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蠻荒獵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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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蠶谷麼?你是為誰來作說客?”
龐真真含笑道:“山川本無主,何處不可行得?這天蠶谷又非……”“天蠶女”龐真真見龐真真氣宇不凡,不等她話完便自搖頭說道:“我不怪你擅入天蠶谷了,隻問你是為誰來作說客?”
龐真真含笑反向“天蠶女”龐真真問道:“姑娘适才所唱的兩首歌詞之内,滿蘊相思,你為他‘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之人,又是哪個?”
“天蠶女”龐真真喜得身形一顫,急急問道:“你……你……你莫非是為我楓哥哥而來?我尚未請教尊名上姓?”
龐真真笑道:“我叫尚心仁,乃是‘中條劍客’顧青楓的生平摯友!”
“天蠶女”龐真真聽龐真真自稱是顧青楓生平摯友,不禁秀眉雙展,梨渦微現,但這種喜色,不過略閃即逝,仍以一副幽怨神情問道:“顧青楓現在何處?
他為什麼自己不來見我?”龐真真見“天蠶女”龐真真委實是生得嬌豔已極,無論一颦一笑,均足使人蕩魄銷魂,心中不由暗想,倘若她真是自己胞妹,則怎樣才能使她脫離“天蠶仙娘”,歸回爹爹膝下?“天蠶女”龐真真見龐真真目注自己,凝神不語,遂訝然問道:“我問你顧青楓為什麼自己不來見我?你怎麼不作答複?”龐真真心頭一動,反向“天蠶女”龐真真問道:“我先問你,顧青楓是不是一位-奇俠士,磊落男兒?”
“天蠶女”龐真真點點頭答道:“我楓哥哥胸襟高朗,傲骨嶙峋,自然當得起‘-奇俠士,磊落男兒’八字!”
龐真真笑道:“這種‘-奇俠士,磊落男兒’,就是世俗所謂的‘大丈夫’,姑娘知不知道‘大丈夫’的節操如何?”“天蠶女”龐真真毫不猶疑地應聲答道: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龐真真微笑說道:“姑娘既然懂得大丈夫的節操,應該如何?也就應該知道”
中條劍客‘顧青楓自己不來見你之故!啊碧觳吓“龐真真聞言,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妙目,凝視着龐真真,目光中充滿惶惑不解的神色?
龐真真含笑解釋道:“顧青楓不願前來見你,是不願在被威武所屈的情況之下,到這天蠶谷中乞命!”
“天蠶女”龐真真眼皮連眨,目光微轉,哦了一聲說道:“大概我楓哥哥怪我不應對他暗下‘天蠶蠱’!”
龐真真點頭笑道:“人之相愛,全在一心,對于一位風骨高傲之人,再厲害的蠱毒也不能使其移心奪志,有時反會引起反感!”“天蠶女”龐真真眼圈一紅,泫然欲泣地說道:“我事後想起楓哥哥的為人,也知道他定對此事不滿,但這是我‘天蠶’門下施蠱苗女的一貫向例!何況如今木已成舟……”龐真真見“天蠶女”的神色頗有悔意,不禁心中微喜,接口說道:“姑娘不要說‘木已成舟’,應該說‘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天蠶女”龐真真也是聰明絕頂之人,聞言恍然大悟說道:“你是不是替顧青楓來讨‘天蠶蠱’的解藥?”
龐真真笑道:“姑娘絕代風神,顧青楓無雙俠士,你隻要把那‘天蠶蠱’的解藥交給我,我不僅保證你們定在‘萬劫大會’之上相逢,并願竭力撮合,使你們排除萬難,結為連理!”
“天蠶女”龐真真愕然不解道:“我真心喜歡他,隻要他也喜歡我,我們便是夫妻,還有什麼千難萬難?”
龐真真暗笑對方生長苗疆,深染苗人習俗,出語比較直率,遂即含笑問道:
“姑娘知不知道在你以前,顧青楓業已有了紅妝知己?”
“天蠶女”龐真真點頭說道:“我知道,他和我姊姊‘黃衫紅線’龐真真也頗為要好!”
