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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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戰,即分開旗勢。

    盧淵匹馬提刀當先,大喝道:“無知小卒,死在目前,敢來按戰!速獻城。

    免污我刀!”王國珍聽了,怒氣直沖,因大吼一聲,就如半天中起了一聲霹靂,竟不接話,一手舉起一根八十斤丈二長的渾鐵點鋼槍,望着盧淵的咽喉便刺。

    盧淵亦使刀劈面交還,你看他一場好殺,隻見: 二将陣前相鬥賭,兩下交鋒真莽魯。

    這個似搖頭獅子下山崗,那個像擺尾狻猊如猛虎。

    這一個忠心要定錦乾坤,那一個實意欲把江山輔。

    原來王珍國按着上界星,今日一戰投真主。

     兩人一上手就殺了八十餘合,不分勝敗。

    盧淵暗暗喝采道:“不料此人到有這般英勇。

    ”王珍國殺了八十餘合,一發精神,盧淵也不能讨得他半點便宜,正在苦持,将有一百回合,忽見陣後亂竄起來,忙報道:“齊兵從背後殺來。

    ”李沖忙去迎敵。

    怎奈李全本事有限,殺得二十合早已精疲力盡,望着小路而逃。

    李沖在後緊追。

    王珍國正與盧淵大戰,忽見主将李全敗走,便棄了盧淵來殺李沖。

    盧淵要救李沖,也随後趕來。

    李全在前面奔走,忽被馬一前失,險些兒掀下馬來,急将馬按了一按,略停了一停,早被李沖趕上一刀,斬于馬下。

    王珍國正趕間,忽見前面主将被殺,因大怒道:“無知匹夫,怎敢傷我主将!”忙将馬頭一拎,平地直竄入李沖左側。

    兩馬交過,王珍國輕舒猿臂,将李沖活夾過來,正要殺他。

    不期盧淵趕到,見李沖被王珍國活夾在右肋下,欺王珍國左手提槍,便舉刀望着腦門劈來。

    王珍國正殺得性起,見盧淵刀來,忙将槍逼開,複往盧淵身上直刺。

    盧淵急将身子一閃,那槍尖早在盧淵大腿刺下一下,又霹靂般—聲喊叫,盡力将右臂一夾,格劄一聲,早将李沖的三十六根筋肋骨夾斷,已是頭垂腳軟。

    王珍國知他已死,忙擲下馬來。

     那盧淵腿上着了一槍,吃了一驚,忙将馬退後,不敢複戰,便招呼衆軍圍裹上來,此時王珍國見主将已死,料城不能守,也就無心戀戰。

    今見魏兵圍裹他在垓心,他隻得沖殺開一條血路,不敢入城,便望山溪小路而逃。

     齊兵見主将已死,各各投降,盧淵即叫齊兵去賺開城門,隻說是得勝而回。

    果然守城軍士見了自家旗号,不問緣由,大開城門放進。

    魏軍已混在齊兵中,奪住城門,放大軍殺入,城中一時大亂,有的守将皆往别處而逃,盧淵進城,差人告捷魏主,魏主見連得了穎水、穎上、亳州,不勝大喜,遂引兵與盧淵兵合望鐘離殺來。

     卻說蕭衍受了齊主之命,領了二十萬人馬,不日過江,自為都督大元帥,以柳慶遠為軍中參謀,王茂為右先鋒,陳剛為左先鋒,以下戰将各分位次。

    這正是初出茅廬,早已調度得人馬十分齊整。

    怎見得,但見: 飛龍幡紅纓飄蕩,飛鳳幡紫霧盤旋,飛虎旗騰騰殺氣,飛豹旗閃閃精光。

    擋牌滾滾,短劍森森。

    大杆刀,雁翎刀擺開隊伍,口金槍、點鋼槍分列戎行,太阿劍、昆吾劍龍形砌就,金裝锏、銀鍍锏虎樣打成,畫杆戟、銀尖戟飄揚雲彩,開山斧、宣花斧蕩漾日光。

    三軍呐喊撼天阕,五色旗搖遮帝阙。

    一聲鼓響,諸營奮勇逞雄威;數棒鑼鳴,衆将委蛇顯英武。

    寶纛旗下,瑞氣籠煙,拐子馬前,征雲罩日。

    中軍帳鈎鐮護守,前後營刁鬥分明。

    今來運用胸中策,臣化為君在此行。

     蕭衍統了大小三軍,真是逢山開路,遇水疊橋,不隻一日,到了盱眙地方。

    隻見流星探馬來報道:“太和被圍,尚然堅守,颍水、穎上,亳州已被魏兵攻取。

    會乘勝進兵鐘離,望元帥早作商量,火速進兵。

    ”蕭衍聽了,忙升帳擂鼓,聚集諸将商議救援之策。

    因說道:“太和、鐘離兩處被圍,隻不知先救那一處方為上策?”說聲未完,早有參謀柳慶遠說道:“明公不必多慮,我破魏之策已籌之熟矣。

    ”蕭衍聽了,忙問道:“不知參謀果有何奇策而退強魏,乞早說來,以便進兵。

    ”隻見柳慶遠伸出兩個指頭,言無數句,計不多條。

    有分教,斬将入堅人莫敵,攻城破陣我稱先。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