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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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三十六年大明萬曆三十一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戊午,上在貞陵洞行宮。

     ○行望闕禮。

     ○朝,王世子問安。

     ○政院及百官問安。

     1月2日 ○己未,慶尙道觀察使李時發〈局量偏狹。

    〉狀啓,孫文彧、橘智正問答別錄,同封上送。

    略曰:「去壬寅十二月十八日,小人往倭館,置軍門諭書于高卓上,令智正再拜後,分榻對坐。

    坐定,橘倭緻慰於小人等曰:『爲小島事,東西奔馳,不勝健謝。

    』小人等答曰:『大丈夫,以成事流名爲期,何念一時之勤勞乎?』橘倭曰:『今行有好奇否耶?』小人等答曰:『莫非好奇也。

    去春入馬島時,柳川等,款接慇懃,餘以爲,此豈爲餘之一身,而如此哉?必欲改心革面,輸誠朝廷之意也。

    將此誠朝廷之意,將欲建白于天將,上解皇上之赫威,下濟爾島之渴望,而一行員役,妬我功勞,煽出訛言以爲,孫文彧,虛揚馬島之誠也。

    松都留駐李總兵曰:「馬島之誠如此,家康之意又如此,則近日無零賊耶,」餘不慮零賊追後,而答曰:「使價往復間,豈有零賊乎?」總兵大怒,出示邊報曰:「人言不妄也。

    汝安可逃罪?」餘卽馳報眞大師處,細陳爾島事及總兵所報緣由,大師曰:「事巨則弊生,功大則毀至。

    人言何足傷哉?」大師卽躬進衙門,面稟萬老爺老爺轉報朝廷,以待處置,不意日本主計頭平淸正,令三官押刷人口,緻書啓于福建金軍門,書辭甚慢。

    是以廷議不一,或以爲,乞款,似出中情,權許之可也。

    或以爲,行長見敗,淸正得權,必掠審彼此事情,然後徐當處之雲。

    老爺曰:「深慮小事,作魔於好事也。

    不如竝還其送物,而喩之以利害逆順也。

    」大師亦善喩柳川等,益加勉旃,亦使餘馳往朝鮮,見馬島使,而細言此間事,毋緻功虧一簣也雲雲。

    爾等與柳川,一遵大師指敎,終始效誠,則人之所欲,天豈有不從之理乎?』智正曰:『敬遵指敎。

    但小島誠信之意至矣,而無路暴達。

    調信招集被擄人口,頻數刷還,而迨無決語。

    小島先受大患必矣。

    貴國遣使家康,以喩天朝不許之意,然後可延一二年矣。

    』小人答曰:『凡事必稟於天將而處決,豈有擅遣使臣之理哉?』智正曰:『聞朝鮮,謬聽日本內亂之說,而不許雲。

    然耶?家康沈厚無詐,每恨秀吉殺掠無辜之民。

    兩國和好之日,若失此時,則禍或及矣。

    』小人答曰:『誠若爾言,而與秀吉行事相反,則何不盡還被虜人,以謝秀吉之罪乎?若如是,則天朝必許之矣。

    不然而爾島徒以口舌,盛稱家康則,天朝據何事而知之?』智正如有所失,默然良久曰:『大人之言,是矣。

    速還本島,將此意,細言於調信。

    』大槪小人到釜山,卽招橘使,同船出來我國人,盤問賊情,則皆雲:「調信、去六月間,去大阪,見家康而回來矣。

    」又雲蕯摩州平義弘;旣已和合於家康也」雲。

    小人知渠等中調信之詐,卽饋酒,以利害喩之,則出來人曰:「在日本時,未聞此等事。

    但聞義弘揚言曰:『我與秀吉爭衡,一無見敗。

    今豈屈膝於家康哉?』雲雲。

    」小人等似信渠等所言,而因勢利導之,或折其兇謀,或喩其利害,橘倭似有欣然辭色而罷。

    』雲雲。

    」啓下備邊司。

     1月3日 ○庚申,朝,王世子問安。

     ○備忘記曰:「聞刑曹參議李蘧母,今年百歲雲。

    世所罕有。

    李蘧特爲加資,以慰其母。

    」 ○司憲府啓曰:「禁衛巡綽,在平時,猶不可不嚴。

    況此權禦閭閻,事多踈虞之日乎?臣等竊聞,去月晦夜,大內至近之地,有投石毀墻之變,人多驚駭,至於內官開門視之,則兵曹、都摠府,當所把直之官,所當驚遑,奔走諦審生變之處,跟捕作變之人,汲汲處置之不暇,而寂無一人起動,終始放過。

    禁禦宿衛之任,果若是乎?此夜之事,雖或細微,而衛士之不職,若此不已,則他日之變,雖有大於此者,臨機應變,其可望於此輩乎?其不謹警守之罪,大矣。

    不可不從重治罪,以杜後弊。

    請其日入直兵曹都摠府當所堂上,竝命罷職,郞廳、部將拿鞫,依律定罪。

    祀事極重,不可少忽。

    尋常所供,代用未安。

    況始交神明之鬱鬯乎?頃年該司乏鬱金,報稟該曹,而該曹以深黃代用,至捧甘結於濟用監,則當初所失,專在於該曹,而使祭享重事,未免苟簡之歸,其不敬祀事之罪,大矣。

    請其時該曹堂上、郞廳,竝命罷職。

    貢物詳定時,不分所用輕重,全減鬱金,緻令該司無所捧納,苟且代用,遂至於累年如不祭,事甚駭愕。

    請磨鍊堂上郞廳,竝命罷職。

    」答曰:「近來人心極兇,其日果有此事。

    未知緣何,而或出於墻外近處嫌人,故爲嫁禍,或令警動。

    都不過如此,不足驚駭,予則置而不問矣。

    入直官等,安能跟捕?但不謹警守之責,在所難免。

    所論之人,竝推考。

    大槪禦此閭閻,內外之制,不成貌樣,禁衛等事,亦極虛踈。

    寒心之狀,難以一一言之,鬱鬯代用事,依啓。

    」 ○崔有源爲成均館司藝,金光燁爲司憲府持平。

     1月4日 ○辛酉,朝,王世子問安。

     1月6日 ○癸亥,朝,王世子問安。

     ○平安道觀察使詐頊狀啓:「慈山境內安國寺上臺庵前大石,自拔輪下,移在二匹許,郡守親自擲奸,則其石長四尺,廣三尺五寸,本基則深一尺許。

    變異非常故雲。

    」 ○辰時,白虹貫日。

    傳曰:「天變如此,極爲警惕。

    」 ○政院啓曰:「日者,衆陽之宗,而慝氣淩犯,至於橫貫,此實災異之大者,而正現於歲首。

    石者,凝重之物,而忽然自拔,轉至他所,是亦變怪之甚者,而疊出於數朔。

    天道玄微,雖不敢指以爲某事,其爲爻象,槪是愁慘。

    目今國事艱虞,人心憂懼,市廛失業,怨讟騰天,邊鄙多聳,朝夕莫保。

    此正危急存亡之秋也,而朝廷無腹心之寄,大小悠泛,唯以退避爲計,置國事於無可奈何之域。

    制度文具,漸復舊規,奢華侈習,日以益滋,大布之衣,罕見士夫之間,婚姻之際,至用文繡之飾。

    竊念時事,無非危懼之兆,而目擊文物,宛然大平之像。

    安知非仁愛之天,出災異以警動之乎?天人之際,一理無間。

    人事盡於下,則誠意孚於上,轉移之機,捷於影響。

    誠使方寸之地,對越上帝,日用之間,天理流行,而無一毫私累之雜,則其於應天之道,思過半矣,而君臣上下,協心同德,痛絶文爲之末,克盡修省之實,則轉災爲福,亶在於此。

    臣等俱以無狀,職忝近密,目見災異,心懷憂悶,不勝區區之情,惶恐敢啓。

    」傳曰:「啓辭是矣。

    應災之道固宜,隨事惕慮。

    不可以爲某事之應,但壬辰之前,此變無歲不有。

    壬辰之後,今年又復始見,尤爲驚懼矣。

    」 ○備忘記曰:「頃日穴墻處,墻垣低微,最爲虛踈。

    補牢非晩,解氷卽時,次知內官,言聽改築事,言于各該司。

    」 1月7日 ○甲子,領議政李德馨、右議政柳永慶啓曰:「災異之作,近來尤數,隕星移石,已爲極駭,乃於歲首之月,有白虹貫日之變,景象甚慘,觀瞻震懼。

    夫日者,衆陽之宗,虹者,陰慝之氣。

    陽長之時,陰戾橫貫,此不知爲某事之應,而天之示驚,深矣。

    今者,時勢艱虞,民心怨苦,內外無一可恃,奄奄如將墜之日。

    臣等俱以無狀,待罪於具瞻之地,目見憂虞之形,唯日益甚,而未有毫毛裨補,屍素苟度,坐緻國事漸非,變異疊出,無任惶恐震慄之至。

    伏望聖明,亟賜斥免,擇任輔相,克盡修省之道,以應天心,以回世道,不勝幸甚。

    」答曰:「災變極爲驚惕。

    宜勿辭,更勉國事。

    」 ○以奇自獻〈外雖多質,內則如神,洞察世情。

    〉爲吏曹判書,徐渻爲兵曹判書,宋言愼爲刑曹判書,許筬爲弘文館副提學,李蘧爲同知中樞府事,李光俊爲刑曹參議,李善復爲司憲府持平,蘇光震爲司諫院正言。

     1月8日 ○乙醜,設舟師對擧文科庭試于時禦所,設武科殿試于慕華館。

     1月9日 ○丙寅,政院啓曰:「法典內,宗親不得橫行民家雲,而近日亂離之後,此法墜地,宗親恣行外方,莫可禁抑,故今日西川君錦,呈辭單子。

    臣等實以爲難,而緣係病親歸覲,情理切迫,敢入啓矣。

    今者至下給馬之命,事出特恩,卽當遵奉施行,而非但有違法典,亦多後日之弊。

    敢此冒稟。

    」傳曰:「聞其母患病,下去率來雲,.而內宗之人,特爲給馬,不妨。

    」 1月11日 ○戊辰,兵曹啓曰:「今月初九日,西川君錦,覲親呈辭時,自上給馬事,傳敎矣。

    凡給馬之員,必政院把上,入啓允下,受馬牌後,始給馬匹,自是流來舊規,故兵曹待其把上,啓下之際,錦憤其時刻之稍緩,不恤事體,使其宗親府下人,闕門內,亂打兵曹下吏,至於裂破衣冠,喧囂之聲,澈於內外。

