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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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但念,古者築室,無不有禱祝之事。

    如《記》所謂:『輪焉奐焉,歌於斯,哭於斯,聚國族於斯。

    』君子謂之善頌善禱,而《衛風》之《定之方中》,《周雅》之《斯幹》、《綿》篇等詩,無非爲頌禱而作也。

    然此則似指凡宮室營建而言也。

    至如《魯》之《閟宮》,《商》之《殷武》,或爲修宗廟而作,或爲特立廟而作,而先儒皆以爲,歌詠頌禱之詞。

    以此觀之,今玆重建太廟,獨闕而不擧,恐不無欠缺之意。

    況王磐之作,雖是蒙古之事,而上樑文則創自其前,宋家儒先所製,班班可見,似不可謂之起例於蒙古也。

    今者太廟上樑祝詞,不可不爲。

    群議同然,伏願裁自聖衷,施行何如?」傳曰:「依啓爲之。

    」 1月25日 ○癸醜,有政。

     ○朝,王世子問安。

     ○王世子啓曰:「臣以無狀,待罪不敢當之地,日夜憂惶。

    頃因上體違豫,遽下傳攝之命,臣欲死不得。

    大臣回啓,亦豈不諒臣情而然哉?不意鄭仁弘做作不可道之言,上瀆天聽,至於聖敎有『至親之間,不得不因此緻疑而有間。

    』天下安有此事?臣萬死之外,更無所達,伏地惶恐。

    」答曰:「近來人心極險,必欲使朝廷生事,做作不測之言,無所不至,極爲痛心。

    世子名位已定,予與世子,少無間隙,天之所知,孰敢有兇逆之心哉?彼小人自做含沙之計,欲爲網打之術,壞亂朝廷,離間父子,其心之兇慘極矣。

    然此不足置齒牙間。

    世子可安心,付之度外。

    」 ○王世子下令〈講院。

    〉曰:「餘以不肖無狀,待罪儲位,日夜憂懼,恐或負付托之聖意,兢兢慄慄,罔敢少懈。

    上年十月聖候違豫之中,遽下不敢當之敎,予聞此命,心神飛越,寧欲鑽地以入,而末由也已。

    玆遣講臣,懇乞于師傅前,使之竭誠盡力,必回天意而後已,此餘之至情,而可質於神明者也。

    不圖鄭仁弘乃做不可道、不忍聞之言,上瀆宸聰。

    當此靜攝之日,以緻天心欠安於上;賢師訟冤於下。

    非但累下嚴峻之批,至有寢膳不寧之敎,餘情之驚惶悶迫,曷有極哉?近日以來,夜不能寐,晝亦廢食,遑遑蹙蹙,罔知攸懷。

    昨者略陳悶迫之情,仰籲天聽,而聖批如此,捧讀未訖,不覺感淚自零。

    宮官餘之僚友,雖自內所爲之事,不可不相知,故敢用封下,見後卽當還入。

    」入番〈柳永謹、金聲發等。

    〉乃於二十六日回達曰:「臣等昨日伏承下令,且見啓辭及聖批,臣等不勝感激焉。

    但下令,至以夜不能寐,晝亦廢食爲辭,臣等憂惶悶迫,罔知所達。

    仁弘之誣罔兇慘之狀,聖明洞燭,公議激發,罪人斯得,已示竄黜之典,擧國臣民,莫不稱快。

    伏願邸下,平心弭念,以副臣等區區之懷。

    」 ○正言曺明勗啓曰:「新進小臣,素昧學識,言責重地,已非所堪,而今見前參判鄭仁弘疏,以領議政柳永慶爲謀危宗社,加極惡之名,以政院爲其私黨,論之深刻。

    一則曰私秘聖旨,一則曰永慶腹心,一則曰不復知爲王事,一則曰喉舌政院,而政院如此,殿下孤立於上,狼藉罪名,不一而足。

    其誣陷陰慘之說,固不足與較,而臣父臣倬,卽其時承旨也。

    父在詆斥之中,子居言論之地,揆諸事理,大有所未安。

    循例呈告,跡涉逋慢,稽謝恩命,心實惶恐。

    雖抗顔以出,而反覆思之,決難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近以此事,紛紛啓辭於未寧之中,調攝亦不能爲。

