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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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和湯姆說約翰尼大概在洗淋浴。
桌上擺了報紙和一個手提箱，更多的報紙散落在地闆上，還有一台晶體管收音機和一台錄音機。
湯姆猜這裡不是卧室，而是兩個卧室中間的小客廳。
約翰尼走了進來，他個子很高，臉上挂着微笑，鮮粉紅色的襯衫還沒來得及塞進褲腰，棕色直發，發色比法蘭克淡一些，臉也窄一些。
&ldquo法蘭吉！&rdquo他搖着弟弟的右手，幾乎給了他一個擁抱，&ldquo你好哇？&rdquo 這聲&ldquo你好哇&rdquo似乎也說給湯姆聽，湯姆覺得一踏進620号房，就像是到了美國。
法蘭克把湯姆介紹給哥哥，兩人握了握手。
約翰尼看起來是個直率、快樂、随和的人，雖然已經十九歲了，看上去卻隻有十七八歲。
接下來該談正事了，瑟羅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他首先轉達皮爾森太太的謝意，叫湯姆放心，說那筆錢已經到了蘇黎世銀行。
&ldquo所有的錢，除了銀行手續費，&rdquo瑟羅說，&ldquo雷普利先生，我們不知道詳情，不過&mdash&mdash&rdquo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湯姆心想，沒認真聽瑟羅接下來說了什麼。
他不情願地坐上一個裝了軟墊的米黃色沙發，點了一根高盧牌香煙。
約翰尼和法蘭克在窗邊低聲交談，語速飛快。
法蘭克看起來又生氣又緊張。
約翰尼提到特瑞莎了嗎？有可能。
他見約翰尼聳了聳肩。
&ldquo你說警察沒有介入，&rdquo瑟羅說，&ldquo你去了他們的公寓&mdash&mdash你怎麼做到的？&rdquo瑟羅笑得很大聲，也許他覺得硬漢對硬漢就該這麼笑，&ldquo了不起！&rdquo 湯姆完全不想搭理瑟羅。
&ldquo行業秘密。
&rdquo湯姆說。
他還得忍受多久？湯姆站起身。
&ldquo我得走了，瑟羅先生。
&rdquo &ldquo走了？&rdquo瑟羅還沒來得及坐下，&ldquo雷普利先生，除了跟你見面&mdash&mdash向你表示謝意&mdash&mdash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具體住址！&rdquo 要寄酬金給他？&ldquo在電話簿裡。
塞納-馬恩省，維勒佩斯鎮，七十七号。
&mdash&mdash法蘭克？&rdquo &ldquo是，先生！&rdquo 男孩突然滿面愁容，和湯姆八月中旬在麗影見到他時一樣。
&ldquo我們能到裡面去一下嗎？&rdquo湯姆問，他指的是約翰尼的房間，房門還開着。
可以，約翰尼說。
湯姆領法蘭克進了房間，又關上房門。
&ldquo别告訴他們那晚發生的事兒&mdash&mdash在柏林的那個晚上，&rdquo湯姆說，&ldquo尤其别說死了個人，好嗎？&rdquo湯姆到處看，沒有發現錄音機，隻看到床邊的地闆上有一本《花花公子》，還有幾大瓶橘子汽水立在托盤上。
&ldquo我肯定不會。
&rdquo法蘭克說。
男孩的眼神似乎比哥哥更成熟。
&ldquo你可以說&mdash&mdash好吧&mdash&mdash我沒能按時送贖金過去，所以錢在我那兒。
好嗎？&rdquo &ldquo好。
&rdquo &ldquo我第二次赴約，跟蹤了其中一名綁匪，才知道你被關在哪兒。
别提那個瘋狂的駝峰酒吧！&rdquo湯姆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
他們都在笑，笑到快喘不過氣來。
&ldquo我懂。
&rdquo法蘭克低聲說。
湯姆突然揪住男孩的外套，又不好意思地撒手。
&ldquo千萬别提那個死了的人！你保證？&rdquo 法蘭克點點頭。
&ldquo我知道，我懂你的意思。
&rdquo 湯姆走回另外一個房間，又轉過身。
&ldquo我的意思是，&rdquo他低聲說，&ldquo點到為止&mdash&mdash要是說到漢堡，别提裡夫斯的名字。
就說你忘了。
&rdquo 男孩沉默地望着湯姆，眼神很堅定，點點頭。
兩人回到剛才的房間。
瑟羅坐在一把米黃色的椅子上。
&ldquo雷普利先生&mdash&mdash不着急的話，請您再過來坐坐。
&rdquo 出于禮貌，湯姆坐了下來，法蘭克也坐在米黃色的沙發上。
約翰尼仍然站在窗邊。
&ldquo我向您道歉，有幾次跟您通電話，言語多有冒犯，&rdquo瑟羅說，&ldquo我當時還不知道&mdash&mdash&rdquo他停住話頭。
&ldquo我想問問，&rdquo湯姆說，&ldquo關于法蘭克失蹤和搜尋一事，現在情況如何？你通知了警方，是嗎？&rdquo &ldquo是這樣的&mdash&mdash我先告訴了皮爾森太太，說法蘭克在柏林，安然無恙&mdash&mdash跟你在一起。
征得她同意，我通知了這兒的警察。
其實我也不需要征得她同意。
&rdquo 湯姆咬着下嘴唇。
&ldquo但願你和皮爾森太太沒有向警方提到我的名字。
沒有這個必要。
