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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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裡忽然說。

    “一不做,二不休,咱們再去看看讓奈的房間。

    ” 門口的警察把他們放了進去。

     埃勒裡進去,坐在已故外科醫生的轉椅上。

    面前是一張寬大的寫字台,他請敏欽坐到對面靠牆的椅子上,他倆沉默“敏欽,咱倆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

    多年來我始終認為沒有不能破的案子。

    如今我大概也隻好放棄自己的這種信念了。

    ” “你是說,沒有任何希望了嗎?” “這對我的傲氣是一次可怕的打擊。

    如果我真是遇到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對手,他那犯罪的智能竟能夠一下子制造出兩樁狡詐到無法偵破的案件,那我就不這麼難過了。

    可是請注意,我說的是‘無法偵破的’案件,而不是‘無懈可擊的’案件。

    這兩個案子離無懈可擊差得還老遠呢。

    兇手留下了不少蛛絲馬迹,這些罪證都無可争辯地在揭露着他。

    可是,要麼我們這位可愛的兇手善于及時地掩蓋自己的錯誤,要麼就是老天爺給他幫了忙……”埃勒裡狠狠地在寫字台上的煙灰碟裡揿熄了香煙。

     “目前咱們隻有一條路…詳細查明我們一直在傳訊的每一個人的情況。

    奇怪,這些人的供詞中,一定有什麼隐瞞的地方!這是我們最後一線希望了。

    ” 敏欽突然急忙站了起來。

     “這我可以幫你的忙。

    我想起了一個情況,對你也許有用。

    ” “是嗎?” “昨天晚上我寫書寫到很晚。

    就是我和讓奈合作的那本。

    我從老醫生停下的地方接着寫下去。

    于是我發現了兩個與此案有關的人的一些情況。

    真怪,我過去對這一點連想都不曾想過。

    ” 埃勒裡皺起了眉頭。

     “你在手稿裡發現什麼了嗎?” “不是在手稿裡,是在幾份病例裡。

    讓奈收集病例有二十年了。

    埃勒裡,這是我們職業上應該保守的秘密,一般情況下我甚至連提都不會向你提起的。

    ” “同誰有關?”埃勒裡急促地問。

     “路席斯·丹甯和薩拉·法勒。

    ” “是這麼回事!” “如果這情況同案件有關,你能不能保證不列入案卷呢?” “可以,可以,說下去,敏欽!” 敏欽坐下,說了起來: “你大概知道,醫學著作中如果涉及某個特定的患者時,僅僅指出他的姓名的簡稱或病曆的号碼。

    這是由于尊重患者,另一方面也由于患者的姓名對于所論及的問題并沒有什麼意義。

    昨晚在翻閱一些還沒有被讓奈收入《先天性變态反應》一書的病例時,我發現了幾件過去的文件,大約有二十年的曆史了。

    它們附有特殊的标注,要求在引用這些文件時特别謹慎,千萬不能洩露患者的姓名。

    我說的這些患者,甚至連姓名的簡稱也沒有标明。

    這種情況極不尋常,所以我立刻把整個病曆都看了一下,盡管當時我并不準備在書中引用它。

    這些文件和丹甯、還有那個女人——法勒有關系。

    薩拉·法勒是作為一個難産的患者記載在病曆上的。

    給她作了剖腹手術。

    再往下就是生産情況的記錄,以及嬰兒父母性生活的詳細情況。

    這些證明文件都涉及到患者的隐私,要在書申引用它們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

    ”敏欽的聲音幾乎變成了耳語。

    “孩子是非婚生的。

    現在已經長大,名字叫格爾達·道恩!” 埃勒裡支着轉椅的扶手,身子擡了起來,直瞪着博士。

     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微笑。

     “格爾達·道恩是私生子女!”他說。

    “嘿,這可是新聞!神秘莫測的情況透亮了。

    不過,我還看不出這對我們破案有多大幫助。

    請繼續說下去,老朋友。

    下文呢?” “那時丹甯是個剛就業的青年醫生,在醫院還是個實習醫生。

    他怎麼同薩拉·法勒認識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之間出現了私情。

    但丹甯不可能同法勒結婚,因為他已經成了家。

    那時他的女兒艾迪特已經兩歲。

    年輕的時候薩拉看來挺漂亮……當然,這個細節同醫學并沒有什麼直接關系……再往下病曆裡就是純醫學性質的長篇論述了。

    ” “我明白,說下去!” “結果阿拜知道了薩拉·法勒的事。

    因為薩拉長期服侍她,于是她便原諒了薩拉。

    而且還認為最好别給丹甯添麻煩,後來還把丹甯收到自己的醫院來工作。

    阿拜對這種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