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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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 7月1日 ○朔戊申,上在貞陵洞行宮。

     ○掌令柳寅吉〈爲人輕率無儀。

    〉啓曰:「前護軍洪汝諄,挾憾陰嗾,乘機狙擊之狀,在人耳目,昭不可掩。

    臣非不知其罪之大,而隻請罷職不敍,物議爲非。

    其疲軟不職甚矣。

    適以私忌在家,不得與同僚俱避,所失尤大。

    決難仍冒,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 ○玉堂〈副校理樸彜叙、李德泂。

    〉箚子。

    略曰: 大司憲鄭光績〈從容端雅,與其兄不相協,人多短之。

    〉、執義樸而章、持平安宗祿、宋錫慶、司諫宋馹、正言李好義、掌令柳寅吉,竝引嫌而退。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乃臺諫之任也,若罪重而論輕,則物議之來,固其宜也,而旣已發端,則初非容默不言之比。

    且疾病,人所未免,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請大司憲鄭光績以下,司諫宋馹以下,竝命出仕。

     傳曰:「依啓。

    」 7月2日 ○己酉,朝王世子問安。

     ○藥房提調〈崔天健,水原人也。

    年少登第,以門地之卑,久潛國子承。

    亂後乏人之際,諂事名流,有同奴隷,去冷就炎,常不失美官。

    且有才慧,善逢迎,上頗幸之。

    年纔三十,擢置宰列,物議譁然,莫不唾罵,而不能辭解,若固有之,豈非小黠大癡之甚者也?〉啓曰:「近來暑熱大甚,未審玉候何如?」傳曰:「平安。

    」 ○司憲府連啓柳成龍事。

    「臣等將洪汝諄貪暴縱恣之狀,再達天聽,而兪音尙閟,不卽快從,反下未安之敎,臣等不勝悶鬱焉。

    如使汝諄,處心行事,人無可議,而頃日攻擊南以恭等事,不出於嫌怨,偶然妄行而已,則一二人論罷之事,不至大關,誠如聖敎矣。

    以恭曾在銓曹,知汝諄不容於淸議,欲爲激濁之計,屢塞其顯路。

    此則國人之所共知也。

    汝諄因此蓄憾,及爲憲長,恣行胸臆,假手一家之人,以爲釋憾之地。

    以宰相而行盜賊之謀,其假托公論,陰濟己私之罪,至此而極矣。

    聖明在上,而誣罔行私,無所忌憚,則臣等區區論列,實出於公議之所激。

    此豈失中過剛之論乎?物情齊憤,久而愈激。

    請命削奪官爵,以從輿論。

    洪湜、具義剛,承望汝諄風旨,身在言地,不恤公論,唯以報復私讎爲急,搆虛捏無,惹起不靖之端。

    臣等之請罪兩人者,實是隨事糾正,而欲使朝家擧措,皆出於大中至正而已。

    豈有一毫相報之理哉?人心難誣,公議至嚴。

    輿論之激,不容但已,請命罷職不敍。

    」 ○司諫院連啓柳成龍事。

    「洪汝諄爲人猜險,加以貪暴,立朝三十年,專事鄙陋。

    頃年按北,肆其威虐,淫刑濫殺,略無所忌,使一道之人,畏若豺虎,視如仇讎。

    及主本兵,尙不如悛,恣行胸臆,無所不至,使擧朝之人,若將浼己,羞與共立,則其用心行事,縱恣無恥,見棄於淸議者固矣。

    所當改心易慮,少加畏戢,而不顧笑罵,揚揚自得,陰嗾一家之親,反中議己之人,假托公論,以逞私憾,忍行盜賊之謀,貽辱淸朝之上,使人心恟懼,朝著不靖,則今日騷擾,莫非此人之惹起。

    其心術之狡,手段之滑,至此極矣。

    公論之發,物情之憤,久而愈激,請命削奪官爵。

    具義剛、洪湜,俱以年少新進之人,身爲臺諫,恣行胸臆,陰懷鬼蜮之謀,而湜則以汝諄一家之親,義剛則以素挾忿憾之人,不避形迹之嫌,附會指嗾之言,乘機狙擊,搆虛陷人,唯知爲汝諄釋憾之爲急,不念朝廷公論之可畏,惹起紛挐,貽辱士林,則言官直截之風,掃地盡矣。

    曾謂臺諫之道,果若是乎?臺諫於論事之時,雖有些少之誤,尙不可優容。

    至於假托公論,陰逞私憾,是何等罪狀,而包容含垢,不爲論啓乎?此而不論,則浮藻喜事之習,自此益長,而後日之弊,有不可勝言者矣。

    請竝命罷職不敍。

    」答兩司曰:「已諭。

    洪汝諄,宰相之人,具義剛等,臺諫之人,豈至於削奪罷職乎?大抵言論之際,愈出愈激,紛紛騷擾,時習豈宜如此?」 ○備邊司啓曰:「會寧府使趙儆之行,已有內賜弓箭等物矣。

    火藥亦切於戰用,五十斤令軍器寺題給何如?」傳曰:「依啓。

    」〈時老土伺釁,北顧憂深。

    儆節度湖右,而特差會寧。

    於其行也,多賜內庫兵器。

    〉○以閔夢龍爲承政院左承旨,李尙毅爲右承旨,任夢正爲左副承旨,趙挺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尙信爲侍講院輔德,崔東立爲司諫院獻納,權慶祐〈爲人凡庸,及忝春坊,人多短之。

    〉爲侍講院文學,李必榮〈僥倖登第,旋入玉堂,時議笑其不稱。

    〉爲弘文館修撰,任守正〈持己不靖,識者唾鄙。

    〉爲弘文館副修撰。

     7月3日 ○庚戌,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等事,答曰:「柳成龍前已削奪,已爲過重。

    寧有終不給牒之理?洪汝諄等,以一時一二人被論之事,豈至於如是?凡事得中爲貴。

    竝不允。

    」 ○正言李好義〈素爲士流所輕,竟以奔走,得躋淸列。

    〉來啓曰:「關王廟造成之役,雖曰浩大,該曹自有推移充定之路,而至徵江原道之軍,非但道路險遠,當此農月,裹糧遠來,窮民之怨咨,不可忍言。

    其公事,請命勿爲擧行。

    校書館正字李景益,奪占民田,怯辱土主,打破獄門,擅出囚奴,其罪狀極重,而今因經赦,倖而得免,物情無不痛憤。

    如此悖戾之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

    請命削去仕版。

    文川郡守李頤亨,人物驕妄,加以泛濫,到任之後,專事貪虐,官庫空虛,吏民流散。

    請命罷職。

    」答曰:「竝依啓。

    」 7月4日 ○辛亥,玉堂〈副校理樸彛叙、李德泂、修撰李必榮。

    〉箚子。

    略曰: 伏以,前豐原府院君柳成龍主和誤國之罪,在於宗社,關於人倫,著於天下萬代,非一人之所私也。

    啓下雖欲赦之,其於宗社何,其於人倫何?天下萬代謂殿下何如也?昔秦檜誤宋,至今讀其傳者,莫不扼腕而起,恨不得擢髮於當時,則今日成龍之隻削其官,殿下以爲足懲其罪而欲宥之耶?洪汝諄性本猜險,加以貪猾,誕然自肆,無復羞惡,道路莫不側目而謹避,獨殿下未之知耳。

    洪湜、具義剛,俱以鼠輩,承其指嗾,敢行盜賊之謀,以爲網打之計,其情兇且慘矣。

    臺官評論,亦從末減,請加三思,快從公論。

     答曰:「論事過情,非但其心不服,旁觀者亦不服矣。

    論柳成龍,以主和二字,爲執言之地,至於比之於秦檜。

    設使柳也主和,豈秦檜之比哉?秦檜陰受虜人之旨,保全妻子,潛來于宋,所以爲金人謀,力主和議,殺嶽飛等。

    今柳也,亦受倭賊之旨,潛通陰謀,保其妻子而主和耶?是說足以服人心,而定國是乎?蓋其心悶宗社之將亡,天朝旣令許和,故權就此事,而律之以直道,則予亦不敢不謂之誤。

    原其情,不過如此而已。

    嗟嗟!其時孰不靡然?到今爭自脫然曰:『餘無是也。

    餘無是也』雲爾,則皆右相之罪人也。

    〈時右相李恒福上箚,自陳其與聞講和之論。

    〉且排衆論,夜半遣使之說,尤不足道。

    其時,廣收廷議定奪。

    其廷議今在政院,可考也。

    果爲違衆論,而獨遣使乎?這等說話,皆不攻自破。

    況前旣從公論革罷,已經歲月,今何可不復其職乎?至於洪汝諄等事,不過互相排擊之習耳。

    前旣從之,已罷其職,今乃於敍命之下,敢爲追論加等,至請削奪,是何理哉?具義剛等,姑置其是非,乃是臺諫之人也。

    爲臺諫,論罷一二箇郞中,此何大事而至請罷職?後日雖有植黨擅權之奸,其誰敢言之?此則大關後弊,豈可爲一二人,爲此擧措乎?大槪近觀時事,以保民訓鍊禦賊,置之度外,唯紛挐喧豗爲事。

    如予不敏,冒居其上,徒自竊嘆。

    箚辭當加留念。

    」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請勿留難,快賜一兪,答曰:「予可從之事則不從乎?勿爲煩論。

    」 7月5日 ○壬子,傳于政院曰:「經理〈萬世德。

    〉生辰,在何日乎?且解副揔〈生。

    〉近日西還雲,自上餞慰諸事察爲。

    且近日接待都監天將接待之事,不無緩慢之弊。

    政院各別一新檢擧。

    」回啓曰:「經理生辰,本月初十日雲矣。

    」傳曰:「其日國忌。

    然自上親見當否議啓。

    」回啓曰:「天朝之人,以生日爲重,例爲相賀,故前於軍門生日,旣已親接。

    經理生日,不爲接見,則其於主客之禮,似爲未安。

    且常時接待天將,雖値國忌,亦爲不廢。

    初十日擧動,似不可已矣。

    」傳曰:「擧動。

    」 ○政院啓曰:「鹹鏡監司尹承勳上送別錄之事,軍機重大。

    近臣備邊司,旣無議政大臣,有司堂上亦有故,例下備邊司,則必不易回啓。

    明日備邊司上堂及原任大臣,命招會議,急速回下何如?」傳曰:「依啓。

    」〈時尹承勳有征伐老土之計,上書條陳。

    〉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不允之意,已言之。

    」 ○持平宋錫慶來啓曰:「爵賞,人主所以礪世磨鈍之器,不可無功而濫授,亦不可存沒而有異。

    頃日,戶曹以大軍時,管糧勤勞之人,抄啓論賞,所當査考功勞,十分詳察,俾無不盡,而不爲博考於文案,徒憑一時之聞見,至使有功者脫漏,而無能者得參,極爲寒心。

    姑擧其表表者言之,如洪世恭〈勤勞王事,不幸早死,惜哉!〉之句管糧餉,盡心措置,而死於王事者,不得蒙酬勞之典,申慄之在任未久,別無勞績之可記者,反霑陞職之恩。

    此外臣等所未及聞知者何限?賞罰顚倒,將無以勸懲。

    請該曹堂上、色郞廳,竝命推考,其公事,更爲査覈施行。

    」答曰:「依啓。

    」 ○右議政李恒福十一度呈辭。

    答曰:「累省辭章,極知誠悃。

    但卿意,因病患欲保身;予意,因憂危欲保國,其悶同也。

    然則欲吾身之保乎?欲國家之保乎?更宜善攝,痊可卽出,毋庸堅辭。

    」 7月6日 ○癸醜,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可從之事則不從乎?勿爲煩擾。

    」 ○玉堂〈校理樸彜叙、副校理李德泂、修撰李必榮。

    〉箚論柳成龍主和誤國、洪汝諄等搆禍士林事,答曰:「予前日已諭。

    」 ○備邊司啓曰:「前以大軍南下時,軍餉調度,不至缺乏事,奉命使臣,啓請論賞者,全羅監司韓孝純以總管使,行副護軍李民覺以分戶曹參議,慶州府尹李時發,亦以分曹參議,判校柳拱辰〈心術不正,蝨附權奸。

