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雪地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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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被男的偷去了,變臉變态地向他要。

    那個男的卻洋洋得意地說:&lsquo沒拿。

    &rsquo兩個人就厮打起來。

    最後那個女的說:&lsquo你不給我,我告訴定河師傅!&rsquo那個男的聽到這話最初一愣,可是立即又變得那麼兇,朝着女人臉上狠狠揍了一個耳光,還破口大罵:&lsquo臭娘兒們!不識擡舉,不給你個黑的,你不知我的厲害。

    &rsquo罵着,一把抓住了女人的亂發,拖了出去。

    那女的在屋裡時還掙紮着,可是一到門外,便高呼:&lsquo救命!救命&hellip&hellip&rsquo我們老兩口便跑上去解勸,還沒等我開口,被那男的一腳把我踢倒,直罵我:&lsquo老雜種,多管閑事!&rsquo等我爬起來,他已去遠了。

    停了不多時,那男的滿臉殺氣地返回來,那女的可不見了。

    他回來端起酒碗,一連喝了三大碗,就在這時,外面狗咬,他像一條驚槍的兇狼,拉着大衣奔出門去,朝正北望了片刻,撒腿就往南跑了。

    &rdquo &ldquo多長時間了?&rdquo少劍波急問。

     &ldquo和你們腳前腳後,不差兩袋煙。

    &rdquo 劉勳蒼把拳頭一握,&ldquo騎馬追吧!&rdquo 少劍波沒言語,眉頭一皺,走出門來。

    此時天已微明,地上的兩趟腳印,頓時使少劍波臉上浮出微笑,嘴裡嘟噜了一句:&ldquo這個笨蛋&hellip&hellip&rdquo 這兩趟腳印,不在一個方向,一朝正南,一朝西北,翻過一個小山丘,進入密密的灌木叢。

    後者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扭打拖拉的痕迹。

     &ldquo快點吧!二〇三,追上去吧!&rdquo劉勳蒼和幾個戰士更顯得急躁。

     少劍波沒理睬,望着正西那溜扭打的腳印道: &ldquo白茹!小高!這裡有人命,快去看一下。

    &rdquo &ldquo我也去!&rdquo劉勳蒼跟在白茹和高波的後面,向西北的小山包奔去。

     少劍波瞅着正南那個腳印,向楊子榮微笑道: &ldquo這個笨蛋,給咱們留下了蹄子,我們這位雪朋友真夠幫忙的。

    &rdquo &ldquo夠朋友!&rdquo楊子榮咧嘴笑道。

     &ldquo現在隻有你去我最放心,楊子榮同志。

    &rdquo劍波以深思的眼光看着楊子榮,&ldquo為了利用這個笨蛋,多向匪巢領咱們一程,所以還不要馬上捉住他。

    但是有一條原則,不能弄丢了,所以你要根據氣候,根據情況,具體決定。

    &rdquo說着他和楊子榮仰頭看着暫時還沒有落雪的低壓的雲層。

     &ldquo是!二〇三首長,我明白了您的意思。

    可以走了嗎?&rdquo &ldquo你的助手是孫達得,他的腿長,又熟識林間氣候。

    &rdquo 楊子榮、孫達得披好僞裝服,踏着匪徒留下的腳印,向着茫茫的雪原追蹤而去。

     白茹等三人,攆着西北腳印,翻過了山丘,在沒膝深的大雪裡,不時地摔着跟頭。

    在一片濃密的灌木叢中,發現了一具女屍。

    她一隻腿長伸,一隻腿蜷着,一隻手蓋在胸部,緊緊揪着棉袍,另一隻手緊抓着沾滿雪粉的頭發。

    臉向一邊側着,半邊埋在雪裡。

    一隻被血染成黑紫色的手套,扔在屍體的一邊。

     白茹急步跑上去,探了一下那屍體的脈搏,&ldquo還有救!快!先擡回去!&rdquo 劉勳蒼把大肚匣子往身後一插,一隻胳膊端着女屍的脖子,另一隻胳膊端着她的腿彎,像抱一個沉睡了的小孩一樣,抱回老夫婦的茅屋。

     高波取回了那隻染滿了血的手套,這手套和小分隊每個戰士戴的軍用手套一模一樣,都是人民解放軍的軍用手套。

     屍體放在炕上,老夫婦被吓呆了,把臉避向灰黑的牆角,不敢看。

     白茹熟練地注射了強心劑,洗滌并包紮着傷口,發現三處刀傷,前胸一刀,喉嚨旁一刀,後身脊梁上一刀。

    &ldquo幸虧這個兇手的刀短,還沒傷到緻命的深度。

    &rdquo她一面嘟噜,一面又實行輕緩的人工呼吸。

    再向她口裡灌了一點鹽水。

    在白茹熟練的急救後,那屍體恢複了微弱的呼吸,并發出一絲幾乎聽不見的哼籲聲。

     &ldquo不要緊了!&rdquo白茹扭回頭向劍波微笑了一下。

    &ldquo胸前胸後的刀傷都沒到緻命的深度,喉嚨這一刀刺偏了!&rdquo 救活了這麼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大家都放心地松了一口氣,茅屋的緊張空氣,頓時松緩下來。

     少劍波命令倒幹糧袋煮飯,并用老夫婦的草垛,搭了個臨時草篷,鋪着茅草。

    戰士們擁擠地躺在鋪上,進入疲勞後的酣睡中。

     根據老夫婦對氣候豐富的經驗判斷,傍晚将有大雪來臨,少劍波确定繼續前進,把白茹和高波留在這裡,臨走他叮囑道: &ldquo這個女人會和匪徒有關系,要向她弄明白,他們争奪的是什麼東西?他們是去找誰?定河師傅是個什麼人物?那兇手和她自己又是什麼身份?弄明白了我在三天後來接你們。

    &rdquo 楊子榮和孫達得追了大半天,登上一個高而陡的山峰,眼前呈現出兩山相夾的一條曲曲彎彎看不到盡頭的河道。

    這就是牡丹江激流的一段,它現在沒有一點奔騰的激流聲,變成一條長無盡頭的大冰川,活像一條冬眠的巨大白龍,靜卧着一動也不動。

    他倆的眼睛順着腳底下匪徒留下的腳印望向遠方。

     &ldquo看到了!&rdquo孫達得驚喜地向遠方一指,&ldquo在那裡!你看!你看!&rdq