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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隆去，你們在那裡會找到想知道的一切，總之趕快離開這裡吧。
&rdquo &ldquo而你，當然會盡職地向市長報告，說我們轉往康普隆去了，而且你會繼續跟蹤，以确定我們沒有開溜。
或許，市長早就知道這一切。
我能想象，你剛才對我們說的每一個字，可能都是市長授意的，她還仔細幫你排練過呢，因為根據她的計劃，我們必須到康普隆去。
對不對？&rdquo 康普的臉色煞白，他猛然站起來，盡力控制住激動的情緒，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
&ldquo我試圖向你解釋，我試圖幫助你，現在我真後悔。
你去跳你的黑洞吧，崔維茲。
&rdquo 說完他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迅速離去。
裴洛拉特似乎有點震驚。
&ldquo你這樣做是不智之舉，葛蘭，老夥伴，我本來可以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資料。
&rdquo &ldquo不，你辦不到。
&rdquo崔維茲用嚴肅的口氣說，&ldquo凡是他不準備讓你知道的事，你休想從他嘴裡套出來。
詹諾夫，你不了解這個人。
連我也是直到今天，才認清他的真面目。
&rdquo 03 崔維茲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
裴洛拉特一直不敢打擾他，最後還是忍不住說：&ldquo我們要在這裡坐一夜嗎，葛蘭？&rdquo 崔維茲吓了一跳。
&ldquo不，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到人多的地方比較好。
走吧！&rdquo 裴洛拉特馬上站起來，又說：&ldquo不可能有人多的地方，康普說今天是什麼沉思日。
&rdquo &ldquo他是這麼說的嗎？我們剛才來的時候，路上難道沒有車子嗎？&rdquo &ldquo對啊，是有一些。
&rdquo &ldquo我看還真不少哩。
此外，當我們進入市區時，它難道是一座空城嗎？&rdquo &ldquo那倒也不像。
話說回來，你必須承認此地幾乎沒有人迹。
&rdquo &ldquo是的，沒錯，這點我特别注意到了。
但還是走吧，詹諾夫，我肚子餓了。
附近一定有吃飯的地方，而且我們吃得起好東西。
我們總該有辦法找到一家好餐廳，嘗一嘗賽協爾的新奇口味，但如果我們沒勇氣嘗試，還是可以吃些銀河标準菜肴。
來吧，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對你說說我認為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rdquo 04 崔維茲靠回椅背上，感覺渾身舒暢，好像元氣都恢複了。
就端點星的标準而言，這家餐廳不算豪奢，但各方面都顯得新奇。
在餐廳的一角，有個烹饪用的明火爐，整個餐廳都被烤得暖融融的。
肉類都切成小塊，剛好可以一口一塊，并且配有各種辛辣調味醬。
肉塊包在一片片又濕又涼又光滑、還有淡淡薄荷香的綠葉裡，可以直接用手抓着吃，不必擔心被燙到，也不會沾得滿手油膩。
侍者特别向他們解釋，要連肉帶葉一口吃下去。
那位侍者顯然常常招待外星客人，當崔維茲與裴洛拉特拿着湯匙，小心翼翼地盛取冒着熱氣的肉塊時，他在一旁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而當他們發現綠葉不但可以中和肉塊的溫度，又能保護手指頭的時候，侍者顯然覺得十分欣慰。
崔維茲贊歎道：&ldquo太可口了！&rdquo吃完後決定再叫一客，而裴洛拉特也不例外。
接着他們又吃了一客松軟微甜的點心，侍者便端來咖啡。
兩人發現咖啡竟帶有焦糖味，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又不約而同地加了些糖漿，這個舉動令一旁的侍者大搖其頭。
