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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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但今繼後子爲衆子之文,亦不分明。

    《大明令》之文,亦不能曉見,該官與大臣,更詳察之。

     2月9日 ○癸卯,開城留守書狀:經歷沈源海,今拜端川郡守,迎送有弊仍任事。

     ○院啓:「留守尹根壽不顧事體,請仍任;沈源海,請推考。

    沈源海除授端川,以遠境爲憂,遲回不卽拜命,竟爲留守,請仍任之啓,顯有窺避之狀,請罷。

    救荒之時,守令多闕,而吏曹不爲卽政,請推考。

    」答曰:「吏曹尹根壽依啓,沈源海推考,依律照斷。

     ○府啓:「水原府使禹性傳,托以老親在京,頻數往來,供億之物,絡繹駄輸,多設酒肉,應接賓客,請罷職。

    」如啓。

     2月10日 ○甲辰,朝講《春秋》。

    襄公同圍齊,《左傳》,夙沙衛陷殖綽郭最處。

    金宇顒曰:「衛以小怨誤大事,直小人也。

    」李珥曰:「小人之心,隻知有私己,不知有國家,所以不可用也。

    至楚子庚伐鄭,珥曰:」公子午知伐鄭之不可,而勉從其君之意,妄用師徒,多殺土卒,大臣如此,不亦負國乎?「宇顒曰:」午非不知,而欲避懷安之嫌,故出師以試之。

    此爲身而不忠於國者也。

    「珥進啓,大槪勉進德業。

    宇顒繼之曰:」立志,必以遠大自期。

    有此志,則必有此學以充之。

    殿下好賢愛民,群下鹹知,其有此志矣。

    願有以充之,今殿下此心如火始然,如泉始達,必須培壅涵養,常使淸明日新,而外物不得以間之。

    親近儒賢,日聞格言,紀綱欲其振正,淸論欲其扶持,民瘼欲其盡祛,貪殘欲其盡去,任賢使能,信賞必罰,則何治之不可緻乎?「珥曰:」須明示好惡,使人知趨向可也。

    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

    桀、紂帥天下以暴,而民從之。

    今好惡不分明,使天下不知上意之所嚮,不知其爲堯、舜爲桀、紂,所以治效之不至也。

    「宇顒曰:」古雲善不賞、惡不罰,則雖有堯、舜之德,而不能治天下。

    此言信然。

    「珥曰:」我國人輕淺,纔欲有爲,便紛然有更張之論。

    上意恐其騷擾,故不欲有爲矣。

    然不可慮此,而遂廢求治之心。

    「宇顒曰:」人君欲有爲,而衆言俱進,各欲建白,固其宜也。

    不可厭之,要在裁擇用中,而使政令出一,事有統領可耳。

    「珥曰:」大槪人心輕淺,頃日殿下答憲府,一言差異,群下便喪膽,以爲有爲之志已墜矣。

    臣嘗笑之以爲:『言詞偶爾,何至如此?』然人心如此,發言不可不愼。

    「臣曰:」理固然也。

    人主一言,衆心所係,臣等居近密之地,深知上意,故雖有一言之失,不爲沮喪,外人安知殿下之心乎?所不得不疑慮也。

    「上曰:」予有何言乎。