    鬼蜮之事,勿更掛齒牙間爲宜。

    」 ○左議政許頊、右議政韓應寅啓曰:「臣等伏見頃日下政院之敎,辭嚴義正,其爲國家,憂深慮遠之意,至矣盡矣。

    臣等聚首感激,欽仰自上止於慈之聖德也。

    王世子仁孝聰明,出於天性,毓德春宮,名位已定,臣民之所仰戴;宗社之所付托,而近來人心不靖,怪論百出,交亂生事之徒,接迹而起。

    若不明別而痛斥之,以絶其根柢,則千奇百怪,紛然竝進,他日無窮之禍,將至於不忍言之地矣。

    伏願聖明,益念宗社之重,以固國本,以定人心,不勝幸甚。

    臣等冒忝非據,無絲毫報答聖恩。

    當此危疑之日,不得不仰陳所懷,不勝惶恐戰灼之至。

    」答曰:「啓辭至矣。

    東宮名位已正,天命已定,人心攸歸,而姦人自做邪論,交亂上下,不勝痛心。

    如此之人,朝廷宜摘發重治。

    」 ○弘文館副提學臣宋應洵、典翰臣金大來、修撰臣申光立等上箚,略曰: 伏以,臣等伏見前參判鄭仁弘之疏,以領議政柳永慶動搖東宮,謀危宗社爲罪案。

    不但構捏搢紳,至於語涉君父,許多辭說,極兇極慘,有非人臣所忍聞者。

    臣等自見此疏,肝膽欲裂,不知仁弘果聞之道路,而有此說耶,抑聽人指嗾而爲此謀耶。

    噫!仁弘之心之所在,臣等雖不敢知,而槪以疏中之辭,參以臣等所親見者言之。

    上年十月初九日,自上感冒之證,遽發於久攝之餘,大小遑遑,魂魄俱失,鹹造在庭,無復朝儀。

    越二日十一,有命召三公之敎,繼有密符之下。

    其時領議政柳永慶以藥房提調,在差備門內,左議政許頊、右議政韓應寅,與諸大臣,會于賓廳,承命合符之後,三公皆會于差備門外。

    政院又以三公,往會賓廳之敎傳之,則三公未離坐,有一錄事先以三公下來告之,則原任大臣或欲避入西邊壁後者,或言避出備邊司者,卽出備邊司,而三公到賓廳,則原任皆不在。

    傳攝之命始下於此後,則彼疏中所謂:「揮斥盡去,使不得參看」者,果何說乎?當時命召者,隻時任大臣也,傳攝之命亦下於時任大臣,則回啓之際,獨與時任商議者,理所然也。

    彼疏中所謂:「獨與時任共之」者,亦何言耶?此則臣等時在闕中,耳所聞、目所覩者然也。

    至於疏中以累上防啓爲言,臣等尤不勝痛憤焉。

    聖候違豫,久在調攝,軫念萬機之或曠,益懋宗社之大計,有此傳攝之敎,此雖出於聖上鞏固根本,鎭定危疑之盛意,而揆以臣子之至情,豈可安於心,而遽爲承順乎?是以,當其命下之日,非但大小臣僚莫不憂惶悶迫,至於王世子下令于講院曰:「罔極未安之敎,又下於今日,餘懷之悶迫,曷有極哉?惟願師傅賓僚,盡心竭誠,與百僚協同籲呼,必以回天爲期。

    此意,往諭于師傅。

    」翌日又爲下令,至再使師傅期於回天而後已。

    此則非唯臣等所聞,臣光立忝在宮官,以此往復於師傅。

    下令之事亦在於《講院日記》,則世子之牢讓傳攝,非出於至情乎?以此觀之,大臣之防啓,亦出於此,而回啓中所謂:「出於群情之外」者,世子之情亦其一也。

    彼仁弘者,執此而爲辭,不亦痛乎?彼疏中又以政院、史官秘聖旨,不出爲言,此間曲折,已盡於政院之啓、史官之疏,則此豈永慶之所知者乎?方今聖明在上,元良在下,慈愛極矣,誠孝至矣。

