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可怕的東東” (1944)

關燈
&ldquoHorridRedThings&rdquo 許多神學家及一些科學家如今都準備宣告,19世紀的&ldquo科學與宗教之争&rdquo業已結束,已成往事。

    可是,即便此言不虛,這也是真正神學家和真正科學家才知道的真相&mdash&mdash也就是說,隻有極少數受教育程度很高的人才知道。

    對于街男巷女,這一沖突依然十分真實。

    而且在他心目中,沖突襲取的是飽學之士實難夢見的形式。

     普通百姓想到的,并非特定教條(dogmas)與特定的科學發現。

    困擾他的是,流布甚廣的兩種氛圍(atmosphere)之不同:一是他自己心目中的基督教,一是他因生活于科學時代而揀擇的宇宙圖景。

    他從使徒信經(theCreed)中拼湊出來:上帝有個&ldquo兒子&rdquo(仿佛上帝是位神靈,像奧丁或朱庇特那樣娶妻生子);這個兒子從&ldquo天&rdquo而&ldquo降&rdquo(像傘兵那樣),先是到了地面,後來處于地面以下的冥土;再後來,祂升天,坐上寶座,在父神的右邊。

    整個事仿佛隐含着:有方位的、物質的&ldquo天&rdquo&mdash&mdash平流層上的一座宮殿&mdash&mdash還有地平說,以及其他古老的錯誤觀念。

     普通百姓深知,我們會否認他歸結給我們的那些個信念(thebeliefs),對我們的信條(creed)作另外一種诠釋。

    不過,他一點都不會買賬。

    &ldquo無疑,&rdquo他想,&ldquo一旦這幾大信條在那兒,你就能夠随心所欲地給它們賦予寓意(allegorised),将它們靈化(spiritualizedaway)。

    可是,明擺着的難道不是,要是第一代基督徒對宇宙的真實樣貌有點了解,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信條麼?一個曆史學家,其著作基于對某文獻的誤讀,他後來(當其錯誤曝光)或許會費盡心機去表明,他對某戰鬥的解說,仍能與文獻所載相容。

    可關鍵是,要是他當初沒誤讀文獻,這些費盡心機的解釋一個也不會存在。

    因而,這些解釋的确是浪費勞力;他要是有些丈夫氣,就承認錯誤,從頭再來。

    &rdquo 我想,基督徒要想說服這個&ldquo普通&rdquo現代人,必須做兩樣事情。

    首先,必須給他說得很清楚,經過解釋和再诠釋(reinterpretations)之後,信經中依然有某些東西毫不含糊地是超自然的(supernatural)、神迹的(miraculous)、難以置信的(shocking)。

    我們可以不信地平說,不信天庭。

    可是我們必須從一開始就堅信,像任何蠻夷(savage)或神智論者那樣,堅信有一個屬靈世界(spirit-world),堅信它能夠而且的确侵入這一自然的宇宙或現象的宇宙(naturalorphenomenaluniverse)。

    因為普通百姓懷疑,一旦我們開始解釋(explaining),我們就打算解釋掉(explainaway)。

    他們懷疑,我們為無知聽衆準備了神話,要是我們被受過教育的聽衆逼到牆角,我們就把神話化約為無傷大雅的道德共識(innocuousmoralplatitudes),人做夢也不會否認的共識。

    确實有一些神學家,印證了這一疑慮。

    我們必須跟這些神學家分道揚镳。

    要是除了那些離開基督教信條(Christianformulae)依然能夠很好表述的東西,就一無所留,那麼所能做的誠實之事就是,承認基督信仰并不真實(untrue),舍卻基督信仰從頭再來。

     其次,我們必須努力教給他,思想(thinking)與想象(imaging)之間的一些不同。

    假定所有的或絕大部分早期基督徒,跟我們相信太陽系那樣相信天庭,這當然是一個曆史錯誤。

    拟人說(anthropomorphism)遭教會譴責,就在這個問題擺在她面前的那個當兒。

    可是,一些早期基督徒或許曾提出拟人說;極有可能的是,成千上萬的基督徒,要是離開了拟人形象,就不會想到他們的信仰。

    我們為什麼必須區分信念内核(thecoreofbelief)與輔助形象(theattendantimagining),原因就在于此。

     想到倫敦,我眼前的畫面一直是尤斯頓站。

    但我并不信,倫敦就是尤斯頓站。

    這隻是個簡單例子,因為在這裡,思考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