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講 夢的理論的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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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在夢的歪曲中,移置是一種常被采用的主要方法,而在稽查作用的影響下,夢念必須服從于這種夢的歪曲。

     當施加在夢上的這些操作完成之後,夢就差不多形成了。

    一個不太穩定的因素&mdash&mdash以&ldquo潤飾&rdquo(secondaryrevision)為我們所知&mdash&mdash在夢已作為一種知覺客體出現于意識面前之後,便開始作用。

    在這一方面,我們就像一般習慣于對待知覺内容那樣對待夢:我們填補裂痕,增加聯系;而這樣做時,我們常因犯有嚴重的錯誤而感到内疚。

    但這個行為可能被描述為文飾行為,而它至多不過提供了一個不能符合于夢的真實内容的、平滑的外表,故而這個行為也可能被忽視,或僅僅在一個最為恰當的程度上得到表現。

    在這種情況中,夢就會公開地顯示其一切縫隙與裂痕。

    另一方面,不應忘記,夢的工作并不總是以相等的能量展開的,它通常把自己局限于夢念的某些部分進行,而其他部分則允許原封不動地出現在夢中。

    在這些情況中,我們可得到這樣一個印象:即夢在進行着最精細、最複雜的智力活動;它從事思考、開玩笑、做出決定和解決問題的工作。

    然而,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們正常心理活動的産物,它們可能在夢的前一天和做夢的當夜就已形成了,與夢的工作沒有任何關系,也沒有表現夢的特征。

    在這裡,再一次強調夢念本身的區别,即潛意識沖動和白天的殘餘物的區别,這不是多餘的。

    後者顯示了精神活動的多樣性;而既然前者(即潛意識沖動)是形成夢的真正動力,則它無可避免地要尋求欲望滿足的出路。

     15年前我可能就已告訴你們上面這些内容了,而且事實上,我也相信,在那時我的确已告訴你們了。

    現在我想專門講講這15年來關于夢的理論的變化和新發現。

    我曾說過,恐怕你們會發現收獲極少。

    或許你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你們兩次聽同樣内容的演講,我自己又為什麼要重述。

     這是因為15年的光陰過去了,我希望這是與你們重新建立聯系的最佳方法。

    而且,我講的這些内容對理解精神分析都具有關鍵意義,所以再次聽聽,可能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而15年來它們大多無所變動,可見它們具有為人了解的價值。

     當然,在這一時期的有關文獻中,你們可以找到大量的可證實材料和詳細的論述。

    在此,我也隻打算給你們提供一些例子。

    此外,我還可以順便告訴你們一些早期已知的材料。

    我們所要講的主要是夢的象征作用和夢的其他表現方式。

    現在請大家認真聽聽。

    僅僅在不久前,美國一所大學的醫學師生就曾拒絕承認精神分析的科學地位,因為他們認為精神分析缺少實驗證據。

    他們也許可以對天文學提出同樣的反對,因為事實上,有關天體的實驗是相當困難的,天文學家隻能求助于觀察。

    不過,維也納的研究者實際上已經開始了有關夢的象征作用的實驗。

    早在1912年施羅特(Schrätter)博士就發現,假如指示一個被深度催眠的人夢見性的材料,則這些在夢中出現的性的材料已為我們熟悉的象征物所替代。

    比如,讓一個婦女夢見和一個女性朋友性交。

    在她的夢中,這個朋友是攜帶一個旅行包出現的,包上貼有&ldquo女性專用&rdquo的标簽。

    貝特海姆(Betlheim)和哈特曼(Hartmann)1924年進行了一個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實驗。

    他們對那些患有柯薩科夫(Korsakoff)紊亂性精神病(confusionalpsychosis)的患者進行實驗,給他們講述一些粗魯的性行為故事,然後要求他們複述,并觀察複述過程中的歪曲。

    結果,那些為我們所熟悉的性器官和性交的象征物再次呈現,其中還有階梯的象征物。

    關于這些,正如這兩位實驗者的公正評論,它們從不可能通過有意識的歪曲願望來形成。

    [14] 西爾伯勒(H.Silberer,1909,1912)的一系列有趣的實驗說明,在夢的工作将抽象思想轉化為視覺影像時,一個人可以控制夢的工作。

    當他處于疲憊和昏昏欲睡的狀态之中,如果勉強自己做一些理智工作,那麼思想就會消失,而由一種顯然是其替代物的幻象所替代。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