    兩宮之間和氣藹然,況我王世子正位春宮,十有七年,人心已屬,天意已定。

    冊命未降,而皇勑屢下,天朝之所共知,宗社之所付託,孰敢有異志於其間哉?今者仁弘之疏,求所以構陷永慶,而不知自陷於動搖君父,離間兩宮之罪,其計則巧,而其實則妄矣。

    噫!聖上之慈愛旣如此,世子之誠孝又如此,雖使百仁弘交亂,豈有因此緻疑,而有間之理乎?大抵仁弘遠在千裡之外,豈但聞之道路,而爲此無形不測之說乎?其間必有所以然之故。

    柳永慶作相七年,裁人所欲爲,失志蓄憤者所疾怨,乘時抵隙,欲一傾陷者,非一朝一夕之故。

    始焉載寧之獄,中焉聖璧之榜,終焉藥房之事,竟不得售其姦計。

    今乃拈出啓辭中一段,做作無根之說,傳播中外,先假仁弘之手,陰試鬼蜮之謀,又嗾挺元之輩有若草野之論,而雄唱雌和,相爲表裏,上惑天聽,下搖人心,必欲構禍於不測之地而後已。

    向使此輩得遂其計,則其禍豈止於空國而已乎?幸賴聖明洞燭姦狀,一則曰:「群小之中,欲陷領相者,做作訛言飛語,以播於南中。

    」一則曰:「不獨傾陷領相,一時臺諫、侍從,盡歸之罪網。

    」一則曰:「姦人含沙射影之計,無所不至,語涉君父,此眞無君叛逆之徒也。

    」至於答挺元之疏曰:「聽人射影之嗾。

    」聖敎及此,豈但一國臣民之福?實宗社萬世無疆之休也。

    姦兇之膽,已墮於冥冥之中矣。

    但聖敎又曰:「夜不能寢,晝則不食。

    」此則雖出於深惡痛嫉之至意,而自上方在靜攝之中,遽有如此之敎,臣等尤不勝憂悶之至。

    嗚呼!動搖東宮,天下之極惡也;謀危宗社,天下之大罪也。

    仁弘乃以此而誣告,固難逃於常刑,而此特聽人陰嗾,爲其發縱者耳。

    管、蔡流言,二公不辨,周公居東,罪人斯得。

    今日之罪人斯得,亦豈遠哉?抑臣等之所慮者,仁弘、挺元等之計,旣不得售於天日之下,而未知前頭,復有何等姦謀兇計,更出於千萬意慮之外哉。

    況今北虜跳梁,春防政急,宵旰之所憂懃,廟堂之所綢繆,而科擧之設,亦爲此也。

    四方擧子雲集京師,而一自兇疏之入,上自宰執,下至臺侍,不安其位,氣像愁慘。

    至於科期再退,多士暴露怨咨之聲,有不忍聞。

    臣等竊恐土崩瓦解之勢,不朝則夕也。

    伏願聖明,深念宗社之重,益明好惡之辨,痛絶姦人,以安朝廷,亟行科擧,以鎭人心,國家幸甚。

    取進止。

     答曰:「東宮名位已定,天命、人心已歸。

    吾父子至情無間,而一朝姦邪小人,動搖離間如此,予爲是深痛焉。

    上天下臨,鬼蜮之計雖不得售,而然隻此其壞亂朝廷極矣,其計慘矣。

    箚辭當更加深念。

    」 ○夕,王世子問安。

     ○以成泳爲兼知春秋館事,李廷龜爲兼同知春秋館事。

    〈素推尊毒澈,性又患失,諂附柳永慶。

    尹承勳常曰:「仁弘疏後,永慶再箚,出於廷龜之手。

    」〉 1月26日 ○甲寅,朝,王世子問安。

     ○正言具寭來啓曰:「正言曺明勗引嫌而退。

    仁弘受人指嗾,一時臺侍之人,盡爲驅入於一網之中,欲爲打盡之計,其心所在,極爲兇慘。

    雖身被詆斥,尙不足與較,況其父之被斥,尤無可避之嫌,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正言曺明勗,請命出仕。

