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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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啊。

     我考慮,我得馬上去村子拜訪波洛;可是,我在半路上碰上了他,他正來莊園,于是我立即将多卡斯的口信轉告了他。

     “啊,這位勇敢的多卡斯!我們得去看看那櫃子,雖然——不過沒有關系——我們還是可以檢查的。

    ” 我們通過一扇長窗進入了屋子。

    門廳裡一個人也沒有,于是我們就迳直爬上那間閣樓。

     一點不錯,是有一口櫃子,是口精緻的老式箱櫃,上面全是黃銅的飾釘,裡面裝滿一切可以想得出的衣着服飾。

    波洛毫不客氣地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件都草草扔到地闆上。

    有一、兩樣深淺不同的綠色織物,可是波洛看後都搖搖頭。

    他對這次搜查似乎有點冷淡,仿佛他估計到不會有什麼大結果。

    突然,他驚叫了一聲。

     “那是什麼?” “瞧!” 櫃子都快掏空了,就在櫃底攤着一大绺漂亮的黑胡子。

     “啊!”波洛喊道。

    “嘿,嗨!”他雙手提着它翻看了一陣,仔細作了檢查。

    “新的,”他說。

    “是的,全新的。

    ” 他躊躇了一會後,把它放回到櫃子裡,又象原先一樣在它上面堆上所有其它的東西,然後敏捷地走下樓來。

    他徑直走向餐具室,我們在那兒找到了正在忙着擦銀餐具的多卡斯。

     波洛用一種法國人的殷勤态度向她問了好,然後說: “我們剛才已經仔細查看過那隻櫃子了,多卡斯,我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那裡面的确收藏了不少東西。

    我想問問你,那些東西他們常用嗎?” “噢,先生,現今不很常用了,雖然我們還是經常搞,少爺們管它叫‘化裝晚會’的那種活動。

    有時這種活動非常有趣,先生。

    勞倫斯先生,他扮演得真精彩。

    好笑極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他扮成波斯查①下樓來的那個晚上。

    我記得他是那麼叫的——這是個東方國家的國王什麼的吧。

    他手握着一把厚紙闆做的大刀子,沖我說:‘當心,多卡斯,你得對我恭恭敬敬。

    這是我的磨得特快的短彎刀。

    要是你惹得我生起氣來,它就叫你腦袋搬家!’辛西娅小姐,他們管她叫阿巴希②,大概是這麼個名字——我想這是個法國式的殺人兇手一類的角色吧,她看上去象真的一樣。

    你決不會相信,一個象她那麼年輕漂亮的小姐竟能扮成這樣一個兇惡的暴徒。

    沒有一個人能認出她來。

    ”—— ①應為“沙”,波斯國王的稱号,此處多卡斯把聲音搞錯了。

     ②法語中的“強盜、暴徒”。

     “這些晚會一定有趣極了,”波洛親切地說。

    “我想,那次勞倫斯扮成波斯沙時,是戴了櫃子裡那绺漂亮的黑胡子下樓來的吧?” “他是戴了一绺胡子,先生,”多卡斯笑着回答說。

     “這我全知道,因為為了做這玩意兒,他還向我借過兩絞黑絨線呢。

    我敢說,站得稍遠一點的話,它着上去簡直象是真的,至于說樓上有一絡假胡子,這我一點不知道。

    我想,那一定是一直後來才買的。

    頭發方面,據我知道,隻有一頂紅假發,别的就沒有了。

    他們多半是用燒過的軟木炭的——雖然在把它洗去時,弄起來很髒。

    有一次,辛西娅扮一個黑人,哦,她就招了麻煩。

    ” “這麼說多卡斯不知道那绺黑胡子,”當我們出來重又走到過道裡時,波洛若有所思地說。

     “你認為這就是那一绺?”我熱切地低聲問道。

     波洛點點頭。

     “我是這麼想。

    它已被修剪過了,你注意到沒有?” “沒有。

    ” “剪過了。

    完全剪成了英格裡桑先生的樣子,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兩根剪下的胡子。

    哈斯丁,這案子可奧妙哩。

    ” “我真納悶,是誰把它放進櫃子的呢?” “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波洛冷冰冰地說。

    “他在這幢房子裡選擇這麼一個不會被覺察的地方來藏放它,這你想得到嗎?是的,他很聰明。

    但是我們應該更聰明。

    我們應該聰明得使他一點都想不到我們是聰明的。

    ” 我默然表示同意。

     “瞧,朋友,你對我幫助是很大的。

    ” 聽了這贊揚的話,我十分高興。

    以前,有時我總感到波洛并沒有了解我的真正的價值。

     “是的,”他若有所思地注視着我,繼續說。

    “你對我來說是十分寶貴的。

    ” 這自然使我感到非常滿意,可是波洛下面的話卻叫人不那麼高興了。

     “在這幢房子裡我必須有一個助手,”他沉思着說。

     “有我。

    ”我表示。

     “不錯,可是你勝任不了。

    ”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而且表現出來了。

    波洛急忙解釋說: “你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你正和我在一起工作。

    我需要一個在任何方面都和我們沒有聯系的人。

    ” “哦,我明白了。

    約翰怎麼樣?” “不行。

    我看不行。

     “這位老兄也許不太機靈,”我沉思着說。

     “霍華德小姐來了,”波洛突然說。

    “她正是我所要的人。

    不過,自從我為英格裡桑先生開脫罪責以來,我已失去她的好感了。

    但是,我們還是可以試一試。

    ” 霍華德小姐點了點頭,那是一種極為勉強的禮貌,她總算同意波洛的談幾分鐘話的請求。

     我們走進小休息室,波洛關上了門。

     “好吧,波洛先生,”霍華德個姐不耐煩地說,“有什麼事?說吧。

    我忙着呢。

    ” “你還記得嗎,小姐,我曾經請求你幫助我?” “是的,我記得。

    ”女士點點頭。

    “我曾告訴你,我很樂意幫助你——絞死阿弗雷德-英洛裡桑。

    ” “啊!”波洛嚴肅地朝她仔細看着。

    “霍華德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要求你能予以如實地回答。

    ” “從來不會說謊,”霍華德小姐回答說。

     “是這麼一個問題。

    你仍然認為英格裡桑大太是她的丈夫毒死的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