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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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滿意。

    ” 聽說要找她商量這樣的事,愛瑪覺得很高興。

    她父親則表示,等她走後再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于是,兩個年輕人便立即動身往克朗旅店去。

    韋斯頓夫婦都等在那兒,看見她了,并得到她的贊同,心裡十分快活。

    他們倆都很忙,也都很高興,隻是方式不同:妻子有點不滿意,丈夫覺得一切完美無缺。

     “愛瑪,”韋斯頓太太說,“這牆紙比我預料的還差。

    瞧!有些地方髒極啦。

    那護壁闆又黃又破,真讓我難以想象。

    ” “親愛的,你太挑剔了,”做丈夫的說。

    “那有什麼關系呢?燭光下根本看不出來。

    在燭光下,那會像蘭多爾斯一樣幹淨。

    我們俱樂部晚上搞活動時,什麼也看不出來。

    ” 這時,兩位女士也許交換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說:“男人從來就不知道髒不髒的。

    ”而兩位男士也許在各自思忖:“女人就喜歡吹毛求疵,無端操心。

    ” 然而有一件棘手的事,是兩位男士輕視不得的。

    這就是飯廳的問題。

    當初建造舞廳的時候,并沒有把吃晚飯考慮在内,隻在隔壁加了個小小的牌室。

    怎麼辦呢?這間牌室現在還要用來打牌;即使他們四人決定不必打牌,那是不是還是太小了,沒法在裡面舒舒服服地吃晚飯呢?還有一個大得多的房間,也許可以用作飯廳,不過在房子的另一頭,去那兒要穿過一條又長又難走的走廊。

    這是個難題。

    韋斯頓太太擔心年輕人經不起走廊裡的冷風,而兩位男士一想到擠在一起吃晚飯,就覺得難以忍受。

     韋斯頓太太建議不吃晚飯,隻在那間小屋裡擺一些三明治什麼的,可是别人認為這太寒酸。

    舉行私人舞會而不請人家吃飯,這是對男女客人應有權利的欺騙行為,實在太丢人了。

    韋斯頓太太可不能再提了。

    她要再想一個權宜之計,于是朝那間小屋看了看,說道: “我看那間小屋并不算很小啊。

    你知道,我們不會有多少人呀。

    ” 這時,韋斯頓先生正輕快地邁着大步穿過走廊,一面大聲嚷道: “你總說這條走廊太長,親愛的。

    其實根本算不了什麼,樓梯那兒也根本沒有什麼風。

    ” “但願能知道,”韋斯頓太太說,“我們的客人們一般最喜歡什麼樣的安排。

    我們的目标應該是盡量讓大家都滿意——我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 “是呀,一點不錯,”弗蘭克嚷道,“一點不錯。

    你想聽聽鄰居們的意見。

    我并不感到奇怪。

    如果你能搞清楚他們中的主要人物——比如說科爾夫婦。

    他們離這兒不遠。

    要我去請他們嗎?或者貝茨小姐?她離這兒更近。

    我不準貝茨小姐是不是像别人一樣了解大家的喜好。

    我看我們确實需要廣泛征求一下意見。

    我去把貝茨小姐請來怎麼樣?” “嗯——如果你願意的話,”韋斯頓太太頗為猶豫地說,“如果你認為她有用的話。

    ” “你從貝茨小姐那兒聽不到你想聽的意見,”愛瑪說。

    “她隻會高興不已,感激不盡,但是什麼也不會跟你說。

    甚至你問她話,她都不會聽。

    我看跟貝茨小姐商量沒有什麼用。

    ” “可她很逗人,逗人極啦!我很喜歡聽貝茨小姐說話。

    你要知道,我不必把她全家都請來。

    ” 這時候,韋斯頓先生走了過來,聽說要請貝茨小姐,堅決表示贊同。

     “對呀,請去吧,弗蘭克。

    去把貝茨小姐請來,馬上把這件事定下來。

    我她一定會喜歡這項計劃的。

    要找個人告訴我們如何解決困難,我覺得她是再合适不過了。

    去把貝茨小姐請來。

    我們有點太挑剔了。

    她永遠都是個快快活活的榜樣。

    不過,還是把她們兩個都叫來。

    把她們兩個都請來。

    ” “兩個都請,爸爸!那位老太太能……” “那位老太太!不,當然是那位年輕小姐啦。

    弗蘭克,你要是隻請來了姨媽,而沒請外甥女,那我就會把你看成個大傻瓜。

    ” “哦!請你原諒,爸爸。

    我沒有當即領會你的意思。

    當然,既然你有這個意思,我一定盡力勸她們兩個都來。

    ”說罷,拔腿就跑去了。

     還沒等他把那位矮小整潔、動作敏捷的姨媽和那位優雅動人的外甥女請來,韋斯頓太太早就以溫和女性和賢惠妻子的姿态,把走廊又查看了一番,發現其缺陷比她以前想象的少多了——真是微不足道。

    于是,猶豫不決的難題解決了。

    剩下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至少想來如此。

    所有的小問題,像桌子和椅子,燈光和音樂,茶點和晚飯,也都做了安排,或者作為細節問題,留待韋斯頓太太和斯托克斯太太随便什麼時候去解決。

    凡是受到邀請的人,肯定個個都會來。

    弗蘭克已寫信給恩斯庫姆,要求在兩周的期限之後再多待幾天,這是不可能遭到拒絕的。

    那将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舞會。

     貝茨小姐來了以後,竭誠表示贊成,說一定要這麼辦。

    她這個人,作為參謀是用不着的;但是作為贊同者(一個穩妥得多的角色),她還是受到了真誠的歡迎。

    她那贊同的話說得既全面又具體,既熱烈又滔滔不絕,讓人聽了隻會高興。

    随後半個小時裡,大家在一個個房間裡走來走去,有的在出主意,有的在留心聽,全都沉浸在未來的歡樂之中。

    臨分手前,愛瑪已明确答應了這次晚會的主角,要同他跳頭兩曲舞。

    她還聽到韋斯頓先生對太太小聲說:“他邀請她了,親愛的。

    他做得對。

    我早就知道他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