緻悼艾米麗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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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可是,艾米麗小姐&mdash&mdash&rdquo &ldquo你們去找薩多裡斯上校吧。

    &rdquo(薩多裡斯上校已經死了快十年了。

    )&ldquo我在傑弗遜是不用納稅的。

    托比!&rdquo黑奴應聲而來。

    &ldquo送一送這些先生們。

    &rdquo 2 就這樣,她幹淨利落地打敗了他們,猶如三十年前她在臭味一事上打敗了他們的前任一樣。

     當時,她父親去世剛滿兩年,她的心上人&mdash&mdash我們本以為會跟她結婚的心上人&mdash&mdash剛剛抛棄了她。

    父親死後,她很少出門。

    心上人棄她而去後,人們就根本見不到她了。

    一些女士們冒冒失失地去拜訪她,但是都吃到了閉門羹。

    老宅内唯一能表明生命存在的就是那位黑奴了&mdash&mdash當時他還是個小夥子呢&mdash&mdash隻見他提着購物籃進進出出。

     &ldquo還有哪個男人能把自家的廚房收拾好?&rdquo女人們風言風語。

    因此,當臭味越來越大的時候,她們并沒有感到驚訝。

    這是熙熙攘攘的世界與傲慢自大的格瑞爾森家之間的另一種聯系。

     鄰家一位主婦向年屆八旬的鎮長斯蒂芬森法官投訴了。

     &ldquo可是,你能讓我怎麼辦呢,夫人?&rdquo他問。

     &ldquo嗯,告訴她呀,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rdquo那位主婦說,&ldquo不是有法規嗎?&rdquo &ldquo我看沒有必要吧。

    &rdquo斯蒂芬森法官說,&ldquo可能隻是黑鬼在院子裡打死了一條蛇,或打死了一隻老鼠而已。

    我去跟那個黑鬼說說看。

    &rdquo 第二天,他又接到了兩份投訴,其中一位男士謹慎地提出了抗議:&ldquo我們必須得做點什麼,法官先生。

    我是天底下最不願意打擾艾米麗小姐的人了,但是我們必須得做點什麼。

    &rdquo那天晚上,全體議員開會商讨。

    議事會裡有三位老者和一位年紀稍輕者。

     年紀稍輕的議員說:&ldquo事情很簡單。

    告訴她把房子内外清掃一遍。

    給她一個期限,如果她不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算了吧,先生。

    &rdquo斯蒂芬森法官說,&ldquo你能當面指責一位女士說她身上有臭味嗎?&rdquo 于是,第二天晚上,午夜過後,四個男人穿過艾米麗小姐的草坪,仿佛竊賊一般查探着她的老宅,或沿着牆根一路嗅探,或是在地窖的入口處用鼻子聞聞。

    其中一個人像播種一樣不時從肩上的口袋裡掏出點什麼。

    他們撬開地窖的門闆,朝裡面撒上了石灰,在老宅周圍也撒上石灰。

    當他們再次穿過草坪時,一扇本來漆黑的窗戶亮起了燈光,艾米麗小姐坐在房間裡,燈光照在她的身後,隻見她直立着上身一動不動,宛如木偶一般。

    他們蹑手蹑腳地從草坪上返回,沒入老街槐樹的陰影中。

    一兩個星期過後,臭味消失了。

     打那時起,大家開始對艾米麗小姐感到非常歉疚。

    我們鎮上的人都還清楚地記得,她的姑奶奶懷厄特老太太最後是如何發瘋的。

    大家相信,格瑞爾森家裡的人總把自己看得比别人高出一等。

    鎮上的年輕人沒人能配得上艾米麗小姐。

    我們始終把這一家人看成是一幅合影圖:身材苗條、身穿白衣的艾米麗小姐站在後排,她父親的高大身形矗立在前排,手攥着馬鞭擋在她的身前,老宅的大門框構成了合影圖的邊框。

    因此,當她年屆三十卻依然單身的時候,我們并沒有幸災樂禍,反而覺得我們的看法得到了驗證。

    這家人雖然有精神病史,可是要真有談婚論嫁的好機會出現,她也不至于白白錯過呀。

     她的父親去世後,留給她的唯一遺産就是那幢老宅了。

    不過,大家反而感到高興了,他們終于能夠同情艾米麗小姐了。

    她孑然一身,不名一文,已經變成了普通人。

    眼下她也能體驗到因一分錢而興奮或因一分錢而絕望的心情了。

     她的父親去世那天,鎮上的婦女全都趕往老宅,以示哀悼并施以援手。

    艾米麗小姐遵照風俗,在門口迎接了她們。

    她依然如平時一般打扮,臉上毫無哀恸之色。

    她對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