    西爾伯勒說:&ldquo我考慮過必須對一篇論文中的一段不通順的文字加以修改。

    &rdquo其幻象是:&ldquo我看見自己在刨平一塊木頭。

    &rdquo實驗中常發生這種情況:幻象的内容并非被思考的思想,而是他正努力着的主觀狀态&mdash&mdash這種狀态替代了思考對象。

    這種情況被西爾伯勒描述成一種&ldquo功能性現象&rdquo。

    一個例子就可以使你馬上明白這種現象的含義。

    這位作者力圖比較兩個哲學家關于某個特殊問題的觀點,但在他處于睡眠的情境中時,他總是忘記其中一個觀點,最後産生了幻象:他正在向一個伏案的冷漠的秘書打探消息,而這個秘書開始是不理睬他,然後又厭惡地白了他一眼表示拒絕。

    進行實驗的條件自身就可能解釋了為什麼實驗所引起的幻象如此經常地代表一種自我觀察的活動。

    [15] 象征問題的讨論還沒有結束。

    有些象征,我們相信我們已認識它們,但它們仍然困擾着我們,因為我們不能解釋這種特殊的象征物怎樣變成了那種具有特殊意義的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來自于其他領域諸如語言學、民俗學、神話和宗教儀式的證實必然受到特别歡迎。

    外套或鬥篷(德文&ldquoMantel&rdquo)這一象征物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

    我們說過,在女人的夢中,這代表一個男人。

    [16] 賴克(T.Reik,1920)為我們提供了如下信息,你們會對此留下深刻的印象。

    賴克說:&ldquo在貝陀因人(theBedouins)的極端古老的結婚儀式中,新郎把名為&lsquoAba&rsquo的特殊鬥篷披加到新娘身上,嘴裡說下述禮節的話語:&lsquo從此以後,除我外,不許有他人給你披戴。

    &rsquo&rdquo[引自艾斯勒(R.Eisler,1910)]我們也發現了幾個新的象征物,至少可告訴你們其中兩個。

    據阿伯拉罕(Abraham,1922)說,夢中的一隻蜘蛛象征着一位母親,但這是兒童的陽具欲期的母親,是我們所害怕的母親;故而對蜘蛛的恐懼,表明了害怕與母親的亂倫及對女性生殖器的恐懼。

    或許你們知道,神話的創造物,美杜薩(Medusa)的頭,能追溯到怕被閹割的同樣動機。

    [17]我想告訴你們的另一個象征物是橋,費倫茨(sFerenczi,1921,1922)曾對此做過解釋。

    首先,它意指男性生殖器,該生殖器在性交中使父母相聯結;但此後,它從第一個意義中派生出更深一層的意義。

    由于男性生殖器的功勞,我們才能夠脫離羊水而來到這個世界上,故而橋即成為從另一個世界(未出生狀态,子宮中)到這個世界(生命)的通道;而且,由于人們也把死描述為回歸子宮(回歸水中),所以橋也獲得了某種通向死亡的意義;最後,在與其原始本意更遠的意義上,橋代表在一般情況裡出現的過渡或變化。

    所以,它與下述情況相符:如果一個女人沒有克服成為男人的願望,她就經常會夢到橋很短,以至于達不到彼岸。

     在夢的外顯内容中,我們經常發現令人想起童話、傳說和神話中的那些熟悉題材的畫面和情景。

    因此,對這些夢的解釋,有助于理解創造這些主題的原始興趣,盡管同時我們不應忘記,随着材料在此期間的改變,其意義理所當然也發生了變化。

    這樣說吧,我們的解釋工作就是揭示這種原始材料,它經常足以在最廣泛意義上被描述為性的性質,但在後來的諸種适應當中得到非常多樣化的應用。

    這類溯源容易引起全體非精神分析的學者對我們的憤恨,好像我們試圖否定或低估後來建立于原始基礎上的一切。

    但是,這種種發現是有意義的和有趣的。

    追溯雕像藝術中特殊題材的起源,情況也是如此。

    比如,艾斯勒(M.J.Eisler,1919)受其患者的夢的啟發,就對普拉克西提(Praxiteles)創作的雕像《赫爾墨斯》中描繪的那個與小男孩戲耍的年輕人進行了精神分析性解說。

    最後,我要指出,我們經常用夢的解釋闡明特殊神話題材的含義。

    例如,神話中的迷宮可被看作是肛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