    〉以江原道調度兼督運,校理樸彛叙以黃海道調度禦史,獻納崔東立以京畿等四道督運,直講黃敏中以鹹鏡道調度,多有功勞,而論賞時,未及書啓,外議稱屈,極爲未安。

    且平安道調度使洪世恭,雖已身死,勤勞最多,亦不可不竝爲論賞矣。

    」傳曰:「論賞爲當。

    但因所啓,今更爲査覈,其間或有勤、不勤,更察以啓。

    」 ○以金命元〈自以豪放爲任,少無儒者氣像。

    〉爲行兵曹判書,韓應寅〈小雖有才,素乏德望,及陞崇秩,物議多短之。

    〉爲淸平君,李憲國爲完山君,任國老爲刑曹判書,趙挺爲吏曹參判,李覮〈麤鄙無行,奴事權臣。

    〉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守一爲北道兵使,尹曄〈丁酉之亂,帶職先遁。

    以暾之兄,謀免其罪,人多憤罵。

    〉爲尙衣院正,韓懷爲禮賓寺正。

     7月7日 ○甲寅,傳于政院曰:「都元帥權慄別緻賻。

    」仍傳曰:「病若如此其重,則政院啓達,遣醫送藥宜矣。

    」回啓曰:「臣等聞權慄病重之言,卽欲啓達,而未經一品,身且在京,與方爲元帥在陣時有異,故拘於規例,不敢入啓矣。

    」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答曰:「煩擾何益?」不允。

    「 ○慶尙左水使李雲龍馳啓曰:「六月二十日,我國男女老小四十五名,自南大洋出來矣。

    」 ○備邊司啓曰:「北道巡察使尹承勳,受國重任,躬親履歷,有此十五條之啓,無非齪齪可行。

    自老胡兇逆之後,邊備益急,今之事勢,不一大擧,無以懲創,而邊氓未有息肩之期。

    承勳與諸將,有此約束,所謂中協、左協、右協分軍及進兵道路,一依狀啓施行宜當。

    」傳曰:「依啓。

    」〈史臣曰:「不量我之兵力,而妄欲謀人之國,則自昔能濟者鮮矣。

    承勳錯料事勢,欲以疲羸之卒,遠討強大之虜,雖三尺童子,可知其必敗,而廟堂唯唯,莫或沮之,猶爲國有人乎?」〉 7月8日 ○乙卯,傳于政院曰:「前日李鎰所送六鎭圖形,鹹鏡監司所送地圖,竝入之。

    」 ○兩司啓曰:「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

    」答曰:「已諭,不允。

    」 ○備忘記曰: 此地圖二張雖見之,其形勢不得解見矣。

    大抵用兵,國之大事。

    古人必謀之於廟堂,參之以天時、地理,酌之以人事,知彼知己,謀定而戰,故百戰不殆。

    未知今日之擧,果如此等耶?觀老賊部落,頗似強盛,又聞形勢似險雲。

    以北道羸兵弱卒,萬一蹉跌,是促其亡也。

    昨觀備邊司回啓,殊似疎漏,不過曰依啓請施行而已。

    予竊危之。

    耕當問奴,召李鎰,以書下條件問啓。

    「其條八也。

     〈史臣曰:」承勳旣暗於目見,廟謨莫善於遙度,而獨睿算能斷於九重之內,知今日用兵之至難,可謂明見萬裡矣。

    「〉○李鎰條陳書啓,傳曰:「觀此李鎰啓辭,頗有兵家之算。

    予意亦然之。

    其非勝勢之十分則明矣。

    豈不殆哉?傳敎及回啓之辭,下備邊司,一面具錄,馳諭於鹹鏡監、兵使,以備斟酌施行。

    且京中砲手、火器、軍器及京中近道武勇之士,多數精抄,及期入道事,言于備邊司、兵曹,着意施行。

    且國之大事在戎,至嚴者軍機。

    今次北道之事,若怠慢不卽擧行,或循私之不爲精抄,該曹郞官當下獄,依軍律定罪,堂上亦重治,此意竝言于備邊司、兵曹。

    」 ○政院啓曰:「春秋館及《政院日記》各樣文書,丁酉秋因倭賊衝斥,移置于寧邊之普賢寺矣。

    如有不得已相考之事,無憑考閱,而日記草冊之未修正者,日久必多磨破遺失之患。

    非但國史雜置外方,事甚未安,京官守直,亦不無弊端。

    令守直官員,收拾還京,而竝下書于兩西監司,使之別定差員,檢飭上送何如?」傳曰:「允。

    」〈史臣曰:「國之史記,至重至大,非方在史局之臣,則不可以開閉史庫。

    今之守直者,非史也,乃外春秋李舜民也。

    外春秋亦可開庫,而收拾還京乎?政院司出納之任,而不識體面如此,籲!」〉 7月9日 ○丙辰,辰時,上幸兪中軍〈尙德。

    〉所館處,接見。

    上曰:「諸大人幾盡還朝,大人留在,小邦恃而無恐,今又西歸,不勝缺然。

    」兪曰:「俺知貴國殘破,凡所求之物,皆送價,而軍兵等亦能檢束,保無貽弊,國王知耶否?」上曰:「大人儉約,固已知之。

    」上曰:「小邦失職喪國,而皇恩罔極,降勑雪冤,不勝感激。

    」兪曰:「凡兵家之事,但戰與守而已,戰守之要,唯在擇將。

    將得其人,可守可戰,爲今之計,莫如擇將訓鍊,以爲戰守之備也。

    」上曰:「爲小邦分付,多謝。

    」 ○午時,上幸藍遊擊〈芳威。

    〉所館,接見。

    上曰:「大人勤勞遠方行李,而未卽來拜,今爲謝禮而來矣。

    」答曰:「不敢當。

    俺當國事,敢憚勤勞?」上曰:「大人留住,小邦恃而無恐,今將西歸,不勝缺然。

    」藍曰:「俺來此,雖有微功,承敎如是,當爲未安,況小無功勞乎?且聞昨日有塘報雲,極未安心。

    」上曰:「小邦時無邊報,未能詳知其曲折矣。

    」藍曰:「非以紙筆傳報,隻有口傳,故俺亦未詳知之。

    」上曰:「皇恩罔極。

    至以褒賞,昭雪至冤,罔知攸報。

    是由諸大人之周旋,感德亦深。

    」藍曰:「皇上爲屬國,無所不至,而但臣僚莫體皇上之意,而反承盛敎,不勝未安。

    」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不可從之事,勿爲煩論。

    」 7月10日 ○丁巳,兪中軍尙德回禮時禦所。

     ○藍遊擊〈芳威。

    〉回禮時禦所。

    上曰:「多謝。

    」上呈禮單,藍辭之,上固請,藍受之。

    藍曰:「陪臣無所騎馬,願王命給之。

    」上顧問承旨曰:「陪臣誰?」崔天健啓曰:「白大珩〈爲人狂悖,處事每類此。

    〉也。

    」上曰:「渠無馬乎?何猥濫至此乎?」上答藍曰:「當依命。

    」 ○傳曰:「扶安都正別緻賻。

     7月11日 ○戊午,上於時禦所,接見賈都司祥。

     ○禮曹啓曰:「睟容及先朝實錄,久在絶塞山刹,下情皆以爲未安。

    但今者賊雖退去,庶事草創,遽爾移奉,京城實無奉安之所,事甚難處。

    莫如姑留於彼,以待後日之爲愈。

    實錄乃在其處,則守直官員,勢難暫離。

    時政日錄,似當別遣他史官,收拾上來矣。

    」傳曰:「允。

    」 ○持平安宗祿、〈藍面鬼色,性且愚劣。

    少時以無行,又爲士流所棄。

    及登科第,蝨附時議,濫躋臺閣,名器之辱,自此尤深。

    〉正言李好義連啓曰:「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

    」答曰:「勿爲煩論。

    」 ○正言李好義來啓曰:「近日備邊司堂上,或稱病,或稱頉,每日仕進,來參者甚少,以緻緊急軍務,多所積滯,物情之未便久矣。

    本月初五日,原任大臣以回啓事,將爲仕進,而本司堂上,隻有一人來到,大臣以爲,官員不備,旣至依幕,還爲罷去,非但事體不當,玩愒任便之習,至此而甚。

    請其日無公故不進堂上推考,以革怠慢不職之罪。

    人心怠慢,玩愒成習,紛紛呈告,唯事自便,不但事體未安,瘝矌職事,皆由於此。

    請命今後表表實病者外,呈辭單子,一切勿爲捧入。

    亂後士習不美,禮讓之風掃地。

    今次別試儒生錄名時,四館官員,屢於公廳,相與爭詰,以至詬罵,其爲胡亂無禮,不似衣冠所會,凡在聞見,莫不駭愕。

    此而不懲,則將何以裁抑新進,革祛輕躁之習哉?請主掌館、行首掌務官,竝命推考,今後申明檢下之法,俾無如前之弊。

    禮安爲縣,乃嶺南文獻之鄕,而且有儒先書院。

    縣監必以文官差遣者,其意有在。

    新縣監李希閔,發身門蔭,不合本邑。

    請命遞差,其代有名望文官擇遣。

    」上從之。

     7月12日 ○己未,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請勿留難,快從公論。

    答曰:「不允之意,已盡言之,不須煩論。

    」 ○吏批〈判書鄭昌衍、參判趙挺、參議宋諄。

    〉啓曰:「權慄追贈事,議大臣,則領敦寧府事李山海〈平生用心行事,唯在保全爵祿。

    或有失位之時,則千蹊萬逕,必進乃已。

    〉議曰:『權慄爲國盡瘁,自上欲施褒贈之典,甚盛意也。

    臣不敢有異議。

    』海原府院君尹鬥壽、行判中樞府事鄭琢議曰:『權慄當亂初,以一守令,提兵入來,義氣可想。

    自上特爲嘉奬,超授方面之任。

    至於幸州之捷,則亂離後一大勝捷,京城收復,人皆以爲此人之功。

    對壘八年,載罹風霜,盡瘁報國,人臣之意,孰加於此?自上軫念,至欲追贈報功之典,至矣。

    臣等不敢有異辭』雲。

    」傳曰:「依啓辭施行。

    」 ○以李光庭爲工曹判書,李忠元爲漢城府判尹,宋駿〈素乏學識,因時驟陞。

    及長玉堂,尤多不稱之譏。

    〉爲弘文館副提學,成以文爲兵曹參知,金尙容〈爲人偏隘,性且驕妄。

    〉爲刑曹參議,趙庭芝爲承文院判校,金堯立爲掌樂院正,金藎國〈無才德。

    〉爲司僕寺正,李士郁爲軍器寺副正,李馪爲禮曹正郞,申慄爲兵曹正郞,李惟弘爲弘文館修撰,李晟慶〈奸邪便侫,附托時議,平生去就,唯視冷暖。

    〉爲禮曹佐郞,柳潭爲刑曹佐郞,樸思齊爲禮曹正郞,洪遇爲戶曹佐郞,尹??〈媚事時輩,得躋顯列。

    〉爲刑曹正郞,姜籀爲禮曹佐郞,尹宖〈事親不孝,得罪人倫,性又兇險,狺噬士林。

    〉爲成均館典籍,金緻〈自在年少,有老成名。

    〉爲侍講院說書,李久澄爲藝文館檢閱,姜弘立〈驕妄無行。

    〉爲鹹鏡道都事,申鑑〈愚而多氣,人多笑侮。

    〉爲平安道評事,李禎慶爲鹹平縣監。

     7月13日 ○庚申,謝恩使行護軍黃璡、書狀官禮曹佐郞趙守寅,奉表如京,上出別殿行禮。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所論過重。