    闕門內至嚴之地,何敢如是?其縱恣之狀,極爲駭愕。

    不可不懲,請推考治罪。

    」傳曰:「允。

    」 1月12日 ○己巳,朝,王世子問安。

     ○舟師對擧庭試,取李命俊等十人。

     ○弘文館〈副提學許筬、應敎洪湜、副校理柳澗、鄭協、修撰睦長欽、著作閔慶基、正字宋碩祚。

    〉箚啓曰: 臣等伏以,天人之際,一理無間。

    天有仁愛之心,而人有驚懼之實,則天可以感,而災可以弭矣。

    恭惟殿下,嚴恭之念,恒軫於對越之時;修省之道,克謹於遇災之日,而誠未享天,變怪層出,乃於年前,龍罔之石,轉至他所,慈山亦如之,歲首之月,又有白虹貫日之變。

    夫石者,不轉之物,而轉移之變,疊見於旬朔;日者,衆陽之宗,而陰邪之氣,交貫于中。

    天之所以累威重讉,而警告之者,至此而極矣。

    嗚呼!殿下於此,其將付之或然之數,而莫之恤耶?抑將惕慮戒懼,側身修行,以爲應天之實耶?昔者,宋儒眞德秀有言曰:「僻君,忽災而自泰,故益侈而促亡;賢君,因災而自警,故修德而獲祉。

    」然則亡國恒於斯,享國恒於斯,其轉移之機,隻在人君警省之如何耳。

    惟聖明留意焉。

    臣等伏見,壬辰之前,災沴當臻,凡日月星辰,風雨水旱,雷霆霜露,天地山川,事物之變,可怪可愕者,無歲不現,竟緻無前之禍。

    至於十月之雷,恒星之隕,實壬辰所無之災,尤不可不以之知戒,故臣等卽將五者之弊,粗陳一封之箚。

    未知殿下,於其間,修何德、擧何政,以爲答譴之實耶?嗚呼!壬辰之災,如彼其多,而殿下旣不知懼於前,去年之異,若是其大,而殿下又不知戒,前後天怒,決不可回,衆災決不可弭,而今日乾文之示警,無惑乎亦孔之醜。

    殿下於此不之戒,諉之於變不足畏,而置修省於相忘之域,則臣等竊恐,天之示譴於殿下者,將不止此,而前頭之事,有不可忍言者矣。

    伏願殿下,兢兢寅畏,而益盡其誠,慄慄危懼,而懋敬厥德,不怨天而反諸身,不務外而求之內,試以人事之失,而痛加咎責於己曰;「敬天之誠,有所未至耶?勤民之政,有所未實耶?宮禁不嚴,而女謁盛耶?野有遺賢,而言路閉耶?用舍顚倒,昧陰陽消長之理耶?獄訟冤枉,召天地乖戾之氣耶?正心未得其要,而修身失其道耶?夫何災孽之至於此耶?」法天存誠,主敬謹獨,終始惟一,無時間斷,不以吾誠已盡而自怠,不以吾德已盛而自滿,常存戒懼於不覩不聞之地,以緻昭格於無聲無臭之際,中和誠敬之功,旣積於內,而形著動變之效,自見於外,天地感應,而休祥竝至,神人協和,而災變自消矣。

    是乃所謂求在己之天,而天不敢違者也。

    伏願殿下留神焉。

     答曰:「天災疊見,實由否德,兢惕罔措。

    今見箚論,深用嘉焉。

    當更加體念。

    」 1月13日 ○庚午,以許筬爲吏曹參判,申欽爲禮曹參判,樸弘老爲弘文館副提學,樸而章爲吏曹參議,李慶涵爲右副承旨,李覮爲義州府尹。

     ○備忘記曰:「禦此閭閻,大內淺露且狹,人不能容。

    每欲稍退外墻,慮其有弊,因循到今。

    此非一二年暫禦之處,不得已稍拓地勢三裡,入墻外人家,闕內各處,次次退設事,兵曹、工曹,同議以啓。

    」 ○戶曹啓曰:「臣等與工曹堂上,宮墻退築形止,眼同看審,西北則稍山脊,東南則觀其築墻形便處,周圍尺三裡,則四千一百尺,而應入人家,申守淇家、禮曹衙門、備邊司排設金長生家、金殷輝家、司諫院排設金長生家、承文院排設常人家、金慶元家、尹乙臣家、鄭好善家、任鐸家、嚴曙家、林祐家、金應昌家、金德輝家、崔應秋家、沈孝謙家,十六坐。

