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誰覆爛柯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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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就更多了。

    翦伯贊、鄧拓、郭沫若、王力、郭紹虞、韓國磐、傅衣淩、程千帆、鄭朝宗等等,一口氣可以舉出一大串名字,而且不包括專門研究古典小說的學者。

    我使用的是賈寶玉提倡的“疏不間親”的原則。

    另外旅居海外的趙岡教授以經濟學家的身份寫出《紅樓夢新探》,餘英時教授以史學家和思想史家的身份撰寫《紅樓夢的兩個世界》。

    柳存仁、周策縱兩位先生,早已被視為紅學中人,但他們畢生治學,另有偉績,重點絕不在紅樓。

    潘重規先生固然以紅學名家,但其研究敦煌學和文字學的成就,早為學術界所矚目。

    馮其庸先生近二十年頗治紅學,且成就卓著,但他同時也治藝術考古和譜牒之學。

    最近,旅居北美的曆史學家何炳棣先生,也對紅學發生了興趣,撰寫了一篇近三萬字的論文,汪榮祖先生推薦給我,已發表在《中國文化》第十期,今年七月即可與讀者見面。

    我初步印象,這是近年來《紅樓夢》研究領域頗有特見的文章,相信出來後紅學界會有相當的反響。

    何炳棣先生主要治中國經濟史和人口史,退休以後轉而注意思想與文化,前不久曾在香港《二十一世紀》雙月刊與杜維明先生讨論新儒學,這次又來涉足紅學,确不乏心得。

    文章嘗送錢锺書、夏志清兩位先生看過,都相當肯定。

     第三,許多知名作家介入紅學,為百年來的紅學研究增添了色彩。

    當然中國現代作家很少有不熟習《紅樓夢》的。

    我所說的介入,是指發表過研究《紅樓夢》的專著或專論。

    沈從文、魯迅、巴金、沈雁冰、冰心、張天翼、吳組缃、周立波、端木蕻良等著名小說家,都寫過重要的《紅樓夢》文字。

    詩人何其芳寫于五十年代的《論紅樓夢》,更是代表一個時期學術水準的紅學專論。

    詩人徐遲也著有紅樓夢的專書。

    林語堂的專著《平心論高鹗》、清宮小說家高陽的《紅樓一家言》,人們非常熟悉。

    高陽先生不幸作古,他的關于《紅樓夢》的奇思傥論,足可以給常常固執一端的紅學界帶來刺激和啟迪。

    女作家張愛玲出版過《紅樓夢魇》。

    另外散文、戲劇家,錢锺書先生的夫人楊绛先生,也寫過重要的紅樓夢論文,題目是《藝術是克服困難》,1963年為紀念曹雪芹逝世200周年而作。

    楊绛先生以作家的身份兼通中外文學,她選擇淵源研究、比較研究的視角,使文章成為非常規範的比較文學論文。

    錢锺書先生雖然沒寫過專門的《紅樓夢》文字,但所著《管錐編》、《談藝錄》兩書中,引證《紅樓夢》處俯拾可見。

    詩人、作家的介入紅學,打開了《紅樓夢》的另外一個世界,即藝術創造的世界,使本來容易流于枯燥的學術研究插上了藝術創造和藝術感悟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