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邊城不克老彭受挫 會理會議林彪挨批

關燈
滇北的隐蔽進至金沙江?羅炳輝在北線也是采取運動戰的辦法,這是他的成功所在。

    運動戰的精髓是什麼?有人說就是一個走字,這是不言而喻的,運動運動,不走還叫什麼運動?但我以為,運動戰最訣竅的東西是調動敵人,指揮敵人,一個一個的活劇就靠這個東西子才能演得起來。

    一渡後把敵人調向紮西地區,二渡後我們打了大勝仗,三渡後又将敵人調至叙、古地區,四渡後把敵人調向黔東,威逼貴陽又調出滇軍。

    這樣的七調八調,蔣介石的幾十萬大軍就莫奈我何了。

    這個調動敵人的問題,除了作戰場的全盤觀察之外,在中國,還有一個好的條件需要利用起來,這就是敵人營壘中的矛盾。

    蔣介石同地方勢力的矛盾,各省軍閥之間的矛盾。

    這個問題我在遵義會議上講過。

    總而言之,運動戰就得運動,既運動自己,也運動敵人。

    剛才聶榮臻同志說得好,運動戰不多走路是不可能的,而且更多的是走弓背,而不是走弓弦。

    這就說到林彪同志的那封建議信了,他就是那麼一個片面性,隻見其弦,不見其背。

    然而,他的意見為什麼又那麼鄭重,而且有些尖銳性呢?這是因為有人在鼓動。

    我說的是,林彪的信是彭德懷同志鼓動起來的,都是右傾……” 轟!會場嗡嗡起來。

    彭德懷這才想起他還沒有看過林彪的那封信,他想看看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封信。

    周恩來見他用目光在搜索什麼,便把手頭的一張紙遞給彭德懷。

    彭德懷一看,竟輕輕地笑了一下,心裡在說:“我當是怎樣的一封信哩,不就是個戰場指揮問題嘛。

    ”他把信還回給周恩來,回到坐位上,依然筆挺地坐着,一句話也沒說。

    大家也都愣了,等了他好久,他才淡淡地說了幾句:“林彪的這封信寫得不對頭,遵義會議才改變領導,這時又提出來改變前敵指揮,不對頭;特别是把我提出來,就更不對頭了。

    說到右傾,前一段是有那麼一點,因魯班場和習水兩仗沒有打好,有些煩悶。

    煩悶就是右傾。

    ”他沒有提到林彪給他打電話,沒有說及他在電話上是怎樣回答林彪的,也壓根沒有去申明他根本不知道林彪寫信的事。

    也許是想為林彪分攤點什麼吧。

    因他不認帳,卻又作了自我批評,這個看來很嚴重、叫人記取了幾十年的問題,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會議并沒有展開對彭德懷的批判。

    40年後,彭德懷在他的《自述》中追述道:“大概是5月中旬,中央在會理召開了一次會議,名曰‘會理會議’。

    這時有前述劉少奇和楊尚昆給中央軍委的電報,又有林彪給中央軍委的一封信,林信大意是,毛、朱、周主持大計,請彭德懷任前敵指揮,迅速北進與4方面軍會合。

    在會議時我看了這封信,當時也未介意,認為這就是戰場指揮呗,1、3軍團在戰鬥中早就形成了這種關系:有時1軍團指揮3軍團,有時3軍團指揮1軍團,有時就自動配合……這次,毛主席在會上指出,林彪的信是彭德懷同志鼓動起來的。

    當時聽了也有些難過,但大敵當前,追敵又迫近金沙江了,心想人的誤會總是有的,以為林彪的信是出于好意,想把事情辦好吧!我既沒有同林彪談過話,而同劉少奇談話内容也是完全正當的,我就沒有申明,等他們将來自己去申明。

    我就采取了事久自然明的态度。

    ”他在《自述》中還提到:“此事到1959年廬山會議時,毛主席又重提此事,林彪同志莊嚴申明了:那封信與彭德懷同志無關,他寫信彭不知道。

    ”申明是申明了,但為時已經晚了。

     要不是劉伯承和葉劍英趕來會場,說到蔣介石有一個“大渡河戰役計劃”,伍修權又打來電話向彭德懷報告說,會理城的坑道爆破沒有成功,擴大會議也許還要開上一兩天。

    毛澤東說:“倒也是,已經七八天時間了,薛嶽該上來了。

    沒有說完的話以後再說吧。

    ” 洛甫宣布會議結束。

     走出開會地點,林彪找到毛澤東說:“我沒别的意思,就怕你再帶着我們繞圈子。

    我曉得,彭德懷也不想再繞了,心想讓他負責前敵指揮,也許能快一點同4方面軍會合。

    ”毛澤東這時才狠狠地說了林彪一句:“你還是個娃娃,你懂得什麼!?” 林彪獨自一個人走在小路上,他故意把警衛員甩得遠遠的。

    他心裡的火氣正沒處放,猛擡頭見陳士榘走了過來。

    陳士榘是軍團教導營營長,前幾天教導營有幾個開小差的。

    林彪逮住了,劈頭喝道:“陳士榘!你那個營長是怎麼當的呀?”陳士榘怔了怔說:“軍團長,教導營有不正常的減員,我有責任。

    ”林彪說:“教導營是培養戰鬥骨幹的,你倒是培養出開小差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