    不允。

    」 7月14日 ○辛酉,王世子問安。

     ○上幸賈都司祥館。

     ○兩司連啓曰:「臣等將柳成龍主和誤國貪權植黨之罪,論列已盡,天聽愈邈,兪音久閟。

    臣等言不見誠,力未回天,天下萬代之公論,將不得行於今日,臣等之罪大矣。

    成龍本以便侫,盜名欺世,外示儒雅,內實巧黠,平生行事,惟視向背。

    久秉國成,強愎自用,施措之間,隻事煩瑣,進退之際,一循好惡。

    忤志者排之若讎,媚己者進之恐後。

    朝着不靖,仕路溷濁,南北之說,肆行於世,無非此人之作俑也。

    至於倭賊,無一天共戴之理,有九世必報之怨,而身爲大臣,首倡和議。

    赤幟一立,擧朝籠絡,士氣沮喪,國勢削弱,終失機會,壞了大事。

    成龍之罪至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祖宗廟社之罪人,固非殿下所可得宥者也。

    石星天朝大官也。

    一爲倡和,罪至不測,白首囹圄,妻子徙邊,而聖皇曾莫之恤,天下亦不稱冤。

    成龍之罪,視石星如何,而殿下欲以耆耉,有所容貸乎?況讒人罔極,君父被誣,辨奏之行,晷刻是急,而遲回遷就,終乃巧免,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大臣有此罪惡,當初隻爲削職,果可謂王法之得行,而足徵其罪乎?今以雷雨之霈,而遽下給牒之命,朝野驚駭,人心益憤。

    雖使天朝之人聞之,其謂殿下何如耶?此臣等區區之論,斷不可已,請勿留難,亟賜允兪。

    洪汝諄猜險縱恣,害人肥己之狀,不一而足。

    曾按北關,極逞貪侈,再長本兵,益事鄙陋,中外怨讟,莫不唾罵。

    遂爲淸議之所賤棄久矣。

    及爲憲長,輒逞私憾,敎唆一家之人,欲售排擯之計。

    肝肺敗露,情迹昭著,其恣行胸臆,設心兇慘,將至於箝制一世,嫁禍士林,後日之患,有不可勝言。

    近來傾軋不靖之端,果自何人而啓之?名義至重,聖明洞燭。

    臣等之區區論列,至於此極,豈爲一二人,以爲分疏之地?隻欲鎭靜紛擾,恢張公議而已。

    安敢好爲煩論,以負聖敎之丁寧乎?請亟命削奪官爵,以快輿憤。

    具義剛、洪湜,俱以新進之人,身居諫凈之列,不恤公議之至嚴,欲售排擯之巧計。

    聽人指嗾,陰逞私憾,其爲士夫之羞辱極矣。

    豈諉以臺諫之言,而終不之罪乎?請亟命罷職不敍。

    」答曰:「柳成龍前已革職,洪汝諄前已罷職。

    今乃追論加等,是何意?臺諫論罷一二人,豈有可罪之理?毋庸更煩。

    」 ○以接伴使書啓單子,傳于左承旨李尙毅曰:「沈喜壽〈萬經理接伴使。

    〉尹泂、〈吳副摠接伴使。

    〈權恂、〉李副摠寧接伴使。

    恂都元帥慄之兄也,爲人庸劣,別無一才之可稱。

    隻以其弟幸州之捷,隨往軍中,冒錄其功,超拜堂上之職。

    至是又以終始接伴,特加階。

    〉閔夢龍〈徐主事接伴使。

    〉各加一資。

    〈跟隨天將,驅馳道路,雖有些少勤勞之事,是乃臣子職分所當爲,豈可以此爲功而輕施賞典乎?官爵之猥濫,未有甚於此時,識者寒心焉。

    〉○海平府院君尹根壽〈爲人輕妄無威儀,隻以文藻緣飾。

    〉啓曰:「臣昨夕聞韓同知、孫中軍欲往東大門外,同相更蔔之地,今早臣率樸尙義,先到其處,更相山脈。

    樸尙義因言:『前相瓜田之北,正當永民亭,洞口後面似虛,須稍移於瓜田之東五丈許,以蔔廟址,則其後面,正連高崗山脈,且近造山,極是關鎖水口之地』雲。

    臣以此意,先說與韓旗牌,俄而同知、中軍一時出來,令表憲告以小邦建都之初,能解地理人謂東邊似虛。

    以此至造假山,山上樹以林木,期欲關鎖水口,兵亂時,樹木無存。

    今天朝爲小邦建廟,一國上下之意,皆欲建於造山之傍,以鎖水口。

    仍告更蔔之地,則同知、中軍皆曰:『國王欲建廟處建之,實當』雲。

    同知及中軍,自位幕,出看新蔔之地曰:『此地極好。

    』俱出後,臣又告旗牌曰:『前日蔔地開基時,曾有告後土之祭。

    今則當於何日告祭?』旗牌曰:『十七八兩日中行之,今日當稟定於經理』雲。

    旗牌去後,臣令樸尙義,審定坐向,則尙義曰:『此地與瓜田,向背稍異,須用亥坐巳向,以安靜窟岾爲案山。

    水破,乙地四祿破,比瓜田尤能關鎖,水口甚吉』雲。

    廟地定於所願之處,此則表憲周旋之力。

    此意惶恐敢啓。

    」答曰:「予不知《靑烏錦囊》之書,望氣、步山之術,卿詳審至此,足見爲國盡忠,無任感歎。

    予但聞國都,靑龍低而東方虛,劉員外面說於予曰:『東門外須建廟以鎭之。

    』適會有關廟之建,故所以必於東門外是請,而卿又忠勤如此,萬世永賴,是乃功矣。

    第聞樸尙義者,其術頗怪,其言似不足信。

    且其處,謂之南山走脈則可,何以謂之白虎走脈乎?更爲回啓。

    」 ○尹根壽回啓曰:「樸尙義其術頗怪,言不足信,不但聖敎爲然,今世人,亦有言其術不足據。

    或有言:『雖間與地理學之術有異,不甚拘於水破,而術則似有所得。

    』其所謂前蔔之處,永渡岡上,樸尙義以爲:『國都,仁王山乃是白虎,而山脈歷過敦義、西小、崇禮等門,峙而爲南山,白虎爲案。

    又其脈東騖,爲大小伐兒峴,又爲讀書堂後峴,其山脈至永渡橋岡上而止。

    』樸尙義所以謂之白虎來脈者,其言似爲可據。

    以此言之,則新蔔之地,正在造山之傍,而又當東方虛處,以合地理書障空補缺之意,而又合於劉員外建廟以鎭之說,又合於窄處關鎖水口之說。

    雖未可明知,而似爲得地矣。

    惶恐敢啓。

    」答曰:「然則依其言可矣。

    」 ○倭書契: 日本國豐臣調信,謹寄書朝鮮國釜山令公大人足下。

    〈時李宗誠爲僉使。

    〉天將質官三位、差官河應潮、汪洋、家丁張思宗、王慶、蘇學等,差船主智實,送到貴國。

    吾邦大閤殿下〈指平秀吉。

    〉薨矣,嗣子秀頼立,合國事勢,不減于殿下在日,蓋是天朝人所見也。

    去歲,因天將諸位約束,日本撤兵。

    爾來貴國使價,未能過海,不知其事如何?天將約命若變,幹戈不止,何愛一介使臣,欲奪萬民性命乎?去臘,差船主康近,送天將質子、差官三名,到釜山,貴國留之,先是,差要時羅使于王京,是亦不放還,不知何謂乎?縱留使價千百人,亦日本不足傷之,恐是小人之事,而不寬仁之道乎!至于其歸不歸,則必在廷議,日本豈可強求之乎?太平奇策,隻止于使價過海一事而已。

    調信緻丹誠於貴國者,終始不可以一二計焉,今也猶不獲默止,縷陳卑臆。

    請以此言,具達禮曹大人。

    又前年倭將陷全羅道之日,豐臣茂成捉貴國人來,去冬辭茂成,到陋嶋之徒柳澳、〈妻郭氏及妻弟。

    〉鄭喜得、鄭慶得。

    〈女子。

    〉鄭憕、朱顯男、鄭好仁、柳汝宏、柳汝寧、林得悌〈妻。

    〉柳興男、鄭好禮〈女四人。

    〉今附于船尾以送之。

    自今以往,兩國屬和,則或辭去者,或逃去者,又在此地者,必差船送之,是亦達禮曹大人則好矣。

    餘一一恕宥。

    惶恐頓首。

    不宣。

     ○禮曹啓曰:「因本曹啓辭,迎詔行禮時,王世子隨參與否,自本曹察爲事,傳敎矣。

    王世子在我國,已正位號,凡於大禮,宜無不參,而隻以未受封之故,如拜表等事,亦未嘗入侍。

    今此迎詔行禮之時,雖不隨參,似爲無妨。

    敢啓。

    」傳曰:「允。

    」 7月15日 ○壬戌,朝,王世子問安。

     ○上幸茅遊擊〈國器。

    〉行酒。

     ○茅遊擊回禮。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不允。

    」 ○以李睟光爲左承旨,李鐵爲兵曹參議,金尙容爲同副承旨,鄭曄爲刑曹參議,〈曄丁酉,以冬至使,赴京時,多行貪鄙,虐下甚苛,一行之人,無不怨詈。

    譯官宋好禮,亦怕受杖,逃匿上國地方,而曄之回還越江也,不爲具由啓達。

    書狀官尹??,聞見事件中,詳載其事,呈于政院,則嘩時爲承旨在院中,還爲出給,使之塗去,欲令其事不得上達。

    其欺君掩罪之狀如此。

    〉崔鐵堅爲內資寺正。

    〈累典大郡,居官不廉。

    〉 7月16日 ○癸亥,朝王世子問安。

     ○上幸解副摠生館。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可從之事,則不從乎?勿爲煩論。

    」 ○政院〈都承旨崔天健、右承旨李尙毅、同副承旨金尙容。

    〉啓曰:「天朝及我國被擄人帶同倭子,自賊中出來。

    茅遊擊爲此一事,疾速馳來,至與經理,辟人密語,其間必有事情。

    故昨日招表憲,使之密探於衙門矣,今者表憲來言:『今朝,憲因事拜孫中軍,問及此事,則中軍初甚隱諱,終乃言:「天朝人當初,果以誘賊渡海偵探賊情事,往日本,而今者帶同爾國被擄人與倭子若幹,來到釜山。

