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兵進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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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剛勇是勝不了孫策的。

     快過年了,泾縣城中家家戶戶的門前挂上了紅燈籠,紅色代表着喜慶,燈籠就是來年興旺的意思,一晃我已在泾縣呆了好幾日,這泾縣雖是四面環山,但山都不甚高,敵人若來攻伐,守之不易,加之泾縣城牆多處破損殘缺,極易被敵所偷襲,我有點擔心若是孫策引大軍來攻,必為所破,遂有心說動太史慈放棄泾縣,到别處安身落腳。

     這一日,我與太史慈巡城歸來,恰好斥候來報陳武、韓當在丹楊秣馬厲兵,準備進攻泾縣的消息。

     我見時機成熟,遂谏道:“子義将軍,觀今日之勢,孫策平定江東已是指日可待,泾縣離秣陵僅數百裡之距,其間雖有群山隔阻,但卻并無險隘可守,若孫策挾連勝之勢,引兵來攻,我軍恐危,莫如棄了泾縣,投往主公劉繇處。

    ” 太史慈道:“少沖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任那孫策小兒有千軍萬馬,我太史慈亦是不懼!” 我急道:“孫策以區區三千衆,過江以來勢如破竹,不可當也,兵書《六韬》曰:三軍數驚,士卒不齊,相恐以敵強,相語以不利;耳目相屬,妖言不止,衆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

    是魚混戰之際,擇此而取之。

    前番主公擁數萬之衆,尚不能敵孫策虎狼之師,今泾縣僅有區區千人,與之交戰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不如退守豫章,待與主公會合後,可再與孫策計較。

    夫為将之道,當以大局為重,千萬莫逞一時之勇,所謂慮也,勇也,将之所重;動也,怒也,将之所用,此四者,将之明誡也。

    ” 我一口氣說完,臉漲得通紅,嗓子眼更是氣血翻騰,似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要沖出來,若是換作受傷之前,我對這些個行軍布陣的道理還不能一下子說得這般明白,而在陸府的這段日子,對我來說,除了養傷外,更大的收獲在于研讀了諸多的兵法韬略,對于決定戰争勝負的因素,我更有了自已的一番理解。

     太史慈聽完,許久不曾說話,他大概也料不到曾是小卒的我能夠說出這般道理來。

     好一會,太史慈長歎一聲,握住我的手道:“枉我年長少沖數十歲,至今日方知為将之要,少沖休怒,我聽你之言便是。

    ” 我使勁的咬了一下嘴唇,仍有些不相信聽到的話,但從太史慈的凝視我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種以前從未見到的,融合着信服和敬佩的目光,這一刻,我知道我的話已折服了太史慈。

    一股暖意從太史慈的手上傳過來,沁入到我的掌心,長久以來,我都不曾有這般的興奮莫名。

     我一把抱住太史慈魁梧的身軀,道:“子義将軍,少沖适才言重了,請勿怪才好!” 太史慈哈哈一笑,大聲道:“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少沖睿智多謀,非我所能比也。

    不過,豫章深入蠻夷,地偏人稀,非成事之所在,我軍此去,軍糧以何為繼?” 太史慈畢竟是帶兵之将,這一問問得适到好處,我胸有成竹道:“豫章之北,湖海之濱,海昏、上缭有宗民萬餘家,暫可應付軍糧,我軍可先居于此,待與主公兩軍會合後,可再便宜行事。

    ” 太史慈聽我說得有理,點頭稱是,豎日,未等孫策來攻,我與太史慈整肅隊伍,棄了泾縣,引軍往海昏上缭而去。

     我與太史慈引軍剛出泾縣地界,就有斥候飛馬來報:孫策派陳武、韓當、孫贲三将領兵來攻泾縣,前鋒現已至勇裡城外三裡。

    我心中不禁暗叫僥幸,要是走得慢一點,就可能被陳武等人堵在泾縣城裡了。

     上缭,山青水秀,一派詩畫般的田園景象,與荒蕪破敗的泾縣大不相同,倒是象極了江南。

    鄱陽湖畔土地肥沃,民殷物豐,多宗族聚集而居,上缭乃是長江中遊有名的糧倉。

    其位置南依豫章,北臨柴桑,東通鼓澤,西達夏口,素為江河往來之要沖。

     我與太史慈引兵西行,一路之上,先前潰散到此的劉繇軍兵士見我們打着“劉”字的旗号,紛紛聚攏過來。

    待到了上缭附近時,竟聚集了近三千人的隊伍。

     不過,這三千人雖然看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