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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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麼權利，将這個重擔壓在你身上？你不隻擔心可能會失敗&mdash&mdash這點換成誰都一樣&mdash&mdash而且你還感到憤怒，他們竟然把你逼到死角，讓你不想害怕也難。
&rdquo &ldquo你完全搞錯了。
&rdquo &ldquo我可不這麼想。
所以說，讓我來取代你吧，我願意做這件差事。
不論他們希望你做什麼，我都自願代替你。
我猜這件事并不需要什麼體能或氣力，否則簡單的機械裝置就能勝過你。
我猜它也不需要什麼精神力量，因為這方面他們不假外求。
它應該是&hellip&hellip嗯，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既不需要膂力，又不需要腦力，那麼其他方面你有的我都有，而我願意承擔這個責任。
&rdquo 崔維茲厲聲問道：&ldquo你為何那麼願意挑這個重擔？&rdquo 裴洛拉特低頭望着地闆，好像不敢接觸對方的目光。
他說：&ldquo我曾經有個老婆，葛蘭，也認識過一些女人，但我從來不覺得她們非常重要。
她們或許有趣，讨人喜歡，可是從來不會非常重要。
但這一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誰？寶绮思？&rdquo &ldquo她卻有些不一樣，至少對我而言。
&rdquo &ldquo端點星在上，詹諾夫，你講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rdquo &ldquo那沒什麼關系，反正她曉得。
我想要取悅她，所以我想攬下這個工作。
不管是做什麼，不管要冒什麼險，不管要擔負任何重責大任&mdash&mdash隻要有那麼一點點機會，能讓她重視我就好。
&rdquo &ldquo詹諾夫，她隻是個孩子。
&rdquo &ldquo她并不是孩子。
她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對我而言并不重要。
&rdquo &ldquo難道你不了解，你在她眼中又是什麼樣子？&rdquo &ldquo一個老頭？那又怎麼樣？她是某個整體的一部分，而我不是，這就足以構成我倆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點嗎？可是我對她别無所求，隻要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重視你？&rdquo &ldquo是的，或是對我産生任何其他感覺。
&rdquo &ldquo為了這一點，你就願意接替我的工作？可是，詹諾夫，你剛才沒有聽清楚嗎？他們并不需要你。
為了某個我搞不懂的混賬理由，他們隻要我。
&rdquo &ldquo假如他們請不動你，又必須找人幫忙，那麼由我接手，總是聊勝于無吧。
&rdquo 崔維茲搖了搖頭。
&ldquo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
你都已經步入老年，竟然在這裡找到第二春。
詹諾夫，你這是想充英雄，以便愛死那副軀體。
&rdquo &ldquo别那麼講，葛蘭，這種事不适合開玩笑。
&rdquo 崔維茲想哈哈大笑，可是目光一接觸到對方嚴肅的臉孔，就隻好改為幹咳幾聲。
然後他說：&ldquo你說得對，我向你道歉。
叫她進來，詹諾夫，叫她進來吧。
&rdquo 寶绮思走了進來，顯得有些畏縮。
她用細微的聲音說：&ldquo我很抱歉，裴。
你不能取代他，這件事隻能由崔維茲來做。
&rdquo 崔維茲說：&ldquo好吧，我會保持冷靜。
不論是什麼差事，我都願意試試看。
詹諾夫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想扮演浪漫的英雄，隻要能讓他打消這念頭，什麼事我都願意幹。
&rdquo &ldquo我知道自己的歲數。
&rdquo裴洛拉特咕哝了一句。
