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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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瑞等答曰:『爾島有所欲爲之事,稟於家康,而未及回答,則爾島果能擅行可否於我國乎?況我國之於天朝分義,不啻若爾島之於家康,而調信每欲督迫如此,其不諒事體甚矣。

    』智正對曰:『調信豈不知如此曲折乎?但家康欲不負大閤遺命,而督迫如此,是以爲憫。

    實告事急耳。

    』大根答曰:『爾國苟能明恕而行,要之以禮則天朝豈有不從之理乎?慢待冊使,再動幹戈而後,始爲輸誠,以此天朝群議不一,遲延至此。

    是皆日本之過,非我國不能周旋者。

    然事必漸成,愼無妄動,坐失機會。

    以勞調信之心可也。

    』智正對曰:『然則必待孫文彧回日入歸,第念久不還去,則調信必疑,又遣他人。

    莫若小船,先爲入送耳。

    』大根答曰:『天朝委官,方以倭情探聽事,來在京城。

    若聞此言,則彼必不肯。

    我當密稟於觀察使,回報爲計。

    』智正曰:『聞知家康心跡,我不如金光小船先送便否,作急飛報,以示回下幸甚。

    』大根曰:『金光,曾與調信,少留倭橋否耶?』智正顧問信康,信康對曰:『去年八月時分,到調信食邑,而相逢者也。

    』辭色漸遜,以待孫文彧爲期而罷。

    所謂信康者,調信家人也。

    此外情態,難以臆料雲雲。

    初因備邊司啓辭行移,以其指授之意,鉤問情形,則所答如此。

    初九日,祗受密旨內指授辭緣,則卽爲知會于柳承瑞及樸大根處,待其問答回報,卽爲馳啓計料。

    詮次善啓。

    」 ○諫院來啓曰〈座目上同。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付標者失其宜,見漏者有其冤,故仍其可仍者,而添其可添者,誠不得不爾也。

    至於勳名,二不如一,煩不如簡。

    安用改爲?不允。

    」 ○憲府來啓曰:「〈座目上同。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沃川郡守趙公瑾,到任之後,專以徵斂爲事,民間所納氷炭,皆折價捧米,又作松煙墨,分授民戶,督捧米穀,以爲肥己之資,闔境怨咨,流亡相繼。

    請命罷職。

    北靑判官樸汝樑,家在嶺南,南北相距絶遠。

    非但迎送之際,貽弊不貲,時未來京謝恩,赴任亦且無期。

    營門重地,不可久曠。

    請命遞差。

    「答曰:」以討賊事言之,滔天之賊,責以不能摧陷,難矣。

    然諸將士,豈無汗馬之勞,宣力之功乎?就其中有功勞者,不可不收錄。

    何必強爲論執,緻玆騷擾?誠不如不論之爲得。

    不允。

    罷遞,允。

    「 3月16日 ○丙寅,諫院來啓曰〈座目同上。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上年旣允之後,仍前啓下,則如是論之,猶或可矣,今實不然,其中多有減下人員,不可謂諍論之不行矣。

    不得已仍存者,則俱有功勞之人,何可削也?削之失中矣。

    已定勳號,不可強爲改之。

    竝不允。

    」 ○憲府來啓曰:「〈大司憲奇自獻、執義尹壽民、掌令李好義、南晫、持平姜籀。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答院同。

     ○行弘文館副提學申湜、典翰姜籤、副應敎李德泂、校理李廷馦、修撰姜弘立等: 伏以錄勳一事,兩司交章論列已久,前後聖批,反覆諄切,其奬許公議,扶植元氣之意,至矣盡矣。

    臣等奉讀感激,日有庶幾之望,而猶復留難,不卽快兪,人心益鬱,公議益激。

    臣等不得不更竭底蘊,以溷天聽也。

    嗚呼!山河指誓,鍾鼎紀銘,告諸天地,質諸鬼神,以傳無極者,此何等事耶?夫定功行封,必有元勳大臣,爲之主張,不避恩怨,一循公議,然後希冀者絶迹,倖冒者難容矣。

    今玆之事,論議多岐,名號又別,設局經年,都無一力擔當之人。

    元勳則以爲,自有大臣,推諉緘默,大臣則或以身在出入,可否爲嫌,或以己所不參,不敢幹預,因循假借,環視周章,及其蹊逕旣廣,夤緣浸多,日滋月長,無有窮已,呈訴而自訟者有之,行賂而被劾者有之,謠言四起,聽聞可惡。

    如是而可以服人心,厭公議乎?當初聖敎,扈從則自京城至龍灣,征倭則三大將外,他無可紀。

    此實兩勳斷案也。

    若以此勘定,則寧有今日之紛紛乎?上年少伸之公議,復屈於今日,不惟應削者仍存,更添前後不擧之輩,滿紙列書,有同軍目,甚至輿臺下賤,醫官卑品,錫號錫封,爲卿爲宰,俱冒翊運之名,共歃銅盤之血。

    名器之溷,固不暇惜,而其奈淸朝之羞辱何?嗚呼!一自兵火以來,國家之事,無復形狀,而其在諸臣,則爵賞之濫,罔有紀極,超資越序,金玉滿朝,酬勞報功之典,不可謂不至。

    況今讎賊之憂,正爾未艾,策勳紀績,無乃太早乎?倘使賊奴聞之,深恐竊笑而增氣也。

    昔曺彬,有混一江南之功,而宋太祖,尙靳使相之命者,徒以太原未平耳。

    今玆倭患,不止於太原,而錄勳之擧,反過於使相,不亦傎乎?扈從、征倭,其事自別,而混而一之,使罔功之流,幷仄其間,此公議之尤所不與者也。

    臣等待罪論思,目見國事之非,不敢終默,以負聖明。

    伏願殿下?亟加三思,快從公論。

    取進止。

     答曰:「可從之事,則留難乎?不須騷擾。

    」 ○以洪緻祥爲禮賓寺副正,姜籀爲司憲府持平,李民寏爲司諫院正言,文勵爲宗廟署令,尹顗爲通禮院贊儀,黃履中爲都摠府經歷,閔慶基爲弘文館副修撰,沈克明爲會寧府使,張世哲爲沃川郡守,趙稶爲北靑判官。

     3月17日 ○丁卯,朝,王世子問安。

     ○晝王世子問安。

     ○諫院來啓曰〈座目同上。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不可削改之意,前諭盡之矣。

    策勳大事相持,徒傷騷擾,足慮。

    宜存大體,須休細論。

    勳號一事,曾所未論,今乃別出新議,尤爲未穩。

    皆難允從。

    不允。

    」 ○憲府來啓曰:〈座目同上。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常時赴京使臣之行,已定之後,則不得爲外任之職,蓋所以重其事也。

    聖節使沈克明,發程隻隔三十餘日,而今爲會寧府使。

    北鄙之事,雖極關重,而發行臨近之使臣,非有不得已之事,則不可輕易遷易。

    請沈克明會寧府使改差,而聖節使仍差。

    」答曰:「院同。

    雖當赴京之人,可用則用,不必拘焉。

    不允。

    」 ○禮曹啓目:「粘連判下大臣之議,或以爲:『闕然不答,禮文竊恐未安。

    』或以爲:『若係緻禮,在我不得不報,若係報禮,如斯而止。

    』或以爲:『始一修報,而終乃闕焉,其於事體,恐不妥矣。

    』臣等竊詳,議得之意,若爲緻禮,則不可不報,若是報禮,則止之爲當雲。

    我國於亂前,刷還琉球使臣要宇等,則二十三年二月,冬至使閔汝慶之還,琉球移咨修謝,幷送兩色絹各十疋。

    二十五年八月,冬至使奇自獻之行,本國亦爲移咨修謝,幷送禮物。

    是一謝而一報矣。

    二十八年二月,冬至使韓德遠之回,琉球又爲移咨修謝,幷送禮物芭蕉布等件。

    二十九年,冬至使柳根之行,本國又移咨修謝,又送禮物,則是再謝而再報矣。

    今又琉球移咨修謝,又送禮物,是三謝至矣。

    本國如大臣之議,似不可不爲報禮,但琉球,在三年一朝之例。

    以時計之,三十四年丙午,乃是來朝之期。

    同年冬至使之行,令承文院咨文磨鍊,幷送禮物宜當。

    但如是報謝,琉球又爲之回謝,而本國又行報禮,則謝報絡繹,終無窮期。

    此其本曹難於處置,而啓請議大臣定奪者也。

    此則回謝後,更議定奪稟旨何如?」傳曰:「依允。

    」 3月18日 ○戊辰,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沈克明會寧府使改遞,聖節使仍差事。

    〉「海南縣監樸燁,爲人貪猾,到任之初,則頗似謹愼,而在官日久,手段漸滑,民戶所收之米,高重捧納,取其剩餘,以三百石,不煩民力措備樣,瞞報監司,至蒙狀啓褒奬,其他托稱貿販,輸送其家,以爲服己之資者,不可勝言。

    且其嶺南家鄕族屬,以其地失農之故,爭持布木而來,分授民間,勒換米穀,闔境怨咨。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答曰:「已勘功臣,更難撓改,徒爲騷擾,不允。

    沈克明,予則未嘗見其人,但必是可合故薦之。

    乏人之時,不必太拘,不允。

    樸燁依啓。

    」 ○諫院來啓〈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近來紀綱不嚴,公論見輕,臺諫所論,雖已蒙允,廢閣於各該司,轉相視效,習以爲常,大小皆然,恬不爲怪,誠可寒心。