&rdquo &ldquo沒有跟這兒的警察說，&rdquo瑟羅向湯姆保證，&ldquo皮爾森太太&mdash&mdash我&mdash&mdash沒錯，我把你的名
桌上擺了報紙和一個手提箱，更多的報紙散落在地闆上，還有一台晶體管收音機和一台錄音機。
湯姆猜這裡不是卧室，而是兩個卧室中間的小客廳。
約翰尼走了進來，他個子很高，臉上挂着微笑，鮮粉紅色的襯衫還沒來得及塞進褲腰，棕色直發，發色比法蘭克淡一些，臉也窄一些。
&ldquo法蘭吉！&rdquo他搖着弟弟的右手，幾乎給了他一個擁抱，&ldquo你好哇？&rdquo 這聲&ldquo你好哇&rdquo似乎也說給湯姆聽，湯姆覺得一踏進620号房，就像是到了美國。
法蘭克把湯姆介紹給哥哥，兩人握了握手。
約翰尼看起來是個直率、快樂、随和的人，雖然已經十九歲了，看上去卻隻有十七八歲。
接下來該談正事了，瑟羅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他首先轉達皮爾森太太的謝意，叫湯姆放心，說那筆錢已經到了蘇黎世銀行。
&ldquo所有的錢，除了銀行手續費，&rdquo瑟羅說，&ldquo雷普利先生，我們不知道詳情，不過&mdash&mdash&rdquo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湯姆心想，沒認真聽瑟羅接下來說了什麼。
他不情願地坐上一個裝了軟墊的米黃色沙發，點了一根高盧牌香煙。
約翰尼和法蘭克在窗邊低聲交談，語速飛快。
法蘭克看起來又生氣又緊張。
約翰尼提到特瑞莎了嗎？有可能。
他見約翰尼聳了聳肩。
&ldquo你說警察沒有介入，&rdquo瑟羅說，&ldquo你去了他們的公寓&mdash&mdash你怎麼做到的？&rdquo瑟羅笑得很大聲，也許他覺得硬漢對硬漢就該這麼笑，&ldquo了不起！&rdquo 湯姆完全不想搭理瑟羅。
&ldquo行業秘密。
&rdquo湯姆說。
他還得忍受多久？湯姆站起身。
&ldquo我得走了，瑟羅先生。
&rdquo &ldquo走了？&rdquo瑟羅還沒來得及坐下，&ldquo雷普利先生，除了跟你見面&mdash&mdash向你表示謝意&mdash&mdash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具體住址！&rdquo 要寄酬金給他？&ldquo在電話簿裡。
塞納-馬恩省，維勒佩斯鎮，七十七号。
&mdash&mdash法蘭克？&rdquo &ldquo是，先生！&rdquo 男孩突然滿面愁容，和湯姆八月中旬在麗影見到他時一樣。
&ldquo我們能到裡面去一下嗎？&rdquo湯姆問，他指的是約翰尼的房間，房門還開着。
可以，約翰尼說。
湯姆領法蘭克進了房間，又關上房門。
&ldquo别告訴他們那晚發生的事兒&mdash&mdash在柏林的那個晚上，&rdquo湯姆說，&ldquo尤其别說死了個人，好嗎？&rdquo湯姆到處看，沒有發現錄音機，隻看到床邊的地闆上有一本《花花公子》，還有幾大瓶橘子汽水立在托盤上。
&ldquo我肯定不會。
&rdquo法蘭克說。
男孩的眼神似乎比哥哥更成熟。
&ldquo你可以說&mdash&mdash好吧&mdash&mdash我沒能按時送贖金過去，所以錢在我那兒。
好嗎？&rdquo &ldquo好。
&rdquo &ldquo我第二次赴約，跟蹤了其中一名綁匪，才知道你被關在哪兒。
别提那個瘋狂的駝峰酒吧！&rdquo湯姆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
他們都在笑，笑到快喘不過氣來。
&ldquo我懂。
&rdquo法蘭克低聲說。
湯姆突然揪住男孩的外套，又不好意思地撒手。
&ldquo千萬别提那個死了的人！你保證？&rdquo 法蘭克點點頭。
&ldquo我知道，我懂你的意思。
&rdquo 湯姆走回另外一個房間，又轉過身。
&ldquo我的意思是，&rdquo他低聲說，&ldquo點到為止&mdash&mdash要是說到漢堡，别提裡夫斯的名字。
就說你忘了。
&rdquo 男孩沉默地望着湯姆，眼神很堅定，點點頭。
兩人回到剛才的房間。
瑟羅坐在一把米黃色的椅子上。
&ldquo雷普利先生&mdash&mdash不着急的話，請您再過來坐坐。
&rdquo 出于禮貌，湯姆坐了下來，法蘭克也坐在米黃色的沙發上。
約翰尼仍然站在窗邊。
&ldquo我向您道歉，有幾次跟您通電話，言語多有冒犯，&rdquo瑟羅說，&ldquo我當時還不知道&mdash&mdash&rdquo他停住話頭。
&ldquo我想問問，&rdquo湯姆說，&ldquo關于法蘭克失蹤和搜尋一事，現在情況如何？你通知了警方，是嗎？&rdquo &ldquo是這樣的&mdash&mdash我先告訴了皮爾森太太，說法蘭克在柏林，安然無恙&mdash&mdash跟你在一起。
征得她同意，我通知了這兒的警察。
其實我也不需要征得她同意。
&rdquo 湯姆咬着下嘴唇。
&ldquo但願你和皮爾森太太沒有向警方提到我的名字。
沒有這個必要。
&rdquo &ldquo沒有跟這兒的警察說，&rdquo瑟羅向湯姆保證，&ldquo皮爾森太太&mdash&mdash我&mdash&mdash沒錯，我把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