    賊之所言則要爾國通好遣使,復得前日賜米等事也。

    」經理與茅將相講,而將拿緻此倭子,令韓同知勘問,報諸杜副使,副使轉報經理,則經理當具奏朝廷,而且欲招還李德馨議處」雲。

    憲又問曰:「然則倭子無與天朝講和之說乎?」中軍曰:「此亦有之。

    天朝征倭,隻爲爾國被毒於倭賊故也。

    賊若不再犯爾國,則天朝亦有何所事?」表憲曰:「然則此事,萬老爺將何處置乎?」中軍曰:「此在爾國處置之如何。

    倭賊與爾國,有不共戴天之讎,老爺萬無指揮主張之事。

    隻將倭言具奏而已雲雲。

    」』這等說話,雖未知眞僞,而大槪情形如此,事機甚大。

    在我必須詳探,終始策應無失,然後庶無後悔。

    令備邊司,將此曲折,與前來賊將書契,同經理接伴使,議大臣商確善處,俾無未盡之事何如?且茅遊擊,旣帶被擄回還人柳澳等三名,監在下處,密爲捧招雲,其所供之辭,不知有何樣說話,又不知作何處置。

    柳澳等亦須某樣招出,竝問其所爲,而處之宜當。

    幷言于備邊司何如?賊之奸計,必無不至,而天將所爲,亦不可測,事係重大。

    敢啓。

    」傳曰:「依啓。

    」 7月17日 ○甲子,朝王世子問安。

     ○解副摠回禮。

     ○平安兵使李慶濬馳啓曰:「六月初三日,都將上土軍官辛慶男,體探回還言:『採蔘胡人十餘名,自鎭距一息程,成造幕洞嶺上,向麻田嶺外水倒裡踏歸,草樹茂密,勢難窮尋,多數放砲還鎭。

    』雖曰採蔘胡人,橫行境內,極爲痛憤。

    同月二十九日,軍官金仁壽等,分三牌,賊路探審,則自梁哲金洞,胡人等不知其數採取,指向黃水?處。

    梁哲金洞距梨洞,未滿一息程,而成群深入,肆行採取,極爲痛憤。

    窺覘虛實,擄掠之患,尤爲可慮。

    水下防歇處,出身禁軍,爲先抄出,上土以上列鎭堡添防、體探、瞭望等事,另加申飭事。

    〈謹烽火、多間諜,備邊之急務,而近來國綱掃地,邊帥玩寇,體探、瞭望之事,慢不緻念,賊之去來,茫然不知。

    雖有係纍之患,欲掩己罪,隱不以報,使賊公然牧馬如此,而邊上能保無虞乎?〉○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答曰:「已諭,不允。

    」 ○弘文館〈校理樸彛叙、副校理李必榮、修撰柳希奮。

    〉上箚,論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不必更論。

    」 ○備邊司啓曰:「伏見兇賊恐喝之言,誠爲痛憤。

    茅遊擊急來之事,其情誠所難測。

    以臣等臆意料之,則年前遊擊在南方時,與劉提督〈名綎,字省英,江西南昌衛人,提督漢土官兵禦倭總兵官右軍都督僉事。

    癸巳年間,領兵出來,號令頗似嚴明,所過郡邑,少無擾害之事,人皆稱其賢將。

    及其還也,帶去本國一娼,以至生子,累德甚多。

    戊戌率大軍復來,驕恣日甚,蔑視軍門以下,略無所憚,求請之物,倍於諸衙門,都監亦不能支。

    且力主講和,與平行長潛通,多受其賂,故縱行長,終不緻討,使兇醜揚揚渡海,全師而還。

    反以賊之退去,自爲己功,瞞報天朝,可勝痛哉!〉密遣家丁,潛誘講和之事,其時人或聞知,而今者入去唐人,與倭子出來,遊擊此來,不過恐其情迹敗露,緻惹天朝論議,欲圖於經理,彌縫罅隙而已。

    遊擊已與經理,屢度辟人密語,未知卽今經理,作何意思,不可不周旋詗知,而且聞倭書一通,又直來于經理,今此倭書所雲,不待轉告,而已知之矣。

    大槪經理前周旋之事,必令接伴使爲之,而沈喜壽加資後,尙未肅拜,命招速出宜當。

    且聞經理已行文,拿緻倭子,將不久入來。

    使賊經由內地,洞知我國心腹,極爲可駭。

    此意亦令接伴使,急速善辭,勿令上來宜當。

    倭書回答,隻令釜山僉使爲之,而不必多費辭說,當以天將今方分兵屯守,盈滿中外,大小節制,本國皆不得預。

    雖具達禮曹,必無處置,玆不敢轉達。

    前日所送船主倭及要時羅等,其時天將差官,卽送天朝,時未出來。

    隻此聽得之意,爲辭似當,而僉使答書,令禮曹修送亦當。

    大槪此事,所關極重,以臣等數三人之意,未可輕易處之。

    請令在告諸大臣,各自獻議,時任大臣,數日內又入來雲,姑待其來,議處似當。

    敢啓。

    」答曰:「依啓。

    」 ○以左議政李德馨上來狀啓,傳于政院曰:「左議政,經理旣令下送,則予亦不敢任意進退。

    雖有某疾病,亦不可任意棄置上來,其亦處事誤矣。

    」〈不待召命,而輕自上來,大臣之道,固不當如是,可謂失體矣。

    〉 ○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 經理已令左相上來,而使監司句管糧餉矣。

    但經理雖如是分付,而不可隻令監司句管,另出他宰相以送可矣。

     7月18日 ○乙醜,左議政李德馨辭職上箚。

    答曰:「省箚。

    姑勿論他事,今國事日艱,而領相旣逐,右相稱病,呈告十餘度,不出逾數月。

    卿又乞解至此,國無議政。

    未知是何事理,是何事體?天下事,有大義有體統。

    天朝大臣,被科道連章彈劾,非一非二,而皇上勉留,則不敢退去者,誠以君臣之義至嚴,而國家之事,不可恝然也。

    是豈頑鈍無恥而然乎?我國之習則不然,大臣、宰相,一有人言,輒呈告相望,必期得遂己志而後已。

    此雖廣狹風習度量之不同,而其無乃不可乎?況卿之所嫌,不過是出於一時偶然,非一段之事。

    夫天下之機變,應之無窮。

    若責人以一一無蹉跌,則雖古賢智之士,亦不能矣,安有是理乎?卿非但不當辭,亦不須辭。

    」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已諭不允。

    」 7月19日 ○丙寅,朝王世子問安。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柳成龍前已削職,洪汝諄前已罷職,具義剛等俱是言官,其時已爲左遷。

    竝不允。

    」 ○以都元帥權慄〈領相轍之子也。

    晩登科第,累轉爲戶曹正郞,超拜義州牧使。

    壬辰以光州牧使,陞爲湖南方伯。

    性本質鈍,又多恇怯,別無威望,謀略之可稱。

    隻以幸州一捷,遽得重名,超授都元帥,專制閫外。

    久對賊壘,不能獻一策,畫一計,以推兇鋒,反爲畏怯,不見賊形,每每遠避。

    丁酉舟師之戰,雖有朝廷命令,苟能相時度力,以其難與爭鋒之狀,劃卽馳啓。

    又能分付諸將,整旅固守,毋使輕敵,則賊雖衆必不至恣意衝突。

    慄計不出此,率意妄作,至杖統制使元均,而督戰益急,使六年艱辦之舟師,一敗無餘,許多山柵,亦無一處保存,馴緻賊犯兩湖,如入無人之境。

    其怯懦無方略如此,而朝廷難於其代,再畀推轂之任。

    慄亦不能改弦易轍,嚴督諸鎭,奮力討賊,徒以牙兵自衛,濫飾廚傳,往來於湖嶺賊退之邑,隻以文移,虛飭列鎭,以爲塞責之地,其不察戎務,玩愒度日,無異高駢之在淮南。

    但八年於外,勤勞則有之,朝廷之贈爵,其亦或出於此耶?〉追贈事,吏批啓曰:「領敦寧府事李山海、海原府院君尹鬥壽議:『贈職高下,在該曹參商施行宜當。

    』行判府事鄭琢議:『進階崇品,恐無不當。

    』領中樞府事崔興源、行判中樞府事李元翼、右議政李恒福,病不收議。

    」 ○政院啓曰:「姜沆〈靈光人,甲午登第,累官爲刑曹佐郞。

    丁酉以分戶曹參判李光庭從事官,督餉於湖南,賊陷南原等處,軍民逃散,沆率家屬,遵西海,將謀上京,猝遇賊兵,全家被執,轉至日本、南海道、伊豫道、大津城等地。

    與被擄人,潛謀逃還,屢爲守倭所覺,不得脫。

    後遇唐官自賊中出來者,疏陳賊情,使之轉達于朝廷。

    但唐人所齎來姜沆之疏一冊,文辭言語,則爲沆之所撰,固無疑,而字體則似唐人之所書,故問于唐人,則以爲:『姜沆在賊中,以此疏,傳與在彼唐委官,使之送來,故委官令先回唐人,謄書其疏以送,而眞本則留在委官處。

    』雲。

    〉○上疏謄書可疑事,昨日令李彥華,問於唐人河應潮等,則曰:『姜沆所在處,與唐人駐處,相距一息程,而防禁甚嚴,不得相通,故姜沆託以他事,潛授于委官。

    其委官早晩當自持來,他日若相憑準,則必無一字差誤。

    俺所以謄來一通者,本爲呈覽劉老爺耳,劉爺旣還,故呈進本國矣。

    』且言:『姜沆猶着朝鮮衣服,不屈於賊,眞箇忠臣。

    因疏往來,將被倭人之殺,俺等力救得免』雲矣。

    但慮河應潮等說謊,姜沆疏眞本曾見與否,詰諸柳澳,則曰:『姜沆與澳等,聲問不及,故本疏寄與唐人,而不付於澳等。

    疏來與否,亦不得聞知』雲。

    大槪在彼委官,旣受姜沆之疏,則必欲自持,而不付諸先回之人,似無其理。

    其間增損之語,難保其必無,來此唐人處,更爲聞見何如?但河應潮等,妄恃功勞,希望過高,昨日贈給一匹緜紬,視如無有,卻而不受,至發未安之語。

    今雖問之,似難得其實狀矣。

    」傳曰:「依啓。

    」 ○政院啓曰:「歸正人柳澳、鄭憕等招問緣由,則初到釜山時,茅遊擊呼來問之曰:『爾觀賊情及強弱之形何如?以爾所見言之,則爲爾國處之之道,將臥薪嘗謄,以自強乎?抑將以小事大,如太王之皮幣、犬馬,如越王之卑辭屈己,以處變乎?諸生文士也,試爲我說之。