    解由越等,納價爻周人等改正事,本院論啓蒙允,戶曹多費辭說於其間,已爲非矣。

    自上特下依臺諫所啓施行之敎,爲該曹者,所當惶恐奉行之不暇,而上土僉使崔輔臣,亦在改正之中,兵曹別無啓稟定奪,而乃敢使之赴任。

    其輕蔑公論,極爲駭愕。

    請兵曹堂上、色郞廳推考,其公事依前判下施行。

    內局之設,專爲禦藥,而術業之鹵莽,未有如近日之甚。

    玉候未寧,已經數月,進禦之藥,不啻二三十種之多,至於術窮,乃廢受鍼之論,又未見效,以藥不見效之所見,移之於行鍼,其無效驗宜矣。

    臣等不勝悶慮。

    有名於醫術者,不爲無人,更加收聚,以爲議藥之地,則必不至如今日之孤陋。

    請令內局,廣加聞見,給馬召緻,使之急時訂證議藥。

    「答曰:」錄功及勳號,可從之事,則不從乎?餘依啓。

    「 3月19日 ○己巳,行平安道觀察使金信元狀啓:「渭原郡守尹先正牒呈內:『今二月十九日午時量,自南方地動之時,山雞皆驚高聲,館舍大動。

    』變異非常。

    」 ○諫院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已定大事,固不可改,而改之多傷,至於武士,必失其心。

    不可以一切之論,有所減去於其間。

    且名號尤不可無端改之。

    不允。

    「 ○憲府來啓曰:「〈座依上同。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沈克明會寧府使改遞,聖節使仍差事。

    〉」奉常寺正李瑩,人物麤雜,爲世所賤,不合階梯之職。

    請命遞差。

    「答曰:」臺諫則以一切之論爲當,人君則凡事必揣摩而爲之。

    今此勳錄削改汰去,誠爲不可,不得從之。

    沈克明,不須改之。

    李瑩,允。

    「 ○成均館生員曺明勗等疏: 伏以,明道垂範,眞儒之事功也;崇德象賢,帝王之盛擧也。

    故世有眞儒,而生不得見用於時,沒不見追崇於後,則無以明士子之趨向,養國家之元氣,而斯道之不至於淪喪者,幾希矣。

    此所以尊尙前賢之不可不先務者也。

    臣等竊惟,天眷我朝,列聖相承,培養之厚,歷年之久,人才之出,夐絶古昔,時則有若文敬公臣金宏弼、文獻公臣鄭汝昌、文正公臣趙光祖、文元公臣李彥迪、文純公臣李滉,俱以出群之資,蔚然相繼而作,學極聖人之精微,行全君子之純粹,誠希世之眞儒,百代之宗師,尙闕尊崇之典,未享苾芬之祀,則豈非聖朝之一大欠也?臣等伏念,五賢之言行事迹,上有國乘,下有野史,聖明固已洞燭,而信其爲人矣。

    臣等不暇備論於今日,而姑擧其一二言之,金宏弼,少有大志,力學聖賢,律己以《小學》,精深於學問,忠信篤敬,動遵禮義,奮乎絶學,爲世儒宗,則其有功於斯文大矣。

    鄭汝昌,早自發憤,博洽經傳,讀書以窮理爲要,處心以不欺爲主,學窮體用,行孚家庭,且與宏弼,麗澤相資,講明斯道,則其有功於斯文亦大矣。

    趙光祖,天分甚異,絶出等夷,從宏弼險艱之中,受君子爲己之學,逮夫得君行政,展布素蘊,興《小學》之敎,行鄕約之制,先王法度,次第擧行,堯、舜之治,庶幾可興,而中途罹讒,齎志長辭,至今思之,不覺長痛,然其遺風餘澤,尙有未斬,我國家正學一脈,猶綿綿不絶如縷者,疇非光祖之功也?李彥迪,天資近道,穎悟出人,無授受之處,而自奮於斯學,存心於體履之功,用力於窮格之地,五箴、三省,自治益嚴;八規、十目,格君彌懇,凡所著述,無非羽翼斯道,中廟所稱,古之眞德秀,無以過者,此也。

    至於李滉,有大焉,資稟高邁,充養淵宏,專精於講究,洞朗乎徵妙,使格緻誠正之學,皆有所發明會悟之處,而光明俊偉,粹然一出於正,至其立朝,以廉方正直爲心,事君以格非當道爲先,十圖之書,六條之疏,無非辨諸儒之得失,闢異瑞之舛訛,則集四賢而大成,爲我東之考亭者,其不在斯人乎?凡此五臣者,倡之於前,而繼之於後,得中原文獻之傳,倡東方士學之正,光前事業,繼後功德,有惠於當時,有功於來世,至今閭巷之間,縫掖之流,欽其風而慕其人,鹹知好善而惡惡,子孝而臣忠,崇吾道而斥異端,謂文藝爲不足尙,謂聖賢爲必可學者,是誰之功也?噫!四臣之事,殿下之所親聞者也,一賢之德,殿下之所親見者也。

    當崇之德,宜報之功,炳如日星,照人耳目,則崇德報功之典,烏可闕乎?今我主上殿下,當復隍之運,策傾否之功,重道之誠,無怠多難之時;右文之念,益切於投戈之日,廟社未立,宮闕未復,而首創文廟,親行舍菜,又命有司,繼建兩廡,其所以扶植斯道,以爲中興之根柢者,至矣盡矣。

    然玆五臣之賢,尙未與從祀之列,則聖朝虧典,孰有大於此者乎?噫存而用之,則足以興盛治,而澤群生,沒而尊之,則可以作師範,而垂後世矣,而尊崇顯揚之典,至今不擧者何歟?殿下若以爲五臣功德,不敢當此禮也,則倡明吾道,振起斯文,使後之學者,庶有所依歸者,其功德,豈下於文章之緻遠,方言之薛聽,微功之安裕哉?此臣等之所悶鬱,而不能已者也。

    殿下若以爲五臣功德,未能灼知也,則追加褒贈,而命撰儒先錄,聽建書院,而且賜之扁額,則殿下之知五臣,可謂至矣,而從祀一事,尙今留難,此臣等之所悶鬱,而不能已者也。

    殿下若以爲非公共之論,則自戊辰迄于今三十餘年,其間士子之封章籲天者,豈盡出於阿其所好而然也?誠以懿德之好,人心所同,公論之激,在所難遏。

    豈可謂臣等之偏見,而非公共之論乎?此臣等之所悶迫,而不能已者也。

    殿下若以爲事在先朝,不可輕擧也,則宋理宗,追封周、程、張、朱五賢,從祀先聖。

    玆亦事在先朝,而理宗行之,不以爲嫌,當時秉筆者,至以吾道增氣贊之。

    豈可以此,而謂不可輕擧也?此臣等之所悶鬱,而不能已者也。

    嗚呼!五臣之功德,如彼其盛,殿下之灼知,若是其至,公論之激發,前史之柯則,又如此,而殿下尙持不斷之意,久靳一兪之音,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

    矧今新經喪亂,文敎未遑,人心貿貿,薄俗靡靡,士氣日就於萎薾,國脈漸歸於消索,以至親上死長之義絶,而後其君者有之,事親從兄之道滅,而遺其親者有之。

    若不及此時,崇奬眞儒,以爲多士表率之地,則將恐士靡定方,風化日壞,三綱淪而九法斁,禮樂崩而夷狄橫,終無以爲國矣。

    嗚呼!當今可憂之事,固非一二,災異疊出,南北伺釁,危急之形,匪朝伊夕,丙枕無寐,憂勤不遑,而臣等之汲汲於斯者,誠以導率無方,則士趨不正,士趨不正,則人心不淑,人心不淑,則國非其國,其憂之大,將有甚焉者矣。

    昔宋氏立國,江左厭厭不振,而獨崇儒一節,差強人意,故雖暴莫如金,而終不能越長江,而問鼎於臨安。

    此蓋斯文之命脈,有以扶持之也。

    然則崇祀眞儒,聳動一時,豈非今日之急務乎?伏願殿下,推好賢之志,恢重道之誠,特命五臣之賢,追享七十之列,一以明士趨,一以養元氣,以爲儒林之表準,以爲恢復之根基焉。

    又況目今方營兩廡,功幾告訖,增修曠典,若失此機,則因仍遷次,終無可擧之時矣。

    伏願殿下,特加三思,亟賜兪音,則吾道幸甚,國家幸甚。

    臣等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 答曰:」我國之儒,雖不及於中國,然具見爾等惓惓之意。

    但此重事,難以輕擧。

    「 ○巳時、午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暈兩珥,酉時日暈。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3月20日 ○庚午,諫院來啓曰:〈座目上同。

