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熹微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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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地又回到了辦公室。

     “德-馬雷絲小姐到底是什麼病?”瑟尼納問道。

    “不,别以職業秘密為理由。

    我們應該徹底了解這一切,以便确定我們的調查。

    ” “探長的意見是對的。

    ”塞西爾說道。

     “那好吧。

    ”醫生像是在背書一樣,十分簡潔地說,“她神經錯亂,還有神遊意念。

    不過她的狀況已經大大地改觀了。

    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

    ” “她怎麼能夠向您隐瞞她想逃跑的強烈欲望的呢?” “我再向你們重複一遍:她已經到了馬上要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那麼,她為什麼還要逃跑呢?” 瑟尼納轉過身來望着女伯爵。

     “你們聽清楚了吧,你們二位?……别認為我說的話不好……我想說您的妹妹想獨自生活一段時間,為了忘卻受監視,隻是時間安排得太精确了。

    ……” “不。

    相反地,她非常高興到我家裡來。

    可是,沒有錢,沒有行李,她到哪兒去了呢?” 這個理由是無可辯駁的。

    況且,瑟尼納确信在西蒙娜失蹤和那次以塞西爾為目标的襲擊行動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否則,這種巧合就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如果有一種聯系,那就有同謀者,他策劃了小姑娘的這次逃跑行動! “您能讓我們看一看工作人員的名冊嗎?”他問道。

     “當然……不過我還是說您的路子不對……我的人員是經過認真篩選的。

    ” “還是拿來看看嘛。

    ”蒙古喬以一種很合他扮演的人物的傲慢語調命令道。

     穆蒂埃醫生把花名冊遞給瑟尼納,後者當時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

    但他馬上猜到他的直覺并沒有欺騙他,因為一個名字讓他注目:拉斯羅-斯傑克利。

     “這個拉斯羅-斯傑克利是個什麼人?” “我的助手。

    是個很有才幹的人。

    ” “克羅地亞人?” “匈牙利人。

    他是在維也納讀的醫科。

    然後,他來到了法國,來學習我們的治療方法。

    他絕不贊同夏爾科的觀點,他……” 瑟尼納不再聽他說。

    他想起了那些攻擊他的人,在女男爵格雷日家裡,他們的古怪的語調。

    正是的:一群匈牙利人。

    現在,這個拉斯羅-斯傑克利,正巧又在西蒙娜-德-馬雷絲接受治療的這個健康中心工作。

     “醫生,這位拉斯羅-斯傑克利做您的助手很久了嗎?” “不長。

    隻有六個月。

    他是由一位著名的同行,裡昂的梅納爾丹醫生介紹給我的,他曾經做了他三年的老闆。

    您不想……” “我什麼也沒有想。

    ”瑟尼納說,“我隻是想知道一下。

    ” 他又假裝看了看名單上其它的名字。

    他确信自己抓到了一個極重要的形迹。

    他把花名冊還給了醫生。

     “謝謝您。

    我們将盡一切所能,而且會十分認真地去做。

    您這方面,跟您的人宣布德-馬雷絲小姐找到了,讓他們盡管放心。

    把此事壓下去,符合我們大家的利益,難道不是嗎?” “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見。

    ”醫生表明态度說。

    他好像卸掉了一個大包袱。

     “沒有必要再讓您的病人回您這兒來,因為不管怎麼說,她會住到她姐姐家裡去的。

    我們要帶她去的地方也是那兒,隻要我們一找回她。

    為了使您的記錄無懈可擊,您就寫上她是今天出院的。

    ” “可是你們總要讓我知道吧?” “那自然。

    ” “我萬分感謝您,請相信……” 瑟尼納用手勢制止了她,然後站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德-馬雷絲小姐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 “兩年多一點。

    ” 瑟尼納微笑着,神情非常堅定。

     “現在該我給您開個處方了:輕度的鎮靜劑,睡前服用,别再為這次失蹤煩惱。

    運用您的同行庫埃醫生的辦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且會越來越好的……” 他彎下腰鞠了一躬。

    穆蒂埃醫生向他們緻意,然後十分殷勤地陪他們出來。

     “好啦。

    ”瑟尼納說,“已經到了人行道了。

    如果你們願意聽我的意見的話,最好是去吃頓飯。

    ” “可是……我妹妹呢?”塞西爾辯駁道。

     “現在她沒有什麼可讓人擔心的。

    相信我好啦。

    ” “您認為她是被劫持了。

    ” “我可以這麼肯定。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這是一個并不重要的枝節。

    我親愛的埃米爾,航向是飯店。

    我們都需要補充一下了。

    ” 這餐飯吃得實在是悶悶不樂。

    西蒙娜-德-馬雷絲的失蹤困擾着大家。

     “如此說來,您在懷疑這個斯傑克利啦?”蒙古喬問道。

     “我是有道理的。

    那些把我抓到維吉奈去的人帶着一種古怪的語調說話,我覺得是斯拉夫的語調。

    斯傑克利是匈牙利人……比較出來了:這個團夥是匈牙利人組成的。

    現在剩下的,是要知道為什麼這些匈牙利人要劫持一個在健康中心接受治療的女孩子……” “我一點也弄不懂。

    ”塞西爾承認道。

     “然而,”瑟尼納指出,“恰恰是您才是真正的靶子。

    您的妹妹隻不過充當了交換的籌碼。

    他們把抵押品抓到了手裡。

    您也有另外一個。

    ” “我?” “正是的。

    文件呀!就是新聞界談及的那些家庭文件。

    有來才有往,要有交換條件。

    您把它們交出來,他們就放您的妹妹。

    這是很顯然的。

    那麼我問一下這個問題:這些文件到底說了些什麼,才使得這些匈牙利人如此地感興趣呢?” 塞西爾-德-馬雷絲漲紅了臉,很不高興地推開了她的盤子。

     “什麼也沒有……再說我也不認識這個斯傑克利。

    我從來沒見到過他。

    ” “那麼在您妹妹的生活中是否有個秘密?” “她從來沒有什麼秘密瞞着我。

    ” “假設,當時,她向您隐瞞了某些東西……在危急時刻,她說了出來,在這位大夫面前……這還說得過去,是不是?……于是斯傑克利掌握了使他坐立不安的一個情況……您想一想下面的情況吧。

    ” “這個假設是荒謬的。

    ” “即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