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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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大概把綠帽子也替你戴了不少!” 龐千曉憤然目注“萬劫魔主”,厲聲叱道:“‘萬劫魔主’,你也是一派宗師,怎可如此血口噴人,你說孔淩霄蕩檢逾閑,不守婦道,可有什麼真憑實據麼?” “萬劫魔主”冷笑一聲,尚未答話,那位業已投入“萬劫門”下的“蕩魄尼姑”妙真,卻竟閃身而出,咯咯大笑道:“龐千曉,你千曉萬曉,就是這一豔事不曉!孔淩霄昔日便曾與我長枕大被的時時共同追歡取樂,連你女兒心愛的‘中條劍客’顧青楓,都曾被我擄到九疑山,幾乎作了孔淩霄的裙下……”龐千曉哪裡還聽得下去?厲吼一聲,“列缺神斧”化成一片烏光,便自照準“蕩魄尼姑” 妙真的天靈劈落! “蕩魄尼姑”妙真哪裡想得到“翻天怪叟”龐千曉惱羞成怒之下,竟對自己驟然下手,何況對方功力太高,動作如電,“列缺神斧”更具絕世鋒芒,以緻整個人兒,自頂中分,被“翻天怪叟”龐千曉一斧劈成兩片! 斧鋒乍落,想因動作太快之故,“蕩魄尼姑”妙真的屍身竟仍合而未分,直等過了片刻,方始散向東西,分倒地面! “萬劫魔主”對這新歸門下之人感情并不太深,故隻淡然一瞥,哂然說道: “龐千曉,你身為三元幫幫主,‘翻天怪叟’四字威震江湖,難道就會這等抽冷下手,殺些後生小輩麼?” “翻天怪叟”龐千曉怒聲叱道:“我殺你還不是一樣容易?” “萬劫魔主”聞言,并未動怒,隻是搖頭冷笑說道:“我與你之戰,是這‘萬劫大會’的壓軸好戲,此時尚不宜登台,你急着送死則甚?” “翻天怪叟”龐千曉目中的森森厲芒電射而出,又複把“萬劫魔主”的全身上下略一打量,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萬劫魔主”冷然答道:“欲問前生事,今生受者是,欲問來生事,今生作者是,你何必問我是誰?隻要扪心自省,想想當年有甚虧心之事?也就可以明白一二!” 最後的“也就可以明白一二”之話,竟系凝聚極上乘的“諸天罡氣”修為,旁人聽得平淡無奇,但對于“翻天怪叟”龐千曉,卻如焦雷炸耳,霹靂當頭,震驚得足下跄踉,往後連退兩步! “萬劫魔主”卻就在龐千曉跄踉卻步之間,冷笑一聲,龍袍微展,便即回歸主座。

     這時“火孩兒”邬赤見“翻天怪叟”龐千曉似乎有些心神恍惚,遂一縱而出,恭身笑道:“幫主莫為孔夫人遭難之事過份傷心,讓我來會會‘萬劫門’下人物!” 龐千曉點頭歸座,心中兀自疑思,那“萬劫魔主”究是何人?語氣之中,顯然與自己曾經結過不可解脫的深仇大怨! “火孩兒”邬赤恭送龐千曉歸座,并等“萬劫”一派弟子收拾掉“蕩魄尼姑” 妙真屍身以後,卓立場中,抱拳發話說道:“哪位下場,賜教邬赤幾手武林絕藝?” 話音一了,位列當世“十三名手”之中的武林奇客,倒有兩位同時起立! 