然後，裴洛拉特問道：&ldquo好啦，剛才在旅遊中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dquo &ldquo你是指康普那件事？&rdquo &ldquo難道我們還有别的事該讨論嗎？&rdquo 崔維茲四下望了望。
他們坐在一個深陷的壁凹裡，但隐密性仍然有限，好在餐廳高朋滿座，鼎沸的喧嘩剛好是最佳的掩護。
他壓低聲音說：&ldquo他跟蹤我們到賽協爾，這件事難道不奇怪嗎？&rdquo &ldquo他說他具有跟蹤的直覺。
&rdquo &ldquo沒錯，他曾在超空間競逐中拿到大學組冠軍，直到今天我才感到這也有問題。
我相當清楚，如果一個人訓練有素，練成一種直覺反射，就能根據一艘船艦的準備動作，判斷它會躍遷到哪裡去。
可是我無法理解，康普如何能判斷一連串的躍遷。
我當初隻負責首度躍遷的準備工作，後面的都交由電腦處理。
康普當然能判斷我們的首度躍遷，但是他究竟有什麼魔法，能夠猜到電腦最裡頭的數據？&rdquo &ldquo可是他做到了，葛蘭。
&rdquo &ldquo他的确做到了。
&rdquo崔維茲說，&ldquo我唯一想象得到的答案，就是他事先知道我們準備去哪裡。
他是預知結果，而并非靠判斷。
&rdquo 裴洛拉特考慮了一下。
&ldquo好孩子，這很不可能。
他怎麼會知道？在我們登上遠星号之前，連我們自己都還沒決定要去哪裡。
&rdquo &ldquo這點我知道。
沉思日這種說法又如何？&rdquo &ldquo康普并沒有騙我們。
剛才進餐廳的時候，我們問過侍者，他說今天的确是沉思日。
&rdquo &ldquo沒錯，他這麼說過，但他是在強調餐廳并未休業。
事實上，他說的是：&lsquo賽協爾城不是窮鄉僻壤，我們今天照常營業。
&rsquo換句話說，今天的确有人閉門沉思，可是大城市不作興這一套；城裡人多少有些世故，不像鄉下人那麼虔誠。
因此今天的交通繁忙依舊，或許比平常日子好一點，但仍算是夠忙的。
&rdquo &ldquo可是，葛蘭，當我們在旅遊中心的時候，并沒有任何人走進來。
我注意到了，沒有一個人進來過。
&rdquo &ldquo我也注意到了，我甚至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下。
結果我清楚看到，周圍街道上有不少行人和車輛，但就是沒有人走進來。
沉思日是個很好的借口，若非我打定主意，不再相信這個異邦人養的，我們絕不會對這個幸運時機感到懷疑。
&rdquo 裴洛拉特問道：&ldquo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rdquo &ldquo我認為答案很簡單，詹諾夫。
這個人即使在另一艘太空艇上，仍然能在我們決定目的地之後，立刻知道我們準備去哪裡；這個人還能在一個熱鬧的地區，讓一座公共建築保持無人狀态，以便适合我們三人密談。
&rdquo &ldquo你是要我相信，他有辦法制造奇迹？&rdquo &ldquo正是如此。
搞不好康普正是第二基地的特工，因而可以控制他人心靈；搞不好他能在另一艘太空艇中，讀取你我的心靈内容；搞不好他能迅速闖過太空海關站；搞不好他能用重力推進降落，而使邊境巡邏不加理會；搞不好他能運用心靈影響力，使得路人都不想進入旅遊中心。
&rdquo &ldquo衆星在上，&rdquo崔維茲現出憤慨的神情，繼續說，&ldquo循着這條線索，我可以一直追溯到剛畢業的時候。
我并沒有跟他一起旅行，我記得是我自己不想去。
這是不是他影響了我呢？一定是他必須單獨行動，他真正的目的地又是哪裡呢？&rdquo 裴洛拉特把面前的杯盤推開，好像是想騰出一點地方，以便有足夠的思考空間。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召來了機械茶房&mdash&mdash一個自動的小餐車，于是兩人便将杯盤與餐具移到餐車上。
等到餐車離去後，裴洛拉特才說：&ldquo這可是瘋狂的想法，别忘了，任何事都有可能自然發生。
一旦你開始懷疑有人在控制一切，你就會順着這個思路解釋每一件事，從此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或任何事。