    」答曰:「依啓。

    」 ○正言具寭來啓曰:「臣等伏見鄭仁弘之疏,其意蓋欲構陷柳永慶,而其動搖君父,離間至親之狀,不一而足。

    自古小人之謀陷當事,圖濟己私者何限,而未有若此之至兇且巧者也。

    彼仁弘不過被人指嗾,而爲之者耳,此實大姦人含沙伺影,捏造流言,假手草野之人,陰售鬼蜮之謀,可勝痛哉?臣等聞,上年冬初,聖候未寧,傳攝命下之日,藥房用藥失當之言、傳攝防啓不當之說,皆出於李山海之家,而李慶全、李爾瞻輩,晝散夜聚,百端謀陷之計,有口皆言,有耳皆聞矣。

    柳慶宗用藥失當之論,遽發於此時,慶宗卽其餘黨也。

    一國公論,皆知其出於慶全、爾瞻之兇計,故其時臺諫啓辭中,所謂失志之徒,指此以言,而君子之治小人,常失於厚,姑置而不論矣。

    鬼怪之輩,不唯不懲其惡,憤其計之不得售,又以無形不測之說,陰嗾仁弘,而仁弘乃山海之腹心也。

    一聽其言,攘臂當之,構虛捏無,不遺餘力;兇辭慘說,略無顧忌。

    不但構陷一永慶而已,至以人臣不忍言、不忍聞之事,動搖離間,無所不至。

    至於李挺元上疏聯名之人,多是其黨之親屬,則此疏之出於此輩,亦可知矣。

    若使此計得售,則豈但嫁禍於士林?亦將禍及於宗社。

    言念及此,心膽俱裂。

    噫!我世子仁孝出天,名位旣正,上聞天子,天子知之也;下誥八方,八方戴之也。

    東征將士,莫不親覩,天下見之也;受命撫軍,贊成再造,功在宗社也。

    殿下定之,天子知之,天下見之,宗社託之。

    故降敎傳禪於危疑之日,益固根本之計者,非出於殿下遠大之圖耶?懇諭師傅,血誠回天於下敎之時者,非出於世子誠孝之感耶?殿下之敎,世子之辭,雖文王之止慈、止孝,無得以加矣。

    當此之時,設令仁弘輩在傍,其將無辭承奉,而不爲防啓乎?抑將不爲將順,如所雲雲乎?原其心事,若以他事,謀永慶則不足以陷之,必以父子間事,動君父之心,然後乃可除也。

    遂以無形之說,構成不測之禍,自謂一擧網而時輩赤矣。

    若非殿下爲父,世子爲子,兩宮不幾於有間,士類不幾於魚肉乎?人主之於臣下,不患不知其姦,旣已知之,而不能討,則姦兇益無所憚,將接迹而起,必至於覆國而後已。

    其離間兩宮,嫁禍士林之罪,不可不治。

    請前參判鄭仁弘、前舍人李慶全、前正郞李爾瞻竝命爲先遠竄,以定國是,以鎭人心。

    」答曰:「依啓。

    」 ○行大司憲樸承宗、掌令李慶禥、南復圭、持平黃謹中啓曰:「臣等欲論鄭仁弘兇慘之罪,方爲起草之際,諫院啓辭,已爲蒙允。

    臣等論事不敏之罪,在所難免。

    請竝命罷斥臣等之職,以正不言之罪。

    」答曰:「不妨,勿爲紛紛辭避。

    」〈退待物論。

    〉 ○慶尙道儒生、生員河惺等上疏曰: 伏以,賊臣柳永慶擅權植黨,負君誤國之罪,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同憤也。