寶绮思慢慢走到他面前，将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ldquo裴，我&hellip&hellip我重視你。
&rdquo 裴洛拉特故意轉過頭去。
&ldquo沒關系，寶绮思，你用不着這麼好心。
&rdquo &ldquo我并不是好心，裴。
我真的&hellip&hellip非常重視你。
&rdquo 02 蘇拉·諾微心中浮現一組記憶，起先有些模糊，然後逐漸變得清晰。
她記起了本名叫做蘇拉諾微倫布拉絲蒂蘭；小時候，雙親都管她叫&ldquo蘇&rdquo，朋友們則稱她&ldquo微&rdquo。
當然，她從未真正忘記，但是在必要時，這些記憶總能深埋心底。
而過去這一個月，她将這些記憶埋藏得最深最久，因為在此之前，她從未跟這麼強力的心靈相距這麼近，又相處這麼久。
然而現在時機成熟了。
她沒有主動呼喚這些記憶，她不需要那麼做。
為了大我整體的需要，另一個她正在将本身的意識推出表層。
随之而來的是一種飄忽的不适，一種無形的癢覺。
這種感覺很快被另一種快感淹沒，那是自我浮現之後所帶來的舒适暢快。
那麼多年來，她從未如此接近蓋娅這顆星球。
她記起了小時候在蓋娅上，她十分喜愛的一種生物。
在了解到它的情感正是自己情感中模糊的一部分之後，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現在鮮明的情感。
此刻，她就像一隻剛剛破繭而出的蝴蝶。
03 史陀·堅迪柏以嚴厲而尖銳的目光瞪着諾微。
由于突然大吃一驚，他險些松開對布拉諾市長的掌握。
這個狀況竟然有驚無險，或許要歸功于一股外力及時将他穩住。
不過，他暫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說：&ldquo你對崔維茲議員知道多少，諾微？&rdquo接着，他發覺諾微心靈的複雜度陡然暴漲，令他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于是猛然吼道：&ldquo你究竟是什麼？&rdquo 他試圖控制她的心靈，卻發現再也無法穿透它。
直到這一刻，他才領悟到有個比自己還強大的力量，正在幫他一同攫住布拉諾。
他又問了一遍：&ldquo你究竟是什麼？&rdquo 諾微露出近乎悲劇人物的神情。
&ldquo師傅，&rdquo她說，&ldquo堅迪柏發言者，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蘇拉諾微倫布拉絲蒂蘭，而我就是蓋娅。
&rdquo 她隻不過說了這幾句話，堅迪柏随即怒不可遏，奮力運起精神力場，仗着純熟的功夫以及一股血氣之勇，突破了愈來愈強的障礙，重新攫獲布拉諾，并用更大的力量緊緊抓住。
與此同時，他還抓住諾微的心靈，與她展開一場無形的争戰。
她以同樣熟練的功夫擋住他的攻勢，可是她的心靈無法将他拒斥于外，也或許是她并不想這麼做。
他用發言者的交談方式，對她說：&ldquo你竟然也有份，你欺騙我，把我誘到這裡來，你和騾是同一類的生物。
&rdquo &ldquo騾是一個畸變種，發言者。
我／們不是騾，我／們是蓋娅。
&rdquo 她借着這種複雜的溝通方式，将蓋娅的本質描述了一番，這種表達比千言萬語還要詳細。
&ldquo竟然整個行星都是活的。
&rdquo堅迪柏說。
&ldquo并且具有一個整體精神力場，比你個人産生的強大得多。
請别對抗這樣的力量，我擔心會傷害到你，那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
&rdquo &ldquo即使是一顆活的行星，你們也強不過川陀所有精神力量的總和。
我們，也可以說，是一顆活生生的行星。
&rdquo &ldquo那隻是幾千人的精神融合為一，發言者。
何況你也無法獲得他們的支援，因為我已經将它阻絕，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rdquo &ldquo你打算做什麼，蓋娅？&rdquo &ldquo發言者，我倒希望你仍然叫我諾微。
我現在雖然以蓋娅的身份出現，但我同樣還是諾微。
而對你來說，我隻是諾微。
&rdquo &ldquo你打算做什麼，蓋娅？&rdquo 諾微的精神力場抖動了一下，相當于普通人的一聲歎息。
然後她說：&ldquo我們将保持這種三邊膠着狀态。
