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亂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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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搶去了。

    ” “哈哈!” “有何好笑?閉嘴!” “哈哈哈,大人可真是實誠。

    ” “嗯?” “好不容易到這戰場上,若對和泉守的話都信以為真,怎能搶得頭功?對那命令,隻做唯唯諾諾模樣就是了。

    ” “哦?” “不然,使者怎會滿意而歸?估計現在令兄陣中,早已吵了起來。

    機會便在于此,我們完全可趁機迅速作好渡河準備。

    ” 忠繼笑道:“啊哈,好。

    ” “若想欺騙敵人,必先蒙蔽同伴,打仗的事大人就交給在下,盡請放心。

    ” 無論是加藤還是池田的老臣,早已習慣了戰場上的這種做法——把戰功放在第一位。

     就這樣,荒尾但馬守命令手下到附近民家收來門闆,做成木筏,自己則率領着火槍隊,率先向霧中的河面沖去。

     已過了夜半醜時,他們亦未隐蔽行動。

    術筏前進到河中之時,一聲令下,火槍齊齊向對岸射擊。

    濃霧之中,雙方頓時人喊馬嘶。

    當進至距對岸兩丈左右時,荒尾但馬守一馬當先跳進河中,“水不及胸,快跳!讓木筏返回,再渡三四次即可!”他高舉雙手示意衆人,揚刀沖入敵群。

     中之島上,織田有樂齋的軍隊大吃一驚,他們完全沒料到敵人敢在如此寒冷之夜發動偷襲,他們還抱着期望:此處兩軍對壘時,大坂城與二條城的家康之間定在交涉。

    可笑的是,對方卻似為了得到家康褒獎而搶功。

    突如其來的霧中射擊,頓時讓有樂的人慌作一團,敵人的木筏接連搶渡,令他們措手不及。

     “敵人衆多,不可輕視。

    ” “頂住,打退他們!” 有樂軍且戰且退。

    忽然,背後又傳來呐喊之聲。

    原來,趁有樂部的注意力被池田的人馬吸引,加藤部亦猛地從背後撲向中之島。

     黎明前的中之島,眼看着變成了慘不忍睹的修羅場。

     中國部與四國部在河對岸一字排開,卻又欲進不能,陣營頓時沸騰起來。

     “究竟怎回事?” “有人搶功。

    ” “我們也不可落後,即刻準備渡河。

    ” 池田武藏守利隆更是捶胸頓足,叫苦連連:“必是舍弟。

    看不見馬印嗎?究竟是誰的馬印!” 由于看不見馬印到底是何部,利隆急派人去查看,回報:忠繼的陣營早就空了,四千二百士衆已經全數渡到了對岸。

     “唉,讓城和泉耍了!” 正如忠繼的家老荒尾但馬所料,池田利隆确親自接待了家康的傳令使城和泉守。

     “事到如今才下禁令,完全不像是身曆百戰的大禦所所為。

    若是如此,幹脆下令屯兵不出。

    都已經進至此處了,敵人就在眼前,怎能控制住磨刀霍霍的屬下?我自會見機行事,把一切交給在下好了。

    ” 聽他如此一說,城和泉守被激怒:“你把大禦所的命令當成什麼了?這是命令!鄙人乃是大禦所大人親自派來的傳令使。

    哼,鄙人的話就是大禦所大人的意思。

    怎的,你欲違抗上意?” 被和泉守氣勢洶洶一頓教訓,利隆無言以對,他氣呼呼喝了一杯酒,倒頭便睡,不料,他頭剛一落枕,外面便槍聲大作。

    他跳起來一聲詢問,方知先前早就盯上的民家門闆,竟都被忠繼征用了。

    他自是後悔不疊,大喊:“起!快起!準備渡河!快!” 此時,河面上的霧氣已經微微地泛出清晨的亮白。

     打仗講策略、戰術,但比起這些來,更有影響的乃是士氣,乃是對勝負的自信,乃是蓄勢待發的韌勁。

    有時,看似偶然的“沖勁”,往往能主宰一切。

    此次争功便是如此。

     設若霧氣不濃,天氣不寒,加藤明成部自不會考慮渡河。

    在此條件下,若城和泉守不來,他怕還不會立刻采信老臣佃治郎兵衛的建議,還要往後拖呢。

    然,由于他們把家康派人看成前來慰問,方立時采取渡河行動。

     壓抑已久的馬群,隻要有一匹率先沖出,其餘的自會拼命跟上。

    況且,池田兄弟早就撒腿欲奔。

    城和泉守适時趕來,馬遂脫缰而去。

     忠繼部與加藤部登上中之島,在黎明之前讓戰火燃遍了全島,此為初七清晨。

     放眼望去,池田忠繼的馬印在下遊迎風招展,加藤明成的馬印則在河上飒飒飄揚,二部惡狠狠向織田有樂部猛撲過去。

     如此一來,衆人都按捺不住了。

    最先跳上船隻的,乃是與池出利隆并行紮營的備中庭濑三萬九千石的戶川肥後守達安,接着,離加藤甚近的作州津山十八萬六千石的森美濃守忠政開始渡河。

     姬路的池田利隆部亦在天亮未久就發起了渡河戰,丹波福知山八萬石的有馬玄蕃頭豐氏的部隊,發現中之島已經被自己人搶先占領,更是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