别這樣，老夥伴，這些都是偶發事件，端看你如何解釋，可别陷入妄想而不能自拔。
&rdquo &ldquo我也不願過度樂觀而無法自拔。
&rdquo &ldquo好吧，那就讓我們用邏輯來推理一番。
假設他是第二基地的特務，他為何要冒着讓我們起疑的危險，而把旅遊中心騰空呢？他究竟說了什麼重要的事，即使附近有幾個人&mdash&mdash而且大家一定各忙各的&mdash&mdash又有什麼關系呢？&rdquo &ldquo這個問題的答案相當簡單，詹諾夫。
他得将我們的心靈置于嚴密觀察之下，不希望有其他的心靈造成幹擾。
也就是說不要有雜訊，不要有造成紊亂的機會。
&rdquo &ldquo這又是你自己的解釋。
他跟我們的那番對話，到底又有什麼重要性？我們大可認為，正如他自己堅稱的那樣，他來找我們，隻是為了解釋他的作為，并且向你道歉，同時警告我們可能出現的麻煩。
除此之外，他還可能有什麼其他目的？&rdquo 此時，位于餐桌一側的小型刷卡機發出柔和的閃光，并顯示出這一餐的費用。
崔維茲伸手從寬腰帶中摸出信用卡，這種具有基地印記的信用卡全銀河通用，基地公民不論走到哪裡，隻要一卡在手便能通行無阻。
他順手将信用卡插入槽孔，不一會兒就結清了賬。
崔維茲（出于天生的謹慎作風）檢查了一下餘額，才将信用卡放回口袋。
他又轉頭四處看了看，确定了其他客人都沒有露出可疑的神色，這才繼續說：&ldquo還可能有什麼其他目的？還有什麼目的？他跟我們談的可不隻這些，他還談到了地球。
他告訴我們地球已經死了，并且極力慫恿我們去康普隆。
你說我們該不該去？&rdquo &ldquo我也正在想這件事，葛蘭。
&rdquo裴洛拉特坦然承認。
&ldquo就這樣子走掉？&rdquo &ldquo等我們把天狼星區調查完畢，還可以再回來。
&rdquo &ldquo難道你沒有想到，他來找我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轉移我們對賽協爾的注意，讓我們自動離開此地？不論我們去哪裡都好？&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我不知道。
聽我說，他們原本希望我們去川陀，那是你原先的目的地，也許他們的确指望我們這樣做。
我卻從中攪局，堅持我們應該來賽協爾，這一定是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所以必須設法使我們離去。
&rdquo 裴洛拉特顯得十分不悅。
&ldquo可是，葛蘭，你是在妄下斷語。
他們為何不希望我們留在賽協爾？&rdquo &ldquo我不知道，詹諾夫，但我知道他們想讓我們走就夠了。
我偏要留下來，我絕不打算離開。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可是&hellip&hellip你聽我說，葛蘭，第二基地若想要我們離開，何不直接影響我們的心靈，讓我們自動上路呢？何必花這麼大的工夫，派人來跟我們講道理？&rdquo &ldquo既然你提到這一點，教授，他們難道沒有對你動手腳嗎？&rdquo崔維茲眯起雙眼，露出狐疑的神色。
&ldquo難道你不想離開這裡嗎？&rdquo 裴洛拉特吃驚地望着崔維茲。
&ldquo我隻是認為這樣做頗為合理。
&rdquo &ldquo倘若你受到影響，當然會這麼認為。
&rdquo &ldquo可是我并沒有&hellip&hellip&rdquo &ldquo如果你真的受到影響，當然會發誓絕對沒這回事。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如果你用這種方式把我套牢，我根本無法反駁你的武斷指控。
你打算怎麼做？&rdquo &ldquo我要留在賽協爾，而你也得留下來。
你自己無法駕駛太空艇，所以如果康普影響了你，他就是選錯了對象。
&rdquo &ldquo好吧，葛蘭，我們就留在賽協爾。
等到發現其他該走的理由，那時再走不遲。
畢竟，我們無論如何不該吵架，或去或留都比起内讧來得好。
好啦，老弟，如果我真的受到影響，難道會這麼輕易改變心意，像我現在打算做的這樣，高高興興依着你嗎？&rdquo 崔維茲考慮了一會兒，突然仿佛福至心靈，不但露出笑容，并且伸出手來。