一位是在烏蒙山九回谷中曾與“火孩兒”邬赤互相動手、未分勝負的“笑煞” 哈騰,另一位則是“烈火太歲”呼延炳! “笑煞”哈騰因坐位距離較近,故而早到半步,并向“火孩兒”邬赤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哈騰不才,還想領教領教邬朋友的‘烈火乾坤圈’及‘短柄蛇焰矛’等兩般奇絕兵刃!” “火孩兒”邬赤尚未答言,“烈火太歲”呼延炳也已趕到場中,怪笑說道: “哈兄,呼延炳向你讨個人情,能否讓我一陣?” “笑煞”哈騰冷笑說道:“你有什麼理由要我讓你?” “烈火太歲”呼延炳目注“笑煞”哈騰,緩緩說道:“一來,當世武林中隻有他與我同以烈火成名,今日好不容易在這‘萬劫門’前相逢,自應一較上下,二來,我也有點擔心哈兄是否敵得過他的‘三離真火’?” “笑煞”哈騰當着這多武林高手,怎肯甘心示弱?遂發出一陣哈哈狂笑道: “慢說是他的‘三離真火’,就是呼延太歲頭上純陽冠中的‘火中之火’,我哈騰又複何懼?” “烈火太歲”呼延炳怪眼一翻,厲聲說道:“這樣說法,哈兄是不吃敬酒吃罰酒了!” “笑煞”哈騰大笑問道:“請教呼延太歲,這罰酒是怎樣吃法?” “烈火太歲”呼延炳怪笑說道:“就是我們二人先鬥一陣,拿這‘火孩兒’邬赤當作彩頭,誰能獲勝?誰就對他下手!” “火孩兒”邬赤聽這兩位武林怪客竟拿自己當作彩頭,不由氣得雙眉連剔,想要發作! “翻天怪叟”龐千曉見狀,忙以“蟻語傳聲”神功向“火孩兒”邬赤的耳邊輕輕說道:“邬香主暫時忍耐,不必動怒,等‘烈火太歲’呼延炳與‘婁山三煞’弟兄多拼幾陣以後,你再出手,豈不比較有利?” “火孩兒”邬赤聞言,才忍耐怒火,回歸本座! 在“烈火太歲”呼延炳未出場之時,因他曾經攻入千危谷,燒死“逍遙使者” 崔一葦、“五毒使者”唐嘉,并折斷“氤氲使者”莊夢蝶一隻手臂,将其擄走,與“萬劫”一派結仇極深,故而“餐霞使者”衛芳華、“桃花使者”連城玉、“拘魂使者”池中龍、“氤氲使者”莊夢蝶等,齊欲出手雪恨! “萬劫魔主”也與“翻天怪叟”龐千曉同樣的心意,阻止他們出手,且在旁細心觀察“烈火太歲”呼延炳強弱所在,并等他連拼強敵,功力消耗以後,再複出面對陣! 場中的“笑煞”哈騰聽“烈火太歲”呼延炳如此狂傲,遂一陣縱聲狂笑說道: “好好好,我就先領教領教,倒看看呼延太歲的‘烈火神功’有多厲害?” 說完,雙掌一錯,交叉胸前,向右拉開步眼! “烈火太歲”呼延炳心中則暗自打算,除非在萬不得已之際,決不施展“烈火神功”,要憑真實武學勝他一陣,也好使天下人物知道“苗疆雙怪”并非徒負虛名之輩! 坐得最邊最遠的妙音公主,見“萬劫大會”才一開始,便死了“媚香仙子” 孔淩霄、“瑤池使者”畢金環等三人,死狀并均凄慘無比,不禁向“紫清玉女” 孟紅绡搖頭一歎,低聲說道:“孟姑娘,我們的‘法華禅唱’與‘萬妙清音’似乎應該提早施為,否則這‘萬劫門’前恐怕要遍地橫屍,血流漂杵!” 孟紅绡點頭笑道:“提早施為不如立即施為,但是務須不落痕迹,不緻過早暴露我們的身份才好!” 妙音公主目光微瞥,凝注在孟紅绡腰下所懸的那一根玉蕭之上,靈機忽動,遂含笑問道:“孟姑娘,你有一根玉箫,我也拾得‘玉雪書生’蕭九寒被顧青楓挑脫出手的一根玉笛,何如來個玉笛和箫,并把‘萬妙清音’及‘法華禅唱’化入箫聲笛韻之内,吹奏一曲,試試是否可以收得泯争息嗔之效,并不緻過露痕迹?” 