你能穿透那個防護罩，控制住布拉諾市長，而我将助你一臂之力，那不會消耗你我太多的力量。
你呢，我想，還是會繼續抓住我，而我也會維持對你的反制，但我們兩人也不會因此疲倦。
所以說，大家就這樣僵持下去。
&rdquo &ldquo這樣做有什
&rdquo &ldquo你完全搞錯了。
&rdquo &ldquo我可不這麼想。
所以說，讓我來取代你吧，我願意做這件差事。
不論他們希望你做什麼，我都自願代替你。
我猜這件事并不需要什麼體能或氣力，否則簡單的機械裝置就能勝過你。
我猜它也不需要什麼精神力量，因為這方面他們不假外求。
它應該是&hellip&hellip嗯，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既不需要膂力，又不需要腦力，那麼其他方面你有的我都有，而我願意承擔這個責任。
&rdquo 崔維茲厲聲問道：&ldquo你為何那麼願意挑這個重擔？&rdquo 裴洛拉特低頭望着地闆，好像不敢接觸對方的目光。
他說：&ldquo我曾經有個老婆，葛蘭，也認識過一些女人，但我從來不覺得她們非常重要。
她們或許有趣，讨人喜歡，可是從來不會非常重要。
但這一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誰？寶绮思？&rdquo &ldquo她卻有些不一樣，至少對我而言。
&rdquo &ldquo端點星在上，詹諾夫，你講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rdquo &ldquo那沒什麼關系，反正她曉得。
我想要取悅她，所以我想攬下這個工作。
不管是做什麼，不管要冒什麼險，不管要擔負任何重責大任&mdash&mdash隻要有那麼一點點機會，能讓她重視我就好。
&rdquo &ldquo詹諾夫，她隻是個孩子。
&rdquo &ldquo她并不是孩子。
她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對我而言并不重要。
&rdquo &ldquo難道你不了解，你在她眼中又是什麼樣子？&rdquo &ldquo一個老頭？那又怎麼樣？她是某個整體的一部分，而我不是，這就足以構成我倆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點嗎？可是我對她别無所求，隻要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重視你？&rdquo &ldquo是的，或是對我産生任何其他感覺。
&rdquo &ldquo為了這一點，你就願意接替我的工作？可是，詹諾夫，你剛才沒有聽清楚嗎？他們并不需要你。
為了某個我搞不懂的混賬理由，他們隻要我。
&rdquo &ldquo假如他們請不動你，又必須找人幫忙，那麼由我接手，總是聊勝于無吧。
&rdquo 崔維茲搖了搖頭。
&ldquo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
你都已經步入老年，竟然在這裡找到第二春。
詹諾夫，你這是想充英雄，以便愛死那副軀體。
&rdquo &ldquo别那麼講，葛蘭，這種事不适合開玩笑。
&rdquo 崔維茲想哈哈大笑，可是目光一接觸到對方嚴肅的臉孔，就隻好改為幹咳幾聲。
然後他說：&ldquo你說得對，我向你道歉。
叫她進來，詹諾夫，叫她進來吧。
&rdquo 寶绮思走了進來，顯得有些畏縮。
她用細微的聲音說：&ldquo我很抱歉，裴。
你不能取代他，這件事隻能由崔維茲來做。
&rdquo 崔維茲說：&ldquo好吧，我會保持冷靜。
不論是什麼差事，我都願意試試看。
詹諾夫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想扮演浪漫的英雄，隻要能讓他打消這念頭，什麼事我都願意幹。
&rdquo &ldquo我知道自己的歲數。
&rdquo裴洛拉特咕哝了一句。
寶绮思慢慢走到他面前，将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ldquo裴，我&hellip&hellip我重視你。
&rdquo 裴洛拉特故意轉過頭去。
&ldquo沒關系，寶绮思，你用不着這麼好心。
&rdquo &ldquo我并不是好心，裴。
我真的&hellip&hellip非常重視你。
