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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吧?” “我?壓根兒沒有想到。

    它推翻了我的理論——它毀了一切——它……啊,不!”他捶着自己的胸膛不言語了,“這不可能,我不可能弄錯的!這些事實,一件件地理清楚了,按照先後次序安排,隻有一種解釋。

    我不會錯!我是對的!” “可是……” 他打斷了我,“等等,我的朋友。

    我錯不了。

    因此這件新的謀殺是不可能的,除非……除非……唉,等等,我懇求你,别說話。

    ” 他沉默了一二分鐘,然後恢複了常态,用一種平靜而肯定的語調說道,“死者是個中年人。

    屍體是在現場附近的上了鎖的棚屋内發現的,已經死了至少四十八小時了。

    而且極有可能他被刺的地方跟雷諾的一模一樣,當然并不是刺在背上。

    ” 這下可輪到我目瞪口呆了——而且我确實目瞪口呆了。

    根據我對波洛的了解,波洛還從來沒有幹過如此令人吃驚的事哩。

    一陣疑團少不了掠過我的心頭。

     “波洛,”我喊道,“你在開我的玩笑吧,你早已聽說這件事啦。

    ” 他那真摯的目光責備地凝視着我,“我會幹這樣的事嗎?我向你保證,我什麼也沒聽說過。

     你難道沒注意到剛聽到你的話時我吃驚的樣子嗎?” “可你究竟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那麼,我是對的羅?我知道我是對的。

    我的朋友,這些微小的灰色細胞呀,微小的灰色細胞!是它們告訴我的。

    隻有這樣,而且隻能這樣,才可能會發生第二起謀殺案。

    現在把一切都告訴我。

    若是我們朝左拐彎,就能抄近路走過高爾夫球場到達熱内維蕪别墅的後院,那可要快得多啦。

    ” 按着他指引的路,我們走着,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了他。

    波洛注意地聽着。

     “你說,那匕首還留在傷口裡嗎?這就怪了。

    你能肯定是同一把匕首嗎?” “非常肯定。

    這簡直不可能。

    ” “沒有不可能的事。

    可能有兩把巴首。

    ” 我揚起了雙眉。

     “當然,這簡直不大可能的呀;要不,就是最不尋常的巧合。

    ” “你同往常一樣,說話缺乏考慮,黑斯廷斯。

    在某些情況下,有兩件同樣的兇器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現在不是這種情況。

    這把特殊的兇器是根據傑克?雷諾的吩咐特制的一種戰争紀念品。

    你想想,他難道隻制了一把?事實上,不會這樣,很可能他還制了另一把留作自用。

    ” “可是沒有人提到過這件事呀。

    ”我反駁說。

     波洛的語調中隐約流露出教訓的口吻。

     “我的朋友,在處理一起案件時,我們不能單單考慮已經‘提到過’的事。

    沒有理由非得提到許多可能是很重要的事。

    同樣,卻有充分的理由可以不提到它們。

    這兩種動機,你可以任意選擇一種。

    ” 我默不作聲,不由得感到他講的話有道理。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那已經名氣四揚的棚屋。

    我們的朋友都在那裡。

    寒喧片刻後,波洛便着手工作了。

     我已經看到過吉羅工作的模樣,因此我更感興趣。

    波洛粗略地向周圍瞥了一眼,僅僅檢查了門旁的那堆破舊的上衣和褲子。

    一絲輕蔑的微笑浮上了吉羅的嘴唇。

    波洛似乎注意到了,把衣服扔在一邊。

     “這是花匠的舊衣服吧?”他問道。

     “一點不錯。

    ”吉羅說。

     波洛在屍體旁邊蹲下來,用手指迅速而有條理地檢查着衣服的質地,對上面沒有記号感到滿意。

    他特别仔細地檢查了靴子和那肮髒的折斷了的指甲。

    在檢查指甲的時候,他急匆匆地問吉羅,“你看到了這人的指甲?” “看到啦,”吉羅回答說,他的臉色仍然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