之奉諸陵於天壽一山者,想必出於高皇帝之遺命,則其高卓之見,實同符古人,豈不爲萬世法程哉?竊聞當初,自上下敎曰:『欲得深僻穴多,他日可爲族葬者。

    』臣不勝感激,以爲聖上此心,卽高皇帝之心,亦我先祖先王之心也。

    術者或以爲:『天無二日,家無二尊,則山豈有二穴?』必求單壠獨穴,必欲使玄宅之居,寂寞孤獨。

    揆之人情,恐非所宜。

    』今者聖慮及此,正宜群臣贊而成之,以開我東方無前之美擧,而未聞有以警咳於聖德之下,臣竊痛之。

    盡善之事,貴於得行,何間前後?旣未有以新得矣,特命於先王園寢內,占得豐厚之原,則宜必愈於新山之蔔,而所以極聖明之孝思,慰先王遺靈者,其於情理,尤無以間然矣。

    豈不甚光顯哉?伏願聖明之有以留意焉。

    此臣所謂二事者也。

    倘蒙命擇於斯二者,則實爲莫大之事,至幸也。

    新坪雖非園寢親切之比,而旣在東道,與諸陵相近。

    況復有泰、康兩陵,譬諸西道海曲之遠,其不相懸矣乎?臣竊惟大行王妃在天之靈,豈不隱然有慰於斯哉?故臣以爲,今日之計,新坪當先,不然則莫如求先王園寢之內。

    蓋新坪則人心未忘,而用力垂畢,睿斷不疑,特取於人謂已棄之地,則雲陰自消,天日赫然。

    大聖人所作爲,豈不出於尋常萬萬哉?臣甚愚陋,唯有愛君之誠,出於天性。

    不敢以少須臾,而弛憂於中心,故玆不避鈇鉞之嚴,用仰冒於雷霆之下。

    伏紙淚下,不勝忉忉。

    伏惟聖明,有以裁擇焉。

    」 10月8日 ○戊寅,弘文館箚子,因山速定事。

    答箚曰:「具見忠懇。

    但事係莫重,亦出於君母,必誠必愼之意。

    有朱子之說,姑退無妨。

    今已畢看,將定之矣。

    」 ○備忘記曰:「順和君之定配于水原,以其近京而路直,其所作弊之事,可得而易聞也。

    今者適以賜物事,遣人廉問,則其所作弊非一,而列置刑杖,擅刑下人,鄕吏二人,方受刑將死。

    極爲駭愕。

    以守土之官,非但不爲嚴束,刑杖之具,恣其取去,緻令無辜之民,受其殘虐,而凡作弊之狀,不爲報于監司,轉聞于上,至於下去數日之後,喪人處,乃以雉鷄納供,其蔑法悖妄,要媚無狀極矣。

