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以寡敵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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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子高輿得暗暗笑了,也就更感激全大夫栽培、造就,數十日藥物熏蒸,竟成了百毒不侵之身而兼顧中外。

     目光環顧四周,敵人既沒逃去,也沒借機出手,真是劍氣森森寒敵膽,慕容門下的武士雖然訓練有素,但還是畏懼死亡,生命可貴,晚死上片刻也好。

     天衣大師還沒有所動作,這就使得飛雲子有些不解,難道他真的沒有進入此地? 隻聽天衣大師細微的聲音傳入了耳際,道:“敵人似也防到了此地遭受破壞,已然有援軍趕到,道兄可以先走,最好能把他們引誘和唐虹的人馬沖突,但這一點很難,我們也無法找到他們藏身之處,不過,引他們到唐家巷搜查,你就盡快離開,他們搜查的舉動越大,引發沖突的機會也大,有自翎相助,可能伉此心願。

    ” 天衣大師内功精純,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仍然能保持着聲音如常,不高不低,也不變調。

     原來千裡傳音極耗内力,彼此交談越短越好,像天衣大師這樣長篇大論可是極少見到。

     殘雲子放心了,天衣大師已潛伏于此,不服氣的是,自己細心搜覓,竟然瞧不出一點蛛絲馬迹,天衣大師确賣高了一蠻,不論哪方面,成就都超過自己很多。

     正想再次揮劍取敵,殺他個人仰馬翻,助天衣大師破壞蓬車,突聞一個冷厲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飛雲子,拿下那頂包臉蒙頭的帽子吧,不倫不類的,難看得很哪!” 飛雲子心頭一動,霍然轉身,隻見南宮秋月手握蠻月刀,站在身後丈許處,兩側分站着四個女婢,年紀不大,貌僅中姿,和三聖會中俊童美婢似有不同,但每人後肩都插着四柄賣劍,加上手中的一把長劍,每個人佩帶五劍。

     飛雲子是用劍高手,但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要帶五把劍,江湖上善于用劍的人,最多用到雌雄雙劍,或一大一小的子母劍,劍藝本以輕襲為主,畫巧多變,劍法中也以施用單劍為技藝主流,一人配帶五劍的,飛雲子從沒見過,也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施用五劍的門派。

     但飛雲子也明白,出乎常理的事必有緣因,身佩五劍的劍手當有特殊的技藝,倒是不能不小心防範了。

     但聞南宮秋月冷笑一聲,道:“道長盛名卓着,聲譽非凡,如此的藏頭露尾,傳揚到江湖之上,不怕别人趾笑麼?” 飛雲子心中忖思:為了江湖道上朋友免于淪入你們的鐵腕統治,貧道就算破人趾笑一次又有何妨?日後真相大自于世,隻怕江湖道上朋友還要稱贊貧道人世救人,不計毀譽的佳話美談呢。

     心中有了答案,已無僅悚不安的感覺,肅立不動,凝神待敵。

     南宮秋月目光一轉,已看清楚了場中情勢,飛雲子毫發沒傷,慕容門下的精銳武士卻傷亡了不少,尤其是慕容長青引以為傲的十二個用毒高手,其用毒之能,冠絕天下,卻已有半數伏屍今朝。

    武當派,雖号稱武林第一劍派,其劍法技藝尚無法在很短時間内,殺死慕容門下六人用毒高手,和守護此地的精銳武士多人,因為,這批藥物控制篷車運送的殺手,是三聖會中極為重要戰鬥主力之一,不但武功高強,殺法淩厲,更重要的是悍不畏死,是極難對付的勇士。

    唯一的缺憾,是無法承受陽光的照射,那會使他們人變僵木,消失去戰鬥能力。

     所以,三聖會除了在這裡布守高手防護之外,也安排了十萬火急的求救信号,三聖會中人聞得信号,要立刻馳援。

     南宮秋月聞訊而來,現場的敵勢,卻隻是一個蒙面執劍人。

     不見敵人任何的反應,南宮秋月有點迷惑了,地無法斷定眼前的青衣蒙面人是否是飛雲子了。

    目光轉注在班公輸的臉上,問道:“這裡一共有多少敵人?” 班公輸道:“發現的,隻此一人,但他刀法厲害,技藝已入化境,本會武士全無還手之力。

    ” 南宮秋月冷冷接道:“刀法?他用的是劍哪!” “是:棄刀出劍,殺法更為繞勇,”班公輸道:“是一流中的頂尖高手,六大用毒高手,都死于他揮劍一群之下,班某行走江湖數十年,從沒遇上過這等人物,現場三聖會的武士,無人能接下他的劍勢……” 南宮秋月冷然一笑,道:“住口,惑亂軍心,長敵志氣,以本會律令,理當處死!” 班公輸立刻閉口,垂手而立。