    此外亦有破屋草家十餘區,而或傾圮年久,或窄小無形,不合公家移設之用。

    改築之際,許令本主撤去,似爲無妨矣。

    各人家所坐處及宮墻周圍形止,別爲圖畫以啓,伏惟上裁。

    」傳曰:「依圖形爲之,東面可觀勢先築。

    其應入人家,則勿論大小,須給其價,士人則或除職,方便處之。

    且從容移徙。

    」 1月14日 ○辛未,朝,王世子問安。

     ○巳時,上禦別殿,引見領議政李德馨、鰲城府院君李恒福、右議政柳永慶。

    左承旨宋駿入侍。

    上曰:「近來天變非常,而新歲始見卿等,願聞格言至論。

    」德馨曰:「近日天變連仍,京外皆然。

    隕星移石之變,稽前史無比,又於歲首之月,白虹橫貫太陽,無日不陰霾。

    古書雲:『元日至人日,陰霾不已,則時事必危。

    』無乃今之時爲然耶?上而天變疊見,下而人心未定。

    當此之時,自上更加惕念,擇任賢相,匡救時事可矣。

    如臣微劣,忝冒重地,坐誤國事,日就危急。

    伏願斥退愚庸,更擇賢輔,以爲扶顚之策如何?」上曰:「卿勿爲此言,更加勉之。

    」上顧鰲城府院君李恒福曰:「久不見卿,而今始見之。

    如有所蘊,悉陳無隱。

    」恒福曰:「小臣病廢職事,退伏私室,竊聞外方災異,比來爲甚。

    災異則眇茫難知,而都中人心,兇懼未定,有若朝夕有賊變然。

    臣之晝夜憂悶者,此也。

    」上曰:「我國人心,類如此。

    賊未來之前,如是騷動者何也?」恒福曰:「南北,時無邊釁,而人心如此,此甚殊常。

    頃日釜山被捉小船之倭,有若偵探而來,故愚民必以此爲騷動矣。

    」上曰:「舟師科擧事,兵曹誤爲處置矣。

    設科方外,事甚苟且,而又多不公之事。

    京華子弟及不幹於舟師之役者,盡爲參榜,海防苦戍之人,落榜者居半。

    慰悅之事,反爲招怨之資,此不但兵曹之所失,實亦予之過也。

    落榜者怨望之狀,前日經筵,右相亦言之矣。

    」德馨曰:「舟師設科事,小臣始爲發端矣。

    自壬辰以後,格軍武士,久爲停擧,處處呼訴。

    十年苦戍之餘,國家不可無慰悅之擧,故設爲此科,而事與當初本意頓異,參榜者,皆不幹之人,舟師格軍,則抱屈者過半。

    今則遂事不說,但格軍參榜之人,欲爲新選,呈訴于備邊司。

    依所願許爲新選,且別遣禦史于兩南,各試其才,厚加賞賜宜當。

    」傳曰:「令該司回啓。

    」德馨曰:「臣見外方上番軍士之事,甚爲寒心。

    往年欲絶民怨,通融成案,而今則托以死亡,脫漏者不知其幾,遺存之軍,亦爲色吏所弄,納賄頉報,專不上番。

    宜令兵曹,修明軍案漏落之軍,令各官査覈其數,兵曹堂上、郞廳中,別擇詳明幹事之人,使之句管,則軍案可整,而上番侍衛,亦不虛損矣。

    」傳曰:「令該司回啓。

    」德馨曰:「臣見武勇之士,散亂無統,勞逸不均。

    兵家亦有統部什伍之法。

    今依此制,作爲統部,以統部相遞入番,則役使均平,齊整不紊矣。

    」傳曰:「令該司回啓。

    」宋駿曰:「近來民役煩重,怨咎騰天。

    下三道貢物,曾有蠲減之命,而守令專不奉行,使國家恤隱之意,歸於虛地。

    自今凡役蠲減事,着實擧行,使民得蒙朝廷實惠何如?」傳曰:「令該司回啓:」駿曰:「天使時許多貿易之物,專不給價,市民以此多怨。

    漸次準給之意,曉喩於市上,以紓其怨懟之心宜當。

    」傳曰:「令該司回啓。

    」德馨曰:「橘倭未去之前,對馬之倭,托言歸附,來在境上。

    速爲處置,俾無後虞可矣。

    」上曰:「處之如何?」德馨曰:「必參詳衆議,然後可定,而臣意以爲:『橘賊出來未還,此倭踵至,其情殊常,似不可卒然還送。

    先爲馳書于對馬島,以喩此倭無緣出來之意,往復之間,姑爲留置,以觀其情形可矣。

    」上曰:「此意如何?大槪決不可留也。

    」柳永慶曰:「馬島之倭,任意出來。

    自今爲始,不可久留,速爲入送可矣。

    」德馨曰:「戶曹之事,尤爲可慮。

    各司闆蕩,凡諸經費之用,專辦於市民,不成模樣。

    前於經席,亦達此意。

    戶曹堂上一員,別擇詳明勤幹之人,使磨勘,且檢飭各司,專委句管,則庶有頭緖矣。

    」傳曰:「令該司回啓。

    」永慶曰:「武士講經,隻取通以上,似非武士之講。

    雖儒生之講,尙用粗略,而於武士則過重,恐爲未穩。

    」傳曰:「令該司議啓。

    」上曰:「昨來高大監揭帖,領相覽之耶?」德馨曰:「未及見也。

    」上曰:「揭帖內,多有未安之語。

    至發指名參奏,逆君命等語。

    若或不美之言,徹於皇上,則爲之奈何?」駿曰:「頃日爲差官設酌,而渠輩固辭不受。

    是亦出於未便。

    」上曰:「龍文席,必皇上所求,不可不盡力爲之。

    」德馨曰:「頃者,張謙率來王祿雲者,素是奴隷人也,而今則爲張謙信任之人,又與朝鮮女交嫁,相通書簡,我國凡事,無不通之,至於朝廷間事,亦皆傳播。

    彊界有截,其意有在,至於細微之事,莫不探悉,甚可懼也。

    」永慶曰:「差官接待之際,該司專不緻力。

    下人不足說也,該官亦如是,甚爲未安。

    」上曰:「必以此等事,發怒也。

    」永慶曰:「用銀子,雖設嚴禁,而赴京時,買賣銀兩,不啻累百。

    中原之人,孰不聞知?以此而禁彼之買賣,則彼必生怒矣。

    」上曰:「卿不知採銀之弊乎?若聞用銀之路,則不能支矣。

    」上謂宋駿曰:「全有亨上疏,指何事也?疏內有別段謀策乎?」駿曰:「所陳非切時之謀策,多有朝廷上事,而辭說煩多,難以口舌盡達,且粘別段帖黃於空行下三處,皆堅封著署。

    臣等不敢擅拆,啓稟開見矣。

    」上曰:「予有悶迫一事。

    領相前日亦悶之矣。

    予自少,多經喪患,到今衰老日甚,萬機之夥,了無可堪之理。

    封世子,天使往還後,則此正傳位之時也。

    前日有此傳敎,而遷就至今者,非不欲也,時勢然也。

    天將回還之後,國恤大婚、相繼而起,故未果爲也。

    今之所以言者,預告大臣,使之早知予意也。

    自古人君之壽限,比凡人尤促。

    今予氣力昏耗,精神錯亂,視事之際,多有顚倒之患。

    承旨在近,必知予之事矣。

    遭時顚覆,一之謂甚,其可再乎?東宮春秋鼎盛,猶可爲也。

    歷代之事,遠不可詳,以我朝之事言之,太祖、太宗、世宗三朝,皆有此事。

    揆諸典禮,豈不可也?今以白髮老翁,常禦經筵,勢所不堪。

    是豈高聲講讀之年耶?予之言,非出於情外,卿等預知之。

    」德馨曰:上敎如此,入侍之人,欲死無地。

    「上曰:」勿復爲此等言,安意聽之可也。

    「德馨曰:」國事危急,朝夕難保。

    當此之時,所當克勵聖志,圖恢基業之不暇,而遽有如此傳敎,入侍之人,誰無欲死之心乎?「永慶曰:」聞有引接之命,以爲必有疇度廟謨,而顚倒入侍,今承聖敎如此,不勝未安。

    「上曰:」予言出於至城,卿等須知予意之實如是也。

    精神氣力,日衰月憊,有如將落之日,萬機之煩,不能自決。

    仍冒大位,又値顚覆,則爲之奈何?「德馨曰:」國事艱虞,人心危懼,但所恃者,聖明在上,圖恢舊業,而傳敎如是,竊恐此言之漏洩於外也。

    「上曰:」予之此意,非所諱於國人者也。

    豈恐漏洩於外也?天地鬼神,實所監臨,又安敢矯飾爲說乎?卿等洞察予之所欲爲,而快許之可也。

    「宋駿曰:」國事日漸艱危,固宜堅定聖志,不遑他務,猶懼不可,而至有如此未安之敎,臣等實憫焉。

    「永慶曰:」賴聖明在上,得至於今日,而傳敎如此,臣不知所達矣。

    「上斂容良久,設爲他說曰:」脫有緩急,誰可爲都元帥者?領相必知其可堪任之人矣。

    「德馨曰:」在廷之臣,聖明之所昭知矣。

    臣則時未知某人爲當也。

    「上曰:」統制使何日啓行乎?「德馨曰:」今日當行,而分防事,必當與兵曹判書商議而去,故明日欲爲發程雲矣。

    「上曰:」李慶濬之爲人,予曾於宣傳官時見之矣,臨行,當引見而送之。

    「上曰:」頃見慶尙道監司狀啓,欲以郭再祐爲尙州牧使,而啓辭內,有謝病辟穀之語。

    其無乃方外之人耶?「駿曰:」此必狀啓中文字之誤耳。

    豈眞有如此事乎?「德馨曰:」往在嶺南時,聞再祐之爲人,人物樸野,有如木杠,徑情直行,堅執不撓,同事之人,或多厭之。

    但慶尙右道,得至保全者,未必非此人之力也。

    以此右道之人,多有服之者矣。

    「上曰:」濟州之爲邑,非特我國之形勢,實乃天下之形勢。

    萬一失守,爲賊窟穴,則以我國之兵力,恢拓極難。

    濟州失禦之日,實是亡國之秋也,而不遑他事,姑置度外,予甚憂之。

    「德馨曰:」聖敎所謂天下之形勢者,極爲允當。

    小臣在南中時,親承聖旨,故常有意於斯,與他人反覆論之,則其州之形勢則無比,而經亂以後,居民死亡殆盡。

    以僅存之民,當劇煩之役,雖以形勢之故,得全於今日,而人物之彫殘,比來爲甚,調發軍卒,不滿數百,所産之馬,亦不如前。

    州城廣遠,難以固守,山城雖險,絶壁無水,必有焦渴之患矣。

    如非金守信,則守之甚難矣。

    「上曰:」此則非今日之所能守也。

    「俄而全有亨上疏,自外入,上方覽其疏,故領相以下,皆退伏其位。

    上以疏內別錄貼黃,示領相曰:」其意如何?「德馨曰:」持公論者,孰不欲去朋黨之弊也?觀其處心行事之跡,則賢不肖,自爾可別矣。

    自上莫如鑑空衡平,好惡當其可,則罷朋黨之習,無踰於此矣。

    「上曰:」予前日亦見全有亨之疏。

    疏內多有知兵略之說,故欲問韜略,暫爲引見,而其爲人,則實不知也。

    「德馨曰:」其時之事,小臣亦記憶耳。

    別錄貼黃,皆是危言矣。

    「須臾,上投疏于床下,中使持疏而入。

    未幾遂罷黜。

     ○諫院啓曰:「伐登浦權管石之瑛,爲人無狀,其祖母死於亂初,仍瘞于城內人家近處,事定之後,尙不收拾其骸骨,改葬於郊外。

    凡在見聞,莫不痛憤。

    請命按律定罪。

    」答曰:「依啓。

    」 1月15日 ○壬申,朝,王世子問安。

     1月16日 ○癸酉,朝,王世子問安。

     1月17日 ○甲戌,朝,王世子問安。

     ○平安道節度使李時言〈短小精悍,膽略過人。

    〉馳啓曰:「冬日稍暖,水上水下之胡,往來絡繹,兇謀叵測。

    在我之備,不可不急。

    煙臺候望、伏兵等事,令沿邊各堡,日新檢飭事。

    」 1月18日 ○乙亥,朝,王世子問安。

     ○辰時,上禦別殿,講《周易》。

     ○以樸承宗爲禮曹參判,申欽〈爲人回邪,毒澈之黨。

    〉爲兵曹參判,鄭?爲右副承旨,宋應洵爲同副承旨,鄭昌衍爲同知中樞府事,尹壽民爲司諫,樸東彥爲司宰監正,洪慶臣爲副應敎,權盼爲相禮,具義剛爲弼善,李德泂爲掌令。

     1月19日 ○丙子,全羅道觀察使韓浚謙狀啓:「朝廷別立武學,使良家子弟,皆屬於此,其意甚盛,而所謂武學長者,庸冗居半,隻爲嘲笑之資。

    竊念上年舟師別試,錄名無役之人,幾至數千。

    其中有役,而名漏軍案,不在水陸調遣之中者,亦不啻數百。

    以此輩屬之武學,免其征役,專心鍊業,則足當一隅。

    惟彼光陽、順天、南原、羅州等地,各設一陣,使之連絡,與私賤牙兵,一體操鍊,則事有統攝,不無利益矣。

    事體不重,則號令不行。

    必自朝廷,特有施措,然後可期奉行。

    扶安居前郡守金弘遠,頗習軍務,興陽居僉知金彥恭,亦合於助防之任。

    若以此等人,別爲稱號,使之預爲征繕,則庶無窘急之弊矣。

    且舟師之用,專賴鮑作,而散處海濱,應官役者無幾。

    前縣監林懽,世居羅州,頗知此事。

    竝令該曹商議,假一號下送,使之收拾何如?」啓下備邊司。

     1月20日 ○丁醜,朝,王世子問安。

     1月21日 ○戊寅,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校正賞格,更思,則一日與累十日同賞,似爲未穩。

