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劫大會

關燈
騰見有機可乘,未免略微疏忽,未作深思!哈哈狂笑起處,在“烈火太歲”呼延炳外分雙掌,與自己手臂将觸未觸之際,輕輕一翻,反走内圈,再複蓄力猛震,果然把呼延炳雙臂震開,使得他胸前門戶大放! 如此制勝良機,怎肯輕輕錯過?“笑煞”哈騰眉飛色舞,人随掌進,招化“推山填海”,猛擊“烈火太歲”呼延炳的丹田胸腹之間! 呼延炳有心誘敵,自然要讓“笑煞”哈騰這一掌打實!眼看勁急掌風已到,呼延炳凝聚數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家真氣護住丹田,微一側身,使哈騰右掌擊在自己所着的道袍之上!他這件道袍色澤鮮紅,其上并繪着九朵火焰,“笑煞”哈騰恰好擊中其中一朵! 說也奇怪,繪在道袍上的火焰,居然會發生威力,“笑煞”哈騰掌才沾衣,那火焰便閃出一片奇亮光芒,奪人眼目!哈騰那高功力,居然也禁不住這奇亮光芒的一閃之威,慘厲懾人地怪吼起處,便自手撫右臂,疼得滿地亂滾! “冷煞”洪飛與“瘦煞”焦桐大吃一驚,雙雙離座搶出,隻見“笑煞”哈騰的右肘以下,業已成了枯炭一般焦黑之色,并漸漸向上升去! “冷煞”洪飛牙關一咬,自懷中取出一柄銀光如電的匕首,毫不考慮地先把“笑煞”哈騰點了“暈穴”,然後将他那條右臂,齊肩劈斷! “瘦煞”焦桐在洪飛取出匕首之時,便知他要為哈騰斷臂,遂早已準備好金創妙藥,為哈騰敷傷止血,并把他抱回座位! “冷煞”洪飛等“瘦煞”焦桐把“笑煞”哈騰抱走以後,目注“烈火太歲” 呼延炳,冷冷說道:“呼延太歲,你所擅各種烈火暗器,委實厲害無比,令人意想不到!” 呼延炳早知自己傷了“笑煞”哈騰之後,“冷煞”洪飛與“瘦煞”焦桐決不幹休,故而仍舊傲然怪笑說道:“洪飛兄不必誇獎,我因與哈騰兄無甚深仇,不忍令他身化劫灰,僅僅是牛刀小試而已!” “冷煞”洪飛冷然說道:“如今哈騰已敗,換了洪飛,倒要看看呼延太歲還有什麼新鮮花樣?” “烈火太歲”呼延炳深知自己已與“婁山三煞”結下深仇,留有無窮後患! 不由兇心大熾,目注“冷煞”洪飛,怪笑問道:“洪兄定要賜教?” “冷煞”洪飛陰恻恻地答道:“洪飛這點庸俗的功力,談不上‘賜教’二字,隻想呼延太歲再複牛刀小試,把我也打發回去而已!” “烈火太歲”呼延炳怪笑說道:“我有一項要求,洪兄倘若不能辦到? 呼延炳便拒絕和你動手!? “冷煞”洪飛蹙眉問道:“你有什麼要求?” “烈火太歲”呼延炳怪眼圓睜,狂笑說道:“我要你與‘瘦煞’焦桐,一齊上手!” “冷煞”洪飛聞言,頗覺大出意外,雙目怒視“烈火太歲”呼延炳,發出一陣哼哼冷笑! “烈火太歲”呼延炳詫道:“洪兄為何如此發笑?” “冷煞”洪飛沉聲叱道:“我笑你太過份輕視了婁山弟兄,憑你也配要我與‘瘦煞’焦桐一齊上手?” “烈火太歲”呼延炳傲然說道:“你弟兄若不一齊上手,呼延炳便即告退!” “冷煞”洪飛見“烈火太歲”呼延炳執意要自己與“瘦煞”焦桐雙雙上陣,不由頗覺為難,正在眉頭深蹙之際,“瘦煞”焦桐竟飄身下場,陰陰一笑說道: “大哥,常言道得好:”恭敬不如從命。

