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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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戒備,所有的房舍内外,皆不牢燈火,房中漆黑。

    平時她本來就熄燈入睡,房内不可能有光線。

     可是源俄中,突被光亮驚醒了。

     不是被聲息驚醒,是光。

     習慣黑暗入睡的雖是閉上的,但光線一亮便立生反應張開雙眼光亮人目,她驚覺得挺身而起。

     很不妙,腦門一震,她重新倒下了。

     每次行動功半個更歡,氣上重樓九轉,每轉九次,以神意安定腑髒排除敗血淤積,配合藥力雙管齊下,在動與靜之間,吸取天地精華,孕會先天真元流減痛楚,每一轉周而複始逐次升華,便再上一層樓進人渾而忘我境界。

     黑夜中外界一片黑沉沉,他不知道身在何處,反正知道自己鑽入房舍深處,找到一座有黴味,積了不少雜物的小室。

    猜想必是此突中人忽略或遺忘的偏僻所在,正是他希望藏身的地方。

     在升平老店,他配合杜英打爛仗,根本不想用真才實學與那些肚大包天的惡賊周旋,在大街鬧市,也不宜真下毒手殺人。

     他不想殺人不願下毒手,他估錯了對方的實力。

    沒料到天暴星四糧七鬼的實力,突然加了兩倍,完全不知道有陸大他那群人加入。

     運氣相當不錯,陸大他要活擒他。

     三種可怕的功道及體,他受到空前猛烈的重擊,唯一可做的事,是趕快逃走保住老命。

     他受過比這次更重的創傷,沒斷手折腳少掉一塊肉,算不了什麼,他需要的是時間,時間如果争取不到,那就死路一條,被這些惡賊搜獲,哪有命在? 當然,他沒想到毛病出在醫仙王金那些仙書上。

    他與天暴星那些人的仇恨。

    與仙書秘老毫無關連。

     他對那三個男女的掌功爪功指功,懷有強烈的戒心,在文外及體,竟然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幾乎難以相信這是事實,四狼七鬼怎麼可能找來如此可怕的黨羽?具有這種超凡造詣的人,會與四狼七鬼這種惡名昭彰的惡賊往來?更可惡的是,三個人居然同時出手偷襲,這算什麼狗屁高手名宿。

