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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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弗朗索娃·珂歇收到一封信。

    一見上面打着勒阿弗爾的郵戳,她吓了一跳。

    她來到木屋别墅,将信交給小姐,也把莫黛斯特寫好的那封信帶走了。

    來函如下: 緻歐·德·埃斯特-莫小姐 我的心告訴我,您就是走在拉圖奈爾先生與拉圖奈爾夫人之間的那位女子,精心地用面紗遮住面孔,精心地化了裝。

    拉圖奈爾夫婦隻有一個孩子,是一個兒子。

    啊!親愛的人兒,您不知道,如果您地位低微,既非出身名門,又無财産,我該是多麼快樂!您現在應該了解我了,為什麼不向我說實話呢?我則隻是由于愛情,由于内心情感,由于您,才成了詩人的。

    啊!從我的窗口就能望見安古維爾。

    呆在這個“諾曼底”旅館裡,不上山到安古維爾去,這難道不需要一片深情麼!您會象我愛您這樣愛我嗎?這個問題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就離開勒阿弗爾回巴黎去,難道不是象犯了殺人罪受到懲罰一樣,因為愛上别人而受懲罰麼?但我還是盲目地服從了。

    啊!趕快給我寫一封信吧!如果說您是故弄玄虛的話,我也是以故弄玄虛對故弄玄虛。

    我最後應該扔下隐姓埋名的假面具,告訴您我是哪一個詩人,而且放棄那假借給我的光榮。

     這封信使莫黛斯特心中十分不安。

    她反複讀着最後幾行,探索着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那封信,弗朗索娃已經送到郵局,無法取回了。

    她上樓回房,寫了一封回信,要求對方予以澄清。

     與這些雖然微不足道但對當事人卻很重要的事情發生的同時,在勒阿弗爾也發生了一些同樣細小但對當事人卻很重要的事,如果莫黛斯特得知,大概就會将她的不安忘到腦後了。

    杜梅一大早下山進城,很快就得知,兩天以前根本沒有什麼建築師到勒阿弗爾來過。

    比查的謊言使他很生氣,同時這謊言又透露出比查是跟莫黛斯特合謀。

    杜梅很想知道這究竟是出于什麼原因。

    于是他從市政府直接跑到拉圖奈爾家去。

     “你那位比查先生在哪兒?……”他見文書不在事務所,便向他的朋友、公證人問道。

     “比查麼,親愛的朋友,他正在去巴黎的路上,他坐汽船走了。

    今天清早,他在碼頭上碰見一個水手。

    那人告訴他,他的父親,就是那個瑞典水手,現在很有錢。

    據說比查的父親到過印度,服侍過一個王子,瑪哈塔家族,現在在巴黎……” “都是瞎說!無恥的讕言!惡作劇!啊!我一定要找到這個該死的駝背,我要為這事專門上巴黎去一趟!”杜梅大叫大嚷,“比查欺騙我們!他知道莫黛斯特的事,可他一點不向我們透露。

    若是他參與其事……哼!他一輩子别想當公證人,我要叫他找他媽去,叫他去受窮,叫他……” “喂,朋友,不經過打官司不能絞死人嘛!”拉圖奈爾被杜梅的狂怒吓壞了,趕緊反駁道。

     杜梅将他的懷疑的根據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他要求拉圖奈爾夫人在他外出期間,到木屋别墅去陪伴莫黛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