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獻神丹醫治衆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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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及此,忽覺背上隐隐作痛,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忽聽葛天鵬自言自語說道:“惶兒、炜兒,想不到你們初出江湖。

    就遭了這等毒手,我來晚一步,父子們竟成水訣!”伏身抱起葛煌、葛偉,轉身而去。

     他此時正沉浸在極度的傷痛之中,心神恍恍惚惚,抱着葛煌。

    葛偉,直對兩人沖去。

     方兆南疾向旁側一閃,讓開了去路。

     一陣冷風吹來,飄起了葛天鵬衣袂;也使他恍惚的神志,忽然一清,倏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倒卧在路側的天風道長等,又緩步走了回去。

     隻見他蹲下身子,把倒卧在地上幾人扶了起來,分别在幾人背後“命門穴”上擊了兩掌。

     方兆南默算時間,自己在那山洞之中渡過了半月時間,而天風道長諸人,仍然停在這山谷之中,依幾人未能遠去而論,傷勢定然發作極早。

     但以幾人還未死去來看,那紅衣少女下手雖然陰毒,但必然是一種緩緩傷人的陰歹工夫。

     方兆南心中暗道:“我身上現有言陵甫相贈的‘辟毒鎮神’丹。

    何不拿出來試上一試,如能救得幾人性命,也算一件大善事。

    ” 他探手入懷摸出藥物,大步走了過去,說道:“在下身上帶療治毒傷的丹藥,但卻不知能否醫得這幾位的傷勢……”他微一停頓之後,又道:“不過眼下他們都已奄奄一息,縱然藥物難以收效,倒也不妨一試,不知老前輩是否同意?” 他怕藥物用錯,反而會促使幾人早死,特地事先把話說明。

    葛天鵬曾被他出手一擊而中,知他武功奇高,聽說他身懷藥物,當非妄言,以他之能,或能救得幾人和愛子生命。

     當下,點頭說:“小兄弟既肯出手相救,老朽甚是感激。

    這般人中,除了老朽犬子之外,都是多年好友,小兄弟但請出手。

    眼下他們都已是生機全絕,縱然用錯藥物,那也是天不假年,怪不得你。

    ” 方兆南打開瓶塞,倒出了幾粒“辟毒鎮神丹”分别送入各人口中,呆呆望着幾人服下藥物後的反應。

     他這誤打誤撞的下藥,還真是被他撞對,那“辟毒鎮神丹”,正是那紅衣少女“赤練毒掌”的克星,對症投藥、收效奇快。

    幾人服下藥物,不到一頓飯的工夫,竟然都氣息轉重,臉泛血色了。

     葛天鵬眼看各人服下藥丸後,大有轉機,心中對方兆南異常感激,抱拳一禮,道:“老朽久已不在江湖之上走動,請恕老眼昏花,不識高人!” 方兆南道:“晚輩不過碰巧施藥,怎敢當這等稱謝,老前輩請留此等待他們醒來,晚輩還有要事,必須趕路,就此告别!”拱手為禮,站起身子,向前疾奔而去。

    他怕這幾個人一醒來,又要和他糾纏不情,是以不願多留,一口氣跑過了幾座峰嶺,才放慢腳步而行。

    ,陳玄霜一直和他聯袂而奔,她的輕身功夫本高過方兆南許多,是以不管他奔行如何迅快,都能從容相随,不快不慢的和他并肩而行。

     兩人兼程趕了數日,已到抱犢崗下,方兆南費了半日時間。

    才找着出那怪岖所居的山谷。

     方兆南一面走,一面留心着四周山勢形态,隻怕找錯了路。

     忽聽水聲淙淙一道山泉由峰上倒垂而下,流在一片突岩之上。

    濺起一片水珠。

     他那日被那怪妪抓起身軀,送出山洞之時,曾被泉水淋個滿頭滿身,是以,對那垂泉記得特别清楚,一見垂泉,立時向那突岩之上攀去。

     一口氣攀上突岩,舉手擊在石壁之上,高聲說道:“老前輩快些開門.晚輩送藥來了。

     他一連叫了數聲,不聞答應。

     擡頭望去,隻見陽光耀目,心中忽然想起,暗道:“是了,那怪妪身上滿塗有化肌消膚的藥物,不能見得陽光,看來隻有等到深夜了。

    ” 忽聞一陣衣袂飄風聲,陳玄霜緊随他躍上了突岩,問道:“你要找什麼人,為什麼跑到這等地方?” 方兆南指指石壁,低聲的說道:“那人就住在這石壁之内,不過,咱們現在還不能見到她的。

    ” 陳玄霜奇道:“為什麼?咱們合力把石壁打開,不就可以見到他了?” 方兆南搖搖頭低聲說道:“不行,人家也不是故意不和咱們見面。

    實有難以見面的苦衷。

    ” 陳玄霜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跑來見他,既然見不到,咱們走吧!” 方兆南道:“等到天色入夜,就可以見到她啦!” 陳玄霜聽得一怔,道:“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不肯見人,卻要在晚上會客,那他定然不是人了……” 方兆南急道:“别亂說,要是讓她聽到了,那還得了?” 陳玄霜道:“聽到就聽到,怕什麼?哼!你怕他,難道我也一定要怕他嗎? 她說話聲音,愈來愈大,似乎故意要讓那壁中之人聽到。

     方兆南知她任性無比,此刻勸說于她,不但于事無補,反将弄巧成拙,趕快站起身子,拉着她說道:"咱們到别處談去。

    ” 陳玄霜緩緩站起身子,突然飛起一腳,向那石壁之上踢去。

     方兆南吃了一驚,想攔阻她時,已自不及,隻驚得呆在當地。

     陳玄霜将要踢中石壁之時,突然身子一旋,一個大轉身。

    向突岩下面縱了下去,落在一株突出的矮松之上,仰臉拍着手笑道:“下來呀!” 方兆南縱身追下,笑道:“這幾天來,我剛想說你乖了,你竟又頑皮起來!” 陳玄霜道:“你幾時稱贊過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方兆南道:“我還沒有說出口來,你自然不知道了。

    ” 陳玄霜嫣然一笑,縱身躍下,兩人坐息之處,四面都是山壁環繞,不受嚴寒風雪侵襲,卻仍然生着滿地青草。

     陳玄霜躺在草地之上,望着天空幾片飄浮的白雲,隻覺人生變幻,際遇,有如無際藍天上的浮雲,飄泊難定,感懷身世,不覺悲從中來,兩行晶瑩淚珠,奪眶而出。

     方兆南也正在暗暗的想着心事,九宮山中連番出入意外的際遇,延遲東歸日期雖未逾越三月限期,但距屆滿隻不過四五日時光,不知被那怪摳留居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