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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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驗出水銀。

    最後是射手座的信代,從她喉嚨裡化驗出錫的成分。

    情形大緻是如此。

    水銀可以摔壞幾支體溫計而取得,其他藥品則必須具備專業知識,必須是能自由出入大學藥學部的人,一般人很難取得。

    但是梅澤平吉基于對藝術的狂熱,也許會費盡心機去搜集,可惜的是,他已作古,無法求證。

    ” “這些毒藥會不會是平吉生前已經收集,而把它放在一個隐密的地方?” “這就不知道了。

    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

    不過警方似乎不這麼認為。

    總之,不管這是有意的行兇,或是一種惡作劇,兇手把這項煉金術般困難的大工程,圓滿地完成了;至少是依照平吉的解釋,來進行這個殺人行動的。

    我們可以說:平吉偷偷寫在手稿上的計劃,幾乎被兇手完全實現了。

    但是,既然平吉已死,兇手究竟是誰?兇手行兇的目的是什麼?這就是謎題之所在。

    ” “嗯。

    ” “除了平吉還活着之外,實在很難解釋阿索德命案為何會發生。

    因為,對别人而言,制作阿索德應該是毫無意義的事。

    當然,若有人醉心于平吉的思想、藝術觀,确實可能為死去的平吉完成‘遺願’。

    但是,平吉并沒有這種親密的藝術家朋友。

    ” “平吉真的死了嗎?” 聽到禦手洗這麼說,我不由得高聲大笑了起來:“啊哈!我就在等你這麼說。

    ” 禦手洗顯得有點沮喪,不過頭腦靈活的他,很快地接着說:“不,我所想的和你說的并不一樣!”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我立刻追問了一句。

    根據我的直覺,他說這句話一定别有含意。

     “你的說明不會到此就結束了吧?”禦手洗接着又說,“屍體是各自在何處被發現的?我想等你把全部謎題都提出來以後,才說出我的想法。

    ” “好吧!别忘了你現在說的話,等一下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 “好啊,反正你馬上就忘了。

    ” “你說什麼?” “誰的屍體最先被發現?是依照靠近東京的順序被發現的嗎?”禦手洗立刻提問。

     “不是,第一具被發現的屍體是知子,在細倉礦山,屬于宮城縣。

    宮城縣栗原郡栗駒村大字細倉、細倉礦山。

    屍體被棄置于林道分岔口後面的樹林,并未掩埋。

    膝部以下被切斷,然後用油紙包起來。

    死者身上還穿着旅行時的服裝。

    四月十五日即她們失聯的十五天之後,被路過的村民發現的。

    細倉礦山是以産鉛及亞鉛而著名。

    知子是水瓶座,在占星術或是煉金術中代表鉛。

    因此,使得向來不以想像力來辦案的日本警察,這一次也意外地不否定其依照平吉的小說來進行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那些少女們大概均已遇害,而且依平吉小說所述的,被遺棄于全國各地。

    不過,平吉的小說裡,隻提到要把牡羊座置于産鐵之地,巨蟹座置于産銀之地,卻沒有具體說明礦山的名字。

    因此,如果要找時子,就得到全國各地以産鐵聞名的礦山搜索,例如北海道的仲洞爺、岩手的釜石、群馬的群馬礦山、崎玉的秩父等地。

    同樣地,若是雪子的話,因她是巨蟹座,屬于銀,所以要到北海道的鴻之舞、豐羽、秋田的小闆、岐阜的神岡等地去找。

    找那些屍體,好像耗費了不少時間,因為其他的屍體都被埋起來了。

    ” “咦?被埋起來了?那麼說,隻有知子沒被埋了?” “對呀!” “嗯……” “她們被埋的深度都各不相同。

    是否含有某種占星術上的意義呢?這個就要靠你了!” “你再說得具體一點吧?” “嗯,秋子被埋了五十公分深,時子是七十公分,信代則是一公尺四十公分,雪子為一公尺零五公分,禮子一公尺五十公分。