    』答稱:『草野賤臣何以知之?在天朝處置,非我國所自處也。

    』遊擊曰:『爾到王京,據實言之可也』雲。

    此後則別無招見之時,亦無捧招之事,而其意則欲爲講和矣。

    今朝以懷土還鄕事告辭,則遊擊問曰:『爾等旣供於國王乎?爾國之意如何?』答稱:『國論所在,被擄之人,何敢與聞?雲,則曰:『爾等當待萬經理處分,不可徑自下鄕』,令走回唐人守之矣。

    」傳曰:「知道。

    」 ○以韓應寅爲刑曹判書,任國老爲行司憲府大司憲,盧稷爲禮曹參判,鄭淑夏爲承政院左承旨,奇自獻爲禮曹參議。

     7月20日 ○丁卯,朝,王世子問安。

     ○兩司連啓柳成龍職牒還收、洪汝諄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罷職不敍事,答曰:「已諭不允。

    」 ○京畿監司金信元辭職狀啓,傳曰:「方伯重任,不可輕遞事諭之。

    」〈時天朝布滿京城,支供求請之煩,百倍於前日,而應辦之責,專在於畿甸方伯。

    苟非病勢日深,命在朝夕,則所當不避艱險,竭力供職,不可託疾,以圖遞免。

    今者金信元,別無危急之病,而欲辭煩劇之任,敢以賤恙,偃然上瀆,其無奉公之誠,可知矣。

    〉 7月21日 ○戊辰,兩司啓曰:「臣等以柳成龍職牒還收一事,累瀆天聽,已逾半月,而一向牢拒,每以不允爲敎,使一國公議,久鬱而不得伸,臣等不能回天之罪,固亦大矣。

    成龍本以便侫,欺世盜名,位據鼎軸,植黨貪權,施措多煩瑣之事,進退循好惡之私,遂緻士論角立,朝著相軋,至于今日,又有南、北之說。

    此皆成龍有以釀成,而亦聖明之所洞燭也。

    和之一字,萬古正論之所不容,而小人之亡人國者,未嘗不由於此也。

    成龍以一國首相,罔念復讎之義,反事羈縻之計,鼓動邪說,籠絡擧朝,以至人心沮喪,國勢壞誤,而終莫之救,則其忘君釋讎之罪,可勝言哉?況罔極之讒,構我君父,至痛深冤,窮極天地,朝天辨誣,一刻爲急,而成龍非但不自請行,反生厭避之謀,淹延遷就,終乃巧免。

    其比古人急君忘身之義,籲亦遠矣。

    成龍負國之罪,前後狼藉,合寘王法,以正厥罪,而當初隻請削職,亦雲末減。

    豈可以雷雨之典,而遽有給牒之命乎?矧今賊書又至,求好恐嚇,辭極悖慢,此無非前日主和之論,有以啓之。

    若不於此時,嚴討首事之罪,則非但利害當前,國是靡定,至使兇賊聞之,益將生心,而無以逆折其奸萠矣。

    成龍之罪至此,尤非今日之所可貸,而聖明諉以耆耉,曲爲容庇,則天下萬世,未知謂聖明何如耶?兪音久閟,輿情益憤,請勿留難,亟收成命。

    洪汝諄猜險縱恣之狀,國人之所共知,而見棄於淸議久矣。

    常懷私憾,思欲中傷,而及爲憲長之任,輒肆構陷之計,將至於箝制一世,嫁禍士林,其設心兇慘極矣。

    此厥不懲,則後日一網打盡之患,將有所不忍言者矣。

    臣等區區論列,實欲鎭紛擾恢公論而已。

    此時安敢好爲煩論,以負聖敎之丁寧乎?請加三思,亟賜一兪。

    具義剛、洪湜,俱以新進,身居諫列,不顧名義之至嚴,恣行排擯之巧計,受人指嗾,借公圖私,其貽辱士類,得罪淸朝大矣。

    豈可以臺諫之言,而終莫之罪乎?請亟命罷職不敍,以定人心。

    」答曰:「不允之意,已盡言之,毋庸更論。

    」 ○以李恒福爲鰲城府院君,權憘爲承政院左承旨,權春蘭爲成均館司成,李惟弘爲司憲府持平,趙維韓爲刑曹佐郞,洪緻祥〈爲人庸劣,有同土梗。

    〉爲江華府使。

     7月22日 ○己巳,上以迎慰李提督,幸慕華館。

     ○朝,王世子遣文學權慶祐問安。

     ○文科一所試官同知中樞府事李廷龜、〈性聰敏,善屬文。

    又能華語,凡接見天將時,以禦前通事,傳語頗詳明。

    以此特陞堂上,然素乏名望。

    〉行護軍韓述、〈爲人庸劣,又有淫悖之行,見賤於士類。

    雖有文名,何足取哉?〉戶曹參議鄭賜湖啓曰:「臣等昨昨日夕畢科次,昨日割封拆名,而三百之數甚多,磨鍊之際,日已昏暮,入啓榜目,未及繕寫,今曉始爲掛榜。

    割封後經夜,似爲未安,事勢如此,不得已爲之,故敢啓。

    」傳曰:「知道。

    」 ○李提督到慕華館。

    〈提督名承勛,浙江處州府人。

    時任山東、登州總兵官,年可六十餘。

    〉上曰:「大人以小邦防守事出來,而一路殘破,不能爲善支待,且禮貌多爲疎略,惶恐惶恐。

    」提督曰:「俺出來別無所爲,而反多擾害,未安。

    」請行酒禮。

    提督曰:「貴邦年年屢被倭賊敗衂,各衙門將官等,肆行誅求,無所忌憚,其擾害甚於倭賊。

    俺奉天子命,恐標下人,亦蹈此習,另加禁戢,雖鹽醬,非其應受之物,則亦不使責出於該官矣。

    所經館站,有標下一軍兵,濫取鹽醬,俺依軍律斬之矣。

    」上曰:「天兵豈有如是胡亂之事乎?仄聞大人出來,紀律嚴明,沿路無弊,多謝。

    」提督曰:「俺慣聞諸將官,來到貴邦,多行擾害之事,心常非之。

    故今玆領兵出來,申明軍法,嚴飭標下,俾無貽害之事矣。

    所經館站,使婦女汲水,此亦似無禮,故使勿汲水矣。

    」且曰:「萬都爺、杜副使,〈名潛,字見田,山東高唐人。

    庚辰進士,河南道按察副使。

    〉出在門外幕次,待俺之行,請告辭。

    」上命呈禮單,提督辭不受,再請,乃領。

     ○王世子問安。

     ○兩司連啓曰:「柳成龍職牒還收、洪汝諄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罷職不敍事,答曰:」合啓徒勞無益。

    毋庸更煩。

    「 ○司憲府啓曰:「近來北胡陸梁,累聳邊疆,虜掠我邊民,陷沒我城堡,長此不已,他日之憂,有不可勝言。

    問罪之擧,在所當急,而本道巡察使條陳之策,實出於不獲已。

    然兵家之事,貴在萬全,必相時度力,長慮卻顧,得其機宜,然後可以免僨事之患,亦可無後日之悔矣。

    本道搶攘之餘,遺民凋瘵,兵力單薄,器械疎虞,在我之勢,固不可芟夷於一擧。

    況其地山川之險,道路之遠,進退之際,必至經宿,懸軍深入,兵家所忌。

    脫有墮其兇計,鼠伏狙擊於草樹幽險之處,則一瞬息之間,成敗係焉,有所不忍言者。

    思之至此,極可寒心。

    如有萬一蹉跌之事,則虧損王靈,莫此爲甚,益長其桀驁窺覘之心矣。

    今日之計,莫如自治自守,遵養時晦,式遏其竊發,把截其要衝,乘機料敵,以待後日,計之得也。

    見可而進,聖人有戒,不戢自焚,《傳》亦有之。

    以其一時之憤,不思百勝之策,有此容易之擧,則安保其必無噬臍之悔乎?請北道擧事,姑爲停之。

    」答曰:「北胡事,廟謀已定。

    」 ○傳于政院曰:「成川府後宮、王子留寓時,有功勞人鄕吏李長鶴等,幷三年免役,前參奉李廷榮等,幷三年復戶,凡承傳人,外方守令等,不爲奉行,使論賞恩典,歸於虛地,事甚可駭。

    此人等,令本官,依承傳一一着實擧行。

    」 7月23日 ○庚午,朝,王世子問安。

     ○獻納崔東立啓曰:「昨見擧子金尙立之疏,以其皮封,合於他人之試券,至得參榜。

    莫大科擧之事,臣以監試官,不能詳察,緻有此失,其昏昧不察甚矣。

    請命罷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上幸李提督衙門,行酒禮。

     ○掌令柳寅吉啓曰:「臣昨見擧子金尙立上疏,以他試券參榜未安事人啓。

    莫大科擧之事,臣以監試官,不能詳察,緻有此失,昏昧不察甚矣。

    請命罷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掌令姜綖啓曰:「一所擧子生員金廷益,以論三下入格,幼學金廷益,以策次下入格,而査準兩日試券,出榜之際,誤以幼學金廷益策次下,幷錄於生員金廷益名下,使幼學金廷益,不得參榜。

    臣以監試官,不能詳察,緻有此失,其昏昧不察之罪大矣。

    請命罷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正言李好義啓曰:「一所擧子生員金廷益,以論三下入格,幼學金廷益,以策次下入格,而査準兩場試券,出榜之際,誤以幼學金廷益策次下,幷錄於生員金廷益名下,使幼學金廷益,不得參榜。

    臣以監試官,不能詳察,緻有此失,其昏昧不察之罪大矣。

    請命罷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兩司連啓柳成龍職牒還收、洪汝諄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罷職不敍事,答曰:「不允之意已諭。

    不允。

    」 ○持平安宗祿來啓曰:「前啓北道擧事姑停事。

    掌令姜綖、柳寅吉,以文科兩所監試官,一所則擧子生員金廷益,以論三下入格,幼學金廷益以策次下入格,而査準等第之際,誤以幼學金廷益之策,竝錄於生員金廷益名下,使幼學金廷益,不得參榜。

    二所則擧子參奉金尙立,以他人試券參榜未安事上疏。

    俱以監試官,科擧重事,不能詳察,緻有此失,竝引嫌而退。

    許多試券査準之時,疎漏之失,或似有之,至於入格之人,或至落榜,他人之製,亦相混雜,使科擧莫重之事,有此顚錯之失,不可仍在本職。

    請姜綖、柳寅吉竝命遞差。

    」答曰:「不允之意已諭。

    不允。

    新啓,依啓。

    」 ○司諫宋馹來啓曰:「獻納崔東立,以擧子金尙立皮封,合於他人試券,至得參榜。

    科擧之事,緻有此失,不可仍冒。

    正言李好義,以擧子生員金廷益論入格,幼學金廷益策入格,而査準之際,誤以幼學金廷益之策,竝錄於生員金廷益名下,使幼學金廷益,不得參榜,昏昧不察之罪大矣,竝引嫌而退。