    濫據端揆,今已七年,勢焰薰灼,威福在手。

    人皆箝口,莫敢誰何,危亡之禍,迫在朝夕。

    臣等來自千裡,目覩時事,敢進瀝血之疏,冀擧誅姦之典。

    伏惟殿下垂察焉。

    永慶頃日之事,著在朝報,播諸衆口,凡有耳目,孰不見聞?使其所爲,果出於光明正大,則人自無言,誰敢緻疑?輿情痛惋。

    正論旣發,則爲永慶者,所當席藁闕下,以待天誅,而乃敢譸張兇說,鬪辨公議,至於捃摭。

    壬寅年榻前之語,指以爲挾感構捏,以欺聖聰,而圖免己罪。

    夫人臣事君之道,見無禮於其君,則何待挾憾而後言哉?其爲說,可謂窮矣。

    三司,公議所在,而互相曲庇,有若無罪者然,其無君黨惡,靡所忌憚,亦可見矣。

    前參判鄭仁弘自少力學,守道山林,身逢際會,厚被恩禮,可謂千載一時。

    仁弘之圖報聖明者,宜如何哉?年踰七十,朝暮入地,愛君憂國之誠,抵死彌篤。

    能言人所難言者,豈有一毫私意於其間乎?惟其憂之也深,故慮之也過,忠肝義膽,吐露無餘。

    唯知宗社之安危,而不覺其言之觸犯,則或有之矣。

    殿下不恕其情,反以兇慘傾陷爲敎,臣等竊惑焉,請詳陳之。

    上年十月十一日傳敎之事,自上雖曰:「隻下於三公」而初非當秘之事,則在坐原任,何必驅逐而去之?今以原任已不在賓廳爲解,驅逐與否,傳播四方,而左右相待罪之際,畏永慶亦不敢異辭,政院、史館之秘而不發;臺諫之不敢直斥,何足怪哉?永慶欺罔雍蔽之狀,恐殿下之不得聞也。

    永慶頃乘君父違豫之日,但以政府分付,號令百官,自當監國之事,此則國人之所共知也。

    仁弘之所論權攝,隻謂向者王候未寧之暫時也,非以傳位爲請者也。

    旣有世子之號,則雖未有天子之冊封,撫軍監國,乃其分內事也。

    故於壬辰之亂,亦嘗監攝諸務,況在侍藥之暇,一兩日左右稟決,有何不可?仁弘之意,止於此而已,豈有他哉?頃者備忘一下,群情失望,殿下何有於一賊臣,而降此意外之敎乎?宗社安危,間不容髮,臣等不勝寒心焉。

    仁弘之疏,本欲安殿下之社稷,而聖心不安;本欲安殿下之朝廷,而大臣、臺諫不安。

    聖心之不安,永慶擾之也;大臣、臺諫之不安,永慶亂之也。

    二百年來未有如永慶之巨猾,則宜乎有今日無前之變也。

    仁弘上不負主知,下不負所學,敢進此疏,此誠東方獨行之士也。

    自上亦有草木知名之敎,則殿下之待仁弘,可謂至矣。

    《傳》曰:「主聖臣直。

    」仁弘之盡言不諱,亦以聖明爲恃也。

    賊臣乃敢曰:「構捏臣身,自陷窮兇極惡之地。

    」又曰:「此必有所以然之故磨牙鼓吻,方蓄其怒,必將指嗾徒黨,羅織戕殺而後已。

    嗚呼!善人天地之紀也。

    付之兇賊之手,任其甘心,則邦國之不幸,其可忍言?臣等入城有日,熟觀兇黨橫行之狀。

    賊家子姪輩攘臂衆中曰:」必殺仁弘而後事定。

    「臣等以此而知有不測之禍也。

    永慶罪惡,不可不盡擧,而貪饕無厭,網羅衆利,賄賂山積,其門如市,豐基窟穴,富於季氏。

    兩銓除拜,皆出其手,貪官汚吏,盡其門客。

    生民膏血,輸此溪壑,臣等俱在嶺南,耳目所及,一道如此,他道可知。

    加以子壻弟姪,皆占華顯,姻婭親戚,竝紆朱紫,布列仕途者,不知其幾。

    雖竇憲、梁冀之專擅,不至於此。

    是以,皇天示警,災異薦臻,水溢山崩,風災旱乾,妖星白虹,冬雷木氷之變,殆無虛歲。

    南倭北狄,遊魂俟釁,大小洶懼,荷擔而立。

    永慶未嘗爲消災禦敵之方,而隻以興役病民,爲相業之能事,此,聖明之所洞燭也。

    嗚呼!永慶之罪惡,至於此極,而根柢盤固,羽翼鴟張,使殿下孤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