    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科擧之事,至嚴至重,一從其分數而已,不可容別議於其間。

    開城府試才居首樸春陽、金倫二人等,畫招來更試,自上裁處,極爲允當,更無餘蘊。

    該曹乃敢多費辭說,更請稟裁,未知其由。

    遣官試才之類,至於直赴殿試,雖拔其優一人,其爲聳動之擧,則已極矣,乃於至於創開新例,竝取兩人,以爲後日無窮之弊。

    請其公事,勿爲擧行,依前傳敎,招來更試施行。

    」答曰:「紛紛騷擾,甚非爲穩。

    直赴事,允。

    」 ○成均館生員曺明勗等再疏: 伏以,臣等昨將五賢從祀事,瀝血籲天,而聖批留難,不賜允兪之音。

    臣等聚首相顧,不識聖意之所在,乃敢冒萬死,再瀆天聽,惟殿下垂察焉。

    聖批以爲:『我國之儒,不及於中國。

    殿下之意,豈以五臣之功德,不及於宋朝之諸賢,而不足以擧崇報之典乎?若是則臣等之惑,滋甚焉。

    』臣等竊念,五臣之與宋儒,其工程之疏密,造詣之深淺,非愚陋後生之所敢輕議也,惟其繼絶緖於千載,開後學於無窮者,則其功一也。

    臣等請爲殿下申復焉。

    中國,自孟子沒,而儒者之學,不傳於世者,千有餘年,至濂、洛、關、閩諸君子出,然後發其關鍵,而極其歸趣,使孔子之道,粲然復明於世,則其功可謂盛矣。

    我東方,箕化一遠,文獻無徵,歷三國以迄麗代,其間名人傑士,不過以文章相尙,而能自拔於流俗,硏窮性理,爲世儒宗者,惟鄭夢周一人而已。

    至于我朝,金宏弼等五臣,相繼而作,倡明道學,體履眞實,使中原文獻之傳,得大盛於東方,而晦者明,充塞者廓如,貿貿者識其趨向,鹹知子孝而臣忠,好善而惡惡,則其衛道開後之功,果有愧於濂、洛之群賢乎?噫!宋朝有五賢而後,孔子之道,復明於中國,我朝有五臣而後,程、朱之學,得行於東方。

    借使東方,無五臣之賢,則學者何尋逐,而得聞程、朱之學乎?昔宰我曰:「夫子賢於堯、舜遠矣。

    」程子釋之曰:「夫子賢於堯、舜,語事功也。

    」臣等竊以爲:『以東方,而觀於五臣,則其事功,雖謂之過於程、朱,可也。

    』且今之從祀者,學問事功,豈必優於五賢者哉?如崔緻遠、薛聰、安裕之徒,論其德,則不逾於中人,語其功,則不過小效,而尙得享明禋之薦,血食百世。

    以五賢光前啓後之功,而獨不與於從祀之列,臣等恐殿下尙賢好德之誠,或有所未至也。

    嗚呼!臣等之封章叫闔,非自今始,而殿下每以不可輕擧,拒多士公共之論,遲留遷次,迄于今三十餘年,而尙未能渙發兪音,快答輿望,此臣等之不能無惑者也。

    況今東西兩廡,落成有期,揭虔妥靈,其日不遠。

    從享之擧,不可不及此時講定。

    此所以尤汲汲而不能已者也。

    伏願殿下,俯察顒若之誠,亟詐從祀之請,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

    「 答曰:」再省疏章,意固勤矣。

    但前後陳疏,非一再矣,而不敢輕擧者,意必有在。

    況以李彥迪之爲人,亦仄其間。

    爾等之涇渭,予怪之久矣。

    姑待後日之定論可也。

    「 3月21日 ○辛未,成均館生員曺明勗等三疏, 臣等伏見昨日下諭,聖批益峻,至有李彥迪,亦廁其間之敎。

    王言一出,士氣沮喪。

    以殿下尊德樂道之誠,反有是言?臣等聚首相顧,不勝缺然之至。

    臣等竊念,文元公臣李彥迪,道德言行,明白純粹,纖毫可疑,而殿下之所貶如此,臣等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

    豈以爲彥迪之道德言行,有所未盡者耶?以爲學問之功未盡也,則講明體履,操存省察,貫精微、徹上下,粹然一出於正,則學問之功,非不盡也。

    以爲出處之道未盡也,則委質三朝,忠誠懇惻,進退心跡,昭如日星,其措諸事業者,必以堯、舜君民之責自任,則出處之道,非不盡也。

    進學著書,不轍其功,有《求仁錄》、《大學章句補遺》、《中庸九經衍義》等書,其得於考亭者尤多,則衛道之功,盛矣。

    引君當道,終始一緻,斥奸邪、定危疑,直前無畏,不以死生窮達,易其素履,則立朝之節,大矣。

    以臣等之所覩記,雖詳究百端,而未得其未盡之迹。

    臣等竊未知殿下之敎,果何謂歟?嗚呼!彥迪之道德言行,果有未盡焉,則以中廟之明、孝陵之聖,或比之於眞德秀,或褒之以禦筆,先王睿鑑,豈無所見而然也?非特先王爲然,至於殿下,當禦極之初,特命儒臣柳希春等,撰集《儒先錄》,而彥迪與焉。

    是彥迪之賢,亦嘗爲殿下之所取也。

    然則殿下前日之所取者何歟,今日之所貶者何歟,此臣等之所未曉也。

    嗚乎!彥迪,心學之淵源,踐履之篤實,可師可法者,若是其卓卓,而殿下之敎至此,臣等之惑,滋甚焉。

    臣等卑陋輕淺,言不足以動天聽,請以先正之所稱者,明之。

    一則曰,本之於心神性情,而行之於家鄕邦國,所謂有體有用之學。

    一則曰,闡吾道之本源,闢異端之邪說。

    一則曰,德符於行,而言垂於後,求之東方,鮮有其倫。

    此乃文純公臣李滉之言也。

    滉固名世大儒,其所言,皆示今傳後,必不至阿其所好,過爲溢美之言也。

    是豈不足以爲信也?考之以先王之所奬,推之以先輩之所尊,則彥迪果何負於斯道,而殿下有昨日之敎哉?臣等。

    不勝悶鬱,大失所圖,不虞不幸之至於斯也。

    然而不幸之中,顧以爲幸者,蓋殿下之非彥迪,必有其由,蘊而不發者,幾年于玆,而今始得聞,則雖以臣等之微賤,尙可以解殿下之積疑,此臣等之所以爲幸者也。

    伏願殿下,洞開滯慮,快徒公論,特下曰兪之音,亟擧崇報之典,使五臣,竝配於從祀之列,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

     答曰:「三省疏章,益見趨向。

    第因重大,難於輕擧。

    更待後日處之,未晩。

    且李彥迪事,予固非捏無爲有,厚誣九原之人,其必有說矣。

    然今難與辨。

    夫人自有是非之性,姑且歸而求之,自當得於良知之天,不必惑於李滉過自推尊之語。

    其知之。

    」 3月22日 ○壬申,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來啓曰〈座目同上。

    前啓翊運功臣事。

    〉答曰:「可改之事,則何必留難?且添入雲者,指何人,而見敵而走雲者,指何人乎?」 ○憲府來〈座目同上。

    〉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事。

    〉答曰:「可改之事,則何必留難?且添入雲者,指何人,而見敵而走雲者,指何人乎?」 ○以洪命元爲司諫院獻納,趙中立爲成均館典籍,申光立爲刑曹佐郞,宋??爲成均館典籍,權述爲訓鍊院僉正,柳海爲都摠都事,李愼儀爲林川郡守,尹先正爲上土僉使,權省爲所江僉使,李汝賀爲保寧縣監,樸大受爲海南縣監,尹民逸爲開城府經歷,金就義爲奉常寺主簿。

     ○成均館生員曺明勗等,四疏曰: 臣等。

    將五臣從祀事,連上三疏,未蒙一兪,而屢下未安之敎。

    臣等復叩天閽,極知煩瀆,而事不獲已者,誠以斯文之顯晦,士氣之衰旺,率係於此,故不敢終默,復畢其說。

    臣等伏覩昨日聖批,尤增悶鬱之至。

    豈彥迪之學,不足以當今日之尊崇,李滉之言,不足以爲殿下之取信哉?殿下之言一出,而多士之惑彌甚,此豈臣等所望於殿下者哉?嗚呼!彥迪之道德言行,爲世矜式,昭然炳然,揭示今古者,前疏盡之矣。

    今不必更擧,隻以李滉之言,足以取信者明之。

    滉,天資超邁,道學純粹,其所傳所述,皆得孔、孟之遺旨,而踐履篤實,造詣高明,則眞可謂諸儒之大成,百代之宗師,一言一行,動爲世法,豈至於阿其所好,過爲推許之言哉?噫!有彥迪之功德,然後可以明彥迪功德。

    此士林已定之論,而後世之不可易者也。

    臣等反覆參究,不得其可疑之端,而聖敎若此,竊未知殿下之所謂其必有說者,果何指而言歟?嗚呼!殿下聖學高明,雅尙儒術,儒先之錄,書院之建,無非尊德樂道之事,而扶植斯文者,式至今休,不圖玆者,有此意外之敎。

    是殿下自服其好善之德,而沮後來興善之人,竊爲殿下惜之。

    嗚呼!是非之性,人所同得。

    雖以臣等之愚蒙淺見,亦知先賢之可師而可宗。

    此所以懷疏累日,欲擧崇報之典,而不能自已者也。

    嗚呼!先賢在所當崇,士氣在所當養,蓋不尙先賢,則無以聳動士氣。

    今殿下,屢降峻辭,牢拒公論,謂彥迪不足尊崇,謂李滉不足取信。

    臣等竊恐,士氣由是而沮喪,學者無所於尋逐,好尙失其正,趨向乖其方,反覆沈痼,晦盲否塞,終至於國家淪喪而後已。

    不意列聖數百年崇儒重道之化,至殿下聖明之日,而斲喪銷鑠之至於此也。

    噫!玆五臣者,道德言行,前後一揆,皆足以師範後學,與享聖廟。

    伏願殿下,洞開滯慮,快從輿望,使五臣,竝配於從祀之列,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

    臣等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

    難於輕擧之意,旣已諭之。

    更俟後日處之,未爲不可。

    且李彥迪事,爾等之見固矣。

    豈獨爾等之見,擧一國而無能議之者,至請從祀?予欲一書數行,以破世人之見。

    寧負李彥迪,不忍使非其人,而忝孔廟。

    予所以發此言者,正爲扶植斯道焉耳。

    爾等今日之言,不亦異哉!旣不能歸而求之,一聞予言,徒能奮然大駭?嗟乎!久則難變,亦何怪於爾等之論也?然予無暇與爾等弄柔翰,一場爭辨閑話。

    姑待後日,當一書示予見。

    此時,必有能言其是非矣。

    」 3月23日 ○癸酉,政院啓曰:「伏以,儒臣李彥迪,實吾宗之先覺,東土之大賢,平生沈潛大業,講明聖學,羽翼斯道,其造履之實,造詣之深,言行之毅,進退之節,以及乎著書立言,以垂乎後者,具在其文集及《儒先錄》,光明正大,昭無可疑,以爲宜列四臣之班,配享聖廟,血食千祀者,朝野無異辭,今昔無異議,伏見答太學儒生疏,前後備忘記,聖旨嚴峻,不少假借。