孟紅绡點頭微笑道:“公主此計極佳,我們便先吹奏一曲‘無愁引’吧!” 計議既定,兩人遂自一個執箫在手,一個橫笛就唇,明月紅橋,清風碧玉,虞韶莊籁,鳳哕龍吟,吹奏出一曲足以令人息慮忘憂的“無愁法曲”! 這時“笑煞”哈騰與“烈火太歲”呼延炳業已在石破天驚地互相硬接幾招以後,雙雙展開絕世身法,進退若電,超距如風,化成了一片玄雲與一團烈火,鬥得令人好不目眩神搖,驚心蕩魄! 妙音公主與孟紅绡的箫聲笛韻方自一起,場外諸人首先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不知來曆的兩名苗女,竟能吹奏出如此美妙的樂律! 龐真真與顧青楓二人,因為一個極愛吹箫,一個覺得箫聲甚熟,更是目注妙音公主及孟紅绡,心中猜疑不已! 箫笛之聲,吹到妙處,因含有佛家“法華禅唱”、道家“萬妙清音”等兩種無上絕學,簡直使人覺得滿心祥和,滿耳清涼,滿目缤紛花雨! 正在相互狠拼的“烈火太歲”呼延炳與“笑煞”哈騰,動作也漸漸遲緩下來,最後竟自兩兩停手,靜靜聆聽那悠美無俦的箫聲笛韻! 妙音公主與孟紅绡所施為的“法華禅唱”、“萬妙清音”,竟生靈效,正在雙雙相視,發出會心微笑之際,蓦然一縷奇異的嘯聲發自主座之上! 原來“萬劫魔主”因别有傷心恨事,埋首苦研“萬劫魔經”多年,方才創立門戶,召開此次“萬劫大會”,期于會上盡敗武林群豪,發洩心頭隐恨! 如今聽出箫聲笛韻之内充滿祥氛,使得赴會群豪聞得以後,似乎嗔念漸消,名心漸淡,遂不禁眉梢緊蹙,發出了一聲極為短促、極為洪厲的“天魔嘯”! 這聲“天魔嘯”,是“萬劫魔主”凝聚畢生功力所發,直如百萬天鼓,當空齊震,居然震得妙音公主與孟紅绡心神微悸,手搖唇顫,不能成曲! “萬劫魔主”乘着妙音公主與孟紅绡的曲音一亂,向“烈火太歲”呼延炳及“笑煞”哈騰怪笑道:“你們兩位怎的停手,是誰怕了誰了?” “笑煞”哈騰心頭上剛剛被曲音召起的一點祥和,已被“天魔嘯”整個震散,聞言怪笑道:“我會怕他?” 随着話音,一招“浪拍洪-”,猛擊“烈火太歲”呼延炳的前胸,所挾掌風之勁,竟發出了刺耳銳嘯! “烈火太歲”呼延炳見來勢太強,不願硬接,身軀微轉,一式“倒踩陰陽” 轉到“笑煞”哈騰左側,骈指如風,認準他“沖門穴”上點去! 孟紅绡秀眉一蹙,向妙音公主問道:“公主,我們把‘法華禅唱’及‘萬妙清音’化入箫聲笛韻以内,因功候未到,靈效畢竟稍差,才被‘萬劫魔主’所發的‘天魔嘯’擾亂!如今是否不用箫笛,再複試上一試?” 妙音公主搖頭歎道:“‘萬劫大會’這才開始,他們争奇鬥勝之心方熾,不易蓦然覺悟,我們縱然再度施為,也必白費氣力,不如看上一會,再作道理!” 孟紅绡知道妙音公主所說不錯,隻好收起玉箫,但就在這片刻之間,場中又複發生了人間慘劇! 原來“烈火太歲”呼延炳久戰“笑煞”哈騰不下,心生毒計,遂毫無痕迹地故意賣了一個破綻! “笑煞”哈騰一招“亂石崩雲”,蓄着極強暗勁擊出!傲一鹛歲”呼延炳卻以“排雲見日”的手法,雙掌一穿一分,想把“笑煞”哈騰雙掌分開,好向他胸前反擊? “笑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