    「珥曰:」論啓樸民獻時,上敎以爲:『攻發宰相陰私。

    』又雲:『豈以爾輩論之之久,而更改哉?』此等語以爲未安矣。

    宇顒曰:「此皆偶爾。

    但上敎雲私事相囑,時習皆然,不足爲非,此則未安。

    時習如此,極可寒心,正當明示好惡,以矯革之。

    今乃如此敎之。

    則下人愈無忌憚,是自壞其紀綱也。

    前日敎銓曹之言,明白痛快,切中時習,人皆感厲思奮以爲:『主上必能矯此習也。

    』每如此敎之意,則人心豈不革乎?」因言及守令事。

    宇顒曰:「侍從近臣出入均勞,試之州縣,足以彈壓列邑。

    且中朝有分臺禦史,我國無此,故守令、邊將貪暴之事,朝廷多不聞。

    數遣信重近臣,巡撫諸道,必有益矣。

    」金睟曰:「暗行禦史無先文,恐傷事體。

    」珥曰:「睟不知外方事而言也。

    禦史若出先文,而巡行,則萬無能察不法之理。

    須微行出入民間可也。

    」宇顒曰:「古人亦有輕車屛徒從,出入民間,州郡莫能知,常如使者壓境雲。

    此亦暗行也。

    何傷於事體乎?」 2月12日 ○丙午,有政。

    大司憲李陽元特拜刑曹判書,鄭琢拜大司憲。

     2月13日 ○丁未,宗廟令成渾肅拜後,引見慰諭。

    退至辭職上疏,不允。

     2月18日 ○壬子,橫城居私奴存伊緻毒弑母,拿來。

    三省交坐鞫之,不服,死杖下。

     ○兩司啓:「同知樸民獻,前爲江原監司時,存伊弑母之狀,昭不可掩,而無端放送,顯有受賂故縱之迹,請先罷後推,依律定罪。

    」累日不允。

    後議大臣,允之。

    上令減死照律,以流三千裡,以宥旨前事,勿論。

     2月23日 ○辛巳,朝講。

    《春秋》襄公二十年,《左傳》蔡公子燮不與民同欲。

    金宇顒曰:「燮謀國合義,左氏此論,極不是也。

    」大司憲鄭琢進啓樸民獻事。

    上曰:「此事予非不從也。

    但以故縱弑逆之罪極重,不知當如何處置耳。

    顧問盧守愼曰:」如何?「守愼曰:」若知而縱之,則罪固重,想必不知耳。

    「因言及親君子、遠小人、講學進德等事。

    宇顒啓曰:」古人雲:『伏節死義之士,當於犯顔諫爭,求之平時。

    』剛毅正直,不避時諱者,雖若嬰拂而可厭,國家終必賴之。

    依阿循默,持祿容身者,雖若無所觸忤而可喜,終必誤國事也。

    所謂小人,非必大姦慝也。

    隻爲身謀,而不爲國家計者,皆是也。

    自上須知此意,好惡分明,然後知所趨矣。

    上所好惡,不待賞罰之加,而靡然向風也。

    「 2月25日 ○己未,典翰李潑聞母病,上疏請遞宣慰使及本職,往覲。

    命隻遞宣慰使,給由馬。

     2月26日 ○庚申,大臣及六卿,靖陵水漲入處奉審後啓曰:「大水時,則江水泛溢,陵內之水不得流出,因而平蔓,不久還落,非波濤激蕩崩毀之比。

    自古及今,陵谷自若,此後因漲變遷之,故所未能料,設窺衝于陵上初階砌,測量水入處與玄宮高下,則其高四十八尺五寸,而除穿壙十尺,則高三十八尺五寸,與水相去高下懸絶,必無滲潤之患。