    臣等誠愚昧,仰讀未了,相顧愕眙,不知何說。

    從祀之論,發亦蓋久。

    遭遇聖明,崇儒重道,無所不至,謂宜有請必遂,而迄未蒙兪,物情之鬱,亦久矣。

    玆者鬱者愈鬱,而繼之以駭然觖望,反不能無疑於大聖人之作爲。

    臣等竊見,今日之習,雖自上特闡誠心,渙發德音,表章名儒,扶植斯文,猶恐其難變也。

    況摧折之有是耶?臣等忝在密地,目見儒林少輝,朝野失望,斯文將晦,區區憂慮,不容不達,惶恐敢啓。

    」答曰:「適因儒生之疏,輕發妄見,以取諸人之疑。

    至此而欲效孔聖之無言,勢不可得,難免孟軻之好辨,自不容已。

    近因恙患,心思茫然,然不直則不現,玆敢略擧梗槪。

    遂爲之言曰:『夫學也者,所以講此道也。

    三代之學,皆所以明人倫。

    人倫有五,君臣居其一。

    荀於此,而其所以處之之道,或未盡焉,則君子疑之,後人議焉。

    按李彥迪,厚蒙二聖之眷,位至贊成,講明學問,爲世名儒,可謂一時之重臣也。

    當甲辰乙巳之歲,二聖繼陟,群奸蝟起,禍亂大作,士林爲魚爲肉,宗社僅如一髮。

    爲彥迪計者,若何,而處得其道歟?力能砥柱橫流,遏截滔天之勢,上可以報二聖之鴻恩,下可以盡吾身之丕責,則死生以之,禍患之來,有不足避也。

    如其不然,奉身而退,掛冠而歸,捨簪笏於雲林,作朝野之高蹈,使此道不少屈,此身不爲汙,奸兇有所畏憚,士氣不至全泯,期不負平昔所講之學,亦明哲保身之道也。

    彥迪躡足群奸之中,浮沈風波之際,未聞直言極論,以破奸兇之膽,進無以匡救國家,退不能潔身遠引,身爲推官,鞫諸賢於南門之外。

    不識此日,彥迪之顙,有泚否乎?乃反爲訊杖大小之說。

    嗟乎!此其心以爲,訊杖小且輕焉,則可以鞫此人,而成此獄耶?是所謂不能三年之喪,而緦小功之是察,放飯流歠,而問無齒決者也。

    竟爲奸兇所囿,紀勳鍾鼎,名高麟閣,乃與賊臣李芑等,比肩同盟,〈未知其時,已爲同盟否也。

    此則予斟酌之語,若未及同盟,則此一句,可以削去。

    〉彼以爲吾果有定難衛社之勳也耶?奈何不能竭力以辭,期必脫蛻,因仍苟且,逐隊進退,終未免狄踰之行,西塞之魂?自古及今,與小人周旋調護者,未有不被其禍者也。

    至於諸兇詣閤,請殺鳳城、彥迪隨之。

    彥迪之天理,至此而不幾於熄耶?彥迪受知於中廟,嘗以眞西山許之。

    至哉聖人之旨,深且遠矣。

    蓋西山,極陳濟王竑之冤於宋理宗,以爲綸紀者,宇宙之棟樑。

    〈自有全文,忘不能記。

    〉西山,欲雪已死之竑冤,彥迪,請殺無罪之王子。

    若是乎眞儒之有此行也?彥迪何以歸見舊主於地下也?李滉,過爲推尊,擧世靡然,罔有能言其是非者。

    夫以孟、韓、程、朱之言,後人猶且議之。

    豈以李滉之說,而自昧於吾所賦之天乎?雖然,李彥迪講明道學,用力於修己,可謂一世之偉人,其與庸鄙無識者,相去天淵。

    以彥迪之賢,而尙不免於庸君暗主之妄議,則人臣處身事君之道,嗚呼可不懼哉!」仍傳于政院曰:「卽者,李彥迪事,章箚紛然,日且暮,直將所見,忙遽書下。

    李彥迪之爲推官與否,不復深究,幸或失實。

    大槪予言大旨,在於身爲一國重臣,不言獄事之是非,以捄正之,惟欲捄正訊杖之大小,爲未滿也。

    然其爲推官,萬一失實,則此一句。

    在所當削。

    知之。

    」〈史臣曰:「李彥迪,名世之儒也。

    一時士子,作爲依歸,請配文廟,前後累疏,垂四十年于玆,則一國之公論已定矣。

    前此一無未安之敎,而到今斥之無餘,則天意所在,固難知也。

    彥迪之處事行己,玉堂之箚,儒生之疏,已盡之,臣不必更言。

    噫!君臨一國,摠理萬務,興邦喪邦,都在一言,則雖尋常政令之間,猶且敬愼。

    況於係關風化之言,而使人心憤拂可乎?斯敎一下,士氣淚抑,國脈隨削,公論不行,是非混淆,可勝嘆哉!」〉○憲府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答曰:」今不可改之。

    「 ○諫院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錄勳,大事也。

    恐非道傍所築之室,安可人人各逞己見?姑令有所主者主之。

    且落後之閹官,得非指李奉貞乎?奉貞之見錄,予以其宦寺,本不欲顯言,人且疑之,至此則不得不言也。

    昔在龍灣請兵之奏,鄭崑壽之發行,其策初非出於備邊司。

    一日予悶不自已,欲遣使直請於皇上前,沈吟不斷,奉貞適侍側在傍,得聞予言曰:『今日事勢極危。

    不如是,不足以收恢復之功』,仍力贊之,遂下備邊司,意果合。

    於是遣使,幸而得請。

    此其功,豈可以宦寺而忽之哉?此則雖錄之於二三等,亦未爲濫。

    當初所敎,周旋効勞之稱,正指此事,而第不欲顯言耳。

    予豈有私一宦寺之理哉?所謂假任之竪,此則必指鄭景信而言也。

    景信之得參,出於大臣之啓。

    其事亦實,隻論功之有無。

    安問任之眞假?至於所錄武將,豈無可紀之功乎?欲盡削之,使武將索莫懷怨,亦未爲當。

    勳名不可無端改之,竝不允。

    「〈史臣曰:」一嚬一笑,人主惜之,而濫勳之施,及於家奴,則臺諫之論,固其宜也。

    且以請兵之事,歸功於奉貞,是不與廟堂謀國,而反與宦竪議政也。

    不亦謬乎!「〉○成均館生員曺明勗等五疏, 伏以,臣等懷疏累日,未回天聽,聖批益峻,尤增多士之惑。

    嗚呼!先賢之功德,可尊則尊,可祀則祀,而殿下必欲待於後日,此豈臣等,所望於殿下者哉?臣等之所以勤懃懇懇,如此不已者,隻欲尊先賢之道學,正士子之趨向,以補吾君崇儒右文之化,則臣等之所以望於殿下者,可謂切矣深矣,而殿下之所以答臣等者,動有未安之敎,輒孤臣等之意,此固臣等之所未曉也。