    皮封、試券,誤爲符合,同名試券,誤爲竝錄,使見屈擧子得免,入格擧子落榜,俱未免顚錯之失。

    請獻納崔東立、正言李好義,竝命遞差。

    科擧取士,國之重事,所當十分詳愼,俾無差誤,而今別試初試文試二所擧子金尙立皮封,誤合他人試券,一所擧子生員金廷益論入格,幼學金廷益策入格,而誤以其策,竝錄於生員金廷益名下,以緻見屈者得參,入格者落榜,其爲顚錯甚矣。

    事極駭愕。

    請兩所試官,竝推考,當該差備官等,竝命罷職。

    行副護軍田鳳,人物愚頑,不識事理。

    頃日元孫之避寓也,欲於其家移駐,爲鳳者,所當汲汲出避之不暇,而乃反多費辭說,以示違拒之意,凡在聞見,莫不駭愕。

    請命罷職。

    」答曰:「竝依啓。

    」 ○李提督回禮。

    上曰:「予在偏邦,聞大人高名久矣。

    今奉尊顔,實深感幸。

    」提督曰:「皇上軫念貴邦,命將討賊,實是賢王忠孝所緻。

    但聞川兵馬兵,恣行侵掠,擾害甚多,俺以此戒之,禁戢管下軍兵,使不敢作弊矣。

    」上曰:「再三分付,深感大人之德。

    川兵馬兵,豈有貽害之事乎?但糧餉垂絶,恐不得繼,以此深慮。

    」提督曰:「國王過許天兵也。

    俺來時,熟聞擾害之事,故所率軍役,另加檢飭矣。

    」〈按馬兵,皆是北軍,性本獰惡,素無禮義。

    刦奸婦女,奪攘財物,無異倭賊,而其中?子,悖惡滋甚,恣行侵奪。

    川兵者,四川等軍兵,而劉綎管下也,苗軍相雜於其間。

    綎亦驕倨自賢,不肯移飭,任其所爲,故其軍多有擾害之事。

    〉○政院〈都承旨崔天健、右承旨李睟光、左副承旨李尙毅、同副承旨金尙容。

    〉啓曰:「大臣有闕,而左議政又爲呈辭。

    原任大臣,命招蔔相乎?政院議啓事,傳敎矣。

    戊子年間,大臣二員有闕,而首相盧守愼〈字寡悔,號蘇齋,長於文翰,士論推重。

    乙巳奸臣所斥,謫戊珎島,至今上朝復敍,位至領相。

    〉以病呈辭,時有在家蔔相之規,頃者因大臣皆有故,又有以原任大臣命招蔔相之事。

    而蔔相重事,自下不敢輕議,惟在聖裁。

    」傳曰:「然則令左相在家蔔相事,言之可矣。

    」 7月24日 ○辛未,朝,王世子問安。

     ○兩司連啓柳成龍職牒還收、洪汝諄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罷職不敍事,答曰:「非可從之事,不須更煩。

    」 ○司憲府連啓北道擧事姑停事,答曰:「方伯、閫帥,參酌事勢,廟謨已定,皆曰可伐。

    用兵之害,猶豫爲最,今不可停止。

    蓋不討,則賊乃分兵疊出,東搶西掠,我疲於奔命,難於防戍,民不得耕種。

    是賊以逸制我,我自固不能支,今日之勢,不得不擧。

    但徒曰啓依所施行雲,而無措畫繼援之策。

    視國事如河魚腹痛,是則可慮。

    雖犂庭北虜,勒石白頭山,其憂則在此,而不在彼矣。

    不允。

    」〈史臣曰:「北方自平時,胡人擄掠之患,無歲無之,而託於採蔘,橫行邊境,搶掠人畜,亂後滋甚。

    若不大張兵威,折其侮予之心,則若火之燎原,終不可撲滅。

    自上欲行天討,摧破賊膽,使邊無牧馬,而民得息肩,此實長遠之慮。

    豈不爲萬世無疆之休乎?第念北邊,兵力之不強,器械之不利,比平時尤爲殘弊,而監司尹承勳,臨機制勝,非其所長,兵使李守一,雖非庸懦之將,亦乏應變之才。

    謀事之際,尙不能算無遺策。

    況於臨敵,安保其必勝乎?所謂廟謨,亦無出人意表之雄算,而承勳之條陳十餘策,隻以依所啓施行爲啓,而別無料敵出奇之謀,皆推托於本道監、兵使,而身若無與於其事者。

    如此而其能成事乎?爲今之計,莫如自強。

    苟能申明軍政,間諜、瞭望之事,日加檢飭,寇至則設伏鷙擊,寇退則整旅固守,於吾自治自守之道,鹹得其宜,而虜不敢犯境,則豈非固圉之良謀乎?今若見零賊之出沒,以爲小敵,遠驅彼兵,遽欲芟夷於一擧,輕犯蜂蠆之毒,或貽無窮之悔,則非但示弱,益長其憑陵之心矣。

    」〉○左議政李德馨,以蔔相單子〈蔔相李山海、崔興源、尹鬥壽、李墍、李憲國、柳永慶。

    〉啓曰:「蔔相重事,難於在家承命。

    但傳敎再下,大臣久闕,事體所關,實多可慮。

    玆敢冒昧商量,竝與前日蔔相人,書啓。

    惟在自上裁擇。

    」 ○李睟光啓曰:「禁府〈判府事申點,性本貪黷,累典大府,恣行聚斂,官庫蕩然無儲。

    乙未年間,爲刑曹判書,乘時射利,多占第宅,與人爭訟,恬不知愧,識者鄙之。

    知事李增、同知事李希得、柳永吉。

    〉啓辭,白惟鹹〈仁傑之子也。

    爲人險詖,常爲鄭澈鷹犬,搏擊異己,己醜因逆變,與群奸,乘時作威,構禍士林。

    惟讓,堂兄也,而文緻大獄,極其慘毒,父子相繼殞命於杖下,而惟鹹略無悲愴之意,一不救解。

    雖李芑之殺元祿,何以過此?戊戌爲丁主事應泰接伴使,應泰爲人憸邪兇險,素不協於楊經理。

    嘗以邢軍門贊畫出來,捃摭經理之事,百端傾陷,上本於中朝,帝惑於讒口,將拿去經理,擬寘重律。

    朝廷遣李元翼等,力辨其誣,應泰深銜之,做出不根之言,至以引賊叛君,構我主上。

    當其上本之時,其差備譯官,潛探其事,奔告于惟鹹,惟鹹視爲尋常,終不以聞。

    其媚悅應泰之事,則雖不的知其必然,然視君父之至痛深冤,略不動念,不肯上達,其人之無狀如此。

    〉等推鞫,委官差出事允下,而無時任大臣,隻有原任大臣,何以爲之?」傳曰:「左議政爲之。

    」 ○備忘記三度,傳于吏批曰:「用人不宜偏頗,守令不可不擇。

    命下除職之人,在所當先,不當託辭,且毋使郞官輩專擅。

    更加愼之。

    不然,厄必隨之。

    」 ○承文院提調太多,恰似司饔院假提調。

    數行咨帖,亦不照管,每緻措辭失宜,虧損國體,爲害非細。

    亦減下其不必仍者。

    唯哀哉許瀓,〈爲人庸鄙貪濫,別無可稱之才。

    隻以長於吏文,故常帶承文校檢,校理等職,撰述咨文。

    〉何不差下副提調乎?量宜褒賞似當,言于大臣。

    「 ○備邊司堂上,不爲事事,良、平太多。

    量宜減下事,言于大臣。

     ○備忘記曰: 中殿遂安留駐時,終始扈衛領中樞府事崔興源熟馬一匹;假摠管李齊閔、扈衛大將郭嶸、〈壬辰爲全羅防禦使,賊犯全州、錦山等處,嶸望風奔潰,其懦怯無方略如此。

    〉曺大坤、〈壬辰,倭賊陷釜山、東萊,分道長驅,一軍由熊川,直抵金海府,大肆屠掠。

    大坤時爲右兵使,恇怯退縮,終不能禦。

    右道列邑之連陷,無非大坤之罪也。

    〉分兵曹堂上李輅,司饔院提調文城君健、引儀樸應寅、宣傳官鳳林都正彥瑄等五、承傳色內官鄭漢璣、金仁俊,各加一資;內乘樸東彥、分戶曹佐郞姜紞、部將李成憲、司饔院奉事權慶男、守門將樸士嚴等三,竝陞職;醫官楊禮壽、柳珉、內官方俊豪、張鶴年、金璽信、金璘、宋彥連、金胤申、金大器,各熟馬一匹;內官金起文、金禮禎、羅忠男、樸承宗,各兒馬一匹賜給。

    「 ○尹鬥壽〈性本兇猾,外似寬厚,而內實陰賊害物。

    己醜爲大司憲,因逆賊之變,恣行胸臆,謀陷善類,與其黨鄭澈、洪聖民、李海壽等,日夜經營,爲一網打盡之計。

    以處士崔永慶孝行節義,爲一世淸流之所推服,而又常斥言澈之奸邪,故鬥壽等深嫉之,構捏其罪,必欲剪除,陰嗾同僚及其黨之居諫院者,交章論列,竟緻廋死獄中。

    仍竝劾一時知名之士,或訊或竄,極其兇慘,人皆畏其氣焰,莫敢議其非。

    壬辰之亂,自六卿超拜右相,乘國家危急之秋,不能效忠貞之節,以濟時艱,反肆舊惡,日以植私黨逞宿憾爲事,且貪縱黷貨,略無顧忌,爲一世所唾鄙。

    甲午以都體察使,專制三道諸鎭,而巨濟之役,旣不能臨機策應,以遏兇鋒,及其敗也,反徇諸將瞞報,偃然馳啓,多行欺罔之事,南中之人,莫不扼腕,欲食其肉。

    〉爲領議政,韓述爲掌隷院判決事,姜綖爲軍器寺正,慶暹、權慶祐爲司憲府掌令,柳寅吉爲世子侍講院文學,宋錫慶爲司諫院獻納,南晫爲司諫院正言,禹伏龍爲洪州牧使,安昶〈爲人驕妄無行檢。

