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财務、軍隊和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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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的直隸省(現在的河北省)為例。

    官方的報告顯示,這個省的面積約為11.5萬平方英裡,人口估計為3400萬。

    而當年各種來源的稅收收入隻有9344615銀圓。

     盡管直隸省政府的年收入僅為9344615銀圓,而其中用于軍事目的的花費就高達7000000銀圓,但它全年從老百姓那裡搜刮的稅收總額卻超過了2億銀圓。

    舉例來說,當年其土地稅收入就超過了3500萬銀圓,但隻有580萬銀圓的資金進入了省裡的金庫。

     在中國的許多省份,類似的&ldquo壓榨&rdquo和腐敗情形已經存在了很多年。

    在清王朝的統治下它們已經夠糟糕的了,但在&ldquo共和國&rdquo的19年裡,它們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财政部長一直勇敢而努力地試圖結束在中國幾乎普遍存在的&ldquo稅款包征&rdquo這一古老而又邪惡的制度,但收效甚微。

    在這一努力過程中,他得到了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的支持,委員會已正式命令财政部廢除這一制度;但對資金持續迫切的需求、根深蒂固的習俗和特權使得改革工作進展緩慢、舉步維艱。

     這種給人民帶來巨大困苦的&ldquo稅款包征&rdquo制度是按照下述方式來運行的。

    假設某個地區在未來的6個月裡給定的稅收通常是1.5萬銀圓。

    政府将接下來這半年時間裡在此地征稅的權力&ldquo發包&rdquo或整體出賣給一個出高價者,或者一個中意的有權勢的人。

    對政府而言,這樣做的好處是立即就可以獲得1.2萬銀圓的稅款,并且還節省了一大筆征收的成本。

    而那些獲得征收稅款權力的人擔心一旦爆發新的叛亂并推翻授權給他的政府,那自己墊付的資金就打了水漂。

    為了能把自己墊付的錢趕緊收回來,他們總不免自己設定稅率,稅外加稅,橫征暴斂,把能搜刮到的錢都拿到手,對那些無力償付的人毫無憐憫之情。

    因此,上述地區被強制征收的稅款可能高達3萬銀圓,遠不止向政府正常交納的1.5萬銀圓。

     1929年5月,南京政府發布了根據當時金銀交易彙率計價的中國征稅的統計數據,當以4億人口為基數進行核算時,中國不僅人均稅收大大低于其他國家,而且人均國債也非常低。

     将這張表格轉換為中國的标準貨币墨西哥銀圓,每年人均稅收的對比情況如下: 當然,這個表格隻包括了在中國征收的所謂法定國家稅收,而沒有将難以計數的地方稅和各地軍事和民政部門突發奇想的特殊稅費計算在内,也沒有将無法預料的軍事需求:食品、燃料、牲畜、馬車、手推車、被褥以及服裝等這些百姓不堪其擾又必須繳納的物資計算在内。

     下面的表格是一些國家人均國家債務的數字: 如果僅僅看這些數字,不僅表明中國社會經濟非常繁榮,而且表明中國政府發行的應該是金邊債券。

    但當人們想到美國紅十字會報告陳述的&ldquo中國的貧困就如同無邊的海洋&rdquo,并且意識到中國人均年收入低于100塊墨西哥銀圓的時候,就會知道這些數據顯然是不完整的。

     自從1929年5月金融報告編制以來,由于國際銀價下跌,中國的相對地位極大地惡化。

    當編纂這些報表的時候,以黃金計價的100美元可以兌換大約230塊銀圓。

    但到1930年3月中旬,中國得花大約288塊銀圓才能兌換到100美元。

     白銀價格的下跌以及随之而來的中國銀圓購買力的急劇下降,導緻了中國物價的大幅上漲,特别是所有進口到中國的商品。

    美國制造的鞋子,1929年10月的價格為28銀圓,到1930年1月底價格不低于35銀圓。

    煙草、各種服裝、機器設備、汽車,還有成千上萬中國因沒有工廠而無法生産的東西&mdash&mdash所有這些商品的價格都在飛漲。

     上海國際清算銀行因為銀價不斷下跌,銀子沒有市場,所以手頭上積壓了超過2億的銀圓,這一情況使得中國的形勢變得更加複雜。

    與此對應,所有的外國租界裡貴金屬都已經堆積如山,而内陸城市和省份則正遭遇着銀荒。

     銀圓堆積是因為财富始終在尋求安全的避險之地。

    身處中國的金融專家宣稱,大量銀圓和金條銀條堆積儲藏在外國人控制的相對安全的城市,是因為在中國其他地方存在着持續内戰、官員敲詐勒索、沒收财産、搶劫和普通貿易癱瘓的風險,這些對金錢來說是相伴而來的組合風險。

     除了中國人試圖從俄國人手中奪回中東鐵路的控制權而進行的代價高昂的對外戰争之外,1929年間在中國先後發生了八次不同的内戰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