    嗚呼!李彥迪,斯文領袖,名世眞儒,而殿下以非其人,而忝孔廟爲言。

    彥迪果非其人,則以先王之明,比之以德秀,以先正之賢,擬之以考亭,而今殿下之言若此。

    然則先王不足法,而先正不足信歟?嗚呼!表章先賢,乃所以扶植斯道也。

    今殿下以斥去彥迪,爲扶植斯道。

    臣等之惑,至此而滋甚焉。

    蓋彥迪,德足以覺後,功足以繼往,其有功於斯道大矣。

    不識尊崇彥迪而後,可以扶植斯道乎?斥去彥迪而後,可以扶植斯道乎?臣等於殿下之言,尤不能無疑者此也。

    嗚呼!論人之道,本乎公論。

    公論不與,則不可以有遠。

    今者彥迪之賢,人無間言,擧國皆然。

    豈可盡謂膠於舊聞,以阿其所好者也?以先王之所奬者推之,以先正之所稱者考之,以國人之所許者較之,以臣等之所見者察之,則彥迪之事迹,明白純粹,了無可疑。

    竊未知殿下之所非者,果何指而言歟?嗚呼!臣等本謂殿下,褒揚彥迪,以勸勵後人、作興士氣,而反有意外之敎,使士氣沮喪,輿情鬱抑。

    殿下。

    若不於此時,洞釋前疑,更降綸音,以答多士之望,則竊恐國論靡有定,士習失其正,末流之弊,有不可勝言者矣。

    伏願聖明,渙發綸音,快從公論,使五臣,竝配於從祀之列,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

     答曰:「難以輕擧。

    」 ○行大司諫許筬、司諫洪湜、正言李民寏辭 伏以臣等伏見館學儒生,將從享一事,披誠叫闔,非至一再。

    及今廟貌重新,兩廡纔建,正當議禮之秋。

    復陳公共之論,甚盛擧也,而又未蒙允,已多歉焉。

    伏承聖批有曰:「李彥迪之爲人,亦仄其間。

    」又曰:「李彥迪之事,予固非捏無爲有,厚誣九原之人。

    其必有說矣。

    」至於昨日聖批,辭意益厲。

    王言一出,瞻聽駭然。

    不獨士子之觖望,皆爲喪氣。

    自公卿大夫士,以至閭巷小民,無不相顧失色,無測聖意之所在,臣等亦不勝惶惑焉。

    夫李彥迪之立朝大節,爲學工程,非假臣等一二敷陳,而聖明固已洞燭無餘蘊矣。

    生雖擯斥於當日,而追崇於盛代,未可謂不遇也。

    殿下卽祚之初,特命儒臣,撰集國朝《儒先錄》,而彥迪與焉。

    是當時殿下,已知彥迪之賢矣。

    邇來二三十年間,聖德日進,聖學日明,臣等固信其崇儒重道之益篤,而一朝以不滿之意,加之於名世之儒,而不憚焉,臣等之惑,玆甚焉。

    言行,德之符也。

    欲觀其人之德,捨言行,何以哉?臣等竊觀彥迪平生用心行事,揆之以所陳章箚篇簡之間,則其不相符者,蓋鮮矣。

    臣等以爲:『雖聖門觀人之法,亦不外是。

    卽此可知李彥迪之爲人無疑矣。

    』況李彥迪之棺,蓋已久矣。

    更無未定之人事,而聖批至此,臣等益未知聖明之復有何說也。

    公論之定已久,又豈有是非之可論乎?賢者,國之紀也。

    士子之趨向,朝家之風化,莫不由是而隆焉。

    不但九原之可惜,實非所以扶植斯文之道也。

    伏願聖明,特回日月之光,痛袪然疑之念,毋使他說,螮蝀於淵蠖之衷,不勝幸甚。

    臣等無任懇祈隕越之至。

    取進止。

     答曰:「當爲體念。

    」 ○行弘文館副提學申湜、典翰姜籤、副應敎李德泂、校理李廷馦、修撰姜弘立、副修撰閔慶基等 伏以:『變故以來,國家搶攘,稽古禮文之事,蓋多闕焉,而崇儒重道之擧,有未遑及。

    』此固有識之竊嘆,而多士之鬱抑者也。

    臣等伏見,館學儒生,將國朝儒宗文敬公臣金宏弼、文獻公臣鄭汝昌、文正公臣趙光祖、文元公臣李彥迪、文純公臣李滉等,從祀文廟事,伏闕陳疏。

    其意蓋欲爲吾道,有所矜式,而興起焉耳。

    此實通國大小臣民公共之論,萬口一談,少無異辭於其間者,而自上非惟不卽允兪,反下未安之批。

    乃以李彥迪之爲人,亦仄其間,怪之久矣爲敎。

    臣等相顧惶惑,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

    昔宋臣程頤,賢表其兄明道之墓曰:「學者於道,知所向,然後見斯人之爲功;知所至,然後知斯名之稱情。

    如臣等懜學蔑識者,彥迪爲學之功程,造詣之淺深,何足以知之?然以其先正之定論,而得於耳聞者言之,則彥迪,天資近道,自少有志,乃於俗學之外,知有所謂爲己之學,講而明之,體而履之,用力於緻知誠意之地,收功於操存省察之際,其所立言垂訓,皆古聖賢躬行心得切要之旨,實有所事,而非空言也。

    遭遇中廟,知無不言,啓沃謀謨,極其忠讜,中廟深加嘉奬,至有古之眞德秀,無以過也之敎。

    君臣之間,知奬之隆,至今炳炳照人耳目,非可誣也。

    逮我聖朝當甯,首擧曠典,特施褒贈,又命儒臣,蒐摭言行,偏緝爲錄,俾與濂、洛、關、閩之書,幷傳於後。

    其表章儒先,扶植道脈之意,籲其至矣。

    自是以後,黨庠之間,縫掖之流,欽其風而慕其人,知所取捨,而明於趨向,使貿貿之人心,不至於泯泯棼棼者,莫非我殿下表揚導率之功耳。

    擧國之人,鹹以不早陞配爲歉,雖在多事之中,猶欲講究,以爲振作之機,而不意玆者,反有如此未安之敎,臣等且怪且憫,誠不知殿下此言,何爲而發也。

    無乃有不近誣詆之言,或幹於日月之明,以緻慈母之投杼歟?不然,何其昔者崇奬,而今者貶薄,若是逕庭乎?嗚呼!殿下尊德樂道,雅尙儒術,凡所設施,無非右文之化,而獨於從祀事,尙此遲難,固已缺多士之顒望,而又復緻疑於不當疑之人,累下嚴峻之敎,臣等竊恐國是靡定,斯文墜地,人迷所趨,士沮其氣,倀倀然不知所依歸也。

    臣等俱以無狀,忝在論思,有懷耿耿,不得不論辨於冕旒之下。

    伏願殿下,濯去舊見,洞釋前疑,更恢好賢之量,益篤重道之誠,儒林幸甚,國家幸甚。

    取進止。

     答曰:」當爲留念。

    「 3月24日 ○甲戌,昭憲王後忌晨。

     ○朝,王世子問安。

     ○以正二品以上所懷書啓,下政院,備忘記曰:「各盡所懷,具見忠款。

    良用嘉焉。

    書啓中係幹陳戒事,則自上省察,其餘可行條件,則抄出,各令該曹議處。

    」 3月25日 ○乙亥,備忘記曰:「前日面對時,王子削去事,再三言之。

    此出於肝膈,非苟爲也。

    文武應參之人,皆被其論。

    稚兒何有於此功哉?當人心極險之時,此非保全之道。

    君子愛人以德。

    宜從予言,先爲削去。

    且王子位已隆矣。

    錄勳安用?視之,不啻如一點浮雲矣。

    」 史臣曰:「人主一言,國家安危之所判也。

    使削去王子之敎,果出於至公至正,則固是矣,而辭意之間,多有艴拂之色。

    如人心極險,此非保全等語,尤不知指何而言也。

    王言一下,人情疑懼,國事可知。

    可勝嘆哉!」 ○獻納洪命元啓曰:「臣於丁酉歲,爲權知承文院副正字。

    其年八月初二日,聞臣父在忠淸道保寧地病重,卽告于院長,蒙準于同僚,下去相見,因値賊犯湖南,率父上來,置于畿甸。

    其月晦日入城,又告于同僚,以九月初三日,娶妻于安山地。

    其時有司,因臺諫所啓,査考三館之在外者,論以榜示之律,臣之姓名,亦廁其間。

    雖無臨急逃竄之迹,旣在一時施罰之中,遺君之罪,臣不得免。

    言責重地,決難冒據。

    近又以賤疾,退伏私室,稽謝恩命,臣之罪戾,至此尤大。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 ○行大司諫許筬、司諫洪湜啓曰:「臣等伏聞,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中,以邊良傑一事,顯有譏斥之語雲。

    臣等雖未及目覩曲折,而其時不言之失,臣等實有之。

    不可靦然仍冒,請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筬、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憲府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答曰:」大臣再三磨勘。

    議定之事,何可改乎?大臣豈偶然計乎?不允。

    「 ○掌令李好義、南晫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言地,不能隨事糾正,方竢譴責之至。

    今聞領議政李德馨聲書啓中,以邊良傑一事,顯有譏斥之語雲。

    臣等不言之失,在所難免。

    不可靦然仍冒,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好義、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持平姜籀啓曰:「臣伏聞,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中,因邊良傑一事,有譏斥言官之語。

    臣雖非其時臺諫,而忝在玉堂,爲日甚久。

    玉堂亦論思之地。

    含默不言之失,臣亦難逭。

    何敢靦然仍冒?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執義尹壽民啓曰:「臣伏聞,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一款,凡關係國體者,臺諫曰:『勢難不敢言』,至詆以皆懷利己之心。

    臣之前後,忝冒言地,非一非再,而容默苟度,無一言盡職之事,則其曰勢難不敢言之罪,臣實負焉。

    臣何敢靦然仍冒乎?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壽民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成均館生員曺明勗等六疏: 伏以,臣等將五賢從祀事,封章叫闔,不一不再,而聖批愈出愈峻,臣等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

    昨者伏見答政院之敎,不勝驚惶悶鬱之至。

    臣等曚學淺見,雖不得與論於前賢之事迹,而姑以耳目之所覩記者,明之。

    當乙巳之禍,群兇作孽,屠戮士林,而彥迪以推官與焉。

    殿下之所以非彥迪者,此也。

    嗚呼!彥迪之所以與於此者,豈無所爲而然哉?方是時,二聖繼陟,明廟幼沖,國家不幸,又遭士林之變,宗社危亡,迫在朝夕。

    此豈臣子退避之日也?彥迪受知兩朝,恩遇最深,義當與國家同休戚者也。

    所以不得引退,爲自潔之計者,蓋其愛君憂國之心,出於至誠,而不暇顧其身也。

    及忠順堂引對之日,天威震赫,人不敢少忤,而彥迪首發伸救之言,以爲人臣之義,當專心於所事。

    當彼時,專心於大行大王者,豈宜深罪?且擧事當顯明。

    不然,恐士林多罹禍。

    聞者縮頸,而彥迪色不懾。

    此豈怵威懼禍,逐隊進退者哉?至其群奸之策勳也,彥迪以忠順堂入侍之故,例參於勳籍,則又以取譏當年、貽笑萬年等語,上箋力辭,竟以營救逆賊,爲群姦所論,旋卽削去,終至於流竄絶塞,則彥迪之心跡,至此而顯矣。

