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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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劉棻之徒文中子則有董常程元薛收李靖杜如晦房魏之徒吏部則有李觀李翔李漢張籍皇甫湜之徒今先生従遊之貴者故王沂公蔡貳卿李泰州孔子丞今李丞相範經畧胡子京張安道士熈道祖擇之門人之高弟者石介劉牧姜潛張淵李溫足以相望于千百年之間矣孰謂先生窮乎大哉聖賢之道無屯泰孟子揚子文中子吏部皆屯于無位與小官而孟子泰于七篇揚子泰于法言太?文中子泰于續經中説吏部泰于原道論佛骨表十萬餘言先生嘗以謂盡孔子之心者大易盡孔子之用者春秋是二大經聖人之極筆也治世之大法也故作易説六十四篇春秋尊王發微十七巻疑四兇之不去十六相之不舉故作堯權防後世之纂集諸侯之故作舜制辨注家之誤正世子之名故作正名觧美出處之得明傳嗣之嫡故作四皓論先生述作上宗周孔下拟韓孟是亦為泰先生孰少之哉介樂先生之道大先生之為請以此説刋諸石陷于講堂之西壁康定元年七月十八日記 仁宗禦飛白記      歐陽永叔 治平四年夏五月予将赴亳假道于汝隂因得閱書于子履之室而雲章爛然輝映日月為之正冠肅容再拜而後敢仰視蓋仁宗皇帝之禦飛白也曰此寳文閣之所蔵也胡為于子之室乎子履曰曩者天子宴從臣于群玉而賜以飛白餘幸得與賜焉予竆于世久矣少不悅于時人流離竄斥十有餘年而得不老死江湖之上者蓋以遭時清明天子向學樂育天下之材而不遺一介之賤使得與羣賢并遊于儒學之舘而天下無事嵗時豐登民物安樂天子優遊清閑不迩聲色方與羣臣從容于翰墨之娛而餘于斯時竊獲此賜非惟一介之臣之榮遇亦朝廷一時之盛事也子其為我志之餘曰仁宗之徳澤涵濡于萬物者四十餘年雖田夫野老之無知猶能悲歌思慕于隴畆之間而況儒臣學士得望清光防恩寵登金門而上玉堂者乎于是相與?然流涕而書之夫玉韫石而珠蔵淵其光氣常見于外也故山輝而白虹水變而五色者至寳之所在也今賜書之蔵于子室也吾知将有望氣者言榮光起而燭天者必賜書之所在也 待月軒記         蘇子由 昔予遊廬山見隠者焉為予言性命之理曰性猶日也身猶月也予疑而诘之則曰人始有性而已性之所寓為身天始有日而已日之所寓為月日出于東方其出也萬物賴焉有目者以視有手者以執有足者以履至于山石草木亦非日不遂及其入也天下黯然無物不廢然日則未始有變也唯其所寓則有盈阙一盈一阙者月也惟性亦然出生入死出而生者未嘗増也入而死者未嘗耗也性一而已惟其所寓則有生死一生一死者身也雖有生死然而死此生彼未嘗息也身與月皆然古之治術者知之故日出于夘謂之命月之所在謂之身日入地中雖未嘗變而不為世用複出于東然後物無不覩非命而何月不自明由日以為明以日之逺近為月之盈阙非身而何此術也而合于道世之治術者知其説不知其所以説也予異其言而志之久矣築室于斯辟其東南為小軒軒之前廓然無障幾于天際毎月之望開戶以須月之至月入吾軒則吾坐于軒上與之徘徊而不去一夕舉酒延客道隠者之語客謾不喻曰吾嘗治術矣初不聞是説也予為之反複其理客徐悟曰唯唯因志其言于壁 嶽陽樓記         範希文 慶歴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嶽陽樓増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于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逺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晖夕隂氣象萬千此則嶽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潇湘遷客騷人多會于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若夫霪雨霏霏連月不開隂風怒号濁浪排空日星隠曜山嶽潛形商旅不行樯傾檝摧薄暮冥冥虎嘯猿啼登斯樓也則有去國懐郷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至若春和景明波濤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遊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裡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皆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逺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欤噫微斯人吾誰與歸六年九月二十五日記 黃岡竹樓記        王元之 黃岡之地多竹大者如椽竹工破之刳去其節用代陶瓦比屋皆然以其價亷而工省也予城西北隅雉堞圯毀蓁莾荒穢因作小樓二間與月波樓通逺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閴遼夐不可具狀夏宜急雨有瀑布聲冬宜宻雪有碎玉聲宜鼓琴琴調和暢宜詠詩詩韻清絶宜圍棋子聲丁丁然宜投壺矢聲铮铮然皆竹樓之所助也公退之暇披鶴氅衣戴華陽巾手執周易一巻焚香黙坐消遣世慮江山之外苐見風防沙鳥煙雲竹樹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煙歇送夕陽迎素月亦谪居之勝防也彼齊雲落星髙則高矣井幹麗谯華則華矣至于貯妓女蔵歌舞非騷人之亊吾所不取吾聞竹工雲竹之為瓦僅十稔若重覆之得二十稔噫吾以至道乙未嵗自翰林出滁上丙申移廣陵丁酉又入西掖戊戌嵗除日有齊安之命己亥閏三月到郡四年之間奔走不暇未知明年又在何處豈懼竹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