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學源流及其新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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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即身便成了與佛陀一般無二的真覺者。

    然後應用一切方土的俗言雅語,乃至全宇宙的事事物物,活潑潑地以表現指示其悟境于世人,使世人各各直證佛陀的心境。

    此為佛學之核心,亦為中國佛學之骨髓。

    唯中國佛學握得此佛學之核心,故世迦以來真正之佛學,現今唯在于中國。

    而中國唐宋以來一般老莊派的孔孟派的第一流學者,亦無不投入此禅宗佛學中,然後再回到其道家及儒家的本位上,以另創其性命雙修學及宋明理學。

    故此為中國佛學最特色的禅宗,實成了中國唐宋以來民族思想全部的根本精神。

    

  日本的佛學,皆自中國傳去。

    百年以前,從未有一印度的佛教師到過日本,亦未有一日本的佛教徒到過印度;唯有日本到中國留學的佛教徒,與中國的佛教師被其政府請往日本傳授其中國的佛學而已。

    故日本的佛學,與朝鮮、安南一樣的隻為中國佛學一支流。

    而且日本民族,向無文化,有之則唯崇拜其祖先為神的神話,故中國傳去的高深佛學,亦不能完全領悟而有所發揮。

    隻承受了淨土宗、秘密宗的佛教;在某原來的國神崇拜之上,變成神佛混合的淨土真宗,及東密、台密與日蓮宗,以維系其全國人民之信仰。

    近數十年的情形,雖有變動,亦不過步西洋基督教的後塵,努力将全佛教通俗化,及随逐西洋人士以研究古曆史與古文字言語,無何新的創建,故仍不能成為佛教在世界的流行中之一個獨立中心。

    四、現今佛教在世界上三個中心

  第一、印度的佛教,近一幹年遭受婆羅門教及回教的摧毀,久已衰落淪滅。

    尼泊爾、孟加拉等處,雖猶保存有殘阙不全的梵文經典,已不能成為研究及信仰的中心。

    唯巴利語系的小乘佛學中上座部之一支,于阿育王的時代傳入錫蘭,卻能發達;綿延至今,尚為緬甸、暹羅等處的佛教中心。

    且印度及英德各國的研究與信仰佛學者,亦多求之錫蘭。

    而錫蘭之佛教師,亦尚能努力恢複印度的佛陀遺迹,并至英倫等處傳教。

    但錫蘭為中心的一系佛學,局于上座部一派的小乘佛學,不足以完小乘各學派及大乘佛學之大全,是一大缺憾!

  第二、西藏自蓮華生創立紅喇嘛教,與宗喀巴改立黃喇嘛教,久為蒙古與滿州佛教之中心。

    西藏文乃仿梵文造成,且于梵文的大乘原典亦多保存。

    傳自印度的密宗及大乘性相經論與戒律,比較完備;而西藏人亦至今傳持不替,足供世界人士的探究。

    但西藏為中心的一系佛學,于巴利語系的佛學向未傳入,且側重于印度所傳混雜婆羅門的密宗佛教;到西藏後,又夾帶入西藏民族原有的頗母教魔術,故于佛學的真相,未免掩蔽不彰,亦是一大缺憾。

    

  第三,即為日本、朝鮮等佛教中心的中國文系佛學,曾經七八百年的長期翻譯。

    印度的佛學大師,自北方的陸路與南方的海道,既持其梵語系的巴利語系的佛教經律論,紛至傳譯,而中國若法顯、玄奘、義淨等,亦或從陸道或海道留學于南北東西中之五印全境,歸國傳譯,于是印度原有小乘大乘的經律論,以及密宗的儀軌等一切,無不承受;且加以融化光大而現為隋唐間大小乘十三宗的偉觀。

    既有直探佛陀覺源心海的禅宗,以握得佛學的根本精神,亦能發揮印度傳來之大乘法性學、法相學,及小乘之成實學、俱舍學。

    且創為融合大小乘之律學,并以禅宗的精神綜合一切佛學,組織為天台學、華嚴學。

    雖近數百年,漸見衰頹渙散,然以中國佛學元氣的充足,及近十年來中國民族對于佛學的覺醒,不難由中國佛學的中心系,融合錫蘭及西藏的兩個佛學中心系,率歸于釋迦佛陀的覺源心海,一躍而為世界佛學唯一的中心。

    五、餘之佛學新運動

  吾從事于佛學二十餘年矣。

    以二十餘年的修學、體驗,得佛陀妙覺的心境,照徹了大小乘各派的佛學,及一切宗教、哲學、科學的學說。

    從人類的思想界,為普遍的深遠的觀察,了知佛學的全體大用,向來猶蔽于各民族的偏見陋習,未能實現為人類的普遍文化。

    但在現今世界文化大交通的趨勢上,卻應将此超脫一切方土時代人種民族等拘礙而又能融會貫通東西各民族文化的佛學,明明白白宣揚出來,使之普及群衆,以作人類思想行為的指南。

    十年來嘗小試于中國,頗著成效。

    向來誤被一般民衆作多神教式迷信的,今已成動搖崩壞之狀;向來僅為少數山人隐士及寺僧講談的經典,今已成為一般曾受中學以上教育者所共同研究。

    向來唯以寺院為佛教的機關,今已組成講學的修養的宣傳的以及全國與各省協合的團體;向來與社會風俗習慣不生何種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