    ‘我們就領教呼延太歲的神功絕藝也好! 啊襖渖貳焙榉杉“瘦煞”焦桐業已下場,心想當着天下群雄,以二敵一,雖然有些難堪,但自己是受逼施為,倒看這妄發狂言的“烈火太歲”呼延炳,怎樣逃得出自己弟兄聯手施為的十招以外? 思念方畢,“烈火太歲”呼延炳兇光滿面、殺氣騰眉地厲聲狂笑道:“還是焦兄來得爽快,呼延炳要你弟兄一同出手之意,便是好一齊超度,免得零零碎碎打發!” “打發”二字剛出,呼延炳一陣哈哈狂笑起處,大袖雙揮,連身三轉,紅色道袍飄飄亂舞,變成了一團火雲模樣! “冷煞”洪飛向“瘦煞”焦桐低聲說道:“二弟小心,對方要施展極為霸道的‘旋風掌’!” “瘦煞”焦桐獰笑說道:“我們全力接他一招,倒看看他究竟有多高武學? 竟敢如此狂妄!” 誰知“烈火太歲”呼延炳早蓄兇謀,并非想發“旋風掌”,身軀轉到第三圈時,一陣攝魂厲嘯發處,竟自他身上飛起九朵火焰,及一點奇亮的火星! 原來呼延炳身着的道袍,乃他别出心裁制造,袍上所繪九朵火焰,全是實物,蘊含奇毒,并具粘性,名為“幽磷毒火”!如今趁着“冷煞”洪飛誤認自己是要施展“旋風掌”,竟把九朵“幽磷毒火”全自道袍之上旋起,再加上頭戴燈形金冠中,最厲害的“火中之火”,齊用劈空掌力推向對方,想把“冷煞”洪飛及“瘦煞”焦桐一舉燒死,永絕後患! “瘦煞”焦桐因憤于“烈火太歲”呼延炳過份狂傲,正凝足功力以待,想給他一個迎頭痛擊,為“笑煞”哈騰報複斷臂之仇!突見火焰火星飛到,不由大吃一驚,一面雙掌齊推,發出奇勁掌風,加以攔擊,一面向“冷煞”洪飛叫道: “大哥小心,這厮以烈火成名,千萬不可使火焰火星近身!” “冷煞”洪飛聞言,也自發出所凝無形勁氣,協助“瘦煞”焦桐,阻截火焰火星來勢! 誰知那“幽磷毒火”及“火中之火”在未經阻截之前,隻是九朵火焰,一點火星,如今被“婁山雙煞”所發無形勁氣一擋,卻立即“轟”的一聲,變成一片火海! 這片火海,已把“冷煞”洪飛、“瘦煞”焦桐的身形包沒,火海中更有攝人心魂的連珠霹靂不停爆發,使得在場群雄,無不極度震驚,紛紛離座後退! 可憐“冷煞”洪飛、“瘦煞”焦桐,空有一身内家絕藝及刁狡心機,竟絲毫未能施展,便被那片粘身不脫、撲救不滅的奇毒火焰,活活燒成了兩堆焦炭! 不僅已斷一臂的“笑煞”哈騰看得頓足傷心,其他在場群雄,看得驚魂蕩魄,連另外一位善用火攻的“火孩兒”邬赤,也看得雙眉緊蹙,認為“烈火太歲”呼延炳的火技,确比自己高明,若非“婁山三煞”弟兄,先擋一陣,作了替死之人,自己定亦難逃劫數! “烈火太歲”呼延炳見洪飛焦桐等“婁山雙煞”已化劫灰,其他群雄也均對自己的烈火威勢現出怯色,不禁志得意滿,仰天狂笑! 誰知呼延炳笑聲未了,一條其亮如電的火龍,竟自他身後轟轟發發而來,把這專用烈火傷人的“烈火太歲”全身罩住! 原來“火孩兒”邬赤知道“烈火太歲”呼延炳在這陣得意狂笑之後,定即向自己叫陣,自己既不能示弱怯敵,出手又必遭不幸,唯一之策,隻有先發制人,把這極強對手消滅再說! 