    嘗以禮曹正郞,爲茅遊擊接伴官,隨唐將駐星州、陜川、高靈等邑,士子所募之穀,取爲己功,有若指揮聚穀者然瞞報。

    遊擊使之移咨朝廷,至蒙陞敍,爲軍資副正,旋見臺彈,其無恥如此。

    「〉爲永川郡守。

     7月25日 ○壬申,傳于政院曰:「吏曹凡承傳除職之人,置之不卽除授,其視之曾不如私囑。

    姑以昨日除授人言之,宋孝男,丁酉年正月承傳,曺友仁,今年四月受敎,而昨日下問之時,乃以無窠闕對之。

    是三年無窠闕乎?且如去都目政,何不除授乎?此時亦無窠闕乎?雖朋伴之間,亦不可詐爲如此之說。

    未知此何等語。

    此意政院知悉。

    」〈承傳除職之人,雖無表表可稱之功,亦因一時奔走服勞,至蒙陞敍之命,其視怠慢職事,玩愒度日者,猶爲彼善於此。

    爲有司者,所當恭行恩典,隨其窠闕,注擬相當之職,乃其責也,而每承傳敎,例爲遁辭,以爲飾非之地。

    嚴譴之及,自取之也。

    〉○兩司連啓柳成龍職牒還收、洪汝諄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罷職不敍事。

     ○司憲府連啓北道擧事姑停事。

    「領議政尹鬥壽,性本兇猾,包藏禍心,加以嗜利無恥,唯事貪黷。

    平生用心行己之無狀,有不可勝言,而其得罪於士林,見棄於淸議者久矣。

    此非但國人所共知,亦必難逃於聖鑑之下,而爰立之擧,遽出於輿望之外,凡在瞻聆,罔不驚駭,街談巷議,國言藉藉。

    豈堪再壞於此人之手乎?國之安危,在此一擧,請命遞差,以從公論。

    」 ○司諫院啓曰:「領議政尹鬥壽,性本險詖,加以貪黷,往在己醜,身爲憲長,搆殺善人,及乎壬辰,位在具瞻,賄賂公行,國人之所共鄙,公議之所不容久矣。

    豈可以此人,復置諸鼎軸之位,以貽淸朝之羞乎?題目一下,莫不驚駭。

    請命遞差。

    」答兩司曰:「已諭。

    決非可從,毋庸更煩。

    尹鬥壽有才,可合首相,豈爲如此?當今首相,無他可合之人,不須論之。

    不允。

    北道事,大事,已爲議定,固不可因人言而停之。

    」 ○吏曹判書鄭昌衍,參判趙挺,參議宋諄啓曰:「臣昌衍、臣諄等,去五月十九日,在政廳,前後傳敎除職之人,何以掩置不擧乎?一一抄出除職事,伏承嚴敎,不勝惶懼。

    新舊置簿,見存姓名,凡二百四十九人內,臣等注擬授職者,隻三十四員。

    都目及頃日之政,初入仕之窠,則多有之,而多以生、進塡擬,有承傳得授者,不過數三人。

    昨日臣挺,亦同承下問,倉卒間泛以相當窠闕,數少仰對。

    是拘於常規,欲參量人器之意,非敢詐爲辭說,以爲欺天文罪之計。

    今聞下政院之敎,臣等欲死不得,伏地待罪。

    」傳曰:「勿待罪。

    」 ○弘文館〈副提學宋駿、副校理李必榮、修撰柳希奮。

    〉上箚。

    其略曰: 柳成龍擅政病民,主和誤國之罪,洪汝諄等挾憾逞兇,搆禍士林之狀,前後論列,已盡梗槪,兩司交章,迨將逾月,而非徒天聽邁邁,兪音久靳,反下未安之敎,顯示牢拒之意,臣等竊悶焉。

