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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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聲,截斷他的話道:“沒規矩!見我們妹妹走進來,也不起身迎接!” 她一頓之後,薄怨中帶着微詫的神情,又複說道:“我是誰,你管不着,我到要問問你是誰?” 她說話的語氣,顯露出乎日的頤指氣使,嬌靥上更接着冷漠做然的神情。

    公孫玉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聞言不禁大是憤然,暗付道:“這女子明明自己不識禮數,卻口口聲聲說别人沒規矩,不知她們是這幫中的什麼人物?” 他方自暗付之間,那紅衣女子冷冷說道:“莫非你是啞吧,我問你話為何不答?” 公孫玉臉色一變,怒道:“我問你話,你又為何不答!” 他話聲方落,左頰上已“啪”的挨了脆生生一掌,那掌勢雖不重,卻也打得他火辣辣的一陣疼痛,灼熱! 但這一掌卻打得公孫玉大吃一驚,淩雲傲氣,和中天怒焰盡行消散。

    原來他隻覺得身影一閃,那紅衣少女已氣定神閑地坐在錦凳之上。

     他不由癡呆呆的暗忖:“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個金龍幫,确是不之人才,無怪獨臂豺人敢如此狂傲?” 隻聽那紅衣少女哂然一笑,卻向那白衣少女說道:“蘭妹,天下男子俱不是好東西,你切莫以為他長得像貌英俊,又是一本正經,便是好人,其實那隻是戴了假面具,内裡卻十分醜惡!” 她居然如此大罵男人,也不知她在什麼地方吃了男人的虧? 那叫做“蘭妹”的少女仍是低垂臻首,不發一言,如此一個羞人答答的女子,卻和這桀做不馴的野丫頭在一起。

     公孫玉方自驚愕得暗暗思付,對那紅衣少女面前說的話,根本曾聽見,但恰巧聽到她說“那隻是戴了假面具,内裡卻十分醜惡!”這句話,似是專門罵他,不由怒火大起,挺腰喝道:“醜惡就醜惡,你要罵我為何不指明說,卻要拐彎抹角!”伸手便要向臉上抓去。

     他隻以為獨臂豺入既已知道他戴有人皮面具,則這兩個女子,亦必知道,是以索性便要以真面目示人。

     那知他突然間,發出的那聲震天大喝,卻将兩個少女吓了一跳,而那白衣少女竟在驚呼出聲後,低垂了半晌的螓首,倏然、擡将起來。

     公孫玉舉起的右手,剛觸及到臉上,卻突然看到那猛然擡起頭來的白衣少女,又不禁驚呼一聲,頹然地垂下手,也頹然地垂下頭去,心中狂呼道:“這厮果然狠毒,原來她竟在這裡,他是算定我不敢把人皮面具揭下,但……但她怎會在這裡……” 白衣少女微感一愕,紅衣女子卻曬然笑道:“這男子莫非瘋癫……” 她詫然“咦”了一聲,續道:“我們來了半天,怎地除了這一個瘋瘋癫癫的男子外,再無别人,莫非人都死光了麼?” 突地,一陣腳步聲響,自淩雲飛閹外響起,施施然走進兩條身影。

     公孫玉不用擡頭看,光聽腳步聲,便已知來人必是獨臂豺人和多手書生鄭經。

     獨臂豺人甫一進門,便發出一陣桀桀怪笑,說道:“本幫主雖知道必有武林同道,聞訊趕來,卻不料來得如此之快……!” 當他看清那兩個女子的面孔時,不禁愕然怔住,下面的話,竟然說不下去。

     原來他隻覺得這兩位少女,似是都在那裡見過,侗卻一時想他不起。

     多手書生鄭經跨前一步,沉聲說道:“兩位姑娘怎麼來的?” 紅衣少女看到獨臂豺人進來之後,不禁面寒如冰,眉籠殺氣,一聽多手書生喝間,冷哼一聲,說道:“姑奶奶怎麼來的,最好問你們派在四周的明樁暗卡!” 獨臂豺人怔怔的思索了片刻之後,卻突地桀桀縱聲狂笑,用手一指那白衣少女,說道: “本幫主想起來了,你這女娃兒,可是萬俟午那老殘廢的六招八女之一,隻是記不清你的名字了。

    ” 他卻忘了自己也是斷去一臂的殘廢,于是得意的幹笑兩聲,又複手指那紅衣少女說道: “你也極為面善,大概同樣的是六诏八女之一?” 那紅衣少女嬌靥上滿現殺機,而白衣少女星眸中也充滿怒火,但她們卻都沒說話。

     獨臂豺人也是色迷心竅,恍如未覺,卻嘻嘻一笑,伸手向白衣少女身上摸去! 那白衣少女的俊目中滿含怨毒,但她櫻唇緊咬,身形卻不動彈,竟一任獨臂豺人的魔掌抓去。

     眼看獨臂豺人烏爪似的手,就要觸及自衣少女的薄薄羅衫,摸到羅衫下豐盈嫩滑的肌膚,卻響起一聲春雷似的大喝,道:“住手!” 這一聲大喝,直震得借大的淩雲飛閹内,起了一陣嗡嗡輕響,也驚駭得色迷心竊的獨臂豺人愕然縮手。

     獨臂豺人發覺這聲大喝,是假冒武林聖君的公孫玉所發,遂獰笑一聲,說道:”小狗,敢情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膽敢管本幫主的閑事!” 他突又嘿嘿幹笑兩聲,續道:“癫蛤螟想吃天鵝肉,你也不想想自己那付尊容!” 果然,公孫玉被他惡毒挖苦得低下頭,便瞬即又自擡起。

     那兩位少女似是此時方知,那一直坐在錦凳上的俊美少年,不是這幫中之人,本來,她們還想責怪他多管閑事,但現在卻不禁齊都以同情的目光看他一眼。

     公孫玉和她們的目光方一接觸,立刻轉過頭去。

     他方才受了獨臂豺人的一股惡氣,隻因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