    且請罪鳳城之事,則金明胤倡之,李芑等繼之。

    至其冬乙未,洪彥弼及政府六曹兩司玉堂,僉啓論罪,而大臣請禁防,三司請遠竄,則此非請殺之擧,而況未聞彥迪之名,亦與於其間乎?及明年丙午八月,尹元衡等,始啓請殺,而彥迪之呈辭省親于南方者,在乙巳季冬。

    還朝未久,旋又下鄕,而遞職又在七月之前。

    以日月考之,則其果參於請殺之擧者,臣等竊未知其何據也。

    嗚呼!躡足群奸,浮沈風波,雖鄕人之自好者,尙知其不可,而謂彥迪之賢,而爲之哉?臣等參之以見聞,質之以載籍,殊無可疑之端,而殿下之敎若此,士氣由是而益沮,公論由是而益激。

    此臣等之所以鬱抑,而不能已者也。

    伏願殿下,洞開滯慮,更降綸音,使五臣,竝配於從祀之列,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

     答曰:「予豈不知爾等尊尙之意?但此重事,何可輕擧?姑待後日何晩?」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平日經筵上,談及李彥迪事,人言參於請罪鳳城之時雲。

    政府六曹之請罪,旣在乙巳之冬,則李彥迪爲贊成,李彥迪之同參,恐在此時也。

    若考文籍,則可知矣。

    其曰請殺時雲者,必是予之誤認,而原初之請罪,畢竟爲請殺之權輿,則初亦可參哉!」 史臣曰:「嘗聞昔年,李珥於筵上,短李彥迪。

    今此聖敎,無乃信珥言而然耶?嗚呼!論人之法,不可以一槪言之,而珥偏見,敢議彥迪,使人主,終緻疑惑,則人臣告君之道,可不愼歟!」 ○以洪緻祥爲奉常寺正,呂??吉爲禮賓寺副正,宋錫慶爲弘文館副校理,趙中立爲成均館直講,金尙寬爲戶曹正郞,宋??爲司諫院正言,趙中立爲吏曹佐郞,閔德男、尹晫爲成均館典籍,李挺生爲渭原郡守。

     3月26日 ○丙子,朝,王世子問安。

     ○弘文館啓曰:「大司諫許筬、司諫洪湜、掌令李好義、南晫、執義尹壽民、持平元虎智、獻納洪命元,竝引嫌而退。

    近年以來,朝無謇諤之風,人懷顧慮之私,循默苟容,以言爲諱。

    此實當今積痼之弊,而久爲識者之寒心矣。

    領議政李德馨,當災異求言之日,首以此爲言,深得大臣匡救之道。

    其論言責之官者,蓋非爲一人事,而發也,自不害於交相警戒之義。

    正宜開通情志,務袪疑阻,以盡職分之當爲而已。

    豈可引此爲嫌,而紛紛辭避,以啓騷擾之端乎?且權知之官,蒙準出入,自是規例。

    省父娶妻,俱有公假。

    一時施罰,旣雲過矣,今不可追嫌。

    請大司諫許筬以下、執義尹壽民以下、獻納洪命元,竝命出仕。

    取進止。

    」答曰:「依啓。

    」〈洪命元就職。

    〉 ○行大司諫許筬、司諫洪湜啓曰:「臣等竊觀玉堂箚辭,近年以來,朝無謇諤之風,人懷顧慮之私,循默苟容,以言爲諱。

    此實當今積痼之弊,誠的確不易之論,而正中臣等所失。

    言官以何事爲責,乃於此時,負如此罪過,而敢爲強顔就職乎?況指出邊獄時事,則初非非爲一人一事而發,玉堂處置,臣等實未知其意之所在。

    請亟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筬、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黃海道觀察使鄭賜湖狀啓:「海州牧使尹安性,一自赴任之後,施措之間,率多顚倒,欲爲守城諸具,而處置乖方,民怨朋興。

    量田,國之大事,專委下吏之手,臣之號令,亦不擧行,極爲未便。

    處事如此,不可一日在官,重貽民弊。

    尹安性罷黜。

    詮次善啓。

    」 ○掌令李好義、南晫啓曰:「臣等伏見玉堂處置箚辭,朝無謇諤之風,人懷顧慮之私,循默苟容,以言爲諱。

    臣等旣在言地,不能隨事糾正,則玉堂之論,正中臣等所失。

    何敢靦然就職乎?況邊良傑之事,則臣等不言之失,尤所難免,而玉堂之啓請出仕,未曉其意。

    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好義、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持平姜籀、元虎智啓曰:「臣等伏見,玉堂處置箚辭,一則曰,朝無謇諤之風,人懷顧慮之私。

    一則曰,循默苟容,以言爲諱。

    此實當今積痼之弊。

    臣等方在言責之任,亦未免如此弊習。

    臣等何敢偃然就職,有若無失者然乎?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籀、虎智再啓煩瀆,退待論物。

    〉○執義尹壽民啓曰:「臣伏見掌令李好義、南晫、持平姜籀、元虎智再避之辭,以玉堂箚子中,人懷顧慮,循默苟容等語,爲未安,而不肯就職。

    臣何敢獨避煩瀆,而靦然出仕乎?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壽民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諫院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大司諫許筬、司諫洪湜、掌令李好義、南晫、持平姜籀、元虎智、執義尹壽民、竝引嫌而退。

    近來在廷之臣,以言爲諱,積弊已成。

    況在言責之地,含默苟度,以招物議,固其宜也。

    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之辭,果中時病,不過指邊良傑獄事時言官而發。

    隨後除拜之官,似不相幹。

    若盡爲紛紛辭避,則事涉騷擾。

    言官少有所失,不可在職。

    請大司諫許筬、司諫洪湜、掌令南晫遞差。

    執義尹壽民、掌令李好義、持平姜籀、元虎智,在職日淺,別無所失,請竝命出仕。

    「〈命元初置李好義於遞差之中,對承旨史官,讀啓草後,顧問下吏曰:」李好義去職日淺乎?吏答曰:「然。

    」卽置好義於出仕。

    夫臺諫論事,固有一定之見,而臨時狼狽,以吏言決之,時人以不知事體,目之。

    〉答曰:「前已諭之。

    遞差出仕,依啓。

    」 3月27日 ○丁醜,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前依公事施行事。

    〉「臺諫體面,與庶官自別,以論啓事詣闕,則闕中自有臺諫廳,啓辭前,不得任意出入他處者,蓋重其體也。

    昨日兩司,竝爲引嫌,退待物論,則處置之責,獨在餘員,其事尤重,而獻納洪命元,以處置事詣闕,不入臺諫廳,經往侍講院,與入直之官,竟夕相對,而至於夜深,始爲處置入啓。

    其不識事體甚矣。

    請洪命元遞差。

    」答曰:「前啓不允。

    新啓依啓。

    」 ○備忘記曰:「領相爲多少說,遞差臺諫。

    予忘其事,而不欲追論,不可得矣。

    領相以良傑爲捕賊之故,被罪雲。

    是以臨海爲賊。

    又曰:『豈謀害乎?』然則良傑,推尊臨海乎?旣不爲謀害,則宜可以賞之耶?捕賊之謂賊,爲賊之謂設,獲行路人,以謂之賊,則亦可謂能捕賊人而蒙上賞耶?夫良傑,身爲一國大將,怵權威之勢家,膝行聽令之不厭,迎柳??於一堂,體貌事理之莫恤,奸謀極其陰秘,詭狀盡其綢繆。

    捏賊招所無之辭,陷王子不測之地,設三省而起獄,逞淫刑於慘刻,擠入網罟之中,期遂至兇之計。

    不知誰之所爲,在所當賞乎?在所當誅乎?使三石,一誣服於楚毒之下,則將置臨海於何地,嗚呼,尙忍言哉!自古前昔,曾聞有此獄之時乎?初見刑曹啓目,顧謂左右曰:『寧有是哉?理外無物。

