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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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

    我很快地退到暗處,那個人正在跟彼吉特講話。

     如果我以前還有任何存疑的話,這已足以澄清一切。

    彼吉特拿出懷表,看了看。

    他們簡短地交談了幾句,然後那秘書走下街道,向車站走去。

    顯然他已下了命令,但那是什麼命令? 突然,我的心差點跳出嘴巴裡來。

    跟蹤我的那個人越過街道,跟一個警察講話,他講了一陣子,不時地用手勢指向卡萊特餐飲店,好像在解釋什麼。

    我立即曉得他的陰謀,我将被以某種罪名——扒手,也許——逮捕。

    對幫派來說,安排這種小事太容易了。

    辯白我是清白的又有什麼好處?他們一定從頭到尾安排好了。

    很久以前,他們把偷鑽石的罪名按在哈瑞-雷本頭上,而他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反駁,雖然我還有點存疑,但是他是完完全全無罪的。

    我能有什麼機會對抗“上校”所設計出來的“冤獄”? 我機械似地擡頭看看時鐘,突然另一觀點閃現在我的腦海。

    我看出了彼吉特看表的作用。

    這時正好十一點,而十一點的時候,火車将把那些可能來營救我的熟朋友,都帶到羅得西亞去。

    那就是他們到現在一直還沒有下手的原因。

    從昨晚到今早十一點,我都很安全,但是現在天羅地網已開始向我罩下。

     我急急打開皮包付飲料的錢,當我打開皮包時,我的心跳幾乎停住,因為皮包裡面竟有一個鼓鼓的男用皮夾!這一定是在我下車時,有人偷偷塞進我皮包裡的。

     我立刻感到六神無主,急急地走出卡萊特餐飲店,那大鼻子的矮冬瓜正好跟警察一起越過馬路,他們看到了我,那個矮冬瓜指着我向警察大叫。

    我拔腿就跑。

    我判斷他是個跑不快的警察,我必須先跑。

    但是我毫無計劃,我隻是沒命地沿着愛德裡街跑。

    人們開始注視我,我感到不久便會被人檔下來。

     我突然有了主意。

     “火車站在那裡?”我喘不過氣地問。

     “就在那右邊。

    ” 我加快速度跑。

    為趕火車而奔跑是被允許的。

    我轉入車站,但是這時我聽到背後腳步聲緊緊跟着我,那大鼻子矮冬瓜是個短跑健将。

    我預料在我找到月台之前,一定會被逮到。

    我擡頭看鐘——差一分十一點,如果我的計劃成功的話,我可能正好趕上。

     我從火車站在愛德裡街的主要入口進入車站,現在我又從旁邊出口急奔出去。

    我的對面是郵局的邊門,大門在愛德裡街。

     如同我所預料的,追我的人沒有跟我進人郵局,而跑到愛德裡街的大門那邊去攔截我,或是去叫警察這麼做。

     我飛快地越過街道,再度跑進車站,我像瘋子一般地飛奔着,正好十一點,當我跑上月台時,長龍一般的火車已經開始移動。

    一個搬運工想要阻止我,但是我掙脫了他,跳到車門階梯闆上,我爬上兩步打開車門。

    我安全了!火車已經開動。

     火車經過一個站在月台末端的人,我向他揮手。

     “再見,彼吉特先生,”我大叫。

     我從沒看過任何人這麼驚吓得向後退過,他的樣子就好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一兩分鐘之後,我遭到了車長的麻煩,但是我提高聲音。

     “我是尤斯特土-彼得勒爵士的秘書,”我趾高氣昂地說,“請帶我到他的私人車廂去。

    ” 蘇珊妮和瑞斯上校正站在後視台上,他們看到我都不禁大聲歡呼起來。

     “嗨,安妮小姐,”瑞斯上校說,“你是從哪裡來的?我以為你已經到德爾班去了。

    你真是個神出鬼沒的人物!” 蘇珊妮什麼也沒說,但是她的眼神正問着上百個問題。

     “我必須向我的老闆報到,”我一本正經地說,“他在哪裡?” “他在辦公室裡——中間車室——正在向那不幸的佩蒂格魯小姐口述。

    ” “這麼認真地工作實在很新鮮,”我說。

     “嗯!”瑞斯上校說,“我想,他打算給她足夠的工作,好在未來的幾天裡,把她鎖在她自己的車室裡跟打字機作伴。

    ” 我笑了起來,然後跟他們兩個去找尤斯特士爵士。

    他正在裡面走來走去繞着圈子,嘴裡不停地冒了一大堆話,讓那我頭次見到的不幸的秘書記個不停。

    她是一個高大而四平八穩的女人,穿着土褐色的衣服,戴着夾鼻眼鏡,一副很能幹的樣子。

    我判斷她一定自覺很難跟上尤斯特主爵士的速度,因為她一面不停地揮舞着鉛筆,一面緊皺着眉頭。

     我走進車室。

     “我上車來了,先生,”我莽撞地說。

     尤斯特士爵士在一句很複雜的句子中停往,瞪着我。

    佩蒂格魯小姐一定是個很緊張的人,不管她再怎麼能幹,因為她好像中彈一般地跳了起來。

     “天可憐我!”尤斯特士爵士叫了起來。

    “那德爾班的年輕人怎麼了?” “我比較喜歡你,”我溫柔地說。

     “親愛的,”尤斯特士爵士說,“你可以馬上握我的手。

    ” 佩蒂格魯小姐輕咳幾聲,尤斯特士爵士連忙把手縮回去。

     “啊,對了,”他說,“讓我想想,我說到那裡了?對了。

    泰爾門-魯斯,他在——怎麼了?為什麼你沒記下來?” “我想,”瑞斯上校溫和地說,“佩蒂格魯小姐的鉛筆斷了。

    ” 他說完把鉛筆從她的手中拿過來削着,尤斯特士爵士注視着,我也一樣。

    瑞斯上校話中的意味,有些我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