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景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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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宴席,隻身前往。

    夥計引他上樓,辟邪已從屋裡迎了出來,陸兄,久違了。

     公公一向可好?陸過見了辟邪也是高興,寒暄幾句落座,直言不諱,公公這回給我讨了個不好辦的差事,想必早已胸有成竹,陸某先要讨教一二。

     不敢當,辟邪欠了欠身,陸兄是個聰明老成的人,我也不繞圈子。

    這裡是皇上的密旨,陸兄拿着,先不要看。

     陸過跪下雙手接過,小心放入懷中。

    辟邪道:白羊人兇悍卻豪邁講義氣,處置得當了,什麼都好辦,要是得罪了當地人搞出民變來,陸兄的性命,我的性命都是難說的很哪。

     陸過道:這件事我也思量了許久,以我看來,這個差事不能講究強征二字,無論錢多錢少,還是朝廷出資購入當地馬匹倒有些勝算。

     辟邪笑道:我沒看錯人。

     就是一件事,陸過皺眉道,朝廷銀兩不足,我又是兩手空空去的,拿什麼買? 辟邪指着陸過心口,微笑不語。

    陸過伸手撫到那密旨軸子,頓時恍然大悟。

    辟邪道:樂州白羊一帶的馬販子首領姓白,我已通過朋友知會他照應陸兄。

    隻怕陸兄在白羊人生地不熟,這裡給陸兄引見一位朋友。

    耳聽得樓梯腳步聲響,笑道,他來得正好。

    起身開門拉進一個青年來,陸過一見,吃驚不小。

     那青年更是大聲道:什麼武狀元?這個人是我手下敗将,你要我給他跑腿,我不幹。

     辟邪一把扣住那青年手腕,任那人身材高大,掙了幾掙漲紅了臉也未動彈分毫。

    辟邪忙對陸過笑道:這是我兄弟李師,白羊人氏。

    你們見過的。

     陸過站起來道:原來公公已經 什麼已經?李師滿臉不高興,我說過了,我不幹。

     辟邪将他按在椅子上,冷笑道:不幹也好,你也不用跑腿了。

    直接回家,别在我眼前晃悠。

     李師立時氣餒,嘟着嘴不說話。

    陸過忙搖着手道:公公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位李兄武功高強,我又吃過他的虧,一路上李兄有點閃失,公公定要怪我公報私仇;我要在白羊出了差錯,公公也要埋怨李兄欺負我武功低微,還是算了吧。

     李師跳将起來,抓住陸過衣襟道:聽着,我李師才不會欺負人,有我在你也别想有什麼閃失,到了白羊,我包你太太平平的。

     辟邪笑道:那就好,這件事辦得順利,隻消兩個月就回。

    将兩人分開,各斟了一杯酒。

    李師和陸過互相怒視一眼,哼的一聲,一飲而盡。

    辟邪眼見李師這個燙山芋交到了陸過手上,連忙抽身告辭,下了樓卻見沈飛飛坐着飲酒,笑道:沈兄這是在等誰? 沈飛飛仰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道:反正不是那個二百五。

     那是在等我麼? 倒有四成。

     辟邪笑道:還有六成定是指望見明珠一面。

    可惜她現在仍在上江行宮,過幾天才回。

     沈飛飛一杯悶酒下肚,搖頭苦笑道:我沈飛飛一表人材 辟邪忙道:是。

     風流倜傥 是。

     又是個正經男人,那點不比你強? 辟邪知他有些醉了,也不生氣,隻笑道:天上地下沒得比。

     那你說,為什麼她的心意都在你身上? 辟邪一時語塞,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搖頭歎道:我不知道。

     沈飛飛怒道:等她回來,我就去問個明白。

    啪地把銀子拍在桌子上,起身而去。

    辟邪忙招呼人結賬,追到門外,沈飛飛已經走得不見了。

     辟邪穿行在火辣辣的夕陽之下,重新掂量着沈飛飛的一席話,越想越覺得胸悶氣短,額頭臉頰炙熱,回到屋裡一頭栽在床上。

    有人輕手輕腳将門窗打開通風,床頭案上咯地一響,燈下彩衣搖動,明珠伏下身問:六爺喝些熱的發發汗可好? 辟邪仰起身來,訝然道:你怎麼回來了? 太後回京,我自然就跟着回來了。

     累不累? 還好,倒是六爺奔過去拼命,又跑回來胡忙,怎麼會不病。

     病了麼?我自己倒不覺得。

    辟邪笑道,坐在桌子邊接過明珠手裡的熱粥,太後沒有為難你吧。

     明珠想了想才道:沒有。

    從來聽吳十六嘴上總是妖婦妖婦的,這幾日跟在她身邊覺得她人倒和氣,也很講理。

     辟邪道:我也知道。

    轉眼一看,天色黑沉沉的,什麼時辰了,敢情我這一覺睡得好長。

     可不是,已經三更都過了,我晚飯的時候來過,爺還睡着不知道,才剛小順子覺得六爺好象有些熱相,跑過來又把我叫起來。

     辟邪捧着粥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你們費心了。

     窗外沙的輕輕一響,兩人警覺回頭,卻見姜放往裡看了一眼,皺眉道:二位都在啊。

     辟邪甚覺蹊跷,道:進來說話。

     姜放一笑,從窗口飄身而入,道:今天晚上不太平,有人禀我道宮城東北角上有動靜,我趕過去卻沒見人影。

    我想爺和姑娘平時就從那裡出入,今晚就算要出宮,我也該得着信兒,沒讓人聲張,先過來看看。

     明珠笑道:我們要出去,就算從他眼前過,也未必會讓他瞧見。

     姜放道:是是是。

    這就奇怪了,要說是刺客,宮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辟邪突然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