    』使老天無知則已,如其有知,自當辨別。

    此必有由,不須憂也。

    殺人之名,其何損於曾參?汝輩第觀之。

    臨海來伏予前,失聲痛哭,極辨自明,予笑謂之曰:『實由於汝,何由於人?天不可怨,人不可尤,但當順受而已。

    然頭上蒼蒼,九萬孔邇,必無獄成之理。

    設或不幸,人莫不有一死。

    自反而縮,安往而不浩然哉?夫人之禍福榮辱,皆稟於天。

    莫之爲而爲者,命也。

    賁、育之勇,而不能奪,蘇、張之辨,而不能移。

    殺之而不怨,求之而不獲。

    汝安知此理之至妙至神耶?』仍慰諭而遣之。

    嗚呼,尙忍言哉!方其推鞫,予未嘗一爲是非之言,於其獄事之取稟也,諭以自中議處,蓋不欲幹於其間也。

    予病之歷數月而不瘳,至今忽忽奄奄,與鬼爲隣者,未必非此獄爲祟耳。

    及觀柳夫人上書訴之,始知二子兇死,一孫無繼。

    予於是惻然自念,人雖負予,予不可負人。

    柳相忠謹,絶使氣之態,盡鞫躬之節。

    平日予所以待之者不薄,豈以幽明,而有間哉?使死者有知,柳必日伏予前,叩頭丐命。

    吾其可忍哉,誅其心、竄其身,斯可以已矣。

    何必窮鞫而快於意哉?遂用次律,以斷其獄。

    ??旣決,則良傑以鷹犬之徒,不可獨仍推鞫,故同時照決耳。

    意謂大臣。

    必請誅良傑,伸臨海之至冤,雪朝廷之羞辱,乃反爲此說,不亦異乎?此無非如予者,忝冒之緻。

    臺諫奚罪焉?」〈政院居喉舌之地,恭奉上旨,默無一語,三司亦不言。

    〉〈史臣曰:「自古忠言讜論之士,率皆見忤,而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

    李德馨,以因變求言之敎,刳肝瀝血,條陳時病,至於王子驕橫之狀,柳家飜獄之冤,足以緻天變、傷國脈,而時變之最大者也。

    大臣逢迎而不敢言,臺諫苟容,而不敢言。

    德馨,身爲首相,受國厚恩,其忍爲一身之謀,而亦不敢言哉?德馨之欲論此事者,素矣,直以熙緖,乃其外族避嫌不言,及其獄竟之後,始乃上章,極論邊良傑之事,則此實大臣匡救之體,而忠誠所激,豈容已哉?倘使聖上,開襟嘉納,一下優容之敎,則天心可回,輿情大快,措國勢於磐石,而不惟訑訑,又從而譴斥之,滿紙狼藉,都是咈拂之言。

    其曰推尊臨海之語,令人讀之,不覺體栗,其曰臨海來伏,慰諭而遣之雲者,於慈愛之恩,可謂至矣,而殊非敎子義方之道矣。

    若是而果可謂之王言乎?其何以戢貴近之縱恣,而收已散之人心乎?以直諫,而斥忠藎之大臣,以慈愛,而忘祖宗之付畀,閉言路而奬循默,使士論沮喪,國勢日斲,則臣未知今日之國家,畢竟爲何如也?故臣以爲,歲元之白虹,非大變,而今日之備忌,乃亡國之明徵也。

    」〉○掌令李好義啓曰:「伏見諫院處置之辭,有曰:『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之辭,果中時病,而不過指邊良傑時言官而發。

    臣於其時,亦忝冒本職。

    中間雖以賤疾,呈辭以遞,臺諫在一日,當盡一日之責,則前日不言邊良傑獄事之失,與大司諫許筬等,少無異同,故臣於昨日,與掌令南晫,同辭以避,而諫院處置,誤以臣爲在職日淺,不爲遞差。

    於出仕之時,卽欲更避,而或雲三避,古無其例,且煩聖聽,僶勉就職而出,今者物議譁然,以爲非。

    臣何敢拘於少嫌,靦然仍冒乎?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好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執義尹壽民。

    持平姜籀啓曰:「臣等屢瀆天聽,極知騷擾,而今者掌令李好義,又以諫院處置,爲未安,至於三避。

    臣等同是避斥之臺諫,何敢若無所失,偃然處置同僚乎?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壽民、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功臣都監啓曰:「臣等伏承昨日傳敎,不勝相顧錯愕之至。

    今玆扈從錄勳,若謂諸臣有功,則諸臣但得羈靮隨後而已,有何分寸可銘鍾鼎也哉?自上但欲不忘相從患難之意,故諸臣皆不敢固辭,將順聖命,有若自爲有功者然,倘如聖敎,王子何有於此功雲,則諸臣獨何有於此功哉?復國之績,獨賴聖上至誠格天之力,則王子以故例,而當爲首錄以扈從,而亦當先於諸臣矣。

    苟如聖敎,則寧全停收錄之命,安有削去王子,而隻錄諸臣之理哉?此事曲折,上年三啓,已盡之,榻前陳達,亦已無餘蘊矣。

    不意今者,更有如此傳敎,群下誰敢安心哉?伏乞酌量事體,以安輿情。

    不勝惶恐敢啓。

    」傳曰:「是不然。

    朝臣,去父母、離妻子,相與雪涕隨駕於顚沛流離之中,備嘗艱苦。

    猶東流之水,百折而不回,隻知有國,不知有身,周旋夙夜,運籌決策,內調軍旅,遏截賊勢,外籲天朝,乞兵討賊,汛掃群兇,復我彊土。

    是誰之功?不識三尺王子,亦有是耶?予旣西奔,王子焉往?今若竝浼於此勳之中,則不特人皆解體,傳笑後世,非細事也。

    若錄勳,而少安於心,則何苦而面對之時,再說三說,至引將士之事,以爲之言乎?在下有不願之事,則君上尙不敢勒而行之。

    況君上所不欲之事,在下何可強而爲之?事在不疑削去。

    」 ○以樸承宗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尙信爲司諫院大司諫,〈爲人寬厚,然歇後模稜。

    〉樸而章爲禮曹參議,李德泂爲司諫院司諫,洪湜爲弘文館副應敎,〈爲人麤躁,少無可觀,盤結宮禁,人皆唾鄙。

    〉元虎智爲司憲府掌令,崔東式爲司諫院獻納,尹晫爲司憲府持平,元士立爲軍器寺副正,丁好寬爲承政院注書,金尙寯爲海州牧使,李止孝爲龜城府使,尹巑爲寧遠郡守。

     3月28日 ○戊寅,行弘文館副提學申湜、修撰姜弘立、副修撰閔慶基等:「伏以,掌令李好義:『以諫院處置之辭,有曰:「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之辭,果中時病,而不過指邊良傑時言官而發。

    」臣於其時,亦忝冒本職。

    中間雖以賤疾,呈辭以遞,臺諫在一日,當盡一日之責,則前日不言邊良傑獄事之失,與大司諫許筬等,少無異同,故臣於昨日,與掌令南晫,同辭以避,而諫院處置,誤以臣爲在職日淺,不爲遞差。

    臣於出仕之時,卽欲更避,而或雲三避,古無規例,且煩聖聽,黽勉就職而出,今者物議譁然,以爲非。

    臣何敢靦然仍冒?』執義尹壽民、持平姜籀,以今者,掌令李好義,又以諫院處置爲未安,至於三避。

    臣等同是被斥之臺諫,其何敢若無所失,而偃然處置同僚乎?』竝引嫌而退。

    領議政李德馨書啓之辭,泛論邇來朝著間積痼之弊,不可專咎今日之臺諫,故前於引嫌之時,臣等槪請出仕矣,諫院拈出邊良傑一事,惹起騷擾,實所未曉。

    凡臺諫同辭引避者,立落亦同,而李好義、南晫,一出一遞,尤未知主見之如何。

    但南晫旣已見遞,則李好義決無獨存之理。

    尹壽民、姜籀,初無預於其事,無可避之嫌。

    請掌令李好義遞差,執義尹壽民、持平姜籀,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 ○憲府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比來淸論消亡,是非不明。

    堅氷之漸,識者憂之。

    往在辛醜年間,言官之輩,爲因營護私黨,使殺士之名,歸之於君上,而同聲相應者,分輕重,或竄或罷,則公議所在,至嚴且畏。

    今者一體之人,尙在罪籍,而銓曹無端收拾其類,敢擬臺官之望,物情久而愈駭。

    吏曹堂上色郞廳,請竝命推考。

    「答曰:」不可改。

    新啓,依啓。

    「〈史臣曰:」己醜之獄,奸臣樂禍,秉機逞憾,擠陷一時異己之人,俱罹慘禍,則其時冤死者,固非一二,而最無所幹,而極冤枉者,崔永慶也。

    辛醜,言官敢爲護黨之計,忘君附奸,則此天下萬世是非之所在,而爲銓官者,注擬之際,不有公論,不別是非,而乃以其類,擬於臺侍,物議之激發,勢所然也。

    「〉○傳曰:「所謂擬臺諫者,誰耶?」政院回啓曰:「李顯英矣。

    」 ○功臣都監啓曰:「臣等曾於榻前,伏承聖諭丁寧,又承前後下敎此實聖意,出於謙沖,事或妥當,何敢不卽承順,苟爲之說哉?今此扈從之臣,苟如聖敎,皆以周旋運籌,內調外籲之功者,始許收錄,則其有幾人,能參斯列?但以相從患難之意,謂不可忘,故如官侍厮臺,皆得與焉,況王子,昵侍左右,陪護聖躬,朝夕慰懷之勤,豈可以年幼,而謂無現功也?人人誠不敢自安。