龐真真笑道:“不止,不止,在你之前,顧青楓與‘黃衫紅線’龐真真情投意合,但在‘黃衫紅線’龐真真之前,他又早與‘紫清玉女’孟紅绡海誓山盟!”
“天蠶女”龐真真聽得柳眉一揚,搖頭說道:“不行,我們苗人講究專愛,我最多對我姊姊忍讓一些,但卻決不讓楓哥哥和什麼‘紫清玉女’孟紅绡要好!”
龐真真笑道:“你這幾句話兒之内,有兩個錯誤!”
“天蠶女”龐真真睜大兩隻妙目,訝然問道:“我有什麼錯誤?”
龐真真走入亭中,倚欄而坐,微笑說道:“第一點錯誤是你是漢人,并非苗女,行事又何必要依苗俗?第二點錯誤是顧青楓與‘紫清玉女’孟紅绡結識最早,連‘黃衫紅線’龐真真都甘心讓她,何況于你?”
“天蠶女”龐真真靜靜聽完,搖頭微笑說道:“我沒有錯,是你錯了!”
這兩句話,把龐真真聽得一愕,目注“天蠶女”龐真真問道:“我的錯在何處?”
“天蠶女”龐真真面容一冷說道:“第一點,我雖是漢女,但未曾受過父母片刻撫育之恩,生在苗疆,長在苗疆,養我教我的都是苗人,卻叫我行事習性,怎能不依苗俗?”
龐真真被對方堵得無話可答,隻好點頭說道:“這一點算你有理,第二點呢?”
“天蠶女”龐真真說道:“第二點,顧青楓雖然先後結識三位紅妝,但卻僅僅和我燃過花燭,入過洞房,有過夫妻之實!故而我和顧青楓乃是夫妻,我姊姊與‘紫清玉女’孟紅绡,最多隻能算是顧青楓的異性密友而已!”
龐真真因這樁事實乃間接由于自己造成,故而又聽得無言可對!
“天蠶女”龐真真又複說道:“無論是在苗在漢,論情論理,隻有作妻子的不容許丈夫結交異性密友,決計不會反道而行……”龐真真越聽越不對勁,遂截斷“天蠶女”龐真真的話頭,含笑說道:“你口口聲聲說顧青楓是你丈夫,但可知道若非你冒用‘黃衫紅線’龐真真之名,顧青楓怎會與你結為夫婦?”
“天蠶女”龐真真點頭說道:“這就是我願對姊姊忍讓的最大理由,否則我們雖屬一母同胞,但天南地北,各自東西,根本也談不上什麼姊妹情份!”
龐真真見越說越僵,隻得暫時撇開正題,向“天蠶女”龐真真笑道:“你與‘黃衫紅線’龐真真姑娘,究竟是否姊妹?”
“天蠶女”龐真真應聲答道:“我爹爹是‘翻天怪叟’龐千曉,‘黃衫紅線’龐真真的爹爹也是‘翻天怪叟’龐千曉,她自然是我的姊妹!”
龐真真問道:“你母親是誰?”
“天蠶女”龐真真搖頭答道:“我不知道我母親是誰!”
龐真真暗想爹爹對自己一向說母親早死,從未提過名姓,難道其中果有難言之隐,這“天蠶女”龐真真,真是自己胞妹不成?
想到此處,又向“天蠶女”龐真真問道:“你既與‘黃衫紅線’龐真真是同胞姊妹,為什麼均以‘真真’二字為名,豈不令人容易混淆?”
“天蠶女”龐真真笑道:“我師傅拾我之際,我身上有條素巾,上書‘此女名真真,系龐千曉之骨血’字樣,我自然應該叫做龐真真!至于‘黃衫紅線’龐真真為什麼也叫此名?大概隻有我爹爹自己明白的了!”
龐真真越問越覺糊塗,心中頗後悔沒攔住爹爹,把自己母親是誰?及為何姊妹同名的謎般問題,問個清清楚楚!
“天蠶女”龐真真見對方低首沉吟,不禁微笑說道:“你沉吟什麼?最好趕快把我楓哥哥找來,我想他想得緊呢!”