    且郞廳陞職,堂上亦不可不陞職。

    此是傳後之書,改磨鍊如是。

    堂上竝賜熟馬,而洪進、許筬、李好閔、樸弘老、申湜,竝加資。

    尹根壽最久,而已爲輔國矣。

    郞廳,竝賜兒馬。

    康復誠、李德胤、金光燁、尹光啓,竝陞職。

    韓百謙亦日久,而已爲資窮,準職,亦賜兒馬。

    」 1月22日 ○己卯,嘉禮廳啓曰:「兩王子吉禮時物目,一依平時橫看,謄書啓下矣。

    但亂後,該司物力不逮,故前日貞愼、貞惠、貞淑翁主吉禮時,橫看付物目謄書入啓,則自內付標以下,隻付標物件,該司措備矣。

    今則例下,何以爲之敢稟。

    」傳曰:「知道可減者減之。

    」 1月23日 ○庚辰,王世子問安。

     ○黃海道觀察使申渫狀啓:「延安府使金權,殺夫罪人婢風德,不爲堅囚,仍緻逃躱,己過期限,尙未追捕。

    金權罪狀,朝廷處置何如?」啓下司憲府。

     ○備忘記曰:「《周禮》,有造言之刑,國典,有亂言之律。

    今後造作無根不測之語,自相煽動者,顯是中間奸人之所爲。

    推覈按律,處斬籍沒,或依車法梟首,以爲後戒事,備邊司等,傳敎掛榜知委。

    」 1月24日 ○辛巳,朝,王世子問安。

     1月25日 ○壬午,朝,王世子問安。

     ○鰲城府院君李恒福上箚,辭軍器寺提調。

    有曰:「臣事國無狀,名在姦黨,一名爲姦身、負大累,顧影目動,聞言膽慄,行遇三尺,面猶發慙。

    況領三千,其何能安?且必以大臣,領都監者何居借重也?徒名匪重,待人乃重。

    今身輕如葉,責重如山。

    以輕任重,鮮不敗矣。

    」答曰:「卿亦有是言乎?宜勿辭。

    都監之事,更加盡心,革弊撫循,揀選訓鍊,使三軍協和,旌旗變色。

    古人有言曰:『將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

    』又曰:『敎之以禮,勵之以義。

    』養士之道,豈但投石超車而已乎?深有望於卿也。

    近來都監,不事其事,頹靡苟度,切宜當戒。

    宜體予意。

    」 1月26日 ○癸未,朝,王世子問安。

     ○上因經筵官啓辭,命政院,下求言之旨于四方。

    有曰: 予以不辟,嗣守遺緖,失德召寇,墜喪基業,上以貽辱祖宗,下以負愧臣民。

    幸賴先王陰騭,皇上眷顧,收拾餘燼,不失舊物者,一紀于玆矣。

    慄慄袛懼,夙夜焦心,圖所以懲前毖後,庶幾無得罪於群臣百姓,而民怨益深,天怒愈加,星殞石移,可駭可愕之變,疊見層出,至於歲首之月,陰慝之氣,幹犯衆陽之宗。

    孰非可懼,而斯爲尤酷。

    壬辰以前,此變屢現,而終緻滔天之禍。

    未知前頭,復有何事?試觀今日之人心,有如風濤洶湧,靡所底止,乍聞訛言,輒思潰散,土崩瓦解之形,迫在朝夕。

    王者以民爲天,而民心若此,豈予之否德,有以緻之?究厥所由,責實在予。

    嗚呼!中興莫如自強,而薪膽,少刻勵之志歟?撥亂唯在任人,而忠賢,無腹心之寄歟?乘輿服用,漸復舊儀。

    予之所以崇儉者,有愧於大布歟?度支經費,專倚市廛。

    予之所以足國者,或戾於藏富歟?紀綱墜地,而陵替之漸日長,將何以振起歟?賞罰倒施,而虛僞之風日滋,將何以勸懲歟?宮禁不可不嚴,而攀援請托,或有其蹊歟?朝廷不可不正,而回邪讒佞,或乘其隙歟?言路欲其開廣,而牽裾未聞,仗馬有戒,是予虛受之量未弘歟?俊又欲其登庸,而薦鶚無人,遺珠有嘆,是予敷求之誠未至歟?世道溷濁,苞苴興利,而予不知禁歟?宮掖橫恣,占奪起怨,而予不知察歟?緻於賊使要和,實肆窺覘,而沿海一帶隄備踈虞,脫有警急,未知何策以禦之?北鄙多聳,弘寇朶頤,而邊城列堡,徒守虛堞,異時衝突,未知何計以制之?興言及此,若隕淵谷。

    今玆數者,固予之所及聞知,而抑未知窮閻蔀屋之下,愁嘆之聲,怨咨之狀,又將何限?宜乎仁愛之天,愍然於上,出災異以警動之,多療之民,胥怨於下,散而之四方也。

    海隅蒼生,疇非赤子?癢病痾痛,擧切吾身。

    一物失所,是予之辜。

    緻此扤捏,誰任其咎?行迷雖遠,尙及改圖。

    不有讜諤之言,寧聞拯濟之術?凡我大小臣僚,草野韋布,貰予前非,許予自新,毋謂予可棄,毋謂予拒人,上自寡躬闕失,下及民間疾苦,弭災之方,改紀之策,禦敵之道,保國之計,無大無小,一一條陳。

    其有論議切直,則予將求諸,而不逆乎耳;謀猷克臧,予將拜其言,而必底于行。

    雖或過中,亦將嘉其言而罔汝罪。

     〈史臣曰:「知過非難,改過爲難;言善非難,行善爲難。

    當時,言直者不容,語切者見斥,則雖下求言之旨,而未免爲一紙虛文。

    其何以來四方之忠言乎?」〉○前縣監全有亨,又上疏。

     1月27日 ○甲申,朝,王世子問安。

     ○大司憲洪汝諄,避嫌啓曰:「臣竊聞全有亨之疏,詆斥小臣,無所不至。

    此實臣之無狀所緻,卽當自處之汲汲,而第惟疏未啓下之前,收拾傳聞之說,徑自避嫌,有妨事體,欲循例呈辭,則旣被重斥,不自引咎,泛然托病,亦似未安。

    反覆思之,勢甚狼狽,悶默隨行,以俟疏下之期矣。

    今則疏之在中者,爲日已多,前頭久近,亦未可料。

    臣安敢晏然仍冒重地,一向待疏之下乎?進退之難,至此而益甚,不得不具由以啓。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此何足數?安知不出於兇人構陷之計?卿宜安心勿辭,聽若不聞,可也。

    」 ○持平李善復來〈執義權縉、掌令李德泂、李忠養。

    〉啓曰:「大司憲洪汝諄,引嫌而退。

    有享之疏,時未啓下,其輕重曲折,臣等未能知之,大槪外間傳播之辭,極兇且慘,有不忍聞不忍說者。

    其計不止於簸弄朝廷,嫁禍士林而已,國人之所共知,聖明之所洞燭。

    豈可以此搆捏之言,動搖臺官,得售其奸術乎?請命出仕。

    」答曰:「依啓。

    」 ○備邊司啓曰:「經亂之後,民力蕩竭,急用軍餉,亦難措辦。

    捐不急之官,以養戰士,此今日之急務也。

    學校之政,雖重於右文,而平時爲訓導者,多是圖差求食之徒,而況亂後蔑法,因關節差遣者乎?請依前日大臣啓辭,有提督官外,其餘列邑訓導,仍前革罷。

    且平時各官京在所稱號者,初欲紏撿鄕風,而其流終至於侵虐邑吏之歸,人多苦之。

    今列邑盡爲蕩破,不成摸樣,而稍稍還稱京在所,以復平日之弊,甚不可也。

    此亦一切革罷,姑勿還設爲便。

    」傳曰:「依允。

    」 1月28日 ○乙酉,朝,王世子問安。

     ○大監高準差官鐵九奏,來索皇幕所鋪龍紋席。

    〈史臣曰:「自太監當國來,托言皇帝之命,差官接轍,道路如織,需索日急,責讓繼至,民用國力,以是益竭矣。

    」〉○全有亨前後疏三道,踏啓字而下。

    先是,有亨上疏,極言時事,上留中十餘日不下。

    於是有亨連上三疏,冀上亟察,而有所施設。

    至是疏始下。

    其疏 一曰:「嚴禁衛,以備不虞。

    」二曰:「愛護諸王子,以全父子之恩。

    」三曰:「恐懼修省,以消變異。

    」四曰:「親執用人之權,以去朝廷之朋黨。

    」五曰:「尊主威,以振紀綱。

    」六曰:「日禦經筵,以通上下之情。

    」七曰:「觀已往之迹,驗方來之事。

    」八曰:「循天理之公,去人慾之私。

    」九曰:「廣其聰明。

    」十曰:「審擇守令,以收人心。

    」十一曰:「頒聖旨,不可徒尙虛文。

    」十二曰:「多取文科,以廣擇賢之路。

    」十三曰:「取人當以對策。

    」十四曰:「復庠序古制。

    」十五曰:「讀聖經、行聖訓。

    」 又三處貼黃,有曰: 方今朋黨之爭權如此,期於必死,以決勝負。

    若殿下千秋萬世之後,欲爲富貴者,各立異論,爭爲大亂,則國家必亡,當何以爲之?今東宮之賢,足以繼殿下之盛德,故四方民心,知所歸向,若一朝搖動,則亂亡頃刻矣。

    昔,漢高帝欲易太子,張良招緻四皓,高帝見之,遂不易太子。

    臣於此,知高帝之智,可以超百王也。

    蓋高帝,豈非以四皓,我不能緻,而太子能緻之,太子之賢,愈於我也。

    必能堪宗廟社稷之托哉?高帝之意又謂:四皓,今世之伯夷、太公也。

    是天下之大老也。

    天下之大老旣歸,則天下之民,所以屬心於太子者,可知矣。

    民旣屬心,則我國之勢,自然堅於磐石,萬世無窮矣。

    於是毅然改其欲易之心,而無所疑也。

    帝之知,豈不可謂之超百王者乎?蓋天理至公,民心所歸,卽天理之所在也。

    苟非太子之賢,上有以孝其親,下有以仁其民,則天下其肯歸向之哉?孝其親者,卽仁其民之實也,仁其民者,卽孝其親之推也。

    大槪人君,見民心之歸向於太子,則足以知太子之能孝於我也。

    故四皓之言曰:「今聞太子仁孝,天下莫不延頸,願爲太子死者,故臣等來耳。

    」信乎斯言也。

    是以,古之人君,雖無正嫡,立庶子爲嫡,而旣得民心之歸向,則他日正嫡,雖出於正位,不爲改易也。

    蓋旣以立嗣,則君臣之分,已定於《禮經》,固不可變易,而又從而得民心之歸向,則爲社稷宗廟計者,其可改易乎?孔子曰:「無憂者,其惟文王乎?以武王爲子,嗚呼!天下之無憂者,孰如太子之賢哉?今殿下之無憂,其與文王,前後一揆矣。

