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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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玉冷冷道:“生死之事,我公孫玉并未放在心上!” 獨臂豺人怪笑道:“話雖如此說,但蝼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尤其你一身恩怨情仇,且負有發揚光大天南門戶之責,怎可輕言一死?” 公孫玉不耐他說道:“廢話少說,我若不除下面具,又待如何?” 獨臂豺人突地仰天狂笑道:“那你自然隻有認輸,但本幫主仍然免你一死,并照樣給你解藥,不過卻由本幫主指定你送給我一件禮物!” 公孫玉聞言,不禁當場愕住,不知獨臂豺人心胸之中,包藏什麼陰謀,對這太以簡單的條件,他到遲疑不敢接受。

     他實在想不出獨臂豺人要指定他送什麼“禮物”?若是獨臂豺人想要他身上的任何東西,自可予取予求,勿須經過自己同意,那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東西使得這兇殘的魔頭大感興趣……” 公孫玉正感遲疑不決,隻聽獨臂豺人哂然一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怎地作起事來,婆婆媽媽的毫無一點果決……” 獨臂豺人話尚未完,公孫玉已自銀牙一咬,大叫一聲,道:“住口!答應就答應,我公孫珏若是當春天下群豪,不敢露出本來面目,并說出被你這厮所毒害的經過,你要什麼,我就送你什麼?” 他一時激怒,未曾詳加考慮,便貿然允諾,卻不知這人世之上,即使頂上人頭,不可贈送,但獨臂豺人所要的禮物,萬萬不能相讓。

    出一陣桀桀怪笑,一雙怪目斜睨公孫玉,詭異而神秘他說道:“你既答應了,到時可别後悔?” 公孫玉雙目一睜,微怒噸道:“什麼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公孫玉豈是出爾反爾之人,何況我落在你們手中……” 他說至此處,突地倏然、住口,因為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大以可疑,終于忍不住大喝一聲道:“獨臂豺人!你弄的什麼鬼?為何不就此說出,我既已答應了你,難道還會耍賴不成!” 獨臂豺人看公孫玉急成那個樣子,越發顯出得意莫名的怪像,陰陰一笑道:“天機不可洩漏,本幫主若事先讓你得知,便失去此舉的意義了,就委曲你納悶一些時吧!” 說完,竟慢施施的向閣外步出。

     公孫玉又急又疑,既恨且怒,一股怨毒之所,倏然沖上心頭,咬牙切齒地大罵道:“狼崽子,你休要得意,當着天下群雄,我公孫玉定要揭穿你獨霸武林的陰謀!” 豈知獨臂豺人仍是慢吞吞的向外走,卻不理他。

     公孫玉沒法,隻得恨聲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狼崽子,不管你弄什麼鬼,本少爺以不變應萬變……” 果然,公孫玉覺得心胸中的奇疑之念大減,心口遂自一片祥和。

    須知,定靜安慮得五字法訣是對任何事的思考準則,公孫玉剛才因奇疑怒恨并集,靈明早已閉塞,是以雖經苦思良久,仍然莫名所以。

     他本是聰明絕倫之人,此刻靈明一複,微一思忖之下,已然想出一些端倪,不禁大吃一驚,振聲叫道:,‘獨臂豺人!狼崽子!快回來,我有話問你!” 但獨臂豺人的瘦長身影,早已消失在淩雲飛閣以外,卻不聞他的回聲。

     公孫玉暗自銀牙一咬,恨恨地自言自語道:“若這厮真是打的這種卑鄙念頭,到時殺剮聽便,我也不能表明原來身份,不過……事情可會真的這麼巧?” 多手書生鄭經卻聽得面色微變,說道:“你說什麼……?… 公孫玉狠狠地瞪他了一眼,說道:“你們挖空心思,要想使我難堪,哼!公孫玉又豈是容易上當之人!我已猜……” 多手書生一飄身,掠到公孫玉身前:“你猜到什麼了?快說!” 公孫玉突地縱聲狂笑道:“你們不說,我也不說,大家鬥鬥狠,看誰的牛脾氣大,到時再定分曉。

    ” 多手書生狠狠地瞪了公孫玉一眼,飛身向淩雲飛閣外掠去。

    他空為獨臂豺人智囊團中的主要人物,一見公孫玉發起狠來,他卻無計可施。

     偌大的淩雲飛閣内,此時隻剩下公孫五一人。

     涼風習習,這淩雲飛閣内全無夏意,但公孫玉想到那一種可能之後,内心之中,卻感到無比的焦急灼熱,尤勝在烈日烤炙之下! 他不知獨臂豺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周身真氣暢達,卻是枯坐倚上無法行動,這滋昧當真是如坐針氈。

     盞茶時間之後,他身上已是汗流如雨,人皮面具以後的臉上,卻如蚊走蟲爬,他方要舉手将那撈什子人皮面具揭下 蓦然間,一陣微風,吹自淩雲飛閣以外,并覺眼前一亮,他座前七尺之處,一前一後站着兩個袅袅娜娜人影! 前面一個女子,一身紅竣衣裙,直似一團烈火,盡管這淩雲飛閣内毫無夏意,充滿秋涼,光她這身穿着卻也能使人頓感一陣燥熱。

     豈知那紅衣少女看到他後,也是微微一怔,她方自面色陡變,卻突又回身淡然笑道: “蘭妹妹,你躲在後面做什麼呀?你看這裡确是十分涼爽,我們就在此小憩一會,拉着她身後的少女,在凳上坐下。

     那少女卻是一身白紗,體态嬌柔,坐下之後,仍然是羞人答答,低垂臻首。

     但光憑她那體态,和行走的模佯,公孫玉便覺得太以熟悉,他身形一震之下,不禁惶聲驚呼道:“你是……” 隻聽那紅衣少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