&rdquo 02 蘇拉·諾微心中浮現一組記憶，起先有些模糊，然後逐漸變得清晰。
她記起了本名叫做蘇拉諾微倫布拉絲蒂蘭；小時候，雙親都管她叫&ldquo蘇&rdquo，朋友們則稱她&ldquo微&rdquo。
當然，她從未真正忘記，但是在必要時，這些記憶總能深埋心底。
而過去這一個月，她将這些記憶埋藏得最深最久，因為在此之前，她從未跟這麼強力的心靈相距這麼近，又相處這麼久。
然而現在時機成熟了。
她沒有主動呼喚這些記憶，她不需要那麼做。
為了大我整體的需要，另一個她正在将本身的意識推出表層。
随之而來的是一種飄忽的不适，一種無形的癢覺。
這種感覺很快被另一種快感淹沒，那是自我浮現之後所帶來的舒适暢快。
那麼多年來，她從未如此接近蓋娅這顆星球。
她記起了小時候在蓋娅上，她十分喜愛的一種生物。
在了解到它的情感正是自己情感中模糊的一部分之後，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現在鮮明的情感。
此刻，她就像一隻剛剛破繭而出的蝴蝶。
03 史陀·堅迪柏以嚴厲而尖銳的目光瞪着諾微。
由于突然大吃一驚，他險些松開對布拉諾市長的掌握。
這個狀況竟然有驚無險，或許要歸功于一股外力及時将他穩住。
不過，他暫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說：&ldquo你對崔維茲議員知道多少，諾微？&rdquo接着，他發覺諾微心靈的複雜度陡然暴漲，令他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于是猛然吼道：&ldquo你究竟是什麼？&rdquo 他試圖控制她的心靈，卻發現再也無法穿透它。
直到這一刻，他才領悟到有個比自己還強大的力量，正在幫他一同攫住布拉諾。
他又問了一遍：&ldquo你究竟是什麼？&rdquo 諾微露出近乎悲劇人物的神情。
&ldquo師傅，&rdquo她說，&ldquo堅迪柏發言者，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蘇拉諾微倫布拉絲蒂蘭，而我就是蓋娅。
&rdquo 她隻不過說了這幾句話，堅迪柏随即怒不可遏，奮力運起精神力場，仗着純熟的功夫以及一股血氣之勇，突破了愈來愈強的障礙，重新攫獲布拉諾，并用更大的力量緊緊抓住。
與此同時，他還抓住諾微的心靈，與她展開一場無形的争戰。
她以同樣熟練的功夫擋住他的攻勢，可是她的心靈無法将他拒斥于外，也或許是她并不想這麼做。
他用發言者的交談方式，對她說：&ldquo你竟然也有份，你欺騙我，把我誘到這裡來，你和騾是同一類的生物。
&rdquo &ldquo騾是一個畸變種，發言者。
我／們不是騾，我／們是蓋娅。
&rdquo 她借着這種複雜的溝通方式，将蓋娅的本質描述了一番，這種表達比千言萬語還要詳細。
&ldquo竟然整個行星都是活的。
&rdquo堅迪柏說。
&ldquo并且具有一個整體精神力場，比你個人産生的強大得多。
請别對抗這樣的力量，我擔心會傷害到你，那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
&rdquo &ldquo即使是一顆活的行星，你們也強不過川陀所有精神力量的總和。
我們，也可以說，是一顆活生生的行星。
&rdquo &ldquo那隻是幾千人的精神融合為一，發言者。
何況你也無法獲得他們的支援，因為我已經将它阻絕，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rdquo &ldquo你打算做什麼，蓋娅？&rdquo &ldquo發言者，我倒希望你仍然叫我諾微。
我現在雖然以蓋娅的身份出現，但我同樣還是諾微。
而對你來說，我隻是諾微。
&rdquo &ldquo你打算做什麼，蓋娅？&rdquo 諾微的精神力場抖動了一下，相當于普通人的一聲歎息。
然後她說：&ldquo我們将保持這種三邊膠着狀态。
你能穿透那個防護罩，控制住布拉諾市長，而我将助你一臂之力，那不會消耗你我太多的力量。
你呢，我想，還是會繼續抓住我，而我也會維持對你的反制，但我們兩人也不會因此疲倦。
所以說，大家就這樣僵持下去。
&rdquo &ldquo這樣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