    萬世無彊之休,自今可蔔矣。

    不幸而朋黨之勢如此,臣實憂之。

    自古國家之憂,常在於幼沖之主,而東宮則年歲鼎盛,道明德立,不有朋黨,何所憂?伏願亟去朋黨,圖之於不見焉。

    不能去朋黨,則必須極擇有大節不可奪之人,預爲羽翼東宮之佐,使一國之人,知所歸向不可動搖,而東西南北骨肉之黨,欲爲富貴者,無所逞其謀、行其姦,則國本旣固,萬世可王矣。

    年前殿下以定遠君之事,周旋調護,使出言者受罪。

    父子之間,情義當如是也,然徒有愛子之情,而不知臣所雲雲之說,則異日同氣相殘之禍,必有不可勝言者矣。

     又曰: 壬辰年五月,黨殿下之憂,必急於今日,然人心不散,則雖殺掠百年,尺地一民,終亦不爲倭賊之所有也,其實不足憂也。

    朋黨之禍,雖若不及於倭,而終必至於亡國,其實乃甚於倭賊也。

    蓋賢愚邪正,國家之所由廢興存亡者也。

    必使一國之人,皆能辨其賢愚邪正,然後天下之公論定矣。

    苟非循乎天理之公,而無人欲之私者,孰能辨之?國家自有朋黨以來,群臣百僚,各私其黨,互相比護,附己者喜之,異己者嫉之。

    人欲之私旣極,天理之公泥滅,惟知我黨之爲正,他黨之爲邪,互相攻擊,積成仇讎。

    雖或賢人君子,出於其間,而良知牿亡,不能辨其眞賢愚、眞邪正矣,天下之公論,何由而定乎?伏願殿下,力行果斷,一進一退,皆出於聖衷,徐待五六年,私意漸去,公道漸行,仇怨自解,良知自復,然後委任賢能,使之同寅協恭,一進一退,皆出於衆議,不私於一己,則太平可期,至治可復矣。

    雖然,殿下孤立,群黨方橫,雖欲獨斷,而所以任使之人,皆不出於偏黨之人,則亦終歸於偏黨而已。

    蓋欲行至公之事,必先使至公之人,執至公之論,然後可使至公之人,趨吾至公之政矣。

    然則爲今之計,必須先得中立不黨之士,使聖德不孤,然後可以有爲也。

    伏願殿下,依西漢之制,別爲一科,不拘常規,禦筆發策,特問朋黨之說,擇取循公無私,不涉群黨之士百餘人,雖不可望其必得其人,而不猶愈於朋黨之徒乎?此足爲去朋黨之一助雲耳。

     又曰: 不能進賢退邪者,以其賢邪之難辨也。

    賢邪旣辨,則又何有畏難之事乎?其毀譽之說,則雖不可信,若事迹之昭著者,則生之可也,殺之可也。

    頃者殿下,燭見邪侫不忠之人,或爲革職,或爲削奪者,非一二人矣。

    未幾,殿下復用之於淸顯,是自促其亡也。

    奈若宗廟社稷何?臣竊惑之。

    雖日月之明,不能照覆盆之下。

    聖人之智,亦猶是也。

    必因其所已知者而明之,則其不能知者,從此而明矣。

    今殿下旣已知其邪侫不忠,而不行誅殛之典,反加淸顯之秩。

    其所已知者如此,則其不知之姦,其有畏戢乎?必且橫恣無忌,覆滅殿下之國而後已也。

    伏願聖明深察焉。

     1月29日 ○丙戌,朝,王世子問安。

     ○以王子吉禮時,該用不足,降旨于八道,催促尙方貢物。

     ○備邊司啓曰:「近來訛言胥動,輾轉流播,以緻民心警擾,極爲痛愕、京中則因傳敎,已爲掛榜禁約矣,但京中愚氓,或有奔出外方,而訛以傳訛,流播外方,外方之人,方爲警疑騷動雲。

    依京中例,自本司移文八道,一體掛榜知委,如有煽動者,依傳敎,按律重斷,以鎭民心爲當。

    」傳曰:「依允。

    此是姦人,故爲煽動之緻。

    不但知委而已,須摘發按律,懲一而礪百,或令兩司,隨聞摘發。

    」 1月30日 ○丁亥,朝,王世子問安。

     ○弘文館啓曰:「夕講、夜對進講之書,以《綱目》,已爲啓稟定奪,而書冊不備,故求索中外有處,僅得《訓義》二件、《發明》三件、唐本一件。

    雖未準入侍員數,如特進官、史官等,則猶可推移侍講。

    此後亦或有加覓之勢,今當竝開夕筵,而平日進講之時,或雲《晉紀》未畢,或雲《晉紀》畢講,其時入侍諸臣,皆未能記憶。

    卽今進講,自《唐紀》爲始乎?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予亦忘之。

    自某紀進講,不妨。

    」 二月 2月1日 ○朔戊子,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爵賞,人君所以命德之器也亂後朝廷,政多姑息,官爵之猥濫,莫甚於今日,金玉滿路,賤如泥沙。

    直醉之譏,不幸而近之。

    愛惜嚬笑之意,果如此乎?今者,接待都監與校正堂上諸臣,雖有一時之微勞,皆是職分內所事,而幷授重加,濫陞品秩,物情之未便,久而愈激。

    請勿留難,亟命改正。

    」答曰:「皆賢宰鉅卿,正合命德。

    不允。

    」 ○太監高淮移咨,欲於中江市,許用銀子,朝廷重其事,請令大臣議。

    於是群議,皆不欲聽其用銀,傳曰:「未來之利害,縱難逆覩,已奉之聖旨,實深惶懼。

    高之前後耿耿移牒於我者,隻是魂迷於把參與銀錢耳。

    其不肯因許參之喜,而捨銀子也必矣。

    流涎之極,必至咆哮。

    一趺之悔,臍不可噬。

    其差官之若張、若李、若鐵之徒,往來如擲梭,出入如一家,我之動靜雲爲,無不知之。

    市廛之間,赴京之行,用銀自如也,是何無脛之銀,能走於燕市,而不能行於鴨江也?欠直之說,終不可彌縫。

    予之所見如此,未知何以處之也。

    更議施行。

    」 2月2日 ○己醜,憲府連啓改正事,答曰:「何必論?不允。

    」〈史臣曰:「以一時微勞,而超資越序,至於如此,官爵之猥濫,極矣。

    左氏所謂國家之敗,由官邪者,豈不信歟?」〉○諫院啓曰:「經亂之後,八道物力,一樣殘破,而畿甸尤甚。

    山陵之役纔畢,詔使之行繼之,孑遺民生,塗炭方極。

    今此式年監試,東堂初試都會,依平時例,設場於各邑,而凡幹諸具,一皆取辦於民間,勢不能支堪,極爲可慮。

    請令京畿應赴儒生,聚會京師,一紓殘民一分之弊。

    」答曰:「依啓。

    」 2月3日 ○庚寅,朝,王世子問安。

     2月4日 ○辛卯,朝,王世子問安。

     ○政院啓曰:「去夜又有投石之變,極爲驚駭,兵曹、都摠府,專管闕內宿衛之事,而不謹檢飭,緻有此變。

    不可徒歸罪於衛、部將而已。

    請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推考。

    」傳曰:「依啓。

    」仍傳于政院曰:「去夜二更,以瓦片,投擲東所。

    都摠府入直人中,無乃出入行止可疑之人?有之,如有摘發之勢,察啓事,言于兵曹。

    」 ○兵曹回啓曰:「大內投瓦之變,數月之內,至於再度,極爲驚愕。

    臣等亦慮奸細之徒,謀欲陷人,緻此難測之變,反覆思度,密爲聞見,而行止可疑之人,未能指摘。

    竊詳傳敎,前後投瓦,皆自東而來,似是東所近處直宿人所爲。

    當夜直宿衛將所書員全加隱大及都摠府書員文彥慶,使令於山及被捉酒色香男等,幷令攸司,囚禁推問,則或有端緖現發之路矣。

    」傳曰:「允。

    此事不足以動予一毛,而奸人之情狀過甚。

    今後宿衛巡綽等事,更加嚴密,如此之人,期於必捕。

    」傳于政院曰:「近聞闕內行巡頗嚴,雖差備之人,憚於夜行。

    去夜聞擲瓦,卽使人密往其處,窺伺捕捉,則所使之人旣到,按伏以伺,俄而又自東而投三四度。

    定在於東所近處。

    其距不遠,而無迹可尋。

    必是奸細之人,欲謀陷官員同僚,或其近處有嫌人,故爲生事,不過如此。

    此意言于兵曹。

    」〈史臣曰:「貿易日下,百市閉門,王子橫占,小民失業。

    人懷怨苦,不敢言而敢怒,則投石宮墻,豈但出於奸細嫌恨之徒哉?人心至此,而上不知省惕而改圖,禍在蕭墻,而下未聞一言而悟,主國欲無亡,胡可得也。

    」〉○諫院啓曰:「臣等伏見政院啓辭,大內又有投石之變。

    極爲驚愕。

    前者旣有如此之事,則爲宿衛者,所當嚴加警守,而不謹檢飭巡綽,又緻此變,其不職之罪大矣。

    請去夜入直當所衛將,別巡衛將及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竝命罷職,當所部將,其更行巡部將,亦命拿鞫重治。