&ldquo我同意，詹諾夫。
我們回太空艇去吧，明天再從另一個管道着手
&rdquo &ldquo而你，當然會盡職地向市長報告，說我們轉往康普隆去了，而且你會繼續跟蹤，以确定我們沒有開溜。
或許，市長早就知道這一切。
我能想象，你剛才對我們說的每一個字，可能都是市長授意的，她還仔細幫你排練過呢，因為根據她的計劃，我們必須到康普隆去。
對不對？&rdquo 康普的臉色煞白，他猛然站起來，盡力控制住激動的情緒，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
&ldquo我試圖向你解釋，我試圖幫助你，現在我真後悔。
你去跳你的黑洞吧，崔維茲。
&rdquo 說完他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迅速離去。
裴洛拉特似乎有點震驚。
&ldquo你這樣做是不智之舉，葛蘭，老夥伴，我本來可以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資料。
&rdquo &ldquo不，你辦不到。
&rdquo崔維茲用嚴肅的口氣說，&ldquo凡是他不準備讓你知道的事，你休想從他嘴裡套出來。
詹諾夫，你不了解這個人。
連我也是直到今天，才認清他的真面目。
&rdquo 03 崔維茲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
裴洛拉特一直不敢打擾他，最後還是忍不住說：&ldquo我們要在這裡坐一夜嗎，葛蘭？&rdquo 崔維茲吓了一跳。
&ldquo不，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到人多的地方比較好。
走吧！&rdquo 裴洛拉特馬上站起來，又說：&ldquo不可能有人多的地方，康普說今天是什麼沉思日。
&rdquo &ldquo他是這麼說的嗎？我們剛才來的時候，路上難道沒有車子嗎？&rdquo &ldquo對啊，是有一些。
&rdquo &ldquo我看還真不少哩。
此外，當我們進入市區時，它難道是一座空城嗎？&rdquo &ldquo那倒也不像。
話說回來，你必須承認此地幾乎沒有人迹。
&rdquo &ldquo是的，沒錯，這點我特别注意到了。
但還是走吧，詹諾夫，我肚子餓了。
附近一定有吃飯的地方，而且我們吃得起好東西。
我們總該有辦法找到一家好餐廳，嘗一嘗賽協爾的新奇口味，但如果我們沒勇氣嘗試，還是可以吃些銀河标準菜肴。
來吧，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對你說說我認為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rdquo 04 崔維茲靠回椅背上，感覺渾身舒暢，好像元氣都恢複了。
就端點星的标準而言，這家餐廳不算豪奢，但各方面都顯得新奇。
在餐廳的一角，有個烹饪用的明火爐，整個餐廳都被烤得暖融融的。
肉類都切成小塊，剛好可以一口一塊，并且配有各種辛辣調味醬。
肉塊包在一片片又濕又涼又光滑、還有淡淡薄荷香的綠葉裡，可以直接用手抓着吃，不必擔心被燙到，也不會沾得滿手油膩。
侍者特别向他們解釋，要連肉帶葉一口吃下去。
那位侍者顯然常常招待外星客人，當崔維茲與裴洛拉特拿着湯匙，小心翼翼地盛取冒着熱氣的肉塊時，他在一旁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而當他們發現綠葉不但可以中和肉塊的溫度，又能保護手指頭的時候，侍者顯然覺得十分欣慰。
崔維茲贊歎道：&ldquo太可口了！&rdquo吃完後決定再叫一客，而裴洛拉特也不例外。
接着他們又吃了一客松軟微甜的點心，侍者便端來咖啡。
兩人發現咖啡竟帶有焦糖味，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又不約而同地加了些糖漿，這個舉動令一旁的侍者大搖其頭。
然後，裴洛拉特問道：&ldquo好啦，剛才在旅遊中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dquo &ldquo你是指康普那件事？&rdquo &ldquo難道我們還有别的事該讨論嗎？&rdquo 崔維茲四下望了望。
