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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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髒鞋盒慢慢走回來，每走一步，地闆就抖一下。
他打開鞋盒，拿出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外面裹着褐色包裝紙的小包裹。
艾瑞克搖了搖，裡面叮當作響。
是珍珠？還是藥丸？艾瑞克掏出錢包，遞給哈奇一張一百馬克的紙币。
&ldquo隻是小費，&rdquo艾瑞克對湯姆說，&ldquo等煩了吧？咱們馬上就走。
&rdquo &ldquo麻香就走！&rdquo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盯着他們，重複了一句。
湯姆吓了一跳。
這些孩子知道多少内情？攪着鍋子的老婦人像《麥克白》裡的女巫或者精神病院的病人，也盯着湯姆看。
她像是在微微打顫，神經系統似乎出了問題。
&ldquo他太太在哪兒，&rdquo湯姆低聲問艾瑞克，&ldquo這些孩子的媽？&rdquo &ldquo噢，去上班了。
是德國人&mdash&mdash從東柏林來的。
造孽啊，還好有個工作&mdash&mdash&rdquo艾瑞克說得很小聲，又用光滑的手指打了個手勢，意思是點到為止。
艾瑞克站起身來，湯姆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們在這兒隻待了半小時，湯姆卻感覺度日如年。
道完别，湯姆和艾瑞克很快又站在人行道上，明媚的陽光輕拂在他們臉上。
小包裹把艾瑞克的外衣口袋撐得脹鼓鼓的，他四處看了看，然後打開車門，發動引擎。
湯姆很好奇包裹裡頭裝着什麼，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ldquo講個好笑的&mdash&mdash他的太太，既然你這麼稱呼她，是東柏林的妓女，被美國大兵用吉普車拉過來的！在這兒她過得還不賴&mdash&mdash雖然也是當妓女，不過她也是個瘾君子。
她找了份工作，清理公廁啥的，我不太清楚。
你知道嗎？美國大兵也玩不起西柏林的妓女了，因為美元跌得厲害，他們隻好去東柏林招妓。
共産黨員們很生氣，因為照官方的說法，他們那兒是不該有妓女的。
&rdquo 湯姆一邊微笑一邊聽他侃大山，努力讓腦子裡想别的事情，好熬過接下來的時間。
綁匪是什麼樣的人？小毛賊？狡猾的老手？團夥裡有沒有姑娘？有時候姑娘能給外界留下無辜的印象，幫上大忙。
也許艾瑞克說得沒錯，他們隻要錢，無意傷害法蘭克或其他人。
回到艾瑞克的公寓，湯姆打電話回家，麗影的區号和巴黎一樣。
電話響了六七聲，湯姆猜海洛伊絲也許心血來潮，跟諾艾爾跑去巴黎看下午場的電影了，而安奈特太太則坐在瑪麗和喬治家的酒吧裡喝茶或冰蘇打水，和維勒佩斯鎮的其他女管家們分享最新的八卦消息。
響到第九聲時，話筒裡傳來安奈特太太的聲音： &ldquo喂？&rdquo &ldquo安奈特太太，我是湯姆！家裡還好嗎？&rdquo &ldquo很好，湯姆先生！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湯姆松了口氣，笑着說：&ldquo周三吧，我也不确定。
别擔心，海洛伊絲在嗎？&rdquo 她在家，但安奈特太太得上樓去叫她接電話。
&ldquo湯姆！&rdquo海洛伊絲飛快地接起電話，湯姆知道她一定是用他房間那台，&ldquo你在哪兒？漢堡？&rdquo &ldquo沒有，到處玩。
我沒有打擾你睡午覺吧？&rdquo &ldquo我把手指泡在安奈特太太幫我調的東西裡，所以是她幫我接的。
&rdquo &ldquo泡手指？&rdquo &ldquo我昨天去澆花，被溫室的氣窗壓了手指，腫起來了，不過安奈特太太說指甲蓋沒事，掉不了。
&rdquo 湯姆同情地歎了口氣。
她說的是溫室裡撐起來的那幾扇窗戶。
&ldquo叫亨利去打理溫室呀！&rdquo &ldquo噢，亨利！&mdash&mdash那孩子還跟着你嗎？&rdquo &ldquo嗯，&rdquo湯姆不知道有沒有人打電話到麗影找法蘭克，&ldquo也許明天飛回紐約。
