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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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記中所沒有的外人了。

    既然無法從已知的人物中去尋找兇手,也就隻有先找到阿索德再說了。

    ” “這話聽起來好無奈呀!平吉沒有學生嗎?或是在梅迪西認識了什麼人?” “嗯,在梅迪西及柿木認識了五、六個人,但都是點頭之交。

    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個人确定曾經去過平吉的畫室。

    雖然另有一個人很可能也去過,不過本人卻否認了。

    其他人則連平吉的畫室在哪裡都搞不清楚!” “哦!” “還有,平吉也不曾對這些人說起阿索德的事,因為他們在手記中并未露面。

    能夠代替平吉完成阿索德事件的人,一定是醉心于平吉的思想,或者是平吉的至親。

    因此,這個人一定曾經出現在平吉的小說中。

    ” “唔……” “不過,或許是有人曾經偷潛入畫室,無意中看到平吉的手稿。

    平吉外出時,通常都把畫室的鑰匙帶在身上,如果有人趁他喝酒時偷走鑰匙,就能輕易地進入畫室。

    但是,出現在平吉的手記裡的人物,沒有人有必要偷平吉的鑰匙,偷偷進入畫室中。

    ” “唔……的确是太不可思議了!” “經過了四十年,還是沒有人能解開這個謎題!” “給我看看那六具屍體被發現的日期表好嗎?我對其中還有些懷疑。

    ” “好啊!從這張表上看來,埋得最深的屍體最晚被發現,沒有掩埋的屍體最早被發現。

    我認為這可能是兇手刻意安排的。

    不過,這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我能馬上想到的,大概有兩個。

    一個是為了方便自己的逃亡行動,另一個則是兇手确實是占星術或煉金術的信徒,這個埋屍的順序特别有用意……可是,首先是水瓶座,其次為天蠍座,再來是牡羊座、巨蟹座、射手座、處女座,這樣看來,也沒有按照黃道的順序排列啊!看起來也不是依照自北到南的順序,那麼是按照距東京的距離嗎?不,也不是。

    也許是我想錯了,根本沒有按照任何順序……” “對了!也許他本來打算全部都挖很深的洞,然後又嫌麻煩,所以才愈挖愈淺……循着這條線索,也許能夠查出兇手埋屍的路徑吧!埋得較深的是兵庫與奈良,這兩個地方的距離相當近,但是埋得第三深的,卻是距離這兩處相當遠的秋田,這是為什麼?” “嗯……說得也是,如果埋得第三深的,不是秋田的雪子的話,那……總之,如果最初埋的是奈良或兵庫的禮子與信代,按照路線來看的話,接下來應該是在群馬埋了時子,再沿直線,在青森的縣境埋了雪子,接着往南到岩手埋了秋子,最後才到宮城,因為這是最後一個了,所以把知子随便一丢,就逃回東京。

    這種推測應該可以成立。

    ” “與其說他覺得把屍體埋得太深,比較費事,毋甯說是兇手怕在周遊日本埋屍的途中,萬一最先丢棄的屍體被人發現,可就糟了,所以才越埋越深的。

    ” “可能是這樣吧,不過,在秋田被發現的雪子埋得深,在她之前的時子卻埋得淺,這就形成了深、深、淺、深、淺的掩埋順序。

    如果把第三和第四交換一下,就确實符合埋屍的順序與深淺有關的說法了。

    那……埋屍的行動會不會是分兩次進行的呢?或兇手是軍方的特務機關,分兩組進行掩埋工作,A組在西日本的奈良、兵庫、關東的群馬進行,B組則在秋田、岩手、宮城的東日本進行;這麼一來,每一組都是第一具屍體裡得最深,這樣就合乎邏輯。