     四狼七鬼不是高手名宿,隻是兇殘的匪類,偷襲圍攻情有可原,他們本來就是兇殘的惡賊。

    他如果用絕學攻擊四狼七鬼,等于不把自己當人看,所以有風骨的武林高手,把沒碰上相等的對手看成憾事。

     四更一過,他已恢複了元氣,睡了半個更次,準備動身返回高升老店。

     在重門疊室中摸索出路,他不知身在何處,最後進人一處廳堂,摸到了樓梯。

     妙極了,從樓上跳窗簡單多了。

     在下面的房舍摸索,每一座走道門都是上了鎖的,他啟鎖的技巧不錯,但也相當費事,從樓上跳窗由屋頂走,省事多多。

     他像一頭靈貓,腳下無聲走動像幽靈。

     摸到一座門。

    用靴底暗藏的小鐵片,技巧地折伸入門,一分分退動門闩。

     靴底藏小鐵片、小刀、飛錢等等法寶,是犯罪專家登堂入室的良好工具,啟鎖撬門十分靈光,甚至可用來殺人,妙用無窮。

     可知他在外行走,早就備有防身的小工具,不帶兵刃避免引起注意,手中有沒有兵刃不成問題。

     門無聲開啟,首先便嗅到淡淡的花香,摸到一張圓桌,桌上居然有桌巾。

    再一摸索,摸到四周的鼓狀坐撤而非木凳。

     他進入内院的内室了,他對這種家具不陌生。

     用袋式的陵石火具打火,點燃了火煤,果然發現桌上有一盞三柱燭台,點燃燭,察看右首的明窗,找對了地方,啟窗便可跳落鄰屋的瓦面。

     看到内側的一座門,挂着精美的門簾,心中一動。

     這裡原來不是小廳,而是雅房的外間,房主人的活動空間甚廣,外間的擺飾精美而雅緻,有壁架擺了一隻花瓶,插了一束迎春花。

     可能是宅主人的私室,他已深入内院的樓房。

     這座宅院的一個女人,一照面就把他打昏,到底是何人物?未免太霸道了吧? 持着燭台掀開精美的繡花門簾,内間大放光明。

     暮春仍微有寒氣,沒有蚊蟲,床帳沒放下,床上突然有人猛然挺身而起。

     鼻中喚那股不算陌生的談談香味,與被打昏時所嗅到的淡淡幽香完全相同。

     不能讓人發覺他侵入内室,不假思索地搶近就是一劈掌,力遭恰到好處,人應掌昏厥。

     是年輕的女人,躺在床上的姿态并不撩人心動,雖則臉蛋靈秀漂亮,但年歲不大,躺下完全沒有動人的美好曲線,隻是含苞的一朵小花蕾。

     “可能是她向我下手的,這氣味我不陌生。

    ”他哺哺自語,順手把脫落的劍丢人床底。

     運氣真不錯,肚子正在鬧空城計,而且口渴,妝台上就有一盤四色點心,一壺茶。

     制了少女鸠尾穴,一捏人中輕拍雙額幾下,站在妝台旁雙手并用,風卷殘雲似的大吃大喝。

     少女醒了,無法動彈,張開驚恐的明眸,注視着他狠吞虎咽。

     看清他的面貌和穿戴,認此就是被打昏的人,吃驚是正常的反應,即使不是仇敵,一個大男人出現在閨房中,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女,哪能不心膽俱寒。

     “你最好不要叫救命,不然把你的嘴緒起來。

    ”他扭頭向床上的少女兇霸霸地說:“光棍打光棍,一頓還一頓。

    不問情由便把我打昏,我有權回報你。

    ” “你……你你……”少女又急又怒,但總算不糊塗,如果大聲叫喊,肯定會大吃苦頭,所以不敢叫喊。

     “點心很可口,謝啦!條更香且回甘,可惜涼了。

    ”他不理會少女的窘态,喝光最後一口茶,裝模作樣拍拍肚子:“你的手腳很快,用的劍份量也不輕,一定下過苦功。

    喂!你練了幾年,多大芳齡?” “你去……死……”少女羞急地叫。

     一掌按下少女平坦的胸下方,順手向下一抹,所制的鸠尾穴立解。

    少女想喊叫,被他的左手掩住了。

     右手提上再一按項門,少女重新神智恍館。

     掀窗往下看,鄰屋的屋頂在下面不足兩文。

    外層的擋雨富懸了防盜的兩串響,一掀便叮叮怪響。

     驚動了宅中人,他毫不遲疑地往下跳,輕如鴻毛順利飄落,向外飛縱電掠而走。

     有人上屋狂追,白費工夫。

     遠出裡外,鑽出一座樹林,猛然止步怔住了。

    東方發白,目力佳可辨二十步外的人相貌。

     十步外,一個青衫特别寬大的人,背着手目迎他出林,像在此已久候多時,在這種無人的曠野,看到有人鑽出林,不吓一大跳才怪,這人卻毫無驚容。

     “算定你躲在那大宅裡遇災。

    也算定你會從這裡鑽出來,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待個正着。

    ”這人說話流露出嘲弄味,沒流露出敵意:“大天心風雷掌沒把你打掉半條命,你一定很了不起。

    ” “咦!你是……” “年輕人在老人面前說話你你我我,大不敬像話嗎?你小子姓什麼叫什麼?通名上來。

    ” “姓高,一字明,高明。

    ”他沒有瞞名的必要,經過這一次是非,不需改名避禍逃災,他應付得了。

     “哈!大天心風雷掌,加上大乾坤爪和射星指,三個超等的高手從後面偷襲,居然大難不死,的确可以稱高明。

    好,就算你是高明。

    ” “前輩說話瘋瘋颠颠,像是曾經目擊升平老店事故。

    ” “沒錯。

     “前輩高名上姓?” “你可以叫我大衍散人。

    ” “大衍散人?那一個教派的高人?” “你知道有哪些教派?” “大概有七、八十個吧!最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