    衝嚙之事,斷無可虞。

    但水漲時,齋室沈墊,紅門近處,亦至乘船,所見未安。

    若以土石,塡築紅門內外若幹步,則水勢退遠矣。

    且齋室地勢卑下,距陵亦遠,移排于便近高澡處爲當。

    江水防塞事,則外水雖或可防,而陵內衆壑之水,無以流出,勢不可爲也。

    」答曰。

    「予意亦然。

    」 ○宗廟令成渾,承召在京窮乏。

    或請以正月等應受祿捧題給,允之。

    後議者以渾旣不能供職,必以受常俸爲未安。

    古者有周急之義,令該官量給大米,以周其急。

    上可之,給米太幷十石。

    渾上疏請辭,不允,乃受之。

    又上疏謝恩。

     ○上禦經筵,講春秋。

    李珥白上曰:「程子曰:『後王若知春秋之義,則雖無禹、湯之德,亦可以法三代之治。

    』此語必非架虛欺人也。

    必是實事,願殿下,每讀此經,必思如何作爲,可回三代之治,則必有益矣。

    當今國事,內則紀綱頹廢,百司不職,外則民窮財盡,兵力淺弱,若無事架漏,過了日字,則或可支撐。

    若有兵革,則必土崩瓦解,更無可救之策矣。

    大小之官,耳恬目習,不知其可憂,必須殿下深知可憂,不視以尋常,勉勵振起。

    先於本原上,做工夫,使學問精明,本原澄澈,而警勑本臣,收召賢俊,布列要地,日有所爲,奮起事功,革除民瘼,持守此心,更勿退轉,則國家之事,庶有望矣。

    才不借於異代,自古豈有欲治,而無才者乎?且人君不可不明好惡,以定人心也。

    前者有命于吏曹,論用人之法,訓旨公明懇切,人多墮淚,國人皆知殿下必欲有爲,雖有此心,必於政事上擧措得宜,然後不爲徒善矣。

    昔者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

    堯、舜明示好善惡惡之意,故天下靡然從之,去惡從善矣。

    後之人君,猶恐群下知其意向,涉於輕淺,故不明示好惡,反使賢者,無所倚恃,惡者不知畏戢,此非人君之度也。

    今殿下若明示好善惡惡之旨,則多士興起,至於閭閻氓俗,亦發向善之心矣。

    此是今日急務也。

    」 三月 3月3日 ○丙寅,黃海道救荒禦史金應南狀啓:平山府使李應麒,荒政怠慢事,入啓,傳曰:「拿推。

    」 ○司憲府啓曰:「東部參奉具坤源,家行悖戾,請命罷職。

    忠淸兵使李挺,前爲慶尙水使時貪鄙,請罷。

    副司果李艤,傾陷同類,覬代其任,請罷職不敍。

    」答曰:「具坤源依啓,李挺可遞,李艤不允。

    」後允之。

     3月6日 ○己巳,司諫院啓曰:「京畿、黃海、平安等道,飢民多塡溝壑,荒政虛踈之緻,請三道監司推考。

    且命該曹,另講救荒之策。

    京畿新監司宋賛,年過七十,請遞。

    康津縣監趙希琛,人物無狀,請罷。

    安東縣監愼彥慶,凡庸弛緩請遞。

    」答曰:「依啓。

    」 ○司憲府啓曰:「漢城府堂上等,全務循私,冤枉莫伸,請竝罷職。

    日本使臣接見時,勿用女樂。

    慶尙道豪強淹滯,累年不決,前後許多推官,雖不能盡罷,牽於聲勢,故緩其獄者,昌原府使尹又新尤甚,請命罷職。

    善山府使李民覺,惑愛小妾,不出莅事,吏民罕見其面,請罷。

    」答曰:「幷不允。

    」尹又新,後允之。

     ○禮曹啓目: 本月初六日,光陵水剌間失火,盡燒陵上切近。

    初九日,慰安祭設行。

    曹郞廳發遣,失火形止看審後,參奉、守護軍等治罪。

     答曰:「允。

    參奉、守僕等拿推。

    參奉,照以公罪,杖一百、徒三年。

    徒以公罪贖。

    」 3月7日 ○庚午,掌令鄭仁弘、持平樸光玉啓曰:「臣等欲擧劾吏曹佐郞李敬中,而僚議不一,言不見信,請遞臣等之職。

    」大司憲鄭琢、掌令權燧啓曰:「同僚欲劾李敬中,而殫駁士類,不可率爾,故獨守己見,不敢苟從,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 3月8日 ○辛未,司諫院啓曰:「憲府僚議不一,各自引嫌而退。

    臣等未及詳知李敬中過惡,而但以素乏學識之人,久作銓郞,人言則有之,誠若鄭仁弘等啓辭,不可不論。

    樸光玉、鄭仁弘直據所聞,將以激濁揚淸,別無所失,請命出仕。

    末世囂囂,人情多惑,每劾一人,浮言朋興,儕輩盡驚,或有騷擾。

    鄭琢、權燧等之不敢率爾彈論者,亦恐慮此患也。

    但劾一郞官,不是關重大事,而乃敢與同僚立異,先自騷擾,大失鎭靜之意,請命遞差。

    」答曰:「依啓。

    」 ○司憲府啓曰:「吏曹佐郞李敬中,素無知識,又無可稱之行。

    除授本職,固不厭人望,而後進佳土之有時望者,每爲防蔽,麤妄縱恣,無行躁進之流,多與交結,作勢使氣,人莫敢言。

    縱酒荒色,猖狂無忌,物情憤惋,淸議不容,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以李拭拜大司憲,成渾拜掌令。