    軍資監副奉事申汝擢,爲人奸巧,用心無狀,其所掌無面之穀,暗錄於同僚,欲分自己欠縮之數。

    及其戶曹牌問之時,情狀敗露,聞者莫不痛憤。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堂上推考,郞廳罷職。

    申汝擢,依啓。

    」 ○憲府啓曰:「設巡上下廳,達夜譏察,使人不敢橫行者,其意有在。

    平時不可小忽,況今日乎?一自亂後,分軍衛、部將等,泛稱軍士不足,隻定十數人,使不得成形,而該曹無意檢飭。

    近日巡警,尤甚虛踈,至於捕盜廳軍士,亦甚數尠,無以備緩急之用。

    都下軍務之欠缺,至此之極,誠可寒心。

    請兵曹堂上、色郞廳、分軍衛、部將,亟命推考,自今後各廳軍士,從優定送,以嚴巡綽緝捕等事。

    王府之郞,其任至重,不可庸雜苟充。

    都事愼靖,用心無狀,多行悖戾之事,爲人所棄久矣,而今授重地,物情駭怪。

    請命罷職。

    」答曰:「竝依啓。

    」 傳曰:「去夜投石可疑人二名,執捉。

    下禁府。

    」 傳于政院曰:「王子吉禮,日期臨迫,而匠人等多謀避,以此趁未修理雲。

    避役匠人及都監匠人等,幷捉付,及時修理事,言于工曹及繕工監。

    」 ○政院啓曰:「可疑人二名,依傳敎,卽分付于禁府矣。

    此人等,有罪名,然後當奉傳旨。

    罪名何以爲之?」傳曰:「傳敎隨後下之,姑囚之。

    」 ○備忘記曰:「本月初三日夜二更,差備內有投擲瓦片之變。

    使人窺伺捕捉,則香男自外閉其房門,還入房內,加隱大,自東所出來被捉。

    幷情迹綢繆可疑,推鞫。

    」 2月5日 ○壬辰,朝,王世子問安。

     ○傳于政院曰:「左議政發引雲。

    大臣命牌,蔔相爲之。

    」 ○政院啓曰:「峩嵯山烽燧,實通北道邊報,所關甚重,而每以雲暗不準,逐日入啓,而兵曹置之相忘之域,至爲非矣。

    請次知郞廳推考,令兵曹更加査覈,一一擧火何如?」傳曰:「依啓。

    」 ○功臣都監啓曰:「扈從功臣,則有當初啓下單子,故就其中稍有可議者及單子名無,而亦有可擬議者,幷爲具稟矣。

    征倭功臣,則隻前傳敎,三勳之外,又有從略磨鍊之敎,故臣等不敢擅便,悉以所擬議人,盡爲取稟。

    前啓辭付各人之外,時無應預現出之人矣。

    所稟諸人,實爲可預及此外有他可預與否,幷稟睿裁。

    」傳曰:「順安之陣,金命元爲元帥,其成其敗,皆責在元帥,則捨金取李,未知如何?」〈史臣曰:「金命元,身爲元帥,三陣三退,資糧器械,籍寇殆盡。

    軍令若行,不宜保首領,而乃欲第功於元翼之上,將何以勸懲哉?」〉 2月6日 ○癸巳,蔔相。

    李山海、崔興源、李元翼、李恒福、尹承勳、韓應寅、沈喜壽。

     ○吏批〈判書奇自獻、參判許筬、參議樸而章、承旨宋應洵。

    〉啓曰:「戶曹參議徐仁元〈以勤幹有辨事之才,故領相李德馨,前於經席,薦其可任戶曹。

    〉差下事,已爲蒙允,而時未解由,何以爲之?」傳曰:「不計解由,除授。

    」 ○傳于吏批曰:「大臣無相避乎?」回啓曰:「《大典》相避條註,議政府居其首,而別無大臣無相避之語,則大臣似當有相避矣。

    」傳曰:「知道。

    」 ○憲府啓曰:「戶曹爲任,專在於料理,督捧貢賦,儲蓄各司,以備緩急之用,而近來居是職者,不事其事,悠悠度日,及其國家有不時之需,大小之物,例皆責辦於市民,鞭撲狼藉,急於星火。

