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尼哥 朱思本賈魯

關燈
的疏、浚方法。

    賈魯指出:“疏浚之别有四:曰生地,曰故道,曰河身,曰減水河。

    生地有直有纡,因直而鑿之,可就故道。

    故道有高有卑,高者平之以趨卑,高卑相就,則高不壅,卑不潴,慮夫壅生潰,潴生堙也。

    河身者,水雖通行,身有廣狹。

    狹難受水,水益悍,故狹者以計辟之;廣難為岸,岸善崩,故廣者以計禦之。

    減水河者,水放曠則以制其狂,水隳突則以殺其怒。

    ”(《至正河防記》)具體施工是從白茅口南二裡的黃陵崗向東開始的,“辟生地(開新河)十裡”,到達南白茅,又開河十裡至劉莊村,接入故道,從劉莊至專固浚故道百有二裡二百八十步,從專固至黃固,“墾生地八裡”,從黃固至哈隻口浚故道五十一裡八十步。

    這段幹流工程共長一百八十二裡。

    為防止以後堵口合龍後水勢的狂怒,特浚凹裡村減水河:從凹裡村向西開生地三裡四十步,分别不同情況拓寬舊河身八十二裡五十四步至張贊店,從張贊店到楊青村墾生地十三裡六十步,接入故道。

    這段減水河共長九十八裡五十四步。

    兩者全長二百八十裡五十四步強。

     第二大工程堵塞缺口、豁口,修築堤埽。

    至正四年河決後,黃河故道兩岸已是千瘡百孔,為使回河故道後不緻出現決溢險情,賈魯在疏浚了故道和開鑿減水河的同時或以後①,先後築塞了專固缺口和凹裡減水河豁口處,從哈隻口至徐州三百餘裡,修缺口一百零七處。

    同時,又興兩岸埽堤工程,北岸因地勢低窪,修築護岸堤防,高廣不等,通長二百五十四裡七十一步,其中白茅河口至曹州闆城補築舊堤,長二十五裡二百八十五步;闆村至英賢村等處,長一百三十三裡二百步;稍岡至砀山縣,長八十五裡二十步;亦思剌店縷水月堤,長六裡三十步。

     第三大工程是堵塞白茅決口,黃河勒回故道。

    這是決定治河成敗的關鍵一役。

    八月二十九日開始向疏浚完畢的故道放水。

    在此以前賈魯考慮到決口勢大,又正值秋漲汛期,故在口門側的北岸築剌水堤二道,總長二十六裡二百步,用作挑溜減弱口門溜勢。

    又築截河大堤十九裡百七十七步,其中在黃陵北岸者,總長十裡四十一步,在口門西側岸上築土堤伸入水中,修疊埽台,系龍尾埽,直抵龍口;黃陵南岸總長九裡百六十步,但剌水堤及截河大堤築得較短,“約水尚少,力未足恃”。

    而決河勢大南北廣四百餘步、中流深三丈餘,“水多故河十之八。

    兩河争流,近故河口,水刷岸行,洄旋湍激,難以下埽。

    且埽行或退,恐水盡湧入決河,因淤故河,前功遂隳。

    ”(《至正河防記》)在此關鍵時刻,賈魯經過深思熟慮,提出了新的“障水入故河之方”。

    九月七日,賈魯采用船堤障水法:“逆流排大船二十七艘,前後連以大桅或長樁,用大麻索、竹绠絞縛,綴為方舟。

    又用大麻索、竹绠周船身繳繞上下、令牢不可破,乃以鐵錨于上流邦錘之水中。

    又以竹绠絕長七八百尺者,系兩岸大橛上,每绠或錘二舟或三舟,使不得下,船腹略鋪散草,滿貯小石,以合子闆釘合之,複以埽密布合子闆上,或二重,或三重,又大麻索縛之急,複縛橫木三道于頭桅,皆以索維之,用竹編笆,夾以草石,立之桅前,約長丈餘,名曰水簾桅。

    ..然後選水工便捷者,每船各二人,執斧鑿,立船首尾,岸上槌鼓為号,鼓鳴,一時齊鑿,須臾舟穴,水入,舟沉,遏決河。

    ”船沉後,水溢入故河道,“即重樹水簾,令後複布小埽土牛白闌長梢,雜以草土等物,随宜填垛以繼之。

    石船下詣實地,出水基趾漸高,複卷大埽以壓之。

    前船勢略定,尋用前法,沉餘船以竟後功。

    ..舶堤之後,草埽三道并舉”(《至正河防記》)。

    由于用船堤障水,加長了挑水的長度,減輕了剌水堤回漩湍激對龍口的威脅。

    但由于水勢過大,堵口合龍極其驚險,修至河口一二十步時,“用工尤艱”。

    “薄龍口,喧猛疾,勢撼埽基”,将大埽沖裂沖陷,“觀者股弁,衆議騰沸,以為難合”。

    這時,賈魯“神色不動,①塞口工程西起凹裡減水河,東至徐州,大體應在八月二十九日放水前修畢,據《庚申外史》記:“八月十日(芝麻李、彭早住、趙君用等)佯為挑河夫,日夜倉皇投徐州城。

    ”可見當時徐州附近正在進行塞口工程。

     機解捷出”,命十餘萬人紮幫、運埽、疊埽,終于在十一月十一日使龍口堵合,“決河絕流,故道複通”(《至正河防記》)。

    賈魯在堵口技術上的重大創造&mdash&mdash石船堤障水法取得了成功。

     整個治河工程耗資是相當可觀的。

    據統計,所用木樁大者二萬七千根,榆柳雜梢六十六萬六千根,藁稭蒲葦雜草七百三十三萬五千餘束,竹竿六十二萬五千根,碎石二千船,繩索五萬七千根,所沉大船一百二十艘,其餘葦席、竹篾、鐵纜、鐵錨、大釘等等物資不計其數。

    總計用去中統鈔一百八十四萬五千六百三十六錠。

    工程如此浩大,這在我國古代治河史上是不多見的。

    賈魯在總結前人治河經驗的基礎上,創造性地把疏、浚、塞三者結合起來,把洶湧泛濫的河水勒回故道,保證了漕運和鹽場的安全,使黃河下遊獲得了相對的穩定。

    這一業績是值得肯定的。

    但是,勒回故道工程雖然竣工了,災情嚴重的北河在農民起義打擊下的元朝政權再也沒有力量繼續治理,緻使決溢接踵而來。

    因此,賈魯治河的效果又有很大的局限性。

     治河工程結束後,賈魯以功拜中書左丞。

    至正十二年八月,随從脫脫攻徐州芝麻李。

    九月,元兵陷徐州,芝麻李被俘殺,趙君用,彭早住率餘衆奔濠州。

    是年冬,賈魯奉命與總兵月哥察兒圍濠州。

    至正十三年五月,卒于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