    府使崔山立拿來推鞫。

    且作弊之事,陪奴無不知之,奴子亦爲拿來治罪。

    崔山立罷黜,就臺諫侍從官中,另擇剛正守法之人。

    差遣。

    」 10月9日 ○己卯,上幸張遊擊〈良臣〉所館處接見,行茶禮,進禮單。

     ○李恒福等啓曰:「臣等昨日往交河,直到李文通所點豬峴山尺量,則前面補土處,縱長可八十尺,補處甚高,客土過多,似爲未安。

    且文通之法,不循科臼,不用凡例,其所稱道者,皆非常人凡眼所能測知,而我國自來遵用之法,亦有定式。

    今以我國之規觀之,則穴道不正,隻是偏側山支滾下之地而已,案對朝從,雖似明麗,與山脈所向,不爲正對,內龍虎低陷,左右皆虛。

    唯樸尙義以爲:『此是蟠龍之形,似無所欠,而術官則終以爲欠。

    』若如文通之言,則墳形與主隴橫歪,而龍尾後,專虛無蔽。

    隻此一事,未敢遽以爲可用矣。

    臣等旣承再覆之命,諸臣所見,不敢不達。

    」答曰:「予意,是非間欲用此處,外議欲用何處乎?」回啓曰:「今以傳敎之意,反覆商確,則樸尙義,以爲可用,宋崙之意,以爲縣後山可用,金德元、金汝堅,欲用新坪。

    術官之意,別錄以啓。

    成泳、鄭逑,則自爲啓達。

    」 ○成泳啓曰:「從文通定向,引繩而察之,則墳形橫坐,不枕主龍,虎遠而且低,藏風未洽。

    諉以唐人所見用之,則恐爲無據。

    」 ○鄭逑啓曰:「此山不可用。

    請於陵內,擇用何如?」答曰:「新坪,有兇不可用。

    予意已諭。

    此外更無他意。

    」 ○左承旨姜燦啓曰:「戶曹,空名告身,一萬一百三十四丈,塡名不用告身,一百九丈,帖文七十二丈。

    訓鍊都監,五百十九丈,亦有塡名者,問于各司郞廳,則塡名後,軍糧不納,故還收上。

    撿察使齎來二百九十一丈,備邊司七百五十四丈,兵曹五十二丈,收聚燒火。

    吏曹則傳敎前,已爲燒之矣。

    」傳曰:「知道。

    」 10月10日 ○庚辰,上幸賈遊擊所館接見,行茶酒禮,贈禮單。

     ○張遊擊回禮而出。

     ○賈遊擊回禮而出。

     ○傳于金時獻曰:「山陵之事,一日爲急,而何如是緩緩乎?交河李文通所點山用之事,捧承傳,且諸事察爲。

    」 ○李恒福、李憲國、金命元等啓曰:「我國因山審定之法,與士大夫墓山之規,自別,非惟形勢向背之爲必須,先看穴道豐廣,可安儀物,明堂寬敞,可設齋宮,龍虎分明,拱揖如法,然後可合於國用也。

    今此豬峴,龍虎低陷,龍尾後,專虛無蔽,則形勢向背,又不如常規,而兼有穴道偏頗不正,後與左右皆虛,受風之欠,當爲補土者,多至八十尺。

    當冬補土,地力未全,隧道前面,專用客土,當春土融,脫有退縮之患,其於國事,悔無所及。

    隻以文通一時之言,遽定國母之葬,竊觀衆情,終有所未安,而今當定用,衆情如此,不敢不達。

    」答曰:「此地非獨唐人之言,術官樸尙義,亦以爲好矣,則何疑乎?若以鄭逑、成泳之輩,謂之學貫天人,吐辭爲經,則予信之,若以爲曉解堪輿之術,則不但予不信之,人亦笑之。

