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新天子除奸獨斷大篡逆失勢雙褫

關燈
,我的魏老爺,咱不過是上位爺舊臣,上位爺念咱平日的小心,看咱一眼兒,還是個沒名目的人。

    全仗爺擡舉,全仗爺指教,怎敢欺心!” 兩個說得投機,便已拴做一路了。

    從此往往來來,反把徐應元兩個侄兒,一個蔭了錦衣衛指揮,一個蔭了錦衣衛千戶;掠美市恩,要他感激。

    過了幾日,自己上了個老病不堪的本,辭那廠印。

    他還道,崇祯必不準辭;就準辭,畢竟與咱應元掌。

    他又好說,“是我讓與你的。

    ”豈不又感激他,還好于中取事?果然崇祯不準辭,隻批:“着徐應元協理廠事。

    ”崇祯豈不知他的惡,隻道就他辭本便可分了他的權,哪知二個端則是一個呢。

    從此魏忠賢隻道又安如磐石,依舊鸱張起來。

     崔呈秀既做了兵部尚書,知道魏忠賢又有徐應元做靠山,洋洋得意。

    又來進言道:“前日,咱被這些官員不容我進宮,塗搭得了不成。

    嘲笑孩兒的,就是不附殿爺的,咱也都訪得在心。

    還該區處他,後來才不敢出頭說話。

    隻是‘門戶’兩字,人都厭聽了,新天子也未必怪他。

    幸喜明春大計近了,這些科、道、部屬,有外任轉來的,他前任還要考察。

    這權柄全在吏部考功司,都察院掌院,河南道禦史,隻要停妥這幾個人,驅除那不附殿爺的,就不難了。

    ”魏忠賢聽了這話,笑道:“二哥見識,果然是出人一頭地。

    ” 崔呈秀從此依舊放肆起來。

    兵部事體極多,攢求他的不計其數。

    鎮日與人講價錢,總兵多少,參将多少。

    大天平鎮日兌銀子,好不熱鬧。

    一日正與寵妾蕭靈犀在房裡打雙陸,喝那幺幺幺六六六,有詩為證: 烽火迢迢照帝京,單于夜寇白狼城。

     樞臣握算真奇絕,日在閨中課女兵。

     正打得高興,外邊傳報蕭舅爺來見,呈秀便叫請進來。

    那蕭惟中踱将進去,見了崔呈秀與姐姐的禮,下面坐了。

    呈秀便停了雙陸問道:“外面有甚事麼?”惟中道:“外面有一副總兵,要求升廣東總兵,肯出銀一萬兩。

    若老爺允了,總承我趁千金中物。

    ”呈秀道:“廣東好缺,少也得二萬,才與他升去。

    ”惟中道:“咱原要他二萬兩,他說一時沒處借,情願到了任,再送五千。

    ”呈秀道:“誰和他讨賒賬。

    ”惟中道:“他是總兵,爺是兵部大堂。

    誰有這膽子,敢少你老人家的?”呈秀道:“既如此,便賒一萬兩,現一萬。

    再送你到那邊做個欽依守備,就與咱讨賬。

    你是替他求升做事的人,又仗他總兵照顧你,豈不兩得其便?”惟中道:“做了他屬官,反不好替老爺讨賬。

    況且少不入廣,賒上一身廣貨怎麼好。

    若老爺有心擡舉咱,把咱去密雲做個中軍守備,感恩不淺了。

    ”呈秀道:“密雲現有官在。

    好缺盡多,何必定要密雲?”靈犀笑道:“想是兄弟為受了徐指揮、劉指揮的氣,思量做了撫院中軍,好去報仇?”惟中道:“向來在那邊落簿,如今去潤一潤,搖擺一搖擺,也算做衣錦榮歸。

    若論徐指揮、劉指揮,這看姐姐分上,怎敢報仇。

    ”呈秀哈哈的笑将起來,羞得個蕭靈犀滿面通紅。

    崔呈秀怕靈犀有些沒趣,便道:“這事不打緊。

    待我吩咐武選司,把現任密雲中軍,升他别個地方去。

    出缺與你兄弟便了。

    ”話說未完,隻見丫環們捧過一把玉壺三個金杯,擺上許多肴馔。

    呈秀,惟中,靈犀,一同坐了。

    酒過三巡,惟中告辭去了。

    過了幾日,升廣東總兵的升了,生察察把密雲中軍楊如梗轉在江西去,出了密雲缺,選蕭惟中去補任。

    這才叫做李代桃僵,烏龜官兒的伎倆。

    後來詐财生事,直到吊死的田地。

    正是: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且說魏忠賢為因大計事體将近,崔呈秀雖升了兵部尚書,還是他帶管都察院。

    要升個心腹,做河南道禦史。

    直待倪文煥差滿,越十餘人轉了他,竟做河南道禦史。

    希圖總攬大計。

     呈秀又管兵部,又管都察院。

    隻是要錢念急,不管體面,一單推了十三個武官,擅權無忌。

    有些看他不得了,吏科都給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