他們坐在一個深陷的壁凹裡，但隐密性仍然有限，好在餐廳高朋滿座，鼎沸的喧嘩剛好是最佳的掩護。
他壓低聲音說：&ldquo他跟蹤我們到賽協爾，這件事難道不奇怪嗎？&rdquo &ldquo他說他具有跟蹤的直覺。
&rdquo &ldquo沒錯，他曾在超空間競逐中拿到大學組冠軍，直到今天我才感到這也有問題。
我相當清楚，如果一個人訓練有素，練成一種直覺反射，就能根據一艘船艦的準備動作，判斷它會躍遷到哪裡去。
可是我無法理解，康普如何能判斷一連串的躍遷。
我當初隻負責首度躍遷的準備工作，後面的都交由電腦處理。
康普當然能判斷我們的首度躍遷，但是他究竟有什麼魔法，能夠猜到電腦最裡頭的數據？&rdquo &ldquo可是他做到了，葛蘭。
&rdquo &ldquo他的确做到了。
&rdquo崔維茲說，&ldquo我唯一想象得到的答案，就是他事先知道我們準備去哪裡。
他是預知結果，而并非靠判斷。
&rdquo 裴洛拉特考慮了一下。
&ldquo好孩子，這很不可能。
他怎麼會知道？在我們登上遠星号之前，連我們自己都還沒決定要去哪裡。
&rdquo &ldquo這點我知道。
沉思日這種說法又如何？&rdquo &ldquo康普并沒有騙我們。
剛才進餐廳的時候，我們問過侍者，他說今天的确是沉思日。
&rdquo &ldquo沒錯，他這麼說過，但他是在強調餐廳并未休業。
事實上，他說的是：&lsquo賽協爾城不是窮鄉僻壤，我們今天照常營業。
&rsquo換句話說，今天的确有人閉門沉思，可是大城市不作興這一套；城裡人多少有些世故，不像鄉下人那麼虔誠。
因此今天的交通繁忙依舊，或許比平常日子好一點，但仍算是夠忙的。
&rdquo &ldquo可是，葛蘭，當我們在旅遊中心的時候，并沒有任何人走進來。
我注意到了，沒有一個人進來過。
&rdquo &ldquo我也注意到了，我甚至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下。
結果我清楚看到，周圍街道上有不少行人和車輛，但就是沒有人走進來。
沉思日是個很好的借口，若非我打定主意，不再相信這個異邦人養的，我們絕不會對這個幸運時機感到懷疑。
&rdquo 裴洛拉特問道：&ldquo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rdquo &ldquo我認為答案很簡單，詹諾夫。
這個人即使在另一艘太空艇上，仍然能在我們決定目的地之後，立刻知道我們準備去哪裡；這個人還能在一個熱鬧的地區，讓一座公共建築保持無人狀态，以便适合我們三人密談。
&rdquo &ldquo你是要我相信，他有辦法制造奇迹？&rdquo &ldquo正是如此。
搞不好康普正是第二基地的特工，因而可以控制他人心靈；搞不好他能在另一艘太空艇中，讀取你我的心靈内容；搞不好他能迅速闖過太空海關站；搞不好他能用重力推進降落，而使邊境巡邏不加理會；搞不好他能運用心靈影響力，使得路人都不想進入旅遊中心。
&rdquo &ldquo衆星在上，&rdquo崔維茲現出憤慨的神情，繼續說，&ldquo循着這條線索，我可以一直追溯到剛畢業的時候。
我并沒有跟他一起旅行，我記得是我自己不想去。
這是不是他影響了我呢？一定是他必須單獨行動，他真正的目的地又是哪裡呢？&rdquo 裴洛拉特把面前的杯盤推開，好像是想騰出一點地方，以便有足夠的思考空間。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召來了機械茶房&mdash&mdash一個自動的小餐車，于是兩人便将杯盤與餐具移到餐車上。
等到餐車離去後，裴洛拉特才說：&ldquo這可是瘋狂的想法，别忘了，任何事都有可能自然發生。
一旦你開始懷疑有人在控制一切，你就會順着這個思路解釋每一件事，從此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或任何事。
别這樣，老夥伴，這些都是偶發事件，端看你如何解釋，可别陷入妄想而不能自拔。
&rdquo &ldquo我也不願過度樂觀而無法自拔。
&rdquo &ldquo好吧，那就讓我們用邏輯來推理一番。