    公議如此,請加存省,亟停王子削去之命,以安群情。

    」傳曰:「今此是非,因一言,而可以易知之事。

    自古安有幼稚王子,冒錄勳臣之理?雖曰官廝之類,此則均有勤勞扈衛之功。

    王子豈有是哉?若可爲之事,則何敢自執己見,必爲如此之言乎?錄之而不得其安,不若去之之德之爲大。

    倘改此勳,其得蒙朝廷之賜大矣。

    速宜削去。

    」 3月29日 ○己卯,朝,王世子問安。

     ○慶尙道巡檢禦史柳澗狀啓:「慶州府尹李時彥,持身淸愼,處事簡約,尤留意鍊兵,至誠措備。

    安東府使洪履祥,淸嚴以律己,慈祥以爲政,至誠撫恤,而民心愛戴,奬勸得宜,而諸技成就,加以嚴束鎭管,常川操練。

    永川郡守李惟弘,疏革弊政,奬勸文敎,整飭武備,嚴以束吏,慈以恤民。

    金海府使鄭起龍,修整武備,撫恤殘民,氷蘗自將,甘處酸苦。

    醴川郡守李忠可,政有條緖,闔境晏然,到任半年,百廢俱興。

    慶州判官閔宗慶,年少武夫,才藝出人,自爲本職,專管操練,身先將官,至誠敎訓。

    聞鏡縣監尹浩然,爲人勤幹,善於措置,瓜滿而歸,民有去後之思。

    金山僉使柳承瑞,勤於撫綏,善於修葺。

    西生浦僉使文希聖,來守空城,渴誠招募,加以淸苦自守,做事不煩。

    此人等,誠爲可嘉,另加論賞。

    大丘判官曺弘立,持身不謹,處事麤鄙。

    安陰縣監金允明,年衰性拙,政委下吏,加以戎務怠棄,器械不精。

    薺浦萬戶魏公濬,爲人倨傲,且多汎濫曲浦萬戶張景賢,爲人庸劣,處事頹靡。

    如此之人,不可仍委於風和之時。

    請竝命罷黜。

    詮次善啓。

    」 ○正言李民寏啓曰:「臣伏聞領議政李德馨箚啓中,有凡事關國體者,臺諫曰勢難不敢言。

    又見玉堂箚中有雲:『近來循默苟容,以言爲諱。

    』臣忝冒本職,今已浹旬,不言苟容之失,臣亦有之,而近緣兼春秋下批,未卽署經,不得與同僚,一時辭避。

    今不可靦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勿辭。

    」 ○憲府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答曰:「有功人員,錄之而已,予則不知其不可錄。

    大事,不可紛紛改之。

    不允。

    」 ○諫院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正言宋??,引嫌而退。

    正言宋??,爲樸承宗妻同姓三寸姪女夫,而《大典》相避條註雲:『兵曹、都摠府堂上官、兼司僕將、內禁衛將,雖非同衙門,通爲相避』,而無司憲府、司諫院通避之語。

    兩司一體之言,《大典》及前後《續錄》,竝無可據,則別無可避之嫌,而前後臺官,雖有以此遞免,法外之事,似難取則。

    請正言宋??出仕。

    」答曰:「與答府同。

    分號,不可爲。

    出仕,依啓。

    」 ○正言宋??再啓曰:「臣之再啓,極知騷擾,事非身謀,不得不已。

    伏見同僚處置之辭,有曰:『兩司一體之言,《大典》及前後《續錄》,竝無可據。

    』旣非明文所載,則流來近例,有不可援,姑以體面言之,設或有合司之事,則其將諉以別無通避之嫌,而偃然同席,可否論議乎?臣之請出之說,終有所未盡,決不可仍冒。

    請命遞改。

    」答曰:「勿辭。

    」〈??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功臣都監啓曰:「臣等伏承昨日聖敎,尤不勝惶懍未安之至。

    臣等伏見,先朝錄勳之時,凡王子駙馬,無論有無功,必首錄於原從一等者,誠以一代之功,必賴一代聖算而底定。

    此其所首錄,不以幼稚而廢之也。

    前後不預之王子駙馬,尙首錄原從。

    況陪侍聖躬,千裡西行之王子,顧可與他王子,而同錄於原從乎?功臣人人,誰敢自以內調外籲,敢居王子之右哉?非惟不敢自居,亦不敢承當,而惟懷辭避之意。

    不如全停收錄,乃安群情之爲愈也。

    事理如此,不敢不冒錄。

    」傳曰:「無功而爲有功,豈爲至公,幼稚之兒,有何功乎?元非難知之事。

    決不可仄於勳臣之列,削去可也。

    以同錄於原從爲嫌,則賜一匹馬,或蒼頭一口,以別之足矣。

    安有爲功臣之理?若可爲之事,則予何必強爲如是?此乃事理之當然故耳。

    」 ○以樸震元爲司憲府掌令,李好義爲成均館典籍。

     3月30日 ○庚辰,貞熹王後忌晨。

     ○司諫李德泂、獻納崔東式、正言李民寏啓曰:「先王定制,無不嚴密,而於相避之條,尤爲詳密。

    兩司之員,旣無慮避之法,一體之言,不載金石之典。

    爲言官者,但遵成憲而已,法外之事,有不暇論矣。

    前此臺官,雖或以此爲免者,而實未聞援法而啓遞者,故臣等啓請出仕矣,今者正言宋??,至於再避。

    臣等何敢自是己見,復爲處置乎?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

    」〈德泂、東式、民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

    〉 ○刑曹啓目粘連判下,當初承傳,卒領議政柳?妻金氏家投屍之人,鄭達丫等三十餘人,一一捕捉,依法定罪,而卽發吏卒,窮極跟捕,同人等知幾逃躱,姓名居住不錄者,則推尋尤爲無據。

    命下之後,趁未奉行,惶悶之際,適得德允之義子五龍,啓請訊問,而忍杖不服,循例請加矣。

    伏奉參酌之敎,更爲商量,則五龍之於德允,非若親父子之比,其於投屍節次,容或有不相知之理。

    姑爲停刑,以待各人就捕何如?「傳曰:」允。

    「 史臣曰:」柳家投屍之變,誠古今所未有之事也。

    爲有司者,所當據法窮推,期於斯得,而遷延畏縮,彌逢迎合,及承參酌之敎,乃敢曲爲之說,至停五龍之刑。

    五龍,德允之義子也。

    旣名父子,則投父屍,而子豈有不知之理乎?嗚呼!國之所以爲國者,法而已。

    昔者瞽瞍殺人,舜竊負而逃。

    子爲天子,而不能貸其父之殺人。

    況於宮家,而可以饒之乎?不惟饒之,又從而掩護之,三尺之章,將安所施?擧措若此,國其殆哉!前之金吾,取三石之再招,後之秋官,停五龍之刑訊?此輩患失之心,敗露無隱。

    鄙矣,何足道哉!「 ○持平姜籀〈座目上同。

    〉來啓曰:「正言宋??、司諫李德泂、獻納崔東式、正言李民寏,竝引嫌而退。

    兩司通避之事,旣不載於明文,則實無可避之道。

    諫院處置,在法固然,而但前此言官,多有以此遞免者,已成規例。

    宋??之至於再避,實出於此。

    德泂等之當初啓請出仕,不過據法直請而已,別無可避之嫌。

    請正言宋??遞,差司諫李德泂、獻納崔東式、正言李民寏,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 夏四月 4月1日 ○朔辛巳,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

     ○正言李民寏〈座目上同。

    〉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與元勳大臣,分功輕重,再三磨勘。

    今何可改乎?至於勳號,議定已久,亦不可改之。

    如此紛紛,何時定乎?不允。

    」 ○持平姜籀〈座目上同。

    〉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答曰:「與元勳大臣,分功輕重,再三磨勘。

    今何可改乎?不允。

    」 ○觀象監奏日食。

    〈以雨,不得見其象。

    〉 4月2日 ○壬午,諫院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扈從、征倭,分爲二功臣事。

    〉答曰:「旣已勘定,更定何事?勳名亦不可分定。

    」 ○憲府來啓曰:「〈前啓翊運功臣依前公事施行事。

    〉答曰:」已定。

    「 ○許筬爲禮曹參判,李?爲軍器寺正,樸知進爲軍器寺副正,權縉爲弘文館校理,柳時行爲司諫院正言,柳舜翼爲兵曹佐郞,李眞彥爲司憲府監察,李廷彪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元士立爲金海府使,姜秀崑爲槐山郡守,李振先爲全羅道都事,呂大老爲大丘判官,李郁爲安陰縣監,柳挺立爲三嘉縣監,趙穡爲輸城察訪,金克悌爲都摠都事。

     4月3日 ○癸未,朝,王世子問安。

     ○晝,王世子問安。

     4月4日 ○甲申,大司諫李尙信啓曰:「無狀微臣,濫荷洪私,前後叨冒,無一裨補,常俟關曠之誅。

    不意諫長之命,出於人望之外,驚惶隕越,莫知所爲。

    臣素患風濕之疾,頃又重感風寒,舊證復作,蒙恩受由,累日退伏,今始趨詣。

    其稽謝恩命之罪,大矣。

    請命罷斥。

    」答曰:「勿辭。

    」 ○行平安道觀察使金信元狀啓: 江界府使柳公亮馳報內,二月十九日未時量,地動自北而南,須臾而止,一時來呈。

    理山郡守金振先馳報內,二月十九日自乾方爲始,午時量,暫時地震,人家盡搖。

    變異非常,詮次善啓。

     ○弘文館: 伏以,頃日太學生等,將五賢從祀事,連章上請。

    此非章甫之私論,乃是一國之公議。

    當聖上右文興化之日,謂宜卽擧崇報之典,以爲淑人心、明士趨之本,而伏覩聖批,若有不滿於李彥迪之事。

    臣等且驚且怪,莫窺聖意之所在。

    謹以言行之表表在人耳目者,掇拾箚陳,仰質之聖明矣,及奉下政院之敎,然後始知睿思所及,出尋常萬萬。

    其於人臣進退之際,大義截然,澟不可犯,更難容喙於其間,然觀人於黨,古聖所訓。

    若徒執其迹,而遂疑其心則,亦非君子觀過知人之道。

    況吾東方,海外小邦,以儒名世者,有幾人耶?僅有絶無之餘,爲一世所宗者,一朝遽加之不韙之名,王言一下,傳播四方,士氣由是而沮喪,斯文因玆而落莫。

    其關係治道,豈細故也哉?臣等不勝未安之至。

    臣等俱以後生,去當時六十年,其間事迹,有難得詳。

    姑就文籍之可據者及故老相傳之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