    成龍身爲首相,久專國柄,始倡羈縻之說,啓天朝執言之地,終主講和之論,沮四方忠義之氣。

    折異己於朝堂,則示威脅也,遣書幣於夜半,則忌言者也。

    勢焰旣熾,人莫敢言,終至於遺氓,復陷魚肉,廟社再遭播越,則追原厥由,誰執其咎?況今賊書又至,更欲要和,慢辭悖語,無所不至?此無非主和之論,有以啓之。

    當初削職之典,視古人藁街之請,則失刑已多,而給牒之命,遽下於今日,輿情之憤,固其宜也。

    汝諄以猜暴之資,加貪縱之心,一爲淸議所抑,便生報復之計,假手一家之親,肆行狙擊之謀,其設心造事,籲亦慘矣。

    具義剛、洪湜,假殿下耳目,爲汝諄爪牙,一聽其命,潛伺射影,惹起不靖,必欲逞憾而後已。

    以聖上之明見,無不洞燭其姦狀,而曲加容庇,嚴斥公議,聖意所在,實未曉也。

    伏願殿下,克揮乾斷,夬從公論。

     答箚曰:「予意前日已諭。

    可從則必不留難。

    」 7月26日 ○癸酉,忠淸道內,秋旱大甚,百穀枯損。

     ○兩司連啓柳成龍職牒還收、洪汝諄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罷職不敍事。

     ○掌令權慶祐來啓曰:「領議政尹鬥壽,性本兇猾,包藏禍心,加以嗜利無恥,唯事貪黷,平生用心行己之無狀,有不可勝言。

    其得罪於士林,見棄於淸議者久矣。

    非但國人所共知,聖鑑亦必洞照,而爰立之擧,遽出於輿望之外,凡在瞻聆,莫不驚怪。

    矧今時事艱虞,日益寒心,相臣久曠,朝野顒望。

    當此臣民拭目之秋,豈可以匡濟之責,付之於負乘之人乎?往在亂離之際,冒據具瞻之位,勢焰是張,略無顧忌,中外之人,至今憤罵。

    國家事,豈堪再壞於此人之手乎?聖敎有曰:『有才可合首相。

    』臣等竊未知鬥壽有何才乎。

    借曰小有才,其餘亦不足觀也。

    國之安危,在此一擧,請勿留難,亟命遞差。

    」 ○正言南晫來啓曰:「領議政尹鬥壽,險詖其性,貪黷厥心。

    往在己醜,身爲憲長,包藏禍心,搆殺善人,及乎壬辰,位在具瞻,嗜利無恥,賄賂公行。

    此則國人之所共知,公議之所不容久矣。

    豈可復置鼎軸之位,以貽淸朝之羞乎?請勿留難,亟命遞差。

    」答兩司曰:「近來臺諫等,黨同伐異,排擊擯斥爲事,未知孰主張是。

    時習如此,其何以爲國?不允。

    」 ○行同知中樞府事李好閔〈丁酉嘗以陳禦史接伴使西下時,驛路凋弊已極,而略無矜怛之意,濫責大馬,載妾往來。

    且稱天將接待之需,科定雜物,遍索列邑,至遣私吏,越道徵求,駄載雲集,貽弊多端。

    其恣行無忌如此。

    〉上疏。

    其略曰: 臣所請,實出於區區烏鳥之至情,而直緣聖旨敦諭,國難未紓,不敢再請,忍情徘徊,至於今日。

    況朝論方以柳成龍,爲所共誅之奸,而臣爲其腹心鷹犬。

    倘法紀稍振,臣罪自有可處。

    何敢徒恃聖恩,冒竊宰銜,以重耐彈之譏也?伏乞聖慈,諒臣居無可用,其勢當退,許臣解職遂願,則私情公議幸甚。

     答疏曰:「省疏。

    姑不論他是非,今國家艱危,事大、接人、詞命之重,係國家安危成敗。

    非卿大手不可,此一不可去卿。

    棄親離家,從予于顚沛流離之際,此所謂惟其所在緻死,卿之忠孝,足以貫日月。

    何忍獨於今日,棄予而去?此二不可去。

    卿惟當隱忍,不宜退去。

    夫天下,自有眞是、眞非,非人所得以私者。

    一時過激之論,何足數哉?宜遵前旨,勿辭。

    」 ○傳于兵曹:「其期似在於九月旬後,京中砲手,八月望間發送,得無不及?外方武士發送之日,尤爲遲遲,若不及於其期,則雖送之無益。

    不若不送除弊之爲愈,更量施行。

    」回啓曰:「本曹妄料,當初師期,在於九月,而李鎰〈壬辰賊犯尙州,鎰以巡察使,戰于北川敗績,從事官尹暹、樸箎死之,鎰僅以身免。

    賊陷京城及平壤時,鎰領兵不能禦,望風奔潰,前後僨師,不可殫記,而朝廷不能治其罪,反以爲緩急可倚,識者寒心焉。

    〉啓辭,師期欲退於十月望間,故慮外方抄送,往來之間,少退日期矣。

    今承聖敎,果爲遲緩。

    砲手則八月初五日,京畿武士,則八月初十日,江原、忠淸、黃海道,則八月二十日進定,令各道差使員,交付于鹹鏡道初面官事,火急下諭何如?」上從之。

     7月27日 ○甲戌,以秘密備忘記,問于李鎰曰: 一,老土巢穴險阻雲。

    未知築城乎,據山形乎。

    若築城則築石城乎?築土城乎?以木爲柵乎?胡人兵器,不過弓矢而已。

    曾觀其弓矢,弓則麤鈍,矢則不猛,我國弓矢,十倍於彼矣。

    抑無乃弓矢之外,有他技乎?我兵若帶甲齊進,翼以銃砲,賊之弓矢無所施,雖鐵馬飄忽,不過爲我所擒,否則走耳。

    顧何所畏而有何憚耶?一,進兵之路狹險雲。

    若賊先自知機,或塹隱坑,或伐大木而橫塞,或伏甲而邀之,如之何?一,最可慮者,屯兵經宿之時,恐賊夜襲,我軍自潰耳。

    兵法曰:「夜多鼓火。

    」此在將帥,一時運用其智之如何,或遠斥堠、設伏兵。

    曾在西道時,卿所進拒馬木甚便。

    若令軍中人,持一箇所止,卽別置爲城,其外卽鑿品防,頃刻可成,虜之突騎,亦無如之何矣。

    一,未審北道軍糧有裕乎。

    一,蠢玆小醜,攻圍我城堡,擄掠我邊民,非止一再,我不可雌伏,爲其所侮。

    今日擧事,不得不爾,此所謂應兵,理在必勝。

    然不義而強,古亦有之。

    卿意可能成事否?一。

    如有計策,更加一一陳之無隱。

     李鎰回啓曰:「一,老土巢穴險阻,而自其部落距八九裡,擇高峻絶險處,以大石、大木,交雜高築。

    由入路上,或揉木載石,人馬由入時,賊放之則人馬勢難前進。

    賊之弓矢麤鈍,不當我國之弓矢,而他無兵器,能用環刀。

    但甲冑、戰馬甚好。

    然銃砲、弓矢交雜,隊隊作運,先鋒秩放,焚蕩巢穴後,以先鋒捍後,賊不得來犯,雖犯之,齊力勦滅,則自不得犯矣。

    一,進兵之路,賊若先自知機,設險可慮,動兵之期,十分秘密,使賊不得知。

    雖或設險伏兵,古人爲遠斥候,先探賊情,若隱坑則塡而進兵,雖伐木橫塞,先鋒預備斧軍以進,使斧軍斫伐進兵,所向無前矣。

    一,經宿之處,以有計慮人,定將留營設柵,賊之夜襲可疑之路,處處伏兵。

    臣在北道時,令各鎭堡,拒馬鎗,多數分定造作,使經宿軍,各持一箇,距大軍經宿處五六裡許,布置伏兵,如有賊犯,伏兵突起勦滅,賊不得犯。

    亦於留營外百步許燔柴,使賊不得遁形宜當矣。

    一,臣在北道時,吉州以北九官倉,留除皮雜穀,見存米豆二萬餘石,而鏡、明、吉米豆,轉運於慶尙道,故慮有軍糧乏絶之患。

    時留米、豆及民間分定之米,自今以後,勿運於慶尙道,留置本道,以備不時之需。

    緣由已爲狀啓,而軍糧足、不足,在監司善能措置,問於本道何如?一,小醜跳梁,邊民受害,問罪之擧,不得不爾。

    但賊窟險遠,我國兵力十倍,師出萬全,然後可以成事。

    兵難遙度,成事與否,下問於本道監、兵使何如?一,臣之愚計,問罪之後,狺然報復之患,難保其必無。

    茂山、梁永以南山堡防備,各別添防待變。

    若失守茂、梁,則六鎭勢不能保。

    妄料敢啓。

    」 ○以秘密備忘記,傳于左議政李德馨曰: 今次老土部落征討事,予以爲本道存亡,在此一擧。

    苟能聲罪緻討,一擧示威,雖不能草籬禽獮,焚其穹廬,擒其耄倪,足以發舒我國之氣,震驚氈裘之心,諸胡慴服,邊民自此,可以按堵而耕鑿矣。

    萬一蹉跌,外損國威,內喪衆心,遠近所及,無不淩侮。

    諸種雜胡,相繼煽動,雖使老乙可赤聞之,亦將啓其戎心,其何以支吾?此必亡之道也。

    以我國形勢言之,若本道不幸,背無所恃,前與強敵相對,此失其形勢之大者。

    今日此擧,顧不重乎?本道方伯、閫帥,必量度形勢,酌其天時、地利、人事,欲爲擧事,意必有在。

    雖然,不可以征討二字征討。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

    我國之人,不識兵機,素無智略,臨事鶻突,如此而成事難矣。

    予爲是懼,召李鎰問之,則其言如此。

    卿可見之。

    言者又以爲不宜擧事,是則其言似近,而實有所不然。

    今若不討,賊益滋淩侮之心,謂朝鮮莫餘毒也,分兵疊出,東搶西掠,邊將疲於奔命,民不得耕種。

    此自然凘盡之道也。

    今日之勢,不容但已,但不可拱手以討之。

    聞其部落強盛,形勢亦險,是則可慮。

    卿如有所見,可一一陳之。

    李鎰老於北道,必揣摩形勢。

    欲使李鎰爲防禦使,率京中及近道之兵,又令自擇,帶去慣戰武勇之士,與兵使掎角竝進,可以得志。

    卿宜或招李鎰問計,竝十分參酌規畫以啓,勿以呈辭爲嫌。

     ○司諫宋馹、持平安宗祿、正言柳慶宗〈座目皆同上。

    〉啓曰:「臣等昨日伏承聖批,曰:『近來臺諫等,黨同伐異,排擊擯斥爲事。

    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言地,將一國公共之論,論列已浹一月,而誠意淺薄,非但不能格天,反承聖敎至於如此,不勝隕越踧踖之至。

    臣等區區之論,豈有一毫他意於其間哉?誠以一日在耳目之列,不得不盡言,以負聖明,而不知自陷於誣上之地,臣等之罪大矣。

    更何顔面,晏然仍冒乎?請亟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掌令慶暹啓曰:「洪汝諄等論啓之事,臣曾忝諫院時,亦參其議,則黨同伐異之罪,臣亦難免,不可靦然在職,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以閔夢龍爲戶曹參判,許昕爲司饔院正,樸東彥〈潘城府院君、應順之子,而中殿同母弟也。

    別無功勞之可稱,而隻以肺腑之親,驟陞正三品之職,姻婭膴仕之譏,烏得免乎?〉爲尙衣院正,姜紞爲戶曹正郞,閔汝任爲刑曹正郞,李德泂爲司諫院獻納,任鶴齡爲承政院注書。

     7月28日 ○乙亥,大司諫李覮啓曰:「伏承聖批,敎以臺諫等黨同伐異,排擊擯斥爲事。

    臣不勝隕越之至。

    近日所論,實出公共,極知騷擾,亦不得已。

    區區臣意,不過欲辨別是非,恢張公議,而誠意淺薄,不能回天,乃反自陷於負國誣上之罪,臣何顔面,晏然仍冒?且於昨日,進參武科殿試,而罷場後日晩,不得與同僚,一時辭避,臣之罪尤大。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掌令權慶祐啓曰:「臣以無狀,待罪言地,區區之誠,豈有他意?隻欲扶持公議,論執擧措而已。

    玆者伏承聖敎,黨同伐異之罪,有所難免,不勝隕越,無地自容。

    昨晩,又忝兼弼善除授,不得與同僚,一時詣闕,負罪尤重。

    不可靦然仍冒,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正言南晫啓曰:「昨日伏承聖批,曰:『近來臺諫等,黨同伐異,排擊擯斥爲事。

    』如臣無狀,官以諫爲名,將一國公論,欲盡言責,而誠未格天,反承聖敎,至於如此,惶懼無以自容。

    昨日當與同僚辭避,而適承兼司書之命,今始來避,臣之罪大矣。

    更何顔面,靦然仍冒乎?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執義樸而章啓曰:「臣伏見聖批,曰:『近來臺諫等,黨同伐異,排擊擯斥爲事。

    』臣以孤危之蹤,待罪言地,竊念:『臺諫爲人主耳目,不在其位則已,旣在其位,而含糊苟且,噤默不言,則烏在其爲耳目乎?』今者時事艱虞,日甚一日,政小大同寅協力之秋。

    若事或涉於騷擾,則宜以鎭定爲務,而近日之事,則有大不然者。

    賢邪進退之間,治亂安危之機係焉,而此固大段爭是非處也。

    一時騷擾之嫌,有不暇顧,而聖明在上,公義至嚴,實未有一毫私意於其間也。

    隻以誠乏遇巷,力未回天,非但叫閤一月,不得藉手,反承未安之敎,至於此極,踧踖兢惶,無地自容。

    耳目之官,旣不能恢張公論,辨別是非,而負此罪戾,將何顔面,靦然仍冒乎?臣於昨日,猝患霍亂,不得與同僚,一時辭避,臣罪尤大。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 ○弘文館〈校理樸彛叙、修撰柳希奮〉上箚。

    其略曰: 臺諫爲人主耳目,主一時公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使國是有定,群邪屛跡,乃其職任也。

    況今利害當前,而大義未明,賢邪混進,而士林日危,則所當竭心殫誠,以期回天。

    豈宜因一下敎,引嫌而退乎?不可以此輕遞言官,以啓無窮之弊,且殿試未罷,恩命未謝。

    疾病,人所難免,則其不得一時辭避,勢所然也。

    尤無可避之嫌,請大司諫李覮以下,執義樸而章以下,竝命出仕。

     答箚曰:「依啓。

    」 ○掌令權慶祐、正言南晫來啓曰:「臣等將柳成龍主和誤國之罪,論列已久,而猶不知止者,特以一國公論,不可自臣等沮遏也。

    昨承聖批,曰:『近來臺諫等,黨同伐異,排擊擯斥爲事。

    』臣等惶懼隕越,無以自容,而又有以起臣等之滋惑也。

    夫天下事,非一家事。

    一是一非,豈容一毫私意於其間哉?自古薰蕕不同夏,氷炭不同器,其勢固然。

    若使嫌於同異之迹,而混其善惡之別,則公議不行,侫人接迹,將無以爲國矣。

    此臣等之論,愈久愈激,不容已者也。

    成龍,便侫人也。

    粉飾文墨之技,久竊鼎軸之位,貪權樂勢,植黨行私,忤志者排之,媚己者進之,士論之乖角,朝著之傾軋,無非此人之作俑也。

    至於我國有園陵抔土之痛,有生民魚肉之慘,不與此賊俱生,雖在三尺猶知,而成龍忘不共之讎,立赤幟之論,攘臂倡和,邪說附起,士氣沮喪,國勢削弱,竟至壞了大事,莫可收拾,則其爲誤國之罪,至此極矣。

    讒人罔極,搆我君父,擧國臣民,如入覆盆之中,至痛深冤,窮極天地,而成龍於辨奏之行,非徒不自請行,反生巧避之計,使朝天莫急之行,終乃淹延,則其忘君負國之罪,至此尤大矣。

    大臣負此罪惡,則非徒殿下之罪人,抑亦宗廟社稷之罪人也。

    成龍之罪惡,前後狼藉,而殿下之終始曲護成龍,何也?今賊書又至,辭極悖慢。

    此無非前後主和之論,有以緻之也。

    若不於此時,明正成龍首事之罪,則非但利害當前,國是靡定,至於兇賊聞之,必生侮予之心,而無以逆折其逆萠矣。

    成龍之罪,尤非今日之所可貸,而諉以耆耉,不爲嚴討,則天下萬世之公論,未知謂聖明何如耶。

    此臣等之論,所以堅執不已者也。

    請勿留難,亟收成命。

    洪汝諄猜險貪縱之狀,國人之所共知,而淸議之所不容久矣。

    常懷私憤,思欲射影,及爲憲長,敎唆一家浮薄之人,輒肆狙擊之計,恣行盜賊之謀,自以爲奸術得售,威勢一熾,則可以籠絡擧朝之人,驅入頣指之中,而誰敢議己之非,其爲設心,籲亦慘矣!此而不懲,則他日網打淸流之患,有不可勝言矣。

    輿議益激,久而難遏,請加三思,快賜一兪。

    具義剛、洪湜等,俱以新進之人,身居諫諍之列,陰受汝諄之嗾,輒逞構陷之計,假借公論,圖濟已私,其嫁禍士林,貽辱淸朝之罪極矣。

    豈可諉以臺諫,而終莫之罪乎?臣等論執至此,而不憚煩者,隻欲鎭靜浮躁,恢張公議而已。

    請命罷職不敍,以快人心。

    」答曰:「不允之意已諭。

    不允。

    」 ○司憲府啓曰:「前啓尹鬥壽遞差事。

    」〈啓辭同前。

    〉○司諫院啓曰:「前啓尹鬥壽遞差事。

    」答兩司曰:「不允之意已諭。

    不允。

    」 7月29日 ○丙子,夕,王世子問安。

     ○傳于政院曰:「南忠元〈丁酉秋賊變,以靑陽縣監被擄,時在日本。

    〉妻,〈今上同生孽妹。

    〉在延安身死。

    令本道各別護喪事,監司處下書,且令該曹別緻賻。

    」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

     ○司憲府啓曰:「前啓尹鬥壽事。

    金浦縣令李培達,用心無狀,處事太濫,到任之後,政事煩苛,差役不均,闔境怨苦。

    沔川郡守申景禧,〈曾爲通川郡守,侵漁窮民,事事肥己,其汎濫作弊之狀,歙谷居民等,呈狀于憲府。

    憲府査覈,則其行貪縱之事,果如人言。

    以此見彈于臺官。

    〉爲人麤猾,加以貪黷,剝割民生,惟事肥己。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請竝命罷職。

    長湍府使韓淳,爲人庸劣,前爲守令,行己無狀,重被物議,今不可更爲臨民之官。

    請命遞差。

    亂離之後,各邑蕩敗,民力竭盡,樵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