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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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兇器似乎是面積不小的闆狀物,那麼地闆也有可能就是兇器。

    至于皮包鎖的問題,根本不必去傷腦筋,因為那是平吉自己鎖上去的。

    這樣想的話,就可以把每個部份連貫起來了。

    平吉在他那本做為遺書的小說式手記裡,曾經暗示過将要自殺,因此兇手大可故意在密室裡,把平吉弄成自殺的樣子。

    然而緻命傷在後腦勺這件事,又讓人判斷平吉應該是他殺。

    既然是他殺,就會有追查兇手的行動。

    不過,兇手或許不知道遺書的事。

    然而,兇手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隻能認為是兇手的行動失敗了。

    明明稱得上是異想天開的偉大殺人計劃,卻……” “哎呀!你實在太厲害了!當時的警察就不像你這樣馬上想到這一點呢!可是兇手到底是怎麼做的?” 禦手洗沉默了半晌,似乎不太想繼續說下去:“我覺得很荒謬,說起來也很麻煩!” “那麼我來幫你說下去吧。

    ”我自告奮勇道,“那張床的床腳不是附有滑輪嗎?兇手的計劃是:先把離床最近的天窗玻璃卸下來,再垂下一條附有挂勾的繩子,鈎住床的一角。

    因為平吉睡覺時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而且藥量一再增加,隻要行動小心的話,應該不至于吵醒他。

    接着再抛下另三條同樣附有挂勾的繩子,然後緩緩地将整張床拉到天窗附近,再用割腕或服毒的方法,制造平吉自殺的假象。

    不過,事實卻與計劃大有出入,因為無法事先練習,四個人各據一方拉動那張床,本來就很吃力,也不容易平衡,結果靠近天窗時,床卻傾斜了,于是平吉的頭朝下摔倒地面。

    這個倉庫改造的畫室,當初是把二樓打掉再改建的,所以天花闆與地闆之間的距離,大約有十五公尺呢!” “嗯……” “一下子就能想到這一點,禦手洗君,你實在很了不起呢!當初警方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一個月時間推理,才想到這一點。

    ” “哦……” “但是,那些腳印究竟要怎麼解釋呢?你知道嗎?” “啊……嗯!” “你知道了嗎?” “那個嘛,到底是怎麼弄的?……讓我想想看……”他拍着前額,“啊,對了!應該是這樣的吧:窗戶附近的淩亂腳印并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因為兇手把梯子擱在那邊的緣故。

    為了把床鋪拉上去,屋頂上至少要有四個人,另一個人負責造成平吉是自殺的樣子。

    這麼一來,共犯就有五個人了。

    那麼多人從梯子上下到雪地時,當然會造成淩亂的腳印。

    如此看來,兩種腳印中,以為是模特兒的女鞋印,可能是真實的,男鞋印就大有文章了。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有腹案。

    一般的芭蕾舞者不都是踮着腳尖走路的嗎?要在雪地上也這麼走的話,就會形成踩高跷的痕迹。

    第一個人這麼走,然後第二個人、第三個人都這麼走。

    隻要利用同樣的方法,循着前面的人的足迹走即可。

    不過,總是會有不太吻合之處,于是穿着男鞋的人,走在最後,再把那些腳印踏平就好了。

    理論上,隻要走在最前面的人的鞋,比最後一個人的小,就可以掩蓋前面的人的鞋印了。

    雖然說踮腳尖走路的鞋印,隻要人多,鞋印多多少少還是會出現不合之處,可是,如果前面的人都用踮腳尖的方式來走路,最後一個人再用正常的方式行走的話,即使有一千人走過,最後的還是能掩蓋住吧!” “說得不錯,您真是不簡單!像禦手洗先生您這樣優秀的人才,居然在鄉下地方當占星術師,真是國家的損失呢!” “大家都沒有眼光嘛!” “另外,在下樓梯處,要讓大家都踏在同樣的地方,也很不簡單,而且也會留下樓梯腳的印子,于是如你所說的,穿男鞋者最後再小心翼翼地掩蓋那些腳印,于是形成圖二足迹淩亂的樣子。

    好,這一部分我懂了。

    可是接下來的部份呢?” 我的問題似乎讓禦手洗不太舒服。

    他說道:“喂!你不餓嗎?我可餓了。

    去着個地方吃飯吧!” 第二天,我很早就出門,前往綱島的禦手洗處。

    禦手洗正在吃早餐。

    本來應該是火腿煎蛋的東西,好像被禦手洗做成了火腿炒蛋。

     “早安,正在吃早餐嗎?” 我一出現,禦手洗就做出用肩膀擋住盤子的動作:“這麼早就來了!今天沒有工作嗎?” “沒有。

    你的早餐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呀!”我說。

     “石岡君。

    ”禦手洗一邊吃,一邊顧左右而言他地,指着一個小小的四方形盒子,說,“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打開來看吧!” 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新的過濾式咖啡機。

     “旁邊的袋子裡有磨好的咖啡豆。

    配上你煮的咖啡,我的早餐會更好吃的。

    ”他說。

     我再轉頭看禦手洗時,禦手洗的早餐桌上,隻剩下一杯水。

     “昨天我們讨論到哪裡?”禦手洗邊喝咖啡邊問。

    和昨天的無精打彩比較起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隻說到平吉被殺的部分,大約是整個事件的三分之一。

    我說他是在倉庫改造的密室裡被殺害的,而你想到把床吊起來的殺人方法。

    ” “唔……沒錯。

    不過那種方法還是有矛盾之處。

    昨天你回去後,我又仔細想了好久,但是……現在又把想到的事情忘記了。

    算了,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吧!” “昨天,我也忘了說明某些部分。

    ”我很快地接着說,“是和他的弟弟吉男有關的事。

    命案發生當天,吉男正在東北旅行。

    這幾件命案被認為互有關連的主因之一,就是吉男和平吉長的很像,幾乎象一對雙胞胎,而且變成屍體的平吉的臉上,并沒有留胡子。

    ” 禦手洗不發一言,隻是定定地看着我。

     “命案當天雖然沒有人看到平吉,可是他的家人和富田安江都說兩天前看見平吉時,平吉的臉上還留着胡子。

    ” “那又怎麼樣?” “你不覺得這一點很重要嗎?這證明平吉和吉男的确可能被掉包了。

    ” “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