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王稼祥力促遵義會 周恩來舉薦成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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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第五次反“圍剿”的總結;周恩來作副報告——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軍事問題。

    博古的主報告承認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但拒不檢查軍事指揮上的錯誤,也就根本談不上總結出什麼經驗教訓來。

     第一次會議開得懶洋洋的,第二次會議進入大會發言,氣氛一下子便繃緊了。

    彭德懷打頭炮,矛頭直指博古的主報告。

    他說:“主報告承認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這還不錯,恐怕也就是這一點不錯。

    但是,不是叫作總結嗎?教訓是什麼?為什麼失敗了?主報告說是敵人太強大,根據地太落後。

    請問,哪裡的革命不是有強大的敵人?哪裡不是窮得太落後才革命的?沒有說到點子上嘛。

    失敗的原因主要是指揮上的錯誤,你們的作戰指揮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圖上作業的戰術家,短促突擊,不能集中兵力,哪有不打敗仗的!西進突圍,搬家逃跑,行動遲緩,在湘江受到那樣大的損失,這個責任完全要由中央來負,由‘三人團’來負!” 李德單獨坐在靠門口的木椅上,前一天聽了博古的主報告,就曾想,隻要博古的報告能夠通過,他也就不再吭聲,完全做個旁聽的列席者。

    此刻聽伍修權譯說了彭德懷的發言,急性子的日耳曼人坐不住了。

    在紅軍指揮員中,李德最不滿意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劉伯承,一個就是這個彭德懷。

    在江西時,劉伯承曾經罵過他是“帝國主義分子作風!”他把劉伯承的總參謀長撤了。

    彭德懷說他是“崽賣爺田不心疼”,他把彭德懷的軍委副主席勾了。

    此刻見彭德懷把矛頭指向了他,他叽裡呱啦反駁道:“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完全在于敵人過于強大;短促突擊的戰術之所以沒有取勝,完全是由于前方指揮員執行上發生偏差!” 這可是火上加油了。

    洛甫發言,據理憑實,尖銳地批評了主報告拒不檢查軍事指揮上的錯誤和教訓。

    朱德、王稼祥、聶榮臻、陳雲、李卓然,全都開了火。

    朱德說:“華夫同志在第五次反‘圍剿’中,命令紅軍打陣地戰,結果丢掉了蘇區,犧牲了那麼多同志!轉移時又是倉皇逃跑,以緻損失慘重,這當然是指揮上的責任,中央的責任!再要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就不能跟着走了!”聶榮臻說:“想起湘江戰役,簡直是一場惡夢!我很同意彭德懷同志的意見,失敗的原因不能找到蔣介石那裡去,要在自己身上找!“王稼祥說:“我很同意上邊幾位同志的意見。

    我再重複一句:錯誤的領導必須改變,‘三人團’要重新考慮。

    ”陳雲說:“過湘江的曆史不能再重演!博古同志作為黨的主要負責人,再領導下去是有困難的,‘三人團’無疑要作些改變。

    ” 劉少奇到蘇區以後還是主管白區工作。

    會前洛甫給他打過招呼,擴大會議主要讨論軍事問題,他本不想說話的。

    但此刻聽了一些同志的發言,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蘇區的丢失,同白區工作這幾年損失十之有九,在路線上完全是一回事嘛!他也激動和氣憤起來,說:“四中全會以後,白區工作也犯了‘左’的嚴重錯誤,導緻職工運動和黨組織的瓦解,特别是五中全會以後,白區和蘇區的路線是否正确,要求中央作出全面的檢讨和改正。

    ” 博古開始還能坐得住。

    不管怎麼說,犧牲了那麼多的人,是令人痛心的。

    但此刻聽劉少奇把白區工作的損失也拉了上來,并提出了整個路線的是非問題,他覺得這有些太過分了。

    他腦子裡有個“整個路線是同國際聯系在一起”的問題。

    他推推眼鏡,侃侃說道:“我不能同意少奇同志對中央路線的指責。

    四中全會以來,在國際的幫助和曆次重要指示下,我們克服了羅章龍右傾分裂的危險,粉碎了國民黨的第四次‘圍剿’,建立了蘇區根據地,成立了蘇維埃共和國,有了30萬鐵的紅軍……如此等等,怎麼能說是整個路線有問題?怎麼能因為第五次反‘圍剿’失利就抹殺全黨奮鬥的功績?這種論調與托陳取消派、羅章龍右派的言論有何區别?” 凱豐跟着吼道:“否定四中全會以來的路線,隻能是機會主義!” “這是拿别人的胭脂往自己臉上擦!”劉少奇起身反駁道:“井岡山的鬥争,到第四次反‘圍剿’,是取得很大的成績,那是因為臨時中央還在上海!”劉少奇的嗓音因氣憤而有些發顫:“白區工作卻是由于有臨時中央百分之百的馬克思主義的領導,已經到了兩手空空的地步……” 王稼祥補了一句,“蘇區工作要好一點,隻空了一隻手。

    ” 會議陷入僵局。

    毛澤東見勢不妙,插進來作了近一個小時的長篇發言。

    他說:“我是贊成這次會議集中讨論軍事問題的,就是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軍事指揮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不解決,别講空了一隻手,兩隻手,你就是七隻手八隻手,也得空!軍事上為什麼空了一隻手?主報告強調的是敵人的強大,我們不可能戰勝敵人。

    在中國,革命的敵人強大不強大?當然是強大的,這甚至可以說是中國革命戰争的一個特點。

    問題在于引出一個什麼結論來。

    是引出國内革命戰争的長期性來呢,還是引出革命的失敗論來?在我們黨内,有的人在理論上就是不那麼一以貫之,他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