    催督之狀,慘不忍見,取用之後,又不給價。

    今年旣如是,明年又如是,遂成無窮之弊。

    輦轂之下,孑遺之民,將何以保存?此誠該曹不職之緻。

    實非聖明之所知,而其怨則反歸於上,不亦痛哉?頃年國喪及天使時所用雜物,專責於市廛,至今不給價者,幾至二千餘兩。

    以此破産失業者,比比有之,此豈聖上恤民之意哉?有司之罪,至此而甚矣。

    請國喪、天使時取用市貨,不給價本前後堂上、郞廳,幷命推考治罪,未給之價,汲汲措備,一一還償,俾蒙一分之惠,自今後,一切勿用市民之物。

    」答曰:「依啓。

    一切勿用市民之物雲,意則好矣,妨礙,似不能行。

    如不能行,莫如初不令之爲愈也。

    」 ○以尹承勳爲左相,徐仁元爲戶曹參議,李久澄爲文學,蘇光震、成俊耉爲兵曹佐郞,李光胤爲弘文校理。

     2月7日 ○甲午,傳于兵曹曰:「宮墻退築事,姑待秋間爲之。

    」 ○工曹啓曰:「刻漏之設,實關於推測天時,以驗其運行遲速,而造器違法,授時失度,以緻晷刻舛訛,長短不齊,違天誤人,誠如聖敎矣。

    第念設漏之規,創非斯今,王政之大,亦在於此,不可以在察不精之故,幷廢其當設之器物也。

    而況變亂之後,器物俱失,今之所用,隻是行在時行漏,推測無憑。

    以此啓請鳩材,經營一年,僅得成形,若經霖霾,終歸無用。

    臣等之意,當國家多事之日,不必高大設閣,似當於前日啓請之地,略造安妥之處,亦或無妨,而但戶曹判書成泳則以爲:『自今諸處營繕之役,幷擧疊興,國無材料,措辦無策。

    今此漏閣排設,又値此時,則以本曹綿力,決無需應之路。

    姑待後日起役宜當雲令。

    』簡儀都監,處置何如?」傳曰:「允。

    」 ○備邊司啓曰:「橘倭前日去時,約以三月間又來。

    彼旣以通款之事,往來不絶,則其前似無大段變動,但賊情甚狡,往年遣橘倭,潛搶統制使鹽卒,先年遣橘倭,又搶唐浦漁採之人。

    今賊所要之事,遷延退托,已過累年。

    若調信輩,出謀逞兇,潛遣數十船,暮夜來泊於蓮花、欲知等島,乘我踈虞,來犯南海及全羅左道,而執言五島、平戶島倭,如是作耗雲,以試我之所應,則不可說也。

    今人皆以釜山、巨濟爲急,而全不顧後面,似爲可慮。

    舟師防備,巡邏哨探等事,日新檢飭,俾無後悔事,兩南巡察使及統制使、水使處,行移申飭何如?」傳曰:「依允。

    」 2月8日 ○乙未,朝,王世子問安。

     ○戶曹啓曰:「此間國家多事,該司蕩竭,凡百需用,率皆責辦於市民,而尙不得給價,怨咨盈路,有不忍聞。

    臺諫之啓,自今後,一切勿用市民之物,切中時弊。

    將來凡物,所當遵依啓辭,勿辦於市民,允合輿情,而但仁城君、義昌君吉禮所用,種種色目,不得已當爲留用,而所給之價,亦無出處。

    端川來銀子,留在本曹者,三百餘兩。

    請斟酌除出其中價重之物,爲先給價何如?」傳曰:「依允。

    」 2月9日 ○丙申,朝,王世子問安。

     ○全羅道觀察使韓浚謙馳啓:「羅州地,厲氣大發,或一家沒數皆死。

    醫藥下送救活事。

    」入啓。

     2月10日 ○丁酉,傳曰:「柳夢寅、權盼、趙正立、鄭協、李廷馦、李好義、睦長欽、曺倬、李惟弘牌招。

    」 ○左議政尹承勳上箚曰: 伏以,臣無才被遇,竊位朝端,于今三十有一年。

    屍素一生,醜拙百出,曾冒台鉉,自取顚蹶。

    任重於力,才盡則困,理固然也,無足怪者,第上孤聖恩,下負初心。

    思之至此,未嘗不面赤而汗沾背也。

    杜門省愆,自分投閑而終老,不意今者,聖度含容,洗滌瑕垢,復置具瞻。

    臣聞命驚惶,怳惚靡定。

    自料公論之發,非朝卽夕,寥寥數日,尙無消息,臣益切憂懼,不知所出。

    顧臣闒茸,曾試已驗,豈容再誤?矧今國事日就艱虞,外而敵情叵測,內而朝著不睦,至於天災時變,駭目驚心者,不一而足。

    當此之時,宿德重望,尙懼不逮。

    況如臣之素無才識者乎?且臣近年以來,衰病日甚,精神日耗,所保者隻一軀殼耳。

    以如此之身,受如此之任,則鼎必折足,而餗必覆矣。

    於國無補,於身有兇,此臣之所以踧踖彷徨,必欲遞免者也。

    臣之情事,大略如斯,而狼狽之狀,實有所難言者。

    伏乞聖慈,俯察危懇不出於飾讓,亟賜鐫改,更蔔賢相,以濟國事,不勝幸甚。

     答曰:「省箚。

    卿可合,勿辭。

    左台之位,曠闕已久,宜速出仕。

    至於前日偶然之事,可付之一笑。

    何足介懷?」 ○政院啓曰:「柳夢寅等牌招矣。

    」傳曰:「此封書,分持往來。

    」〈蓋以暗行禦史分行八道。

    〉○答鄭仁弘疏曰:「省疏深用嘉焉。

    當爲卿體念。

    回諭。

    」 ○吏曹郞官闕呈省記,傳曰:「諸曹凡事,推之於曹司之員,而不顧,乃我國陋習。

    姜籀落馬,豈至於不能運動,而闕呈省記?其謾極矣。

    所當推治,今姑不究。

    大槪吏曹郞廳多闕,而不卽塡差,以緻如此,亦爲非矣。

    斯速盡差。

    」 2月11日 ○戊戌,朝,王子世問安。

     ○以李慶涵爲承旨,權泰一爲吏曹正郞,尹顗爲正言,崔有源爲持平,李廷馦爲吏曹佐郞,盧稷爲右參贊。

     2月12日 ○己亥,憲府啓曰:「亂後孑遺之民,困於大小徭役,失恒産、恒心,散而之四方久矣。

    爲今之計,所當一以爲龍蛇,一以爲赤子,摩之撫之,以盡安集保存之策,可也。

    豈宜擧無益之事,督不急之務,重困民力,坐失固本寧邦之道乎?量田,國之大事。

    爲有司者,固當汲汲擧行,第惟兵火之後,田野未盡闢,汚萊榛莽,滿目蕭然,畎畝阡陌,無跡可據。

    今雖使之十分打量,其何以辨饒瘠、分等第,定其結乎?終必無益於國家,而官吏之夤緣剝割,小民之奔走受弊,有不可勝言者。

    或謂近來賦役之不均,專由於田結。

    此言似然。

    而不然。

    在昔太平時,委遣量田禦史,立紀綱、行號令之際,或不無姦僞操縱之弊。

    矧今人不畏法,百事解弛之日,隻令各邑守令,自量其田,果可以不慢其境界,摘豪強之隱占,解小民之偏苦乎?徒增騷擾而已。

    雖不大擧量田,若嚴飭外方,使勿漏時起之數,又擇敬差官,遵舊踏驗,則稅入之多,徭役之蔔,亦不外是矣。

    前頭將有詔使之行,目今方緊耕種之務,不急之擧,尤不可不撤,以休民力。

    請命停量田,姑待其時。

    」答曰:「徐當發落。

    」仍令大臣議啓,鰲城府院君李恒福以爲:「天下之事,弊雖大,有不得不行者,禹之治水是也。

    弊雖小,有不必行者,漢之露臺是也。

    今不分輕重緩急,紛然疊興,故國病民傷,而事無就緖。

    若揀去枝葉,先立株幹,着實力行,則量田之擧,在所難已。

    否則祭祀賓客宮室廢,而治兵制祿,無所倚辦。

    國之至今不能國者,雖未必專由於是,或者田制無法,有以仍之歟?限以正月,尙今未畢,則紀綱可知。

    雖盡量之,必不以實,徒煩無益。

    然不可諉以無可奈何而置之,依該曹公事,秋成卽畢爲當。

    」 ○路梁下甕幕江邊水底大石,自移二三步,倚立傍在巖石上。

    長周尺九尺五寸,廣五尺三寸,厚二尺。

    移去之處,相戞有痕,片片磨碎焉。

     ○功臣都監啓曰「錄勳一事,臣等反覆商議,則群議不一,自下擅便爲難。

    如李覮、秦孝男、宋康、高曦、李應順,似是終始扈從。

    參錄與否,何以爲之?內官名在單子者,二十五人。

    醫官、理馬、司僕、牽馬衛等,名在單子,而擬議於翊運之列,似欠妥當。

    何以爲之?請兵、請糧得請使臣,則依敎磨鍊矣。

    各行奔走周旋譯官,雖與使、書狀有異,而表表之人,亦爲參錄乎?尹泂、趙公瑾,雖不在當初書啓之列,而似是終始扈從。

    參錄與否,幷何以爲之?傳曰:」李覮旣雲落後自往,則難以參錄,但不知之事矣。

    秦孝男事,予不能知之,察處可矣。

    宋康、高曦,若自初扈從,至於寧邊、博川,因除職之故,而論以落後,不論其功,則誠非其情,明爲失當矣。

    李應順之事,亦如此矣。

    內官名在單子者,皆扈從之人,但李奉貞,則到平壤,在喪落後而還,自龍川侍衛,頗有勤勞。

    不無其功,故幷書之矣,當爲降等。

    大槪扈從之人,臨難忘身,終始扈從,功豈有貴賤?當錄翊運之列。

    請兵、請糧使臣,不能獨爲,則傳語譯官,亦可幷錄,但勿猥濫。

    尹泂、趙公瑾,自上不能知之,更爲詳察得實,處之爲當。

    「 ○功臣都監啓曰:「順安之功,所以捨金命元,取李元翼者,平壤失守之後,蒼黃潰裂,無所倚着,而李元翼能聚本道之兵,以成陣形,故大駕在義州時,人皆以爲遮截順安及三縣,乃元翼之力。

    金命元雖爲元帥,三處見退,來此駐箚,而收拾遮截之功,不及於元翼,故如是取稟矣。

    」傳曰:「知道。

    」 ○功臣都監啓曰:「征倭之功,今方磨鍊,而臣等俱非在陣目見之人,隻憑其時狀啓及聽聞之表表者,試爲拈出。

    壬辰,順安陣,遮遏賊路,爲行朝聲援,天兵嚮導,收合土兵,得以成形者,似是巡察使李元翼之功。

    前日臣等,啓請句管征倭功者,以此也。

    李舜臣、元均海上之捷,權慄幸州之捷,則當依傳敎磨鍊,李億祺,以全羅水使,雖不參於初頭一處之戰,而其後終始同參。

    權應銖,攻永川之賊,左道得以保全。

    金時敏,守晉州,全城殺賊名將,聲聞倭國、李廷馣,守延安全城,使江華之路,通行無礙。

    此人等表表,在人耳目。

    晉州守城時,李光嶽以昆陽郡守,入城中,初有指揮守城之事,及時敏死後,又能力戰卻賊。

    李、元海上之戰,李舜臣則以權浚、李純臣、安衛、裵興立,功多爲言,元均則以李雲龍、禹緻績,功在人右爲言。

    李、元旣已參首功,則其褊將等論功,何以爲之?權慄幸州之捷,趙儆爲中衛將,協力指揮,則此褊、裨等,亦何以爲之?金應瑞、高彥伯等,無對陣克捷之功,而有積年枕戈之勞。

    此等亦何以爲之?義兵雖無大段成功,其中首擧義,保全一面者,不可不論。

    慶尙右道保全,實由於郭再祐之力。

    此人何以爲之?大槪磨鍊錄勳時,豐於扈從,而太略於此輩,則不但人懷缺望之心。

    其於酬勞勸後,似爲未妥。

    敢稟。

    」傳曰:「我國將士之禦倭,正如驅羊而攻虎。

    李舜臣、元均海上之捷,爲首,此外權慄之戰幸州,權應銖之復永川,差強人意,其餘無聞焉。

    或其所稱能事,不過曰僅守一城而已,其所論功,當從廷議。

    但必以至公,毋使猥濫。

    且若論枕戈之勞,則似不止金、高兩將。

    竝參酌施行。

    」 史臣曰:「酬勞報功,國家莫重之擧也。

    以莫重之擧,而輕施於人,豈不大可惜哉?扈從之不當錄功,陸贄曾言之。

    使贄而少知酬報之道,當時從臣,能不形渥?而況燻腐贄禦之賤,竝參翊運之列,名藏盟府之中者,三十有五人,其何以免後世之譏議哉?至於征倭之功,雖是天朝將士之力,對陣克捷,不無其功,而乃欲豐於從臣,而略於戰士,可謂失酬報之道矣。