    當然這隻是個大概的數字。

    警方及業餘偵探都想不出這些數字有何用意。

    至今尚無一人想得出令人心服口服的合理解釋。

    ” “哦。

    ” “唉,也許,那麼做隻是為了故弄玄虛。

    ” “如果掩埋的深度都是在五十公分到七十公分之間,倒還說得過去。

    至于一公尺五十公分的深度,未免太離譜了,要是個子矮一點的人,甚至可以站着掩埋呢!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秋子是天蠍座,她被埋了五十公分?……時子嘛……” “牡羊座、天蠍座為七十公分、五十公分,處女座、射手座、巨蟹座則分别為一公尺五十、一公尺四十、一公尺零五公分。

    這裡有一張表。

    ” “啊……可是,也有一個是一百零五公分的——那大概是兇手一時疏忽。

    喂,知子之後又發現誰?” “由于下過雨,所以被掩埋的屍體失去早期發現的黃金機會,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被發現。

    直到約一個月之後的五月四日才又發現秋子的屍體。

    她是被油紙包着,穿着旅行時的衣服,不過腰部卻被切掉二、三十公分,死狀很慘。

    發現的地點是岩手縣釜石市甲子町大橋,她被埋在釜石礦山附近的山裡。

    聽說是警犬發現的。

    知子和秋子兩具屍體,都經過當時被關在拘留所的昌子指認,确定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無誤。

    ” 我接着說,“于是警方對警犬的信心大增,再派出大量警犬協助搜尋。

    這一招果然奏效,隻隔三天,就在群馬縣群馬郡郡馬村大字保渡田的群馬礦山,找到了時子的屍體。

    她身上也覆蓋着油紙,衣服也和失蹤前穿的一樣,隻是少了一個頭,所以也可能是别人。

    不過多惠已出面指認無誤。

    除了多惠的證言之外,屍體的兩腳也具有芭蕾舞者的特征,而且腹測也有一顆痣,這點和平吉手稿中所述的一緻。

    而且推定死亡時間與前後失蹤的少女中,并沒有和時子同齡的人,所以可以斷定這具屍首就是時子。

    然後,又過了好久。

    大概因為埋屍的洞太深了。

    雪子的屍體直到十月二日才被發現。

    她的死狀也許是最慘的。

    由于時間過久,屍體早已腐爛。

    胸部被切除,兇手竟然把頭直接擺在腹部上面,宛如一寸法師。

    其他地方則大緻相同。

    被油紙包着,穿旅行時的服裝,被埋在一公尺深的洞裡。

    地點則在秋田縣大館郡毛馬内村小坂礦山的廢礦附近。

    昌子也親自前往認屍,并确定是雪子。

    接着,又隔了一段時日,才在那年年尾十二月二十八日發現了信代的屍體,距離被殺的時間已接近九個月。

    剩下的信代和禮子,各屬于射手座和處女座,代表的金屬為錫與水銀。

    在日本境内,出産這兩種金屬的著名礦山并不多。

    先說水銀吧,要是把範圍限定于本州,則隻有奈良縣的大和一處。

    至于錫,也隻有兵庫縣的明延及生野而已。

    如果不是這樣,這兩具屍體也許永遠無法發現了。

    因為她們被埋得相當深。

    十二月二十八日,信代的屍體在兵庫縣朝來郡生野村的礦山被發現。

    她的大腿被切斷,骨盤和膝關節被湊在一起,其他大緻與前被害者相同。

    由于遇害時間是三月底,至今已過了九個月,屍體早已化作一堆白骨,真是殘酷啊!最後一個是禮子。

    她是在昭和十二年二月十日被發現的,所以距第一個被殺的平吉已經大約一年。

    禮子的屍體少了腹部,其他地方也都和别人一樣。

    埋屍地點則在奈良縣宇陀郡菟田野村大字的大和礦山附近。

    她被埋在一個一百五十公分深的洞裡。

    由于這兩具屍體早已化為白骨,即使再親密的人也認不出來,根本沒必要讓她們的母親文子前來認屍。

    不過,文子好像還是前去認屍了。

    ” “照你這麼說,這兩具屍體不是比時子更有可能是别人的屍體嗎?因為容貌已經無法辨認,隻能從衣服上分辨。

    ” “沒錯。

    為了求證确實是信代和禮子,調查人員花了不少精神。

    時子的屍體因為死亡不久,屍體尚未腐爛,所以不難辨認;不過,最後找到的這兩具屍骨,也可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