     “不管你如何沉着、裝作,也無法瞞得過我,”南宮秋月道:“武當劍法,雛蟲小技爾。

    ”突然舉手一揮,身後四個女婢立刻有兩人标射而出,兩柄長劍,有如兩道寒虹,電射而至。

     飛雲子一直在留心着南宮秋月的舉動,心中卻在推想:一人五劍,如何一個用法?也早已運氣戒備。

     見敵人攻勢發動,不退反進,舉劍封去。

     他對身佩五劍的女婢充滿着好奇,希望能在快速的接觸中,找出它的特異和破綻,再一舉搏殺四女。

     飛雲子心中明白,眼下場中的真正勁敵是南宮秋月,這女人陰沉多智,隐技自珍,三聖會組合龐大,但三位會主和他們的從衍,及這些藥物的控制的殺手,才是可怕的主力,如若今日能一舉毀去這些殺手,火并了南宮秋月,三聖會即将受到極大的挫折,就是拼掉了這條性命,也算取得相當的代價。

     所以,劍勢出手,一點也不取巧,便接二婢的劍勢。

     二婢的雙劍攻勢,也由分擊進取中集向一處。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三柄劍混成的一片光幕中,閉起了一串火星,劍勢接觸的一-間,襲方已快速的硬拚了六劍。

     二婢的功力相當深厚,但仍然無法和飛雲子強大的勁力抗衡,竟被展退飛出五尺多遠。

     但二婢手中長劍并沒脫手,仍然穩穩站在原地上,隻是胸波起伏,喘息出聲,顯然這一招硬拚,兩個丫頭已出盡了全力。

     飛雲子亦有些暗暗吃驚,忖思:兩個小姑娘有此等功力,實是難能可貴,不知南宮秋月用的什麼辦法.竟把她們訓練成有着超越年齡極多的成就? 雖然有些吃鞘,但也搪出了二婢的份量,估算出全力一峰可殺二婢。

     飛雲子此刻的成就,早已超越了人體極限的範圍,南宮秋月雖然慎謀善算,也無法兼計于此。

     年前全大夫在丹室下藥時,就是要培畫出他們以一當百的體能,三五個人,要對抗江南武林道上數百名一流高手,所以打通了他們任、督工脈,讓内力循環不息,伐毛洗髓,改變了體質,能抗百毒,不受侵害。

     這本是一件震動天下的大事,企大夫完美的成功了,可惜的是沒有人知道”就是當事人,也隻是感覺到自己改變了很多,究一竟變成了什麼樣子,也是一知半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等藥物運用的奇迹,前無古人,也沒有往例可循,卻在兇險多愛的江湖成就了一股柢柱中流的正義力量。

     南宮秋月蠻刀平舉,守住了門戶,四個劍婢也擺出了攻群的姿态,但南宮秋月彎刀凝滞沒發,四婢也作勢沒動。

     她們在等待南宮秋周的出手命令。

     飛雲子監視着南宮秋月的舉止,也留心着四個女婢的行動,适才和二婢對了一劍,已知這匹婢非同小可,也終于發覺了四婢擺出的姿勢有些奇怪,除了右手執劍外,左手又握住了肩上佩劍的一把劍柄。

     難道肩上的佩劍是暗器?佩劍長逾二尺四寸,雖然比手中的長劍短了一些,但如作為暗器施用,又未免太過長大,有違暗器常規,也很難發揮出暗器的作用。

     但這動作也給了飛雲子一個傲示,四婢肩上多出的四把佩劍,不是帶着玩的,可能已練成了施展多劍的技藝,一手多劍的技藝,飛雲子還沒見過,倒是希望見識一下。

     南宮秋月突然動了,彎刀疾快的橫劈一刀。

     雙方相距有七尺以上的距岩,南宮秋周的蠻刀,長不過二尺六寸,加上一條手臂,長度不過四尺,這一刀自然劈不到人。

     但蠻月刀上飛出了一股冷芒,似是蠻刀突然長了數尺。

     刀罡,内力催動的刀罡,竟然長成七尺,飛雲子正在那刀罡斬劈所及之下,但感覺上有如一柄大刀橫斬而來。

     飛雲子吃了一鞘,立劍迎群,劍氣湧出,乃罡劍氣相互接觸,雖沒聞金鐵交鳴,但寒光交織,冷風四溢,劍氣已把刀罡逼住。

     雙方原地末動,但兇險淩厲,卻足以追命奪魂。

     這是真正的高手拼命,其危機、兇險尤在刀劍直接近身的拼殺之上。

     但南宮秋月緻命的殺着,卻在四個女婢身上,四婢被稱為四大飛劍女婢,是南宮秋月秘密訓練有成的飛劍高手,四把長劍脫手而出,挾着嘯風的劍勢,電射而至。

     飛雲子手中一支劍已被刀罡逼住,再無兵刃迎接四把飛劍,惶急之下,全力劈出一索。

     随着掌勢,須發習起,沖落了蒙面黑巾,現露出本來面目。

     掌力有如撞出的一根鐵梓,因柄飛劍被逼得分由兩側飛過,飛雲子也借這一股威勢,增強劍氣,震退刀罡,人也乘機退出了八尺。

     說不上勝負之分,隻能說南宮秋月主婢五人合力,逼退了飛雲子。

     南宮秋月沒再揮刀進埠,她已感免真氣不繼,必要一陣調息,如若适才的火并是一對一的局面,乃罡、劍氣對決,本身絕難逃中劍之危,才想配合四婢飛劍絕技,一群取敵之命,卻幾乎把本身陷了進去,這打法太危險,不可再輕易施用。

