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景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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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用事物,才向太後請辭,留皇後侍奉太後太妃慈駕,帶着誼妃、訸淑儀從陸路趕回京城。

    辟邪第一件事便去内務府遞本子請換牌,誰知内務府早得了信,管事捧着雪白的牙牌出來,笑道:六哥兒的牙牌做好幾天了,恭喜恭喜。

     呦,各位大人上心。

    辟邪忙叫小順子奉上謝禮,換過烏木牌。

     這裡還有成親王的賀禮,叫我交代給六哥兒。

    管事捧過一根牌穗,提系的絲縧上簪滿晴綠翠玉,光華奪目。

     辟邪幾乎冷笑出口,面上驚喜難抑,王爺費心了。

    趕明兒要給王爺磕頭。

    回到屋裡啪地将牌穗摔在桌子上,對小順子道:鎖起來,别讓我再瞧見。

     是。

    小順子撫摸着粒粒上好珠玉,不知它招惹了辟邪什麼氣,歎息中依依不舍,放在箱子最低下。

     一會兒居養院門前便門庭若市,宮裡各個衙門都有些相關的人道賀,吃了杯茶方散,又有誼妃說辟邪護駕有功,差宮裡人來放賞,最後悄悄笑道:娘娘要多謝公公在皇上跟前美言呐。

     回禀娘娘知道,辟邪道,皇上的嚴旨,不讓奴婢各宮走動,隻在這裡多謝娘娘眷顧。

    隻要娘娘今後放寬心,對訸淑儀等人愛護有加,皇上心裡定記得娘娘的賢惠,比之他人不啻于天上地下,還會有不更上一層樓的道理? 公公說的是。

    那人見辟邪有些倦了,連忙告辭。

     辟邪好不容易得閑,端起茶碗,早已涼透了。

    他自中毒後舊傷複發,明珠照顧得周到,再熱的天,茶水也是溫和适口。

    此時念及明珠還在上江,屋子的空氣裡少了些什麼似的,讓他怎麼都不自在。

     次日黎明起來,卧房外的椅子上照舊搭着新漿洗的宮衣,上面卻橫着一根嶄新的青綠牌穗,如此纖細的絲縧上錯落有緻地繡着一斜新梅,針法細密,清雅撲面,竟是明珠的手筆。

    小順子揉着眼睛出來道:師傅起得早啊。

     這是哪裡來的? 小順子看了看,昨晚整理師傅從上江帶回的行李,見着了以為師傅今兒要帶,要不我換那根舊的? 辟邪将牌穗握在手裡,仔細看着微笑,不,這根就好。

     小順子湊在辟邪眼前道:我跟了師傅這許多年,難得見師傅真的高興,是什麼金絲銀線繡的牌穗?我得好好再瞧瞧,長長見識。

     貧嘴! 小順子噗嗤一樂,扭身就跑,師傅趕緊吧,要是遲了,倒黴的又是小順子的狗腿。

     知道就好。

    辟邪連忙更衣,趕到乾清宮,果然皇帝已起來了,站在外面自己打着扇子,仰頭望着天色。

    辟邪磕過頭道:還沒到時辰,皇上就等在這兒,一會兒臣子們知道,還不誠惶誠恐。

     朕隻是心裡有事,睡不着。

    今天從這兒好好地看了看清和殿,日出的時候,穹頂璀璨,宮阙輝煌,難怪多少人垂涎三尺。

    皇帝道,這麼好的東西,誰能輕易讓人,無論國内海外,想要和朕争的,先準備賠上性命吧。

     如意喝了聲彩,就是這個理兒。

     皇帝對辟邪道:昨兒剛回宮,劉遠和苗賀齡就上了個折子,還是征藩地的銀糧,大戰在即,各地征上兵源,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老戲重唱,隻怕不管用了。

    辟邪道。

     皇帝道:藩王們不容易對付朕知道。

    洪州的安危和這件事有極大關系,洪王不會生太多是非。

    就是杜桓父子心懷不軌,隻要拿下了他,其他人都好辦。

     話雖如此,真要一時想個良策也是極難,皇帝最後仍是按劉遠等人的奏議,此事以苗賀齡為首,往各地加派巡撫,召募兵勇,加增稅賦。

     百姓已經很難了,你們牢記巡撫的職責不是把刀架在百姓脖子上逼他們吐銀子出來,加賦一事要斟酌當地民情,更要提防有些沒良心的人從中漁利。

     翁直道:朝廷要人,是要多少有多少,但馬匹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道:青洪兩州,再加上白羊,從來盛産良駒,兵部跟他們商量去。

     辟邪忽而笑道:白羊民風彪悍,那些牧民吃軟不吃硬,朝廷不能強征,派去的人更要機靈善周旋。

     翁直道:這話有理。

     你薦個人。

    皇帝對辟邪道。

     奴婢看陸過甚好。

     不會太年輕吧?翁直倒是有點憂慮,羅晉和他素來交好,忙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角,翁直立時會意,笑道,且讓他先試試。

     成親王坐得近看得清楚,心中暗罵一句老奸巨猾,陸過是辟邪舉薦,就算是辦事不力甚至于激起白羊民變,也同翁直全無幹系,何樂而不為。

    等到跪安,悄悄向辟邪招了招手,問道:這個陸過到底如何?翁直正等着看笑話呢! 辟邪笑道:無妨,奴婢自有安排,勞王爺費心。

    王爺的賞賜昨天奴婢領了,等有空就到王爺府上磕頭。

    就是那件東西太過珍貴,怕别人看見不好,不敢随身帶。

     成親王望着辟邪奪目笑容,一時欲言又止,隻是道:那就好,你有空就來,我等着。

     巡撫人選仍待拟定,皇帝的意思需等涼王的奏折來了再行分派,隻有陸過一人不幾日便要離京趕赴白羊。

    宮裡有人捎了貼子來,是辟邪在椒枝巷擺酒,給他餞行。

    陸過知道此次的差事乃是辟邪的舉薦,知道他有事交待,推脫了遊雲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