海洛伊絲，&rdquo還沒等她插嘴，又繼續說道，&ldquo如果有人打電話問我在哪兒，就說我去散步了。
說我在家，隻是出去了。
隻要有人打長途電話來，就這麼說。
&rdquo
他打開鞋盒，拿出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外面裹着褐色包裝紙的小包裹。
艾瑞克搖了搖，裡面叮當作響。
是珍珠？還是藥丸？艾瑞克掏出錢包，遞給哈奇一張一百馬克的紙币。
&ldquo隻是小費，&rdquo艾瑞克對湯姆說，&ldquo等煩了吧？咱們馬上就走。
&rdquo &ldquo麻香就走！&rdquo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盯着他們，重複了一句。
湯姆吓了一跳。
這些孩子知道多少内情？攪着鍋子的老婦人像《麥克白》裡的女巫或者精神病院的病人，也盯着湯姆看。
她像是在微微打顫，神經系統似乎出了問題。
&ldquo他太太在哪兒，&rdquo湯姆低聲問艾瑞克，&ldquo這些孩子的媽？&rdquo &ldquo噢，去上班了。
是德國人&mdash&mdash從東柏林來的。
造孽啊，還好有個工作&mdash&mdash&rdquo艾瑞克說得很小聲，又用光滑的手指打了個手勢，意思是點到為止。
艾瑞克站起身來，湯姆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們在這兒隻待了半小時，湯姆卻感覺度日如年。
道完别，湯姆和艾瑞克很快又站在人行道上，明媚的陽光輕拂在他們臉上。
小包裹把艾瑞克的外衣口袋撐得脹鼓鼓的，他四處看了看，然後打開車門，發動引擎。
湯姆很好奇包裹裡頭裝着什麼，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ldquo講個好笑的&mdash&mdash他的太太，既然你這麼稱呼她，是東柏林的妓女，被美國大兵用吉普車拉過來的！在這兒她過得還不賴&mdash&mdash雖然也是當妓女，不過她也是個瘾君子。
她找了份工作，清理公廁啥的，我不太清楚。
你知道嗎？美國大兵也玩不起西柏林的妓女了，因為美元跌得厲害，他們隻好去東柏林招妓。
共産黨員們很生氣，因為照官方的說法，他們那兒是不該有妓女的。
&rdquo 湯姆一邊微笑一邊聽他侃大山，努力讓腦子裡想别的事情，好熬過接下來的時間。
綁匪是什麼樣的人？小毛賊？狡猾的老手？團夥裡有沒有姑娘？有時候姑娘能給外界留下無辜的印象，幫上大忙。
也許艾瑞克說得沒錯，他們隻要錢，無意傷害法蘭克或其他人。
回到艾瑞克的公寓，湯姆打電話回家，麗影的區号和巴黎一樣。
電話響了六七聲，湯姆猜海洛伊絲也許心血來潮，跟諾艾爾跑去巴黎看下午場的電影了，而安奈特太太則坐在瑪麗和喬治家的酒吧裡喝茶或冰蘇打水，和維勒佩斯鎮的其他女管家們分享最新的八卦消息。
響到第九聲時，話筒裡傳來安奈特太太的聲音： &ldquo喂？&rdquo &ldquo安奈特太太，我是湯姆！家裡還好嗎？&rdquo &ldquo很好，湯姆先生！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湯姆松了口氣，笑着說：&ldquo周三吧，我也不确定。
别擔心，海洛伊絲在嗎？&rdquo 她在家，但安奈特太太得上樓去叫她接電話。
&ldquo湯姆！&rdquo海洛伊絲飛快地接起電話，湯姆知道她一定是用他房間那台，&ldquo你在哪兒？漢堡？&rdquo &ldquo沒有，到處玩。
我沒有打擾你睡午覺吧？&rdquo &ldquo我把手指泡在安奈特太太幫我調的東西裡，所以是她幫我接的。
&rdquo &ldquo泡手指？&rdquo &ldquo我昨天去澆花，被溫室的氣窗壓了手指，腫起來了，不過安奈特太太說指甲蓋沒事，掉不了。
&rdquo 湯姆同情地歎了口氣。
她說的是溫室裡撐起來的那幾扇窗戶。
&ldquo叫亨利去打理溫室呀！&rdquo &ldquo噢，亨利！&mdash&mdash那孩子還跟着你嗎？&rdquo &ldquo嗯，&rdquo湯姆不知道有沒有人打電話到麗影找法蘭克，&ldquo也許明天飛回紐約。
海洛伊絲，&rdquo還沒等她插嘴，又繼續說道，&ldquo如果有人打電話問我在哪兒，就說我去散步了。
說我在家，隻是出去了。
隻要有人打長途電話來，就這麼說。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