心意既定,鋼牙一挫,悄悄取下身後葫蘆,把葫蘆中的“三離真火”化成一條火龍電射而出! “烈火太歲”呼延炳哪裡想得到會有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事發生,等到聽見那轟轟發發的異響,業已閃避不及,全身均被“三離真火”罩沒,隻發出幾聲厲吼,便也步“冷煞”洪飛、“瘦煞”焦桐的後塵,變成了一堆焦炭! “海天劍聖”展青萍看得長歎一聲道:“善火者死于火,‘瓦罐不離井口破,将軍難免陣前亡’,諸位看了‘烈火太歲’呼延炳如此下場,應該知所驚惕,稍淡名心……”展青萍話音未了,場中又生意外變化! 原來“火孩兒”邬赤伺機暗發“三離真火”,把擅于用火、功力又比自己精妙得多的“烈火太歲”呼延炳,活活燒死以後,心内一寬,防範方面未免稍懈! 誰知就在這略略一懈之間,忽然聽得“翻天怪叟”龐千曉、鐵劍真人微作驚呼,“碧雲娘”柳如煙并尖聲叫道:“邬香主小心!” “火孩兒”邬赤尚未發覺危機何在?後背“脊心”死穴之上,已被人一掌按住!邬赤大吃一驚,方待回身,背後那人厲聲叱道:“你不許妄動,一動就死!” 邬赤一聽語音,方知背後來人竟是“婁山三煞”中的殘餘人物,新斷一臂的“笑煞”哈騰,遂隻好目注本幫幫主“翻天怪叟”龐千曉,自目光中顯出乞援的神色! 龐千曉站起身形,向“笑煞”哈騰沉聲說道:“哈三兄,以你的身份,似乎不應該在邬香主背後下手!” 哈騰厲聲答道:“他能在背後放火燒死呼延炳,我為什麼不能在背後制他?” 龐千曉不禁為之語塞,鐵劍真人卻含笑說道:“哈三兄,你的一隻手臂斷送在呼延炳‘幽磷毒火’之下,洪大兄與焦二兄也被呼延炳燒得骨肉齊焦! 邬香主采取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的手段,把他除掉,一來是主持武林正義,二來也是為你們‘婁山三煞’弟兄報仇,哈三兄怎不對他感激,反而出手相制則甚?“這一席話,說得頗為周到圓滑,聽得“翻天怪叟”龐千曉心中暗喜,認為或可救得“火孩兒”邬赤的一條性命? 誰知“笑煞”哈騰仍然毫不動容,厲聲獰笑道:“婁山弟兄一向睚眦必報,何況殺我大哥二哥之仇?邬赤擅自放火燒死呼延炳,使哈騰報仇無望,茹恨終身,此舉哪裡是對我有恩?簡直成了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我怎肯饒他性命?” “翻天怪叟”龐千曉聞言,忿然-目叱道:“哈騰,你不饒邬香主,難道我就饒得了你?” “笑煞”哈騰一陣仰天狂笑,瞪着兩隻滿布血絲、怒射兇光殺氣的巨眼,向龐千曉咬牙說道:“龐千曉,你是什麼東西?能夠把我哈騰怎樣?” 龐千曉怒極而笑,冷然說道:“哈騰,就算你雙臂俱在,也非我‘列缺神斧’以下的百合之将,如今已殘一手,還不是彈指即死?” “笑煞”哈騰的一隻獨掌,始終緊貼在“火孩兒”邬赤的“脊心穴”上,不容他絲毫動彈,聽完龐千曉所說以後,又是一陣狂笑說道:“婁山弟兄,宛如同胞手足一般,雖不同生卻當同死,大哥二哥遭難,哈騰生趣已絕,怎肯凄然獨活? 但我會親自結束我的生命,哪裡輪得到你龐千曉來動手?” 語音方了,“小天星掌力”已發,掌心一登,猛震“火孩兒”邬赤的“脊心” 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