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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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祝君蕃遠為之序餘取而讀之亦何其渢渢乎強人意也彥清靜明先生之冢孫也餘獲師事先生先生之至誠有以深感人先生之強力有以過乎人餘蓋下邑之鄙習者耳非先生其終小人乎先生沒今十年於此矣見彥清如見先生焉顧當以先生之語餘者語彥清今則苟非幹裡而近則将萬裡而遙矣惟彥清思其先祖思其執友俨乎其在上恪乎其在側勉勉乎其弗自已也楚楚乎其等也抑而非靡也廣而非肆也順而無所随也犬如是縱未得於其外亦将無失於其内者矣時之求才人之取友舍是而謂有他道者吾則未之聞也 山晖堂詩序 山晖堂者裡人艾君元守之所作而學士虞公所命名且為之記者也初元守墾其居之傍隙地十畝而圃缭以松竹益以墳壤移名花緻奇石分畦而縱橫之而桑柘菓蔬鑿池而淺深之而蓮菱菰蒲既成或擕鋤抱甕而無所于休或觞豆賓客而無所於陳於是複構屋十有八楹其間而後朝莫晴雨寒暑食息去留而無不宜由是邦之士友及四方之缙紳鹹嘉其志美其名而賦詠焉傳而誦之皆和平安樂之音也吾嘗謂世人之情易縱而難足豈不曰身外之物可意而取也是故貧則欲富既富已而乂欲其身之貴既貴已而又欲久其生由是而颠倒其智慮勞役其骨筋殚其委積忘其遲暮而不知已者比比然也今元守之年才四十耳承先世之遺業不營而自大奉明時之敎令不戒而自安有昆弟足以持門戶有子弟足以備使令無怨惡於裡闾無怵惕於朝夕日之出惟圃之往日之入由圃來也亦可謂優於持盈達於涉世者矣且夫和平安樂之音盛則奔趍觊觎之習息奔趍觊觎之習息則人之於生将無不遂其理矣然則遊觀之所燕樂之事其亦烏可以已也夫 贈曾文哲行醫序 疾病之於死生亦甚大矣而吾則以醫适司其壽天焉苟未授以匕劑則生死蓋爾也勺合下於咽生吾生死吾死矣可不慎欤或曰無乃識之未至辨之未精更之未熟故為若是惴惴然乎曰譬之於兵兵危事也昔李廣将律甚略疎然未嘗遇敗程不識夜擊刁鬥治簿書及明亦未嘗遇敗然則甯為程不識毋為李廣此餘每欲為業醫者言臨川曾文哲以詩禮之餘而頗好方書因以遺之 弋陽縣阿裡公宣差詩卷序 至正四年之秋西域阿裡公受命於朝來監信之弋陽縣公世居燕南以孝友稱故禦史季公某學士賈公某參政蘇公伯修郎中王公某或詩以美之或文以紀之前乎此嘗監【阙】之膠水有惠政其民述而刻之石今茲益以是理未幾而邑人歌詠之者複盈耳而載路顧安仁之於弋陽也壤地相接聞而知之亦有不能已於言者桂君才甫集而次焉何其聲之似弋陽也由其風於人者易而速故其形於音者皆諒而和論語曰惟孝友施於有政其阿裡公之謂矣 送徐學正赴靜江序 至正甲申之秋八月郡人徐君繼安捧廣西連帥之檄将往正靜江之儒學以書來曰仆與子生同郡也子之言贈夫人者多矣顧仆适有茲役勉其所不逮資其所未聞豈獨靳於仆乎敢以為請且四方之先達亦有以敎我者用繕以俱餘讀而愛之若廬山杜君某會稽潘君多吉同郡楊君聞翁皆佳作也信乎君子之有所譽處乎然吾聞儒者之道正己而人自正初不在於求正之也且是非之不辨也久矣正其大毋汲汲於其細正其心毋屑屑於其迹可也矧庠序之間于于洋洋者皆冠服儒也其所誦說皆孔子也今子以孝友之資逾壯入強艾之齒一筮仕而官則文學職則糾正地則又在海隅淳願之俗夫如是有其實而不為虛位也必矣 贈長湖寺文上人序 安仁之南有寺曰長湖其棟宇歲久且圮顧僧食無餘赢不足以役土木不免匄财於四方之好施舍者而葺之至正甲申之秋有文上人者将曳錫持鉢毅然以為己任且行翰林倪公疏其志複為文以寵之其所以稱道上人者既甚詳且信而複來徵言於餘吾聞四方之風與人之情其嗜好亦或有異吾徒手而匄财於人有得有不得矧山川旅瑣之況饑渇勞苦之情惟其忍乃有容惟其勤乃克集事惟其公乃獲施者之樂舍是吾無以告矣於是乎書 送鄧子方遠遊序 上清道士鄧子方屢以書抵予謂将遊乎四方而需予言也餘曰夫士之遊者非一端志於功名富貴者豈待輕重於吾黨之空言志於貨殖者則又何俟於言故諾之幾月而不能措一辭子方豈不以予為有難色也乎蓋餘之言夫人之遊者亦多矣使其義同言所以不再其語熟文不足以行遠矧子方既不為功名富貴遊也又不為貨殖遊也然則苟不求高人勝士缙紳博洽以新長其聞見是為徒遊子方神氣潔清為名族之子為良師之徒又能吟詩能鼓琴能寫竹石且有道術能禁妖怪己人疾疢其必有所遇合而及於物而不為徒遊也審矣 俟庵集卷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