     飛雲子也有着暗暗順心的感覺,那一索勁道若鋼,震分四劍,似是有點僥幸。

     事實上是飛雲子也不了解藥室的碎煉,自己的技藝内力已升華到何等境界? 但暗中觀戰的天衣大師卻有極大的收獲,冷眼旁觀,查及了細征末節,南宮秋月造谙精深到出人意外,但飛雲子還是勝她一籌,倒是四個飛劍女婢的技藝成就有些驚人可怖。

     四柄飛來的長劍,雖被震歪偏飛,擦身而過,但并未落地,飛了一個大轉彎之後,又折向飛雲子刺了過來。

     同時四婢第二把飛劍也飛刺而來。

     飛雲子心中冒火,長劍施一招“法輪九轉”,人柄飛劍全被他劍勢峰中,斜飄橫飛,被崔出一丈多遠。

     怪了,飛出去打個轉,又折了回來。

     四劍婢第三支寶劍,也出手飛來。

     這已經不是暗器,是真正的飛劍,一種奇巧力量運作的飛劍,它不會被群落,能借刀回旋,再行取敵。

     這該是劍法中一種至高的劍訣,它有特殊的運行法則,飛雲子也算是一代用劍高手,但卻沒有聽聞過這等劍藝中的奇絕之技。

     現在,有十二柄長劍,有如轉動的劍輪一般,圍刺飛雲子。

     飛雲子不停的揮劍堆打,十二把飛劍也都被他畫得飛出老遠。

     但繞個圈子又回來,像是通靈的活劍一般,不停的在空中飛舞追刺,飛雲子運劍既準又快,十二把飛劍,環繞刺殺,都被他劍勢堆開,但就是無法把它理落塵埃。

     冉着四大飛劍女婢時,都已盤膝而生,手捏劍訣,雙目注視着飛繞不停的十二把飛劍,似是正在運用真氣,執行一種神秘的馭劍術法,使嘴劍攻勢不斷,盤空峰刺,不落畫地。

     在十二把飛劍追刺之下,飛雲子并沒有身陷危境的感覺,他劍藝精湛,出招快速,有着足夠能力應付十二把嘴劍的輪轉飛刺。

     但一刻工夫之後,飛雲子心中有些煩躁起來,這等如影随形的攻勢,雖然傷不了人,但卻讨厭得很,不能讓這情形無休止的延順下去,别說偶有失神會遭受刺傷,何況四婢身上還有四把佩劍,如若再多四把飛劍加入攻勢,攻擊的密度勢必又加強很多,是否還能夠應付裕如呢? 但最大的危險,還是一側虎視沈沈的南宮秋月,這個深藏不露、詭異難測的小女人,究竟還有多少玄奇的技藝沒有展現出來?一旦地出手搶攻,在多把飛劍羁絆之下,軌很難能應付下來了。

     這一深思,頓感到危急迫在眉睫,再不想辦法解開目下僵局,一旦大變臨頭,可能就悔之晚矣。

     體諒到處境的危險,但卻想不出解開僵局的辦法,這等真刀真槍、追魂奪命的情勢,憑實力才能解除危機,火并已經開始,智能和謀略都已暫難派上用場。

     飛雲子增強了長劍的内力,希望能群落或堆毀纏身的飛劍。

     果然被他一連震斷了兩支飛劍,殘劍跌落,已失效用。

     但運作飛劍的劍婢也提高了雪兌,改變了方法,攻勢并沒停息,但飛劍上力道卻有了改變,馭劍的勁力不大,飛劍已和飛雲子劍勢觸擊,立刻彈震開去,繞飛一個大圈子,再更易攻理的方位。

     但十把劍輪番攻襲,彼去此來,一直保持着兩劍近身的壓力,飛雲子必須出劍擊打,迫退近身劍勢,這就纏得他無法喘息,也無法集中全力對付一劍,雖然已全力施為,但已無法再震斷襲來的飛劍,隻不過,把它震飛的更遠一些,這情勢拖下去,豈不是授敵以可乘之機? 南宮秋月确賣在等待機會,她已調息複元,蓄勢以備,隻要發覺飛雲子現出疲态、破綻,立刻以雷霆萬鈞之勢攻上去。

     可是飛雲子一直保持着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