假設他是第二基地的特務，他為何要冒着讓我們起疑的危險，而把旅遊中心騰空呢？他究竟說了什麼重要的事，即使附近有幾個人&mdash&mdash而且大家一定各忙各的&mdash&mdash又有什麼關系呢？&rdquo &ldquo這個問題的答案相當簡單，詹諾夫。
他得将我們的心靈置于嚴密觀察之下，不希望有其他的心靈造成幹擾。
也就是說不要有雜訊，不要有造成紊亂的機會。
&rdquo &ldquo這又是你自己的解釋。
他跟我們的那番對話，到底又有什麼重要性？我們大可認為，正如他自己堅稱的那樣，他來找我們，隻是為了解釋他的作為，并且向你道歉，同時警告我們可能出現的麻煩。
除此之外，他還可能有什麼其他目的？&rdquo 此時，位于餐桌一側的小型刷卡機發出柔和的閃光，并顯示出這一餐的費用。
崔維茲伸手從寬腰帶中摸出信用卡，這種具有基地印記的信用卡全銀河通用，基地公民不論走到哪裡，隻要一卡在手便能通行無阻。
他順手将信用卡插入槽孔，不一會兒就結清了賬。
崔維茲（出于天生的謹慎作風）檢查了一下餘額，才将信用卡放回口袋。
他又轉頭四處看了看，确定了其他客人都沒有露出可疑的神色，這才繼續說：&ldquo還可能有什麼其他目的？還有什麼目的？他跟我們談的可不隻這些，他還談到了地球。
他告訴我們地球已經死了，并且極力慫恿我們去康普隆。
你說我們該不該去？&rdquo &ldquo我也正在想這件事，葛蘭。
&rdquo裴洛拉特坦然承認。
&ldquo就這樣子走掉？&rdquo &ldquo等我們把天狼星區調查完畢，還可以再回來。
&rdquo &ldquo難道你沒有想到，他來找我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轉移我們對賽協爾的注意，讓我們自動離開此地？不論我們去哪裡都好？&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我不知道。
聽我說，他們原本希望我們去川陀，那是你原先的目的地，也許他們的确指望我們這樣做。
我卻從中攪局，堅持我們應該來賽協爾，這一定是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所以必須設法使我們離去。
&rdquo 裴洛拉特顯得十分不悅。
&ldquo可是，葛蘭，你是在妄下斷語。
他們為何不希望我們留在賽協爾？&rdquo &ldquo我不知道，詹諾夫，但我知道他們想讓我們走就夠了。
我偏要留下來，我絕不打算離開。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可是&hellip&hellip你聽我說，葛蘭，第二基地若想要我們離開，何不直接影響我們的心靈，讓我們自動上路呢？何必花這麼大的工夫，派人來跟我們講道理？&rdquo &ldquo既然你提到這一點，教授，他們難道沒有對你動手腳嗎？&rdquo崔維茲眯起雙眼，露出狐疑的神色。
&ldquo難道你不想離開這裡嗎？&rdquo 裴洛拉特吃驚地望着崔維茲。
&ldquo我隻是認為這樣做頗為合理。
&rdquo &ldquo倘若你受到影響，當然會這麼認為。
&rdquo &ldquo可是我并沒有&hellip&hellip&rdquo &ldquo如果你真的受到影響，當然會發誓絕對沒這回事。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如果你用這種方式把我套牢，我根本無法反駁你的武斷指控。
你打算怎麼做？&rdquo &ldquo我要留在賽協爾，而你也得留下來。
你自己無法駕駛太空艇，所以如果康普影響了你，他就是選錯了對象。
&rdquo &ldquo好吧，葛蘭，我們就留在賽協爾。
等到發現其他該走的理由，那時再走不遲。
畢竟，我們無論如何不該吵架，或去或留都比起内讧來得好。
好啦，老弟，如果我真的受到影響，難道會這麼輕易改變心意，像我現在打算做的這樣，高高興興依着你嗎？&rdquo 崔維茲考慮了一會兒，突然仿佛福至心靈，不但露出笑容，并且伸出手來。
&ldquo我同意，詹諾夫。
我們回太空艇去吧，明天再從另一個管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