    比起兇手是一個人,分兩次行動理屍的說法,這個軍方的兩組行動說,似乎比較合理。

    如果說兇手隻有一個人,那麼時子就不應埋得那麼淺。

    與其說時子是第一次埋屍過程的最後一個,不如說她是整個埋屍過程的中途站。

    會不會兇手在完成西日本奈良與兵庫的埋屍工作後,就直接到秋田呢?可是,這樣的話,埋在群馬的時子,和在宮城未被掩埋的知子的順序也是矛盾的。

    那麼把西日本放在後面呢?這也不合理。

    因為在宮城發現的知子并未被掩埋。

    因此,這個事件便傾向是由特務機關下手的可能性。

    要是他們分成兩組,同時在西日本與東日本進行,則以東京為準,各自從最邊緣的地點來開始埋屍,就頗合乎邏輯了。

    因為東京不是有特務機關的組織嗎?如果真是如此,負責西日本方面的組員,居然沒有掩埋時子,不是很奇怪嗎?對啊!如此一來,特務機關介入此事的可能性,又變小了。

    而且,根據熟悉軍事機密的人的說法,單方并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 “哦!不過,這也可能是特務機關的高度機密,就算熟悉軍事機密的人,也不見得會知道吧!” “總之,秋田的雪子理得那麼深是兇手反覆無常所緻。

    不過從這個想法可以成立一項推測,那就是兇手是旅居關東的人,他可能打算回青森時一路理屍,則雪子的屍體就變成最後一個,這樣一來,曝屍荒野的就應該是雪子了。

    ” “嗯……也許是吧!另外,這個埋屍的地點,還提供了什麼線索嗎?九州或北海道都有很多礦山,為何陳屍地點隻限于本州呢?也許這一點正好可以做為用汽車運屍體棄置各地的證據吧!當時連接九州與本州的關門隧道,還沒有興建呢!會不會是依照年齡的順序呢?知子是二十六歲,秋子是二十四歲,嗯?對了!埋屍的深淺,是依照年齡的順序嘛:最後的信代與禮子雖然颠倒了,可是由于埋屍的洞幾乎是一樣深,故而可以互換。

    至少這位殺人藝術家,把最年輕的信代列入最後一組。

    也許這點代表了某種意義呢!” “這隻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無法從中得到線索!” “是嗎?也許是吧!” “雖然花了不少時間,總算把‘梅澤家占星術殺人案’說完。

    怎麼樣,禦手洗兄,你想到破案的方法了嗎?” 禦手洗的憂郁症似乎又發作了,隻見他緊皺着眉頭,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揉捏着眼睑附近:“這個難題的确是比我想像中更難、更大!老實說,我沒辦法在今天答覆你,也許要花幾天時間吧!” “幾天嗎?”我本想說也許要幾年呢!終究沒說出口。

     “和這個事件有關的人物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也幾乎完全沒有動機。

    ”禦手洗低聲地喃喃自語,“那麼,會不會是在梅迪西或柿木認識的熟人幹的呢?但是,他們和平吉的交情,應該沒有深到會代替平吉去做那種荒謬至極的事。

    而且,他們根本沒機會看到平吉的小說式手記。

    至于局外人,也許是陸軍特務機關。

    不過,他們并沒有替平吉制作阿索德的理由,熟悉軍中事務的證人也沒聽過那種事。

    換句話說,兇手根本不存在……” “不錯!所以你還是投降吧!乖乖地放棄尋找兇手的事,也和大家一樣,一起去尋找被置于四、六、三,十三之中心點的阿索德吧!” “阿索德不是在日本的中心點嗎?” “對!” “他書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日本的真正中心在東經一百三十八度四十八分的線上,所以隻要沿着這條線仔細搜索,就可以找到阿索德了吧?” “說得沒錯。

    隻是,這條線長達三百五十五公裡,如果換算成直線距離,相當于東京到奈良的距離。

    其中有三國山脈、秩父山地,還要經過富士的樹海,不是開車或騎機車就通過得了的,這三百五十五公裡的距離,大都處于相當偏僻的地區,阿索德又被埋在地下,就算我們能像鼹鼠一般地挖地道,要找阿索德,仍然比登天還難!” 禦手洗突然“哼”了一聲,低聲咕哝道:“就算如此,隻要一個晚上,今天晚上就足夠了……” 禦手洗非常小聲地說着。

    他的聲音比蚊子叫還小,聽不清楚地後面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