     3月9日 ○壬申,京畿都事書狀,龍仁、竹山下雪,變異非常。

     3月10日 ○癸酉,大司憲李拭肅拜後啓曰:「臣十年前,爲黃海監司,今有物議,不可冒處,請遞。

    」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 ○司憲府啓曰:「不可以已往事輕遞,請出仕。

    」李拭再避。

    傳曰:「所失何事也?」回啓曰:「臣之所失,非一二,難以枚擧。

    大槪以黃海監司時,不謹雲。

    」答曰:「人誰無過,況在十年前,不可追咎。

    勿辭。

    」 3月14日 ○丁醜,拿令鄭仁弘、持平樸光玉啓曰:「大司憲李拭,有交通內人之言,且有不廉之訪,而臣等未及聞知,遽請出仕。

    且其避嫌之時,自上下問,而凡擧十年前監司時事上達,物情尤以爲未便。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見此啓辭,可駭。

    李拭安有所知之事乎?且若知有物議,則自有呈辭遞免之路,必不避嫌也。

    此皆不近之言也。

    欲擊去李拭,而爲之說也。

    大抵朝廷,當以和平爲主。

    若不靜不淳,則非徒無益於國,終必有害於身,可勿辭,退待物論。

    」 ○司諫院啓曰:「李拭遞差,鄭仁弘、樸光玉出仕。

    」答曰:「依啓。

    」 ○大司諫李珥、左承旨權徵,三度呈辭,加給由。

     ○大司成具鳳齡初度呈辭入啓。

    傳曰:「觀此病勢極爲危重,予將遣醫問之。

    但此實病耶?抑無乃循時習,而如是措辭也?」政院回啓曰:「臣等與具鳳齡,不相知之矣。

    見此呈辭,且有聞知之人,病勢重矣。

    」傳曰:「遣內醫看病,劑藥以送。

    」 ○兩司方論日本使臣接見時,勿用女樂。

    未蒙允。

     ○玉堂亦上箚。

    答曰:「古今之樂不同,異國之風俗,亦不侔。

    不必泥滯於古今,效顰上國,引以爲說也。

    雖然,豈予難於革去,而有不從也?但恐一去不難,而適足以滋將來喜事之習故也。

    流來舊規,姑置之可也。

    」 ○軍器寺池水沸騰,高丈餘。

    人言喧騰,以爲有兵變之兆。

     3月15日 ○戊寅,有政。

    李友直特拜大司憲,李憲國拜都承旨。

     ○執義任國老啓曰:「臣病,伏私室,鄭仁弘、樸光玉等,以李敬中事,通議于臣。

    臣以未曾有聞答之,與同僚所通之議有異,不可在職。

    且於李拭處置之時,輕請出仕,其失亦重。

    請遞。

    」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 ○司憲府啓曰:「李敬中過惡,誠未及有聞,則不得不以實答,別無所失。

    李拭處置之事,與臣等無異,臣等旣已出仕,國老不可以此獨遞,請出仕。

    」答曰:「依啓。

    」 ○任國老就職後啓曰:「臣旣辭避,則爲同僚者所當竝避,使處置於他地,非特常規爲然,臺諫去就非輕,亦不可率爾爲之。

    同僚不思此義,直請出仕,臣雖欲冒昧就職,其如苟且何?」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 3月16日 ○己卯,掌令鄭仁弘,以被任國老不思之斥,來辭。

    退待物論。

     ○司憲府啓曰:「任國老別無所失,鄭仁弘處置,亦不失當規。

    請竝出仕。

    」答曰:「依啓。

    」 3月22日 ○乙酉,傳曰:「上年兇荒,近古所無,賑濟設場,流民望哺,所見慘惻,而平安、黃海等道,抑又甚焉,扶老攜幼,塡死溝壑,當此之時,朝廷上下,固當停廢百事,講究荒政,而上自公卿士大夫,下至閭巷小民,糜費酒食,宴樂自如,餓??相望於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