    予亦能通地理矣。

    左邊有一山突然,是爲靑龍,右邊有一山兀然,是爲白虎,前面有一山屹然,是爲朱雀,後面有一山嶐然,是爲玄武,其下有一小丘,是爲正穴,可以葬矣。

    是我國諸人之地理也。

    如此則孰不能之?夫以管豹之見,妄談玄奧,是何異坐井而窺天?今乃雜聚糟粕末學,各逞其見,爭長競短,有如群兒之戲,人固不知量也。

    夫地理之術,必也上通天文,兼能望氣,然後可以妙達地脈。

    未審我國之人,有可以能此者乎?此予所以自平日,斷然以爲:『我國無地理之術者也。

    』耕當問于老農,兵當問于老將。

    何以異此?他處有可用之地,則何必於此地用之,予見如彼,卿等議定可矣。

    」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接待天將,其禮至嚴。

    自上方與天將相對,爲侍者,所當肅敬壓氣,色勃足躩,不敢萠一毫惰慢之意。

    今日天將接待時,或相語喧譁不已,甚至肆然唾咦,聲至左右,有若雜人群聚之狀。

    此豈秩秩禮義之意乎?唐將謂之何哉?近來政院。

    凡事慢弛,此亦不能糾檢之緻也、後勿如是。

    」 ○傳于李慶涵曰:「交河新蔔之地,有勢士大夫墳墓多入雲。

    某某入之乎?無遺漏書啓事,監司處下書。

    〈自上,疑其群下堅執勿用,故下此敎。

    於是三公,皆恐懼以爲可用。

    將焉用彼相哉?〉○以潭陽府使望,傳于吏批曰:「潭陽府使,無乃以武臣差送可乎?文臣差送,亦無妨乎?大槪凡守令差除之時,勿爲放過,操心爲之。

    」 ○以文弘道爲水原府使。

     ○三公啓曰:「當初順和君定配時,臣欲有所啓,而伏見聖旨切峻,明斷天啓。

    其忍愛從法,昭揭倫紀之意,至嚴且深,有難以因時順勢之說,敢幹王法。

    後漸聞見,則其不悛自恣之狀,逾益甚焉,而本府之勢,將由是而蕩然。

    未論物力,其人吏受杖者,前後不可計,而幾死者數矣。

    蓋去京差遠,無人約束,易以放恣,而外方愚民,氣勢所壓,尤難堪耐。

    雖使主倅,百分剛正,必無所施其法度,而刑杖之具,雉鷄之供,亦必非出於要媚之計,而或有所不得自由者,蓋喪性已久,有難以平人責之。

    勒而束之,抑而強行,不唯難便,變且橫生。

    竊聞前府使崔山立,治民奉公,俱得其宜,頗有聲稱。

    路傍殘破大府,至今保存者,多其力也。

    獨於此事,似無蔑法悖妄之理,必其勢所難,而遲延至今耳。

    今雖十換守宰,恐無所益。

    不如還緻京中,別擇室屋,高其垣墻,嚴其門禁,使不敢自恣,且使無賴下人,不得肆意出入,則其於因時順勢之道,似爲兩得,而臣等前日,欲有所啓者,此也。

    今因上敎,不敢不達。

    」答曰:「知道。

    」 10月11日 ○辛巳,李恒福、李憲國、金命元等啓曰:「臣等今次覆審時,樸尙義適得一隴,以爲形勢似備,朝從甚好雲。

    臣等往觀之,形勢比豬峴差勝。

    臣等之意,若用此穴,則庶幾爲可。

    不然豐壤李好閔墓山,雖有李文通花發早凋之貶,亦非大段兇咎。

    此兩處,猶可擇用。

    敢此稟裁。

    」答曰:「樸尙義何以知之?他人書啓,有之則竝入之。

    此乃縣後山一局內乎?」回啓曰:「今此新得之穴,縣後山白虎之支,堂局則稍異,而大槪不甚相遠。

    」備忘記,親筆答曰:「今見諸術官之論,交河倉後之山,皆以爲不吉。

    且聞正穴,逼於白虎,偏頗狹隘,非但不合於國用,見李文通之所書,其處長房敗絶。

    王者所居,豈如此冷落乎雲雲。

    此處同是一局之內,如此之地,決不可用。

    大槪新坪,則非但樸子羽、樸尙義,言其兇,葉靖國,乃是審定皇朝之人,似是術高者,而以新坪爲死鰻劍脊之狀。

    右長穴,僅有子孫雲,則孫以後可知矣。

    李文通,則以右長穴爲兇。

    雖請看,不顧而去。

    加次裡則穴道平低,在於鹹鏡道往來大路之邊。

    豈可葬君父於路傍?其欲防塞道路者,不思之甚也。

    千萬歲,至於戌會,朝鮮國防之乎?〈杜牧有詩曰:」一種靑山荒草裏,路人期拜漢文陵。

    「然則灞陵亦在路傍可知矣。

    光武曰:」安敢遠期十年爲葬:「而豈可遠計於千萬歲之外哉?〉此兩處,皆決不可用,交河又如此,他無可合處,其餘近日看審之處,譬如人,鬥筲之器,何足取哉?今所餘者,隻有李好閔墓山,而聞其處,不能作雙墳,至有花發早凋,葬後國家,財乏民貧之說雲,則亦非吉地。

    又聞其傍,有兩穴,而閔家之山,則長生水破,我國之所忌,鳳城君之山,文通以爲兇。

    他日此兩穴,皆難用之。

    今雖用其處,隻可做一穴矣。

    事勢如此,予亦不知所處矣。

    夫五月而葬,禮也。

    過期不葬,謂之何哉?然姑用李好閔之墓山,速擧諸事如何?議啓。

    」回啓曰:「伏承下敎,臣等聚首惶悶,亦不知以處。

    相與反覆可否,有一說焉。

    豬峴,臣等所論,隻將我國流來舊規,而唐人妙處,非我國凡眼所及。

    葉靖國,已旣入來,宜令往審,若與文通相符,則臣等定爲國用,亦有可據,而爲幸也。

    急請靖國,明日往審,處之何如?」答曰:「此是危道。

    葉靖國之的言與否,未可知也。

    其處葉將棄之,依啓辭,令試看之。

    但多接唐人,猜忌所長,使不知文通之所點可也。

    我國人輕薄,宜令善爲隱諱,而處之。

    」 ○李恒福等啓曰:「頃日九月之雷,已非常災。

    臣等方切憂懼,卽日天又示警。

    方當閉塞之月,天雷又甚,豈非臣等無狀,忝冒非據,有以緻之歟?伏乞聖明,亟斥臣等,改蔔賢德,以答天譴,以濟艱難。

    」答曰:「災不虛生,良由不辟,徒切兢惕。

    卿等皆賢相,宜勿辭。

    」 ○戶曹啓曰:「臣等竊見戊戌年五月十六日,有備忘記:『今糧餉垂絶,天兵有枵腹之憂,至於百官,不得受散料。

    此豈獨有司之罪乎?實由予冒居之緻。

    不覺淚下。

    一日再食足矣。

    不必三時。

    該司供上米,減半進排,且內米少儲,今下五十石,明日令戶曹受去。

    』雲。

    聖敎一下,孰不感泣?今則天兵已盡撤回。

    上供之米,請一依舊例,施行何如?」傳曰:「允。

    」 ○右承旨金時獻〈爲人昏庸偏執,且有心疾。

    曾爲湖西方伯,多有乖謬之事。

    〉啓曰:「臣伏見內下《周易》,考其分篇次第,乃是朱子所探呂祖謙古經,而缺六篇。

    其註解凡例,則以《本義》爲主,書於經文之下,又取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