龐真真搖頭說道:“顧青楓骨傲心高,怎肯受人挾制?你若不先把他所中的‘天蠶蠱毒’解除,他決不會宛如乞命的前來見你!”
“天蠶女”龐真真柳眉緊蹙,滿面憂容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故作虛言,但我楓哥哥所中蠱毒,并非我所能解,卻便怎處?”
龐真真大吃一驚,訝然問道:“你會放‘天蠶蠱’,竟沒有‘天蠶蠱’的解藥?”
“天蠶女”龐真真苦笑說道:“我本有解藥,但自九疑山三元峽歸來以後,便被我師傅收去,聲稱除非顧青楓依照苗規,自行人谷投到,決不輕予解毒!”
龐真真皺眉說道:“你是你師傅的唯一傳人,定得寵愛,何不向‘天蠶仙娘’求說求說?”
“天蠶女”龐真真搖頭答道:“我師傅雖然愛我,但門規極嚴,決不絲毫寬假!我這次私自出山,便受重罰,不準上谷半步,否則我也許早就找我楓哥哥去了!”
龐真真聞言,不禁搓手無策!
“天蠶女”龐真真見狀,妙目一轉,忽向龐真真笑道:“我想出了一個法兒,你看是否使得?”
龐真真問道:“什麼法兒?”
“天蠶女”龐真真笑道:“你去把我楓哥哥找來,假作依照苗規自行投到,等我師傅替他解去‘天蠶蠱毒’以後,我再悄悄放他逃走!”
龐真真蹩眉說道:“這個法兒似乎不太佳妙。
” “天蠶女”龐真真苦笑說道:“除此以外,我别無他法可想,你且試上一試好麼?” 龐真真此時業已相信“天蠶女”龐真真确是自己胞妹,見她這種楚楚可憐的婉娈神情,不忍拒絕,隻得點頭說道:“我便照你這種說法,去和顧青楓商議商議!” “天蠶女”龐真真自龐真真語氣之中聽出一點端倪,不禁又驚又喜地問道: “我楓哥哥是否就在谷上?” 龐真真既不願扯謊,又不便直說,嗫嚅答道:“他……他……他離此不遠!” “天蠶女”龐真真高興得跳腳說道:“我跟你一同前去,向他求說好麼?” 龐真真聞言,頗覺為難,正自尋思怎樣拒絕之際,“天蠶女”龐真真忽又柳眉愁皺地凄然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師傅不準我出這天蠶谷中半步!” 龐真真從這一事之上,業己看出“天蠶仙娘”果然門規極嚴,“天蠶女”龐真真适才所說,不是虛語! 她略一盤算,自己下谷的時間已不在短,生恐顧青楓心焦苦盼,遂一面起身施禮,向“天蠶女”龐真真告辭,一面含笑說道:“姑娘放心,我定盡全力為你與顧青楓之間排除阻礙,打破僵局!
” “天蠶女”龐真真苦笑說道:“除此以外,我别無他法可想,你且試上一試好麼?” 龐真真此時業已相信“天蠶女”龐真真确是自己胞妹,見她這種楚楚可憐的婉娈神情,不忍拒絕,隻得點頭說道:“我便照你這種說法,去和顧青楓商議商議!” “天蠶女”龐真真自龐真真語氣之中聽出一點端倪,不禁又驚又喜地問道: “我楓哥哥是否就在谷上?” 龐真真既不願扯謊,又不便直說,嗫嚅答道:“他……他……他離此不遠!” “天蠶女”龐真真高興得跳腳說道:“我跟你一同前去,向他求說好麼?” 龐真真聞言,頗覺為難,正自尋思怎樣拒絕之際,“天蠶女”龐真真忽又柳眉愁皺地凄然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師傅不準我出這天蠶谷中半步!” 龐真真從這一事之上,業己看出“天蠶仙娘”果然門規極嚴,“天蠶女”龐真真适才所說,不是虛語! 她略一盤算,自己下谷的時間已不在短,生恐顧青楓心焦苦盼,遂一面起身施禮,向“天蠶女”龐真真告辭,一面含笑說道:“姑娘放心,我定盡全力為你與顧青楓之間排除阻礙,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