    」 2月13日 ○庚子,昌德宮松林間,有虎逐人,命左右捕盜將,跟尋捕捉。

    「 2月14日 ○辛醜,朝,王世子問安。

     ○禮曹欲爲揭帖于中江委官高洋處,傳曰:「我國陪臣,私自揭帖于上國人處,恐於事體不當。

    議啓。

    」政院回啓曰:「臣等取見其揭稿,則無奉旨知會之語,而若該曹直請者然。

    事體誠不敢矣。

    但貿硝之擧,緊急難已,而必有咨揭,然後可免中間攔阻之患。

    前日高洋處,禮曹累次奉旨移揭,蓋因差官卑小,.行咨不便,而不得已如是處之也。

    今亦依此例措辭,則是奉上命而爲之,非私自揭帖也。

    然或未穩,則移咨鎭江遊擊。

    府使之傳喩中江開市處,勿許攔阻,恐或無妨。

    」傳曰:「依法移咨,可矣。

    」 2月15日 ○壬寅,朝,王世子問安。

     ○傳于政院曰:「李薈以老母病重,呈辭。

    薈乃舜臣之子也。

    舜臣之妻生存矣。

    令本道,食物題給。

    」 ○傳于政院曰:「內醫院掌務官,常時啓下內入之藥,或以不精之材劑入,或以假材苟充。

    劑藥,乃救活人命之方,一有非眞,反緻傷人。

    所關極重,敢逞其詐,駭愕莫甚。

    推考科罪。

    」 2月16日 ○癸卯,戶曹以天使將來所用雜物,磨鍊入啓,傳曰:「加賦以銀,殊不合理,募銀論賞,亦不可再。

    竝勿擧行。

    觀此蔔定諸般物色,生靈膏血盡矣,邦本蹶矣。

    正當春汛,三道軍民,方荷戈待變,寢不貼席。

    于此之時,揮涕而撫循,勉之以同仇之義,猶懼強虜之難禦。

    時事之不濟,反下以剝膚椎髓之令,役遐方村民,豈知天使之事體,朝廷之本意哉?其相與咨嗟怨苦,輒懷離散之心,勢所必至。

    又況掊克之吏,乘釁而起,有司徵一分,彼徵倍蓰,其害有不可言者。

    外調軍旅,內責徵斂,毒賦年滋,愁民歲廣,國其殆乎!思之至此,不知所以爲計。

    上年天使用餘雜物,皆列錄啓下,藏之該庫。

    可反庫,與啓下單子憑準,以驗其有無,仍將前日遺在之物,參以將來應用之數,必量宜適中,磨鍊施行。

    」 ○以盧稷爲禮曹判書,尹暾爲成均館大司成,樸東說爲議政府舍人,柳時行爲司憲府持平,丁好善爲弘文館修撰。

    〈東說,爲人兇譎,與其弟東亮,皆慕毒澈之爲人,以其戕賢逞憾,爲能事矣。

    〉○領中樞府事崔興源卒。

    〈史臣曰:「興源,天性仁厚,局量弘毅,出典邦服,入判度支,不大言語,所莅輒理。

    位至台鼎,處己無異寒士,家居澹素,衣食不求豐美,待人接物,必以至誠,至於親戚,尤加敦睦。

    平生無疾言遽色,雖家人子弟,亦不見其喜怒。

    逢時艱難,再經扈衛,而忘身徇國之志,始終不怠。

    以老病,居閑六七年,至是卒,年七十五。

    」〉○傳于吏批曰:「說書爲佐郞不妨,但無計仕之規乎?近觀此官,爲躁進之捷經。

    躁進之習,不可長也。

    躁進之習不抑,則因以長患得之習,患得之習長,則害將無所不至。

    此意,銓曹不可不體行。

    予之此言,非爲此望而發也。

    」 2月18日 ○乙巳,朝,王世子問安。

     ○藥房提調〈柳永慶、申磼、李尙毅。

    〉問安,答曰:「長在疾病之中,每貽諸卿之憂,予亦爲悶。

    宜勿爲問安。

    自當調理,其症當時一樣矣。

    」〈上自元月,感風塞,且患痰症,不得臨筵視事,故藥房連爲問安。

    〉○掌令李忠養來啓曰:「醫藥,所以活人,而醫不緻誠,藥不得精,則所傷非輕。

    雖外署典賣,猶不可不愼。

    況內醫院承命之藥乎?大醫之設,所任何事,而內用之藥,無意敬謹,非但不精劑入,甚至於假材苟充,緻勤上敎,事甚駭愕。

    其慢命行詐,劑藥非眞之罪,豈可尋常推考而已乎?請行首掌務官,竝命拿鞫,依律定罪。

    」答曰:「依啓。

    」 ○戶曹〈判書成泳〉啓曰:「王子吉禮時所用材木,繕工監,頓無遺在,東西江搜括之際,事甚騷擾,極爲未安、舊宗廟松木,風落已久,將爲腐朽。

    以爲公家之用,未爲不可。

    松木四條,取用何如?」傳曰:「依啓。

    」〈史臣曰:「臣聞,爲宮室,不斬丘木。

    吉禮雖重,豈可取宗廟之木,以爲營繕之用哉?故基雖墟,遺名在,使君子過之,必有麥秀、黍離之悲,而常人目之,思所以爲材,人情之厚薄,此亦可見矣。

    」〉○備忘記曰:「曾聞南漢山城,形勢甲於東方。

    廣州,乃畿甸巨鎭,南道往來要衝之地。

    若於此處,修築山城,操鍊士卒,一依禿城,擇其倅而守之,內有以爲京都之保障,外有以爲諸陣之控制。

    自丁酉山城不守之後,以山城修築爲諱,我國之人情氣習如此。

    豈不謬哉?不見皇勑內聖旨乎?但其處形勢,不能詳知,如以爲可爲,則適今牧使有闕,本司會推,極擇其才,足以辦事者差出,指授方略,規畫措處,以爲諸道倡如何?先遣有計慮之人,看審圖形而來,似當。

    言于備邊司議啓。

    」 ○備邊司啓曰:「南漢山城形勢,本司亦有熟看之人。

    其中襟抱,宛作一都邑。

    西北有高峰,東西寬敞,有川流水田,曲曲深邃,自外無窺覘臨壓之處。

    昔爲百濟國都者,有由然矣。

    若於此處,築城鍊卒,一依禿城,內爲京都保障,外爲諸鎭控制,則允爲長算。

    聖慮所及,實出尋常萬萬。

    臣等竊伏商度,此城形勢甚好,而近處各邑,俱是殘破之地,人單力薄,雖欲猝爲規畫,其勢極難。

    禿城、水原爲府,物衆人多,非廣州之比,且城子不爲廣闊,故以多人之力,修繕設鎭,猶得以成形,今此南漢山城,則與禿城有異,本州牧使,雖極擇差送,而憑藉何力,容易成事乎?但朝廷如有定計,擇人而委之,則或先爲募聚僧徒,或先設倉廒,措峙糧穀,或募入人戶,免役定集,漸成根基,然後相時量力,給與某處軍士,繕設城池樓櫓,以爲近京一巨鎭,諒無不可。

    但慮我國無定議,而不能責久遠之效耳。

    本司堂上李箕賓,使之帶同畫手,看審圖畫以來,然後更爲議處何如?」上從之。

     ○傳曰:「中宮殿産室排設。

    」 史臣曰:「臣聞孟軻曰:『有布縷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用其二而民流,用其三而國亡。

    』方今生民瘁矣,征役極矣。

    息民固本,此惟其時,而不知人和之是城,欲恃地利之險固,雖有金城湯池,其於民怨何哉?」 2月19日 ○丙午,朝,王世子問安。

     ○備邊司啓曰:「亂後軍功論賞,不無虛僞之事。

    其冒濫之弊,誠如上敎,而計其首級,陞授堂上,已成規例,固不可前後異同。

    已曾論賞之人,勢難一切追改,則此人等,獨未蒙賞,似爲冤憫。

    上裁何如?」傳曰:「旣知其失當,則斯速已之,以正其虛僞冒濫之弊乎?將其謬習,承訛而行之,以長其欺瞞侮弄之態乎?不問事之是非,而唯曰今日之爲,與前日之爲,有異焉,則凡人之接物處事之際,動作雲爲,初未必皆出於無過不及之。

    失,則後來覺其未至於十分之地,而輒諉之曰:『今吾之處某事,與昔日之處某事有異』,遂引而同之,遂非而不省焉,則事無歸正之處,愈往而愈謬,恐無此理。

    非惜此人等之加資,隻欲得其斬級獻馘之實與夫應受之是處而處之,更議大臣,詳察以啓。

    」 2月21日 ○戊申,朝,王世子問安。

     ○老酋送童坪古子投郞介及亡自哈家丁等,來求宴享于滿浦。

     ○以宋言愼爲右參贊,尹承吉爲刑曹判書,〈有特旨。

    〉洪可臣爲刑曹參判,李蘧爲右尹,韓德遠爲黃海道觀察使,尹顗爲司憲府掌令,李德泂爲司憲府執義,權縉爲弘文館校理,李信元爲司諫院正言,申光立爲侍講院說書,尹守謙爲承政院注書。

     ○黃海道豐川海中,岩石在於海中盤巖之上,一日自海中,移于連陸,廣布帛十五尺,高六尺,距海中前在處一百五尺,移徙之際,飜轉倒形雲。

     2月22日 ○己酉,朝,王世子問安。

     ○太府高淮,以皇帝密旨,來索冠頂、龍席等物,仍送四端彩段、五百息香。

     2月23日 ○庚戌,憲府啓曰:「燕歧縣監鄭樟,潛奸邑婢,爲吏民笑侮,加以徵斂無藝,一境怨苦。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2月24日 ○辛亥,王世子以寒食拜墓事,出幸裕陵。

     ○王世子遣說書申光立問安。

     2月25日 ○壬子,朝,王世子遣司書鄭岦問安。

     ○王世子裕陵拜墓後還宮。

    . ○藥房及政院問安。

     2月26日 ○癸醜,朝,王世子問安。

     ○政院啓曰:「聖候未寧日久,尙未快差,方在進藥調攝之中,而延勑之期,隻隔一日。

    若強行郊迎之禮,則恐緻玉體加傷。

    大小臣民,擧切憂悶。

    姑爲權停,以安群下之情。

    臣等不勝區區,惶恐敢啓。

    」傳曰:「帝命,何可不郊迎?」 ○以趙存性爲成均館司成,李愖爲司憲府掌令,權昕爲承政院注書,尹訒爲黃海道都事。

     2月27日 ○甲寅,全羅道觀察使韓浚謙馳啓曰:「全州生員李至道等六十人呈書:『學校,風化之源,而首善之地也。

    立校建庠,三代共之;左廟右社,《周禮》粲然。

    豈非爲國之急,作人之方乎?惟我本府,豊沛之地,足非他邑比。

    其立校也,殿廡之制,配享之數,上以考《周禮》,下以倣國學,獨其基址,越在大川之外,宅於斷麓之下,與古人左廟之義及我成均之制,異矣。

    此豈爲先聖立廟之盛制,而得士子尊道之本意乎?不特此也,春秋釋奠,或有阻水之患。

    說者又雲:「人材不作,逆竪釀禍,未必不由於敎育之非所。

    」伏願俯採輿議,審察郊外之非所,移營都內之善地,則山川有待,豈特聖靈之攸安?思皇蔚起,將見斯文之大啓。

    』請令該曹,參考前例,指揮施行。

    」啓下禮曹。

     ○傳于李尙毅曰:「香山下去史官處,産室一應前例及賞格前例,亦有,則無遺謄書以來,無緻踈漏事,言送。

    」 ○行副護軍李箕賓啓曰:「臣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